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繼科,田國祥,李 斌,唐強山,張正玲
(1.甘肅民族師范學院 民族體育文化研究所,甘肅 合作 747000;2.武威市第二中學,甘肅 武威 733000;3.康樂縣第一中學,甘肅 臨夏 7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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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外交活動中的體育文化透視
高繼科1,田國祥1,李 斌1,唐強山2,張正玲3
(1.甘肅民族師范學院 民族體育文化研究所,甘肅 合作 747000;2.武威市第二中學,甘肅 武威 733000;3.康樂縣第一中學,甘肅 臨夏 731500)
采用文獻資料法和邏輯分析法,對漢代體育活動特別是漢代外交中的體育活動進行研究。認為,漢代體育依附于祭祀、禮儀,與軍事活動關系密切,參與隊伍龐大、種類繁多,具有明顯的季節(jié)性、地域性和創(chuàng)新性特征;漢代的社會環(huán)境、政治體制乃至帝王個人愛好都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漢代體育的繁榮,而活躍的外交更是功不可沒;同時,體育作為一種重要的手段和載體,在漢代外交中也發(fā)揮了其維護穩(wěn)定、鞏固政權、促進民族融合的作用。
漢代;體育文化;外交;民族融合
漢是繼秦之后建立起來的一個強大的封建帝國,兩漢400多年間,以其寬大的政治胸懷和強大的文化包容性,與周邊國家和民族互相交流,滲透融合,形成了燦爛輝煌的漢文化。漢代建立之初,漢朝統(tǒng)治者為鞏固政權,廣泛組織各種體育訓練和比賽,作為軍事訓練的重要內(nèi)容。漢代帝王大多愛好狩獵,動輒舉行大型狩獵、百戲活動,鼓勵和帶動了貴族和平民參與體育的熱潮,在全社會形成了尚武之風。
除了漢代帝王和統(tǒng)治階級的重視,開明的外交政策對漢代體育的發(fā)展也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一些體育項目如跑、舉重、騎射、弋射、畢捕、投壺、角抵、蹴鞠等不僅在國內(nèi)廣泛開展,又在與周邊民族和國家的交往中不斷創(chuàng)新。
2.1 經(jīng)濟繁榮和社會穩(wěn)定為體育活動的開展奠定了基礎
為了鞏固封建統(tǒng)治,漢初統(tǒng)治階級出臺了一系列詔令,如賜軍吏卒以爵位、招撫流亡、釋放奴婢、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等,漢王朝很快就步入了輝煌的“文景之治”時期。景帝后期,隨著生產(chǎn)日漸恢復并且迅速發(fā)展,出現(xiàn)了多年未有的穩(wěn)定富裕的景象,人口劇增,戰(zhàn)爭減少,國家的糧倉充足,國庫錢幣堆積如山。生產(chǎn)發(fā)展、社會穩(wěn)定和人民富足,使得漢代人們有足夠的閑暇時間參與體育活動;而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國力的強盛則直接為體育活動的開展提供了物質(zhì)保障,特別是大規(guī)模的體育盛會,更需要有雄厚的經(jīng)濟實力作為后盾,大型角抵戲匯演就是其中的代表活動,不僅彰顯了漢代雄厚的經(jīng)濟實力,發(fā)揮了良好的社會效應,而且也帶動了民間體育的發(fā)展。漢武帝時期,角抵戲已經(jīng)發(fā)展到全民參與的程度。
2.2 帝王喜好成為體育活動的有力推動
