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馬克思恩格斯關于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思想,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防范政治風險的根本理論依據(jù)。馬克思恩格斯在推進無產階級革命的歷史過程中,對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主體依托、內在根基、體制保障、根本旨歸等進行了科學性和系統(tǒng)性闡述。系統(tǒng)總結馬克思恩格斯關于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相關思想,啟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要進一步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就必須堅持黨的領導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不動搖,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的基本經濟制度,在完善相關法制體系和著力提升干部政治素養(yǎng)的同時,把緊緊依靠廣大人民群眾作為根本歸宿,如此才能在鞏固執(zhí)政根基的基礎上,推進新時代黨的政治領導力不斷提升。
關鍵詞:馬克思恩格斯;黨的政治風險;風險防范;政治建設
中圖分類號:D26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2-7408(2020)04-0055-08
基金項目: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中國共產黨防范政治風險的百年歷程與基本經驗研究”(2019[6])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胡洪彬(1981-),男,浙江臨安人,浙江財經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法學博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和黨的建設。
十九大以來,黨中央在深入推進黨的政治建設的過程中,將防范和化解黨的政治風險擺在了尤為突出的位置上。2017年10月,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屆一中全會上明確要求各級領導干部要形成“保持政治定力、駕馭政治局面、防范政治風險的能力”[1]?!吨泄仓醒腙P于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的意見》(2019)明確提出要防止“非政治性風險演變?yōu)檎物L險”[2]。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上,習近平再次強調了通過“健全提高黨的執(zhí)政能力和領導水平制度”,增強領導干部“政治領導本領”和“駕馭風險本領”的極端重要性[3]。中國共產黨對于執(zhí)政風險的探索由來已久,但有關“防范政治風險”的命題則是新時代以來首次論及。這一概念的提出不僅抓住了黨的政治建設的關鍵環(huán)節(jié),也表明黨在執(zhí)政安全問題的思考上實現(xiàn)了縱深化。當前,我們黨要科學有效地防范化解政治風險,不僅要在執(zhí)政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更要善于從馬克思主義理論高度對其作出分析和界定。早在100多年前,馬克思恩格斯在進行無產階級革命的過程中,就對無產階級政黨如何防范和化解政治風險的命題進行了系統(tǒng)闡釋,這些思想涵蓋了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主體依托、內在根基、體制保障、根本旨歸等多個層面,積極挖掘、提煉和系統(tǒng)總結馬克思恩格斯的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思想,對于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進一步做好政治風險防范工作,進而不斷推進黨的政治建設的深化發(fā)展和提升黨的政治領導力等都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意義。
一、關于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主體依托
