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化理論的英文教學探索

汪泳濤劉俊姚佳音曲麗芳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金匱教研室，上?！?0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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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化理論的英文教學探索

汪泳濤劉俊姚佳音曲麗芳

（上海中醫(yī)藥大學金匱教研室，上海201203）

摘要：采用中醫(yī)學傳統(tǒng)的形象思維，以水、火比陰、陽，以水受熱化汽比陽蒸陰化氣，故氣兼具陰陽水火物質(zhì)與能量；又因物質(zhì)與能量比例的不同而形態(tài)各異，故氣有精、氣、津、液、血等不同形態(tài)，可以相互化生；氣以三焦、腠理為道路升降出入于五臟六腑表里內(nèi)外，如車輪之輞轂輻輳，從氣的性質(zhì)功能、運動變化、出入道路等方面闡釋氣化理論。

關(guān)鍵詞：氣化理論；形象思維；中醫(yī)英語；教學改革

氣是中醫(yī)學的一個重要概念，氣化理論整合了陰陽學說和臟腑功能，是中醫(yī)學整體觀、辯證觀的基礎(chǔ)。但氣化是純粹抽象的形而上的概念理論，近取諸身，遠取諸物的取類比象的形象思維對沒有東方文化背景和生活經(jīng)驗的年青人來說就顯得尤為必要，我們對此作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和嘗試。

1　氣的形成——陽蒸陰化氣

人身之氣恰如自然界的水蒸汽(steam)，釜底之火使釜中之水受熱汽化，釜底之火為蒸汽提供動力能量，釜中之水為蒸汽提供物質(zhì)基礎(chǔ)，水的寒冷沉靜代表物質(zhì)，是陰的象征，火的炎熱躍動代表能量，是陽的象征，正《素問·陰陽應(yīng)象大論》（Plain question·Dissertation on the manifestation of Yin- Yang）云“水火者，陰陽之征兆也（Water and fire are the typical omens of yin and yang）”（如圖1之形象所示），陰是氣的物質(zhì)基礎(chǔ)，陽是氣的動力源泉，氣合陰、陽而成，故《素問·生氣通天論》謂“生之本，本于陰陽（Being stems from yin-yang）”，《素問·陰陽離合論》（Plain question·dissertation on the separate and combination of yinyang）

圖1　圖示“水火者，陰陽之征兆也”

謂萬物之生“陽為之正，陰為之主(Yang affords energy while Yin affords form for being )”，《素問·陰陽應(yīng)象大論》謂“陰陽者，萬物之能始(Yin-yang is the origination of everything)”，“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Yin- Yang is the law of the nature，the rule of the universe，the parent of the troformation，the root of the birth-death，the stem of the splendidness）”。

陽蒸陰化氣，氣是物質(zhì)與能量的統(tǒng)一體，是陰與陽的有機結(jié)合[1]（Qi is the symbiosis of substance and energy，Qi is the combination of yin-yang）。在象形表義的漢字中，氣既可以寫成“氣”，“米”代表物質(zhì)，強調(diào)了氣的物質(zhì)形態(tài)屬性，陰喜靜，故氣有固攝(holding)、防御(defending)、濡養(yǎng)(moistening)、滋潤(nourishing)功能；氣還可以寫成“炁”，“灬”表示火，代表能量，強調(diào)了氣的能量運動屬性，陽善動，故氣又有推動（propeling）、溫煦(warming)、變化(transforming)功能。

