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萬梅
“密云多雨的盛夏,姥姥怕我溜到河里游泳出危險,便用剪紙把我拴在屋檐下。她從舊作業(yè)本上撕下一頁紙,刷刷幾下,就剪出一幅圖樣?!边@是《姥姥的剪紙》一文中的一句話。初次品讀這篇文章,這句話就刻進了我的腦海之中,難以抹去。一個“拴”字,寫出的豈止只有姥姥那“神了”的剪紙技藝,更有姥姥對“我”智慧的關愛方式——擔心“我”游泳出危險,姥姥用自己嫻熟的剪紙“拴”住了我的心。
姥姥用自己的剪紙把“我”拴在屋檐下,沒有繩索,但卻“拴”得很牢——“我”不能離開,更不愿意離開!由此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的課堂,用什么來“拴”住我的學生——不用繩索,可以離開,但孩子們卻不愿離開!
我思考,我追求,我漸漸明白——我的課堂,需要“輕松的對話”。輕松的對話是魅力的磁場,置身在這樣的磁場之中,師生之間沒有距離之隔,沒有高低之分,沒有知識權威,沒有師道尊嚴。輕松的對話是自由的講壇,站在講壇前的不只是老師,還有每一位學生;講壇上交流的不只是正確的,還允許是錯誤的。輕松的對話離不開有效的話題,有效的話題需要老師潛心研讀文本——“深入”地解讀,“淺出”地提取。如是的課堂中,因為有了“有效話題”的統(tǒng)領,輕松的對話不會“松散”,甚至“散漫”。
我的課堂,呼喚“漸進的思辨”。思考有多遠,魅力就有多遠。只有“輕松”,課堂可能會顯得膚淺。在我的課堂中,輕松是一份調味劑,在輕松的同時,課堂更需要漸進的思辨。思辨的課堂中,學生的思維被激活,文本的語言被激活,學生、教師與作者之間的情感在文本語言之間產生對接與碰撞,直至共鳴與共振。我的課堂會因為擁有了“漸進的思辨”而變得深邃與雋永。當然,這份思辨是遵循學生思維發(fā)展水平的思辨,是基于文本語言根基的思辨,是為了學生語文素養(yǎng)發(fā)展的思辨。
我的課堂,追求“無痕的熏陶”。大音希聲,大道至簡。課堂更應如此!《姥姥的剪紙》中的姥姥既沒有一味地嘮叨,也沒有無度的溺愛,就在剪“?!迸c剪“兔”的“嬉戲”中,姥姥用自己的“愛”與“教育”給“我”以無痕的熏陶。我的課堂中,也應如姥姥一般的少一些說教,多一些熏陶,尤其需要多一些無痕的熏陶,讓學生在輕松的對話與漸進的思辨過程中學文、悟情、明理。“無痕的熏陶”旨歸是“熏陶”,“熏陶”是一種教育,一種著眼長遠的,而不是急功近利的教育;“無痕”是一種境界,一種享受過程的,而不是只為了結果的境界。
姥姥剪紙時“身心入境”,姥姥手中的剪刀行在紙上的刷刷聲“悅耳至極”,姥姥說“總剪,手都有準頭了”。因此,“我”不管走多遠、走多久,夢中總有姥姥和她的剪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