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研究生教與學的體驗調查
——基于某研究型大學的個案分析

金　鑫　田凌暉　廖炳華　程詩婷　廖文武

一、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以學生為中心”的質量文化深入人心，重視并滿足學生需求，越來越成為高等教育發(fā)展的重要目標。學生對高等教育體驗的表達與反饋，直接體現(xiàn)了學生參與高等教育管理和評價的話語權、滿足了學生作為高等教育參與者和利益相關者的要求、豐富了高等教育質量保障體系的主體構成，成為政府、社會與高校三種力量的有益補充。

研究生體驗調查最早起源于澳大利亞的研究生科研體驗調查，致力于系統(tǒng)搜集畢業(yè)研究生對其科研經歷的認知、感受和看法的信息。2007年，英國高等教育研究院將其引入，推出“以研究生為主體”的教育質量保障方式。它旨在用友好、系統(tǒng)和可比較的方式收集全英國范圍內的研究生對教育和教學的看法與訴求，為高校研究生教育質量的持續(xù)改善和提高提供以證據(jù)為基礎的決策支持[1]。調查使用的《研究型研究生體驗調查問卷》（pReS）和《授課型研究生體驗調查問卷》（pTeS）均由英國高等教育學會統(tǒng)一編制與修訂，采用相同的問卷結構和問卷形式[2]。pReS圍繞科研過程，問卷內容包括了導師指導、設施資源、學術氛圍、論文質量標準與論文考核過程、高校的管理角色和責任、研究技能發(fā)展、職業(yè)發(fā)展、教學機會、整體體驗等；pTeS主要測量研究生課程學習的滿意度，問卷內容包含教學質量（其中包括教與學的方式、師生交流機會、教師對學生的激勵、授課教師的教學熱情、對學生興趣的引導、總體課程教學質量等）、課程評估和反饋情況、學位論文、課程組織和管理、學習資源、技能和個人發(fā)展、職業(yè)和專業(yè)發(fā)展及總體滿意度[3]。我國高等教育界已開始關注并致力于推進學生參與高等教育質量保障活動，已有的研究和實踐主要是圍繞本科教育質量保障參與展開。例如清華大學引進“全美大學生學習性投入調查問卷”（NSSe）對中國大學生展開調查；廈門大學自主設計問卷首次開展國家大學生學情調查；北京大學教育學院開展首都高校學生發(fā)展狀況調查等等[2]。也有少量是針對研究生的體驗調查，例如對湖南省三所有代表性的大學在讀學術型碩士生進行的課堂體驗問卷調查[4]；針對上海市六所高校教育學碩士研究生的就讀體驗調查等[5]；針對H省的碩士生對導師指導的體驗研究[6]等。

2016年全國來華留學管理工作會議上，教育部特別強調“將來華留學納入高?！p一流’建設和教育國際化戰(zhàn)略等整體規(guī)劃中”。據(jù)統(tǒng)計，截至2016年底，共有來自205個國家和地區(qū)的442773名各類外國留學人員在中國31個省、自治區(qū)、直轄市的829所高等學校、科研院所和其他教學機構中學習。其中，接受學歷教育的國際研究生63867人，占在華生總數(shù)的比例為14.4%，比2015年增加19.22%①數(shù)據(jù)來源：http://www.moe.gov.cn/jyb_xwfb/xw_fbh/moe_2069/xwfbh_2017n/xwfb_170301/170301_sjtj/201703/t20170301_297677.html.。來華接受研究生教育的國際學生主要求學于國內一流的研究型大學，因此研究型大學在提高其培養(yǎng)質量中扮演重要角色。目前，探討國際學生在中國學習情況的研究，主要涉及國際學生的學習適應、國際學生對教學和管理工作的滿意度、國際學生教學管理與政策、國際學生培養(yǎng)模式的現(xiàn)狀調查等[7-14]。綜上可看出，針對來華國際研究生這一群體，從教與學的體驗這一角度開展的實證調查研究還很少。

