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自我認同的建構(gòu)對大學生成長的啟示

蘆春艷

(沈陽化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 沈陽 110142)

《論語》帶有孔子教學實錄的性質(zhì)，其中簡練記錄了孔子思想的精華。書中富有哲理性的語句，閃爍著歷久彌新的人性光輝，這種道德與智慧的光芒，曾為歷代文人的立身行事提供了精神上的滋養(yǎng)與指導，而時至今日《論語》對當代青年的成長依然具有教育啟發(fā)意義。

大學生處于體力與精力旺盛、心智與經(jīng)驗尚待發(fā)展成熟的人生階段，對自身和外界尚未形成相對客觀和全面的認識。當這種從少年向青年過渡階段的身心發(fā)展不完全平衡狀態(tài)，遭遇外界負面評價的沖擊時，大學生往往會產(chǎn)生妄自菲薄的心理狀態(tài)，具體表現(xiàn)為陷入自卑、哀傷、抱怨、悔恨等負面情緒之中，自我價值感、自我意義感喪失，自我認同感遭到破壞，從而產(chǎn)生認同危機。那么，建立自我認同，解決認同危機便成了大學生成長中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

《論語·學而》中寫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1](P1)以此為起點，書中相繼提出“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1](P10)“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等觀點[1](P39)。如果從現(xiàn)代心理學的角度對其加以審視會發(fā)現(xiàn)，《論語》圍繞自我了解與自我實現(xiàn)等問題，進行了關(guān)于自我認同的一系列建構(gòu)。而這其中所蘊含的古老智慧與經(jīng)驗，則能夠為大學生在成長中建立自我認同、解決認同危機提供啟示與幫助。

一、面臨認同危機時所采取的自我了解方式

自我認同，是指能夠理智地看待并且接受自己以及外界。自我認同包括自我了解與自我實現(xiàn)兩部分?！墩撜Z》中給出了當面臨認同危機時，所應(yīng)采取的正確應(yīng)對態(tài)度與思維方式，這是實現(xiàn)自我了解的重要基礎(chǔ)。

(一)人不知而不慍：面對認同危機時的君子之風

《論語》中認為不怨恨是面對負面評價時的正確態(tài)度?！墩撜Z·學而》中寫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不因他人的不了解而怨恨，這可以看作是孔子面臨認同危機時所采取的基本態(tài)度?？鬃诱嬲艿綗o限的敬仰和尊崇是從漢代開始，而在其所處的春秋時期，孔子也會遭遇負面評價。如《論語·子罕》中記載：“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盵1](P87)達街的一個人對孔子的評價頗有諷刺意味，博學與一無所成的鮮明對比，幾乎要讓人對孔子的博學都有所質(zhì)疑。而孔子面對質(zhì)疑真正做到了“不慍”。如《史記·孔子世家》中記載了一段孔子在鄭國與弟子走失的故事：“孔子獨立郭東門。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chǎn)，然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子貢以實告孔子?？鬃有廊恍υ唬盒螤?，末也。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3](P237)鄭國人形容孔子的外形時用堯、皋陶、子產(chǎn)、禹這些杰出偉大的人物來作比，而卻將孔子在城郭呆立等候的神態(tài)形容為“喪家狗”。對此孔子認為，對外形與相貌的形容只是抓住了細枝末節(jié)，而關(guān)于像條無家可歸的狗這一形容，說得倒是很對。面對“喪家之犬”這樣的評價，孔子不但沒有產(chǎn)生對鄭人有辱斯文的憤怒不滿，也沒有覺得在學生面前顏面盡失，反而誠懇坦然、談笑以對，這樣從容敦厚的態(tài)度，化解了負面評價帶來的尷尬?！妒酚洝返挠涊d較為生動地表現(xiàn)出孔子面對他人的不了解時不加怨恨的君子之風，也為后來人如何面對負面評價，提供了一種從心理到態(tài)度上頗為恰當?shù)膽?yīng)對方式。

