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 娟
(長江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北 荊州 434000)
貝婁小說的猶太主題
蔣 娟
(長江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北 荊州 434000)
作為一名代表性的美國猶太裔文學家,索爾·貝婁的猶太情節(jié)不可避免地會在其作品中得以體現。貝婁作品中的諸多主題,如“虛與實”“罪與贖”、“父與子”等,都有著猶太宗教文化的影子,這些主題反映了猶太民族的孤獨與痛苦,同時也體現了他們對人類存在真理的不懈追求。
貝婁;猶太;主題
I106.4
A
1673-9272(2014)06-0120-03
2014-11-02
蔣 娟(1980-),女,湖北荊州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美國猶太文學、英語教學法。
作為世界知名的猶太裔美國小說家,索爾·貝婁卻似乎并不喜歡自己的猶太標簽。貝婁曾專門就此作出過聲明:“我在文學創(chuàng)作時從未刻意把自己當成猶太人,也未曾努力將自己猶太化,我只知道自己是索爾·貝婁?!必悐渲詫Ρ环Q為“猶太作家”不感冒,是因為在他看來,人類的普遍真理而非猶太人專屬的真理,才是他真正所欲探求的目標,他不愿意被人僅僅看作成一個民族作家,這一點也是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一個重要因素。
盡管貝婁聲稱自己并未刻意在他的作品中增添猶太元素,但作為一個猶太人,自小在猶太文化環(huán)境中長大,熟習《創(chuàng)世紀》、《塔木德》等宗教典籍,他不可避免地會受到猶太文化對其潛移默化的影響,他的作品也就不可能脫離猶太傳統(tǒng)文化中深層次的桎梏。[2]對他而言,猶太文化已成為其骨子里的成分,不可割舍。事實上,猶太文化因子在貝婁的小說中隨處可見。研究者對其猶太成分的分析較多集中在小說人物的原型和心理描寫上,但對貝婁小說主題的猶太內因方面卻較少涉獵。貝婁小說中的諸多創(chuàng)作主題,如“虛與實”“罪與贖”、“父與子”等,都或多或少包含了猶太文化的因子。
虛與實主題反映的是理想與現實的關系問題。在貝婁的很多小說中,“擁抱理想,直面現實”的猶太樂觀主義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體現。猶太民族在其數千年的流浪史中所所形成的積極向上的樂觀主義精神是猶太教教義的一個重要內容。民族的顛簸流離、多災多難沒有讓猶太人氣餒和悲觀,他們始終秉承樂觀主義精神,堅持對自我價值的追尋。他們對未來始終保有美好的愿景,相信自己作為上帝的特選子民,罪惡將得到救贖,困難終將過去,他們一定能回到那個“奶與蜜”的夢想家園。
貝婁在其作品中所塑造的主要人物大都飽經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磨難,但磨難卻不能讓他們放棄自己的價值追求,他們始終相信,彌賽亞一定會到來拯救自己。現實的價值標準——一個非彼岸的“上帝”——成為這些主人公們的精神昄依。“在貝婁的所有小說中,他總是積極肯定人的潛能,主人公們總是能表現出他們對其生存環(huán)境問題的關注與責任感。”[8]
《奧吉·瑪琪歷險記》中的主人公奧吉是個理想主義者,他對現實生活的束縛感到厭倦,于是一次又一次去冒險,卻被碰得頭破血流。奧吉最終冷靜下來,逐漸認識到理想與現實的巨大鴻溝,自己的那種隨心所欲、希望萬事都能以自己的方式進行的想法是行不通的。痛苦的教訓使得他的內心逐漸成熟起來,他突然發(fā)現,原來這個世界原來是這樣一個充滿機會、人人都在為自己的夢想奔波的地方,他懂得了人生的價值和意義之所在。