2　氣的屬性——兼具陰陽

陽蒸陰化氣，氣合陰陽，陰陽統(tǒng)一于氣，陰陽相得，則氣化溫和持久，機體生命活動穩(wěn)定持續(xù)，就象蒸汽中的熱和水，水是熱的載體，熱是水的動力，共同成就蒸汽的形態(tài)與功能。沒有水，熱會散失，沒有熱，水會凝固，蒸汽都將不復存在。任何形態(tài)與功能都是物質(zhì)與能量的統(tǒng)一體、共同體，物質(zhì)裹挾能量使能量不向外耗散，能量推動物質(zhì)使物質(zhì)不沉淪渙散，所謂陰者藏精，因陽而能起亟（Although storing essence as Yin，can it act quickly and frequently because of Yang），陽者衛(wèi)外，因陰方可為固(Although proofing function as Yang，can it form fence and parclose because of Yin，)。能量因物質(zhì)的承載守護而固密不失，物質(zhì)因能量的推蕩激動而行健平穩(wěn)，所謂“陽在外，陰之使也；陰在內(nèi)，陽之守也（Yang tends to expand as the envoy of Yin，Yin tends to shrink as the garrison of Yang）”。易散好動之陽因陰的收斂密而不散，沉靜柔弱之陰因陽的激蕩動而中節(jié)，是《素問·生氣通天論》（Plain question·Dissertation on the producing Qi by imitating nature）所謂“陰平陽密，精神乃治（As yin moves moderately because of yang，yang stays temperately because of yin，is the normal life）”。

如營氣（nutrient Qi）與衛(wèi)氣(defensive Qi)，nutrient Qi is the refined part of the diet（水谷之精氣），distributes in the vessels，acts slowly and leisurely，has nutrient function，while defensive Qi is the intrepid part of the diet（水谷之悍氣），distributes out of the vessels，acts quickly and strongly，has defensive function，營衛(wèi)皆飲食水谷所化生，協(xié)行血管內(nèi)外，精者必悍，捍者必精，強調(diào)物質(zhì)屬性，滋養(yǎng)功能時，稱營或營陰，強調(diào)運動屬性，防御功能時，稱衛(wèi)或衛(wèi)陽，實為一體之兩面。

又如“陽氣者，柔以養(yǎng)筋，精以養(yǎng)神”。久行傷筋，故筋喜靜，陰主靜，故筋氣陰盛于陽，陰盛則筋靜以柔。神易動，意易搖，陽主動，故神志意識之氣陽盛于陰，陽盛則神精智明，正《素問·陰陽應(yīng)象大論》所謂“陽化氣，陰成形(Yang tends to make Qi move while Yin tends to make Qi solidify )”，本為一氣，兼具陰陽，陽盛則機敏靈動，陰盛則成象成形。

若陰陽相失，水火不容，沒有物質(zhì)，能量會因無憑無羈而耗散殆盡，所謂“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Yang can’t be stored because of its hyperfunction，then yin is also exhausted）”。陽凌于陰，火迫于水，水暴沸而后涸，氣暴盛而后竭，所謂“氣有余便是火（Excess Qi is fire evil）”，“壯火食氣（Excess fire devours Qi）”，“壯火之氣衰（Excess fire makes Qi shortage）”，“壯火散氣(Excess fire consumes Qi)”。沒有能量，物質(zhì)會因靜止不動而萎廢坍塌，失去應(yīng)有的形態(tài)和功能。陰陽統(tǒng)一于氣，“陰陽離絕，精氣乃絕”。無陽陰不立，無陰陽不固，即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Neither absolute Yin，Nor absolute Yang）”。這就是陽蒸陰化氣，氣兼具陰陽，陰陽二位一體的辨證法。

3　氣的變化——精、氣、津、液、血、脈互相化生

陽蒸陰化氣，元真之陽（元陽，stem Yang）蒸騰元真之陰(元陰，stem Yin)成元真之氣（元氣，stem Qi），元真之氣推動臟腑之陽蒸騰臟腑之陰化生臟腑之氣，化生四肢百骸、筋骨血脈……。

元陰、元陽稟受于父母的先天生殖之精（reproductive essence，congenital essence），是生命活動的原始動力，既能推動臟腑之氣的化生運行，《素問·陰陽應(yīng)象大論》是謂“精食氣，精化為氣（Essence raises Qi，Essence transforms into Qi）”，又靠臟腑之氣化生的后天之精(nourishment，acquired essence)充養(yǎng)，《素問·陰陽應(yīng)象大論》是謂“氣化精（Qi transforms into essence）”，“氣歸精( Qi originates from essence，)”，精、氣互化保證了人體物質(zhì)與能量的消耗與補給的平衡，保證了生命活動的持續(xù)穩(wěn)定進行。

