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苑 鄒惠玲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蘇省研究生教育教學改革研究與實踐課題“英美文學教學改革的研究與實踐”(JGKT11_036)和江蘇師范大學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計劃一般項目(2013YYB022)的研究成果。
摘 要:研究當代印第安文學中的女性首先可以讓我們了解不同于以往文學中的女性形象,她們時而是作為各個部落家長的老祖母,她們在家庭和氏族生活中起著重要的決策作用,深受人們的尊重,時而是以狡詐手段捉弄他人的“惡作劇者”,為一己私利捉弄族人,但又是神話的主角之一、傳說中的民族英雄。所以研究這些女性的多面形象可以了解她們傳遞民族文化的不同方式、擔任的不同職責以及她們所負載的厚重的印第安文化。
關鍵詞:蘇珊·帕瓦爾;《草舞者》 ;《屋頂行者》; 女性形象
作者簡介:
鄒惠玲,女,山東淄博人,江蘇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畢業(yè)于山東大學外國語學院,獲文學博士學位,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曾在《外國文學評論》、《外國文學研究》、《當代外國文學》等期刊上發(fā)表多篇文章,主持國家社科基金(11BWW054)等高級別項目。
李淵苑,女,江蘇常州人,江蘇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英語語言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中圖分類號]: 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7-0-02
蘇珊·帕瓦爾是出生在芝加哥的蘇族人,同她的父母一樣,她積極參加公民權利運動,因此在17歲時她被命名為“芝加哥小姐”。1986年于哈佛大學法律系畢業(yè),又在1992年申請到了美術碩士,但是她卻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所以她的作品既具有文學的美感又不失敘事邏輯的嚴密性。她的首部作品《草舞者》(The Grass Dancer)(1995)剛一出版就贊揚不斷,更是獲得了1995 PEN/Hemingway Award。她的第二部作品《屋頂行者》(Roofwalker)(2002),獲得了Milkweed National Fiction Prize。
在《草舞者》中,Red Dress是一百多年前的祖先,也是貫穿整個小說中的女性。在她活著的時候,她來到Fort Laramie假裝接受當?shù)匕兹说奈幕媚Хㄎ愋栽贇⑺浪麄?。也因這樣,她與戀人Ghost Horse陰陽相隔,Ghost Horse用盡方法也無法解救Red Dress的靈魂,即使在他死后,也只能獨自一人進入祖先的世界里,而Red Dress則永遠被困在這片土地上,關注著后代的生存與民族的發(fā)展。Margaret Many Wounds向女兒們隱瞞了她們不是純種印第安的真相,直至她垂死之際才向一個女兒坦白,最終獲得心靈上的解脫,順利進入祖先的世界。Anna Thunder是繼承Red Dress魔法的人,族人都懼怕、反對她,因為她使用魔法來滿足私欲、實施報復。Charlene Thunder總是處于內(nèi)疚之中,認為因為Pumpkin奪走了自己所鐘愛的Harley所以Anna殺死了Pumpkin,直到她發(fā)現(xiàn)從未謀面的父母仍然在世,現(xiàn)實是無法為自己所掌控的時,她才原諒了自己。
《草舞者》中的這幾個女性形象各自都有各自的心靈創(chuàng)傷,Red Dress無法與戀人團聚、Margaret Many Wounds欺騙女兒是純種印第安人、Charlene Thunder為Pumpkin的死而無法原諒自己,但是最終愛、信任與歷史的重合治愈了她們的創(chuàng)傷:Red Dress通過夢境與幻覺使Harley,Ghost Horse的后代,認識到“草舞”真正的意義、成為真正的草舞者所要具有的精神,使他重拾身份,也使印第安的民族精神傳承下去;Margaret Many Wounds通過在死前說出自己的心事、對自己的錯誤進行懺悔,使她可以進入祖先的世界,并在地球之外仍能跳最美的舞蹈;Charlene Thunder因為與Pumpkin同在的夢境—第一個夢境中Pumpkin嘴里的飛出的鳥撞擊玻璃而死,第二次夢境中的鳥被與Charlene吞下肚中,但是卻泛著甜蜜的味道,于是Charlene認識到,人類是無法理解生命的發(fā)展的,即使有時生命以悲劇結尾高中,但是仍然可以帶著美麗,所以她原諒了自己。
