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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小叔,別惹火

      2012-04-29 00:00:00六少
      桃之夭夭B 2012年1期

      內(nèi)容介紹:一場聯(lián)姻,作為私生庶女的凌云希代替姐姐嫁給了身有殘疾的閔家大少爺。新婚之夜,卻有神秘男人和她共度春宵。深藏不露的小叔,不近人情的上司,小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夢中情人,到底誰才是那晚與她承歡的男人?當真相漸漸浮出水面,冷酷款邪佞款深情款三個完美男子同時不懷好意的接近她之時,她才驚覺,原來她只是這場豪門聯(lián)姻游戲中的一顆棋子……

      楔子

      別致而典雅的歐式別墅前站著一個中年美少婦,手里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樸素的衣著與這里高檔的環(huán)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炎熱的夏天,樹隙間不時的發(fā)出幾聲蟬鳴聲,伴著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臉上帶著一抹不耐煩之色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鐘美琴一臉嫌厭地看著站在門外已等候了半天的母女,“你又來找致遠做什么?他是不會見你的!”

      “我只是想和蕾蕾有個容身之處,你們一定要這樣強人所難嗎?”說話的美少婦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堅韌。

      “莊詩語,我告訴你,你今天怎么求我都沒用!我現(xiàn)在給你兩條路選,第一,馬上帶著這個賤種滾出致遠的視線,第二……”

      鐘美琴目光變得陰冷而殘戾,在看著莊詩語身邊的小女孩一雙純凈的眸子帶著恨意盯著她時,她就有種想要撕碎這對母女的沖動,這個擄獲了她老公所有精力和心智的女人,

      “第二,我會讓你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鐘美琴眸光半闔,陰戾的眼神籠聚在小女孩身上時,心里的怒火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媽,這個小賤人怎么又來了?”老氣橫秋的凌雅若走到莊心蕾面前,比她高出一頭,看著出水芙蓉般的心蕾出落得如此標致可人時,心里衍生著和她母親一樣的妒意。

      “你才是小賤人,你們欺負我媽媽,你們都是壞女人!”小小年紀的心蕾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一下子將凌雅若推開。

      “你敢罵我?小賤人,你媽是狐貍精,你就是小雜種!”凌雅若張牙舞爪的就撲上前揪起莊心蕾的頭發(fā),然后在趁她不備揚起手臂狠狠的煸了她一巴掌。

      見女兒被打的莊詩語顧不得傷心,緊張的上前抱住她,“蕾蕾,痛不痛?對不起,是媽媽不好……”

      “媽媽,我們離開好不好?她們都是壞人,我不要爸爸了!”小人兒眼中氤氳上一層水霧,只是倔強的仰著頭,沒有讓眼淚落下,媽媽說蕾蕾有爸爸,只是現(xiàn)在不在她們身邊,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接她們的,爸爸名字叫凌致遠,心蕾第一次嘗到了被打的滋味,卻也是因為那個叫凌致遠的男人……

      心蕾懂事的從莊詩語懷抱中掙開,小手牽著媽媽的手,一步步往山下走著。

      “蕾蕾,小心——”就在莊詩語垂頭沉思之時,不知道什么時候松開她的手,已經(jīng)跑到前面去的心蕾在轉(zhuǎn)彎的時候沒有看到從斜處開過來的一輛私家跑車,等到她叫住她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

      突然間聽到媽媽的聲音,心蕾小身子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在看著前面筆直的沖過來的跑車時,她下意識的捂住了眼睛,卻在下一刻,聽到一陣緊急的剎車聲,心蕾身子一個不穩(wěn)便跌坐到了冷硬的地上。

      “怎么回事?”一道蘊含著怒意的聲音從后座的少年嘴里發(fā)出,伴著司機傳來一聲歉疚的聲音,“對不起,少爺,剛剛差點撞上一個小女孩!”

      身材頎長,目光深遠的美少年搖下車窗,在對上正對面一雙如清泉般干凈透明的眸子時,一向冷硬而冰封的心竟然浮起了不可察覺的悸動。

      “媽媽,我沒事!”已經(jīng)被莊詩語拉起的心蕾往莊詩語懷中退了退,在對上那張俊美如濤的臉頰時,眼神里流露出微微的驚嘆!

