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刑事訴訟法中警察出庭作證制度的完善

摘 要 警察出庭作證制度在我國刑事訴訟法中的確立，可以說具有里程碑的意義。這也體現(xiàn)了我國刑事訴訟法與世界各國刑事訴訟法律制度開始接軌并逐步完善，因為在外國刑事訴訟法中警察出庭作證是一種司空見慣的行為，也是其應該承擔的一項義務。本文主要通過對證人證言的概念引出警察作證的概念，以及對我國警察作證制度的相關規(guī)定和評價來提出對于完善我國警察出庭作證制度的一些想法和意見。

關鍵詞 刑事訴訟 警察 出庭作證 證人證言

作者簡介：張慧，渤海大學經(jīng)法學院法律（法學）專業(yè)碩士生。

中圖分類號：D92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1.011

警察出庭作證制度的規(guī)定對我國刑事訴訟法的發(fā)展也有其重要的價值作用。在英美法系國家中，警察出庭作證是一件極度普遍的事情，盡管大陸法系國家有的警察出庭作證制度不夠完善。但是也早就將警察出庭作證制度應用于刑事訴訟中。新刑事訴訟法頒布以前，在我國的刑事案件審判過程中，警察出庭作證的概率非常的小，究其原因可能有如下幾個方面：一方面是我國對證人的保護力度不夠，沒有關于警察出庭作證的規(guī)定；另一方面就是警察自身的原因，他們認為作為警察應該享受不同的待遇，也就是所謂的特權。但是，此現(xiàn)象隨著刑事訴訟法的修改而得以改變。警察出庭作證制度的確定，解決了我國對于警察出庭作證制度還處于缺乏實踐的境地，其可以更進一步的豐富我國證人出庭作證制度，推動司法進步，同時也符合中國法治的要求。

一、警察出庭作證的概念

（一）證人證言的定義

根據(jù)我國證據(jù)理論可以得知，證人證言具有以下特點，第一是證人證言只能對案件事實進行陳述，不能發(fā)表意見和評論。其務必是證人對案件事實所感知的情形、印象中的情形而向公安司法機關所作的陳述；第二是證人證言不可避免的受到人為的影響。證人所陳述的事實，有的會放大或減少部分說詞，要是轉述別人的證言，有可能會使本來的證言有所轉變；第三是如果發(fā)現(xiàn)其所述的證人證言與客觀事實不同，則要區(qū)分是偽證還是誤證。

（二）警察作證的含義

警察作證，在理論上是指參與調查辦案的警察證人應該以一般的證人身份到法庭作證，就其知道的案件情況接受控辯兩邊的質證和詢查。經(jīng)過學術界研究，一般認為，警察作為證人出庭作證，是指警察在辦案的過程中就其了解的案件情況出席法庭作出相應的陳述。綜上，可以得知，警察作證一般是指警察在辦案的過程中就其了解和得知的案件情況和搜集的證據(jù)向人民法庭作證，以查明案件事實的行為。

（三）警察證人和普通證人的區(qū)別

1.警察證人作證的職務性：

警察與普通證人相比，由于其是國家的工作人員，所以其必須參與到案件的辦理過程中，這是由其職責所決定的。而普通證人參與到案件中的幾率不大，只是一種偶然現(xiàn)象。只有符合證人所具備的條件就可參與到案件審理當中。在整個案件事實的辦理過程中，警察作為證人其證言的形成是建立在職業(yè)特點、工作經(jīng)驗、業(yè)務技能以及固有的警務常識及法律知識積累的基礎上的。由此可以得知，警察證人作證具有一定的職務性。

2.警察證人作證的事后性：

警察證人與普通證人相比，參與辦案的警察一般情況下沒有親自經(jīng)歷案件的發(fā)生或者目睹案件的經(jīng)過，其是在辦案的過程中才了解的。基于這一點，很多學者認為，警察以證人的身份出庭作證有其不合理之處。很多辦案的學者認為，由于警察證人出庭作證一般對案件發(fā)生過程不具有直接性，所以，他們無法準確、詳細地證實案件的真?zhèn)?。這類看法筆者認為有其不合理的地方。因為犯罪的構成要件既包括實體法上的案件事實，也包括程序法上的案件事實。而該觀點只表明了實體法上的案件事實，忽略了程序法上的案件事實。而程序法上的事實離不開警察的參與，所以，在案件的審理過程中如果缺乏警察證人的參與，那么，對案件的完整性以及真實性會產(chǎn)生嚴重的負面影響。

