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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帷心計

      2012-04-29 00:00:00祈容
      桃之夭夭B 2012年1期

      貴妃燕蓉曾經(jīng)深受帝寵,如今被發(fā)現(xiàn)與侍衛(wèi)私通,證據(jù)確鑿面前,帝忍不下心,未賜白綾,而是剝奪了貴妃的封號,將她打入冷宮。燕貴妃大受打擊,在冷宮中自縊而亡。

      后宮內(nèi),平衡突然打破,妃子爭相邀寵,卻不知,這一切只是一場局。

      (一)禍起

      慶元二十年秋,一聲尖叫猝然劃破皇宮冷院,一連串腳步聲驟然而來。

      綠衣婢女俯首跪于地,身子輕微顫抖著,額間冷汗不止,話語結(jié)結(jié)巴巴的,帶著惶恐和不安。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剛回來就見貴妃娘娘……啊,不……”她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少F妃剛被奪了封號,該稱呼她什么呢……

      破落的冷宮內(nèi),一名二十來歲的華服男子端坐上位。月色混著火光,在這清麗溫和的男子面容上閃閃爍爍地落下些陰影。那雙黑玉般冰冷的眸子直直地望著跪拜在地的婢女,語氣卻意外溫和,誘導(dǎo)般地開口道:“繼續(xù)說?!?/p>

      女子聞言低聲哭泣著:“娘娘是自縊而亡,真的不關(guān)奴婢的事啊……”頓了頓,她偷偷抬首,火光下映照著她略帶斑駁的面容,膚色委實差強(qiáng)人意,唯獨(dú)有一雙清明的杏核美目,似盈盈春水。她含著哭腔道,“陛下,奴婢會死嗎?”

      “不會。”謝風(fēng)站起身,瞥了一眼被白布遮蓋的尸體,然后徒步踏出大堂,清冷的聲音在大堂中回音不斷,“燕蓉既然是自盡而亡就與你們無關(guān),你們下去休息吧,過幾日,會有人把你們分到各個宮殿?!?/p>

      “謝陛下?!北娙嘶秀钡乜粗凶与x去的背影,確定男子走遠(yuǎn)后,不少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緊張的神情一下子得以放松。

      一個黃衣婢女拍了拍云珊,很是后怕地說道:“云珊,幸好有你。當(dāng)時大家都嚇呆了,誰也沒想到娘娘自縊后不久,陛下就突然來訪。陛下曾經(jīng)那么恩寵娘娘,即使得知她與別人有染,都不忍賜毒酒白綾。若是知道娘娘的死訊,定要我們?nèi)颗阍岬摹?/p>

      黃衣婢女還在夸夸而談,云珊卻恍若未聞,而是望著門口,若有所思。

      冷宮里突然刮過一陣寒風(fēng),云珊額前的秀發(fā)微起,她伸手微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早已冷汗淋淋,不由得微微揚(yáng)起嘴角。

      “不知道我們會被分到哪個宮殿啊……”

      “若是去陛下的寢宮貼身服侍就好了……”某婢女眼冒紅心地說道。

      “你想得美!應(yīng)該是派遣到各個娘娘的寢宮。”

      “貴妃娘娘一死,原定的皇后娘娘之位也空了。三妃中麗妃娘娘最好,溫柔賢惠,脾氣好,對下人也好。柔妃娘娘人雖好,但卻是個病弱美人,進(jìn)宮時間最久,據(jù)說曾經(jīng)也是恩寵不斷,但現(xiàn)在陛下卻對她冷淡不少,聽說失寵了。倒是令妃娘娘,人雖美艷,但心腸最為歹毒?!?/p>

      “那現(xiàn)在最得寵的是……”

      “當(dāng)然是麗妃娘娘。 她的兄長可是大將軍,人好后臺也硬,說不定以后能成為一國皇后呢?!?/p>

      “云珊,你怎么不出聲啊……啊,對不起,我忘了你原來是從令妃娘娘那兒調(diào)過來的。你當(dāng)時打破了一個花瓶就被她重打二十大板,實在是可憐??!這次可別再被調(diào)回那里了……”