漢帝王大都喜好體育活動,其中參與最頻繁的體育活動莫過于狩獵、百戲和蹴鞠。漢武帝出巡各地,必有“弋獵射馭狗馬蹴鞠刻鏤”之事[1]?!蹲犹撡x》中就對帝王畋獵有過詳細的描寫:“王車架千乘,選徒萬騎。畋于海濱,列卒滿澤,罘網(wǎng)彌山。”[2]漢武帝劉徹最是熱衷于此,他在長安城西開辟了上林苑獵場,每次射獵都是“車騎雷起,殷天動地”。劉歆《西京雜記》記載:“成帝好蹴鞠”[3]。此外,帝王愛好的體育活動還有武術,如《漢書》記載漢哀帝“雅性不好聲色,時覽卞射武戲。”[3]帝王的喜好無形中發(fā)揮著良好的引領和示范效應,漢朝社會各階層的人們參與體育活動熱情高漲,體育項目空前繁榮。
2.3 中央集權制為體育發(fā)展提供保障
西漢建立之后,漢帝王進一步采取了加強中央集權的措施,頒布“推恩令”,打擊地方割據(jù)勢力,對諸侯的權力進行了大幅削減[1]。在中央集權制下,社會各階層的各種力量都置于中央政府的統(tǒng)治和管理之下,每年的祭祀、軍事活動、體育比賽等等都由朝廷統(tǒng)一組織安排,每逢大型活動,周邊百里的百姓聞訊而至,一睹盛況。中央集權制一定程度上促進了體育活動的開展,為體育活動的開展提供了制度保障和物質(zhì)基礎[4]。
2.4 豪強地主勢力膨脹為體育活動和軍事訓練的發(fā)展提供了空間
東漢是在官僚集團、豪強地主的支持下建立的,東漢的權臣,甚至東漢王朝的創(chuàng)建者劉秀都是豪強地主。在經(jīng)濟上,他們享有優(yōu)厚的待遇,擁有大量的土地和田莊,田莊中有農(nóng)、林、牧、漁等各種經(jīng)濟形態(tài),生活資料一應俱全,儼然是一個獨立的自由王國,有利于各種體育活動的開展。豪強地主都有自己的武裝,開展軍事訓練,保護自身利益。如《漢書·胡建傳》記載:蓋主和上官將軍的家奴甚至可以“奔射追吏,吏散走”[1]。不少豪強莊園還有鍛冶、制造兵器的作坊。這些都給軍事體育活動的開展提供了條件。
3.1 體育依附于祭祀、禮儀,具有神秘的宗教色彩
漢代極為重視祭祀,其中的郊祀儀式(即祀天儀式)被視為國家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稘h書》:“帝王之事,莫大乎承天之序,承天之序莫重于郊祀。故圣王盡心極慮以建其制?!盵1]在西漢和東漢時期都有比較完善的郊廟冠禮制度。每逢祭祀,都要舉行射禮。投壺就是從射禮演變而來,歷經(jīng)不斷改進,終于作為一種單純的體育游戲在漢代實現(xiàn)全民普及?!逗鬂h書·禮儀志》記載,漢宮中“大儺”在秦代的基礎上加以改變,活動規(guī)??涨埃骸斑x中黃門子弟年十歲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為侲子。皆赤幘皁制,執(zhí)大鼗。方相氏黃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執(zhí)戈揚盾。十二獸有衣毛角。中黃門行之,冗從仆射將之,以逐惡鬼于禁中?!盵5]在大儺的儀式中,不乏“執(zhí)戈揚盾”等身體活動,顯示了體育活動作為祭祀儀式重要構成的存在。
由于對祭祀和儀式有極強的依附性,所以漢代體育活動具有顯著的宗教性和一定的神秘性。正如張衡《西京賦》所載:“於是命舟牧,為水嬉……感河馮,懷湘娥,驚蝄蜽,憚蛟蛇。”表明龍舟競渡具有祭祀水神的作用,其本身也記錄著中國古代的神話故事[2]。與之類似的還有角抵。角抵源于蚩尤祭祀,而著名的角抵戲“東海黃公”則又詳細記錄了東海黃公與白額猛虎搏斗的故事。從上古社會一直到漢代,體育活動始終作為祭祀和儀式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同時也成為古老漢民族文化的一種傳播載體和表現(xiàn)媒介。它無法脫離祭祀和儀式而獨立存在,也必然同其母體活動——祭祀和儀式一樣,具有濃厚的宗教和神秘色彩。
3.2 與軍事活動關系密切
揚雄《長楊賦》中寫到羽獵的真正作用:“故平不肆險,安不忘危,乃時以有年出兵,整輿竦戎,振師五柞,習馬長楊,簡力狡獸,校武票禽?!盵2]在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下,經(jīng)常進行軍事演練,才能做到居安思危。因此,經(jīng)常在豐收時節(jié)舉行校獵,可以訓練士卒,提高士卒身體素質(zhì),加強團結(jié)協(xié)作的作戰(zhàn)能力,以為戰(zhàn)爭之需?!队皤C賦》:“移圍徙陳,浸淫蹴部,曲隊堅重,各按行伍。壁壘天旋,神抶電擊,逢之則碎,近之則破,鳥不及飛,獸不得過,軍驚師駭,刮野掃地?!盵2]也顯示參與田獵的主體為軍隊,軍人通過捕獵鳥獸來鍛煉軍事技能。
