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堪稱跌宕起伏。先是在法蘭西大球場看球經(jīng)歷了爆炸事件,接著是回國聯(lián)絡(luò)組織絲綢之路拉力賽。先是虛驚一場,接著,是一個本來屬于夢想的計劃,開始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內(nèi)心的感覺,就像波濤中的船一樣飄蕩,不過,如果把目光投向遠方,讓內(nèi)心和天海相接,那么,就平靜和安然,就變得波瀾不驚了。
很早就允諾帶著兒子一起去看球了。隨著兒子越來越長大,讓他驚喜的難度也越來越大了,要是想讓他像小的時候一樣心懷崇拜,我甚至連想都不再想了。雖然這樣的時候,其實會讓我覺得比自己做成什么事業(yè)更加感到得意。這一次,兒子很開心,賽前酒會的時候,法國足協(xié)的朋友來拍照,他的表情都很夸張。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起碼是就法國隊這樣郁悶的性格來說。何況,對手是德國隊也是屢戰(zhàn)屢敗的宿敵。在塞爾維亞,普拉蒂尼的世界杯夢想就在德國軍團的浴血抵抗之后煙消云散,成了一輩子的遺憾。而這一場比賽同樣去被歷史記住不是因為吉魯和吉尼亞克的兩個進球,而是因為開場之后不久的兩次爆炸。
一聲巨響的時候,我們都很詫異。這樣的慶祝或者抗議,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而且,還沒有進球,哪里來的慶祝呢?好在不久之后,法國隊就進球了。全場的歡呼,和那聲巨響相比竟然黯然失色。而5分鐘后,就有第二聲巨響了,我們繼續(xù)詫異,并且開始明白,這樣的聲音其實和比賽無關(guān)。
這時候可以看到球場中央的天空上直升飛機的藍色和紅色的燈光閃耀。后來才知道,這也不是比賽的安排,而是奧朗德總統(tǒng)的撤退,以及警方對于這個敏感地區(qū)的監(jiān)控。對,這都是后來才知道的。當時知道爆炸事件的,就只有法國總統(tǒng)奧朗德,他在了解了恐怖組織襲擊的情況之后,立即決定乘坐直升飛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總統(tǒng)就是總統(tǒng),在做出了這個英明的決策之后,他和法國足協(xié)主席格雷特一起做出了另一個決定,那就是比賽繼續(xù)。試想,如果比賽因此停下來,那么造成的恐慌將去讓在場的八萬球迷徹底失控。現(xiàn)代科技直的很配合,于是,我注意到,微信無法發(fā)出了,不光如此,就連電話都打不通了。
只好專心看球了。中場休息回到貴賓室的時慌,大家已經(jīng)有對于爆炸和襲擊的議論了。中間也開始有人退場了。不過,更多的人覺得,這更像一個謠言。在一杯啤酒之后,我們又回到了看臺,看這一場球。而與這場球同時,整個巴黎的恐慌,我們是在比賽之岳才體去到的。
比賽終場哨聲響起之后,大屏幕立即打出出現(xiàn)意外事件的消息,沒有任何的明確提示,只是要求球迷分看臺離開。我們的看臺屬于優(yōu)先的范圍,一直到停車場,都沒有很多人。以莊的排隊幾乎沒有,極為順暢地開出了球場,就是警笛呼嘯,像是穿越到了一次警匪片的拍攝當中。
那些天很忙,也很累,回到家就睡覺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一大堆微信和未接電話,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一一報平安之后,才開始感到后怕,感到這個世界的不平安。再接著,是學校和公共場合的全部關(guān)閉。一直到周日,我習慣性地跑到健身中心,空曠的停車場提醒我,特殊狀態(tài)還沒有消除。
這才讓我困擾起來。如果我們的日常生活被完全打亂,那么,就算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又怎樣呢?如果像一潭死水那樣的生活,就算是長命百歲又怎樣呢?
最危險的不是危險本身,而是對于危險的恐懼。這種恐懼去改變我們的熱情,改變我們的計劃,乃至于讓我們本來就漸漸稀缺的興趣和興致都大為縮水。除此之外,恐怖行動對于那些極端分子而言恐怕直的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因為,這樣的行動越多,就去讓我們變得越堅強,對于他們的打擊也就去越堅強。
幸好,在我們的日歷上,并不只有這樣黑色的日期。接下來的日朝可以說是紅色的了。不僅僅喜慶,還帶著明顯的政治色彩。那就是一帶一路的國京戰(zhàn)略。我對于政治,歷來都不熱衷,但是,這一個計劃背后的歷史淵源和技術(shù)挑戰(zhàn),卻足夠讓我興奮一整年的時間。
那就是絲綢之路拉力賽了。這個比賽原來,僅僅局限在莫斯科,叫作絲綢之路顯然有點難副盛名,不過,這一次把終點定在北京,一下子就成了跨越歐亞大陸的奇遇了。先是莫斯科北京,然后是北京莫斯科,再然后是穿越西伯利亞,這樣的路線,對,僅僅是路線,你向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