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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石學視域中的《水經(jīng)注》金石文獻著錄考察

    2015-03-19 11:58:34郭繼紅
    關鍵詞:酈道元金石學水經(jīng)注

    郭繼紅

    (安徽大學 歷史系,安徽合肥 230039)

    《水經(jīng)注》,北魏酈道元著,是為補注《水經(jīng)》而作。酈道元在補注《水經(jīng)》的過程中,旁征博引,除征引大量典籍文獻外,還征引了350余種金石文獻,在時間上上起秦漢,下至北魏,在地域上包羅全國,甚至涉及域外,在內容上涉及政治、民俗、地理、軍事、文化等各個方面,堪為后世金石學研究之珍藪?!敖鹗倍植⒎Q古來有之,但以“金石”作為一學術名詞之始,始于宋代曾鞏《金石錄》一書。之后,有趙明誠《金石錄》、鄭樵《金石略》、潘昂宵《金石例》、郭宗昌《金石史》等先后流行于世,其中鄭樵的《金石略》把“金石”別列一門,列于二十略之中,使金石學成為一門專門之學。

    金石學雖興起于宋代,但宋之前與金石文獻相關的搜集和整理活動已開始。據(jù)清人李遇孫《金石學錄》,宋以前見之于史籍記載的金石學實踐有四十余事,其中《水經(jīng)注》成書之前的有二十六事,按其實踐方式可分四類:一是金石文獻之存錄,但當時之存錄僅屬偶然,非有意而為之,如《左傳·昭公三年》引《讒鼎銘》、《禮記·祭統(tǒng)》引《孔俚鼎銘》、《禮記·大學篇》引《湯盤銘》、司馬遷《史記·始皇本紀》錄載嶧山、泰山、瑯琊臺、之罘、東觀、碣石和會稽刻石等,都是為史料的征引而偶然為之。二是石經(jīng)刻錄與補修,如《后漢書·孝靈帝紀》載,東漢熹平四年(175年),靈帝詔諸儒正定《五經(jīng)》文字異同,刻之于石立于太學門外;《后漢書·蔡邕傳》注引晉陸機《洛陽記》,記有洛陽南開陽門外太學漢石經(jīng)諸碑等。由于風吹日曬,石刻碑碣會逐漸剝落,石經(jīng)文字會損毀,不可復識,因而對石經(jīng)的補修便顯得尤為重要。據(jù)《北史·崔光傳》記載,北魏明帝神龜元年(518年)崔光曾上表奏請勘補石經(jīng),明帝依其奏,“令國子博士李郁與助教韓神固、劉燮等勘校石經(jīng)”[1]1620,至胡太后主政,遂廢。三是金石文獻搜集著錄,如晉將作大匠陳勰,輯有《雜碑》二十二卷,《碑文》十五卷,見之于《隋書·經(jīng)籍志》,今不存。四是金石文獻???,如《史記·封禪書》載李少君見漢武帝,據(jù)銅器刻銘考銅器鑄造年代;《漢書·郊祀志》載漢宣帝時,美陽得銅鼎,張敞好古文字,按鼎銘勒考釋文字。綜上,《水經(jīng)注》成書以前零散的金石學實踐已經(jīng)開始,雖然這些實踐只是零散地、偶然地進行,與宋代那種系統(tǒng)性的考證實踐有很大差距,但正是這些零散的金石學實踐考證,為酈道元撰著《水經(jīng)注》金石文獻提供了豐富的營養(yǎng)。酈道元著錄金石文獻是站在前人成果之上的,其通過對金石史料的著錄變相的對北魏以前的金石學實踐做了總結,也蘊育出金石學在宋時形成的種子。