《屋頂行者》是由七個小說故事和五個傳記組成的故事集,七個小故事的敘述者大部分為女性,而傳記主要講述了作者家族的故事。同名故事“Roofwalkeer”中的Jessie跟隨父母移居到芝加哥,但是在她9歲時,父親帶著一個混血印第安女孩回到保留地。Jessie相信祖母Mabel所說的:在印第安世界里時間是環(huán)形的,過去與現(xiàn)在相連,于是她堅信父親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癢atermelon Seeds”中的Lois是墨西哥波蘭混血,并在與母親的齊佩瓦族男友交往后懷孕,雖然母親與男友的極力反對,但她仍堅持生下孩子?!癇eaded Soles”中,Maxine Bullhead因為祖先參與了逮捕Sitting Bull而永遠擺脫不了這罪惡,孩子還未出生就夭折了,丈夫與白人女子私通,最終她選擇殺了丈夫而使一家三口在蘇族的天堂里團聚。“First Fruits”中Georgiana對于大學中與不同種族的人共處而感到無所適從,直到父親向她透露了一些關于哈佛最初的印第安畢業(yè)生Caleb的信息時,她開始追尋Caleb并記錄下與他的精神之旅,最終她忘記種族隔閡,與舍友完成了印第安天鵝舞?!癐ndian Princess”中Natalia因為無力改變酗酒的丈夫而草率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在“Histories”系列故事中,帕瓦爾的母親,也是Susan,帶領作者回顧了自己家族、印第安族的歷史,賦予了作者新的世界觀、重燃了作者新的民族自豪感。
在《屋頂行者》中的女性都受到來自白人世界或者部落內(nèi)部的影響:Jessie通過祖母Mabel講述的神話故事后知曉,只要被roofwalker吃掉的夢都會實現(xiàn)以后,時空是以環(huán)形存在的后,堅信父親終會回來,神話故事讓她在現(xiàn)實中找到了精神寄托;Lois是一個受到異族通婚問題困擾的女性,因為自己混血的身份,在學校中受人歧視,因為早孕而與母親和男友爭吵不斷。Maxine的悲劇是因為將與丈夫在芝加哥的艱難生活以及孩子夭折的原因歸結為家族罪惡,而不是以理性的視角正視生活中的挫折;Georgiana的困惑在于進入大學新環(huán)境后對于自己身份的困惑,直到追蹤到第一批印第安畢業(yè)生的靈魂后,才領悟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祖先不曾離去而是以靈魂的方式存在周圍支持著她,最終她充滿自信地融入了大學生活。Natalia的悲劇源于沒有正確看待自己、看待生活,她不知道在生活面前每個人都無能為力,生活充滿著未知數(shù),所以不是人改變?nèi)硕巧罡淖內(nèi)?,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斷發(fā)現(xiàn)生活的秘密與意義所在;帕瓦爾母親Susan的形象可以歸類為“老祖母”,她知曉豐富的神話與傳統(tǒng),帶領帕瓦爾不斷探索民族歷史與文化遺產(chǎn)。因為她堅持Standing Rock蘇族保留地才是她的家鄉(xiāng),所以她的民族身份、民族情結沒有改變,還將它們一代代流傳下去。
帕瓦爾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多數(shù)是有心靈創(chuàng)傷、受到白人文化影響的?!恫菸枵摺分械呐孕撵`創(chuàng)傷是通過愛、信任及回歸歷史愈合的,而在《屋頂行者》中在白人與印第安雙重生活中的女性形象,部分通過回歸傳統(tǒng)找回了生活定位(如:Jessie、Georgiana);部分在身份缺失中迷失、甚至走向毀滅(如:Lois、Natalia);部分則能堅定民族信念、堅守民族身份并將之傳承給民族后代(如:母親Susan)。她結合了自己以印第安人的身份多年在白人世界生活的經(jīng)歷、獲悉的白人文化傳統(tǒng)與本族的文化傳統(tǒng),從而寫出最真實的當代印第安人以及他們的生活,展現(xiàn)出當代印第安民族生活風貌、民族精神。而她筆下的女性形象較之以往所作者筆下的有了較大的不同,并體現(xiàn)出了民族融合的演變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