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國話語推進外國文學課程思政

王影君

關鍵詞：外國文學;課程思政;中國話語體系;人才培養(yǎng)

中圖分類號：H31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895X（2022）01?0054?05DOI：10.13256/j.cnki.jusst.sse.2022.01.009

在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第十四個五年規(guī)劃綱要的開局之年，為認真落實習近平總書記“七一”重要講話精神，有效踐行教育部《高等學校課程思政建設指導綱要》的要求，大力促進上海市外國文學學科的深入發(fā)展，加快構建上海市外國文學學科創(chuàng)新發(fā)展新局面，也為積極響應上海市社聯(lián)舉辦“學會學術活動月”系列活動的號召，2021年10月30日，恰逢上海理工大學建校115周年校慶日之際，上海市外國文學學會的“外國文學與課程思政”學術研討會在上海理工大學外語學院成功召開。

會議由上海理工大學外語學院院長劉芹主持，上海理工大學張華副校長代表學校致開幕辭。他總結了上海理工大學近年來在課程思政工作方面的具體舉措與心得體會，并向與會嘉賓簡要介紹了學校的歷史沿革和取得的重大成就。此外，張華還與李維屏等與會專家在會間就外國文學課程思政的基本理念與課堂實踐等話題進行了進一步交流。上海市外國文學學會會長李維屏教授在開幕辭中以新時代高等教育“立德樹人”的根本目標為指向，強調高等教育要立德樹人，要求學會在習近平新時代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指引下，推進外國文學課程思政建設，提高人才培養(yǎng)的效度與質量。他認為課程思政建設是貫徹教育強國方針的首要任務，也是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zhàn)略舉措，在當下具有高度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本次會議主辦單位為上海市外國文學學會，承辦單位為上海理工大學外語學院，協(xié)辦單位為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英美文學研究論叢》編輯部。會議分上下兩場，主要進行了5場主旨發(fā)言。會議同時通過騰訊會議和AVA網(wǎng)站進行全程直播，線下線上共有來自于全國各地高校的200余位專家、學者、教師和研究生參加。

一、主旨發(fā)言概述

在中國的“十四五”期間，外國文學學科所擔當?shù)耐庹Z人文類人才培養(yǎng)的任務仍然是國家建設的迫切需求，是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必不可少的需要。2021年5月，習近平提出：“要加強國際傳播的理論研究，掌握國際傳播的規(guī)律，構建對外話語體系，提高傳播藝術。要采用貼近不同區(qū)域、不同國家、不同群體受眾的精準傳播方式，推進中國故事和中國聲音的全球化表達、區(qū)域化表達、分眾化表達，增強國際傳播的親和力和實效性?！盵1]這些作為都離不開外語人，尤其是有人文學養(yǎng)的外國文學學科培養(yǎng)出的人才，這些人借助傳播渠道可以更好地發(fā)出中國的信息，說好中國話語，講好中國故事。為了實現(xiàn)這樣的國家戰(zhàn)略需要，外國文學學科體系的課程思政建設尤其緊急，格外重要。本次學術會議很好地承擔起了這樣的育人行動使命。

學術研討會在精神上以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為立意、宏旨和支撐，在場次上分為上、下半場，分別由上海市外國文學學會秘書長、上海外國語大學的張和龍教授和上海市外國文學學會教學研究委員會主任、復旦大學的孫建教授主持。大會主旨發(fā)言的五位專家分別來自于上海外國語大學、復旦大學、上海華東師范大學、上海師范大學和上海理工大學。他們就外國文學課程思政建設的思想意識、精神引領、情感機制、身心健康、課程內容、教材選擇、教學設計、課堂教學、教學效果、課程評估等各個方面展開了富有創(chuàng)見性和建設性的學術分享、交流與研討。

