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機制及啟示

巨嵐 董顯輝

摘要：對學徒制實施效果進行的終端評估是使英國學徒制保持生命力和保證教學質(zhì)量不可或缺的重要環(huán)節(jié)，而承擔這份任務的是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通過對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標準及遴選過程進行分析，梳理出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職責、申請認證、批準程序及評估程序，根據(jù)其先進經(jīng)驗，提出我國應該借鑒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機制，通過建設第三方評估機構、制定統(tǒng)一的評估標準、建立評估機構管理機制的措施，持續(xù)提高我國職業(yè)教育的質(zhì)量。

關鍵詞：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遴選;啟示

中圖分類號：G719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5727（2022）03-0085-06

英國的學徒制終端評估（End Point Assessment，簡稱EPA）是學徒學習生涯的最后一個里程碑[1]。它是一種終結性評估，是學徒期結束時的最終評估過程，旨在以公正的方式評估學徒的知識與技能[2]。學徒如果沒有通過EPA，就不能結束學徒期，無法拿到學徒證書。學徒終端評估由獨立的第三方評估機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End Point Assessment Organization，簡稱EPAO）依照雇主主導制定的學徒制標準（Apprenticeship Standard）與評估計劃（Assessment Plan）實施。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得到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The Office of Qualifications and Examinations Regulation，簡稱Ofqual）、教育與技能資助局（Education and Skills Funding Agency ，簡稱ESFA）的授權，并受雇主委托，對學徒進行嚴格獨立的測試，通過一系列評估方法，比如基于工作的作品集和在現(xiàn)場評估日舉行的面試等，對學徒的知識、技能進行嚴格而科學的專業(yè)評估，并判定其達到的相應學徒制等級。通過終端評估機構確認達到相應的學徒制標準的學徒，即可獲得學徒證書，標志其完成了學徒階段的學習。英國的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肩負著保障英國學徒制教育質(zhì)量的責任。

一、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誕生的背景及其職責

（一）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誕生的背景

1.雇主主導的學徒制標準取代學徒制框架

2012年6月，英國政府教育大臣邁克爾·戈夫和商務大臣文斯·凱布爾委托企業(yè)家、教育家和創(chuàng)業(yè)學校的創(chuàng)始人道格·理查德對當前英國的學徒制進行嚴格的審查，為未來學徒制確定一套原則，以確保學徒制能持續(xù)提供高質(zhì)量培訓和專業(yè)的資格認證，適應英國飛速發(fā)展的經(jīng)濟對技能人才的需求。同年11月，理查德針對當前學徒制存在的問題發(fā)表了《理查德學徒制評論》（The Richard Review of Apprenticeships），闡明了英國學徒制應進一步改革的理由以及改革的方向，并提出了建議。理查德認為，如果要對學徒制進行改革，提高學徒的培養(yǎng)質(zhì)量，培養(yǎng)符合社會需要的學徒，就應該關注結果——學徒在學徒期結束時可以做什么，因此需要突出雇主與學徒的聯(lián)系，根據(jù)雇主的實際需要，對學徒的產(chǎn)出進行要求，即加強對學徒質(zhì)量的評估。

據(jù)此，英國政府加快了推動學徒制改革的進程，開始給予雇主在學徒培訓和評估方面更多的話語權，2013 年發(fā)布的《英格蘭未來的學徒制：實施計劃》報告，宣布啟動實施“開拓者項目”，以推動企業(yè)雇主聯(lián)合起來共同制定學徒制標準及開發(fā)相應的評估方案。政府于2015年12月公布的《英國學徒制：我們的2020年愿景》宣布將用雇主設計的學徒制標準取代學徒制框架（Apprenticeship Framework）[3]。此后，企業(yè)雇主主導的學徒制標準開始逐步取代學徒制框架，對學徒的評估開始依照學徒制標準規(guī)定的內(nèi)容與流程進行。

