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潔
(河北師范大學 圖書館,河北 石家莊 050024)
孫犁人格特征研究
張彥潔
(河北師范大學 圖書館,河北 石家莊050024)
摘要:孫犁是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史上一位具有獨特風格的作家,他是“道德文章”的忠實的倡導者和踐行者。從其人格特點入手,不失為一條解讀孫犁其人其文的途徑。第一,其人格特征之“執(zhí)”表現(xiàn)為四方面,即文學理想之執(zhí)、革命事業(yè)之執(zhí)、傾心藝術之執(zhí)和珍愛傳統(tǒng)之執(zhí)。第二,其人格特征之“淡”表現(xiàn)在三方面,即在交友原則上遵循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以功利之心待人;在為文之途上堅守寂寞之道,保持良好的創(chuàng)作心態(tài);在日常生活中喜歡閑適、簡樸,排斥物質(zhì)追逐。第三,其人格特征之“中”表現(xiàn)為三方面,即生活中多思慎行,剛?cè)嵯酀?;?chuàng)作上審時度勢,行止有己; 婚姻上順乎天命,不越禮儀。
關鍵詞:孫犁;人格特征;執(zhí);淡;中
孫犁,作為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史上一位具有獨特風格的作家,不僅是“道德文章”堅定的倡導者,更是腳踏實地的踐行者。通觀孫犁的創(chuàng)作,我們在沉醉、嘆服其才華的卓越、思想的深邃和藝術的精湛的同時,亦深深地領略到其特有的人格魅力。本文擬從執(zhí)、淡、中三個方面對孫犁的人格特點予以觀照,希望能為孫犁研究貢獻一得之見。
一、執(zhí)
作為一名接受過“五四”新文化運動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洗禮的現(xiàn)代知識分子和革命者,孫犁有著執(zhí)著的人生理想、價值觀念和道德標準,這是他立身處世之根本。孫犁一生在以下幾個方面是執(zhí)著不移的,堪稱一株獨立支持的不老松。
賈平凹在《孫犁論》中說:“孫犁一生有野心,不在官場,也不往熱鬧地去,卻沒有仙風道骨氣,還是一個儒,一個大儒?!庇么苏Z來概括孫犁的處世態(tài)度可謂精當。的確,孫犁是有“野心”的,其“野心”是對文學的終生不懈的探索和追求;孫犁是一個“儒”,他始終懷著一種濟世之情去積極地關注人生、反映時代,而不是悠然孤芳自賞或冷眼作壁上觀。他那由吸收古今中外文藝精華而鑄就的文學理想是非常堅定執(zhí)著的,通觀其一生,無論身處順境還是逆流,文學既是他張揚進取的標桿,也是他退而自保的底線。
孫犁對文學的執(zhí)著是有其文化淵源的。青少年時代所受到的中外文學大師作品的熏陶,使孫犁堅定地樹立起了“為人生”的文學觀。他說“在青年,甚至在幼年的時候,我就感到文藝這個東西,應該是為人生的,應該使生活美好、進步、幸福的?!盵1](P236)孫犁用自己一生的杰出創(chuàng)作踐行了他的文學理想。在近百年復雜多變的社會環(huán)境下,他抱著“對人民、對時代、對后代負責的精神”[1](P238),執(zhí)著于自己的文學理想而孜孜不倦,為時代留下了生動而真實的記錄,不愧為一個“最純粹的人,最純粹的作家”。
孫犁的“執(zhí)”還體現(xiàn)在其投身的革命事業(yè)上。孫犁投身革命是有其思想基礎的,并非心血來潮,一時沖動之舉;也非無可奈何,別無選擇之舉。參加革命是他自覺自愿、無怨無悔的唯一選擇,從他大量的作品中我們可以切身感受到這一點。
