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釋放療法在養(yǎng)老機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中的應用*

徐麗華，金瑞華，劉婉瑩

（山西醫(yī)科大學護理學院，山西太原，030001）

隨著人口老齡化加速、家庭結構小型化和養(yǎng)老觀念的轉變，我國老年人進入機構養(yǎng)老成為重要的養(yǎng)老方式［1］。慢性疼痛是指超過組織愈合時間且持續(xù)時間在3 個月及以上的疼痛［2］。研究表明［3］，慢性疼痛在養(yǎng)老機構老年人中的發(fā)生率為45%～80%。慢性疼痛會增加老年人生理機能的衰退，降低其自理能力，激發(fā)負性情緒，嚴重影響生活質量，增加家庭和社會的醫(yī)療照護負擔［4］。情緒釋放療法（emotional freedom techniques，EFT）是由美國心理學者GARY CRAIG 在心理學博士ROGER CALLAHAN 創(chuàng)立的思維場療法（thought field therapy，TFT）的基礎上發(fā)展而來的一種心理治療方法，以中醫(yī)經絡理論為指導，將穴位刺激與神經語言程式學技術相結合，能夠快速、有效地釋放負面情緒、心理創(chuàng)傷和心理陰影，緩解軀體不適［5］。近年來，其在西方國家得到廣泛關注和應用，治療不同人群身心癥狀的有效性在多項研究中得到驗證［5-7］。而國內針對EFT 的應用尚處于起步階段，尚無EFT應用于老年慢性疼痛患者的研究報道，且國內關于老年慢性疼痛的干預研究主要集中于醫(yī)院［8-9］和社區(qū)［10-11］，尚未涉及養(yǎng)老機構。因此，本研究擬采用EFT 對國內養(yǎng)老機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進行干預，取得較好的效果，現(xiàn)將方法和結果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采取便利抽樣法，選取2019年3月至8月在太原市迎澤區(qū)民政局登記在冊且同意參與研究的1 所養(yǎng)老機構的老年慢性疼痛患者為研究對象。共納入91 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采用拋硬幣法分為觀察組46 例和對照組45 例。觀察組1 例因中途病情變化、1 例因外出探親、1 例因回家養(yǎng)老而脫落； 對照組2 例因更換養(yǎng)老機構、2 例因個人原因主動退出而脫落。最終觀察組43 例和對照組41例完成研究。

1.2 納入標準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年齡≥60 歲；②符合國際疼痛學會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Pain，IASP）的慢性疼痛診斷標準［12］，即疼痛時間大于3個月，視覺模擬評分量表（visual analogue scale，VAS）［13］，評分≥3 分，每天或幾乎每天疼痛；③意識清楚，溝通無障礙；④首次接觸EFT。排除標準：①有言語交流障礙、視聽功能障礙者；②嚴重軀體疾病者；③有認知功能障礙或其他精神疾病者；④正在接受其他心理干預者； ⑤自愿參與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3 方法

對照組患者給予養(yǎng)老機構常規(guī)護理措施，包括清潔照料、飲食護理、用藥指導、運動指導等。觀察組在養(yǎng)老機構常規(guī)護理的基礎上，增加情緒釋放療法進行干預，干預時間為3 個月。具體如下。

1.3.1 組建EFT 干預小組 由護理學院老年護理專業(yè)教授、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中醫(yī)理療師各1名以及養(yǎng)老機構護士3 名、大學生志愿者7 名、護理研究生2 名組成干預小組。其中大學生志愿者的招募信息通過微信公眾平臺、校園招募公告發(fā)布，以志愿者自愿參加為原則，招募富有愛心、性格活潑開朗、溝通表達能力強的大學生志愿者，其專業(yè)涉及護理專業(yè)、臨床醫(yī)學專業(yè)、人文社科專業(yè)。干預實施前，小組成員均經過疼痛管理方面的知識、EFT 理論內容和實施方法的系統(tǒng)培訓，培訓結束進行考核，確保小組成員均通過考核。此外，建立“養(yǎng)老機構·EFT 團隊”微信群，便于心理咨詢師和中醫(yī)理療師解答團隊其他成員相關疑問，提供專業(yè)性指導。

