摘? ? 要:在全球高度城市化已成現(xiàn)實的今天,新媒介帶來的新傳播也越來越成為對人們生活影響巨大的新現(xiàn)象。在歐美實現(xiàn)大規(guī)模城市化的年代,歐美學者對城市中的人的心靈問題有許多精彩的剖析和建議,這些經驗不僅幫助早城市化的國家和城市的人們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了對城市的認識,幫助了一系列城市生活方式的形成,也使后來的城市化國家,比如中國,在面對城市問題時得以借鑒。但作為一個互聯(lián)網行業(yè)較為發(fā)達,智能通訊工具普及度較高,媒體活躍的國家,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和媒介深刻改變人類生活的局面同時展開,產生了新的情況,比如中國的城市和鄉(xiāng)村的聯(lián)系格外緊密,比如城市中出現(xiàn)了專門供人拍照發(fā)朋友圈的各類展覽等等。面對我國如此獨特的城市化進程,研究可以幫助人們認識生活環(huán)境、解決城市問題。
關鍵詞:城市傳播; 傳播; 媒介
作為傳播的基本要素,媒介與人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接受新聞的手機叫做媒介,手機里打開的新聞客戶端叫做媒介,客戶端里所采用的短視頻叫做媒介,拍攝短視頻所用的攝像機也叫做媒介。看起來無處不在的媒介,因其豐富的內涵和外延,尤其是與文化、經濟和政治的復雜聯(lián)系,呈現(xiàn)出覆蓋寬泛而又側重鮮明的概念特征。
傳播學界對“媒介”的狹義理解,即將媒介視為內容的技術載體,比如印刷機、收音機、電視機等,廣義理解則是一種中介式的媒介觀。這種媒介觀在眾多傳播學學者的著作中有明確的表達,比如英尼斯在《帝國與傳播》提出,傳播和媒介并不單純是工具或者手段,而是主體間交換關系的基礎。與本文尤其相關的觀點來自麥克盧漢,在認識論和方法論層面,他認同整體性思維,指出:“整體性思維倡導的是一種整體的和涵蓋的研究”,在整體性思維的基礎上,他將媒介進行整體化的概念重構。一方面,他提出“大眾媒介所顯示的并不是受眾的規(guī)模,而是人人參與的事實”,此處特別強調不是受眾而是人人,不是接受而是參與,不以組織化的分工協(xié)作而將人群割裂開,而是將傳播的過程看做一個整體,將所有的媒介使用者看做一個整體,不論是文字工作者還是讀者,人既然使用了媒介,便不可避免的卷入媒介的世界中,被媒介所影響,如此出發(fā)來詢問媒介是如何影響了人。另一方面,他認為“一種媒介的內容總是另一種媒介……報紙的內容是文字表述,書籍的內容是言語,電影的內容是小說?!边@個觀點的發(fā)出,是在整體性的視角下看待具體的媒介載體,使媒介的指向切近的回到詞源本身,即媒介的中介性,打破了媒介一詞在現(xiàn)代傳播概念中束縛于技術層面的現(xiàn)象,為研究不同的媒介對當代人類產生了何種影響提供了新的啟發(fā)。借用麥克盧漢的觀點,即可更加清晰的說明本文“作為媒介的戲劇“這一概念的內涵,作為媒介的戲劇傳遞了豐富的信息,演出是戲劇的內容,戲劇是藝術的內容,藝術是人類生活的內容,進入到戲劇這一媒介中,便卷入了戲劇的世界,從而因其特點有所“延伸或截除”。
綜上所述,本文中所使用的“媒介”指廣泛意義上的媒介,具有中介性的特點,并不僅指技術層面上的媒介。媒介是個很大的詞。媒,中國古代最早出現(xiàn)在媒人的意思,媒人為男女牽橋搭線,幫助他們互相了解,促成他們的結合。介,介紹,介意,介懷,介于,中間的意思,一個位置,位于對象們中間的這個位置。媒介結合起來,就是在中間這個位置上,促成對象與對象結合的東西。從中國的詞源來說,是這樣的。從西方的詞源來說,也已經清楚的說明了“media-”的中介性。
城市傳播作為傳播學界的創(chuàng)新嘗試,使城市與傳播的幾組關系凸顯出來。
第一,如果把城市看做是一個由無數(shù)實體空間構成的地緣性概念,那么與之對應,傳播的實體媒介,如人體、手機、網絡基建等,就是構成城市實體的一部分,而且,傳播網絡如此構建性的存在于人們的日常生活,以至于,傳播網絡與城市形態(tài)之間,通過人這個媒介形成了緊密不可區(qū)分的關系。
第二,如果把城市看做是一個“地方”,如西蒙所說是“透過人群的日常生活而且日復一日操演出來的”,或如瑪西所說是“由在特定地點會與并交織在一起的社會關系之特殊組合構成的”,那么就是說,作為“地方”的城市是以共同體為邊界的。人的自我認識,如果按照米德的觀點,是需要外界反饋來不斷形塑的。傳播構成了城市共同體,以公眾號消息、私聊消息、朋友圈消息等信息匯入人的意識中,以社交網絡、線上辦公網絡、智能家居管理等結構,形塑著人們對生存環(huán)境的認識。
從第一組關系可以看出,城市傳播中人對空間的概念,是纏繞在傳播空間和實體空間之中的。人對空間的觀念,對于傳播網絡的形態(tài)和城市的實體形態(tài)而言,是中介的角色,盡管這三者之間的關系是肯定要通過人類的實踐來實現(xiàn)的,但本文著重討論觀念的形成和表現(xiàn),是為研究城市與傳播之間的關系作出階段性的工作。從第二組關系可以看出,傳播構成了城市共同體,傳播帶來的信息和傳播結構本身,是人不斷進行自我認識的素材之一,在共同體中,在當代的媒介中,人是如何認識自己的呢?