（1）精神引領及課堂實踐。上海師范大學的朱振武教授以“課程思政的融入性、及時性和自然性”為題，通過課堂案例，對如何實現(xiàn)教師的精神引領和思政內容及時有效的融入做了精細分析。他認為，外國語言文學文化課程是以中國語言文學文化為參照，以外國語言文學文化為主要修習內容，以培養(yǎng)有家國情懷和責任擔當?shù)膶W子為旨歸的教學行為，思辨與思政應該在自然、自如和自在的情況下進行，應該避免呆板說教、生搬硬套甚至簡單僵化。外國語言文學文化課程，從精神層面來說，國家主體精神引領下的思辨與思政應該貫穿整個教學過程，要在課上、課下與學生互動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隨時滲透給學生正面積極的精神引導，使他們更好地確立自己的三觀，更主動積極地學好專業(yè)知識，擔當起家國責任。正如朱振武和袁俊卿在一篇文章中所說：“要自覺清理與反思作為政治無意識的各現(xiàn)代學科中的‘西方中心主義，同時增強話語建構的自我意識。中國的文化傳播、文化外譯毫無疑問要以自我為主，為我所用。惟其如此，中國文化才能更好地走向世界，中國故事才能得到原味講述，中國形象才能得到精準傳播。”[2]其實，不止是外譯的對外傳播如此，在對內的英語文學教學中，道理也是一樣的。在文學教學中同樣要“以自我為主，為我所用”，進行積極的主體立場上的教學引導，增強中國自身學術話語建構的自覺性。

（2）教材選擇與教學設計。上海外國語大學的王嵐教授以“外國文學教學與課程思政的有機融合”為題，提出教師要通過生動的文本進行隱性教育，將思想與文學文本充分融合，發(fā)揮鹽溶于水那般的功效，培養(yǎng)學生積極向上的價值觀、使命感和高尚情操。教師的價值觀在教學中對學生具有引領作用，針對當下國內外重大事件、學生在論文和回答問題時可能出現(xiàn)的一些值得關注的思想或傾向，教師要予以及時引導，避免情緒化和仇恨教育。教師要巧妙地激發(fā)學生的創(chuàng)造力，關鍵是激發(fā)他們的好奇心和培養(yǎng)批判性思維。教師在文本選擇方面，不但要勇于打破英美文學學科屬性的束縛，在強調英語基本功、英語寫作學位論文的同時，也要注重多樣化文本選擇、多角度闡釋，全方位立體地進行教學的設計。在王嵐的發(fā)言中，文學批評中的中國立場、外國文學課程隱性教育的混融特性得到了彰顯和強調。事實上，任何文學文本都不可避免地會蘊含文化的信息，而自18世紀中葉之后，英美資本主義勢力在全球的經濟掠奪和文化殖民，英語文學中蘊含的一些文化信息攜帶著文化歧視和文化偏見，裹挾著“西方中心主義”的色彩，在設計講授這樣的文本時，要注意以正確的文化價值觀引領學生，比如可以借助薩義德《東方學》這樣的批評理論進行比較、辨析與批判，在批判中建構起學生的文化視野和文化自信?！稏|方學》告誡世人：真正的東方并不在場，充滿惰性的負面的“東方”是被人為所建構出來的[3]。那么，如何祛除被西方所歪曲的文化印記？就要站在中國文化自信的文化主體性立場上，對教學環(huán)節(jié)進行設計，并從中國的視角出發(fā)，對教材進行鑒別、辨析和評判。