3.警察證人作證的專業(yè)性：

警察證人與普通證人相比，警察證人在辦案的過程中，就其了解的案件事實和證據(jù)做出相應的陳述。該專業(yè)性一般是指在程序法上就其了解的案件事實進行出庭作證。而普通證人僅僅是親自目擊犯罪現(xiàn)場或者對其所知道的犯罪事實作證。所以，警察證人出庭作證具有一定的專業(yè)性。

4.警察證人作證的傾向性：

警察證人與普通證人相比，在陳述客觀事實的過程中，一般都非常的相似，通常情況下都是以其了解的案件事實進行出庭作證，不會傾向于任何一方。但是，警察證人由于其打擊犯罪的職責所在，事實上傾向于檢察院，這也是很多警察證人作為單位評優(yōu)的依據(jù)之一。因此，警察出庭作證一般都是作出不利于犯罪嫌疑人的相關陳述以及提出相應的不利于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證據(jù)，警察證人在偵查及出庭的過程中受到被害人的家屬或者一些媒體輿論方面的影響，造成警察證人一般都是控方的證人，具有一定的傾向性。

二、刑事訴訟法關于警察作證的規(guī)定和評價

（一）新刑事訴訟法關于警察作證的規(guī)定

根據(jù)我國新《刑事訴訟法》第五十七條規(guī)定能夠得知，人民警察也可以以目睹案發(fā)現(xiàn)場者的身份作為證人出庭作證。從上述原則中我們能夠得出，警察作為證人出庭作證主要基于如下兩點：一是檢察院不能證實其證據(jù)收集的合法性時；二是警察以目擊者的身份出庭作證時。

（二）對新刑事訴訟法關于警察作證條款的評價

我國新刑事訴訟法中對于警察出庭作證的規(guī)定，可以說具備一定的實際意義，主要有如下幾個方面：

1.有利于適應國際刑事訴訟法發(fā)展的趨勢：

隨著刑事訴訟法的發(fā)展與完善，刑事訴訟法的國際標準也得到肯定與推廣。聯(lián)合國以及其下屬的各個組織都致力于歸納出一些現(xiàn)代國家刑事訴訟法所具有的一般原則與制度。在這幾十年間，聯(lián)合國以及相關的一些國際組織在其努力與探索之下，發(fā)展和制定了一些國際刑事訴訟法規(guī)則與原則，這將更進一步的發(fā)展國際化的標準。如今，從各國的司法實踐來看，世界上大多數(shù)國家都明確提出了警察出庭作證制度。該制度有一定的實踐意義：例如實現(xiàn)訴訟程序正義、保障人權等。

2.有利于提高訴訟效率：

訴訟效率具有一定的時代價值。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我國的訴訟資源與更多的法律案件的沖突日益明顯。所以，追求訴訟效率也是司法活動的目標所在。我們在可以通過簡化復雜繁瑣的訴訟程序以及減少不必要的訴訟費用后來提高訴訟效率。但是，我們也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來提高訴訟效率。因為警察收集證據(jù)的合法性取決于公檢法三機關的關系，這對于查明案件事實與解決辯方疑問以及防止被告人當庭翻供具有一定的實踐意義。

3.有利于保護被告人的人權：

人權是我們每個人所享有的基本權利，它倡導自由和平等。我們要積極發(fā)展人權教育，讓每一個公民都能夠了解和理解所謂的人權。由于我國刑訊逼供的現(xiàn)象比較普遍，一些偵查人員在該現(xiàn)象的影響下，其在查明案件事實的過程中，經(jīng)常會采取一些非法手段收集證據(jù)，從而造成了大量的錯案，使得被告人得不到真正的保護。因為如果警察出庭作證，審判人員就可以真正地了解有關情況，而不是只通過一些書面情況了解其收集的證據(jù)。該規(guī)定可以有效地制止偵查人員使用不法手段收集證據(jù)，從而有效的保障人權。