1.3.2 EFT 治療前準備 在前期準備中，開展穴位敲擊指導，每周2 次，共4 次，每次約90min，地點為養(yǎng)老機構活動中心，主要以理論學習、現(xiàn)場示范、互動練習、個體化指導等方式進行，考慮到老年人身體的耐受程度和注意力的集中持續(xù)程度，每半小時休息10min，休息期間團隊成員為老年人獻上事先準備的才藝表演或設置趣味游戲環(huán)節(jié)并贈予其精美小禮品，以活躍氣氛。穴位敲擊指導實施者為研究者本人、3 名養(yǎng)老機構護士及自愿參加穴位敲擊指導的3 名大學生志愿者。在首次操作指導前，實施者與研究對象進行談話交流，內容包括EFT 治療的作用、方法、益處等，以及引導并鼓勵研究對象在練習過程中進行支持性互動，從而建立信任關系，增加研究對象興趣與熱情，提高研究參與度。穴位敲擊指導分為4 個階段。①理論指導：發(fā)放自制穴位圖解指導手冊及小卡片，圖文并茂地向研究對象講解取穴方法、要領及注意事項。②操作示范：研究者進行示范，通過演示讓研究對象明確敲擊的手法及力度，熟悉敲擊順序。③小組集中練習：老年人以自由組合形式分為7 個小組，每組5～8 例，每名實施者負責1 個小組，對組內患者逐一糾錯指導。④強化練習與考核：仍以小組為單位，反復練習，以穴位定位準確、敲擊力度均勻適中、速度均勻及動作連貫為考核標準，未達標者進行單獨指導直至自主掌握為止。

1.3.3 EFT 的實施 ①對焦情緒：敲擊開始前，幫助患者取舒適體位，在安靜環(huán)境下，囑患者閉眼冥想。指導患者將專注力轉向當下困擾自己的問題，如疼痛引發(fā)的日常生活自理能力受限、睡眠障礙等，并對焦情緒（即回憶事件發(fā)生時的情景，來觸發(fā)負性情感體驗，就如同在腦海中播放電影一樣，在引起該情感體驗的那一鏡頭定格），然后采用數(shù)字評分法（numerical rating scale，NRS）［14］（以0～10的刻度加以標示，0 分代表完全沒有情緒，10 分代表情緒強度達到忍受極限）對患者的負性情緒強度進行評估。指導患者右手五指并攏沿順時針方向輕揉EFT 酸痛點（鎖骨中點下2～3 指），同時重復念誦固定提示語3 次，即“雖然我有某某問題，但我還是全然接受我自己”。②敲擊穴位：指導患者食指、中指并攏，依次敲打攢竹、瞳子髎、承泣、人中、承漿、俞府、大包、百會穴。除百會穴采用手掌輕拍外，其余穴位均采用指尖輕敲，力度以患者局部不感到疼痛為宜，頻率為每秒2～3 次，每個穴位各敲10～15 次。同時敲擊每個穴位時，念誦1 遍“雖然我有某某問題，但我還是全然接受我自己”。經過3～5 輪的敲擊后，重新評估負性情緒強度，若評分＞3 分，繼續(xù)循環(huán)敲擊。隨著情緒強度的逐漸減弱，再次敲擊時，將提示語中“有某某問題”改為“還有一些某某問題”或“還有一點某某問題”。當評估情緒強度為≤2 分時不需再重復此階段［15］。③NLP 情緒脫敏：要求患者保持頭部固定，依次完成閉眼、睜眼，保持鼻尖不動眼球往右下方看，眼球往左下方看，眼球順時針轉一圈，眼球逆時針轉一圈，哼唱自己喜歡且歡快的歌曲，從1 數(shù)到5、再次哼唱自己喜歡且歡快的歌曲，此階段共重復3 輪。在此過程持續(xù)敲擊Gamut 點 （手背小指與無名指的掌骨間，由跟關節(jié)向后退行約1/2 處）。④反饋：每次EFT 治療結束后，小組成員討論、交流EFT 治療中的感受、體驗，實施者表揚或鼓勵患者所做出的努力和變化，如“李奶奶，您整個人的狀態(tài)真是越來越好了呀，您看您這周腰疼緩解，喜笑顏開樂呵呵的，明顯比上幾周變化好多呀！ ”以強化患者“進步之處”，幫助患者身心獲益，增強其參與EFT治療的積極性。

