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的回歸

【摘 要】《紅字》是霍桑的杰作之一，是他宗教觀的集中體現(xiàn)。作者通過3位譯者對《紅字》譯本比較之后，發(fā)現(xiàn)譯者對于霍桑宗教觀的誤解，并試圖向讀者說明霍桑對于當(dāng)時宗教的肯定與懷疑以及他呼喚真正道德回歸的目的。

【關(guān)鍵詞】《紅字》；譯本比較；宗教；道德；回歸

1.小說簡介

《紅字》是霍桑的代表作之一，故事將背景置于17世紀(jì)的美國，講述了女主人公海斯特·白蘭和丈夫齊靈窩斯及情夫丁梅斯代爾的故事，揭露的卻是19世紀(jì)資本主義發(fā)展時代美國社會法典的殘酷、宗教的欺騙和道德的虛偽。主人公海絲特被寫成了崇高道德的化身。她不但感化了表里不一的丁梅斯代爾，同時也感化了充滿罪惡的社會。

2.霍桑的宗教觀

2.1 霍桑眼中的“原罪”

海斯特·白蘭的“通奸”；亞瑟·丁梅斯代爾內(nèi)心的折磨與痛苦；羅格·齊靈窩斯的偽善與瘋狂的報復(fù)；其他旁觀者的諷刺冷漠，這無不是《圣經(jīng)》中所說“人人有罪”，也是霍桑所要表達(dá)的主題。

2.2 海斯特·白蘭的贖罪之路

肯尼斯·伯克運(yùn)用宗教術(shù)語描述戲劇沖突：人生而有罪，因而懷有愧疚感(guilt)，需要通過自我戒忍(mortification)和尋找替罪羊(scapegoat)以獲得拯救(redemption)，于是也就有了犧牲(victimage)。

2.2.1 愧疚

海斯特·白蘭作為小說中唯一一位重要的女性人物，她的贖罪之路也充分印證了伯克的戲劇沖突。小說的開篇就發(fā)生在監(jiān)獄街牢獄前的市場上，海斯特被獄卒從監(jiān)獄里帶了出來。

例1：“When the young woman—the mother of this child—stood fully revealed before the crowd，it seemed to be her first impulse to clasp the infant closely to her bosom；not so much by an impulse of motherly affection，as that she might thereby conceal a certain token，which was wrought or fastened into her dress.In a moment，however，wisely judging that one token of her shame would but poorly serve to hide another，she took the baby on her arm，and with a burning blush，and yet a haughty smile，and a glance that would not be abashed，looked around at her townspeople and neighbours.”（Nathaniel Hawthorne，1994：45）

熊玉鵬譯本：當(dāng)這個孩子的母親，這個年輕的婦女露出全身，佇立在人群之前時，她的第一個沖動就是將孩子緊緊摟在懷里。這與其說是出自母愛的沖動，不如說是她可能想以此遮住那刺繡在或縫在她衣服上的那一標(biāo)記。然而，不一會，她就醒悟到：她不能以一個恥辱的標(biāo)記去遮蓋另一個，于是她將孩子托在手臂上，面帶潮紅，綻出了高貴的微笑，以一種從容不迫的目光，掃視四周的市民和鄰居。

魏倩玉譯本：當(dāng)那個女嬰的母親，也就是那位年輕女子在大家面前亮相時，她的第一個動作似乎是兩手使勁一抱，緊緊地?fù)е『?。與其說這舉動來自母愛的表露，倒不如說是她想借此遮住那個掛在或被縫在她衣服上的記號。不過，她很快聰明地想到用表明她可恥的一個記號來掩飾另一個記號是毫無用處的，于是她直截了當(dāng)將小孩放在胳膊上，盡管她有點(diǎn)不好意思，臉也顯得紅紅的，但她還是很堅強(qiáng)地笑了一下，很坦然地打量著圍在她身邊的隔壁鄰居和同鎮(zhèn)人。

這一段中的seemed本是不確定，推斷的語氣，熊玉鵬卻在譯文中用了肯定的語氣，更鮮明的表現(xiàn)了海斯特在路上忍受別人嘲笑羞辱時無措的心情，這是出于海斯特的羞愧。在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一個女性與別人通奸并生孩子，這本身就是罪，犯了罪的海斯特羞愧難當(dāng)，這正是伯克宗教術(shù)語中的懷有愧疚感(guilt)。但是海斯特并不是傳統(tǒng)的女性，轉(zhuǎn)而就露出了高貴的笑容。她接受事實(shí)，但并未就此沉淪，沒有認(rèn)罪，而是沉默地接受——為了孩子和愛人。而在魏倩玉譯文中，海斯特被描述成懵懂少女，在走向絞刑架的路中，絲毫沒有顯示出她由于羞愧難當(dāng)而產(chǎn)生的愧疚感。更與下文作者將海斯特描述成外人眼中的圣母產(chǎn)生了差異。

2.2.2 自我忍戒

為了保護(hù)孩子和愛人，海斯特選擇沉默。她積極贖罪，是為將來能和愛的人生活在一起。

例2：There dwelt，there trode，the feet of one with whom she deemed herself connected in a union that，unrecognized on earth，would bring them together before the bar of final judgment，and make that their marriage-altar，for a joint futurity of endless retribution.（Nathaniel Hawthorne，1994：68）

熊玉鵬譯本：在那兒，居住著一個人，踩著他的腳步聲，她自認(rèn)為與他已結(jié)為一體——雖然世人并不承認(rèn)，此種關(guān)系終將帶著他們到末日審判庭去舉行婚禮，以迎接未來永無休止的懲罰。

魏倩玉譯本：盡管公眾不會承認(rèn)他倆在一起的合理性，可她感覺已與此人密不可分，堅信有一天他和她會并肩站在法庭上接受懲罰。而那時他倆將把那兒看成舉行婚禮的神圣場所，他們要發(fā)誓同甘共苦，分擔(dān)無止境的天罰。

2.2.3 犧牲而獲得拯救

例3：It is singular，nevertheless，that certain persons，who were spectators of the whole scene，and professed never once to have removed their eyes from the Reverend Mr.Dimmesdale，denied that there was any mark whatever on his breast，more than on a new-born infant’s.Neither，by their report，had his dying words acknowledged，nor even remotely implied，any—the slightest—connexion on his part，with the guilt for which Hester Prynne had so long worn the scarlet letter.（Nathaniel Hawthorne，1994：386）

這段話是霍桑借世人之口，對于狄梅斯迪爾去世做出評價。譯文1用“絕對”一詞描述人們對于丁梅斯代爾與海斯特關(guān)系的堅決否定。而譯文2卻用了相對較弱的語氣，弱化了人們得知丁梅斯代爾去世后的反應(yīng)。在霍?？磥恚∶匪勾鸂枱o疑是虛偽宗教迫害下的犧牲品，其軟弱個性和愚昧的虔誠導(dǎo)致了被內(nèi)心痛苦折磨而死。海斯特作為牧師，是宗教在世間的代表，他的死亡也象征了他所代表的虛偽宗教的滅亡。

3.結(jié)論

綜上所述，霍桑在《紅字》中表達(dá)了對宗教肯定又懷疑的態(tài)度，但由于譯者受限于傳統(tǒng)視角——同情受苦女性，而未能將霍桑對于海斯特的批判公正地表達(dá)出來。從霍桑的宗教觀來研究《紅字》的翻譯，為譯者提供了另一個翻譯的參考角度。

參考文獻(xiàn)：

[1]Nathaniel Hawthorne.The Scarlet Letter[M].England:Penguin Books，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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