孫犁是在戰(zhàn)爭烽火中走上文壇的。在國難當頭之際,投身共產(chǎn)黨領導的抗日工作,使他找到了革命和文學的一個最佳結(jié)合點,使他在為抗戰(zhàn)獻身的愛國激情中,得以實現(xiàn)自己的文學之夢。對于參加抗戰(zhàn),參加共產(chǎn)黨領導的工作,晚年孫犁仍持一種感激和懷念的態(tài)度?!艾F(xiàn)在回想起來,那時的寫作,真正是一種盡情縱意,得心應手,既沒有干涉,也沒有限制,更沒有私心雜念的,非常愉快的工作。這是初生之犢,又遇到了好的時候:大敵當前,事業(yè)方興,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盵2](P65)日本侵略,乃國難也。然對于有為之青年如孫犁者,亦提供了施展其才華的機會,此即其指稱的“好的時候”,所謂“先天下之憂而樂也”[3](P272)。許多人稱孫犁為文學家,也有人稱其為大師,其實,直至晚年,他最為鐘情的稱號還是“一名老戰(zhàn)士”。[3](P270)
孫犁的“執(zhí)”還體現(xiàn)為對作品藝術性的傾心追求,即以一顆“赤子之心”對待藝術。不論時代風云如何變幻,其文學主張和實踐,都力求遵循文學自身的規(guī)律,不唯一時文藝政策所囿,不投社會風尚所好,不為世俗名利所惑。他堪稱當代作家中歷史局限性最小的作家,他的思想和作品不限于一個時代的價值觀念,具有人類普遍的價值。這也就是文學史對他的評價越來越高的原因所在。
孫犁不是一個超越于主流之上的純文學作家,而是一位具有很強的黨性原則、積極參與時代歌頌的體制內(nèi)主流作家。對于有些體制內(nèi)作家來說,文學沒有自身,它應完完全全為革命服務,革命可以隨意改變它的形狀。而孫犁則有其不同凡響之處,他力主在文藝創(chuàng)作上要達到思想性和藝術性的統(tǒng)一。對文學懷有的赤子之心,使孫犁始終能夠堅持真理,秉筆直書。在政治主宰一切的年代,他提出了“文學最好離政治遠一點”。但當文壇日益“商賈化,市儈化,青皮化”[4](P44),文學脫離政治之風日盛時,他更加旗幟鮮明地指出,文學是離不開政治的,離開了,也就沒有了文學的生命和前途。作為作家,孫犁直面當今文壇始終給予警醒的介入與毫不留情的批評,是只有魯迅先生才具有的品質(zhì)與品格。他那些對于文壇取心析骨的警示留給我們的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
孫犁對傳統(tǒng)文化的熱愛啟自童年、迄于老年,終其一生,從未間斷。尤其在“文革”爆發(fā)后,他從對極左話語的失望和厭惡中愈發(fā)體會到傳統(tǒng)的價值和意義,遂沉潛到傳統(tǒng)文化之中吸取其精華,滋養(yǎng)個人的精神和情操,故而和其他現(xiàn)代作家相比,孫犁身上有著較為濃重的傳統(tǒng)士子風采。
孫犁不僅是“道德文章”的堅定的倡導者,更是一名忠實的踐行者。他認為:“道德文章的統(tǒng)一,為人與為文的風格統(tǒng)一,才能成為一代文章的模范?!盵5](P336)而他所強調(diào)的道德修養(yǎng)主要是指“中國傳統(tǒng)的道德倫理修養(yǎng)”[6](P106)。孫犁堅持了傳統(tǒng)道德中的真善美,并用這把尺子來衡量當前發(fā)生的一切。是否合于傳統(tǒng)道德倫理規(guī)范,成為他品人論文的一個最重要的標準。自稱膽小謹慎、優(yōu)柔寡斷的孫犁,在堅守道德修養(yǎng)上可謂旗幟鮮明,態(tài)度果決,而他自己在道德和文德方面也堪稱文學界公認的典范。在文化修養(yǎng)和文學創(chuàng)作上,孫犁也從傳統(tǒng)文化中獲益匪淺。