      “少爺……”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的司機不敢輕舉妄動,沒接到他的命令側(cè)著頭準備尋問他意見時,卻吃驚的發(fā)現(xiàn)少年已經(jīng)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等到他站在心蕾面前時,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好看的哥哥好高,站在她面前時,比媽媽還要高,仰著腦袋,專注的看著他清冷的眼神,少年優(yōu)雅的從白色西服口袋中掏出一張干凈的男式手帕,然后面無表情的遞到了心蕾面前,看著她無辜的大眼對上他時,竟然情不自禁的俯身,修長的手指帶著一股清新的Dior男式香水味,輕輕的擦拭著她流血的嘴角……

      “謝謝哥哥!”禮貌的道著謝,心蕾恍惚的撫上自己的嘴角,上面似乎還留有他的指尖的溫度。

      “以后走路要看前面!”少年挺直了脊背,淡淡的說完,然后漠然的轉(zhuǎn)身,將手中沾著血漬的名貴手帕隨手往路邊的垃圾筒一扔,然后又優(yōu)雅地坐進了車里,不著痕跡的吩咐著,“開車!”

      心蕾看著車尾消失的方向,剛才那一抹冷冽中帶著溫柔的眼神映入她的眼里,心里竟然泛起了莫名的感動,“媽媽,我們走吧!”

      重新牽起莊詩語的手,這一次莊詩語沒有再松開她的小手,一直到家!

      當晚,已經(jīng)沉沉進入夢鄉(xiāng)的心蕾是被一股刺鼻的煙味給嗆醒的,直到莊詩語著急的呼喚聲響起在心蕾耳邊,她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原本好好的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片汪洋火海了。

      “蕾蕾,快走!”莊詩語用床單裹著心蕾,將她緊緊地護在懷中,不明白這里為什么無緣無故的失火,只是地區(qū)偏遠的她們,根本沒時間等到消防隊的人來救緩了!

      “媽媽……”被煙火熏得睜不開眼的心蕾只是死命的抓住莊詩語的衣角,任由她帶著她艱難的往外面前行著。

      “心蕾,好好聽著媽媽的話,不管生活再怎么艱難,一定要活著,活著!知道嗎?媽媽愛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推出去的,心蕾只知道在她意識模糊之前,她眼前所看到的,就是距離她們不到一米之遠的被火花包圍著的房屋傾然倒塌,而在最后那一刻,莊詩語用力的將她推了出去……

      第一章

      待嫁進豪門,心知不會有這樣的幸運。處處謹慎卻被下藥,迷糊中失去了第一次,如果那個坐在輪椅中的清朗男子真是她的丈夫,那昨天晚上的神秘男人是誰?

      凌家

      “讓我嫁給一個殘廢?爸,你腦子沒問題吧,我可是凌家千金小姐!”凌雅若一身迷你短裙,剛從舞廳回來就聽到凌致遠對她說出這樣驚人的消息。

      十年前就訂下的親事,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現(xiàn)在的她出落的標致美麗,狐媚的大眼中閃爍的是對正常男人的渴望。

      “他是閔氏的大少爺,而且只是半身不遂,雅若,你不要那么膚淺,這事我們推脫不掉,十年前你外公的公司面臨破產(chǎn),就是閔董出手相助的,你媽也可以作證!”凌致遠一張儒雅的臉上帶著誠懇的目光看向端坐在沙上發(fā)上的端莊女人。在這個家里,他的身份總在矮她一等,也因為這樣,他才失去了當年心愛的女人……

      “媽,你真要你女兒嫁給一個殘廢???”看著凌致遠從未像今天這般動過怒,凌雅若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母親鐘美琴。鐘美琴自然不會為了十年前那個不成文的約定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不中用的男人,據(jù)說那個被閔家保護得很好的大少爺從沒有在媒體面前爆過光,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只是當年鐘美琴的父親鐘震和閔博倫定下婚約,卻不曾想到,六年前他出了車禍,成了一個廢人!

