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格林菲爾德
加拿大班夫國家公園的野生動物天橋
隨著人類足跡范圍的不斷擴大,道路破壞了動物棲息地。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在公路和鐵路上為野生動物搭建專屬通道。從英國為睡鼠建造的微型鐵路橋,到美國科羅拉多州為麋鹿和熊設計的一系列通道,野生動物橋迎來了全新的時代。
為幫助馴鹿安全穿過主干道,瑞典于2020年1月提出了“改造通道”計劃。此后,瑞典交通管理局在南部斯科納的E6高速公路上建造了生態(tài)廊道。在美國南加州,世界上最大的野生動物橋于2022年開始施工,它將為洛杉磯北部孤立的美洲獅種群建立聯系,以解決日益惡化的近親繁殖問題。美國拜登政府撥出3.5億美元用于建設動物通道,以減少每年數十億美元的動物車禍損失。
在其他地方也能找到野生動物通道的身影:肯尼亞山地區(qū)有一條大象地下通道;荷蘭搭建了生態(tài)廊道網絡,用于幫助一度銷聲匿跡的狼群在人口稠密的村莊附近安家落戶;爪哇當地人用懸掛的水管為瀕危的懶猴打造了出行通道;美國計劃在密西西比河上修建的大橋或許可以幫助野牛渡河。
佛羅里達州的大沼澤地是一片巨大的天然濕地,那里生活著成千上萬只鱷魚、小鹿和瀕危的佛羅里達豹。然而,那不勒斯和勞德代爾堡之間129公里長的公路卻將這片濕地攔腰截斷。這條公路曾經因為動物車禍頻發(fā)而臭名昭著。后來,州政府將該公路擴建成四車道并增設了動物通道。如今,在圍欄的保護下,野生動物可以在幾十個地下通道中安全行走。
佛羅里達州交通部的設計工程師布倫特·塞切爾說:“沿著鱷魚小徑架設圍欄非常重要。這種鐵絲護欄網高3米,頂端有三股帶刺鐵絲,可以讓野生動物遠離公路,并逐漸習慣使用它們的專屬通道。”
人們通過隱藏攝像機發(fā)現,使用通道的動物非常多,包括豹子、黑熊、北美臭鼬、鹿、蝙蝠、鳥類乃至魚類。當地的野生動物橋網絡還可以繼續(xù)向北延伸,有望連通佛羅里達豹的潛在棲息地。
大高山之路沿著澳大利亞維多利亞山綿延開來,對極度瀕危的山袋貂種群造成了嚴重威脅。研究結果顯示,這些被公路隔開的亞群之間,不但存在基因差異,而且還面臨著火災、食物短缺和物種入侵等危險。環(huán)保人士決定為它們建造一條“愛之隧道”,以便促進種群雜交,提高其生存率。
過去的兩年里,約有30只山袋貂在冬眠結束后使用過這條隧道。這些小小的有袋動物可以在短短15秒內穿過近15米長的隧道——有時它們的速度太快,就連遙感相機也無法捕捉到。
老虎走廊是印度為野生動物建造的首個地下通道,也是環(huán)保人士來之不易的一次勝利。印度44號國道全長4112公里,貫穿印度中部,是該國最長的公路。在這條多車道的高速公路上,大型貓科動物的車禍事件時有發(fā)生。政府下令采取補救措施,在公路途經的潘奇老虎保護區(qū)內修建了九個通道。2019年,隱藏攝像機拍到至少有18個物種使用過這些通道,其中包括老虎、麝貓、野狗、懶熊和豹子。
孟買野生動物保護信托基金的米林德·帕里瓦坎說:“印度公路約有5.5萬公里的路段穿越了森林和保護區(qū),其中很多都增設了野生動物通道。”現在,印度越來越多的基礎設施項目開始考慮加設野生動物通道,比如在建的德里–孟買高速公路。這條公路全長1380公里,將擁有印度第一座動物橋梁。
小小的山袋貂可以在短短15秒內穿過近15米長的隧道。
對于行動緩慢的樹懶來說,在公路上穿行極其危險。
眾所周知,不丹不僅風景秀麗,而且還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負碳國家,堪稱環(huán)境保護方面的“領頭羊”。在喜馬拉雅山東部邊緣的不丹森林中,生活著近700頭亞洲象。為了讓象群在各個棲息地之間自由移動,不丹在全長183公里、東西走向的高速公路上修建了一條地下通道。2015年到2017年的監(jiān)測結果顯示,地下通道附近曾出現過70個象群,其中3/4使用了通道。
野生動物通道種類繁多,未必都由鋼筋水泥制成。哥斯達黎加有一種架設在叢林樹冠上的繩索橋,它可以幫助樹懶、猴子等動物規(guī)避車禍、犬只襲擊和觸電事故。
加勒比海沿岸部分地區(qū)的這類繩索橋由樹懶保護基金會裝置,成本約為200美元。由于生產發(fā)展的需要,那里原本整片的雨林棲息地被人為隔斷。對于樹懶這種行動緩慢的生物來說,在公路上穿行極其危險。除了避免車禍,繩索橋還有助于減少近親繁殖。
樹懶保護基金會的負責人麗貝卡·克利夫說:“人們總以為樹懶的生存能力很弱,因為它們看起來非常笨拙。但事實上,只要身處交通便利的雨林,它們就會變成生存高手?!?/p>
[編譯自英國《衛(wèi)報周刊》]
編輯:要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