政黨的政治風險,概言之,即政黨在革命和執(zhí)政的過程中遇到的危及其領導和統(tǒng)治地位的可能與各類政治因素的總和。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年代,資本主義還處在上升階段,無產階級及其政黨的力量還較為薄弱,這促使馬克思恩格斯在推進無產階級革命中,對無產階級政黨鞏固自身力量和防范政治風險給予了高度重視。馬克思恩格斯關于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思路,首先是從干部素養(yǎng)培育切入的。在領導和推進共產主義者同盟、第一國際和第二國際等組織的創(chuàng)立和活動中,馬克思恩格斯曾撰寫了大量的論著、書信和聲明,對黨員干部的素養(yǎng)提出了殷切期盼。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無產階級政黨作為“有自己的目的和自己的政治”[4]124的組織,要不斷鞏固自身政治地位,防止出現(xiàn)被資產階級侵蝕的政治風險,黨的干部首先就須形成堅定的政治素養(yǎng)。早在1847年共產主義者同盟成立時,馬克思恩格斯在起草的《共產主義者同盟章程》中,就明確指出成為盟員的前提條件就是必須承認共產主義,否則就沒有成為黨的成員的資格。針對德國社會主義工人黨部分成員鼓吹將黨改造成“富有仁愛精神”的“全面的黨”之右傾投降主義觀點,馬克思恩格斯直指其給無產階級政黨的發(fā)展帶來了嚴峻的政治風險和危機,并嚴厲要求他們“退黨”,“黨如果還讓他們占據(jù)顯要的職位,那就是自己出賣自己。”[5]恩格斯也提醒黨的領導人若“只圖一時的成就而不顧后果”,這種“機會主義”是極其“危險”[6]412的,無產階級政黨要維護自身利益,就必須堅決加以反對。
以干部堅定政治素養(yǎng)為突破口,馬克思恩格斯進而強調了干部理論素養(yǎng)、宣傳素養(yǎng)等在防范政治風險過程中的重要性。從理論素養(yǎng)的角度看,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干部的理論積淀是構成干部政治素養(yǎng)的重要前提,無產階級政黨要維護政治穩(wěn)定,黨的干部就要充分獲取理論認識,唯有“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果”[7]285,方能做到“吃一塹,長一智”,進而不斷壯大自身力量,尤其是黨的領導者尤其要做到“透徹地理解種種理論問題”,才能“擺脫那些屬于舊世界觀的傳統(tǒng)言辭的影響”[8]636帶來的風險和挑戰(zhàn)。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深刻地指出:“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7]9從宣傳素養(yǎng)角度看,馬克思恩格斯認為,掌握理論固然重要,但無產階級政黨要完成自身使命,就決不能僅僅滿足于解釋世界,更要積極改造世界,由此才能在不斷取得革命勝利的過程中鞏固自身政治地位。為此,他們在主張理論創(chuàng)新的同時,亦要求干部要重視和善于通過報刊來發(fā)揮理論傳播作用。在《共產主義者同盟章程》中,馬克思恩格斯就將“具有宣傳的能力和熱情”及“革命的活力”[9]744視為成為盟員的重要條件,由此為提升黨的領導力提供保障。
以干部素養(yǎng)的界定為基本前提,馬克思恩格斯進一步從干部治理層面出發(fā),對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路徑進行了論證。一方面,馬克思恩格斯突出強調了及時清除黨內不合格干部在防范政治風險過程中的重要性。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工人階級要取得革命成功和實現(xiàn)長期穩(wěn)定的政治統(tǒng)治,則作為工人階級先鋒隊的政黨就必須積極清除黨內一切不稱職的公職人員,以竭力維護黨的純潔性。馬克思恩格斯明確指出,黨的領導干部是社會的公仆,在無產階級政黨內部,“任何一個身居高位的人,都無權要求別人對自己采取與眾不同的溫順態(tài)度”,任何人都不應把黨的干部“當做完美無缺的官僚,百依百順地服從他們”[10],唯此,才能確保干部真正做到為人民服務。1879年,恩格斯在致馬克思的信件中也明確講到,“一個政黨寧愿容忍任何一個蠢貨在黨內肆意地作威作福,而不敢公開拒絕承認他,這樣的黨是沒有前途的?!盵11]90?1882?年,在法國工人黨發(fā)生分裂后,恩格斯亦主張黨的領導人決不能為了維系表面的團結而喪失原則,尤其當一些派別威脅到黨的生存與發(fā)展時,就必須果斷采取措施,由此,通過及時清除黨內不合格官吏,為化解無產階級政黨政治風險提供內部支撐。
另一方面,馬克思恩格斯將公眾罷免視為無產階級政黨化解內部政治風險和危機的典型形式。這里的罷免,簡言之就是免除不合格官員的政治職務,即代表機關或選民撤銷選出來的干部的職務的一種政治行為。在《法蘭西內戰(zhàn)》等著作中,馬克思通過總結和分析巴黎公社的革命經驗,對無產階級通過罷免的形式對干部進行撤換的權利作出了明確。他指出,公社要提升政治公信力,不僅所有的公務員“都只付給跟其他工人同樣的工資”,以免他們“追求升官發(fā)財”[12]111的美夢,而且公社內部包括司法、行政和教育各方面的“一切職位交給由普選選出的人擔任”,其權力行使過程必須直接對選民負責,且“每一個代表都可隨時罷免,并受到選民給予他的限權委托書的約束”[4]46。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要徹底清除腐敗和作風問題以及由此給整個無產階級政權帶來的政治風險,則喚起人民的監(jiān)督和參與,并確保人民擁有對干部罷免的權利是根本保證。工人階級在取得政權后,不僅有權讓干部“經常在公眾監(jiān)督之下進行工作”,而且還要“保證本身能夠防范自己的代表和官吏,即宣布他們毫無例外地可以隨時撤換”[4]12,由此才能避免無產階級政黨的領導干部因追求自身特殊利益,而從社會的公仆蛻變?yōu)樯鐣闹魅?。通過罷免不合格干部,達到鞏固無產階級政權的根本目的。