      原本是等凌雅若過了二十歲就屢行約定的,被鐘美琴以女兒還在讀書為由推遲了,但是現(xiàn)在閔家又突然提起婚約,比起閔氏,他們根本無招架之力,鐘美琴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兩全之策之計,在凌云希像隱形人一般出現(xiàn)之時,她的眼神變得妖冶而驚喜。

      “爸,媽,姐,我回來了!”像這樣的其樂融融的一幕,凌云希從來都感覺自己是多余的,在這個家里,除了父親凌致遠不時的問候她兩句之外,她的身份還不如一個下人!

      “凌家的女兒又不是只有雅若一個!”鐘美琴的目光順著云希消失的方向,眼神綻放著異樣的神彩。

      “媽,你是說……”一聽到鐘美琴的話,凌雅若吃驚的抬起眼眸,隨著她的眼神看向三樓時,她們母女心里都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十年前,那場大火帶走了莊詩語的命,但是她的女兒卻僥幸存活了下來,而凌致遠在得到消息后,不顧一切的將受了嚴重燒傷的女兒帶回了凌家!

      現(xiàn)在的凌云希,便是十年前的莊心蕾!

      閔家

      閔天佑回到閔家主宅時,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氣息。

      那個人,已經(jīng)回來了嗎?

      他面無表情的踩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進客廳時就發(fā)現(xiàn)坐落在他的父親閔博倫面前的,正是已有六年未曾見過面的閔孝哲。

      一身白色休閑西服,同色系的西褲,清瘦的身影,雙手搭在修長的腿上,因為是背對著閔天佑,所以沒有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閔天佑已經(jīng)感覺得出,相比六年前,他一定變了不少,而這一次,他們之間的戰(zhàn)爭正式拉開。

      “回來了?”率先發(fā)現(xiàn)他的是一臉安然之色的閔博倫,在看著對面這張和天佑有著幾分神似的臉頰時,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

      “二哥!”察覺到身后站著的黑影,閔孝哲不用轉(zhuǎn)頭就知道來人是誰,而在閔天佑出現(xiàn)在他面前之時,兩雙漆黑如汪洋海深不見底的黑渦里流露出來的都是對彼此的恨意。

      “回來就好!”淡淡地瞥了一眼眼前這個和他沒有直系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閔天佑嘴角輕揚起。

      “天承有孝哲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之前承諾過博濤在你二十五歲之后繼承,那這次回來就和天佑一起好好經(jīng)營天承吧!”閔博倫開口,目光望向坐在那里的閔孝哲時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復雜。

      “原來大伯還記著爸爸的遺囑!真是難得……”閔孝哲在聽到閔博倫提到他已經(jīng)逝去的生父閔博濤的名字時,眼里流露出蔓延滋長的恨意,這次回來,只為復仇!

      “恭喜你了!”閔天佑提唇,輕笑,伸出修長的手指握上閔孝哲冰冷的手指,一股異樣的情愫在兩人心里流淌,而后,卻是不謀而合的笑容。

      “天佑,你大哥和凌氏千金的婚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末了,閔博倫突然提出一句,閔天佑這才記起,之前閔博倫向他提起過大哥的婚事,一直被他放在第一位置的大哥,是該有個女人陪在他身邊了……

      “凌致遠,我已經(jīng)容忍你夠久了,幫你的小情人養(yǎng)了十年的女兒,現(xiàn)在讓是她替你去嫁人,不是替我女兒!”鐘美琴一聲高過一聲的音亮響起了清冷的別墅時,凌雅若附和點頭說道,“就是,那個拖油瓶白讓我媽養(yǎng)了這么多年,也該是她貢獻的時候了!”

      “你給我閉嘴,當年訂下婚約的人是雅若,不關(guān)云希的事??!”凌致遠有些內(nèi)疚,他一直都虧欠了詩語太多,現(xiàn)在也決不能再讓他們的女兒再次成為犧牲品。

      “凌云希是你女兒,那雅若就不是了嗎?凌致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的兒女,對得起這個家嗎?”