      云珊回過神來,似是被說到傷心事般,抹了抹眼角的淚光,低聲訴語道:“希望如此?!?/p>

      冷宮很是寒冷破落,所以燕蓉來的第一天便有點(diǎn)瘋了。

      想起剛才懸梁上的白衣身影,瞪大的眼睛驚恐地望著推門而入的她,云珊不禁抱住自己的胳膊,想要汲取更多的暖意,改善自己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身子。

      她知道燕貴妃是怎么死的……

      想到什么,她不由得在寒風(fēng)中低聲笑著。

      (二)懷孕

      慶元二十一年,春。

      令妃娘娘被太醫(yī)診斷出身懷龍種已一個多月了,后宮的風(fēng)向又驟然改變。

      自從聽聞了這個消息,莫婉笑不可支,那些巴結(jié)麗妃那個賤人的又轉(zhuǎn)而巴結(jié)起了她。

      陛下已年過二十,但至今未有子嗣,太后著急不已,今早得知令妃懷孕后,連忙來她寢宮探訪,又是補(bǔ)品又是讓她注意休養(yǎng)。還暗示她若生下長皇子,皇后之位翹首可盼。

      她笑得花枝招展,氣得一旁一向溫柔賢淑的麗妃扯袖咬牙。

      最得寵又如何?有強(qiáng)硬的后臺又如何?

      肚子不爭氣又有何用?

      她輕撫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然后放低了姿態(tài)對太后道:“臣妾謹(jǐn)遵太后教誨?!?/p>

      這太后見風(fēng)使舵也快。以前可一直看不起她,一直說她是狐媚子來迷惑陛下的,從未如此溫柔對她。她往日請安時,太后一向?qū)λ焕聿徊?,只一個勁地夸贊麗妃的好。

      她的賭注全壓在了孩子身上,怎么能不好好對之。

      令妃眼神微露的驕傲在麗妃眼里宛如一根刺,但她卻只能隱忍不發(fā)。誰讓她幾年來,明明與前貴妃平分恩寵,好不容易貴妃下臺,自縊而亡,她深得恩寵,無奈肚子卻不爭氣,一直無所動靜。

      “婉兒,你都懷孕一個月多了,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朕呢?”謝風(fēng)摟著莫婉,溫柔的眼眸滿懷愛意地看著懷中的人兒。

      “臣妾也是今早才知道的。”莫婉的眼中滿是愛慕,她撒嬌道,“怪不得臣妾最近總是食欲不振,還一直嘔吐,臣妾還以為自己生什么病了呢。”

      “怪不得婉兒最近都瘦了。”謝風(fēng)沉思片刻,伸出纖細(xì)修長的手親昵地?fù)嵘夏竦母共?,滿是憐愛與欣喜道,“朕的皇兒,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哦?!鞭D(zhuǎn)而,他親了親莫婉的嘴角,溫柔道,“朕讓太醫(yī)熬制些安胎藥給你,切記要好好安胎,勿像往日般輕微動氣了,折了皇兒可不好了?!?/p>

      莫婉乖乖聽從,歡喜地倚在謝風(fēng)的懷里。

      慶元二十一年,夏。

      “你這個賤人,你知道你打破的是什么嗎?!”莫婉一個巴掌打在云珊的臉上,把她的臉頓時打腫了一半。

      “這可是陛下御賜的補(bǔ)品,你怎么能……”她還未說完,已經(jīng)氣喘吁吁。身旁的婢女連忙扶住她,擔(dān)憂道:“娘娘,小心別動了胎氣?!?/p>

      后宮皆知,令妃的脾氣本來就差,自從懷有龍種后,更是恃寵而驕。

      遠(yuǎn)處,麗妃聽到爭吵聲后,抬眼望去,嘴角浮現(xiàn)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真是一場可笑的鬧劇。

      身側(cè)的婢女擔(dān)憂地望著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云珊,不忍地開口道:“娘娘,這位被令妃掌摑的婢女曾和奴婢一同是貴妃宮的,以令妃的手段,她可能會死?。∨菊埱竽锬锞染人?。”

