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昏暗的房間里傳來了劃火柴的聲音。雷陽點燃了一支蠟燭,不斷跳動的燭火將他的臉映襯得陰晴不定?;璋档膱鼍?,閃爍的燭光,再加上雷陽那一副“鬼上身”似的表情,使得原本就有些沉重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此時此刻,房間里有八個人,雷陽站在正中央,其他人圍著他坐成了一圈。除了雷陽之外的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一支尚未點燃的蠟燭。這樣的場景,看起來有種微妙而又恐怖的儀式感。
“那么,恐怖推理館的新年特別活動,現(xiàn)在正式開始。”雷陽面無表情地宣布道。
“啪啪啪……”房間里回蕩著汪汪一個人的掌聲,有些尷尬。
“不用拍手吧。”唐悠悠嫌棄地說,她早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現(xiàn)在,我來講解一下本次活動的規(guī)則。各位面前都擺著一支蠟燭,一會兒我會把它們點燃。然后,每個人依次講一個恐怖故事……”雷陽想了想,又繼續(xù)說,“這次的恐怖故事有個特殊的要求——你們要在故事講完的時候,用一句話讓它變得不恐怖。之后,講故事的人就可以熄滅面前的蠟燭了。活動規(guī)則就是這樣,大家有什么問題嗎?”
“我說……活動地點一定要選在這種鬼地方嗎?就算是為了氣氛,但這里也太陰森了吧!”柯貝西抱著膝蓋,試圖給自己增加一點安全感。
“呵呵,這可是我精心布置過的房間。等所有人講完故事,這里將陷入一片黑暗,或許會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雷陽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午夜的鐘聲響起,雷陽依次點燃了眾人面前的蠟燭。
在搖曳的燭光中,第一個故事開始了……
有一個男生晚上要坐公車回家??墒撬杰囌镜臅r候已經(jīng)太晚了,因此他也不確定到底還有沒有車會來。等啊等啊……他正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忽然看見遠(yuǎn)處有一輛公車出現(xiàn)了。
他很興奮地去攔車,車在他面前停下了。但是他一上車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照理說,由于路線偏遠(yuǎn),時間又晚,乘坐這輛末班車的人應(yīng)該不多;但是這輛車上卻坐滿了人,上面只有一個空位,而且車上靜靜的,沒有人說話。
他覺得氣氛有點詭異,可是依然走向那個唯一的空位,坐了下來。那個空位旁邊坐著一個女人。他一坐下,那個女人就悄聲對他說:“你不應(yīng)該坐這輛車的?!彼X得奇怪,那個女人繼續(xù)說道:“這班車不是給活人坐的。你一上車,他們就會抓你去當(dāng)替死鬼!”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指了指車上的其他人。
男生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那個女人又對他說:“沒關(guān)系,我可以幫你逃出去。”說完她就猛地拉開窗戶,拖著他跳了下去。當(dāng)他們落地的時候,他還聽見車?yán)锏墓泶蠼校骸熬谷蛔屗芰耍 ?/p>
等他站穩(wěn)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向那個女人道謝。沒想到,那個女人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現(xiàn)在,沒有人跟我搶了……”
唐悠悠「假設(shè)公車上有二十七個鬼,將男生吃干凈共需兩分鐘;公車下的女鬼食人速度是二十七個鬼食人總速度的十八分之一;那么,她將男生吃干凈需要多少秒?」
你們聽說過碟仙嗎?所謂碟仙就是寄生在碟子上的神仙。這個神仙可能在碟子上,可能不在,所以需要我們用意念將他請出來。當(dāng)神仙附在碟子上的時候,碟子會自行移動,并且回答召喚者的問題,心誠則靈。當(dāng)你心有雜念、目的不純時,請到的可就不是神仙了,而是——怨鬼!所以召喚碟仙時一定不要胡思亂想,隨便說話。
另外,召喚碟仙最忌諱的就是——問碟仙他當(dāng)初是怎么死的和在哪里死的。