    一、著錄大量北魏以前的金石文獻

    金、石作為一種文獻載體,古人早已用之,如《禮記·祭統(tǒng)》所說:“夫鼎有銘,銘者,自名也,自名以稱揚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保?]732再如《穆天子傳》卷二云:“天子五日觀于舂山之上,乃為銘跡于縣圃之上,以詔后世?!惫弊⒃?“謂勒石銘功德也。秦始皇、漢武帝巡守登名山所在,刻石立表,此之類也。”[3]11青銅鼎銘,多見于商周貴族的祭器,因其貴重,傳世不多。秦漢以降,刻石之風興起,大量的石刻文獻相繼產生,相關著述也不斷涌現(xiàn),據(jù)《隋書·經(jīng)籍志》,魏晉至唐的金石文獻著作有:“《碑集》二十九卷;《雜碑集》二十九卷;《雜碑集》二十二卷(梁有《碑集》十卷,謝莊撰;《釋氏碑文》三十卷,梁元帝撰;《雜碑》二十二卷,《碑文》十五卷,晉將作大匠陳勰撰;《碑文》十卷,車灌撰;又有《羊祜墮淚碑》一卷,《桓宣武碑》十卷,《長沙景王碑文》三卷,《荊州雜碑》三卷,《雍州雜碑》四卷,《廣州刺史碑》十二卷,《義興周處碑》一卷,《太原王氏家碑誄頌贊銘集》二十六卷;《諸寺碑文》四十六卷,釋僧祐撰)。”[4]1086然以上諸書今多已亡佚,唯《水經(jīng)注》留存有秦漢以降大量的金石文獻359種,為后世學者的金石學研究提供了參考。

    酈注所引金石文獻就其種類而言,有金文、摩崖、碑碣、界至、畫像石、建筑附屬刻銘等;就其數(shù)量而言,酈注所引金石文獻中,吉金文獻有4種,石刻文獻有355種,所占比例最高,特別是碑刻類達288種,這樣龐大的數(shù)量即使與宋朝金石學著作著錄的金石文獻數(shù)量相比也不遑多讓,如歐陽修《集古錄》,所錄北魏乃至北魏以前的金石文獻僅150余種,而金石學的集大成著作——趙明誠的《金石錄》,輯錄北魏以及北魏以前的金石文獻380余種,故清人錢坫稱:“彝鼎之顯由二漢,則許洨長言之矣。志碑之著由二魏,則酈中尉詳之矣?!保?]10707由此,酈注金石文獻的留存價值可見一斑。然至宋歐趙著錄金石文獻時,道元所引多已亡佚,所存者不過十有四五,如卷二十一《汝水》“又東南過郾縣北”條注中《后魏葉公廟碑》,此碑刻有筑修葉公廟緣由事,但后世無著錄,僅酈注著錄。再如卷二十一《汝水》“又東南過平輿縣南”條注中《漢青陂碑》,此碑記述了青陂的地理處所、源頭及流向信息,保存了青陂水利工程的相關資料,為后人對其研究提供了線索,但此碑不見于歐、趙著錄,已亡佚,唯酈注存。凡此類碑版逸聞,酈注著錄有不少,因而被后世金石學者視之為瑰寶,如清人洪亮吉曾稱“魏酈道元撰《水經(jīng)注》四十卷,凡引漢碑百,魏碑二十,晉及宋魏稱是。竊嘗謂金石之學,惟道元能見其大。今讀其注,如華陰載祠堂碑,巨鹿載神壇碑,則祀典可定也;滎陽石門之銘,沛郡石坡之頌,則水利可興也;洛陽南界冀州北界之石,則區(qū)域可正也;曲江瀧中碑,新城大石山碑,則幽遠可通也?!保?]10707

    對于酈注金石文獻的價值,陳橋驛先生在《<水經(jīng)注金石錄>序》中寫道:“《水經(jīng)注》雖然并非記載金石的專著,但它所引及的碑碣石刻等資料,不僅數(shù)量多達三百五十余處,而且在時間上上起秦漢,下至北魏;在地區(qū)范圍上包羅全國,甚至涉及域外;特別是在內容上的豐富廣泛,使這些碑刻的實用價值大大提高。歷來學者著錄金石資料,在內容上往往著眼于人物、墓志、祠廟等,而尤以名人名事為重。在形式上則又常常追求書法字體和雕琢功夫。但酈道元在這方面絕無成見,只要在地區(qū)上屬于他的著述范圍,在內容上符合于他著述的需要,則不論‘石作粗拙不匹’或‘文辭鄙拙,殆不可觀’,他都能兼容并蓄,搜羅無遺。因此就大大地豐富了《水經(jīng)注》的金石資料,為后人利用這些資料帶來了許多方便?!保?]523陳橋驛先生的評價允為精當。

