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童舒
摘 要:北京頤和園中的諧趣園、霽清軒是兩座關系緊密的園中園。本文通過梳理兩園在乾隆、嘉慶、光緒三朝景觀變遷,得出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及其傳承有其獨到之處,即自然環(huán)境是孕育其產(chǎn)生的天然土壤,天人合一是構建其境界的理想因素,向外借景和向內(nèi)接納是傳承其神韻的必由之路。這三點需在中國古典園林文化遺產(chǎn)“反哺”與“傳承”的雙向互動中能得到應有保持。
關鍵詞:中國古典園林文化;特性;傳承
中圖分類號:TU98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6)06-0101-04
諧趣園、霽清軒是坐落于頤和園東北隅和后山東麓兩座典型的園中園。二者相互比鄰、渾然一體,且擁有極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即由此向西南可達頤和園的前山前湖景區(qū),向西北又與后山后湖景區(qū)相通,是頤和園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圖一)。雖然從體量規(guī)模上論二者無法與大報恩延壽寺、四大部洲等建筑群相比,但是由于它們的存在使頤和園東北隅這個原本難以處理的角落變活了[1],因此,其地理意義在頤和園中非同一般。這兩座園子自乾隆時期始建,幾經(jīng)修繕、增改,至今已與原初之貌有一定差別,并且由于歷代修改情況記錄不全,不甚清晰,因而從文化遺產(chǎn)研究與保護角度來講,有必要對其變遷按時間順序進行梳理,同時,探析其中變化的特質(zhì),進而思考如何更好地傳承中國古典園林文化遺產(chǎn)。
一、兩園建設的歷史概況
諧趣園和霽清軒同建成于乾隆十九年(1754年),嘉慶年間進行了增改擴建。咸豐十年(1860年),英法聯(lián)軍入侵,諧趣園遭到嚴重損毀,后于光緒年間重建。從歷史變遷過程來看,霽清軒在清乾隆、嘉慶、光緒三朝改動不大。筆者從諧趣園建筑格局在這三朝的變遷以及它與霽清軒的關系出發(fā),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對諧趣園和霽清軒的歷史變遷進行梳理后,呈現(xiàn)出兩園較為清晰的發(fā)展脈絡。
(一)乾隆初建期
清乾隆十五年(1750年),乾隆皇帝借為母親祝壽、整修京西水利工程二事,開始在圓明園以西的西湖、甕山地帶修建清漪園(頤和園前身)。諧趣園與霽清軒作為清漪園整體規(guī)劃的一部分得以初次修建。
諧趣園的前身為惠山園。乾隆十六年(1751年),弘歷南巡至無錫惠山下的寄暢園,對此園頗為欣賞,隨即命畫工描摹,回京后歷時三年在清漪園的東北角建成惠山園(圖二)[2]。乾隆時期修撰的北京史志文獻資料集——《日下舊聞考》——中記載:“惠山園門西向,門內(nèi)池數(shù)畝,池東為載時堂,其北為墨妙軒,園池之西為就云樓,稍南為澹碧齋,池南折而東為水樂亭、北為知魚橋,就云樓之東為尋詩徑,徑側為涵光洞?!逼渲械妮d時堂、墨妙軒、就云樓、澹碧齋、水樂亭、知魚橋、尋詩徑、涵光洞即為乾隆御題中的“惠山八景”,并分別作有詩文,組成《惠山園八景詩》[3]。
惠山園以北,登上假山,穿過垂花門即為霽清軒。園內(nèi)有霽清軒、清琴峽、八方亭等幾座主要建筑,由南逆時針向東北方向以游廊環(huán)合,西部有三間穿堂,在萬壽山余脈和假山澗中,清琴峽之水自西南向東北流出園外。據(jù)《日下舊聞考》記載,涵光洞“迤北為霽清軒,軒后有石峽,其北即園之東北門”。結合圖紙可知,霽清軒與惠山園具有一種顯明的整體互補關系。這種關系體現(xiàn)在二者以玉琴峽作為相連的紐帶,以低平的假山作為掩映的屏障,一北一南、一高一低、一“實”一“虛”,將石景與水景完美融合,既相對獨立,又互為陪襯[4]。這種緊密關系或許正是乾隆朝營建時的初衷,在景觀變化中體現(xiàn)出中國人對園林藝術的追求與智慧。
(二)嘉慶增建期
嘉慶時期,惠山園的改動分為兩部分:一為易名;一為增建。易名建筑有:載時堂更名知春堂,墨妙軒更名湛清軒,就云樓更名矚新樓,澹碧齋更名澄爽齋,水樂亭更名飲綠亭。與此同時,根據(jù)乾隆皇帝《惠山園八景詩序》中“一亭一徑,足諧奇趣”之意,將惠山園更名為諧趣園[5]。增建建筑有:北面的涵遠堂、東北角的小有天圓亭、南面的澹碧、洗秋、引鏡、知春亭。