2.學徒評估機制逐步完善

在過去，學徒培訓者在培養(yǎng)學徒之外往往也擔任著對學徒質(zhì)量進行評估的角色，而當時的學徒評估依照學徒制框架進行，還不是一個具有綜合性質(zhì)的完整評估流程，它的每項資格都有其規(guī)范，以及詳細的職業(yè)標準，因此學徒的每種資格被單獨評估。各種資格評估穿插在學徒的整個學習過程中，這一方面干擾學徒培訓的正常授課，讓學徒疲于為各種測試做準備;也不利于對學徒最終形成的能力進行綜合評估。與此同時，對這個過程進行監(jiān)督的是經(jīng)過政府授權專門負責“頒發(fā)證書”的頒證機構（Awarding Oraganisation），他們僅僅通過定期對培養(yǎng)機構的文書抽樣或偶爾的訪問形式對培訓方進行監(jiān)督，起到的外在監(jiān)督作用因此相對較弱。當學徒取得了所有的學徒制框架所要求的資格，學徒或者代表學徒的培訓提供者、雇主就可以通過英格蘭學徒證書系統(tǒng)（The Apprenticeship Certificates England system，簡稱ACE）申請學徒證書。

學徒評估的重點應放在雇主最為看重的學徒最終的綜合能力上，終端學徒資格評估有利于簡化評估過程，具有更高的性價比。因此，理查德提出對學徒質(zhì)量的外部測試與驗證應該放在最后進行，即在學徒期結束時對學徒的知識、技能、對專業(yè)的理解進行全面、客觀的終端評估。他建議由讓具有職業(yè)專長的第三方評估機構進行評估，并要確保評估始終按照學徒資格規(guī)定的標準進行。這些評估機構的獨立性、專業(yè)性，必須能夠在外界的監(jiān)督下持續(xù)不斷完善。

2013年，英國政府發(fā)布了《英格蘭學徒的未來：理查德評論的下一步》（The Future of Apprenticeships in England：Next Steps from the Richard Review）作為對《理查德學徒制評論》的回應，肯定了理查德的觀點，即：學徒制必須改革，并且應該關注學徒制培養(yǎng)的結果與產(chǎn)出，應該對學徒進行終端評估，肯定其意義在于學徒能夠展示其學徒期結束時已經(jīng)達到標準規(guī)定的全部技能、能力和知識，并擁有在不同的工作環(huán)境中應用這些知識技能的能力，使未來的雇主相信這個評估過程是可靠的。

（二）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職責

一旦雇主根據(jù)自身需求從終端評估機構注冊系統(tǒng)中挑選出合適的終端評估機構，其培訓提供方將代替雇主與終端評估機構簽訂服務合同。終端評估機構具體的職責包括：第一，設計和開發(fā)終端評估的內(nèi)容，比如，測試的問題、測試項目的主題或面試的腳本;第二，檢查并確認學徒是否已經(jīng)完成了終端評估所需的前提條件，特別是強制性要求的條件;第三，對學徒進行正式的終端評估;第四，對其提供的終端評估的質(zhì)量承諾與保證;第五，在評估過程中堅持遵守外部質(zhì)量安排;第六，確保終端評估的綜合性和獨立性;第七，當學徒通過終端評估時，進行確認和記錄;第八，為學徒申請學徒證書，并支付學徒證書的費用[4]。

二、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

對學徒質(zhì)量進行終端評估責任重大，承擔任務的機構須通過嚴格的遴選才能成為正式的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行使其職能。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由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認證，由英國教育與技能資助局的批準。

（一）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遴選機關

1.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認證機關——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

總部位于考文垂市中心的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于2010年4月成立，是獨立于政府直接向議會報告工作的非政府部門，其權力受到《2011年教育法》的保障。作為管理英格蘭職業(yè)技術資格認證及各項考試的機關，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確保受其監(jiān)管的評估與考試能夠如實展示學生所取得的成就，從而雇主能夠信任這些受到監(jiān)管的資格認證[5]。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通過對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認證與監(jiān)管，為終端評估提供了外部質(zhì)量保證（EQA）[6]。