二、關于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內在根基
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矛盾關系,是馬克思主義分析社會歷史問題的基本切入點,早在1843年的《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中,馬克思就提出了不是國家決定市民社會,而是市民社會決定國家的深刻命題,構成了其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理論的胚芽。此后,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和《反杜林論》等著作中,馬克思恩格斯對此進一步作出了豐富和發(fā)展。在他們看來,經濟基礎是決定上層建筑性質的第一要素,有什么樣的經濟基礎,就有什么樣的上層建筑,同時,上層建筑一經產生,又會對經濟基礎帶來反作用,即對自身經濟基礎的鞏固和發(fā)展帶來促進效應。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決定了無產階級政黨要鞏固政治地位,有效化解自身的政治風險,就必須把契合自身經濟基礎的建構擺在核心位置上。對此,恩格斯就曾分析指出,一切社會變革的終極原因,絕不在“人們的頭腦”中,而應通過“生產方式和交換方式的變革去尋找”[13]。通過對資本主義私有制的深刻批判,以及對無產階級社會公有制的歷史進步性分析,馬克思恩格斯基于歷史唯物主義的高度,對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內在基礎作出了厘定。馬克思一方面肯定了資產階級的革命性,指出了其在不到一百年所創(chuàng)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時代還要大還要多的客觀事實,但另一方面,他又明確指出了資本主義所有制的剝削本質,是“以自己的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的消滅為前提的”[14],勞動產品和勞動本身的分離,造成了資本主義制度下工人階級“生產的財富越多”,反而“越貧窮”[7]40的悲慘命運。
隨著資本主義私有制的不斷發(fā)展,社會財富也逐漸聚集到少數(shù)資產階級手中,貧富差距也愈拉愈大,以致最終在社會體系內形成了一個龐大腐朽的特權階級。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特權及腐敗是資本主義私有制的伴生物,正是因為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存在,才加劇了公共權力的異化,才激起了“人們最卑劣的沖動和情欲”,它是“以損害人們的其他一切秉賦為代價而使之變本加厲的辦法來完成這些事情的”,由此也就導致“貪欲和權勢欲”不可避免地“成了歷史發(fā)展的杠桿”[6]237。在資本主義私有制模式下,資產階級表面上關注弱者權益,但絕非出自真實本意,實質上是為了攫取更多剩余價值來為資本主義私有制服務。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的:“現(xiàn)代的國家政權不過是管理整個資產階級共同事務的委員會罷了”[7]274。在無產階級未有足夠政治覺悟的條件下,資產階級的政治統(tǒng)治尚有其偽善的一面,當無產階級在政治上一旦走向覺醒,資產階級就會徹底撕碎其虛偽外衣,暴露出它的階級本質和猙獰面目。恩格斯就曾指出,資本主義私有制是“用最骯臟的手段用之于最卑鄙的目的,表面上是替國民服務,實際上卻是對國民進行統(tǒng)治和掠奪”[4]12。由此,勞動者在受到經濟剝削的過程中,也必然走向“貧困、精神屈辱和政治依附”[8]609。在這種情況下,無產階級政黨的根基不僅難以保全,而且其政治運作過程也時時刻刻都處在風險的包圍之中。
面對資產主義私有制下無產階級所處的惡劣處境,無產階級政黨要徹底化解政治風險,就必須通過暴力革命將資本主義私有制進行徹底消滅,如此才能在解放和發(fā)展社會生產力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升自身的政治合法性。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社會主義對資本主義的取代,是社會生產力發(fā)展的革命性結果,正是因為在資本主義私有制環(huán)境下,“資本的壟斷”成了“生產方式的桎梏”[4]476,才使得這種轉變成為了社會歷史發(fā)展的必然結果。“生產資料的集中和勞動的社會化,已經達到了同它們的資本主義外殼不能相容的地步,這個外殼就要炸毀了?!盵4]476在此過程中,無產階級的革命不可避免地就會走到歷史的前臺上來。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恩格斯明確提出無產階級要“把資本變?yōu)楣驳?,屬于全體社會成員的財產”,共產黨人的全部理論可以概括為一句話,就是“消滅私有制”[7]286。