國內目前傳播學界的研究,多集中政治層面上輿論控制、商業(yè)層面上的媒體經濟方向上,研究問題多為具體的操作方法、數(shù)據(jù)收集和分析,這使傳播學常常給人以“無學”的印象。究其原因,在于學科研究常常自甘局限于工具的角色,只是社會運轉中用來解決具體操作問題的學科,學科本身,缺乏對人、萬物、存在與死亡等終極問題的思考。實際上,傳播的問題本身如此古老,如此深入人們的存在與日常生活之中,是一門內涵深刻又極富活力的學科,當學者們說自己局限于學科中,其實不是局限于傳播的問題之中,而是局限于傳播學科的歷史之中,傳播等待著闡釋的機會,等待著像與語言、信息、情感等詞匯一樣,與人類的目光相遇。
而城市傳播的概念,將城市化問題與傳播問題結合起來看待,研究價值在于,一方面,這樣的視角是建立在技術哲學經驗的基礎上,根本的,用非功能主義的視角來看待技術,再具體到媒介觀、傳播上,打開了新媒介到新傳播的視野;另一方面,對城市問題的探索,使城市空間、身體和實踐等傳統(tǒng)傳播學研究中被忽視的元素顯現(xiàn)。這些元素被忽視,不是因為沒有研究價值,而是因為傳統(tǒng)研究中缺乏規(guī)律可參照,且新媒介在政治控制和經濟效益方面的熱況吸引了大部分學者的目光。因此,本文重新回到城市空間的關鍵詞上,對當代深深裹挾在媒介中的人的空間觀念進行分析,使傳播與空間的關系再浮現(xiàn)。第三個方面,城市傳播研究對城市的關注,還使共同體的概念得到了新的研究角度。當用城市和傳播的目光一起看待共同體時,共同體呈現(xiàn)了什么樣的特點呢?個人在這城市、傳播、和公共同體之中,如何看待自己的角色呢?
在全球高度城市化已成現(xiàn)實的今天,新媒介帶來的新傳播也越來越成為對人們生活影響巨大的新現(xiàn)象。在歐美實現(xiàn)大規(guī)模城市化的年代,歐美學者對城市中的人的心靈問題有許多精彩的剖析和建議,這些經驗不僅幫助早城市化的國家和城市的人們一定程度上實現(xiàn)了對城市的認識,幫助了一系列城市生活方式的形成,也使后來的城市化國家,比如中國,在面對城市問題時得以借鑒。但作為一個互聯(lián)網行業(yè)較為發(fā)達,智能通訊工具普及度較高,媒體活躍的國家,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和媒介深刻改變人類生活的局面同時展開,產生了新的情況,比如中國的城市和鄉(xiāng)村的聯(lián)系格外緊密,比如城市中出現(xiàn)了專門供人拍照發(fā)朋友圈的各類展覽等等。面對我國如此獨特的城市化進程,研究可以幫助人們認識生活環(huán)境、解決城市問題。
本研究將問題聚焦在人的空間認識和自我認識上,一方面是因為城市化是一個人從鄉(xiāng)村向城市遷移,或將鄉(xiāng)村建設成城市的過程,不可避免涉及對空間的改造,而空間問題是傳播活動中重要而被忽視的元素;另一方面是因為生活環(huán)境的改變、媒介中多個場景和角色的出現(xiàn),使人必須解決以往的“我”的對外呈現(xiàn)改變的問題,解決“我”與環(huán)境的關系必將改變的問題,那么由此引起的,人如何看待這個新的“我”,人的自我認識將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的問題,則成為當代國人心靈問題不可回避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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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唐顯青(1994.4—),女,貴州人,碩士學位,中國傳媒大學,研究方向:傳媒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