      麗妃停下了腳步,她倒不是被婢女說動,而是看見遠(yuǎn)處有明黃色的衣服漸漸走來。

      她心中一動。自從令妃得寵,陛下已經(jīng)數(shù)個月沒有來她寢宮了,那些見風(fēng)使舵的小人都傳言她失寵了。

      她在母后面前一向溫柔嫻淑,有一次,終于忍不住陛下的冷淡,向母后發(fā)了些牢騷。她原是希望母后幫幫她,卻被母后冷冷訓(xùn)斥,說她怎可如此小肚雞腸。這讓她如何不氣。

      但她又有何法子,只能每日在寢宮獨(dú)守空房。

      “妹妹這是干嗎?”她朝令妃走去,滿是擔(dān)憂地看著被掌摑到已經(jīng)看不清原來面貌的婢女,然后對令妃微斥道,“陛下賜的藥打翻了也不能如此……”她頓了頓,痛心疾首道,“也不能如此掌摑婢女,草菅人命。”

      “姐姐,本宮的婢女由我管教,還無須姐姐你指點(diǎn)。”令妃傲氣地挺了挺肚子,反駁。

      麗妃被氣煞了,瞧見陛下已注意此處,而令妃似乎尚未發(fā)覺,連忙道:“妹妹此時身懷龍種,切不可動胎氣,不如這個婢女由本宮代為管教……”

      麗妃的話還未說完,謝風(fēng)已經(jīng)聽聞動靜,緩步而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披頭散發(fā)的云珊,然后道:“麗妃所言甚是。婉兒,藥打翻了就打翻了,朕再讓太醫(yī)煮一碗便是?!?/p>

      令妃收了怒氣,隨意看了一眼云珊,轉(zhuǎn)而笑容滿面地應(yīng)道:“是,陛下。”

      麗妃心中不快??粗x風(fēng)摟著令妃柔聲笑語,甜蜜地叫著令妃的小名,而對她只是冷淡地喊著頭銜,心中不由得嫉妒。

      云珊被人扶起,就聽扶著她的婢女悄聲道:“云珊,你還真的被分配到令妃那兒了,別擔(dān)心,麗妃人很好的,從來不懲罰下人?!?/p>

      云珊弱弱地點(diǎn)頭,抬頭看了一眼不足令妃美艷的麗妃,輕聲道:“謝謝娘娘救命之恩?!?/p>

      (三)麗妃

      杏兒給麗妃梳了一個美人簪,這發(fā)型異常美,承托出了麗妃溫柔嫻淑的特質(zhì)。

      杏兒就是當(dāng)日的黃衣婢女,她靠著一張巧手,在前貴妃和麗妃的手下都是貼身婢女,享有婢女中最高的俸祿,可算是娘娘身邊的紅人。

      麗妃照著鏡子,左看右看,眉目憂慮。杏兒看在眼里,道:“娘娘,可是奴婢梳得不好?要不要重新?lián)Q一個?”

      麗妃放下鏡子,嘆了一口氣道:“頭發(fā)梳得再好又有何用,陛下還是不會多看我一眼,這張臉怎么比得上令妃。”

      當(dāng)年,她和燕蓉、莫婉一同進(jìn)宮,三人皆被陛下翻牌,得了圣寵,成了四妃中的一員。

      燕蓉憑借他父親丞相高位,一直深得陛下恩典,誰料在她地位最為紅火,皇后之位觸手可及時,被爆出了與侍衛(wèi)私通的茍且之事。

      林麗冷冷一笑。

      她才不會認(rèn)為那是真的,定是誰在幕后栽贓嫁禍。

      不過這人好有計謀,把她眼前最強(qiáng)的阻礙給絆倒了。

      如不是令妃突然殺出,她怎么會在寢宮獨(dú)自哀嘆呢……

      她似是探問:“云珊,聽說那日前貴妃自縊時,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可看到什么可疑的?”

      “回娘娘,奴婢當(dāng)時驚叫一聲后完全嚇呆了,根本沒有注意其他。”云珊低聲道,“后來,杏兒他們就聞聲而來了?!?/p>

      麗妃微皺眉,繼續(xù)問:“你在令妃寢宮多月,你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之處?”