由此,無產階級及其政黨通過一步一步奪取資產階級的全部資本,不僅為推進社會生產力發(fā)展掃除了障礙,也在實現(xiàn)政治統(tǒng)治的過程中為化解無產階級政黨的政治風險提供了根本保障。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正是基于無產階級領導的社會公有制的建立,才為無產階級及其政黨化解政治風險提供了內在和堅實的經濟根基。一方面,公有制的建立徹底清除了無產階級在生產過程中的異化問題,提升了無產階級在國家政治體系中的主體地位。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就對資本主義私有制下的勞動異化問題作出了深刻剖析。他指出,勞動乃人類之本質,但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客觀存在,以及資產階級對生產資料的壟斷性占有,則使得無產階級同勞動產品間形成了異化的關系,即無產階級創(chuàng)造的勞動產品不但不為自身所擁有,反而成為了支配自身的異己力量。公有制的確立確保了無產階級作為勞動者的優(yōu)先受益權利,使勞動的價值真正得到了實現(xiàn)。由此,無產階級在恢復勞動自主性的基礎上,就為其積極參與國家政權建設、化解政治風險提供了堅實的經濟基礎。另一方面,公有制的建立也為無產階級及其政黨提升防范政治風險的能力提供了幫助。根據(jù)馬克思恩格斯的構想,在無產階級的社會公有制環(huán)境下,“整個社會直接占有一切生產資料”,包括“土地、鐵路、礦山、機器等等”,以確保其“為了全體的利益而共同利用”[15]??梢姡兄频拇_立為無產階級參與政治消除了經濟障礙,進而為其提升自身的政治話語權奠定根基。面對政治風險和危機,無產階級可基于自身利益提出防范之策,為推進無產階級政權的不斷鞏固貢獻自身力量。
三、關于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體制保障
無產階級政黨要防范政治風險,不僅要建構契合自身利益的經濟基礎,也要在政治層面上建構和形成完善的體制保障體系。對于無產階級及其政黨而言,這一機制和保障體系的實現(xiàn),從根本上就是要通過暴力革命推翻資產階級虛偽的民主法治體系,進而建構和形成無產階級的民主法治體制來加以實現(xiàn)。馬克思恩格斯認為,民主乃是一種具有階級性的國家制度,而法治則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階梯和本質要求,這二者共同構成了無產階級政黨維護自身利益和防范政治風險的堅實保障。由此出發(fā),馬克思恩格斯對資產階級民主制的不徹底性和虛偽性進引了深刻批判。在馬克思看來,資本主義民主制度雖有一定的歷史進步意義,但資產階級的階級性質決定了其民主本質上是資產階級的專政。“資產階級口頭上標榜自己是民主階級”,但“實際上并不如此”,而且也“從來不在實踐中實現(xiàn)這種原則”?[9]692。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蘭西的階級斗爭》中,馬克思就揭示,“資產階級共和國”就是“一個階級對其他階級實行無限制的專制統(tǒng)治”[7]593。恩格斯也直言不諱地指出,在資產階級的政治統(tǒng)治下,“窮人是無權的”,他們不僅“備受壓迫和凌辱”,而且“憲法不承認他們,法律虐待他們”[16]585,即資本主義民主實質上是少數(shù)資產階級的民主,而不是大多數(shù)無產階級的民主。在這種環(huán)境下,無產階級顯然毫無政治地位可言。要化解政治風險,無產階級必須建立屬于自身的民主體制。
由此,馬克思恩格斯通過參與歐洲工人運動及基于對巴黎公社經驗的深刻反思,對無產階級的民主體制建設作出了科學規(guī)劃。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中,馬克思就指出,無產階級要取得政治統(tǒng)治地位,首先必須“奪取政權”,以便將自身利益提升為“普遍的利益”,“這是它在初期不得不如此做的”[7]85,在這個過程中,無產階級“失去的只是鎖鏈”,獲得的是“整個世界”[7]307。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恩格斯也明確提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自身“上升為統(tǒng)治階級,爭得民主”[7]293。由此,在無產階級的民主體制下,一切國家機關的公職人員都將在人民的監(jiān)督下展開運作,法官的虛偽的獨立性被徹底取消,警察也不再是集權和專制的工具,由此,“國家制度在這里表現(xiàn)出它的本來面目,即人的自由產物”[16]40。顯然,這就為無產階級鞏固自身的政治統(tǒng)治奠定了體制支撐,也為其防范政治風險提供了現(xiàn)實渠道。恩格斯也認為,無產階級民主即真正的人民民主。1879年,他在《致馬克思》一文中強調,如果貪污腐敗大行其道,無產階級為了自身利益完全可拋棄調和的政策,進行十分“坦率的批評”,“即使發(fā)生爭論和吵鬧也不怕”[11]90。可見,正是基于無產階級民主制的建立,才在強化無產階級主體性的過程中,為其防范政治風險提供了現(xiàn)實可能。