有一次,朋友邀我去他家玩碟仙。因為一些事情,我晚到了一會兒。當(dāng)我走進(jìn)房間時,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玩。桌上的碟子輕輕顫動,看來碟仙已經(jīng)請到了。朋友用手指按住碟子,開始默默許愿。
“嗡嗡嗡……”突然間,那只碟子瘋狂地旋轉(zhuǎn)了起來。我一看,不好,完蛋了!玩碟仙最怕的就是碟子瘋狂轉(zhuǎn)動,因為這預(yù)示著有可能請到了怨鬼,后果不堪設(shè)想。知道禁忌的小伙伴們都露出了驚駭?shù)谋砬椋叨哙锣碌刭|(zhì)問朋友,他到底許了什么愿望。
然而,朋友卻不合時宜地大笑了起來。
Ender「朋友捂著肚子說:“我,我剛剛問他,最快能轉(zhuǎn)多快,哈哈哈……”」
凌晨的醫(yī)院,男醫(yī)生按下了地下二層的電梯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站著一個漂亮的女護(hù)士。男醫(yī)生上前與她愉快地攀談起來。電梯行駛到地下一層的時候,電梯門“咻”地一下打開了——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
男醫(yī)生一看見她,立刻沖上去瘋狂地按按鈕,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女護(hù)士驚訝地問他怎么了。男醫(yī)生心有余悸地說:“剛才那個小女孩手腕上系著一根紅繩,是醫(yī)院停尸房里的尸體身上才有的?!?/p>
這時,女護(hù)士笑了笑,舉起手腕,輕聲說:“是這根嗎?”只見女護(hù)士的手腕上,有一根一模一樣的紅繩!
琳琳「男醫(yī)生看了一眼,果斷地?fù)u了搖頭說:“不是?!薄?/p>
他恨死那條狗了!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狗,又高又瘦,叫聲大得嚇?biāo)廊?,還有一雙惡狠狠的紅眼睛。小區(qū)里那么多人,這條破狗見到其他人時都是搖尾乞憐,溫順馴服,弄得大家都很喜歡它;唯獨見到他時就會露出兇殘的本性,追著他咆哮、撕咬,一直到他飛速逃進(jìn)樓道里為止。
每當(dāng)他躲在樓道門后面,聽著高亢的狗叫聲,心臟跳得像狂奔的野馬的時候,都想親手宰了那條狗。有一天,他終于下手了,用一支朋友的氣槍,裝上浸過“毒鼠強”的子彈,輕松了結(jié)了那條野狗卑賤的生命。當(dāng)天晚上回到小區(qū)時,他昂頭挺胸,閑庭信步。再也不會有野狗追在他后面了。
回到家中洗臉時,他無意中在鏡子里看到了背后的那個人。那個人臉白得像紙,舌頭伸出老長,在鏡子里沖他陰森森地笑著:“謝謝你幫我干掉那條狗,它的叫聲弄得我心神不寧,每次都找不到你家的門?!?/p>
汪汪「那人又說:“不好意思,看門沒關(guān)我就自己進(jìn)來了,你的快遞太沉了,請簽收。”」
已經(jīng)到了睡覺的時間,父親幫兒子蓋好被子,正準(zhǔn)備熄燈。endprint
“爸爸,我床下有個人?!眱鹤域樵诒蛔永镄÷曊f道。
小孩子就是喜歡裝神弄鬼。父親雖然很不屑,但是為了安撫兒子,他決定低頭檢查檢查床底。然而,當(dāng)他往床底下張望時,卻看見那里趴著一個男孩——竟然和自己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男孩渾身顫抖著,一把扯住父親的手臂,對他說:“爸爸,我的床被人占了?!?/p>
父親頓時愕然,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他艱難地抬起了頭……
雨麗「隨后,父親就把自己的這對雙胞胎兒子打了一頓?!?/p>
他和朋友們打賭,要在傳說中鬧僵尸的某個小山村過一夜。一年前,這個平靜的小山村忽然鬧起了僵尸——據(jù)說是在山村附近的公路上出了車禍的異鄉(xiāng)人,由于怨念未消,四處禍害活人。不到半年功夫,小山村本就不多的居民逃得干干凈凈,這個地方也成了著名的鬼村。
他不信鬼神,更不信僵尸,但也做了些準(zhǔn)備。他用拇指粗細(xì)的鋼筋做了一個籠子,籠子的柵欄之間只留下半寸寬的縫隙。他就坐在籠子中央,戴著一副紅外線夜視儀,端著一支雙筒獵槍。就算僵尸真的來了,也鉆不進(jìn)鐵籠,只能吃他的槍子。
朋友們紛紛離去,他喝了點酒,有些昏昏欲睡。午夜,吹起陣陣陰風(fēng),他頓時驚醒了。僵尸就在籠外,面目猙獰,齜牙咧嘴,正惡狠狠地向他撲來。他一開始還胸有成竹地微笑,卻突然愣了一下,不好!