1.3.4 干預方式與依從性管理 ①集體練習：觀察組患者分成7 組，每組5～8 例，每周二、四下午15：30～16：30 在養(yǎng)老機構活動中心進行集體練習，持續(xù)3 個月。每次集體活動保證至少有7 名實施者，每名實施者負責1 組。②自主練習：參照課題組自制EFT 指導手冊，進行單獨練習或組內結對練習，每周至少進行自主練習2 次，每次25～40min。

每組推選1 例手法熟練、相對有威望的研究對象為小組長，配合EFT 實施團隊的相關工作。集體練習時每組小組長負責考勤工作。自主練習期間，每組小組長負責督促組內成員每周按時完成EFT，并在練習后監(jiān)督組內成員及時記錄EFT 敲擊日志（每次敲擊的時間、次數(shù)及感受），在每周二EFT 治療開始前每組由1～2 名組員分享敲擊日志。根據(jù)小組成員每周自主練習≥2 次的例數(shù)，每周給予小組長一定的補助，并對依從性好的小組成員給予獎勵，發(fā)放各種生活用品（如水杯、毛巾、衣架等）。此外研究者每周電話督導1 次，并針對患者存在的問題提供個體化指導及答疑解惑。

1.4 評價指標

1.4.1 疼痛 簡化MCGILL 疼痛問卷（short-formMcgill pain questionnaire，SF-MPQ）由MELZACK［16-17］于1987年編制，問卷包含疼痛指數(shù)評定 （pain rating index，PRI）、視覺模擬評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和現(xiàn)時疼痛強度評分（present pain intensity，PPI） 3 個維度，共17 個條目。其中PRI 由11 個感覺類和4 個情感類條目組成，各條目均采用Likert 4 級評分，從“無痛”到“重度痛”分別計0～3 分，感覺類PRI 和情感類PRI 分值之和為總PRI；VAS 為1 條長100mm 的直線，以0～10 分表示“無痛（0mm）”～“最劇烈痛（100mm）”；PPI 共6 等級，以0～5 分表示 “無痛”～“極為痛苦”。量表總分為PRI、VAS 及PPI 各項得分之和，量表得分越高，表明疼痛越重。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5～0.98，各維度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均在0.70 以上。

1.4.2 焦慮和抑郁 焦慮自評量表（self-anxiety scale，SAS）和抑郁自評量表（self-depression scale，SDS）由WILLIAM 等［18-19］編制，張作記［20］譯制，主要用于評估焦慮、抑郁癥狀的嚴重程度，各含有20個條目。采用Likert 4 級計分法，“沒有”至“總是”計1～4 分，將量表每個條目得分相加為總粗分，標準分=總粗分×1.25 后取整，標準分越高，表明焦慮、抑郁程度越嚴重。按照中國常模結果，SAS 標準分為50 分，50～59 分為輕度焦慮，60～69 分為中度焦慮，≥70 分為重度焦慮；SDS 標準分為53 分，53～62 分為輕度抑郁，63～72 分為中度抑郁，≥72 分為重度抑郁。本研究中SAS 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799，SDS 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813［20］。

1.5 調查方法

在入組當天和干預2 個月后分別進行調查。干預前由研究者收集兩組的一般資料。采用統(tǒng)一指導語向患者講解量表填寫方法和注意事項，問卷當場收回。本研究共發(fā)放問卷91 份，回收有效問卷84 份，有效回收率為92.31%。

1.6 統(tǒng)計學方法

數(shù)據(jù)采用SPSS 21.0 統(tǒng)計學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s 表示，采用兩獨立樣本t 檢驗；計數(shù)資料以例數(shù)、百分比表示，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

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見表1，兩組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2.2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疼痛各維度得分及總分比較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疼痛各維度得分及總分比較見表2。由表2 可見，干預前兩組患者疼痛各維度得分及總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 干預后觀察組患者疼痛各維度得分及總分均低于對照組，觀察組患者疼痛各維度得分及總分干預前后組內差值高于對照組，兩組比較，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01）。