他認為:“文化修養(yǎng),是成為作家的基礎。沒有很好的文化環(huán)境,不認真讀點書,是不能成為真正的作家的?!盵7](P150)新中國成立后,尤其是養(yǎng)病期間和動亂年代的讀書積累,使孫犁的學識可謂大進。在十年浩劫中他終日整理、修飾舊籍,與當時整體的社會背景相映襯,在一種象征意義上,是在“為文化一哭”。 而“文革”后復出的孫犁,出于對當下文化現(xiàn)實的失望,以匕首投槍般的激烈批判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文壇上,因而沉湎古籍,帶著現(xiàn)實問題向文化求解,則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二、淡
珍愛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孫犁,同歷史上許多文人一樣,吸收儒、道兩家思想的某些方面,并進而內(nèi)化為其人格修養(yǎng)。孫犁的“執(zhí)”,可謂儒家入世思想在其人格上的必然反映;而其人格上另一個特點“淡”,則是道家“虛靜”之說在其人格上的觀照。
孫犁曾說:“余之交友,向如萍水相逢,自然相結(jié),從不強求。對顯貴者,有意稍遜避之;對失意者,亦不輕易加惠于人,遵淡如水之義,以求兩無傷損?!盵8](P34)這確實是他一貫遵循的交友原則。孫犁一貫主張“文人宜散不宜聚”[9](P7),所以盡管資歷很深,但他是個無權無勢的人,他從不依靠某種權勢來造成自己在文學界的影響,更反對在文學界拉幫結(jié)派搞小圈子。
但孫犁又絕非怪誕乖僻之人,他也有許多志同道和的朋友,他們的友誼建立在相互理解的基礎上。他對處于同一時代、有著共同生活經(jīng)歷、走著同樣文學道路的作家及其作品,做了很多熱情真摯、切實可信的評論。對他們在創(chuàng)作上的成就感到由衷的高興和欣喜,但又絕不胡吹亂捧,主觀臆造;對他們存在的問題,更是直言不諱,切中肯綮。他在對中青年作家和文學愛好者的培養(yǎng)和教育方面付出了許多心血,并且培養(yǎng)出了一批作家,但他從不貪天之功,不掠人之美。孫犁所秉持的“淡如水”,絕非冷漠、寡情,而是不以功利之心待人,追求人與人之間本真的和諧。
孫犁深詣為文之途是寂寞之道,也是艱難之道,而唯有淡于名利之人,才能守住這份寂寞,保持良好的創(chuàng)作心態(tài)。趨名好利乃人之本性,抵制住侵蝕誘惑,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孫犁的過人之處在于,他是一個善于思索的讀書人,他能不斷地反躬自省。經(jīng)過多年的人生實踐和道德修養(yǎng),他總結(jié)出“任何文學都是作家人格的反映”[10](P359)的道理,并旗幟鮮明地提出“欲提高作品格調(diào),必先淡化作家的名利思想”[11](P423)。他不大看洛陽紙貴之書,不赴爭相參觀之地,不信喧囂一時之語。孫犁對“獲獎”一事也看得很淡,只問耕耘,不問收獲,從不把得獎作為“光榮的標記,進身的階梯,職稱的條件,分房的依據(jù)”。
晚年的孫犁愈加清醒明智、恬淡自然。針對為他過八十歲生日一事,他言辭懇切地對徐光耀說“‘花錢買名聲’,尤其是‘花別人的錢,替自己造聲勢’,我極不愿為,而恥為之?!盵12](P535)“花錢買名聲”,尤其是“花別人的錢,替自己造聲勢”,有不少人極愿為,而樂為之。文壇的墮落,并不比別處差;包上漂亮包裝的假冒偽劣,在文壇一樣盛行。常言道:盜亦有道。即使是江湖之人,也有其處事法則。如果作為具有社會良心的知識分子也不能堅守道德防線,這個社會豈不可悲亦可怕?讀書之人,當以孫犁先生為鏡,自鑒自戒!