因此，我們對研究型大學的國際研究生進行教與學的體驗調查，通過個案研究，以了解其學習感受、認知和看法。由此我們提出了以下問題，即在研究型大學中，國際研究生對教與學的體驗現(xiàn)狀是什么？國際研究生對教與學的體驗表現(xiàn)出哪些差異？高校和國際研究生在哪些方面改進以及如何改進，才能有效提高教與學的體驗并提高培養(yǎng)質量？

二、研究對象的選擇與人口統(tǒng)計學特征

1.研究對象的選擇

本案例選擇的大學由中國教育部直屬，是一所綜合性研究型的全國重點大學。該校是中國最早開始接收國際研究生的大學之一。目前，該校的在校國際學生規(guī)模在全國綜合性大學中名列前茅。每年在校學習的國際研究生約7000人次，來自120個國家或地區(qū)。其中，42%是學歷生，約3000人。碩士和博士研究生在校人數(shù)超過1000人。其中碩士生人數(shù)約占國際研究生的75%，因此本研究重點關注碩士生。盡管“體驗”是一個長期并且動態(tài)的過程，但學者認為國際學生在異國學習的第一年里會經歷較為明顯的“文化休克”，體現(xiàn)在學習方面的調整和適應在一年級的新生中更為突出[15]，因此他們對教與學的體驗感知會更為明顯；同時，因為研究生階段學習的特殊性，大部分研究生的課程學習集中在第一學年，并且已經開展了少量的科研活動，此時學生對教學方面的體驗印象最清晰；此外，還考慮到相當一部分研究生的學制為兩年，第二年主要為論文撰寫時間。因此，本研究選擇該研究型大學的碩士一年級的國際學生為調查群體，他們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和代表性。

2.樣本的人口統(tǒng)計學特征

該群體不包含在該校進行短期學習交流的以及學籍在該校但第一學年不在該校學習的國際碩士生。該群體的總量是235人，來自51個國家，分布在20個院系，涉及 40個專業(yè)，性別比例為女生占 42%，男生占58%。抽樣方式為全部發(fā)放問卷，回收171份問卷，去除無效問卷，共獲得110個有效樣本，占群體總量的46.8%。樣本的人口統(tǒng)計學特征如下：

（1）學生樣本主要來自亞洲、歐洲和美洲。其中，西歐的學生最多，占總體的 37.3%，其次是東亞的學生，最少的是南美洲的學生。具體見表1。

表1　國際碩士生的地區(qū)分布

（2）根據(jù)目前中國的學科門類②參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和教育部頒布的《學位授予和人才培養(yǎng)學科目錄（2011年）》。，以及該校的學科專業(yè)特色，研究者將新聞學從文學中抽離、將政治學從法學中抽離出來單列加以考察，被調查對象按照專業(yè)分為9個學科類別（見表2）。其中，管理學的學生占比最高，占樣本總量的一半，最少的法學、理學僅有2個樣本。因調查群體中各學科門類的人數(shù)都不同，有些學科的國際碩士生基數(shù)較小，因此調查所取得的樣本也很少。

表2　國際碩士生的學科類別分布

（3）樣本的性別分布為女生占 40.9%，男生占59.1%。此比例與總群體性別比例基本一致。

（4）研究者將課程按授課語言劃分為兩種類別。接受英文為授課語言課程的學生比例較高，占70.9%。接受中文為授課語言課程的學生比例是29.1%。

（5）研究者將學費資助方式分為三種類型，中國政府資助學費，表示為“中國政府獎學金”；學生自己承擔學費，表示為“自費”；派出國學校資助學費，表示為“派出國獎學金”①這里特指學校間交換的學位項目的國際學生，此類學生的學費一般是學生承擔一部分，派出國學校承擔一部分。。獲得“派出國獎學金”的學生比例最高，為41.8%，其次是獲得“中國政府獎學金”的學生，比例為 30.0%，“自費”的學生比例為28.2%。