在小說《赫索格》中,理想主義者主人公赫索格經歷了巨大的精神痛苦:妻子和自己的好友通奸不說,還將自己趕出家門;周圍的朋友、醫(yī)生、律師等各型各色的人都想著騙取他的錢財;身邊的人似乎都將矛頭指向本應是最大受害者的他。殘酷的現實讓赫索格近乎崩潰,但最終他還是沒有放棄自己,他在內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自己是上帝的子民,上帝與自己定有契約,一定會來救贖自己。即便在遭受最致命打擊的時刻,他仍然對上帝懷有信心:“我還繼續(xù)信仰上帝……”。[4]301最終,赫索格在上帝的指引下找到了生活的正確道路,他回到鄉(xiāng)下,打掃房間,準備全新的開始。
在小說《尋找格林先生》中,主人公格力布最終也沒能找到格林先生本人,無奈之下只好將救濟金支票交予一個自稱能代表格林先生的女人,至于這個女人是否真的與格林先生有任何聯系,沒有任何人知道。但即便如此,格力布仍然感到高興:沒能找到格林先生,不代表格林先生的不存在,也無損尋找格林先生的意義。”小說《勿失良晨》的威爾姆在經受內心痛苦的絕望掙扎后,最終還是選擇了面對現實?!队晖鹾嗟律分械暮嗟律ㄟ^在非洲的冒險經歷,對自己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領悟了人的真正價值在于為他人和社會的貢獻,最后下定決心通過行醫(yī)重新找回對現實生活的熱愛。
貝婁在接受諾貝爾文學獎的受獎演說中提到,“還是康拉德說得對,藝術試圖在世界里,在事物中以及在現實生活中找出基本的、持久的、本質的東西?!盵7]這里的“基本的”、 “持久的”、“本質的”東西指的就是人在荒誕的現實世界面前的一種積極追索生活的意義,努力開拓存在價值的永不放棄的精神。猶太教的“積極面對現實”的樂觀主義文化精髓在貝婁小說中的這些“虛”“實”主題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罪” 與“贖”這一對關系是包括猶太教在內的基督教的一個根本的宗教概念。隨著時代的變遷,在猶太人心目中,這一概念已逐漸超出了宗教的范疇,成為他們所信奉的一個基本生命觀。在《圣經》中,人被描述為生來不知善惡與羞恥的上帝的創(chuàng)造物,因為偷吃禁果而有了智慧,同時也因違背了上帝的旨意而受到了上帝嚴厲的懲罰,從此走上了一條負罪與受罰的永恒的人類命運之路。人只有通過永無止境的懺悔,才有可能實現救贖和重生。猶太民族飽經磨難,但其人民卻坦然對之。他們堅信,這是上帝對他們的考驗,只有通過不斷的贖罪,才能成為上帝真正的子民。猶太民族千年的流浪,特別是二戰(zhàn)時期發(fā)生的納粹德國針對猶太民族的血腥大屠殺,可以說是這個民族所承受的沉重之極的“罪”。從古到今,猶太民族似乎都在一直踐行著上帝賦予他們的“罪”“贖”的歷史命運。
受此猶太宗教思維影響,貝婁作品中出現了大量體現“負罪——救贖”的主題內容。作為猶太人的普遍文化心態(tài),貝婁筆下的主人公們往往都有著根深蒂固的負罪意識,而這種負罪心理也進而成為他們渴望通過自身救贖得到重生的內在驅動力。
在小說《掛起來的人》中,主人公約瑟夫對人類的未來表達了深刻的憂慮,他的負罪不僅是為了個人,更是為了這個時代,為了整個人類社會?!拔磥淼臅r代也許是罪惡的……一想到無數生命將湮沒于這罪惡的時代,我就不寒而栗了……”[6]約瑟夫對這個充滿欺騙、破壞和罪惡的世界感到無比擔憂,他認為如果不采取適當措施,這個世界將變得讓人無法想象。但后來他又意識到,人生來就是惡的,人的墮落或許不是可以立刻能夠改變的。“人生來就殘忍好斗,嗜血成性,需要被馴服”,[6]人的身上充滿著無數的形形色色的欲望并為這些欲望所累。最終,約瑟夫意識到,正如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罪行”贖罪一樣,他也需要認真反省自己,“……跟自己一生中謊言、錯誤、恐懼與恥辱對質,問自己總在回避的問題,對自己做出裁決……”[8]約瑟夫將對社會的仇視轉變?yōu)閷ψ陨淼姆词?。在小說的最后,約瑟夫決定拋棄那種所謂的“自由”,結束之前那段無意義的生活,申請入伍,通過加入軍隊、做一名軍人重新實現自我價值,開始自己漫長的人生救贖之路。