      “回娘娘,奴婢不知?!痹粕簩⒛樜⒌汀?/p>

      “抬起臉看著本宮,莫怕?!?/p>

      云珊猶豫了半響,便狠了心道:“前貴妃自縊前一個時辰,奴婢曾看見令妃娘娘來冷宮探望前貴妃,甚至還說了一些很不堪的話語。

      麗妃靜默不語,不過微皺的眉目漸漸舒展。云珊繼續(xù)道:“娘娘是懷疑令妃娘娘害的前貴妃……”

      麗妃瞇了瞇眼,嘴角帶過一絲笑容:“本宮可沒這么說?!?/p>

      “奴婢還有些要說……”云珊抬起頭,略帶斑駁的面容讓麗妃微微皺眉,她懇切道,“奴婢有方法讓娘娘重獲圣恩?!?/p>

      “哦?”麗妃微微感興趣地挑了挑眉,她也聰明,知曉云珊支支吾吾的必有要求,便道,“你要本宮答應(yīng)你什么?”

      “求娘娘重獲恩寵后,讓奴婢也貼身照顧陛下?!痹粕好媛都t暈,后來想到什么,細(xì)聲道,“奴婢幫令妃娘娘獲得恩寵,甚至還助她懷有龍種。如今她身子不便照顧陛下,奴婢想代勞時,她卻翻臉不認(rèn)人。明明是自己打破陛下恩賜的藥湯,還怪在奴婢的頭上,奴婢實在是冤啊……”

      見云珊面容丑陋,陛下根本不會多看一眼,麗妃眼中閃過一絲譏笑。注意到云珊之后所言,她面露微笑道:“好,本宮不似令妃,答應(yīng)了就絕不反悔。當(dāng)然前提是,你要有法子助本宮。”

      (四)做戲

      麗妃已經(jīng)有幾天沒有見到陛下了。

      今日她特地設(shè)宴招待,不知陛下會不會來……

      化完妝后,麗妃翹首以盼地坐在椅子上。她目光柔柔地看著踏門而入的謝風(fēng),眼中滿含魅惑,不由得想起云珊那日說起的話語。

      “恕奴婢大膽直言,陛下不再光顧娘娘寢宮,是因為娘娘實在毫無特色,一直溫柔嫻淑是吸引不了陛下注意的。令妃曾是舞姬出生,本就妖冶動人,但太過妖媚,讓太后一度對其不善,陛下也聽從太后的囑咐很少再踏入令妃寢宮。

      “但奴婢有一種香味,一旦涂于身上,能勾起男人的欲望,甚至幾日都期盼與娘娘共寢。當(dāng)時,令妃就是勾住了陛下,才懷有龍種的,娘娘也可大膽一試?!?/p>

      “麗妃,想什么呢?”麗妃突然回過神,對上謝風(fēng)那雙溫潤如玉的黑眸,臉一下變得通紅。他突然靠近,在她的耳邊溫柔細(xì)語道:“麗兒涂了什么?怎么這么香?”

      聽他喚起她的小名,麗妃渾身感覺一陣酸軟。

      “今晚的麗兒,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嘛……”謝風(fēng)親吻上她,身體也漸漸壓了下來。

      麗妃一改往日的欲迎還羞,主動大膽地回吻上去,問道:“陛下喜歡麗兒這樣嗎?”

      謝風(fēng)聞言輕笑,道:“喜歡。”

      令妃自從懷上龍種,雖然得到陛下處處照料,但照顧安寢之事卻無能為力。而最近,麗妃重獲圣寵,一連幾晚陛下都睡于麗妃的寢宮。

      “娘娘,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急啊……”令妃的貼身婢女擔(dān)憂道,“萬一麗妃娘娘也因此懷有龍種,那可怎么辦啊……”

      “擔(dān)心?”令妃嘴角劃過笑意,不怎么在意地說道,“本宮的確挺擔(dān)心的?!?/p>

      “娘娘,安胎藥已經(jīng)煎好了?!绷铄沉艘谎鬯帨?,擺手示意他們下去,然后把藥倒進(jìn)盆栽里。

      “娘娘,藥總要喝幾口,再這么倒下去,會被陛下發(fā)現(xiàn)的?!蓖蝗粋鱽淼穆曇糇屃铄惑@,她回首望去,見是云珊對著她盈盈一拜。

      “云珊見過娘娘。”

      原本憂愁的眉頭一展,令妃宛如見到好友一般展開一個娟麗的笑容:“是你?!?/p>

      云珊看了一眼藥湯的殘渣,微微皺眉,卻也不說什么。

      令妃有些嫌棄地把碗一扔,道:“這藥實在是太苦了。反正胎兒也沒了,就不想喝了。倒是云珊,本宮交代你的可做到?”

