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清
1 ?黃金地段
寸土寸金的公園東街團結西大街至中華大街段,原來,有兩塊閑置的荒地。
南邊的一塊挨著愛民街,周圍是經營多年的服裝店、水果攤、洗車行、小超市、居民小區(qū)和大大小小的飯店,而這塊地里就一直種著洋姜、玉米等農作物,五六月里,這一片小小的青紗帳還頗惹來往行人的眼哪!直到今年,這塊地才被平整,鋪上水泥地面,地邊的大樹上扯一條招商的條幅。不久,水泥空地上便多了一兩頂、兩三頂、四頂軍綠色的帳篷,巨鹿小寨老七燒烤、巨鹿小寨老田燒烤、巨鹿小寨老閆燒烤的招牌掛起來,水泥地上、簡易帳篷里吃苦創(chuàng)業(yè)的巨鹿小寨人接受著來往行人善意的目光。
北邊的那塊荒地原來真是一直荒著,在南邊的樓房和北邊的小區(qū)之間,這片空地一直沒有什么作為,這一堆土,那一堆土,雜亂無章,貌似堆放著垃圾沒有清運,萬幸生命力頑強的雜草也趁機長得哪哪兒都是,給這片空地披上了能夠入目的外衣。也在今年,這里終于出現了成片的較為整齊的作物,地邊上也攔上了竹木條搭編的籬笆,荒地終于也不荒了。
這兩塊有著閑暇性情的空地,在處處講究經濟效益的時代,為人們打開了一扇天窗。原來,土地也可以不怎么被牟利,而閑適地待在那里。原來,它也可以這么順理成章地被利用。用,或不用,它,就在那里,從容天真。
2 ?綠色生機
公園東街的南端,有一家李記燉肉胡辣湯,早上中午都營業(yè),尤其早上,來吃早點的顧客很多,一撥一撥的。這里的早點式樣很多,再加上胡辣湯濃郁的生活氣息,就是在家吃過飯從這里經過,都忍不住深深地吸口氣,胃里的饞蟲被悄悄地騷擾一回。
午飯過后,小街漸漸地寧靜起來。四月里,街上會有梧桐花的甜香彌漫。到了五六月份,椿樹小小的黃花開了,一條街,又充盈著椿花細密悠遠的香味。而在這樣安靜的午后,胡辣湯的店主會把他們店自制的鐵架車推到店外的陽光下。架子上,是樸素的綠色植物,不很名貴,但干凈、精神、生機勃勃。
這時,再抬頭看看每日人間煙火熏染的店招牌,紅底白字,也是那么干凈、精神,不由得對這家店主刮目相看。在這里,生活顯示了它細致、堅實的綿密滋味,不乏辛苦,但絕對大有內涵,雋永無比。
3 ?意味深長
紅星街是很有特點的一條街,東段緊鄰開元寺,西邊是人民醫(yī)院;出了街西頭,再走一條街,便是火車站、汽車站;街中有市政府、學校、銀行、衣鋪、書店、超市、小攤、盲人按摩店、足療店、煙酒、特產門市、網吧、垃圾站、二元洗衣店、影樓、飯館、居民小區(qū)。在這條街上、街里、街外,好似囊括了人生一切必須的元素: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學習成長,從政經商,風景在路上。
要看外面的風景,去西邊的火車站;要深入追索人生的意義,可以到開元寺聆聽晨鐘暮鼓。那層層錯落的大殿,那廣場上不絕的人流、跳廣場舞的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妹妹大媽,會把生命、生活的利樂有情一股腦地呈現在你的面前。
走在紅星街上,看臨街的樓房整整齊齊的窗戶,窗內的花草盆栽、不同花色的窗簾,在道旁茂盛樹冠的掩映下,在或溫和或酣暢的風聲里,在陽光和燈光交替變換的斑駁躍動的光影中,一邊安詳地展示著那份生活的平和、神秘,一邊又在給予生命長長久久的滋養(yǎng)。生命之流在這里,不急不緩地流動;生活在這里,因其安靜有序,又似乎代言著永恒。
4 ?溫暖真相
如果不是平整的水泥路面和街西邊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已經建起的高樓,達活泉斜街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條古老的小街。
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源于這里的氣氛。街邊的小攤上,有針頭線腦、熟食糕點、蔬菜瓜果、衣包鞋襪,日常用品應有盡有,都是平民價格。也因此,街兩邊雖然不經意間蓋起了高樓,但是,在街上的人頭攢動和生動依舊的叫賣聲中,在每一個稍顯安靜的清晨黃昏,在那幾株大樹靜默的堅守和攤主們心照不宣的問候里,歲月,就還原成昨天的樣子。在這樣的街上,在夕陽的余暉中,慢慢行走,會覺得,生活原來可以這樣,在翻天覆地的變化里,還保留著原來的韻味和美好。
一次,在街西頭偶遇一位同事,他指著路邊新建成的高樓,說,愛人在里面做義工,用從臺灣傳過來的一種療法為人們做免費治療,已經堅持一年多了,治好了很多病人。望著那新起的高樓,我不禁感嘆:原來,這里也隱藏著生活溫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