為進一步提升無產階級及其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能力,鞏固無產階級政權,在建構無產階級的民主體制的基礎上,馬克思恩格斯又進一步闡釋了實現(xiàn)無產階級法治的極端重要性。1843年,馬克思在寫作完成《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之后,便開始投入大量的精力,對法律問題展開分析和研究,尤其是對法律的本質和起源等進行了深刻探討。馬克思認為,對法的關系的探尋決不能從“人類精神的一般發(fā)展來理解”,而必須根植于社會發(fā)展實踐,即法律本質上“源于物質的生活關系”,是“物質的生活關系的總和”[8]32。在馬克思看來,法律作為階級意志的反映,是統(tǒng)治階級意志上升為國家意志的體現(xiàn)。在資產階級專政的國家體制下,法律是凌駕于無產階級之上的,無產階級無任何權利可言,只有通過無產階級專政,進而形成無產階級自身的法治體系,法律才會趨向于現(xiàn)實的人民,進而才能被確定為人民自己的事情。正如馬克思指出的,“在民主制中,不是人為法律而存在,而是法律為人而存在”[16]40,“法律、國家本身都是人民的自我規(guī)定和特定內容”[17]。可見,無產階級要更加有效地防范政治風險,維護自身政治統(tǒng)治地位,則積極將自身意識通過法律的形式固定化是必然要求。
正是基于無產階級法治建設的角度,馬克思恩格斯進一步從制度建設層面,對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過程進行了闡釋。譬如,針對黨內腐敗問題,以及由此給黨帶來的政治公信力危機,1859年,馬克思在《致恩格斯》一文中便明確力主“必須絕對保持黨的紀律,否則將一事無成”?[18]。他號召人民通過廣泛的參與和監(jiān)督,為維護黨的肌體健康提供保障。而在總結巴黎公社革命失敗的經驗教訓時,馬克思更是對工人階級如何通過制度建設,將階級斗爭控制在適當范圍內的過程進行了系統(tǒng)分析,即通過以“真正的責任制來代替虛偽的責任制”[4]96,使“一切有關社會生活事務的創(chuàng)議權”都在“公社掌握”[4]121之中。恩格斯也將法律視為無產階級防范化解政治風險的利器,他指出,“所有通過革命取得政權的政黨或階級”“都要求由革命創(chuàng)造的新的法制基礎得到絕對承認”[19],對此,無產階級同樣亦不例外。1875年,在給奧·倍倍爾的信中,恩格斯突出強調了由人民來管理國家的重要性,指出其實現(xiàn)的首要條件就是“一切公務人員在自己的一切職務活動方面都應當在普通法庭上按照一般法律向每一個公民負責”[11]123。這就在無產階級的法治體系下,為無產階級參與政權、鞏固政權明確了法制前提,同時也為無產階級防范化解政治風險提供了制度層面的證明。
四、關于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根本旨歸
實現(xiàn)無產階級和全人類的徹底解放,是馬克思恩格斯全部理論研究的根本出發(fā)點和落腳點,也是他們要求無產階級及其政黨通過不斷防范政治風險來鞏固革命成果,以最終解放全人類要達到的根本目標。實現(xiàn)全人類的解放是馬克思一生追求的目標,誠如恩格斯所言,馬克思首先是一位革命家,人類“解放事業(yè)”是他“畢生的真正使命”[12]602。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中,馬克思就認為,解放不是一種思想活動,而是由工業(yè)、商業(yè)、農業(yè)、交往狀況等因素共同促成的歷史性活動。而歷史上的階級解放運動也絕非全部都有其進步性意義,只有無產階級實現(xiàn)徹底解放,才為全人類的最終解放奠定根基。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亦指出,德國的解放問題不是單純的政治解放問題,本質上是人的解放問題,而這一問題的化解只能依靠無產階級來完成?;趯障肷鐣髁x者的批判,恩格斯也認為,推進人類解放事業(yè)是“現(xiàn)代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4]760。無產階級也只有從一切社會領域中解放出來,并同時解放其他一切社會領域,才能最終實現(xiàn)自身的解放。正是基于無產階級這種先進性與徹底的革命性,其才能為防范和化解自身的政治風險提供堅定的力量支撐,以在根本上清除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的壓迫和破壞,進而掃清障礙并擔負起解放全人類的歷史使命。
基于對無產階級歷史進步性的分析,馬克思給予了巴黎公社革命運動以高度的贊揚和評價。在他看來,巴黎公社之所以有別于法國歷史上的資產階級革命,其根本點就在于工人階級掌握了革命的領導權。以往的一切資產階級革命不僅未消除中央集權制,反而使其走向了更為完備的狀態(tài),巴黎公社革命則打碎了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社會把國家政權重新收回,把它從統(tǒng)治社會、壓制社會的力量變成社會本身的生命力”[4]95,這在人類歷史上是首次。馬克思進而指出,巴黎公社在無產階級的領導下,權力真正掌控在人民大眾手中,“代替了被人民群眾的敵人用來壓迫他們的假托的社會力量”[4]95,這為人民推進社會解放提供了政治形式,進而實現(xiàn)了資產階級革命曾提出的廉價政府的目標??梢?,巴黎公社的建立為無產階級及其政黨通過階級解放的途徑來防范和化解自身的政治風險提供了最初嘗試。在巴黎公社內部,隨著工人成為社會經濟關系的根本性主體,也為無產階級克服資本奴役,進而實現(xiàn)自身經濟解放提供了現(xiàn)實可能。馬克思指出,公社要消滅的就是“那種將多數(shù)人的勞動變?yōu)樯贁?shù)人的財富的階級所有制”,并將作為“奴役和剝削勞動的手段的生產資料、土地和資本完全變成自由的和聯(lián)合的勞動的工具,從而使個人所有制成為現(xiàn)實”[12]158??梢哉f,巴黎公社的實踐為無產階級徹底化解政治風險和推進人類解放指明了方向。