      “一切在娘娘的布局下?!痹粕侯h首道。

      令妃嘴角劃過冷笑:“這賤人藏得也真好。當(dāng)年害得柔妃滑胎,如今竟然算盤打到本宮的頭上了。”

      她的心中劃過一抹苦澀。

      幾個月前,她滿懷欣喜地懷上了龍種,沒想到還沒過一個月,某一天肚子開始劇烈疼痛,胎兒就這么滑落了。她惶恐不已,她之前可是把整個人生都賭在了這個胎兒身上,如今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了!

      她怎么能不怨!

      因為太過害怕而且沒有證據(jù),她不敢告訴陛下和太后,身邊知曉真相的婢女也已經(jīng)被她封了口。只有云珊,當(dāng)日就是她教了法子她才吸引到了陛下,懷上了龍種。

      云珊聽聞后,清冷的雙眸似流水般幽靜,她道:“娘娘,奴婢有個法子可以把滑胎之事嫁禍給麗妃。這樣既能保證娘娘的地位,還能除去麗妃,只是勞煩娘娘繼續(xù)裝作身懷龍種,然后和奴婢演一場戲?!?/p>

      (五)栽贓

      陛下一連幾日連續(xù)留在麗妃的寢宮,讓不少后宮佳人芳心碎落,原本對令妃的賭氣全都轉(zhuǎn)移到了麗妃身上,卻又只能生悶氣。

      麗妃的哥哥是誰?是官拜一品的大將軍。

      最近他在朝堂上可春風(fēng)得意了,妹妹在帝前恩寵,陛下賜了一堆賞賜給他。自己的老對手丞相一臉菜色,他的女兒不但被扣上了一個淫亂后宮之名,竟然還懸梁自盡了。

      現(xiàn)在,這朝堂之上,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可不是丞相,而是他。

      若是妹妹肚子能早日有所動靜,這天下還不是他們的!

      夜晚,月色暗沉。

      “我肚子好痛……好痛啊……”令妃突然捂著肚子冷汗淋淋,血水沿著她的腿緩緩流向地面。

      “傳太醫(yī),傳太醫(yī)——”婢女驚叫一聲,飛奔出門。

      聽到婢女的通報,正在麗妃寢宮安寢的謝風(fēng)急急趕來,一向溫柔的雙眸冰冷地環(huán)顧眾人,最后對上俯首跪拜于地的太醫(yī),道:“說,好端端的,婉兒怎么會滑胎呢!”

      昏倒的令妃悠悠轉(zhuǎn)醒,她一見到謝風(fēng),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泫然淚下,眸中氤氳升起,一改往日嬌蠻的樣子,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一見陛下身后的麗妃,她宛如被刺激到一般,驚恐地睜大雙目,嘴里喃喃道:“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隨后,她抓著謝風(fēng)的衣袖哀求著:“陛下!求陛下為臣妾做主!為臣妾不明不白離世的皇兒做主??!”

      “陛下,老臣之前不知原因,現(xiàn)在卻了解了一二,令妃娘娘是因為久聞麗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導(dǎo)致滑胎的?!?/p>

      麗妃完全呆愣在原地,她慌忙道:“陛下,跟臣妾無關(guān)啊……臣妾最近根本沒有來過妹妹的寢宮。”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侍衛(wèi)的聲音:“陛下,門外有宮女求見。”

      “哦?”謝風(fēng)挑眉,“讓她進(jìn)來?!?/p>

      “陛下,奴婢云珊,是麗妃娘娘寢宮的。麗妃娘娘知奴婢識得藥草,便問奴婢是否有媚藥涂于身上勾引陛下,又問有沒有什么藥,能讓孕婦久聞后滑胎?!?/p>

      “胡說八道。”麗妃急急辯解,“陛下,這賤婢原是令妃宮中的,定是她聯(lián)合令妃來陷害本宮的?!?/p>

      “姐姐,你到此時還不愿意承認(rèn)嗎?”令妃在床上低聲哭泣道,“陛下,臣妾怎么可能忍心拿自己孩兒的命來陷害麗妃呢。臣妾可是把皇兒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的啊……”

      謝風(fēng)喝道:“麗妃,人證物證在此,你做何解釋?!”