（6）樣本中以“從來沒有來過中國”的學生數(shù)量最多，占 36.4%，其次是來華半年以內，為 26.4%。一般來說，國際研究生在攻讀學位之前，有可能來到中國旅游或者是短期交流，來華1年以上的學生可能曾在中國學習或讀過本科（見表3）。

表3　國際碩士生攻讀目前的學位之前來中國的時間

（7）沒有在該校學習經歷的學生比例為88.2%。

三、實證調研程序與方法

本研究采用定量研究與定性研究相結合的研究方法。

1.預調查

隨機訪談了10名國際研究生和6名留學生教學管理人員。請研究生對目前的學習情況談個人感受，請教學管理人員就研究生出現(xiàn)的學習情況談自己的看法。研究者整理歸納用于編制問卷時參考。

2.問卷編制

編制教與學的體驗問卷時，借鑒了國際學生學習適應的影響因素[7,16-18]、國際研究生教育質量保障體系的研究成果[11,12]、英國pReS和pTeS的問卷。自編問卷包含基礎信息、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的體驗和開放式問題。問卷采用 Likert五級量表（1表示完全不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

3.數(shù)據(jù)錄入和整理

采用SpSS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分析。量表的α系數(shù)為 0.937；KMo 系數(shù)是 0.857；Bartlett檢驗卡方統(tǒng)計值的顯著性概率為0.000，這表明本問卷的信度和結構效度合理。因子分析：每個維度僅提取出1個因子，且該因子可以解釋的方差在48.922%至86.212%之間，說明調查結果有效，每個維度下的若干題目能夠共同反映在該維度里。此外，在驗證性因子分析（cFa）中，cFI=0.932，RMSea=0.061，說明擬合度良好[19]。

四、實證研究結果與分析

1.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的體驗概況

研究者采用了體驗系數(shù)來判斷每個維度下國際碩士生的體驗程度。體驗系數(shù)的計算方法是：體驗系數(shù)=總分÷滿分。

研究結果（表 4）表明七個維度的均值均略高于中度水平，體驗系數(shù)中排名最高的是課堂氣氛，系數(shù)為0.715；學生們認為授課教師能夠很好地尊重中外文化的差異，課堂中經常有討論和提問的機會。體驗系數(shù)中排名最低的依次是“入學事務”“與教師互動”和“與行政人員互動”。在具體的題目中（表5），系

數(shù)均值低于中度水平的題目有“我得到過很多論文寫作方面的訓練”“我積極主動找老師進行學習方面的交流”“我經常參加學術會議或課題組的研討會”，可見總體來看，國際碩士生對入學事務的體驗不佳，在論文寫作方面訓練不足，與導師及課題組交流的程度也不夠。

表4　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的體驗概況描述統(tǒng)計量

表5　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的體驗具體題目的描述

2.不同學科類別的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的體驗的差異

從對教與學體驗的每個維度的分數(shù)來看，表 6顯示，①在入學事務方面，醫(yī)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高，為15.67，而政治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低，為8.33。②在教學設施方面，醫(yī)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高，為11.67，而新聞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低，為8.13。③在與行政人員互動方面，文學學科的學生分數(shù)最高，為10.90，而政治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低，為7.00。④在課程設置方面，理學學生分數(shù)最高，為20.50，而新聞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低，為11.63。⑤在課堂氣氛方面，哲學學生分數(shù)最高，為21.27，而新聞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低，為 14.50。⑥在科研與論文方面，理學學生分數(shù)最高，為 17.00，而新聞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低，為10.88。⑦在與教師互動方面，理學學生分數(shù)最高，為16.50，而管理學學生的分數(shù)最低，為11.10。由此可見，理學學科的學生在與導師交流、在科研與論文方面的體驗值是相對較高的，這可能與學科特點密切相關。

此外，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可知，不同學科類別的國際研究生除了在“教學設施”“與行政人員交流”兩項的體驗值無顯著差異外，其余五個維度的體驗值均存在顯著差異。