      當年如果不是她,凌致遠也只是一個下層階級的小職員罷了,凌致遠曾經(jīng)在鐘氏集團工作,后來認識了鐘氏千金鐘美琴,對他一見鐘情,之后為了前程似錦而娶了鐘美琴,在岳父和精明的鐘美琴幫助下才有了今天的凌氏,這一切,他自然心知肚明。

      “反正,不管怎么樣,不能讓云希嫁過去!”凌致遠現(xiàn)在態(tài)度的堅決就像是十年前將凌云希帶回來時的堅定,任憑鐘美琴怎么打罵他,他都不想在這事上退讓。

      “我告訴你,凌致遠,如果不讓凌云希嫁,那你就帶著那個小賤人滾出這個家,我們鐘家的一分一毫你都別想拿!”鐘美琴像個潑婦般,撒手對著一臉黑灰的凌致遠咆哮著。

      “你們是在說我嗎?”云希聽到動靜走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樓下三雙不同意味的眼神看向她,剛才她已經(jīng)隱約聽懂了一些,她的后媽,是想讓她代替雅若嫁給一個殘廢的男人!

      “我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也該是時候為我們凌家奉獻點什么了,凌云希,我讓你姓了凌,就是最大的讓步了,你別跟你死鬼老媽一樣不識抬舉!”

      “凌夫人,如果嫁人能讓我徹底擺脫這個家,擺脫凌云希這個身份,那么我嫁!”凌云希勇敢的直視上鐘美琴赤紅的眸子,她心灰意冷的輕笑著,沒有比現(xiàn)在更讓她難堪的了,這個沒有一點溫度可言的家,她也已經(jīng)不想再待了!

      ******

      沒有賓客,沒有婚禮,甚至不知道新郎是誰,凌云希第一次這么堅決的想要擺脫掉她現(xiàn)在的身份,哪怕是跳入另一個火坑,她也認了。

      兩天之后的夜晚,停在凌家別墅外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只派了兩名保鏢來到凌家接人,云希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有帶,就像是她當初來到凌家一般,空手來,也一身輕松的離開。

      貼滿紅喜字的,和主宅連在一起的北苑洋房中,密封的房間內(nèi)只看得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有著一頭濃密的黑發(fā),雙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一張臉籠罩在黑影之中,在聽著房門口處傳來一絲動靜時,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傳來,“誰?”

      “大少爺,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布置好了!”忠實的家仆走來向他匯報著他所吩咐的事。

      “恩,知道了!她來了嗎?”聽不出是喜是怒的聲音,似在期盼,又似在壓抑……

      “是,車子已經(jīng)停在外面了,老爺吩咐會直接帶來少爺?shù)姆块g!”

      “你出去吧!”伴著房門又被關(guān)上的聲音,坐于輪椅中的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在聽著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步聲時,他知道,是他來了!

      閔天佑倚在雕花木門上,用心去聆聽著里面的動靜,只要一想到這六年來住在里面的男人都靠輪椅在維持生活時,他眼里遏制不住對閔孝哲的恨意,而這一切全都是拜閔孝哲所賜,他發(fā)誓,奪母之恨,大哥所受肌膚之痛,他會慢慢的向他討回來!

      “進來吧!”似乎是心有靈犀,房間里面的男人能感應(yīng)得出站在門外的人,聲音中帶著幾分嘶啞,在閔天佑臉上恢復神色的時候已經(jīng)鎮(zhèn)定的推門而入。

      黑色,陰暗,潮濕,在他走進去的時候,感覺一如既往的壓抑。

      “天佑……”在輪椅被轉(zhuǎn)過九十度之時,一張和閔天佑截然不同的五官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一雙如寶石藍漂亮的眸子,有著混血的高貴,眉宇間也有著和閔博倫神似的痕跡,卻與閔天佑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大哥,恭喜你了!”閔天佑站在閔天類面前,俊臉上漾著一抹真摯的祝福,而從寶石藍眼眸中,他卻讀不到一點身為新郎該有的喜悅,眼瞼處卻是籠罩著淡淡的憂愁。

      “今晚,幫我個忙吧!”閔天類抬起右手,手指修長白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這六年來,他沒有和女人接觸過,而閔博倫為她安排的那個女人,卻又是他不想娶的!

      而眼前為他付出這么多的男子,又是他覺得虧欠的弟弟,只要他一天不定下終身大事,他知道閔天佑是不會考慮自己的!