2.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審批機關——教育與技能資助局

教育與技能資助局（簡稱ESFA）受英國教育部贊助，是匯集了過去教育資助局（EFA）和技能資助局（SFA）職責，負責資助英國的兒童、青少年和成年人的教育和技能培養(yǎng)的執(zhí)行機構。其職責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為教育和培訓部門提供公共資金（截至2022年2月7日，其總體數(shù)額大約為580億英鎊），并確保公共資金使用適當，為納稅人實現(xiàn)物有所值，執(zhí)行政府制定的政策和優(yōu)先事項;二是對學術機構、繼續(xù)教育學院、六年制學院，以及培訓提供方進行監(jiān)管，當他們存在運營失敗風險或有證據(jù)證明他們對公共資金管理不當時及時進行干預;還有為教育和技能部門提供重大項目及運營的關鍵服務，例如國家職業(yè)服務、國家學徒服務和學習記錄服務[7]。對志愿成為終端評估機構、提供學徒終端評估服務的申請者，ESFA負責對其申請資格進行嚴格審核，并將符合條件的申請機構的相關信息登記在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登記系統(tǒng)中以供雇主挑選。同時，在終端評估機構的運行過程中，ESFA會定時對其評估能力進行檢測，從而確認其評估資格，也會及時地更新和發(fā)布與機構有關的最新變化信息。此外，ESFA每年還會對終端評估機構的財務狀況進行檢查。

（二）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流程

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從申請到批準需要完成兩個步驟：一是通過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認證;二是獲得教育與技能資助局的批準。

1.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認證流程

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根據(jù)其發(fā)布的認證標準（Criteria for Recognition）對申請者進行評估。申請者既需要證明自己符合其認證標準，也需要證明自己將持續(xù)遵守《通用認證條件》和《終端評估資格級別條件》[8]。申請者主要需要通過以下流程的遴選獲得申請認證。

（1）注冊申請認證賬戶。第一，申請者需要注冊一個網(wǎng)關賬戶（Gateway Account）。通過這個賬戶，申請者可以提交和管理自已的關鍵信息。第二，申請者可以向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相關人員當面咨詢更多關于認證過程的信息。第三，申請者可以依據(jù)辦公室的指導填寫申請書，并提交認證申請。第四，申請者可以在網(wǎng)絡系統(tǒng)中跟蹤申請的進展，并等待申請的結果。

（2）提供申請材料以供審核。在申請者通過賬戶提交申請后，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認證團隊將對申請者的申請材料進行初步審核，如果發(fā)現(xiàn)申請者提交的材料不全，將會與申請者聯(lián)系并退還申請，告知其需要補充的材料及提供的解釋，申請者修改后可以重新提交。待初步審核通過后，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將全面審查申請者的申請材料，評審并確認申請者是否符合認證的標準。在此過程中，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將對申請者進行調(diào)查，征詢相關專家的意見，并要求申請者在認證小組會議中對申請信息做進一步的說明。如果申請者的申請材料有不符合認證標準的地方，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會把申請者的申請材料退還，并為申請者提供一個參加反饋會議的機會，這能讓申請者知道需要如何修改材料以達到要求。如果申請者無法通過全面審查，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會向申請者發(fā)送拒絕申請的通知。申請者接到此通知后可以隨時再次提交更新后的申請。再次申請不僅需要補充之前被認定為缺失的資料，還需要重新提交所有證明材料，重新進行全面審查。

（3）參與認證小組會議審核。如果申請者通過全面審核，申請者將進入審核的最后階段——與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認證小組會面。屆時，申請者將與認證小組開會討論申請，并向認證小組闡述申請的相關問題。會議將由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一名資深職員主持，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中具有相關專業(yè)知識的成員也會出席。會議審核的結果包括接受申請、附加特殊條件接受申請或回絕申請。