3.不同學費資助方式的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的體驗的差異

在所有的七個維度上，獲中國政府獎學金資助的國際研究生體驗分數(shù)均最高，其次是自費生，最低的則是派出國資助的學生。具體結果如表7所示?？梢姭@得中國政府獎學金資助的學生對教與學的體驗較好，反之最差體驗則來自于派出國資助的學生的反饋，也就是雙學位項目的研究生。這可能是因為這些學生將該校與國外一流大學相比，感覺還有一定的差距。此外，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在所有這些維度上，派出國資助的學生與中國政府獎學金資助的學生的體驗值均存在顯著差異。

表6　不同學科類別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體驗的各維度均值分數(shù)

表7　不同學費資助方式的國際碩士生對教與學體驗的各維度均值分數(shù)

4.國際碩士生對行政管理服務、課程教學以及研究和論文寫作的意見反饋

本調查的開放式問題獲得了國際碩士生們的積極反饋，他們的意見與建議可概括為三個部分：行政管理服務、課程教學、研究和論文寫作。

（1）行政管理服務。共收到有效回答95條，可歸納為如下三個方面的內容。

第一，完善并公開更多與學習相關的信息，這個問題是大家呼吁最多或是最集中的部分，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 51.6%。學生們希望學校能夠完善信息發(fā)布平臺，及時發(fā)布與學習相關的實用信息，并提供針對國際研究生的英文版本。具體如下：①提前安排及通知相關內容和要求。如在入學、教學、考試、選導師、實習、論文寫作、學位申請、維權程序，如何獲取各類學習證明等方面，行政管理者能夠盡量提前公布相關說明或要求。學生們對臨時通知表示不滿，希望行政人員能夠及時轉發(fā)信息，不應拖延與不負責任。②期望便捷地使用圖書館。學生們迫切要求校方改善圖書館數(shù)據(jù)庫使用的方便性和穩(wěn)定性。有相當一部分人反映不會利用網(wǎng)絡圖書館來搜索信息。對圖書館的自習時間、儲存服務也提出了意見。

第二，提供全方位的生活信息，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12.7%。學生們希望在入學前或入學時從學校獲得更完善的生活信息。諸如他們希望在使用學校的設備、公寓設施、校園卡充值等付費流程、辦理簽證的注冊等方面給予指導和幫助。并且希望能夠提供校園內外的校園健康服務、安全及維權、娛樂、旅游、購物等方面的信息；還建議學校組織各種交流活動，以便能讓來自異國的他們體驗到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氛圍。

第三，提高學校的行政管理水平，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35.8%?？梢娺@也是影響國際碩士生體驗最深刻的方面，與量表調查結果一致。具體如下：①簡化或明晰行政辦事程序。學生們很難理解一些辦事程序，尤其在報到注冊時，給其造成了很大的困擾。②改善行政人員工作態(tài)度和方式。在提及行政管理問題的有效回答中，有 50%的回答認為學校行政人員的服務態(tài)度不能令其滿意，部分行政人員服務意識不強或業(yè)務不熟，導致學生所遇問題不能得到及時和有效的解決。③提高行政人員外語溝通能力。在提及行政管理水平的有效回答中，有 35%的回答認為學校的行政人員英語口語水平較低。這可能成為行政人員與國際研究生溝通交流的障礙。信息不通暢、問題得不到有效解決，致使國際碩士生對感受到的服務滿意度較低。

（2）課程教學。共收到有效回答68條，涉及四個方面的內容。

第一，希望有更優(yōu)質的師資和更高的課堂教學水平，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 37.4%。反映比較突出的問題是教師的英文授課水平未達到學生預期，有些課堂教學方法較為單一，課堂氣氛不夠活躍，教師與國際碩士生的交流普遍不夠等。由此也可見雖然學生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具有不同的文化和教育背景，但是對學習軟環(huán)境均有較高的追求。他們比較善于在平時的學習中細致觀察教師的教學過程，課后對自己的學習效果能夠進行有效監(jiān)控和總結。