3.3 體育活動具有季節(jié)性特征
“天人合一”“順天應時”是中國古人倍加推崇的行為準則,上至國家的祭祀、出征,下至個人的勞作、養(yǎng)生,莫不如此。漢代的體育活動也具有明顯的季節(jié)性特征。漢代大型的狩獵活動最能體現(xiàn)季節(jié)規(guī)律。如楊雄《羽獵賦》載:“于是玄冬季月,天地隆烈,萬物權輿于內(nèi),徂落于外,帝將惟田于靈之囿。”[2]表明狩獵應避免春秋季節(jié)而應在冬季農(nóng)閑時節(jié),因為冬季動物膘肥體大,且大多無身孕,不至于破壞生態(tài)平衡。
秋射也是特別能體現(xiàn)季節(jié)性特點的一種箭法比賽活動。秋射源于軍事演習的“都試”?!稘h官舊儀》記載:“高祖命天下郡國選能引關厥張,材力武猛者,以為輕車騎士材官樓船,常以立秋后講詣課試?!盵3]又載:“八月,太守、都尉、長、相、丞、尉會都試,課殿最?!薄稘h官解詁》曰:“舊時以八月都試,講習其射力,以備不虞?!盵6]可見,都試多在八月,所以箭法比賽也往往安排在秋天(“立秋擇吉日”),故名“秋射”。秋射與都試安排在秋天,意在與“貙膢之禮”的大型祭祀活動時間吻合,因為“貙膢之禮”中就包含了射獵野獸的內(nèi)容。
3.4 體育活動隊伍龐大,擁有不同階層的體育文化傳播者
司馬相如《上林賦》:“于是乎背秋涉冬,天子校獵……孫叔奉轡,衛(wèi)公參乘;扈從橫行,出乎四校之中。鼓嚴簿,縱獵者……車騎雷起,殷天動地?!盵2]從上足以窺見當時車千乘、馬萬騎、驚天動地的狩獵盛況。漢代大型狩獵活動規(guī)模宏大,帝王、權臣、貴族,甚至平民都廣泛參與。狩獵在彰顯漢代社會富足安逸的同時,也是凝聚社會力量、鞏固漢王朝統(tǒng)治的一種手段。漢代體育活動已經(jīng)十分普及,各個階層都開展不同形式的體育活動,如宮廷里有射藝、格斗,軍隊中有馬術、射箭及各種跑步類活動,民間有角抵、飛丸跳劍、博弈等。
3.5 體育項目種類繁多,具有地域性和創(chuàng)新性
漢代體育內(nèi)容豐富、形式多樣。劉秉果、趙明奇把漢代體育分為:導引、騎射、空手入白刃、武術、舉重、擊劍、蹶張、斗獸、長跑、龍舟競渡、鉆刀蹈火的技巧、倒立、馬術、蹴鞠、角抵、畢捕、戈射、投壺、釣魚、戲車等二十類[7]。韓養(yǎng)民把漢代體育分為:足球、擊劍、射箭、摔跤、賽馬、六博、圍棋、彈棋、投壺、導引等十類[8]。通過研究漢代百戲、軍事體育的歷史,筆者認為可將漢代體育分為氣功表演類、舉重類、武術類、體育舞蹈類、射藝類、騎術類、水上運動、導引、棋藝、蹴鞠、田徑等類。
在大一統(tǒng)的思想文化格局下,漢代實行了開明的外交政策,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體育活動逐漸發(fā)展為全國性的運動項目,地域特色的體育文化格局在這一時期初步形成。如角抵,在這一時期就出現(xiàn)了不同的地域風格的變種,有南方無固定抱法和有固定抱法的赤膊角抵,有北方的摔跤,以及華北的化妝角抵等?!段骶╇s記》中“三輔人俗用以持刀為戲”的記載,說明漢代的角抵戲中有了持兵器的對打,漢代角抵至此發(fā)展成為融舞蹈、雜技、幻術(魔術)、馬戲、武術于一體的綜合藝術形式,遠傳到西域、大秦。
4.1 漢代與周邊民族之間的體育交流
