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慧 周鐵梅
摘? 要:檔案館出版物是檔案館開發(fā)館藏檔案或圍繞檔案工作開展編輯出版活動的重要成果。為探尋國內(nèi)外檔案館出版物的各自特征與差異,從檔案館出版物相關法律法規(guī)、檔案館出版物指導機構以及檔案館出版物特征三個方面進行比較分析,得出拓寬我國出版委員會專業(yè)領域、拓展資金獲取渠道、以用戶需求為導向、突顯地區(qū)民族文化特色、改善利用方式與范圍等五個方面的啟示。
關鍵詞:檔案館;出版物;編輯出版;比較研究;出版資金
Abstract: The publication of archives is important achievement of developing archives or editing and publishing around archival work.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respective characteristics and differences of archives publications at home and abroad, we compare with related laws and regulations of archives publications, leading organ of archives public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archives publication, and got the following enlightenment: broadening the professional field of China's Publishing Committee, expanding access to capital, user oriented, highlighting the regional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egion, and improving the use of methods and scope.
Keywords: Archives; Publications; Editing publishing; Comparative research; Publication funding
本文根據(jù)2016年最新修訂的《出版物管理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檔案法》(2020)關于出版物和檔案館的概念界定,[1][2]在明晰我國檔案館編輯出版工作優(yōu)勢的前提下,對國外檔案館編輯出版工作和出版物利用的出色之處予以借鑒,希望對我國檔案館未來出版工作的研究與發(fā)展有一定積極作用。
1 中外檔案館出版物有關情況比較
1.1 中外檔案館有關編輯出版的法律法規(guī)條文比較。世界各國的檔案法律法規(guī)對檔案的公布和利用都做了規(guī)定,其中具體對檔案編輯出版作出規(guī)定的國家并不多,代表性國家及法律如表1所示。
1.1.1 相同之處。這些國家的檔案法律法規(guī)都以最高檔案法律的形式明確了檔案編輯出版的重要地位,將檔案出版作為是國家檔案館或檔案館長的重要職責和檔案公布的重要形式之一。
1.1.2 相異之處。第一,檔案編輯出版責任主體不同。我國《檔案法》規(guī)定,國家級檔案部門應配備專門的研究人員進行檔案編研出版工作,把檔案編研出版劃定為專職編研人員的重要任務。國外的檔案法律中則有兩種表述:以美國、加拿大、新西蘭、愛爾蘭為主的國家將檔案出版的主要權利與任務直接下放國家檔案局局長或檔案館館長,而英國、澳大利亞、新加坡等國的檔案法律則把檔案出版權利與任務賦予檔案館,沒有明確具體負責人員。因此相較而言,國內(nèi)檔案編輯出版責任主體更加明確。
第二,出版物“編”與“研”要求不同。我國《檔案法》要求檔案館配備專門的研究類工作人員,其出版物在檔案匯編的基礎上強調(diào)研究性,突出檔案編研的重要價值,而不是只“編”不“研”。其他國家的檔案法律中,僅概括性地提及檔案的匯編出版,沒有專門對檔案出版物研究工作提出要求。