2.3 干預前后焦慮、抑郁兩組患者得分比較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焦慮和抑郁得分比較見表3。由表3 可見，干預前兩組患者焦慮、抑郁得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5）；干預后觀察組患者焦慮、抑郁得分低于對照組，觀察組焦慮和抑郁得分干預前后組內差值高于對照組，兩組比較，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01）。

3 討論

3.1 情緒釋放療法可緩解養(yǎng)老機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疼痛程度

本研究運用EFT 對養(yǎng)老機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進行為期3 個月的干預，結果顯示，干預后觀察組疼痛各維度得分及總分均低于對照組，觀察組患者疼痛各維度得分及總分干預前后組內差值高于對照組，兩組比較，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01），說明觀察組的疼痛改善程度優(yōu)于對照組，與BRATTBERG［21］在纖維肌痛癥患者中的研究結果相似。EFT 降低養(yǎng)老機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疼痛的可能原因為：EFT 的敲擊穴位可以調節(jié)大腦邊緣系統(tǒng)對疼痛刺激的過度反應，抑制痛覺信息在大腦內側痛覺系統(tǒng)中的傳遞［22-23］。同時敲擊穴位能促進機體內啡肽類物質的釋放，增加體內血清素的產生，從而提升痛閾，緩解疼痛［22］?，F(xiàn)代醫(yī)學證實［23-24］，內啡肽、血清素的變化對痛感覺有調節(jié)作用。痛認知是個體對疼痛的關注、期望、安慰、記憶等，而慢性疼痛患者常常表現(xiàn)為以痛記憶為主的痛認知改變，認知活動的改變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個體行為［25］。本研究運用神經語言學技術，指導患者大聲說“雖然我有某某問題，但我還是全然接受我自己”，能夠使患者將大腦中形成的疼痛記憶信息（痛體驗、痛不適）再加工，激活潛意識中“我有能力面對”的心理暗示［26］，降低個體對疼痛的感知覺成分的敏感化傾向，改變對疼痛這一潛在傷害事件的認知和處理，幫助患者認識到即使有疼痛不適，但仍可以以接納的態(tài)度面對生活，以積極的態(tài)度直面疼痛感，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慢性疼痛循環(huán)。而在治療過程中患者也不斷感知體驗到EFT 治療帶來的好處，積極參與其中，進而激發(fā)自身潛能使其走出疼痛困境。正如患者提到的“EFT 治療看似平靜無常，卻存在一種神奇的力量，敲擊后感到如釋重負，從生理到心理都放松許多，EFT 已成為我生活的重要部分，體驗到每次敲擊帶來的身心變化，就更加期待下一次的治療”。此外，實施干預的養(yǎng)老機構護理人員表示在加強對患者EFT 指導的全過程中，也逐漸意識到落實疼痛管理的重要性。同時為減輕患者疼痛，養(yǎng)老機構護理人員也開始積極關注患者的疼痛情況、了解疼痛感受，但由于缺乏疼痛管理方面的知識與技能，在減少老年人疼痛方面發(fā)揮的作用還是相對有限的。

表1 兩組一般資料比較

表2 兩組干預前后疼痛得分比較 （分，±S）

表2 兩組干預前后疼痛得分比較 （分，±S）

注：t' 和P' 為組間干預前后差值比較。

感覺類PRI 評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干預前后差值3.14±0.94 0.07±0.72 12.728 ＜0.001下限2.398上限3.286 t P干預前8.51±3.43 7.83±3.38 0.427 0.671干預后5.37±3.20 7.76±3.24-3.622＜0.001情感類PRI 評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干預前后差值3.02±0.74-0.07±0.82 14.054 ＜0.001下限2.496上限3.318 t P干預前8.05±2.62 7.88±2.65 0.121 0.904干預后5.28±2.58 7.85±2.50-5.085＜0.001 PRI 總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干預前后差值5.91±1.06 0.00±1.26 16.113 ＜0.001下限4.846上限6.211 t P干預前16.56±4.70 15.71±3.76 0.415 0.679干預后10.65±4.46 15.61±3.37-5.983＜0.001 VAS 評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干預前后差值2.21±0.80 0.29±0.81 11.231 ＜0.001下限1.599上限2.287 t P干預前5.44±1.84 5.73±1.78-0.471 0.639干預后3.23±1.66 5.44±1.69-5.310＜0.001 PPI 評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t P干預前3.84±0.92 3.61±1.14 0.679 0.499干預后2.37±0.79 3.39±1.18-4.469＜0.001干預前后差值1.47±0.55 0.22±0.69 7.735 ＜0.001下限0.844上限1.429疼痛總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干預前25.84±5.53 25.05±4.38 0.325 0.746干預后16.26±5.28 24.54±4.15-7.921＜0.001干預前后差值9.58±1.31 0.51±1.73 18.716 ＜0.001下限7.693上限9.522 t P