      云希被帶到一個布置得很溫馨的陌生房間,大紅色的羊絨地毯,房間內(nèi)開著一盞昏暗的臺燈,紅色的床單,真絲被,都是嶄新而昂貴的,甚至連房間里的家具都是仿古的歐式風情,也偏向紅色,顯然,這里是被人精心裝置過的。

      今晚她也是經(jīng)過悉心妝扮的,一襲白色及漆洋裙,露出光滑的肩和漂亮的瑣骨,她知道這件衣服是凌致遠放在她房間里的,她沒有拒絕,因為這一次,她也是被他的親生父親給推出去的。

      精致的五官,一張臉還是過于蒼白,鑲嵌在瘦削的臉上,一雙原本就很純凈的眸子更顯得突兀,涂著蜜桃色的粉潤櫻唇讓她看起來又多了幾分憐意。

      就在云希有些無措的站在床前時,又聽到了門口處傳來一絲動靜,她眨著一雙驚恐的眸子往前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領(lǐng)她進房間的中年男人又去而復返,再站到云希面前時,手中多了一杯牛奶,笑盈盈地看著她,“少夫人,我們少爺一會就會過來,不要緊張!”

      聽著這個陌生的稱呼,云希覺得有些別扭,過去即使她的身份是凌家二小姐,也沒有一個下人尊稱過她!

      “謝謝!”云希冰冷的指尖觸及到玻璃杯時,才感覺到這個房間里的溫度打得很低,而她也感覺到身體傳來一陣涼意,握著杯子的手又緊了緊,然后在男人轉(zhuǎn)身之時,云希才想起要問的問題,只是話到嘴邊,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今晚,似乎是她的新婚之夜?對這個認知,她是有幾分害怕的!

      一杯牛奶下肚,胃里頓時舒適了許多,云希心中一暖,端坐在席夢絲床邊等待著剛才那人口中的少爺,她的老公,會是怎樣一個男人呢?

      男人,對她來說只是奢侈品,而在以前,她根本就不需要……

      ********

      “天類,你可以的!”閔天佑吃驚的聽著閔天類提出的要求,深邃而復雜的目光在盯著他不能動彈的雙腿時,變得緊窒而陰冷。身為男人,可以流血流汗,就是不能流失掉自尊!

      “可不可以,只有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閔天類淡然一笑,眼神里漾著一抹渴求,因為他知道,只要是他提的要求,閔天佑都不會拒絕。

      “那也不行,這對你不公平!”閔天佑快速的否定了他的想法,不,不可以,這太荒唐了。

      女人,比起大哥來,他亦知道孰輕孰重!

      “最不公平的,應(yīng)該是她,我是個廢人,天佑,我不想讓爸失望,你知道他會盯著的!你就幫我一次吧!”閔天類仰著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英俊男子,心里說不出的心酸,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手足,他都想成全,而這一次,閔博倫是下定決心要讓他一個廢人過上正常男人的生活,即使是身體允許,他也不想耽誤了那個女人!

      閔孝哲一身白色休閑服,站在一片綠草油地中,抬頭看著整幢漆黑的屋子,嘴角撩起一抹極致的笑容,深不可測,目光如炬的盯著漆黑的星空……

      云希感覺到身體里一股異樣的燥熱流竄時,她伸出手指撫上白皙優(yōu)美的頸項,喉嚨口處像是堵著一股快要爆發(fā)的巖漿,她雙眼迷離的盯著窗外,柔弱無骨的小手撫向滾燙的臉頰,分明的感覺到了自己不正常的體溫。

      昏昏沉沉的腦袋容不得她思考半分,云希輕盈的身子趴在兩米多寬的大床上,雙手不安的摸索著,卻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等她意識模糊之前,她清楚地感覺到了一具男性滾燙的胸膛壓上了她的身體,而原本幽暗的房間內(nèi)也變得漆黑一片……

      兩具像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彼此尋找對方靈魂的的身軀一拍即合,陌生中帶著熟悉的氣息,云希想要伸手去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手里的動作由開始的掙扎到最后也變成了迎合……