（3）課程內容與思想意識。復旦大學的戴從容教授以愛爾蘭詩人謝默斯·希尼為例，從具體文本案例論析了“文學的社會力量”，認為文學中的詩歌文本是具有美德追求的。她說：“對于詩人，詩歌具有自我挑戰(zhàn)和升華的功能;對于社會，詩歌可以通過批判或見證，糾正錯誤，維持平衡;對于人類個體，詩歌既是存活的工具，也能擴大認識和表述的范圍，使頭腦和心靈獲得解放?！薄埃ㄏＤ幔┮矎奈窗言姼枰暈樽晕矣鋹偤颓楦惺惆l(fā)的工具，相反，詩歌正是他與社會和人類歷史交流的媒介?！盵4]戴從容認為：“希尼的這些詩論不僅有助于說服學生，而且有助于幫助整個當代社會認真思考詩歌的價值和力量?！盵4]在其發(fā)言中，充分揭示了詩歌的社會教化功能。事實上，詩歌的社會教化功能，誠如古今詩論的共識，詩歌所激發(fā)出的真、善、美，可以解放人性，彰顯德行，有利于立德樹人。人思想的高遠，意志的堅定，精神世界的樂觀向上，都可以從詩歌的學習和欣賞中獲得教益。中國自古就有孔子“興于詩”[5]的詩論，人的修養(yǎng)開始于學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5]，從詩歌里可以探知社會人情，可以體察民生情狀，可以聽到民間心聲。詩歌以藝術的美，升華為道德的至善與崇高，發(fā)揮文以載道的社會功效，用現(xiàn)代話語來說就是可以通過詩歌感受歷史進步，關注國家和民族命運，反映人民群眾心聲。

（4）教學設計與情感機制。華東師范大學的金雯教授以“淺談啟蒙時代的文學如何研究和講授”為題，提醒人們注重在具體歷史語境中考察人類情感機制，認為建立“人的科學”的工程必須要對具體人類社會所處的自然和社會語境做出細致考察。她指出，厘清啟蒙時代有關主體與環(huán)境關系和文化多元性的理論對我們有選擇地延續(xù)啟蒙思想，重新構想跨文化共同體有著重要意義，這也應該是教師在課堂上講授啟蒙時代思想和文學的主要思路。統(tǒng)觀金教授的發(fā)言，可以用馬克思主義理論來評價其情感機制的本質屬性。根據(jù)馬克思主義社會理論，人作為社會關系的存在，個體的生存離不開生產力與生產關系所建構出的特定的社會制度，那么在當今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下，個體生命的現(xiàn)實價值和歷史使命自然要回應時代的需求，個體的情感也離不開時代的影響，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在思想上客觀需要的啟蒙是更深刻的家國情懷和民族文化身份的自信，在個體情感欲求和公共理性上需要共情共融，而中華民族特有的家國一體的愛國、愛家、愛人、愛己的多維度有機密織的情感倫理機制，可以有效地解決西方啟蒙時代造成的私人個體與公眾社會的分裂。

（5）身心健康與人性異化。筆者以“大數(shù)據(jù)時代外國文學課程思政的問題探討”為論題，指出現(xiàn)代大學教育是抵制人性異化的一股力量。人工智能和量子信息技術給整個人類帶來便捷，正在興起的區(qū)塊鏈技術給教育者和被教育者帶來便捷，但是也給人們的身心健康帶來前所未有的沉浸式挑戰(zhàn)。在大數(shù)據(jù)時代，數(shù)據(jù)安全被廣泛注意，但是人的心理安全常常被忽略。人作為大數(shù)據(jù)的一?！傲孔印?，在數(shù)字為技術王者的算法時代，衍生出主體性生存的意識危機，自我會不自控地沉迷在數(shù)據(jù)鏈接的模塊中，成為被區(qū)塊鏈異化的空殼人。課程思政是對抗技術異化新癥候的育人途徑，它可以使人升華出堅定的自我責任感和社會意識，有效地抵制精神意識上的主體性的不作為所導致的不自控的危機。外國文學更是可以發(fā)揮自身獨有學科優(yōu)勢，深刻揭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大意涵，增強人性的身份認同，抵制被大數(shù)據(jù)拓殖的技術性異化。通過對比、借鑒和批判，外國文學課程思政應以深化情感體驗、延承家國使命和拓展天下大義為己任，深度激發(fā)受教育者的信仰、擔當和愛心，使之免于成為大數(shù)據(jù)時代的不能自識、自覺、自控的“空殼人”。