在貝婁小說《雨王亨德森》中,主人公亨德森從一開始就背上了焦慮與負罪的沉重包袱。盡管出生在一個富有的家庭,并由于從父親那里繼承了一大筆財產而在物質生活上非常富足,亨德森卻并沒感到絲毫的滿足,他所體會到的只是苦悶與空虛,在他的內心中,總有一個“我要”的聲音在困擾著他。他因此變得越來越敏感和焦慮不安,變得專橫跋扈,對所有的人和事物滿懷憤恨和不滿。在家庭外,他是一個浪子,整天尋釁滋事。在家庭里,他對至親的妻子、兒女都缺乏耐心,動不動就大吵大鬧。他把好好的別墅變成一個臭氣熏天的養(yǎng)豬場,攪得周圍的人雞犬不寧。到后來不僅大家認為他是個瘋子,連他自己也認可了這一點。幸運的是,亨德森對現實還是能夠有正確的認識,他后來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疏遠是由于理解和愛的缺失。他認識到自己的“罪”,認識到自己對周遭這個冷漠的世界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需要自我救贖?!皩捤∈怯篮愕模粫暨x對象,不會計較好人還是壞人”。[3]有罪并不可怕,只要能認識到罪惡并下定決心去改變,就一定能獲得救贖。
于是,亨德森開始了自身的贖罪之旅。他剛開始希望從愛情那里獲得慰藉,之后又寄望通過拉小提琴與父親靈魂溝通,但均告失敗。接下來包括他的父親、妻子、哥哥等在內的親人的相繼離世讓他突然感受到自身生存的極大威脅。他決定逃離物質主義橫行的美國,通過流浪和受難的方式救贖自己。他的非洲之行的第一站是古老的伊甸園般的阿維納部落,在這里,他自作聰明的幫助取得了適得其反的效果,第一站以失敗告終。幸運的是,他在接下來的第二站——瓦里里部落就碰到了他的精神導師——達孚國王,在達孚國王的指引下,他通過與獅子同穴的方式終于領悟了生命的意義和存在的內涵。亨德森明白了救贖不在于逝去的親人或虛幻的理想化人物身上,而在于自我,在于現實中的自我價值實現。他決定不再逃避,回到美國,開始新的人生。
除了贖罪意識的強化以外,希伯來的《圣經》也突出了將贖罪意識轉化為具有實際意義的現實行為的教義。《尋找格林先生》中的格力布尋找格林先生的努力就是一種“負罪——救贖”意識的隱喻性體現。格力布是一名政府救濟金發(fā)放員,這本身就含有拯救的含義。他去尋找殘疾人格林先生發(fā)放救濟金,這一簡單的事最終歷經波折也沒能取得滿意的成功。格力布尋找目標的貌似簡單和不確定性演變成了一種象征——目標就在眼前,卻似乎永遠無法達到。格力布的“尋找”寓意著猶太民族對自我身份的困惑,“負罪”的猶太人渴望著被拯救。格力布在尋找過程中的鍥而不舍則向我們展示了猶太民族堅韌不拔的“救贖”精神。
在猶太文化中,父子關系也是一個經常被提及的主題,父子之間的關系可以是和諧的,也可以是沖突的,沖突的背后更能顯現事實的真相,因此后者顯然才是文學作品中更受關注的切入點。在猶太教里,“天父”與“子民”的對立是一個具有模式意義的文化主題。在猶太人看來,盡管天父和他的子民不可避免地會產生矛盾和摩擦,但仁慈的上帝終歸不會拋棄他的子民,總會盡力關心和幫助他的子民。因此,猶太人敬仰和崇拜上帝,愿意追隨上帝的旨意,渴望得到上帝的眷顧。這種矛盾的關系也在猶太家庭中的父子關系上得到反映,父親是家庭的領導者,是一家之主,家庭的和睦與否取決于父親主導下的家庭關系,子輩們都渴望得到父輩的庇佑,渴望和諧的父子關系。伴隨著猶太人的歷史發(fā)展進程,這種意識逐漸逐漸積淀為一種群體潛意識。
父子之間的糾葛關系在貝婁的很多小說中也得到了展現。例如在《勿失良辰》中,父親艾德勒和兒子威爾姆的關系就一直是小說發(fā)展的一條潛在主線。父親艾德勒是一名醫(yī)生,作為一名第二代的猶太移民,已經實現了半美國化,但身上在很大程度上還保留著猶太傳統(tǒng)文化的影子。一方面,他信奉勤勞致富,相信自己的成功源自自己的“不懶惰”和“不放棄任何可能的機會”。[5]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一個自私、冷漠、虛榮的人,亡妻的忌日他都不記得不說,對兒子威爾姆也是冷漠異常,毫無父子情誼。即便在威爾姆最困難的時候,他選擇的不是伸出援助之手,而是雪上加霜,諷刺兒子的失敗,“給我滾!你這個飯桶,看著你都覺得受罪!”[5]