同時，孔子并不一味屈從他人的評價。如《論語·八佾》中記載：“子入太廟，每事問?；蛟唬菏胫^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盵1](P28)孔子當時已經(jīng)以知禮而聞名鄉(xiāng)里，但他入太廟助祭時卻凡事都要問清楚，因而有人便質(zhì)疑他不知禮。對此，孔子并未急于辯解自己是否知禮，而是從禮的內(nèi)涵出發(fā)來回應(yīng)對方：凡事都問仔細才真正符合禮的要求。這樣，對方的質(zhì)疑便不攻自破。現(xiàn)代心理學認為，在認同感中鞏固自尊自信，又不一味屈從社會與他人的輿論，是自我認同的重要表現(xiàn)之一?？鬃拥靡匀胩珡R助祭，表明他的知禮已經(jīng)得到了很高程度的認可，面對質(zhì)疑他不急于自我辯白，而是堅持自己對禮內(nèi)涵的理解和實踐，這些是自我認同充分而生動的表現(xiàn)。

綜上，孔子在面臨認同危機時在態(tài)度上表現(xiàn)出一種雍容的君子之風。不因詆毀而憤怒，也不因過譽而歡喜，不急于自我辯白，但卻能從內(nèi)心到實踐都有所堅持。這其中表現(xiàn)出的面對認同危機時的從容與堅定，值得學習與借鑒。

(二)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面對認同危機時的正確歸因

當面臨認同危機時，孔子在態(tài)度上展現(xiàn)出的君子之風，從根本上源自思維上“內(nèi)自省”的歸因方式。歸因是人們對自己或他人活動及其結(jié)果的原因所作的解釋和評價。心理學家韋納將行為結(jié)果的歸因分為內(nèi)部歸因與外部歸因。[4]內(nèi)部歸因著重從個體自身尋找行為或結(jié)果成敗的原因。當面對認同危機時，孔子所采取的是內(nèi)部歸因的思維方式。

《論語》中注重審視自我內(nèi)部歸因?！墩撜Z·憲問》中寫道：“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1](P155)《論語·衛(wèi)靈公》中也有相似的闡述：“君子病無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盵1](P166)作為一本語言上高度精練的經(jīng)典語錄，《論語》卻不斷重復了這兩句意思頗為相近的話，從這種一再重申可以想見孔子對自我審視的注重。縱觀《論語》會發(fā)現(xiàn)很多諸如此類的相關(guān)表述，如《論語·衛(wèi)靈公》中寫道：“躬自厚而薄責于人”“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1](P165-166)孔子主張，凡事應(yīng)重責備自己而輕責備他人，做到凡事要求自己是君子所應(yīng)踐行的品格。在孔子的這些觀點中展現(xiàn)出的是，個體從自身來尋找行為或結(jié)果成敗的原因。因而內(nèi)部歸因是孔子的基本思維方式。

理智看待外界是孔子注重內(nèi)部歸因的基礎(chǔ)?！墩撜Z·憲問》寫道：“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1](P156)對此南朝皇侃《論語義疏》中解釋道：“下學，學人事；上達，達天命。我既學人事，人事有否有泰，故不尤人。上達天命，天命有窮有通，故我不怨天也?！盵1](P156)黃侃認為，孔子通過學習通曉人的離合、境遇、存亡和事理人情以及社會與自然發(fā)展運行的規(guī)律等情況，從而懂得在世事及自然的變遷變化中人自身的境遇難免有好有壞，因而能做到不怨恨天、不責備人。黃侃對孔子這段話的解釋得到歷代學者的認同，他從“下學而上達”入手，闡發(fā)了“不怨天，不尤人”的原因所在?！跋聦W而上達”楊伯俊《論語注釋》中解釋為：“學習一些平常的知識，卻透徹了解很高的道理。”[1](P156)通過學習知識來領(lǐng)悟道理，這正是認識客觀世界的一般途徑。因此綜上可知，孔子內(nèi)部歸因的思維方式，是源于對外界理智客觀的理解。

《論語》中孔子所主張的“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不怨天，不尤人”等思維方法和處事原則，是在理智看待客觀世界的基礎(chǔ)上，通過自我審視內(nèi)部歸因，來實現(xiàn)自我了解。如前所述，自我認同是能夠理智地看待并且接受自己以及外界，因而《論語》給遭遇挫折、質(zhì)疑等認同危機的個體實現(xiàn)自我了解、建立自我認同提供了思想上的啟發(fā)。

二、面臨認同危機時所采取的自我實現(xiàn)方式

艾里克森認為，如果認同危機能夠成功解決，個體就會出現(xiàn)積極的反映。而建立自我認同，即實現(xiàn)自我了解、自我實現(xiàn)，是解決認同危機的關(guān)鍵。在《論語》所建構(gòu)的自我認同體系中，除給出了面臨認同危機時所應(yīng)采取的正確態(tài)度與歸因方式外，也給出了自我實現(xiàn)的具體方式。