與諧趣園較大規(guī)模的改動不同,霽清軒除在東北角為嘉慶接見軍機大臣方便增建軍機處外,最主要的變動是新建了涵遠堂。由于涵遠堂等建筑的出現(xiàn),使霽清軒和諧趣園天然的聯(lián)系被削弱了,使其成為一所獨院。由此,霽清軒和諧趣園的整體性被割裂,二者開始在各自空間里向內(nèi)發(fā)展,這似乎與清政府當時的國情以及治理理念的變化有關,并未真正體現(xiàn)出中國古典園林文化特質(zhì)。
(三)光緒重建期
光緒年間,為慶祝慈禧太后六十大壽,對諧趣園進行重建。增建北面的蘭亭,擴建南面的引鏡,最顯著的改動就是加建船塢、兜圈游廊以及圍墻,從而將諧趣園與霽清軒完全分隔開來,各自形成獨立的封閉小院。與此同時,在霽清軒東南添置酪膳房,專為慈禧制作點心。
至此,我們現(xiàn)在所看到的諧趣園、霽清軒格局基本形成。這種格局的形成,從表面上看是破壞了建設者建園初衷以及整個園林的整體感和藝術性,但從社會歷史狀況來分析,它確實反映出清政府開始走向封閉和沒落。由此可知,古典園林文化與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
二、兩園景觀的今故比較
由平面圖可看出,現(xiàn)在的諧趣園、霽清軒是兩座分別由各自建筑圍合而成的、以水面或山石為中心的內(nèi)向型園中園(圖三)。
(一)諧趣園
諧趣園以水面為中心,四周建有14座建筑(含宮門和知魚橋),并用游廊相互連接,形成環(huán)湖向心式格局,建筑、植物和水面為園中主要景觀。若選取不同建筑位置作為基點,從不同方向投以視線,都可大致感知諧趣園整體景觀環(huán)境。然而,現(xiàn)今所見之景,與當年乾隆時期初建的惠山園已有較大改變,其中最明顯,也是對諧趣園整體格局影響最大的當數(shù)以涵遠堂為中心的園北部一帶。因此,筆者選取宮門、飲綠亭、知魚橋三處為基點,從不同方向觀察這一區(qū)域,并通過已有文獻、圖紙等想象舊時所見之景,將今故景觀在一定范圍內(nèi)進行了對比。
當我們走進位于諧趣園西南方位的宮門,向東北方向騁望,前景以水面為主,畫面左右兩邊分別讓涵遠堂、飲綠亭兩座建筑占據(jù)主要空間,中間則可隱約看見掩映在垂柳后的知春堂、小有天圓亭以及蘭亭。接著沿南面游廊向東移步,到達位于曲尺形水面轉折處的飲綠亭,在此向正北方向觀望,在三十余米的距離外,視線即被涵遠堂這座較龐大的建筑填滿。繼續(xù)向東,通過水邊兜圈的平板環(huán)路走上知魚橋,在這里向西北望去,除去前景水面,左邊的澄爽齋和右邊的一小段游廊,畫面主體位置依然為涵遠堂。若不考慮園林的布局結構、技巧法則等,諧趣園還可稱得上是一座幽靜的園中園。
然而,乾隆仿寄暢園建惠山園的初衷并非如此。它既無圍墻,也無兜圈游廊,更無涵遠堂等建筑,當時園中北面除墨妙軒(今湛清軒)外,是一片與天然山勢氣韻相通的假山集中地帶。這里的掇山利用園外主山——萬壽山的余脈,將真假巖石相融合,成為清漪園整體中的局部性景觀[6]。這片假山向北延伸至霽清軒,向南與尋詩徑、涵光洞融為一體,成為乾隆時期山地園林疊山的重要代表作品[7]。《乾隆惠山八景詩》中即有“徑側多奇石”“巖壑有奇趣”等詩句就多次描述、提及此景。由此可知,在當時,由宮門、飲綠亭、知魚橋分別向東北、正北、西北而望,映入眼簾的主體景觀不是建筑體積較大的涵遠堂,而是富有自然生趣的假山疊石,秀巧的墨妙軒和霽清軒的垂花門隱綽其中(圖四)。
(二)霽清軒
或許因為霽清軒從未對外開放,所以它較諧趣園更具神秘感。自乾隆朝初建以來,除增添軍機處和酪膳房外,沒有加建其它影響景觀變化的建筑,而且由于它在清漪園中地處偏僻,1860年英法聯(lián)軍入侵清漪園時,它并未如諧趣園那般損毀嚴重[8],因而現(xiàn)存之景基本保持原有風貌。因此,我們可以通過分析現(xiàn)在的景觀照片即可大致領略其當年的景觀意境。