隨后,他就撥打了生命中最后一個電話。
沐辰「他在電話里大聲吼道:“喂!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這個僵尸生前是被壓扁了的?!”」
剛剛搬到這個房子里的時候,我就聽說了一些不好的傳聞。據(jù)說,在我之前租住這房子的男人,竟然因為一件小事,一怒之下把他的妻子殺了。那個男人在殺害自己的妻子之后,當(dāng)天就自殺了。他留下了一封遺書,講明了事情的經(jīng)過。然而,奇怪的是警方卻一直找不到那個妻子的尸體。
盡管跟我說這些時,鄰居的神色有些凝重,但聽到這個傳聞的我,也沒有太在意。
有一天,我在衛(wèi)生間里洗完澡,剛剛關(guān)掉淋浴器的開關(guān),準(zhǔn)備把這里收拾一下就去睡覺。因為霧氣的緣故,鏡子變得朦朦朧朧的,已經(jīng)看不到人了。我找出一塊毛巾,一點點把霧氣擦掉。正在這時候,衛(wèi)生間的燈突然暗了下來,并開始不停地閃爍,仿佛電壓不穩(wěn)似的。緊接著,洗手臺里的水,也一下子變成了紅色!
我面前的鏡子上,慢慢浮現(xiàn)出幾個血紅色的大字——“我死的好慘!”
那一瞬間,我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面倒退了一步,幾個深呼吸之后才勉強平靜下來。然后,我顫抖著往前走了一步……
柯貝西「我伸手把那個“的”字擦掉,換成了“得”——“這什么鬼?的地得都分不清楚,一點文化也沒有?!薄?/p>
故事講完了,最后一支蠟燭也熄滅了。微光散去,房間內(nèi)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不知為什么,大家都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沒有人發(fā)出一絲聲響。詭異的寂靜,似乎能讓人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動時發(fā)出的轟鳴巨響。黑暗中的沉默,格外讓人心生恐懼。
“雷陽,雷陽,這就完了?”唐悠悠率先開了口,她快要被憋死了。
“嗯。”雷陽剛應(yīng)了一聲,還沒有說話,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哪_步聲。
“噠噠噠噠……”緊接著,有人一把推開了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咦!屋里怎么這么黑?”門口處傳來了一個大家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是——雷陽!
房間里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怎么回事?!雷陽此時此刻不正站在大家的中間嗎?怎么外面又闖進(jìn)來一個雷陽?如果門口的人是雷陽,那房間中央的這個人又是誰呢?
大家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完全不知所措,也沒有人說話;只是各自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如果這時,有人把燈打開就好了。然而……
“哎呀,燈怎么壞了?活動還沒開始呢!對了,你們怎么都不說話?”門口的雷陽說道。
蠟燭雖已熄滅,恐怖之夜仍未完結(ji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