元真之氣彌漫周身，運動不止，變化不息，無孔不入，無隙不至，元氣入于脾化生脾氣，入于肝化生肝氣，入于肺化生肺氣，入于心化生心氣，入于腎化生腎氣，入于五臟則化生五臟之氣，維持五臟的形態(tài)與功能；入于胃化生胃氣，入于膀胱化生膀胱之氣，入于大小腸化生大小腸之氣，入于膽化生膽氣，入于六腑則化生六腑之氣，維持六腑的結(jié)構(gòu)與功能。入于骨肉筋脈則化生筋骨肉脈之氣，維持骨肉筋脈的形態(tài)與功能；入于四肢百骸則化生四肢百骸之氣，維護四肢百骸的形態(tài)與功能；入于血管則化生營與血，營是血的功能表述，血是營的形態(tài)概念，是故氣能生血，《靈樞·營衛(wèi)生會》亦云“氣之于血，異名而同類（Qi and blood are the same in the intrinsic quality，just different in appearance.）”；居于血管之外則為衛(wèi)氣和津液，衛(wèi)氣是津液的功能表述，津液是衛(wèi)氣的形態(tài)概念，是謂氣生津液。精、津、液、血、脈、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筋骨肌膚皆由元真之氣化生，故《靈樞·決氣》（Mysterious axial·Distinguishing Qi）認為“人有精、氣、津、液、血、脈，余意以為一氣耳（There are essence，Qi，thin body fluid，thick body fluid，blood and vessels in our body，I think they are all the same.）”。

氣無形可征，無器可拘，行居不定，隨物賦形，變化無窮，氣的變化就像《阿拉丁神燈》故事中的燈神（genie），住在神燈里，只要主人擦拭神燈三下，就會有一股煙從燈嘴中冒出，變成法力無邊的巨人，完成任務(wù)后，巨人又會變成一股煙回到小小的神燈中，這是氣化功能的夸張而形象的類比（如圖2所示）。

圖2　氣化功能的形象類比

4　氣的升降出入——三焦、腠理是其通道

氣何以上下周身，出入臟腑組織內(nèi)外？三焦、腠理是其通道[2]。

三焦是周身上下各實體臟器之間的間隙（gap，space，interval），是元氣運行的通路，就象城市中無分巨細的路，可以通達各家各戶，無特定生理功能，故稱孤腑，溝通聯(lián)絡(luò)全局，故又稱大腑，位居實體臟腑組織之外，又稱外腑。若把人體比喻為一間大教室，桌椅板凳是有形的組織器官，桌椅板凳之間的空隙即為三焦。教室的前后上下是相通的，人體的上、中、下三焦也是相通的。相通不等于相同，教室前部有黑板，有講臺，黑板和講臺之間有空隙；中部是一行行一排排的桌椅板凳，行與行、排與排之間也有間隙；后部有后墻，后墻與最后一排桌椅之間也有間隙。人體上焦包括心肺等胸腔臟器及其間隙，居于上焦之氣包含了心氣和肺氣，合稱宗氣，輕揚上浮，然上焦為體腔的最高位，升極必降以達周身，故《黃帝內(nèi)經(jīng)》曰“上焦如霧（upper-jiao as fountain）”（如圖3所示），《溫病條辨》曰“上焦如羽，非輕不舉（As feather，upper-jiao can’t ascend unless it is light）”；中焦包括脾、胃等腹腔內(nèi)臟器及其間隙，居于中焦之氣稱中氣，是脾胃功能的綜合，脾主升清，運化水谷精微，胃主降濁，排泄食物殘渣，食物在中焦的變化就像釀酒，故《黃帝內(nèi)經(jīng)》曰中焦如漚（Middle-jiao as brewing），脾升有利于胃降，胃降亦有利于脾升，脾升與胃降的平衡保證了食物的正常代謝，即中氣的正常功能，故《溫病條辨》曰“中焦如衡，非平不安（As steelyard，middle-jiao can't stabilize unless it is balance）”；下焦主要包括膀胱、子宮等盆腔臟器及其間隙，是尿液、經(jīng)血、帶下排出體外的場所，就像下水道，故《黃帝內(nèi)經(jīng)》認為“下焦如瀆（lower-jiao as ditch）”。肝主疏泄，疏泄一身之氣，疏泄三焦之氣；腎主生長，為一身之主，在此意義上肝腎不屬于上中下任何一焦，但肝藏血，腎藏精，溫病后期，精血不足，可生風動風，表現(xiàn)為震顫搖晃，重則沉穩(wěn)不動，故《溫病條辨》曰“下焦如權(quán)，非重不沉（As weight，lower -jiao can’t staid unless it is heavy）”。