最后,檔案出版物形式有差異。各國利用檔案進行檔案匯編是檔案開發(fā)的基本形式。中國以檔案法律的形式突出利用檔案編史修志這一典型特色;美國、愛爾蘭的國家法律則強調(diào)對檔案指南和檢索工具的編制出版;加拿大、英國、新西蘭的國家法律沒有強調(diào)檔案出版物具體形式,但英國的國家法律要求出版計劃須明確出版的信息種類和出版方式,對檔案編輯出版工作提出進一步要求。
1.2 中外檔案館出版物指導機構特征比較
1.2.1 兩國出版委員會的指導地位與宏觀目標的相似之處。中國檔案編研出版工作指導委員會(以下簡稱“中國出版委員會”)是經(jīng)國家檔案局和中央檔案館批準并于2006年成立的,在國家檔案局和中央檔案館領導下開展工作。[3]
美國聯(lián)邦文件檔案管理的最高權力機構是國家檔案和文件管理署,下設十個內(nèi)部職能機構,其中包含國家檔案館和國家歷史出版物與文件委員會(以下簡稱“美國出版委員會”)。
美國出版委員會的主要目標是對致力于保存、出版或使用美國文獻資源的州和地方政府機構、非聯(lián)邦非營利組織和機構以及聯(lián)邦承認或州承認的美洲土著部落或團體提供建議和援助。[4]
1.2.2 機構特征與具體任務不同。第一,兩國出版委員會的機構特征不同。
首先,機構性質(zhì)不同。美國出版委員會是與國家檔案館并列的法定聯(lián)邦機構,中國出版委員會則不同。
其次,委員會成員組成不同。中國出版委員會人員專業(yè)結構較為單一。美國出版委員會是美國國會于1934年建立的15人團體,人員專業(yè)結構復雜。
最后,指導與支持編輯出版工作方式不同。中國出版委員會可對全國所有國家檔案館的檔案編輯出版工作進行統(tǒng)籌指導和規(guī)劃,四川、陜西等省也先后成立了省級檔案編研出版指導委員會,形成了一個自上而下的指導體系。美國出版委員會則屬于聯(lián)邦機構,沒有權限對其他非聯(lián)邦政府機構檔案編輯出版工作進行直接領導與管轄,但可為符合要求的合法機構和個體直接提供相關項目的資金支持。
第二,兩國出版委員會的具體任務不同。中國出版委員會的主要任務是圍繞開發(fā)館藏檔案形成檔案編纂成果的編輯出版工作展開,包括協(xié)調(diào)指導、編輯出版、評獎交流、業(yè)務培訓和國際合作等。[5]
美國出版物委員會的基本任務是支持各種各樣的活動,以收集、描述、保存、匯編和出版對美國歷史具有重要意義的文件。該委員會于2016年發(fā)布了《NHPRC Strategic Plan》(NHPRC戰(zhàn)略計劃)。主要內(nèi)容包括支持或資助、推廣經(jīng)驗、創(chuàng)新合作、公眾參與等。[6]
可見,美國出版委員會將資助檔案編輯出版視為其眾多目標任務之一,注重對歷史檔案文獻的保存、管理與利用方面的活動的支持,而且主要以資助的方式進行支持。中國出版委員會則對檔案編研出版工作負有總體上的宏觀組織指導責任。
1.3 中外檔案館出版物特征比較
1.3.1 檔案館出版物的形式比較。在載體方面,我國檔案館出版物載體多樣性不足;在種類方面,美國、法國與澳大利亞出版物的種類更加豐富多樣,以檔案檢索工具、研究指南和管理活動出版物為主;在內(nèi)容方面,我國檔案館出版物內(nèi)容覆蓋面廣,[7]但面向公眾的檔案出版物占比很小,[8]國外檔案館出版物內(nèi)容多側重學者和公眾的研究與利用。
美國國家檔案館的《出版物目錄》明確指出:“這份精選清單保留了最突出的、請求最多的、最有用的、具有繼續(xù)研究價值的出版物?!?[9]其中還有專門的General Interest版塊,列出了很多公眾普遍感興趣的出版物。
美國國家檔案館出版的《國家檔案館中的國民娛樂》是一部關于國民棒球活動的檔案匯編,書中除了引導公眾應如何對“棒球”這一國民運動進行研究之外,還提供了相關的其他有用的出版物提示,這種形式在美國國家檔案館出版物中較為常見。
國外檔案館展覽是所有檔案利用方式中最受重視且最受公眾歡迎的,也較能體現(xiàn)本國文化特色。為使更多的公眾能獲得檔案展覽中的關鍵信息,法國、澳大利亞等國家將多數(shù)檔案展覽匯編成出版物,還配備展覽講解資料冊,為更多公眾獲得檔案信息提供了途徑,也形成了各自的展覽出版物特色。