      “你,你是誰?”微不可聞的破碎的聲音,伴著她急促的呼吸,云希口干舌躁的輕舔著自己的唇瓣,在男人帶電的手所游過她身體的每一處,她都感覺到了一種因被男人撫摸而油然而生的快意,這種羞于啟恥的動作讓她一張俏臉赧紅,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綻開在盛夏的夜里,任由身上的男人姿意的采摘她的美好。

      顫抖的聲音中帶著害怕與緊張,在他聽來卻有著另一種誘惑與風情……

      “今晚,你是我的……”男人魅惑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繞,云希情不自禁的嚶嚀出聲,在唇齒間多了一絲強烈的男性氣息時,她瘦弱的身體顫了顫,漆黑的房間內(nèi),只聽著男人蠱惑的聲音中帶著攝人心魄的威力,讓云希徹底沉迷在他粗重的喘息聲中。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旖旎的暖昧充斥著整個房間,隨著那一層薄膜被沖破之后,云希所感覺到的,全是來自于身邊這個如罌栗般魅惑的男子帶給她的悸動,這個神秘男人,就是她的老公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落地窗,反射到紅色妖嬈的房間內(nèi)時,云希習慣性的睜開眼睛,才感覺到身體像是被拆開重組般疼痛,她轉(zhuǎn)而間就想到了昨晚的極致纏綿,她的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昨晚男人的影子。冰冷的空氣中也感覺不到一絲屬于歡愛過后留下的氣息。

      只有寬大的床上那抹鮮紅的印記在提醒著她,這不是個夢,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

      只是,那個神秘的男人為什么給她的感覺卻是這么的彷惶與不安?

      “少夫人,您醒了?”云希剛拉開房門走出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昨晚送她回房間的男人站在門外,她直覺的感覺到昨晚那杯牛奶是有問題的。

      “是……”云希點頭應(yīng)著,然后就想到了今早消失在房間里的男人,她脫口就問著,“那個,你們少爺呢?”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但她卻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先帶你去見老爺!”云希這才知道他是這里的管家,叫秦叔!

      云希跟在秦叔身后下樓,因為和主宅是獨立分開,庭院連在一起的,云希剛走下樓就看到不遠處一幢復古式豪華別墅,她心里有些忐忑,秦叔口中的老爺,想必就是她的公公,而她之前卻對這里一無所知。

      眼神不經(jīng)意間飄過百花齊放的后花園,云希無意中抬頭看向不遠處,一道俊逸的白色身影剛落入于一輛黑色世爵中,留給她一個完美的側(cè)臉。

      她心中一窒,那個男人,會是昨晚那個男人嗎?

      云希張大眼睛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想要看清那道隱藏在車里的身影時,黑色跑車已經(jīng)揚起一陣塵埃,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盡管只是模糊的一瞥,從半敝的車窗里,云希分明看到了一抹魅惑而熟悉的笑容。

      “少夫人,這邊請!”秦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云希身后,云希聽到聲音,拍著受嚇的心臟,在看著跑車消失的方向時,疑惑地問著,“那個人就是你們少爺嗎?”

      “那是我們孝哲少爺,少夫人,老爺在等你了!”秦叔聲音突然變得很冷,在云希問起的時候臉上的不悅是那么明顯。

      云希有些吃驚的聽著這其中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孝哲少爺,不是他口中的少爺嗎?

      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在云希走進一幢富麗唐皇的別墅時,她才感覺相比這里,凌家的富有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她心里立刻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yù)感,如果是這樣一個身份顯赫的貴族世家,鐘美琴怎么會不讓自己的女兒嫁過來?

      “你叫凌云希?”突然,在云希頭頂上方響起了一道厲練沉悶的嗓音,她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張眉宇間帶著戾氣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身正統(tǒng)西服,眼神中帶著強勢而果斷的獨裁,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云希。

      “是!”云希囁聲點頭,在秦叔的示意下,云希輕聲喚著那個她很少叫的稱呼,“爸……”

      不知道秦叔附在閔博倫耳邊說了些什么,只見他緊盯著云希瘦弱的身子,然后不著痕跡的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揚手,便有兩個仆人送上了餐點。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天類的妻子,需要做多什么,我會讓老秦告訴你,凌致遠也應(yīng)該跟你說過,嫁進我閔家,你就不再是凌家大小姐了,侍候好了我兒子,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因為之前和鐘震訂下婚約,閔博倫也并不知情凌家有兩位小姐,而現(xiàn)在嫁進來的凌云希的身份,他也沒有懷疑過!