日常生活中的孫犁清心寡欲,充滿了閑情逸致。古人云:“自靜其心延壽命,無求于物長精神”,孫犁的高壽足以證明,他年老多病的身體得以延年益壽,與他排斥物質(zhì)追逐,淡泊名利,追求閑適、簡樸的生活狀態(tài)是有很大關系的。
孫犁是提倡生活中有點“閑情”的,他認為:“人生,總得有一點閑情。閑情的逐漸消失,實際上就是生命的逐漸消失?!盵13](P111)這里所說的閑情,實質(zhì)上便是對生命的熱愛,及由此引發(fā)的對于生活中萬事萬物濃厚的興致。在孫犁的筆下,花鳥蟲魚常被信手拈來,用以說明深刻的道理,使文章?lián)u曳生姿,憑添一股鮮活之氣。孫犁在日常生活中崇尚簡樸,他自云“自幼家境不好,看到母親、妻子終日織紡,一粒糧食,得來不易,很早就養(yǎng)成了一種儉樸的生活習慣”。[14](P209)孫犁雖過著遠離時尚的簡樸生活,但并不意味著他無視人生的樂趣。孫犁的非常之處在于,他熟諳并運用著另一種享受生活的技巧,他能從常人視而不見的瑣細的生活情節(jié)里,體會到詩情畫意,可謂過小日子,得大自在。
三、中
深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影響的孫犁,吸收了被孔子喻為道德極致的中庸的處世之道,既執(zhí)守正道,不放棄人生理想,又能權衡輕重,因時而變,可謂“守經(jīng)而達權”。
孫犁中庸人格心理的形成,相當程度上來自家庭的教養(yǎng)。他的父親就是一個儒雅、謙遜、嚴于律己的小商人,孫犁從父親那兒承傳了“儒雅”“里仁”一類儒者風范;而孫犁母親對兒子的啟蒙教導“餓死不做賊,屈死不告狀”,則將一種外柔內(nèi)剛、剛?cè)峒婢叩男愿衽c原則傳給了孫犁。
孫犁的一生既得到過不少榮譽,也受到過不少委屈,甚至批判。面對挫折,他的反應不是激烈抗爭,也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反躬自省,并總結(jié)出一套適應現(xiàn)實的辦法。面對歷次政治風波的沖擊,孫犁一般是以“沉默”來應對,這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他的人身安全。但“沉默”并不代表無原則地服從,更非朝秦暮楚,隨波逐流。在孫犁身上,平和之中蘊藏著寧折不彎的剛毅,懦弱的形態(tài)之中包含著嫉惡如仇的本色,其剛?cè)岵e,實乃其在特殊時期的一種處世智慧,雖出無奈,但在那個知識分子的道德操守、政治氣節(jié)紛紛失守的特定歷史中,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唯其如此,回首往事,他才能感嘆:“對于伙伴,雖少臨險舍身之勇,也無落井下石之咎。循跡反顧,無愧于心。”[15](P344)
早年的孫犁作為一個體制內(nèi)的主流作家,順時代潮流而動,堪稱時代的歌者。他的作品大多樸素、簡潔,似出自天然,而唯其如此,他在作品中所費的苦心不易被人覺察。孫犁在早期作品中,總是竭力掩飾生活中丑陋與不和諧的一面,著意維護著人性美與人情之間的純真和真誠。當政治環(huán)境進一步惡化,即使是謹小慎微也難免致禍的情況下,孫犁的對策是“不為”。“文化大革命”前他曾因病長期擱筆,其原因不僅是生理疾患,他更“病”在心里,是他的稟賦、氣質(zhì)、審美情趣、藝術個性等“不合時宜”,而且他也不愿改變自己去迎合“時宜”,所以他寧愿長久地沉默??梢哉f,他“文化大革命”前十年的創(chuàng)作“空白”,在某種意義上不是“不能”,而是“不為”。這看似被動的“不為”,又透露著行止有己的主動,實乃其堅守自身立場和清正人格的策略性選擇。
有人認為這是孫犁的世故,但筆者以為這是其中庸的處世智慧。中庸的含義不僅是不偏不倚,靈活變通,更是要堅持原則,不隨波逐流。正如錢理群在《說話底線》中提到的三條:一,力圖說真話;二,不能說真話則應保持沉默;三,無權保持沉默而不得不說假話時則不應傷害他人。孫犁在這一點上始終是問心無愧的,通觀他各個時期的作品,我們都可以用一個“真”來概括。這就是他做人的原則和底線,為了維持這個原則,謹小慎微的他甚至可以做出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壯舉。這也正是孫犁沒有隨波逐流變成風派人物的根本原因。
孫犁的婚姻是典型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式的舊式婚姻。孫犁在《亡人逸事》一文中把他們的結(jié)合稱作是“天作之合”,從中或可看出他對這樁婚姻的態(tài)度:一方面是滿意、感激之情,感謝上天賜予他這樣一位賢內(nèi)助;另一方面,也可看出孫犁性格中順乎天命、隨遇而安的特點。