    二、影響后學的金石文獻著錄方式

    金石文獻的著錄方式,朱劍心先生認為主要有存目、跋尾、錄文、分域、分人、纂字、摹圖、義例、分代、通纂、概論、述史、書目等。酈道元著錄金石文獻是為了補注或考證的需要,而非有意為之,因而其著錄方式并非唯一。以《水經(jīng)注》篇章目次論,其金石文獻是以“分域”著之,按照水系河域分布著錄,先黃河流域,次淮河流域,最后長江流域及長江以南水域,且其著錄數(shù)量長江以北居多而長江以南較少。若以時代論之,則酈道元著錄的金石文獻上起秦漢,下至北魏,可以看做是“分代”著之。若以其著錄內容而言,以“通纂”概之,或為恰當?!巴ㄗ搿奔醇婺俊衔?、錄文等綜合而著錄者。

    存目,即著錄金石文獻時著錄金石文獻名目,不記其他?!端?jīng)注》著錄金石文獻有采用。如卷六《汾水》“東南過晉陽縣東”條注中對《晉太原成王之碑》的著錄:“太原郡治晉陽城,秦莊襄王三年立?!段和恋赜洝吩?城東有汾水南流,水東有《晉使持節(jié)都督并州諸軍事鎮(zhèn)北將軍太原成王之碑》?!保?]98卷十二《圣水》“又東過陽鄉(xiāng)縣北”條注中對《晉康王碑》和《晉范陽王廟碑》的著錄:“桃水又東逕涿縣故城北,王莽更名垣翰,晉大始元年,改曰范陽郡。今郡理涿縣故城,城內東北角有《晉康王碑》,城東有《范陽王司馬虓廟碑》?!保?]222此三碑酈道元只著錄碑目,其他的未有涉及。

    在金石文獻著作中,以“跋”的形式著述的金石文獻最受后世學者重視,不僅是因為其所含的信息量大,而且也是因為其所含的金石器物信息最為全面。酈道元在著錄金石文獻時,為了其考證的需要,對于其親逕所見的碑刻,都有詳實的描述。雖然他的目的僅為補注史實需要,但是其對碑刻的描述在客觀上已經(jīng)具有了碑跋的性質。《水經(jīng)注》所載碑刻的跋尾內容豐富,主要有:(一)記碑刻形制、碑石留存情況。在引用碑碣石刻時,酈道元就自己親身所見,對碑碣的形制作詳細描述。如卷三十《淮水》“又東至廣陵淮浦縣入于海”條注中《秦始皇碑》:“長一丈八尺,廣五尺,厚三尺八寸,一行一十二字?!保郏?93對碑碣石刻存佚的記載,如卷十九《渭水》“又東過霸陵縣北”條注中《梁嚴碑》:“其瀆水上承汧水于陳倉東,東逕郿及武功槐里縣北,渠左有安定梁嚴冢,碑碣尚存?!保?]340(二)述碑主字里官位,或立碑年歲。如卷十五《伊水》“又東北過新城縣南”條注中《晉宗均碑》:“其碑,太始三年十二月立?!保?]277再如,卷二十三《陰溝水》“東南至沛為濄水”條注中《漢溫令許續(xù)碑》:“濄水之北有《漢溫令許續(xù)碑》,續(xù)字嗣公,陳國人也,舉賢良,拜議郎,遷溫令,延熹中立?!保?]412(三)記碑刻刊立之緣由。如卷四《河水》“又南出龍門口”條注中《晉立司馬遷廟碑》,此碑是因永嘉四年漢陽太守殷濟瞻仰司馬遷遺文“大其功德”而“立碑樹桓。”[7]55再如,卷三十三《江水》“又東過符縣北邪東南”條注《漢孝女碑》:“郡縣上言,為之立碑,以旌孝誠也?!保?]583此碑乃郡縣旌孝誠而刊立。

    錄文,即摘錄碑刻銘文?!端?jīng)注》在征引金石資料時對銘文非常重視,經(jīng)常會摘錄或概述碑碣銘文內容。在摘錄銘文時,有時會摘錄銘文全部,如卷十五《洛水》“又東過偃師縣南”條注中對《晉九山廟碑》和《百蟲將軍顯靈碑》碑文的摘錄,酈氏照錄碑文,一字不刪;有時會根據(jù)考釋需要,摘錄銘文中一句或幾句,如卷四《河水》“又南出龍門口”條注中對《司馬遷碑》碑文的摘錄,酈氏為了考釋華池和夏陽城地理位置,只摘錄《司馬遷碑》碑文中的一句“高門華池,在茲夏陽”[7]55。作為考證例據(jù)。