(一)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注重客觀認識外界

注重客觀認識外界是自我實現(xiàn)的開始?？陀^認識外界，不僅是孔子內(nèi)部歸因思維方式的基礎(chǔ)，也是其自我實現(xiàn)的開始?！墩撜Z·學而》中寫道：“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盵1](P10)在孔子看來，不能夠了解他人，要比他人不了解自己更值得擔憂。因為只有真正了解他人，才能使實踐活動獲得良好的效果，孔子在自己的教學中很好地貫徹了“知人”這一原則。據(jù)《論語·先進》中記載，孔子在回答“聞斯行諸？”這個問題時，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當子路提問時，孔子回答：“有父兄在，如之何其聞斯行諸？”[1](P117)告誡子路要注意聽取父兄的建議，不要聽到什么就馬上開始行動。而在回答冉有同樣的問題時，孔子卻說：“聞斯行之”。鼓勵冉有聽到后就要行動起來。對此孔子的學生公西華十分不解，孔子向他解釋道：“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盵1](P117)冉有平日做事退縮，所以要多加鼓勵，而子路的膽量卻有兩個人的大，所以不能讓他冒進。這段記載歷來被視為孔子善于因材施教的經(jīng)典例證。因材施教是主張從學生的天資、性格、志趣等實際情況與個別差異出發(fā)，進行有差別及有針對性的教學，使學生揚長避短，獲得最佳發(fā)展。因材施教在現(xiàn)代教育理論中依舊是十分重要的教學方法和原則，而如果從“知人”的角度來解讀，則能看出孔子十分注重對人的了解，并用自己的教學實踐成功展現(xiàn)出“知人”的重要性?？梢姟安恢恕弊钭屓藫鷳n的是對外界的人與事不能客觀了解，因而不能進一步采取正確的解決策略，而一個行動上總是不恰當、不成功的人，也很難得到他人的肯定與欣賞，因此客觀認識外界是自我實現(xiàn)的開始。

《論語》認為了解他人能為自身成長提供有益的借鑒。《論語·里仁》中有：“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nèi)自省也?！盵1](P39)《論語·述而》中進一步闡述了這一觀點：“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簱衿渖普叨鴱闹?，其不善者而改之?！盵1](P72)這里給出了觀察外界了解他人的具體方式，一個人的行事品格，無論好與壞，如果能對其進行認真的觀察和思索，選取他人的優(yōu)點進行學習，發(fā)現(xiàn)他人的缺點對照自身引以為戒，那么無論對方品行善惡賢愚，都可以為促進自身修養(yǎng)的提高提供幫助。

《論語》還主張廣泛地觀察與鑒別，從而了解外界提高自身修養(yǎng)?？鬃釉鴮σ粋€人的智慧與識見的層次進行過劃分，《論語·季氏》中有：“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盵1](P177)盡管“生而知之者”被列為上等，但孔子從自己教育者的身份出發(fā)，更著重強調(diào)了后天學習的作用，《論語·述而》中記載：“子曰：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1](P73)對于自己不懂卻憑空造作的人，孔子并不贊同，他主張多聽多見，選擇并接受其中好的部分并牢記于心。孔子認為這樣所達成的對客觀世界的了解，僅次于“生而知之”那種最為理想的智慧。再如《論語·述而》中寫道：“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盵1](P72)可以看出，孔子一再重申自己并非“生而知之者”，而是通過勤奮敏捷的學習來獲得知識，達到了解客觀世界的目的。

綜上可知，孔子注重對客觀世界的認識，認為要通過對他人言行品格等方面的觀察了解來對照自身，進而選取好的方面當作榜樣進行學習，摒棄不好的地方引以為戒。同時《論語》主張廣聞博見、敏而好學，強調(diào)了學習對于認識客觀世界的積極作用。自我認同是能理智地看待自身和外界，客觀認識外界是個體開展實踐活動實現(xiàn)自我的重要基礎(chǔ)，因而《論語》中這些認識客觀世界的方法，為個體的自我實現(xiàn)提供了良好的基礎(chǔ)。

(二)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通過學習所達成的自我實現(xiàn)