最后,提供利用的方式與范圍特點比較。我國檔案館出版物數(shù)量豐富,提供利用的主要方式有公開發(fā)行、到館借閱、業(yè)內(nèi)贈送、館際互換、雜志推介、網(wǎng)站宣傳等。雖然多種利用方式均有涉及,但實際效果往往不盡如人意。系列產(chǎn)品定價高,購買量不多;到館借閱人數(shù)少;贈送或交換范圍受限,用于推介的雜志過于專業(yè)化,網(wǎng)站宣傳信息不夠完整全面,這些都成為阻礙公眾利用檔案編研出版物的因素。在當今的網(wǎng)絡環(huán)境下,編纂成果的傳播還處在以紙質(zhì)出版物發(fā)行為主的階段,銷售數(shù)字化產(chǎn)品和利用檔案網(wǎng)站進行宣傳的成功案例并不多。檔案機構沒有很好地抓住網(wǎng)絡帶來的商機與便利,使大量編研成果出版后流通渠道不暢,社會效益和經(jīng)濟效益的實現(xiàn)與增長受到較大限制。[10]
在高度重視公民信息利用的美國、法國等國家,檔案出版物的獲取非常方便,公開銷售的出版物可以在官方商店購買,不能購買的出版物可以通過檔案館編制的檔案出版物目錄獲取所需信息,包括內(nèi)容簡介、作者、出版時間、載體、頁數(shù)、是否免費、版本以及其他不同形式的獲取途徑等。很多檔案編研出版物可以直接在檔案館網(wǎng)站進行全文閱覽和下載,為利用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實現(xiàn)了高效利用。檔案出版物信息是利用者了解世界各國檔案信息資源、檔案理論與實踐工作、檔案研究動態(tài)與研究水平的一個窗口。[11]因此,充分便捷地利用對檔案工作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
2 中外檔案館出版物異同的原因剖析
2.1 各國法律對檔案編輯出版工作要求不同。我國《檔案法》明確了檔案編輯出版工作的重要地位,專門說明了檔案編研工作人員應具備的要求,配套的《檔案法實施辦法》還將出版發(fā)行檔案編研成果規(guī)定為檔案公布的法定形式。國外法律對檔案編輯出版工作做出了宏觀要求與簡略說明。相比之下,我國檔案館編輯出版工作法律更易于操作和執(zhí)行。
2.2 各國檔案管理體制不同。我國檔案工作是集中式管理體制,美國、澳大利亞等聯(lián)邦制國家是分散管理體制,相比之下,我國能夠?qū)n案編輯出版工作進行更為集中有效的管理,不僅在重視檔案編輯出版工作的基礎上形成了全國范圍內(nèi)完整系統(tǒng)的檔案編研工作部門和指導機構體系,而且配備了專門專業(yè)的檔案編研工作人員,使得我國檔案編輯出版工作能得到更專業(yè)化和系統(tǒng)化的發(fā)展。
2.3 面向公眾的開放思想程度不同。雖然我國在檔案編輯出版工作的法律制定和人員機構上更有利于檔案編輯出版工作的發(fā)展,但由于面向公眾利用的開放度不夠,使得我國檔案館出版物的公眾利用率和有效使用率不高。而國外檔案館出版物利用體現(xiàn)出的便民利民現(xiàn)象,顯示其將公眾利用擺放在首要和核心位置。
3 啟示
3.1 拓寬我國出版委員會專業(yè)領域?;谖覈霭嫖瘑T會形成的由“國”到“省”的編輯出版指導模式優(yōu)勢,可對檔案編輯出版工作開展具體指導的同時,適當拓寬委員會的專業(yè)領域。除了原有的檔案領域相關專家和領導,還應吸納圖書館博物館等文博部門、歷史研究所、出版機構等相關單位專家的加入,能更全面地對檔案館出版物的選題、內(nèi)容、形式等進行質(zhì)量把關,推動多領域項目合作,加強出版物宣傳推廣工作。
3.2 拓展我國檔案館出版物的資金獲取渠道。我國許多地市級檔案館出版物的出版資金主要以有限的當?shù)卣畵芸顬橹?。美國國會每年向美國出版委員會撥款一千萬美元用于支持各類申請項目的資助,對檔案編輯出版工作進行有效的保障與幫助,因此出版物數(shù)量、形式和載體都很多。我國出版委員會一方面可以與國家檔案局增設檔案保護與利用項目,鼓勵各級檔案館積極申報,為特別優(yōu)秀的且急需要資金支持的編輯出版項目提供資金扶持。另一方面可借用自身平臺交流優(yōu)勢,幫助各級檔案館與圖書館、博物館、文化企業(yè)等搭建起平臺進行項目合作,增加資金獲取渠道或降低檔案館出版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