二、會議評述

本次會議的特點是高度的創(chuàng)見性、精準的時效性、積極的引領性、前沿的學術性和深遠的啟發(fā)性。會議提出的“建構中國話語體系”，在大的層面上響應了習近平總書記在七一講話中再次提出的“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6]的號召。外國文學課程要堅持“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自然要建構中國人自己的具有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的主體性話語體系?！敖嬛袊捳Z體系”是學術體系上的前沿創(chuàng)新，不但具有高度的創(chuàng)見性，而且具有積極的引領性，將其踐行于外國文學課程和研究領域則體現(xiàn)了中國人的文化自信，能更好地為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人才培養(yǎng)服務，能很好地滿足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的需要。正如習總書記所強調：“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沒有文化的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說到底是要堅定文化自信?！盵7]在外國文學課程領域“建構中國話語體系”，無疑高度體現(xiàn)了我們堅定不移的民族文化自信，同時也并不有違世界學術共同體范式的批判精神。相反，“建構中國話語體系”體現(xiàn)了世界級學術理應具有的獨立精神，這種主體性的獨特定然會為世界主義文學共同體貢獻出獨具中國特色的學理內容和研究批評范式。

同時，會議以對接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構建當代外國文學課程建設的中國話語體系為主旨，圍繞著外國文學課程思政建設從理論到實踐的多重維度，分別展開全方位立體的學術研討，實際上也回應了教育部《高等學校課程思政建設指導綱要》中所對應的關于課程思政建設的“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戰(zhàn)略舉措”“全面提高人才培養(yǎng)質量”“課程思政建設目標要求和內容重點”“科學設計課程思政教學體系”“結合專業(yè)特點分類推進課程思政建設”“將課程思政建設融入課堂教學建設全過程”“提升教師課程思政建設的意識和能力”“建立健全課程思政建設質量評價體系和激勵機制”“加強課程思政建設組織實施和條件保障”等九大核心問題[8]。會議覆蓋的問題面較全，精細的縱深度相信也會在日后的實踐中獲得很好的反饋。會議通過教學的實踐交流與前沿的學術問題研討，進一步提升、鞏固、完善了學會成員單位對外國文學課程思政的思想認識。與會者認為外國文學課程思政的課堂建設全過程，實際上也涵蓋了教師對外國文學的研究與批評，這些領域必將隨著課程思政的不斷深入促成中國主體性話語體系的建立、發(fā)展、完善與成熟，這也同樣符合建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時代訴求和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

由此，會議達成共識：緊密對接國家第十四個五年規(guī)劃，以建構中國自身的話語體系為目標，包括建構中國主體性的外國文學教學、外國文學研究和外國文學批評等話語體系，以此全方位推進外國文學課程體系的思政建設。

三、會議回響及影響預期

中共第十九大代表、上海外國文學學會副會長、復旦大學的盧麗安教授致閉幕辭，她肯定了本次會議卓有成效的成功舉辦，認為本次會議就外國文學課程思政問題既從理論層面進行了高屋建瓴的探討，又在教學的實踐層面進行了富有啟發(fā)性的經驗交流。主持人劉芹總結說：“雖然會議很短暫，研討的話題有限，但它對我們從事文學教學和研究的啟迪將無限深遠?！苯洉蟛稍L，李維屏會長認為：本次會議是一次圓滿成功的會議，為上海市外國文學界交流思想、分享經驗、共同探索外國文學與外語課程思政的關系提供了良好機會。

本次會議在社會上亦引起了持續(xù)的廣泛的影響，先后有多家媒體進行了及時報道：如《東方教育時報》、第一教育、勞動觀察、東方網(wǎng)、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lián)合會官網(wǎng)、上海理工大學校園網(wǎng)等。其中，《東方教育時報》11月17日的文章《完善外國文學課程思政建設的中國話語體系，這個研討會在上理工舉行》，全文入載了中共中央宣傳部“學習強國”學習平臺。此后，此次學術會議于12月被評為上海市社聯(lián)第十五屆（2021）“學會學術活動月”的優(yōu)秀會議?？梢?，“外國文學與課程思政”學術研討會是上海市外國文學學科在課程思政建設中一次富有成效、影響深遠的學術盛會。會議提出的在外國文學課程思政的體制化建設中，對接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建構中國話語體系將成為上海市外國文學界今后在高等教育方面育人和學術研究與批評的戰(zhàn)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