孫犁對結(jié)發(fā)妻子是懷有深深的感念之情的。他們的青春拋擲在戰(zhàn)爭年代,中年又多遭變故,可謂“相聚之日少,分離之日多;歡樂之時少,相對愁嘆之時多耳”[16](P221),是真正的患難夫妻。妻子在生活上對孫犁的照顧,自不待言,就是在寫作上,對他的啟發(fā)和幫助也不小。在對待家庭的態(tài)度上,兩個人都信守中國傳統(tǒng)的道德觀念,并履行著各自的責任和義務,在這一維系家庭的根本點上,他們是和諧一致的。但孫犁又坦言對妻子是懷有“慚德”的。之所以這樣說,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壯年遠行,背井離鄉(xiāng),拋舍老父老母,青春發(fā)妻,幼小兒女,一生之中,對他們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而懺悔,痛苦”;[3](P270)另一方面,大概是由于自己的幾次感情波動所引起的愧疚之心。但所有那些愛的故事都“發(fā)乎情,止乎禮”,成了無花之果。孫犁內(nèi)心那極其強大的婚姻倫理道德的規(guī)約,使其不得越雷池,并為此長久地對結(jié)發(fā)之妻深懷“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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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語言研究】
Research on the Personality Characteristics of Sun Li
ZHANG Yanjie
(Library,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24, China)
Abstract:Sun Li is a writer with unique style in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ture. He firmly promoted and practiced writing “moral works”. It is a good way to understand the writer and his works by analyzing his personalities. Firstly, his perseverance can be seen in four aspects: persevering in literary idealism, persevering in the revolutionary cause, persevering in the art and persevering in his love for tradition. Secondly, the indifference to worldly concerns is showed in three aspects: in making friends, he believed the friendship between gentlemen is as pure as crystal and did not take advantage of his friends; in writing, he maintained the good creating state by enduring loneliness and ignoring fame as well as benefit; in daily life, he despised the luxurious life and enjoyed the simple one, excluding material chase. Thirdly, his golden mean can be seen from three aspects: he was resourceful and prudent, tempering toughness with gentleness; in creating, he could make a correct assessment of the situation and behaved himself; in family life, he accepted the arranged marriage and stuck to the established rules.
Key words:Sun Li; personality characteristic; persistence; indifference to worldly concerns; golden mean
中圖分類號:I207.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469X(2015)05-0043-04
作者簡介:張彥潔(1966-),女,河北衡水人,副研究館員,主要從事圖書館學和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工作。
收稿日期:2015-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