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人類的解放既是人類從自然界奴役和舊的社會關系束縛中解放出來,成為自然界和社會關系主人的過程,也是人類不斷擺脫剝削階級的思想觀念和傳統(tǒng)思維方式的內在束縛,成為社會意識的主人的歷史性過程。無產階級的政治解放,構成了全人類解放的政治前提,但不是無產階級革命的最終歸宿,正如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的,“如果不同時使整個社會一勞永逸地擺脫一切剝削、壓迫以及階級差別和階級斗爭”,無產階級就不能使自身從被“奴役下解放出來”[7]257。因此,無論是“廉價政府”還是“真正共和國”,均不是無產階級革命的根本目標,而“只是它的伴生物”[12]157。換言之,政治解放僅為無產階級及其政黨暫時性地化解了政治風險,而不能從根本上加以杜絕。無產階級要真正破解這一難題,就必須繼續(xù)推進社會革命,徹底“推翻使人成為被侮辱、被奴役、被遺棄和被蔑視的東西的一切關系”,使全體社會成員“得到全面的發(fā)展”[7]10?;诖?,馬克思恩格斯呼吁全世界無產階級緊密團結在科學社會主義旗幟下,并公開向世人宣布,共產黨人的目標就是用“暴力推翻全部現(xiàn)存的社會制度”,徹底打碎鎖鏈,獲得“整個世界”[7]307。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無產階級政黨的政治風險,從根本上而言源自于階級差別和資本主義私有制,只有徹底消除階級對立,并建立起共產主義的公有制,才能從根本上將其化解。早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即從異化理論的視角對共產主義進行了初步分析,他指出,共產主義就是對“私有財產即人的自我異化的積極的揚棄”,而如果我們將其“稱為對人的本質的占有”,那么“這種占有是以否定私有財產作為自己的中介的”[20]139。由此出發(fā),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的基本原則進行了概括,指出它“作為完成了的自然主義=人道主義”,“作為完成了的人道主義=自然主義”,既是“人和自然界之間、人和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也是“存在和本質、對象化和自我確證、自由和必然、個體和類之間的斗爭的真正解決”[20]120。在馬克思看來,人類社會歷史的發(fā)展絕不會歸結于抽象的“人”或“物”,必將是以每個人全面而自由的發(fā)展的形態(tài)得以最終展現(xiàn)。在共產主義的體制下,人的使命和任務“就是全面地發(fā)展自己的一切能力”[21]。在此過程中,隨著社會生產力的高度發(fā)展,城鄉(xiāng)、工農及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之間的差別逐漸被消除,階級社會的一切不平等的觀念和現(xiàn)象也將被徹底消滅,并最終推動國家走向自行消亡,由此無產階級政黨的政治風險將徹底不復存在,無產階級政黨也將在完成歷史使命的過程中退出歷史舞臺,社會在自由人聯(lián)合體中實現(xiàn)和諧運行。
五、馬克思恩格斯關于政黨防范政治風險思想的新時代啟示
基于上文分析可見,馬克思恩格斯關于黨防范政治風險的思想,內嵌于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哲學以及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體系之中。馬克思恩格斯雖未明確提到防范“政治風險”這一具體命題,但在闡釋無產階級爭取自由解放理論體系的過程中卻深深蘊含了這一理念,這不僅彰顯出他們對無產階級革命的深切關懷,也構成了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面對資產階級的腐朽統(tǒng)治、壓迫以及給無產階級及其政黨帶來的政治危機和現(xiàn)實挑戰(zhàn),馬克思恩格斯做到“邊破邊立”,初步確立起了無產階級政黨防范和化解政治風險的基本框架。今天,馬克思恩格斯關于防范黨的政治風險的思想,啟示著新時代我們黨要著力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就須做好以下幾方面工作。