表3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焦慮、抑郁得分比較 （分，±S）

表3 兩組患者干預前后焦慮、抑郁得分比較 （分，±S）

注：t' 和P' 為組間干預前后差值比較。

焦慮得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干預前后差值5.93±1.97 0.24±0.89 16.494 ＜0.001下限4.972上限6.335 t P干預前59.07±4.53 58.90±4.72 0.590 0.556干預后53.14±4.17 58.66±4.43-5.222＜0.001抑郁得分組別 t' P'95%CI對照組觀察組干預前后差值8.51±2.34 0.27±1.47 16.215 ＜0.001下限6.980上限8.932 t P干預前59.91±3.60 61.15±3.77-1.299 0.198干預后51.40±2.83 60.88±3.34-12.003＜0.001

3.2 情緒釋放療法可降低養(yǎng)老機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焦慮、抑郁水平

本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干預后觀察組焦慮、抑郁得分低于對照組，觀察組焦慮和抑郁得分干預前后組內差值高于對照組，兩組比較，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0.001），說明觀察組的焦慮抑郁改善程度優(yōu)于對照組，與CHURCH 等［27］研究結果一致。本研究中，試驗組情緒釋放療法的對焦情緒可通過影響患者的大腦神經電生理機制來觸發(fā)焦慮、抑郁情緒。CHURCH 等［24］亦通過功能性核磁共振發(fā)現(xiàn)，經過敲擊穴位，患者大腦邊緣系統(tǒng)中處理應激反應的通路的興奮程度顯著降低，同時刺激穴位還能調控其體內內啡肽、血清素、皮質醇等物質的內分泌活動，進而介導愉悅感、幸福感，使患者產生正性情感體驗，有效釋放焦慮、抑郁情緒［28］。此外，大聲念固定提示語，能夠解除患者潛意識中所隱含的“自我傷害”或“自我懲罰”的心理定勢［29］，使患者重新審視自我，肯定自身價值，建立合理認知和積極信念，增強自我調節(jié)能力，減輕當前的各種情緒困擾。其中NLP 情緒脫敏是利用神經語言程式學技術，由眼球運動、哼唱與數(shù)數(shù)的方式來統(tǒng)合左右腦的運作，以加速腦內神經傳導及認知處理的速度，動搖凝滯在大腦右半球的身體知覺區(qū)的疼痛記憶與負性資訊［29-30］，進而降低焦慮、抑郁水平。研究顯示［31］，慢性疼痛患者因疼痛而有意識地回避社交活動，加劇個體產生孤獨無助、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而EFT 集體練習相當一個小團體，周圍患者都有著相似的疼痛經歷與體驗，在這種特定的環(huán)境中患者之間相互交流EFT治療期間的感受，因情感體驗上的共鳴而彼此鼓勵，減少孤獨感，釋放內心壓力，有效提升了患者的社會交往。同時當患者在EFT 治療中看到其他患者出現(xiàn)身心變化時，以及從他人的敲擊日記中感悟到EFT 的益處時，無形中也會產生強烈的期待感，增強了治療信心。另外，反饋階段接受來自實施者或他人對自己的贊美，能夠使患者汲取治療的積極意義，激發(fā)正性情緒，緩解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

4 結論

情緒釋放療法能有效緩解老年慢性疼痛患者的疼痛癥狀，降低患者的焦慮、抑郁水平，為養(yǎng)老機構老年慢性疼痛患者的疼痛管理提供了新的治療方向。本研究受研究時間和社會環(huán)境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僅納入了太原市1 所養(yǎng)老機構的老年慢性疼痛患者，且干預時間僅為3 個月。后續(xù)可擴大樣本來源，進行隨訪研究，以進一步驗證情緒釋放療法的遠期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