圖3　“上焦如霧”形象示意圖

圖4　“三焦、腠、理”形象示意圖

三焦是氣在臟器組織之間通行的道路，腠理就是元氣出入各實體臟器的門戶。腠聯(lián)接實體臟器與三焦，是氣出入臟腑，進入三焦的門戶；理是氣在臟器內(nèi)部通行的道路，《金匱要略》所謂“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元氣通行于三焦，流經(jīng)各臟器組織，通過腠注入臟腑，化成臟腑之氣，以理為通道運行于臟腑之內(nèi)，再通過腠出于臟腑，入于三焦。各臟腑之氣匯聚于三焦，化成元氣，元氣貫注于臟腑，成為臟腑之氣，就像車輪的輻輳連接外輞與內(nèi)轂，把外輞所受之力向內(nèi)集中，把內(nèi)轂所受之力向外輻射，完成臟腑之氣與元氣的運動變化，保證臟腑之間的溝通聯(lián)系，既是正氣流通的渠道，也是邪氣傳變的通道（如圖4所示）。氣若出于三焦，入于皮膚之理，皮膚之理通于自然，則完成了氣在人體內(nèi)外的出入，完成了人體與外界環(huán)境的溝通，既是祛邪外出的一條途徑，也是邪氣入侵的一個渠道。三焦、腠理溝通人體上下表里內(nèi)外，氣在三焦、腠理之間的運動變化為人體臟腑之間的功能協(xié)調(diào)和病理傳變奠定了整體觀的理論基礎(chǔ)。

5　小結(jié)

陽蒸陰化氣，恰如火蒸騰水變成水蒸汽，水蒸汽是帶有熱能的水，又是被水攜帶的熱能，故氣兼具物質(zhì)和能量雙重屬性，氣的能量屬性賦予氣極大的運動、變化能力，故氣通過三焦、腠理自由穿行在各臟腑組織器官內(nèi)外，完成氣、精、津、液、血等人體內(nèi)各種精微物質(zhì)之間的互相化生，溝通人體表里內(nèi)外，有如阿拉丁神燈中的燈神，為整體觀提供生動形象的理論依據(jù)。

參考文獻

[1]汪泳濤.“勞則氣耗”與“勞則傷陰”.中醫(yī)雜志，2005，46(5):395.

[2]汪泳濤，宋紅普.命門、三焦考.中國中醫(yī)基礎(chǔ)醫(yī)學雜志，2007，13(3):174.

The Exploration on English Teaching of Qi-transformation Theory

WANG Yongtao, LIU Jun, YAO Jiayin, QU Lifang
(Teaching and Research Section of Jingui, Shangha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hanghai 201203, China)

Abstract:With the image thinking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yin-yang is just as water-fire in nature, which water transformed into steam when heated, is just as yin transformed into qi when combining with yang, steam is with both material and energy, so qi is the combination of yin and yang. As the different rates of material and energy, steam has different temperatures, and qi has different forms, such as qi, blood, body fluid, essence, due to involving deferent rates of yin and yang. Qi goes up-down the viscera, out-in the body through triple-jiao, Couli, just like the out-circle connected with inner-circle by the spoke of the wheel.

Keywords：qi-transformation theory; image thinking; TCM English；teaching reform

收稿日期：（本文編輯：楊杰本文校對：楊杰2016-01-08）

doi:10.3969/j.issn.1672-2779.2016.08.018

文章編號：1672-2779（2016）-08-003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