中國自秦代開始形成了統(tǒng)一的多民族國家。西漢政權建立后,與西北、西南、東南、東北各族人民之間在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的聯(lián)系進一步加強。在與周邊民族的交往中,漢和匈奴的關系較為復雜。匈奴地區(qū)體育活動形成與其生存環(huán)境有關,“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少長則射狐菟,肉食。士力能彎弓,盡為甲騎。其俗,寬則隨畜田獵禽獸為生業(yè),急則人習戰(zhàn)攻以侵伐,其天性也。其長兵則弓矢,短兵則刀鋌?!盵1]可見,匈奴人的體育和軍事技能是從兒童時代就開始練習的,因此匈奴士兵天生強壯勇猛,好騎善射,這為后來漢軍訓練士兵所借鑒。西漢開辟“絲路”,成為漢代外交的重要成果。此后,大規(guī)模引進游牧民族的良馬,并學習借鑒匈奴騎射之長培養(yǎng)軍士,最終利用長途奔襲戰(zhàn)術來主動打擊匈奴??梢姡趯π倥膶ν饨煌?,騎射等軍事體育成為重要內(nèi)容,其克敵制勝、打擊敵人的軍事目的也極為明顯。
隨著對外交往的頻繁,漢與周邊民族多元體育文化之間發(fā)生了激烈碰撞與融合。漢初君臣多為楚人,這對楚文化在關中地區(qū)的流行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西漢初年,楚舞、龍舟競渡等楚地體育項目逐漸傳入關中。漢帝王好蹴鞠,蹴鞠也就成為漢代社會的普及性項目,并成為軍事訓練的重要手段。隨著“絲路”的開辟及軍隊遠征,蹴鞠也遠播海外,《隋書·突厥傳》記載突厥女子喜“蹋鞠”,或可作為蹴鞠對外傳播的佐證。
同樣,周邊民族的體育也源源不斷地進入漢人地區(qū),金日磾初至漢庭,輸黃門養(yǎng)馬,后被漢武帝拜為馬監(jiān),對中原馬術的發(fā)展有很大的幫助。“日磾捽胡投何羅殿下,得禽縛之”,則帶來了匈奴的摔跤技術[1]。
4.2 漢代與外國之間的體育交流
在漢代政治、經(jīng)濟、文化迅速發(fā)展的局面下,中外之間的外交日益頻繁,中國的文化和外來文化進行著深度交融與雙向傳播?!稘h書·地理志》:“自日南障塞、徐聞、合浦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國,又船行可四月,有邑盧沒國;又船行可二十余日,有諶離國;步行可十余日,有夫甘都盧國。自夫甘都盧國船行可二月余,有黃支國,民俗略與珠厓相類。其州廣大,戶口多,多異物,自武帝以來皆獻見?!盵1]漢武帝時期,由漢朝廷派出擔任海外貿(mào)易的譯使和應募者,攜帶黃金、絲織品等沿著海上“絲綢之路”,途徑數(shù)國,互贈禮物,成功完成外交任務。都顯示了當時外交活動的興盛,這其中自然包含了體育外交的內(nèi)容?!逗鬂h書·東夷列傳》記載:東沃沮人“性質(zhì)直強勇,便持矛步戰(zhàn)”,而樂浪人“能步戰(zhàn),作矛長三丈,或數(shù)人共持之?!盵1]矛是中國古代兵器,途經(jīng)朝鮮半島再傳到日本,皆為中外體育交往的產(chǎn)物。此外,公元前108年,漢武帝在宏偉的長安平樂觀召集外國使者舉行了規(guī)??涨暗难鐣賾?,除中國藝人表演本國體育活動外,還包括羅馬的“魚龍曼延”“吞刀吐火”,緬甸的“都盧碭極”,印度的“水人弄蛇”、養(yǎng)生術等等。
兩漢時期,蔥嶺以西的中亞、西亞、南歐生活著許多民族,主要有大宛、大月氏、康居、大夏、安息等國。張騫通西域以后,絲綢之路正式開辟,中西文化交流日益頻繁。漢代的蹴鞠、投壺、角抵等迅速傳至西方,西方的舞蹈、雜技和其他體育項目也相繼傳入中國,極大地豐富了內(nèi)地的文化娛樂生活。據(jù)《漢書·張騫傳》載,漢武帝元封三年,黎軒、條支(古羅馬)等地的雜技隨安息使團來朝。《史記·大宛列傳》:“是時上方數(shù)巡狩海上,乃悉從外國客,大都多人則過之,散財帛以賞賜,厚具以饒給之,以覽示漢富厚焉。于是大角抵,出奇戲諸怪物,多聚觀者,行賞賜,酒池肉林,令外國客遍觀各倉庫府藏之積,見漢之廣大,傾駭之。及加其眩者之工,而角抵奇戲歲增變,其盛益興,自此始?!边@種交流,客觀上是有利于提高體育文化水平的[9]。