    《水經(jīng)注》金石史料的著錄方式影響深遠,宋時金石學者對其多有接受和創(chuàng)見。宋時歐、趙、洪諸家對《水經(jīng)注》著錄的金石文獻多有征引。在征引過程中,酈道元運用的著錄方式他們肯定會有接受,又因他們是專治金石的學者,肯定會對其有所損益,有自己的創(chuàng)見。以《水經(jīng)注》碑刻跋尾內容為例,通過與歐、趙、洪三家著錄的碑刻跋尾包含的信息相類比,可明顯發(fā)現(xiàn)兩者基本相似,如對《后漢殽阬君神祠碑》的記述,酈道元《水經(jīng)注》卷十九《渭水》“又東過鄭縣北”條:“渭水又東逕鄭縣故城北……城南山北有五部神廟,東南向華岳,廟前有碑,后漢光和四年,鄭縣令河東裴畢字君先立?!保?]345五部神廟即殽阬君祠,酈氏在此著述了此碑的地理處所、刊立時代和刊立者;歐陽修《集古錄》卷三跋云:“右漢殽阬君神祠碑,在鄭縣?!夂椭?,(裴)煜為鄭縣令,始修復之,事見《水經(jīng)》及《華州圖經(jīng)》。殽阬君祠今謂之五部神廟,其像有石堤西戍、樹谷、五樓先生、東臺御史、王翦將軍,皆莫曉其義?!保?]17860此跋尾內容包含有碑石處所留存,刊立者、刊立時間以及碑文的留存情況等。趙明誠《金石錄》對此碑也有跋,并利用《水經(jīng)注》所載的金石資料對此碑的刊立者是裴煜還是裴畢作了考辨,認為歐氏有誤。洪適的《隸釋》錄有此碑碑文,并跋云:“殽阬君神祠之碑銘,篆額,在鄭縣。靈帝光和四年縣令裴畢字君先立?!保?]32綜上,雖然歐、趙、洪三家在碑跋中著述的信息各有側重,但是其基本內容與酈道元著述差別不是很大,只是歐、趙、洪三家的著述更為規(guī)范一點而已。任何一門學科的形成都是以前人的大量實踐成果為基礎的,金石學的形成也不例外,酈道元在著述金石文獻時所運用的方式方法,被后世學者沿襲規(guī)范,為金石學的形成作出了貢獻,也為后世學者著述金石文獻提供了一個可參考的范例。

    三、利用金石資料考經(jīng)訂史的著錄意識

    金石刻辭,在保存文獻方面有其特色。一者可以長久保存,不像紙質文獻,一旦遭厄,毀失殆盡;二者具有更高的可靠性,且不易發(fā)生錯訛和篡改;三者時代較早,且系原始資料,對糾正傳世文獻錯訛、補證文獻,有極高價值。宋時金石學興起,眾多學者重視和利用金石資料考經(jīng)訂史。趙明誠《金石錄·序》云:“史牒出于后人之手,不能無失,而刻辭當時所立,可信不疑?!保?0]8799歐陽修在《集古錄目序》里也曾談到金石文獻考經(jīng)證史的作用,他說:“因并載夫可與史傳正其闕繆者,以傳后學,庶益于多聞?!保?1]600也就是說利用金石材料可以證史書之“闕繆”,鄭樵也有類似的看法,認為“方冊所載,經(jīng)數(shù)千萬傳,款識所勒,猶存其舊。蓋金石之功,寒暑不變,以茲稽古庶不失真?!保?2]總序上述各家所述觀點,距酈道元撰述《水經(jīng)注》已經(jīng)有500余年,而酈道元在注《水經(jīng)》的過程中,已經(jīng)對金石文獻的考史、證史價值有所認識,且非常重視,如在卷十五《洛水》“又東北出散關南”條注中對周代悼王、敬王、景王陵墓處所的考釋,認為只要“考之碑記,周墓明矣”[7]270。因為陵東石碑錄有赧王以上世王名號,通過對其碑記的考釋,就可以確定三王陵墓的處所。再如卷二十二《渠(沙水)》“其一者東南過陳縣北”條注中對四縣館舍遺址的考證,眾人認為其地為孔子廟學的遺址,而酈氏據(jù)碑文考釋,予以否定,并指出眾人之所以會出錯,是因為“時人不復尋其碑證”[7]406,也就是說時人不重視碑刻銘文的考史作用。從以上兩例可以看出,酈道元非常重視金石資料在考史過程中的運用,對其價值有比較清醒的認識。