第二，希望有更合理的課程內容，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22.9%。①希望開設更多合作討論類的課程。學生們希望院系多提供能夠讓學生互相合作的課程，尤其是中外學生之間的合作。這有利于良好學習氛圍的營造，使學生之間通過合作取長補短，共同進步。②提供更多實踐類課程。他們認為目前課堂講授類型的課程比例過大，這些理論課擠占了動手實踐及參與社會調查的課程時間，使他們很難有機會親身參與實踐。同時希望從學校獲得更多實習的機會。③增加中國相關課程內容。學生們傾向于學校安排更多的關于中國概況的課程，以期能融入中國的學習環(huán)境，使自己的留學生活更豐富多彩。

第三，更好的教學配套服務，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33.7%。具體體現(xiàn)如下：①完善選課服務。反映最突出的一項教學配套服務就是選課，他們普遍建議院系能提供針對國際碩士生的咨詢和服務。②配備專業(yè)的教學服務指導教師，能夠為國際碩士生提供更多課程內容方向的指導意見。③提供更詳細的課程內容安排。期待學校提供更為明晰的課程名單和簡介（如教學風格、方式）及閱讀安排。建議通過網(wǎng)絡視頻讓研究生清晰了解全方位的課程信息。

第四，完善學校教學設施，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6.0%。學生們認為教室的多媒體設備配置不夠完備，能夠提供給學生課后小組討論的小會議室、小教室還比較少。他們認為優(yōu)質的教學硬件設施會為學校良好的學習氛圍加分。因大部分學生來自發(fā)達國家，學校的硬件條件比較完備，所以落差感較大。

（3）研究和論文寫作。共收到有效回答50條，可歸納為如下四個方面的內容。

第一，開設與研究和論文寫作相關的課程，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47.1%?？梢婇_設相關課程是國際碩士生的迫切需求。他們認為盡管當前課程體系中有類似課程，但總體上不夠滿意。他們希望開設寫作練習課或講習班，需要更清楚的要求、規(guī)則和指導，建議院系或學校在論文寫作方面創(chuàng)立綜合指導方案。建議學校提供一個愿意指導論文和有足夠時間做這項工作的教授名單。部分學生希望可以利用假期額外補課，上更多的課去了解如何用漢語或英語進行學術寫作，如果課程的質量高的話甚至愿意支付額外的費用。接受中文授課的學生認為，因最終的論文需要中文寫作，因此在寫作方面也需要語言伙伴提供幫助。

第二，合理安排研究進程，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26.5%。學生們建議在學習初始階段就應該提供關于做研究和論文寫作方面的信息，比如提供方法學的課程。此外選擇導師時為他們提供教授們各自研究領域的詳盡介紹。在論文進行過程中，應安排合理的限期，告知論文的提交期限和格式要求。部分學生表示這方面的信息不夠暢通，有學生表示開題報告使其感到壓力巨大。

第三，更有挑戰(zhàn)性的研究內容和研究機會，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 14.7%。學生們希望院系能為自己感興趣的課題研究提供平臺；研究內容也可以多關注交叉學科，有部分學生希望研究內容更具有挑戰(zhàn)性；平時的學術研討會很有意思，但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教授參與其中。同時他們渴望能夠跟國際學生群體及中國學生群體更多進行學術研討活動。

第四，更便捷的資料收集渠道，占有效回答數(shù)的11.7%。學生們希望在獲得學術資源方面有更方便的數(shù)據(jù)庫。有學生說“缺乏國際化的通道令人很沮喪，也破壞了參與學術研討的機會”；提供圖書館和在線數(shù)據(jù)庫的用法；學校的網(wǎng)絡系統(tǒng)使用不夠便捷，部分系統(tǒng)存在兼容性問題，希望留學生公寓盡快開通免代理服務器，供學生更方便地查找資料。