漢政府給予外來使團隆重的招待,為他們舉行大型飲宴、狩獵、百戲等活動?!霸O酒池肉林以饗四夷之客,作《巴俞》都盧、海中《碭極》、漫衍魚龍、角抵之戲以觀視之?!盵1]如成帝于元延二年冬,邀請在長安城的胡人、外國客商、使者,到上林苑參加“外交射獵大會”,“上將大夸胡人以多禽獸,秋,命右扶風發(fā)民入南山,西自褒斜,東至弘農(nóng),南驅(qū)漢中,張羅網(wǎng)罝罘,捕熊羆豪豬虎豹狖玃狐兔麋鹿,載以檻車,輸入長楊射熊館,以網(wǎng)為周阹,縱禽獸其中,令胡人手搏之,自取其獲,上親臨觀焉?!盵1]這種驚險刺激的狩獵活動,是漢朝和周邊國家進行外交的重要手段,要戰(zhàn)勝兇猛的虎豹和矯捷的狐兔,要求斗士具有健壯的體格、嫻熟高超的武藝、敏捷的身手和驚人的速度。空手斗獸對我國古代的格斗、摔跤等武術的發(fā)展發(fā)揮了關鍵作用。
此外,漢與朝鮮、越南、印度、緬甸、印尼、日本、馬來西亞等國外交甚為密切。公元一二〇年,緬甸北部的撣國王雍由調(diào)派遣使臣“獻樂及幻人”,以及由古代中亞安息國傳入的“安息五案”等,都進一步豐富了后來漢代的雜耍百戲。
5.1 豐富體育項目
強盛的有漢一代,在經(jīng)濟、政治、文化方面都極具影響力和吸引力。漢代的體育在與周邊各國、各民族的文化交流中也不斷豐富和繁榮,不僅表現(xiàn)為體育技能日趨精湛,更直觀地體現(xiàn)在體育項目不斷增多上。從前文相關學者對漢代體育項目的歸納中也可以看出當時的體育項目數(shù)量相當可觀,其中既有漢民族傳統(tǒng)的體育項目,如導引、武術、棋藝、蹴鞠、投壺等,更有很多少數(shù)民族和國外的體育項目,它們隨著各種外交活動不斷引進、整合并最終本土化,如騎射、走索、翻筋斗、飛劍跳丸等。
5.2 維護穩(wěn)定,鞏固政權
漢代立國之后,對內(nèi)發(fā)展社會生產(chǎn),與民休養(yǎng)生息;對外加強國防建設,抵御外族侵擾;同時實行了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開放政策,不僅遣使出訪各國,而且以博大的胸懷,接納多元文化。特別是西漢都城長安,既是政治中心,又是南北交通樞紐,形成了集游牧文化、巴蜀文化等于一體的文化中心。這種文化開放包容的政策,成就了當時體育的大融合局面;反過來,體育又在內(nèi)政外交方面具有獨特的魅力和功能,它以一種為大眾喜聞樂見的形式,承擔著政治、外交和文化等諸多內(nèi)涵,在豐富漢族人民文化生活、提高民族認同感和凝聚力,以及與周邊各國、各民族之間和平團結(jié)和維護邊疆穩(wěn)定方面,發(fā)揮了無可替代的作用。
5.3 促進民族融合
漢代體育中最典型的就是百戲。而“百戲”之稱,非常鮮明地體現(xiàn)了民族融合的特點。如《后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撣國王雍由調(diào)……獻樂及幻人,能變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又善跳丸,數(shù)乃至千。自言我海西人。海西即大秦也?!盵1]可見幻術來自于波斯?!稘h書·張騫傳》載:“大宛諸國發(fā)使……以大鳥卵及犂靬眩人獻于漢?!睅煿旁唬骸巴痰锻禄稹⒅补戏N樹、屠人截馬之術……本從西域來?!盵1]《史記·大宛列傳》中也記載了百戲中“安息五案”的引進過程,“安息五案”后經(jīng)漢人發(fā)展改進,形成了東漢時期的“擲到疊案霽”。在《馬可·波羅游記》里也有關于蹴鞠的記載:“中人蹴鞠于西地,蹴之以為樂”[10],顯示了中原漢人在西域各地身體力行地傳播蹴鞠的情況。應該說,漢代的民族融合造就了體育的繁榮昌盛,而體育本身既是民族融合的產(chǎn)物,也在自身的交流之中推動著民族的大融合,二者互為促進,共同締造了一個強盛、開放、包容的漢帝國。
漢朝建立了中國古代歷史上空前強大的帝國時代,也創(chuàng)造了燦爛輝煌的文化。在社會安定、百姓安居樂業(yè)的條件下,朝野上下體育活動蓬勃發(fā)展。再加上兩漢時期開明的治國策略使得各民族相處融洽,漢王朝和外國交流頻繁,也助推了漢代體育走向繁榮。