兒子威爾姆是第三代猶太移民,雖然已基本美國化,但在美國化的過程中卻碰了不少的壁。在失去了高薪工作后,他失去了金錢,失去了社會地位,家庭親情也似乎即將不保。向父親的求助不僅沒能得到溫馨的回應,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諷刺與辱罵。他向父親艾德勒呼喊:“你恨我不就是為了錢嗎?就是錢把我們的關系搞得如此糟糕。假如我有錢,你就不會如此對我了。假如我有錢,你就是慈父,我就是孝子,你就可以到處吹捧炫耀我,你臉上就有光了。但不幸的是,我不再是你理想中的兒子?!盵5]對于父親的冷酷,威爾姆感到萬分痛心卻又無能為力,無奈之下急病亂投醫(yī),找上了冒牌心理醫(yī)生塔莫金,希望能得到精神上的慰藉。雖然塔莫金一方面確實扮演了“精神父親”的角色,讓威爾姆在心靈上找到了短暫的寄托,但陰險、虛偽的塔莫金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騙取威爾姆的錢財,將救贖的希望寄托在這樣一個騙子身上,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小說中,父親艾德勒與兒子威爾姆之間的糾葛,事實上也正反映了渴望美國化的年輕一代猶太裔美國人與試圖保留猶太文化傳統(tǒng)的上一代人的矛盾沖突。
《雨王亨德森》中的主人公亨德森是“兒子”的典型代表。他的家族顯赫,曾祖父曾當過美國國務卿,叔伯祖中有好幾個當過駐外大使,父親是著名的學者。亨德森從父親那里似乎得到了幾乎可以得到的一切,他繼承了父親的龐大遺產,物質上十分富足,但精神上卻極度空虛,內心深處似乎總有一個“我要”的聲音在呼喊。他試圖從逝去的父親那里尋求解脫之道,他翻看父親留下的書籍希望找到一些啟迪之言,他學習拉小提琴,寄望于通過琴聲與父親達成靈魂溝通,但種種的努力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父親留給他的只有物質,無法幫助他解決精神上的困惑。
亨德森最終在非洲的冒險旅途中遇到了達孚國王——他的“精神父親”。他們志趣相投,在一起探討了包括哲學、醫(yī)學、進化論等諸多問題,達孚國王的人生哲理對他產生了莫大的影響。在達孚國王的指引下,亨德森與獅子同穴,領悟了獅子的精神的同時,也實現了心靈的救贖。他的心靈得到了凈化,他明白了他心中的“我要”其實應該是“他要”,他領悟了愛使得現實變得真實,而恨只能使現實扭曲。小說中,父親代表的是那個物質的世界,而達孚國王則代表了精神的昄依。威爾姆背棄“物質父親”轉而追尋“精神父親”的“父與子”情節(jié)恰如其分地展現了物質豐裕社會中人的精神危機。[1]
與《雨王亨德森》一樣,《更多的人死于心碎》這部小說也通過“父與子”主題揭示了人類的精神危機,但不同的地方在于,后者選擇用性與愛的矛盾來切入主題。在這部小說中,植物學家本洛與外甥肯尼斯之間的“父子之情”顯得與眾不同??夏崴沟母赣H是一個單純追求肉欲和性滿足的人,在肯尼斯看來,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沒有靈魂、沒有價值的人。與此相反,他的舅舅本洛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有理想有追求,只為科學而工作,珍視家庭生活??夏岬戏浅P蕾p和推崇本洛舅舅,在他的心目中本洛舅舅就是他的“精神父親”。
肯尼斯的親生父親是由“愛欲”分化而來的“性”的代表。借助于“父與子”這一主題,貝婁也對“性與愛”這一話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和思考。作為一種生命本能,“愛欲”本是充滿生命力、富有理性、能為人所把握的精神境界,但在物質主義世界的沖擊下,卻被逐漸剝離其精神實質,成為赤裸裸的單純追求肉體滿足的性欲。越來越多的人關注的不是人類存在的意義與未來發(fā)展,而是沉湎于利用身體作為工具享受肉欲,放縱自己??夏崴沟母赣H是如此,讓本洛感到悲哀的是,他的妻子瑪蒂爾德也是如此,在她看來,性不過是一種可以用來謀取金錢與地位的工具而已。所以,正如小說的篇名所言,當災難來臨的時候,更多的人將死于“心碎”。