五、問題思考與對策建議

1.對高校國際研究生教育管理的思考

《2015年歐洲高等教育質量保障的標準和指導性意見》中指出①Standards and Guidelines for Quality assurance in 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 (eSG). Brussels, Belgium, 2015.，學生是高等教育重要的利益相關者，高校應在內部質量保障體系中突出“以學生為中心”的學習、教學與評價過程。在學生的整個學習的生命周期中（即從入學到畢業(yè)）均為其提供事先公布的明晰的規(guī)則。為教學提供足夠的物質支持（如圖書館，IT、教學設施）和人文關懷（導師、行政人員）。據(jù)此，在國際研究生教育質量保障體系建設方面，中國的研究型大學可以在如下方面進行探索和實踐：

（1）優(yōu)化管理體制。應通過規(guī)章制度建設、信息化建設，實現(xiàn)國際化、科學化、規(guī)范化與人性化并存的管理模式。在具體操作層面，學生入學之前，大學應提供必要的有關生活和學術信息。學生入學之后可安排新生適應周圍環(huán)境和所在項目內容，或建立類似國外大學針對國際學生的學生幫助中心，請高年級國際研究生幫助新生順利融入學習生活。因英語的使用有利于建立高效而友好的校園環(huán)境，高校行政人員應繼續(xù)進修英語，熟悉國際學生的文化背景，不斷提高業(yè)務水平和應對突發(fā)事件的能力。

（2）完善課程教學。原耶魯大學校長Levin曾指出，盡管亞洲大學有雄心壯志，但是他們的教學依然著重在內容的掌握，而忽視了獨立和批判性思維能力的發(fā)展[20]。因此，中國的研究型大學，一方面要適時動態(tài)修訂培養(yǎng)方案，促進課程教學改革和實踐基地的建設，使教學內容能夠符合時代發(fā)展并貼近前沿，同時推進英文教材的編寫與使用，最大限度地步入國際化軌道；另一方面，要不斷推進英文授課或雙語授課項目，增設國際認可的課程門數(shù)及學科覆蓋面。鼓勵教師繼續(xù)進行全英文授課。此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課堂教學中，應多用啟發(fā)式和討論式的教學模式，提高學生獨立思考的能力，發(fā)展批判性思維，提高所有學生參與學習的興趣。

（3）增加科研與學術交流活動。研究型大學的主要教學目標之一就是在科學研究工作中培養(yǎng)學生的研究能力。除了鼓勵國際研究生盡早參與導師課題研究之外，學?？梢詾閲H研究生提供科研平臺和學術交流項目，制定專門針對國際研究生的創(chuàng)新計劃或開展個性化的培養(yǎng)項目；增加以英文為主要語言的學術講座，定期舉辦國際學生的學術論壇；開設更多的科學研究與論文寫作的課程；在論文開題和中期報告中明確細則，做好規(guī)范與監(jiān)督。

（4）推進導師指導。提高國際學生的培養(yǎng)質量離不開教師隊伍的培養(yǎng)和使用，一方面可以引進具備深厚學術造詣、高水平科學研究能力、具備良好外語交流與授課能力的教師；另一方面可設立教師培訓課程，積極選送優(yōu)秀教師出國進修，提高教師的雙語教學、專業(yè)授課和論文指導水平，擴大國際化視野。此外，學校應逐步建立導師指導效果評價反饋機制，切實提高對國際學生的指導水平。

2.對國際研究生自身的建議

國際研究生應建構主體地位，增強責任意識，可以做好以下兩點。

（1）做好充分的準備，積極制訂學習計劃。先充分了解目標高校，樹立明確的留學動機，事先認真思考和制訂學習目標和學習計劃。

（2）端正學習態(tài)度，投身學術，探索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積極參與課堂活動，投身科學研究，主動參加學校的學術講座等活動。在學校提供優(yōu)越的教學設施、教學內容、管理與服務的同時，國際學生應在學習中不斷反思，持續(xù)改進學習方法，提高自我效能，發(fā)揮學習的主觀能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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