      麗妃嚇得坐癱在地。

      令妃滑胎了!

      兇手是麗妃。

      多么戲劇化的一場戲。

      “來人,把麗妃拖入冷宮。”

      她都要被打入冷宮了,又何必假心假意維持著溫柔嫻淑的嘴臉。麗妃不由得破口大罵:“云珊,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小賤人!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幫著令妃來害我!”

      她拔出發(fā)絲里的銀簪朝云珊沖去,卻被侍衛(wèi)奪過銀簪,制住行動。

      “娘娘,奴婢只是實話實說,你突然發(fā)瘋地對我有何道理?!痹粕喝崛岬厥救?,眼眸卻冷冷地望著她,滿目譏諷,似是嘲笑她此時的狼狽不堪。

      “云珊,我絕不饒你。”麗妃氣急攻心,不由得猛咳出一大口鮮血。

      云珊嘴角浮現(xiàn)一抹譏笑。

      待她不?。磕蔷烤故钦l害她成為現(xiàn)在這樣的?

      她低下頭,裝作什么也沒有看到。

      “你如此幫助本宮鏟除麗妃,不知有何要求?”

      事情塵埃落定后,令妃從床上坐起,一改之前小產(chǎn)后虛弱的模樣,若有所思道:“可是要本宮在陛下面前引薦你?”

      云珊搖了搖頭,道:“奴婢自知面容丑陋,不可能入陛下的眼。當(dāng)日奴婢被人賣入宮中,至今后悔不已,娘娘,宮女二十五歲后才能出宮,奴婢不想老死在宮中,想在外求得良人,求娘娘成全。”

      令妃聽聞后微微詫異,眼中流光一轉(zhuǎn),應(yīng)道:“小事一樁?!?/p>

      (六)出宮

      幾日后一早,云珊收拾好包袱準(zhǔn)備趁早離去,她的目的已經(jīng)完成,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

      聽從令妃的安排,她混跡在一群年滿二十五歲出宮的宮女里,手里拿著簡易的包袱,心中微微忐忑著。

      穿過一道宮門時,正見到謝風(fēng)上完早朝徒步而來,她心虛地低下腦袋。畢竟她身為宮女,未滿二十五歲便私自被放出宮,是壞了宮內(nèi)的規(guī)矩。若他發(fā)現(xiàn)她是前幾日出言證實麗妃害令妃小產(chǎn)的宮女,甚至是曾經(jīng)服侍過燕貴妃并被他詢問過話的,此時混跡在出宮的宮女里的她完全像是畏罪潛逃。若他仔細(xì)揣摩前后事件,不難發(fā)現(xiàn)這幾件事情處處透著巧合和詭異。

      果然,他走到宮女們的面前時,皺著眉似是瞧著她。

      云珊惴惴不安地低著頭,只能瞧見他黑色的靴子以及繡有龍騰圖案的衣袍。她的心怦怦直跳,手指也不由得在袖中緊握。無論她之前如何謀劃,如何用盡心思地扳倒三妃,此時她是生還是死,只在于這位少年帝王的一句話。

      “你,抬起頭來。”

      云珊心中一沉,不情愿地抬起了臉,臉上卻是見到帝王時該有的略帶怯怯略有欣喜的表情,畢竟被帝王相中可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

      “你……”謝風(fēng)一頓,眼中微微浮現(xiàn)幾絲疑慮,但他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因麗妃被打入冷宮,她那身為大將軍的哥哥便在朝上與他處處作對,所以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想起云珊,只是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

      “陛下,你在這里啊?!币宦晪扇岬穆曇魝鱽?,謝風(fēng)轉(zhuǎn)身回望,見柔妃喘著氣向他走來。他連忙快步向柔妃走去,步伐急促,似是怕自己心愛的女子摔倒一般。

      “陛下在問宮女什么問題?。俊比徨W著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問,“可是看中了這位宮女?”