從根本前提看,新時代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首先就必須堅持黨的領導和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不動搖。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和最大優(yōu)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則是契合我國國情的唯一的正確道路,是我們黨在繼承發(fā)展馬克思主義建黨學說基礎上得出的科學結論。馬克思恩格斯在推進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歷史過程中,把維護無產階級政黨的權威性和實現(xiàn)無產階級的政治解放視為首要命題。在他們看來,政黨活動是實現(xiàn)政治發(fā)展的主導力量,無產階級要實現(xiàn)政治解放,則無產階級政黨首先就要樹立絕對權威,恩格斯針對巴黎公社革命實踐甚至指出,如果“公社面對資產者沒有運用武裝人民這個權威,它能支持哪怕一天嗎?”[4]227由此,他提出了“問題是靠權威來解決”[4]225的著名論斷。這表明新時代防范政治風險,首先就要把堅持黨的領導和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自信擺在核心位置上。堅持黨的領導,切實維護黨的執(zhí)政權威,不僅能夠有效保證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秩序,而且能夠有效調和與處理各利益主體的內在關系,不斷發(fā)揮出我國社會主義制度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yōu)勢。而在黨的領導下堅定政治自信,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則不僅“能夠有效保證人民享有更加廣泛、更加充實的權利和自由”,而且也能夠“增強民族凝聚力”“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fā)展利益”,以最終“形成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22]。顯然,這些對黨防范化解政治風險有著積極的意義??梢哉f,堅持黨的領導和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fā)展道路,是新時代政治風險防范能力提升的根本前提。
從內在基礎看,新時代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必須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從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的角度切入論證,是馬克思恩格斯闡釋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重要理路。這亦表明新時代黨在防范政治風險的過程中,決不能僅將目光聚焦于黨和國家的政治體系內部,而應善于從社會經濟發(fā)展的開闊視野對其作出分析。對此,習近平多次強調新時代防止非政治風險向政治風險傳導和蔓延的緊迫性。我國的國家政治體系是建立在中國特色經濟制度基礎之上的,也是在中國特色經濟制度基礎之上加以運作的,這決定了黨要切實防范政治風險,鞏固國家政治體系的穩(wěn)定性,必須堅持和完善我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一方面,從社會主義公有制的角度看,新中國70年來的發(fā)展歷程表明,無論是改革開放之前的貧困年代,還是經濟模式多元化的新時期,公有制經濟都是社會生產力發(fā)展的中堅力量,也為我們黨掌握國家經濟命脈,抵御外部風險沖擊和提升國家核心競爭力,進而擺脫經濟發(fā)展滯后帶來的社會政治危機提供了堅實保障。另一方面,從非公有制經濟發(fā)展的角度看,改革開放40多年來的經濟成就亦表明,非公有制經濟不僅在穩(wěn)就業(yè)、促民生等方面發(fā)揮了積極作用,而且在動員社會資本的過程中,也為進一步保障國家經濟命脈和戰(zhàn)略安全提供了有效支撐[23]。新時代,我們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就必須推進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經濟的協(xié)同發(fā)展,由此才能夯實黨和國家政治穩(wěn)定的內在根基。
從宏觀治理看,新時代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必須推進黨防范政治風險的相關法律制度體系的發(fā)展與完善。制度是帶有全局性和根本性的因素,馬克思恩格斯曾高度肯定了無產階級取得統(tǒng)治地位后強化制度建設的極端重要性,其有關防范政治風險中強化法治保障的思想,為新時代政治風險防范法制建設提供了直接的理論依據(jù),啟示著新時代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就必須高度重視和做好法律制度的建構和完善工作。十八大以來,在黨中央高度重視下,我國國家法制體系和黨內法規(guī)建設不斷趨于完善,為黨維護國家安全和防范政治風險提供了整體性框架,但對何為政治風險、如何防范政治風險、具體要求和構成要素是什么等基本命題,目前還缺乏法制層面的具體界定,這顯然是當前黨固本強基的內在阻滯。對此,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了完善全面從嚴治黨制度和健全國家安全法律制度體系的執(zhí)政要求。