在個體的精神和實踐活動中，自我實現(xiàn)往往表現(xiàn)為積極而獨立、有明確的人生目標，并且在追求和逐漸接近目標的過程中，體驗到自我價值以及社會的承認與贊許。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審視，儒家所主張的經(jīng)世致用的入世哲學，具有鮮明的自我實現(xiàn)色彩。《論語·衛(wèi)靈公》中寫道：“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盵1](P166)孔子認為，到死而聲名不被人所稱述，是讓君子引以為恨的事。對于他人的不了解，孔子可以坦然面對，但對于終其一生無法達成自我實現(xiàn)卻感到深深的遺憾。因此，《論語》中對于如何自我實現(xiàn)這一問題頗多闡述。

孔子反對懶惰懈怠，主張積極的自我實現(xiàn)。《論語·陽貨》中寫道：“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已?！盵1](P189)孔子認為，閑暇時哪怕是下下棋，也要比吃飽了什么事都不做要好。再如《論語·公冶長》中記載：“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圬也”[1](P47)。對于學生宰予大白天睡覺不學習的行為，向來溫和敦厚的夫子竟忍不住嚴厲斥責。如果用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來解讀，孔子上述觀點所要表達的正是，不應(yīng)當僅滿足于飽食、安睡這樣的生理需求，一個人還應(yīng)該有更高層次的追求。如前所述，孔子客觀看待自身和外界，源自“內(nèi)自省”的自我歸因方式。而這不僅是孔子實現(xiàn)自我了解的基礎(chǔ)，還進一步在其自我實現(xiàn)過程中起到指導作用?！墩撜Z·里仁》中寫道：“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盵1](P38)讓人擔憂的不是沒有職位、無人了解，而是自己不能勝任，孔子認為，一個人應(yīng)努力獲得本領(lǐng)從而讓他人知曉，而這也正是自我實現(xiàn)的具體表現(xiàn)。

孔子主張通過學習提高自身素質(zhì)達成自我實現(xiàn)。對于獲得本領(lǐng)的途徑《論語》中格外強調(diào)了學的重要性，如《論語·陽貨》中寫道：“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盵1](P184)孔子認為，仁、智、信、直、勇、剛，本身是良好的品質(zhì)，但如果一個人在世理未明的情況下去實踐這些品格，反而會顯露弊端：愛仁德的人，容易被人愚弄；機智的人，可能會放蕩而沒有基礎(chǔ)；重誠信的人，容易被人利用；性情率直的人，往往說話刻??；有勇氣的人，可能會搗亂闖禍；性格剛強的人，可能會膽大妄為?？梢?，一個人即便天生具有良好的素質(zhì)或熱愛某種品德，也仍然需要通過學習來加以規(guī)范與升華。與之相應(yīng)，《論語》中給出了通過學習獲得自我提升的一些方法。如《論語·公冶長》中孔子評價衛(wèi)國大夫孔文子“敏而好學，不恥下問”[1](P47)，可見其贊同勤奮好學、謙虛求教的態(tài)度；《論語·述而》中孔子自問是否做到“默而知之，學而不厭”[1](P66)，表明其認為學習要堅持不懈，在見聞中不斷增長學識；《論語·季氏》中有“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孔子指導兒子孔鯉要閱讀經(jīng)典文獻，從而獲得實踐的本領(lǐng)。這些言語散見于孔子評價他人、自我檢視、家庭教育等語境中，其中終貫穿著“學”這一主題，而學的最終目的又指向了自我實現(xiàn)。

總之，孔子主張要積極的自我實現(xiàn)，即便一個人天生具備較好的素質(zhì)或愛好某種品德，依然要通過學習這一途徑，在客觀認識外界的基礎(chǔ)上廣聞博見、堅持不懈地自我完善、自我實現(xiàn)。

三、結(jié)語

綜上所述，認同危機是由于人在成長或社會化的過程中，所遇到的各種心理問題沒有得到成功的解決而產(chǎn)生的心理現(xiàn)象。嚴格來講，認同危機貫穿于人生的各個階段。而由于大學生處于青年成長的關(guān)鍵時期，大學階段是一個人思維方法、知識體系、實踐能力形成發(fā)展的重要階段，因而如何建立自我認同、解決認同危機就顯得更加重要。如果從現(xiàn)代心理學的角度對《論語》加以審視，會發(fā)現(xiàn)其中圍繞自我了解與自我實現(xiàn)等問題，進行了關(guān)于自我認同的一系列闡述。從面對質(zhì)疑時不怨恨的君子之風，到內(nèi)自省的自我歸因方式，再到通過學習來提高自身素質(zhì)的自我實現(xiàn)方式，這些都為大學生在成長中客觀認識自我、積極實現(xiàn)自我，從而解決認同危機提供了啟示與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