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認為每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都應有自己的特色。每個申請者可以根據(jù)自己能夠提供的終端評估的數(shù)量和類型來申請認證。同時，所有申請者都需要通過一致的申請流程向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證明其有能力滿足認證標準的要求，這確保了整個認證流程的客觀與公平。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通過調(diào)查與審核申請者的資格，指導申請者完善申請資料并協(xié)助申請者證明其符合認證的標準，幫助申請者了解受監(jiān)管的意義。在整個認證過程中，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為申請者提供充足的支持，從而確保通過其認證并受其監(jiān)管的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能夠穩(wěn)定可靠地依據(jù)科學合理的評估標準對學徒的知識、技能、行為提供確實有效的評估，為學徒終端評估提供了有力的外部質(zhì)量保證。

2.教育與技能資助局的申請審批流程

從2021年8月1日起，任何首次申請注冊終端評估資格的機構都需要先得到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認可，才能獲得教育與技能資助局的批準。通過英國資格及考試管理辦公室的認證后，申請者需向教育與技能資助局提出注冊申請，獲得批準后在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登記系統(tǒng)中完成注冊，才能成為正式的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9]。向ESFA注冊的申請程序主要分為以下兩個階段。

（1）申請第一階段。在第一階段，申請者必須向ESFA提供以下的材料供其審核，包括公司編號（Company Number）和英國供應商參考編號（UK Provider Reference Number，簡稱UKPRN）、對機構具有重大控制權的人員（The Person（s） with Significant Control，簡稱PSC）的詳細信息、PSC是否曾被刑事定罪的相關信息、申請者最近的法定賬戶副本，如果申請者經(jīng)營不到一年，則提供管理帳戶。如ESFA認定申請者滿足要求，那么申請者將會被邀請依據(jù)相應等級學徒評估標準展示其評估能力[10]。

（2）申請第二階段。在此階段，申請者需要上傳如下所有的文件資料，包括信息專員辦公室的注冊信息、內(nèi)部審計政策、公共責任保險、職業(yè)保險保障、雇主責任保險、保障政策、防犯議程政策、利益沖突政策、監(jiān)控程序、審核過程、投訴和申訴政策、公平準入政策、評估標準的一致性保證等。此外，申請者還需要提供最近三年的工作記錄，證明申請者具有申請標準所規(guī)定的職業(yè)能力和具有要評估標準的職業(yè)領域工作的經(jīng)驗。申請者還需要提供每位評估員的下述信息，包括評估員擁有的與他們將要進行的評估相關的技能、經(jīng)驗和資格;評估員自身在申請者申請的職業(yè)領域所具有的技能、經(jīng)驗和資格;申請者將如何保證評估員的職業(yè)知識能夠適時更新。期間，申請者需要說明其可以進行首次終端評估的時間與能夠進行終端評估的地域[11]。

當申請者的申請通過ESFA審核時，ESFA會向申請者發(fā)放合格通知書，并將申請者的評估機構添加到終端評估機構的注冊系統(tǒng)中，正式列入雇主們能夠選擇的終端評估機構隊伍中。

三、英國學徒終端評估機構遴選的經(jīng)驗與啟示

英國學徒終端評估機構的建立及其有效運作，極大地提高了英國技能人才培養(yǎng)的質(zhì)量。隨著我國職業(yè)教育領域1+X證書制度的實施，為保證證書的權威與質(zhì)量，負責驗收學徒學習成果的機構將在我國的職業(yè)教育質(zhì)量外部保障體系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借鑒英國學徒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經(jīng)驗，對培育我國優(yōu)秀的職業(yè)教育培訓評估機構，保障我國職業(yè)教育質(zhì)量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一）建設第三方評估機構