當前,黨要有效防范各類政治風險因素的產生,就必須積極在法制層面作出回應。一方面,從國家法制體系看,當務之急是推進《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實現(xiàn)細化發(fā)展,尤其要對政治安全作出具體界定,以為黨穩(wěn)固執(zhí)政提供宏觀安全保障。另一方面,從黨內法規(guī)建設看,則應在現(xiàn)有法規(guī)的基礎上進一步形成有關政治風險防范的具體性制度規(guī)范,明確黨防范政治風險的內在框架,并將其同《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中國共產黨黨內監(jiān)督條例》等已有法規(guī)緊密掛鉤,從而通過全方位的制度完善,為黨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提供更為堅實的制度保障。
從微觀主體看,新時代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必須把提升干部政治素養(yǎng)擺在突出位置上。干部是干事創(chuàng)業(yè)的主體,也是黨防范政治風險的中堅力量。馬克思恩格斯在推進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過程中,始終將黨的干部素養(yǎng)的提升視為重要出發(fā)點,其有關黨的干部堅定理想信念、堅持原則和宣傳能力等方面的闡釋,不僅為黨的干部素養(yǎng)的培育指明了方向,同時也為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防范政治風險提供了深刻啟示,即新時代黨的政治風險防范能力的提升,同黨的干部素養(yǎng)的提升成正比例關系,而在干部素養(yǎng)的總體框架中,最核心和最緊要的就是要注重和做好對干部政治素養(yǎng)的培育和強化。黨的十九大以來,中央多次強調干部隊伍建設要“突出政治標準”,《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政治建設的意見》也進一步強調了健全干部政治素養(yǎng)識別和評價機制的重要性,遺憾的是,目前對干部政治素養(yǎng)的界定依然較為模糊,導致一些地方對領導干部政治素養(yǎng)的評價還存在現(xiàn)實難度[24]。繼承和發(fā)展馬克思主義有關無產階級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科學理論,應對黨的干部的政治素養(yǎng)作出更加明確和具體的界定。當前,既要著力推進中央有關黨的政治建設的要求走向微觀化和個體化,將其落實到干部隊伍建設上,切實做到內化于心、外化于行,也要在現(xiàn)有法規(guī)的基礎上,打造干部政治素養(yǎng)評價的可操作機制,尤其是要對干部政治素養(yǎng)的內涵、類型和基本要求作出明確界定,由此在推進干部政治素養(yǎng)不斷提升的過程中,為化解政治風險和維護黨的執(zhí)政安全提供個體支撐。
從根本保障看,新時代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必須把依靠廣大人民群眾作為根本歸宿。無論是無產階級公有制和民主法治體系的建構,還是干部素養(yǎng)培育以及不斷推進共產主義的偉大事業(yè),馬克思恩格斯在論證政黨防范政治風險的各個層面,緊緊依靠人民都是貫穿其中的根本主題。馬克思主義本身就是植根于人民的理論體系,是人民改造世界最有力的思想武器。植根人民、依靠人民和服務人民,同樣是中國共產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同其他政黨相區(qū)別的顯著標志。馬克思主義的人民觀啟示新時代黨要提升政治風險防范能力,就必須把人民擺在至高無上的位置,緊緊依靠人民來獲得宏大力量。緊緊依靠人民,首先就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政治立場,并將其作為黨的一切工作的根本出發(fā)點,健全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切實踐行“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工作方法,將人民群眾的擁護、贊成等視為黨工作成敗得失的根本標準。緊緊依靠人民,也要把不斷增進人民福祉和改善民生作為根本落腳點,既要大力發(fā)展社會生產力,維護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也要積極完善統(tǒng)籌城鄉(xiāng)的民生保障制度,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在不斷提升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的歷史進程中,引導人民群眾形成聽黨話、跟黨走的積極氛圍。由此,在不斷激發(fā)人民創(chuàng)造力和充分調動人民積極性和主動性的基礎上,為黨防范化解政治風險筑牢堅實的社會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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