如霽清軒立體圖及平面圖所示(圖五),園子以山石為中心,地勢南高北低,兩進院落。從諧趣園穿過垂花門即進入第一重院落,主體建筑霽清軒就坐落于此。這里曾是一處絕佳的觀雨地點,乾隆皇帝曾多次在《霽清軒》詩中寫道自己在此觀雨的感受:“北方春雨艱。自無喜霽時。霽清今來喜。雨既渥可知”、“快雨還欣值快晴。輕艫容與泛昆明。舍舟登岸聊延步。恰喜山軒號霽清”。除此之外,霽清軒還有與一般建筑相異的特別景觀,即在建筑的梁、柱、窗欞等處均繪有植物、山石類的裝飾。盡管裝飾數(shù)量眾多,幾乎遍布整座建筑,但由于其主要采用白、黃、綠三色,與建筑本身的底色相契合,所以并無繁雜之感,反而提升了霽清軒的俊秀之感。但今景與故景有一不同之處:從嘉慶十二年的《清內(nèi)務府陳設冊》可知,當年霽清軒南北面均有門窗,而現(xiàn)在北面的門已用磚封住了。
該園內(nèi)主體建筑除霽清軒外,還有西邊的清琴峽和位于山石之上的八方亭,游廊由南逆時針向東北方向將主體建筑環(huán)合。在近似橢圓的環(huán)合圈內(nèi),清琴峽自西南向東北穿園而過。游廊外圍,西邊從清琴峽旁的小徑即可到達三間穿堂,東邊則為軍機處、酪膳房等。東西兩側的布局可謂是靜中取靜,使這座原本就寂靜的園子顯得愈發(fā)清幽。
三、由兩園變遷看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及其傳承特質(zhì)
諧趣園與霽清軒自建設至今已歷經(jīng)260載,期間所見景觀的變遷引發(fā)筆者對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及其傳承特質(zhì)問題的思考。
當然,對這一問題的思考我們必須秉持一種客觀的不偏頗的態(tài)度,這是進行思考的前提。很多學者對諧趣園、霽清軒從嘉慶朝開始第一次增改到后來光緒年間重建,大體都持否定態(tài)度,原因就是破壞了兩園之間本有的整體感。這是事實,但是當我們繼續(xù)分析就會發(fā)現(xiàn)諧趣園、霽清軒景觀的變遷實際上反映了統(tǒng)治者的心理狀態(tài)和社會的強盛衰落。惠山園和霽清軒初建成后,乾隆只是將這里作為一日游的景點,并不在此居住,也很少在此處理公務。在當時較為開放的盛世下,他追求的是一種物我合一,道法自然的境界,因此才形成了兩園間相通,將人工建筑與自然山水相融合的景觀格局。而到嘉慶年間,這里增加了辦公功能。由于嘉慶常在這里辦理政務、接見軍機大臣,以及他對山水感和由此而形成的審美觀等遠不如其父,所以才有了園中的一些實用性建筑。至光緒時期,清王朝已日薄西山,早已失去了進取之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在亂世中求穩(wěn)保全心態(tài)。對兩園毀后重修,更是無暇多慮,只要能恢復即可,在匆匆完成中不可能用心考慮景觀間整體性聯(lián)系,再加之慈禧太后及妃嬪常在此居住,方便休憩的游廊以及保障安全的圍墻的出現(xiàn)自然就在情理之中了。盡管此時諧趣園與霽清軒間的聯(lián)系被完全割裂,但是在客觀上還是造就了一種清靜幽雅的環(huán)境氛圍[9]。
通過梳理諧趣園、霽清軒景觀的變遷,特別是當我們把目光停留在乾隆年間時,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及其傳承有其獨特品質(zhì)與要求,歸納起來有以下三點:
第一,自然環(huán)境是孕育中國古典園林文化產(chǎn)生的天然土壤[10]。中國古典園林建設總是要有合適的自然環(huán)境支撐,這是前提條件,否則就會失去其存在的物質(zhì)基礎。對諧趣園、霽清軒而言,圓明園以西為甕山、西湖地帶,這里有山有水,有很好的自然條件,再加之京西水利工程的整修,使這里的水源得到了更好的保障,因此,清朝的皇室也自然產(chǎn)生了將其自身融入外界自然景觀的想法,這是中國古代文人墨客常有的一種心態(tài),對入關多年并吸收和借鑒了大量儒家文化的清王朝而言,當儒家文化滲透到其統(tǒng)治思想和精神血脈中后,定會產(chǎn)生一種在山水之間尋求心理寄托與安逸的愿望。
第二,天人合一是構建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境界的理想因素。從園林的產(chǎn)生看,中國古典園林起源于殷末周初的帝王之“囿”——田獵區(qū)。明代計成所著《園冶》中“雖由人作,宛自天開”一句道出了中國古典園林所秉承的理念,體現(xiàn)在園林建設上就是“自成天然之趣,不煩人事之工”的原則。它強調(diào)自然景觀的重要性,而不是在園林建造中處處彰顯人之所能,即將人為的建筑設計與當?shù)氐牡匦?、地貌與地質(zhì)特征融為一體,充分利用自然環(huán)境和特點順勢而建,達到一種天人合一,為我所用的理想境界。