要保證評估機構的公正性，就需要評估機構具有獨立性。英國終端評估機構的作用就是客觀、科學地檢測和評估學徒質(zhì)量，其評估結果與培訓機構的利益、聲譽緊密相關。這種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終端評估機構必須要獨立于政府、企業(yè)和培訓機構之外，由此才能使評估的結果更具有真實性和可信度，真正對學徒培訓的質(zhì)量起反饋作用。而從法律的角度來看，英國終端評估機構是具有法人資格的獨立實體，需要進行自我管理和自我約束，在涉及相關利益、相關事務、機構的行為意志、承擔的權利義務和責任上均享有一定的獨立性，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獨立地開展工作，保證了其評估行為不受政府、培訓機構和企業(yè)雇主的干預。我國《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促進“管辦評”分離，職業(yè)培訓亟需建設具有獨立性與公正性的培訓評估機構。我國職業(yè)培訓評估機構的培育可借鑒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經(jīng)驗，組建一種單純的社會評估機構。同時，《國家職業(yè)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要打造一批優(yōu)秀的職業(yè)教育培訓評估機構，我國可借鑒英國學徒終端評估機構的遴選機制，在職業(yè)技能標準開發(fā)、師資培訓、產(chǎn)教融合等方面具有前期基礎的企業(yè)或行業(yè)協(xié)會中，以社會化機制公開招募，按照嚴格的遴選機制擇優(yōu)遴選培訓評估機構，進行第三方評估機構的建設。

（二）制定統(tǒng)一的評估標準

科學、統(tǒng)一的評估標準是評估機構專業(yè)化的保證，擁有特定的專業(yè)認證體系也是彰顯評估機構專業(yè)權威性的重要因素。評估標準是開展學徒評估活動的前提和重要依據(jù)。我國目前的職業(yè)培訓評估活動主要由企業(yè)培訓人員負責，職業(yè)培訓評估主體單一，不具有代表性和專業(yè)性。經(jīng)過十幾年的改革，英國學徒制評估機構進行終端評估的依據(jù)已經(jīng)從過去政府主導的學徒制框架轉(zhuǎn)化為如今雇主團體主導制定的學徒制標準。而對于學徒制標準的改良也仍在繼續(xù)中，這將確保雇主的聲音仍然是學徒和終端評估與雇主保持相關性和可信度的核心。我國培訓評估機構如果要其職業(yè)培訓資質(zhì)、職業(yè)標準開發(fā)能力、技術技能評估能力得到業(yè)界認可，就需要按照統(tǒng)一的標準進行評估工作。

（三）建立評估機構管理機制

我國目前沒有較為成熟的、針對評估機構的管理機制，而評估機構的管理機制對于保障其評估質(zhì)量十分重要。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受英國考試及資格管理辦公室、教育與技能資助局的監(jiān)督，在它們的管理之下正常運作，通過對進入到工作崗位之前的學徒能力進行把關，為英國職業(yè)教育的質(zhì)量提供了一定的保障。我國需要有一套明確的評估機構管理機制，來確定終端評估機構的管理機關，明確申請成為評估機構的條件、評估機構的遴選標準等，規(guī)定、監(jiān)督、監(jiān)測評估機構的工作，使得評估機構能夠規(guī)范運作。評估機構的專業(yè)化水平取決于評估隊伍的專業(yè)化程度，一支高素質(zhì)的評估隊伍是終端評估機構提升服務質(zhì)量的重要保障。通過審視英國學徒制終端評估機構在人員構成上的特點不難發(fā)現(xiàn)，這些機構的人員構成往往包括企業(yè)專業(yè)人員、社會專業(yè)團體代表等，具有多元性與專業(yè)性，對評估機構進行管理的機關要求終端評估的評估員熟悉相應職業(yè)的學徒制標準，且有近3年在相應職業(yè)實踐的經(jīng)歷，擁有3級以上的相應職業(yè)的資格證，既能獨立工作，也能與他人合作，具有優(yōu)秀的書面和口頭表達能力。在評估前，評估人員都要接受嚴格的培訓。這一系列措施保證了評估隊伍的多元化和高素質(zhì)。評估隊伍的多元化不僅有利于平衡社會各方的利益，更有利于保證評估結果的公正和客觀性;而評估隊伍的專業(yè)化，則能保證其評估結果被社會認可，也是對參評培訓機構、雇主和政府負責的表現(xiàn)。相應的，我國的評估員也應該由企業(yè)雇主、提供培訓者和評估機構評估員構成，能夠依據(jù)專業(yè)理論、職業(yè)教育學原理、信息技術和統(tǒng)計等制定評估方案、開展評估活動。評估機構的專家必須有著高尚的職業(yè)道德，是職業(yè)教育、行業(yè)和質(zhì)量管理領域的精英，他們專業(yè)知識扎實，技藝精湛，接受過專門的評估技術培訓，能夠?qū)W員的真實知識、技術、行動能力進行客觀而科學的評估。首先，機構需要在準入門檻上嚴把質(zhì)量關，以嚴格的條件和標準招聘人員，以公開、公正、公平的程序進行招聘;其次，優(yōu)化人員結構以打造一支匯集不同專業(yè)、行業(yè)領域人才的專業(yè)隊伍，評估機構的人員構成及其素質(zhì)是影響其評估質(zhì)量、評估權威性和專業(yè)性的重要因素。