與另外兩名堅持用猶太語寫作的、著名的猶太裔作家馬拉穆德和辛格相比,貝婁并未刻意強化他的猶太屬性,但從他的作品中,猶太文化的影子仍然隨處可見。在這一點上,貝婁可謂是一名“猶太隱士”。貝婁鮮明的人格心理特征孕育于猶太傳統(tǒng)文化,他也用自己獨特的闡釋方式,傳遞著悠遠的猶太文化和濃厚的猶太情懷。貝婁作品中的“虛與實”、“罪與贖”、“父與子”等諸多主題都包含了傳統(tǒng)猶太宗教文化的內涵。這些主題深刻體現了猶太主人公們的孤獨感,同時也透視了現代人的精神困境。這些主題也反映了猶太人的尋本意識,映射了現代人對終極價值觀的追求。倫理色彩濃厚的猶太教更關注的是此岸人的現實世界,而非彼岸神的虛幻世界。貝婁在他的創(chuàng)作生涯里,其關注的焦點始終是人的生存與發(fā)展,這一點顯然是與猶太宗教文化一脈相承的。貝婁固守猶太民族文化的同時而又不拘泥于此,使得其創(chuàng)作超越了猶太性,成為集猶太性與世界性于一體的人類文學。
[1] 劉兮穎.論索爾·貝婁長篇小說中隱喻的“父與子”主題[J].外國文學研究, 2004, (3):67-70.
[2] 潘 光. 美國猶太人的成功與猶太文化特征[J]. 美國研究, 1999,(3):101-104.
[3] 索爾·貝婁著,諸曼譯.雨王亨德森[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6: 45.
[4] 索爾·貝婁著,宋兆霖譯.赫索格[M].桂林:漓江出版社,1985: 301.
[5] 索爾·貝婁著,王譽公譯.勿失良辰[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48-68.
[6] 索爾·貝婁著,袁華清譯.掛起來的人[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16-97.
[7] 閆施宇.從文學作品中透析美國文學思想的進程與變革[J].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 2013, 7(5):55-58.
[8] 祝 平.國外索爾·貝婁研究述評[J].外語教學, 2007, (2):42-47.
[本文編校:徐保風]
The Jewish Themes in Bellow’s Novels
JIANG J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Yangtze University, Jingzhou 434000, Hubei, China)
As a typical representative of American Jewish writers, Saul bellow’s Jewish consciousness will inevitably be embodied in his works. Many themes in bellow works, such as “def i ciency and excess” “sin and redeem”, “father and son”,etc., all have the shadow of the Jewish religious culture. These themes ref l ect the loneliness and pain of the Jewish people and meanwhile embody their unremitting pursuit for the truth of human existence.
Saul Bellow; Jewish; th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