      長相清秀,性格溫和,這一點,閔博倫還是很滿意的!

      “可是,我有工作,我能不能……?”云希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閔博倫厲聲打斷,“當然不行,你以后的任務(wù)就是盡全力照顧好你老公!”

      照顧?

      云希一聽到這兩個咬得特別重的字,心里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她的老公需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嗎?

      “讓她去吧!”云希剛要開口抗議,她忍氣吞聲,但并不代表她軟弱,這時身后又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她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坐在輪椅中,五官中和閔博倫有幾分神似的男子被人推了過來,然后在她旁邊停下。

      下一刻,云希突然弄明白了一件事,剛才開口幫她解圍的男人就是閔博倫的兒子,她的老公?

      “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閔天淚在看著云希一臉驚鄂之色時,伸出修長而冰涼的手握住了她放在玻璃桌面的手,只是她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原本一張雪白的臉霎時間更為透明,云希有些接受不了的看著相貌堂堂,一身貴氣的男人,眼光看向他的腿時,她一下子懵了!

      閔天類一句暖昧不明的話,立刻讓閔博倫原本緊繃的臉色舒展了下來,醫(yī)生說他受傷的是腿,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六年的治療,可以慢慢過上正常男人的生活,而他這才想起十年前與鐘震定了的婚約,急于為閔天類物色一位妻子人選!

      閔天類也是第一次見到云希,這個安靜而恬美的女孩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樣,沒有一般千金小姐身上的張揚跋扈與傲慢,而多出了一份苒柔而憂郁的氣質(zhì)。

      “爸,云希在天承工作,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吧?”閔天類轉(zhuǎn)頭揚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如果不是他一直坐在輪椅中,云希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是個殘疾人!

      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鐘美琴為什么執(zhí)意不讓凌雅若嫁了,只是,昨晚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明明是個正常的男人,為什么現(xiàn)在卻……

      云希明顯的感覺到,閔天類在提到天承時,閔博倫眼中一閃而過的詫色,她的老公叫閔天類,為什么會讓她朕想起那個總是變幻莫測的冰山總裁?

      閔天佑,閔天類,也只是一個巧合嗎?

      到了公司不一會,放在面前的直線電話響起,云希剛接起,就傳來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十分鐘后在會議室開會,你通知各部門主管!”

      “是,總裁!”云希因為急忙趕來公司還有些氣喘,在聽到閔天佑的聲音后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在云希接到他的命令要掛斷時,閔天佑猝不及防的冒出一句讓云希措手不及的話,“凌秘書,你今天遲到了三十二分鐘零八秒,記得下不為例!”

      說完,不等她消化,電話里只傳來了一陣盲音。

      云希震驚的抬頭往前看去,磨紗玻璃隔著的半透明半辦室里什么也看不到,她這才收回思緒,想著他下達的十分鐘命令,連忙拿起電話通知下去。

      十分鐘后,聶晟和Mandy跟在西裝筆挺,一臉冷峻的閔天佑身后往寬敝的會議室走去,那瀟灑隨性的身影在經(jīng)過云希面前,突然停下了腳步,流光溢彩的眸子在她一張泛著紅暈的臉上停頓了幾秒,然后抬手吩咐著,“凌秘書,你也一起來!”

      “哦,是!”云希在Mandy的示意下,連忙拿好筆記本跟在他們身后走進了電梯,而等他們在二十六層停下,走進會議時,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

      聶晟和Mandy一左一右分別坐在閔天佑的兩側(cè),云希剛要挨著Mandy坐下時,閔天佑一個冰冷的眼神射來,Mandy立刻會意的云希換了個位置。

      云希在閔天佑左邊坐下時,感覺到頭頂上方一道熾熱的視線灼灼的注視著她,她一抬頭,便看到了對面一抹白色俊逸的身影,側(cè)臉面向她九十度,她剛好將他線型優(yōu)美的側(cè)面輪廓納入眼底。

      下一刻,吸息一窒,這個男人,不就是她早上在天山別墅里只是見到一個模糊的側(cè)臉的男人嗎?