參考文獻：

[1]CMI. THE END POINT ASSESSMENT PROCESS[EB/OL].[2022-02-10]. https：//www.managers.org.uk/education-and-learning/end-point-assessment/epa-journey/.

[2]CMI. What is End Point Assessment？[EB/OL].[2022-02-06]. https：//www.managers.org.uk/education-and-learning/end-point-assessment/.

[3]Department for Business， Innovation& Skills. English Apprenticeships： Our 2020 Vision[EB/OL].[2022-02-10]. https：//assets.publishing.service.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482754/BIS-15-604-english-apprenticeships-our-2020-vision.pdf.

[4]ESFA. Introduction to the Register of End-point Assessment Organisations[EB/OL].[2022-02-17]. https：//www.gov.uk/guidance/register-of-end-point-assessment-organisations-introduction.

[5]Ofqual. About Us[EB/OL].[2022-02-07]. https：//www.gov.uk/government/organisations/ofqual/about.

[6]Ofqual. End-Point Assessment Organisation Recognition Briefing[EB/OL].[2022-02-09]. 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end-point-assessment-organisation-recognition-briefing.

[7]ESFA. About Us[EB/OL].[2022-02-08]. https：//www.gov.uk/government/organisations/education-and-skills-funding-agency/about.

[8]Ofqual. Apprenticeship End-point Assessments[EB/OL].[2022-02-19]. https：//www.gov.uk/government/collections/apprenticeship-end-point-assessments.

[9]ESFA. Register of Apprentice Assessment Organisations Pre-application Guidance[EB/OL].[2022-02-09].https：//www.gov.uk/guidance/register-of-end-point-assessment-organisations.

[10-11]ESFA. What You Need to Know before Applying to be an Apprentice End-point Assessment Organisation[EB/OL].[2022-02-09]. https：//www.gov.uk/guidance/what-you-need-to-know-before-applying-to-be-an-apprentice-end-point-assessment-organisation.

（責任編輯：張宇平）

The Selection of End Point Assessment Organization for Apprenticeship

in the UK and Its Enlightenment

JU Lan， DONG Xian-hui

（Tianj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and Education， Tianjin 300222， China）

Abstract： End-point assessment is an indispensable element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tandard apprenticeship. End-point assessment organization undertakes the important task of ensuring the quality of apprenticeship.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responsibilities， application certification， approval procedures and assessment procedures of end-point assessment organization and based on its advanced experience， it is proposed that China should learn from the selection mechanism of the Apprenticeship End-point Assessment Organization， such as the establishment of third-party assessment organizations， the unified evaluation standards and the management mechanisms for assessment organizations， continually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Key words： United Kingdom; end point assessment organization; selection; enlightenment

作者簡介：巨嵐（1995—），女，天津職業(yè)技術師范大學職業(yè)教育學院2019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教師教育;董顯輝（1973—），男，博士，天津職業(yè)技術師范大學職業(yè)教育教師研究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職業(yè)技術教育、職業(yè)教育教師教育。

基金項目：天津市哲學社會科學重點項目（教育學）“教育碩士（職業(yè)技術教育領域）專業(yè)學位研究生教育內(nèi)部質(zhì)量保證體系研究”（項目編號：TJJX20-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