      “也沒什么,只不過是一些即將出宮的宮女罷了?!迸氯徨`會,謝風(fēng)不經(jīng)意地擺擺手,暗示著云珊她們快點(diǎn)離去,免得打擾到他們兩人的溫存。

      “柔兒怎么這么想,你要知道這后宮之內(nèi),朕最愛的就是你了?!?/p>

      云珊心中的大石落地,嘴角不由得浮現(xiàn)一抹淡笑。

      在自己的愛人面前,他根本懶得理會別人。

      這場局,她賭贏了。

      她與柔妃擦身而過的瞬間,兩人像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般。柔妃還是和以前一樣,身體柔弱不堪,曾有過一次懷孕,無奈在三個月時慘痛滑落,使得身體更加柔弱。

      那時,剛?cè)雽m的貴妃燕蓉因丞相之女的身份深得恩寵,夜夜侍寢。

      只不過比起那日的一見,柔妃的氣色紅潤了不少,看來被謝風(fēng)照料得不錯。

      她回眸,見柔妃嬌羞地窩在謝風(fēng)的懷里,而謝風(fēng)溫柔備至地拂過她額前的碎發(fā),柔聲道:“身體不好,就別在外走動了。”

      好一幅秀麗的墨畫。

      印象中的陛下,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他溫和、寧靜,有著細(xì)膩體貼的內(nèi)心、溫暖的笑容,是每個后宮女子心中最耀眼的一束光和希望??上?,他把所有的愛全都給了柔妃。

      因為自己的實力被丞相和大將軍欺壓,后宮中自己最愛的女子又處處被欺負(fù),所以他只能冷淡她,裝作恩寵其他三妃。

      他步步為營,一直思索著如何破后宮之局,不封貴妃和麗妃為皇后。

      他所等待的是他最愛的女人為他誕下皇長子,而他要親手賜予她皇后應(yīng)有的榮華富貴。

      只不過,這位自以為溫柔體貼,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能隱忍一切的帝王不知道,他一心愛著的那位在他眼里多么柔弱,天性如何善良的溫柔女子,實則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殘忍者。只不過她懂得隱匿于背后,用著柔弱的身體欺瞞著世人。

      唯一的殺戮估計就是睜著她那雙早已暗沉的雙眸,親手扼殺了自己腹中才三個多月的胎兒。

      謝風(fēng)曾這么贊賞過柔妃,夸她擁有一雙純凈明亮,沒有一絲一毫被俗物沾染的氣息的美麗黑眸,心思比后宮任何女子都要純凈善良。

      那現(xiàn)在,他喜歡的柔妃,大概已經(jīng)不在了。

      (七)回憶

      直到走出宮門,云珊都是小心翼翼的。來到闊別已久的大街上,街上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凡。她此時一身宮女服飾,手里拿著略扁的包裹,倒是有些引人注目了。

      “那么早就出宮了?”

      “莫不是在宮里做了什么錯事被趕出來了?”

      她的眼眶通紅著,耳邊還是人們的細(xì)細(xì)碎語。

      三年前,她被一道懿旨納入秀女名列。她父親是二品內(nèi)閣學(xué)士,她不單是家中嫡女,還生著一副好容貌,未施粉黛便能技壓群雄。

      那時她不叫云珊,叫葉云。

      每一位秀女都盼著一朝飛上枝頭,成為后妃入主宮闕,那時,葉云也是這么期盼的。

      她還記得,第一次照著宮里的銅鏡時,身邊的侍女只夸她膚色好,定能得到陛下的垂涎。而她在剛進(jìn)宮時便結(jié)識了燕蓉和林麗,并與她們結(jié)拜成了知己好姐妹,對于姐姐們的處處指點(diǎn),她心中懷揣著對兩位姐姐的深深感激。