    四、求真求實的金石文獻著錄理念

    金石學是一門非常注重實踐的學問,對于碑碣的形制體式、銘文字形及石刻材質等非親見不能得正確的結論,因而求真求實的思想應是金石學治學思想的應有之義。酈道元在注《水經(jīng)》的過程中,引用的金石資料大多是其在行旅途中親身所見。每到一地,他都親逕碑碣銘文所在之地,勘驗碑題,研磨碑文,以證述故老傳說、史跡遺聞之真實,如卷十三《漯水》“漯水出雁門陰館縣”條注:“其水又逕寧先宮東,獻文帝之為太上皇也,所居故宮矣。宮之東次,下有兩石柱,是石虎鄴城東門石橋柱也。按柱勒,趙建武中造,以其石作工妙,徙之于此。余為尚書祠部,與宜都王穆羆同拜北郊,親所經(jīng)見,柱側悉鏤云矩,上作蟠螭,甚有形勢,信為工巧,去《子丹碑》則遠矣?!保?]232在這里,酈氏對寧先宮石橋柱親所逕見,對其形制規(guī)格以及柱勒銘文,述說詳細。再如卷十一《滱水》“又東過博陵縣南”條注中的《朗山君碑》:“徐水東北屈逕郎山,又屈逕其山南,眾岑競舉,若豎鳥翅,立石嶄巖,亦如劍杪,極地險之崇峭。漢武之世,戾太子以巫蠱出奔,其子遠遁斯山,故世有郎山之名。山南有《郎山君碑》,事具其文。”[7]210在此酈文中,由“山南有《郎山君碑》,事具其文”語可知,酈道元親見山南的《郎山君碑》,勘驗碑文,證述朗山得名事。酈道元除親自搜集碑碣石刻,以證述歷史古跡、人文掌故之外,還親歷碑碣石刻所在之地,驗勘碑文,匡謬正俗,如卷三十二《夏水》“又東過華容縣南”條注中《晉西戎令范君墓碑》:“(夏水)歷范西戎墓南。王隱《晉書·地道記》曰:陶朱冢在華容縣,樹碑云是越之范蠡。晉《太康地記》、盛弘之《荊州記》、劉澄之《記》,并言在縣之西南,郭仲產言在縣東十里。檢其碑,題云:故西戎令范君之墓。碑文缺落,不詳其人,稱蠡是其先也。碑是永嘉二年立,觀其所述,最為究悉,以親逕其地,故違眾說,從而正之。”[7]556對于范蠡墓的處所位置,酈道元不輕信王隱、盛弘之、劉澄之以及《太康地記》諸家看法,而是親往其地,檢其碑題,勘驗碑文,糾正諸家之說。酈道元這種求實求真的精神,堪為后世之楷模。

    《水經(jīng)注》雖是一部私家史地著作,但酈道元在補注《水經(jīng)》的同時征引存錄了豐富的金石資料,為后世學者金石學研究提供了源泉。酈道元在著錄金石文獻時,不僅對碑碣形制、碑石留存、碑主字里籍貫、生平事跡、碑刻刊立緣由、銘刻文字作了介紹和著錄,而且也利用金石資料匡謬正俗、補證史實,更重要的是酈道元在搜求金石資料時親力親為、遠紹旁搜,并且非常重視金石資料的考經(jīng)證史作用,這些都客觀上為后世金石文獻的著錄、金石學研究方式方法的形成提供了范例,也為后世學者研究金石學發(fā)生發(fā)展的過程提供了更為全面的史料。從這個意義上說,《水經(jīng)注》也是一部金石文獻著作,對北魏以前的金石學實踐作了總結,承上啟下,為金石學在宋時形成作了必要地準備。

    [1]李延壽.北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2]朱彬撰,繞欽農點校.禮記訓纂[M].北京:中華書局,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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