諧趣園與霽清軒初建之時就巧妙地利用了后山東麓地帶的地勢高差,將萬壽山的余脈與假山疊石相結合,做到了施法自然、因勢利導,由此形成了該園當初所具有的園林景觀。如果說“所謂造園,貴在融于自然”,那么現(xiàn)存的諧趣園對于自然條件的利用并不充分,山體綠脈受到建筑布局的影響被阻隔于園林之外,從而使得園林的自然山水環(huán)境狀況不及最初所仿的寄暢園。由此可見,若想更好地體現(xiàn)中國古典園林的文化特質(zhì),在其重建的過程中,后人必須做到因勢利導,在改擴建前人所建園林建設規(guī)模、風格、特色的基礎上仍然保持和把握已有的建園原則。
第三,向外借景和向內(nèi)接納是傳承中國古典園林文化神韻的必由之路。向外借景是指在一座園林(包括園中園)內(nèi)移步時不僅要能欣賞到內(nèi)部景觀,而且還應具有寬闊的視野,將園外之景借入園內(nèi)。乾隆時期的惠山園與霽清軒作為清漪園中的組成部分,整體坐東向西借景于西邊的玉泉山和玉泉塔。除此之外,霽清軒還具有向北的寬闊視野,從乾隆《霽清軒》一句“向北堪騁望,綠云迷萬頃”詩中可以推測出當年的霽清軒盡管幽靜,卻不封閉。向內(nèi)接納是指現(xiàn)存的中國古典園林應減少對游客的隔離。諸如垂花門緊鎖的霽清軒,多處置有圍墻欄桿及“游人止步”標牌的諧趣園。這種狀況的存在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我們對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傳承還不夠主動,沒有用一種與現(xiàn)代社會發(fā)展相適應的開放的心態(tài)來讓更多的人了解中國古典園林文化的內(nèi)在特質(zhì),顯然不利于其傳承。
傳承中國古典園林文化的關鍵在于客觀地保持原有的“文化氛圍”,而保持這種氛圍的重要方法之一就是“接觸”。人們通過近距離接觸古典園林,徜徉其中,感受其美,遂漸體驗與古人心靈相通,意境相合,觀今景以思故情,融自身以入佳景之后,方能做到自覺保護和傳承中國古典園林文化。
四、小結
綜上所述,諧趣園、霽清軒自乾隆朝初建以來,歷經(jīng)增建、重建,至今日其景觀面貌已有明顯變化。其總體趨勢為由整體轉向獨立、由外向趨于內(nèi)向、由稀疏變?yōu)榫o密。雖然我們不能以過于批判的角度來看待它們在不同時期的變化及現(xiàn)存狀況,但是我們卻要從中思考,作為后人如何將前人留下來的園林文化更加客觀、真實地傳承給下一代。
在當代社會,對中國古典園林這類特殊的文化遺產(chǎn),若將其束之高閣或與大眾生活隔離就不可能使其得到應有傳承。傳承園林文化遺產(chǎn)需要將其本身反哺大眾,并在反哺過程中保持原有的“文化氛圍”;大眾在接觸文化遺產(chǎn)的過程中才能認識文化特質(zhì)并進而傳承文化遺產(chǎn),所以,認識文化遺產(chǎn)的“反哺”與“傳承”是一種雙向互動的過程,整個社會才能由此形成傳承文化遺產(chǎn)的濃厚氛圍,而以上三點中國古典園林文化及其傳承特質(zhì)也才能得到完整體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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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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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楊憶妍.皇家園林園中園理法研究[D].北京林業(yè)大學,2013.160.
[圖三]清華大學建筑學院.頤和園[M].北京:建筑工業(yè)出版社,2000.457.
[圖四]席琦繪.
[圖五]付克誠.頤和園霽清軒,建筑史論文集(第四輯)[C].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1980.1.
(責任編輯 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