在漢代活躍的外交活動中,體育扮演著重要角色,并成為重要的外交手段和載體。與此同時,體育也借助外交活動既向域外傳播、發(fā)揚光大,又兼收并蓄、不斷創(chuàng)新,最終形成了內(nèi)容豐富、種類繁多、全國普及的發(fā)展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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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ports Culture in Diplomatic Activities of Han Dynasty
GAO Ji-ke1,TIAN Guo-xiang1,LI-bin1, TANG Qing-shan2, ZHANG Zhang-ting3
(1.Institute of Ethnic Sports Culture, Gansu Nationalities Normal University, Hezuo 747000, China;2.The Second Middle School of Wuwei, Wuwei 733000, China;3.KANGLE No.1 Middle School, Linxia 731500, China)
This study applies methods of literature and logical analysis to make a research on the sports activities, especially the sports activities in diplomacy of the Han Dynasty. It points out that sports in Han Dynasty were attached to sacrifice, ritual, and were closely related to military activities. The sport participants were populated, and the sport events were quite diverse. So there were obvious seasonal, regional and innovative features. Social environment, political system and even certain hobbies of the Emperors in the Han Dynasty promoted, to some extent, the prosperity of sports in the Han Dynasty, and active diplomacy was undeniably a big contributor. At the same time, sports, as an important tool and carrier, also played a big role of stability maintenance, consolidation of political power, and promoting ethnic integration in the diplomacy of the Han Dynasty.
Han Dynasty; sport culture; diplomacy; ethnic integration
2016-06-02
2014年度甘肅省教育科學規(guī)劃“十二五”課題重點項目階段性成果(GS[2014]GHBZ020)
高繼科(1983-),男,甘肅靜寧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民族傳統(tǒng)體育學和體育史。
G80-054
A
1008-3596(2016)06-008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