      聽秦叔稱呼他為“孝哲少爺”,難道他也是閔家的人?

      “這位是天承集團的新股東閔孝哲,以后就由他擔任總經(jīng)理一職,希望大家盡力配合!”最后下達的一通人事命令,所有的焦點都聚領(lǐng)集到了坐在云希對面的那抹白色身影上,接下來他說的什么云希沒有聽清楚,她腦袋里回憶的,全都是閔孝哲如春風般拂過面頰的笑容和昨晚那個邪魅的男人,似乎又有點那么不一樣……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閔天佑倨傲的身影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身,接下來就聽到臺下一片雷鳴般的掌聲,看著心神不寧的云希目光總是無意中落在閔孝哲身上時,閔天佑陰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爾后一腳踢開身后的座椅,直接走了出去。

      有些搞不明白情況的云希在看著笑意連連的閔孝哲沖她眨眼之時,閔天佑已經(jīng)先她一步跨進了電梯,然后當著她的面,按下指紋,電梯便在她面前無情的關(guān)上,而云希分明看清了他眼底的那份不悅。

      他是在生氣嗎?

      云希有些莫名奇妙的站在原地,突然從身后伸出一只手臂,從她面前繞過,然后按下了一旁電梯的按紐,云希轉(zhuǎn)頭,又對上閔孝哲那雙含著笑意的眸子。

      他沖她揚了揚下巴,她這才注意到電梯已經(jīng)在她面前打開了,她本能的走進去,閔孝哲隨后跟著走了進來。

      “云希!”就在云希低頭沉思之時,頸窩處突然多出一道熱氣,她身子微縮了一下,而在她抬頭之時,原本站在她身后男人已將她將圈在雙臂與電梯墻壁之間,甚至連稱呼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云希都沒有察覺。

      “昨晚,是不是很銷魂?”閔孝哲突然松開了手,在她一雙不可思議的大眼中讀到了驚鄂的氣息,只留下一句惹人遐想的話語。

      下一瞬,云希雙眸倏瞪,在聽清楚了他的話后,想要解開心里的疑惑時,電梯打開,閔孝哲臉上帶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在云希轉(zhuǎn)身之時已經(jīng)疾步走出了電梯,留給他一個寬闊的后背,云希震驚了幾秒,停在五十五層的電梯又在她面前合上,她努力想要理清他剛才那句話中的意思。

      昨晚,那個人會是他嗎?

      “凌秘書,你是屬烏龜?shù)膯??”電梯在最頂樓停下,云希還沒走出去時,一只強健的手臂便將瘦弱的她給拽了出來。

      “真是遲鈍的可以!”閔天佑守在電梯旁,看著時間過去了整整十分鐘她還沒出現(xiàn),一只手將云希攬起,拿掉她護在懷里的掌上電腦,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的拍上她的硬面辦公桌,然后又將她拽進了他的辦公室。

      “聽著,以后離閔孝哲遠一點知道嗎?”閔天佑邪佞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目光肆意在云希俏臉上停留,再往下看去時,看到她白皙的脖頸中印著一玫妖紅色的吻痕時,他眼中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抹歡愉。淡淡的,朦朧的,撥不開的情愫……

      “是,知道了!”云希沒有忤逆他的意思,因為她揣磨不透他眼神中所包含的含義,太過含紗射影……

      “還有什么事嗎?”云希收起臉上的局促,一副公式化的口吻看向閔天佑。

      他干凈白皙的手指撫上她的脖頸,嘴角噙著一抹輕笑,“誰這么有學問?技術(shù)不錯……”

      等她跑到洗手間,對著寬大的鏡子拉開衣服,看著那枚不太明顯的吻痕時,她才明白了剛才他口中的“技術(shù)不錯”是什么意思?

      再往下看,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上也留下了暖昧的痕跡,全是昨晚那個男人留下的……

      下集精彩預(yù)告:在見過閔天佑那樣深沉的男子和閔孝哲那樣陽光的男子之后,竟會遇到如此妖虐陰柔的男子尚澤一,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丈夫的她,怎會知道自己已經(jīng)陷入四個男人精心編制的情網(wǎ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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