4.有利于完善證人作證制度：

證人作證制度是我國司法改革所倡導的一種價值追求，積極地推動證人出庭作證對于完善我國司法制度都有一定的實際意義。警察出庭作證制度的明確規(guī)定和細致的劃分，對于我國證人出庭作證以后的發(fā)展都有一定的促進作用。由于我國證人的出庭率比較低，因此，該規(guī)定可以使證人積極出庭作證產(chǎn)生積極的指引作用。

三、完善我國警察出庭制度的措施

（一）相對擴大警察出庭作證范圍

確定證人出庭作證制度的相關規(guī)則和原則，可以大大的提高證人出庭作證的概率。在現(xiàn)有的法律規(guī)定的基礎之上，刑事訴訟法在我國證人出庭率較低的情況下，對證人出庭規(guī)定了合理的范圍。針對我國司法實踐中出現(xiàn)的問題，已經(jīng)確立了強制證人出庭作證以及對證人進行補償和保護制度。

我國新刑事訴訟法中規(guī)定了如下兩個方面警察能夠出庭作證：一是在檢察院不能證實搜集證據(jù)的合法性時；二是警察以目擊者的身份出庭作證時。因此，為了解決我國實踐中缺少警察的情況，我認為應該把警察出庭作證的范圍相對擴大?？梢詮囊韵聝牲c增加警察出庭作證的范圍：一是當事人如果對警察在偵查的使用非法手段所取的證據(jù)存在爭議時，那么可以要求其出庭作證以查明案件事實；二是如果被告人在監(jiān)獄中平時表現(xiàn)優(yōu)秀，但涉及到其自首或立功的情況時，法庭也可以請求警察出庭作證，以查明實情，確定被告人是不是有立功或者自首情節(jié)。這也能更大程度的保護被告人的合法權益，而不是單純地使警察為公檢法服務。只有相對擴大警察出庭作證的范圍，才能更加有效的提高訴訟效率，更進一步地保護人權。

（二）明確警察出庭作證的申請人

警察作為證人出庭作證，要有其出庭作證的緣由。法院如果要求其出庭作證，那么，其出庭作證的原因必定符合檢察院不能證實搜集證據(jù)的合法性時或者警察是爭議案件的目擊者時。我認為應當明確警察出庭作證的申請人，如辯方也有權要求其出庭作證，在其對警察所收集的證據(jù)存在爭議時，或者要求其出庭證明被告人在監(jiān)獄中的生活表現(xiàn)，以達到減刑假釋或者自首立功的情況。被害人也有權要求警察出庭作證，要求其說明警察在偵查過程中了解的案件情況或者出示收集的證據(jù)材料。假如案發(fā)現(xiàn)場警察也剛好是目擊者時，也該請求其出庭作證。綜上，我認為不管是哪一方要求警察出庭作證，都要有其合理的理由，明確警察出庭作證的申請人，對于快速查明案件事實，解決案件爭議都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三）完善警察出庭作證的相關保護措施

保護證人是法庭所具有的責任，其應該保護證人在出庭前后免受傷害。警察作為特殊的一類證人，完善對其出庭作證的保護措施也有必然的價值。我國刑事訴訟法中只規(guī)定了普通證人出庭作證的保護措施，而沒有規(guī)定警察出庭作證的保護措施。所以，我國應在立法上完善證人保護措施，我認為可以從以下方面著手：譬如對警察人身及財產(chǎn)以及其家屬的人身及財產(chǎn)方面建立健全的保護措施，不管其在出庭后還是出庭前，以解決警察出庭作證的煩惱，也可以使警察之間交換其職責等等這些方面。從而使警察為普通證人作出正確的指引。隨著證人出庭作證率的增加，我國法制也會更加的健全，訴訟效率也更進一步的提高。

（四）完善警察拒不出庭作證的制裁措施

由于我國新刑事訴訟法中沒有規(guī)定警察出庭作證的相關保護措施，以致于有的警察不愿意出庭作證。導致很多案件的訴訟時間較長，查明證據(jù)的過程也較長。因此，建立警察保護措施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也要建立警察不出庭作證的制裁措施，比如如果其拒不出庭作證的話，可以宣告其收集的所有證據(jù)無效。同時也可以借鑒國外的一些獎勵措施，如把警察出庭作證作為其評優(yōu)的一個標準。如果其拒不出庭作證，也有失職之過，從而提高警察出庭作證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