      想她孤身一人來到宮里,若不是有兩位姐姐的多方面照顧,她不知道要犯多少錯呢。

      有她們陪伴,或許宮里的生活并不寂寞。

      燕蓉是高貴的美,林麗是嫻熟的美。

      原以為是兩位姐姐會率先侍寢,哪知她在幾場競選后脫穎而出,被謝風(fēng)率先翻牌侍寢。

      當(dāng)時,心思單純的她被燕蓉、林麗合力策劃的一碗紅豆粥害得皮膚長了膿包,而那膿包正巧在她侍寢等待的時間里發(fā)得滿臉都是,而她卻不自知。

      “來人,把這個丑女給朕送回去?!?/p>

      她赤裸著身子蜷曲在被子里正迷迷糊糊時,聽到一聲充滿厭惡的聲音。她抬起蒙眬的雙眼,那個漫長侍寢的等待,她所等到的是那雙一向溫柔的黑眸看向她時,閃過的淡淡的厭惡和不屑。寒風(fēng)下,因帝王的一道命令,她被侍衛(wèi)們卷起被子就扔回了院子。

      侍寢那夜就被丟出門外,這如同于被打入冷宮。沒有太醫(yī)愿意治療她的臉疾,導(dǎo)致她臉上的膿包消退后至今還留有印子。家族眾人視她為恥,把她的名字從族譜中剔除,她孤身一人在后宮無依無靠,宛如一個死人。

      她恨林麗和燕蓉,假心假意地與她結(jié)拜姐妹,所謂的好姐妹卻在關(guān)鍵時刻把她推入無底深淵。而她們享盡榮華富貴,一個成為了燕貴妃,一個成為了麗妃。

      所以,她要復(fù)仇。

      若不是心中怨恨和不甘太過濃烈,或許她會和燕貴妃一樣,最后選擇自縊來結(jié)束自己的一生。

      那時,滿身怨氣的她見到了柔妃,她肚子微微隆起,面容帶有些病態(tài)的白,一身白衣,眉如墨畫,面如桃花,容貌如飄然如塵的仙子,只不過眉間隱隱含著憂郁之色。

      柔妃……陛下的青梅竹馬,體弱多病,曾經(jīng)圣寵不斷,甚至有意被陛下封為皇后。不過被太后婉然拒絕,甚至直接和陛下吵了起來。太后一是嫌棄她家世低,二是嫌棄她病秧子,在陛下身邊獨(dú)寵幾年,肚子卻沒有一點(diǎn)消息。

      那時柔妃好不容易懷孕了,歡喜地告知陛下,得到的卻是冷淡的回應(yīng)。宮里紛紛傳言,陛下對新秀女十分感興趣,柔妃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我已經(jīng)懷孕一個多月了,可是陛下天天獨(dú)寵燕蓉,甚至封她為貴妃。為什么?!我不甘心……”她如霧般的眼眸閃著淚光和冷冽,“他曾對我說要護(hù)我愛我一輩子,為何轉(zhuǎn)眼又笑擁了他人?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難道都是假的嗎?”

      葉云頓了頓,道:“我愿意幫你,你可愿意助我?”

      她挪動了嘴唇,突然諷刺地笑了笑。

      在后宮,怎么會有姐妹之情,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柔妃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地位以及自己往日的形象,所以她雖怨恨,卻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她來見她,一個如同被丟棄在冷宮里的女人,一個已經(jīng)被眾人遺忘的女人,利用她的恨來報復(fù)。

      “我能改變你的身份,讓你接近她們。你可愿意?”

      她笑著點(diǎn)頭,道:“從今日起,女婢名為云珊?!?/p>

      她忍受著貌丑被人譏諷的痛楚,從一名秀女搖身一變成為低賤的宮女。然后苦心經(jīng)營侍奉燕蓉,每日每夜臨摹著她的筆跡,將寫好的書信送于侍衛(wèi)手中,持續(xù)整整三個月。侍衛(wèi)以為貴妃是真的愛慕于他,不甘后宮寂寞,終于在三個月后趁著月色無人之時,偷偷來到燕蓉的寢宮,卻不料被人贓俱獲。

      因為證據(jù)確鑿,燕蓉百口莫辯??匆娎鋵m如此寒冷破落,曾經(jīng)錦衣玉食的貴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那夜,令妃容光煥發(fā)地去冷宮探望被貶的燕蓉,一臉得瑟。

      在后宮中燕蓉最討厭令妃,曾經(jīng)總念著:“不知莫婉那個小賤人這次又要出什么陰招了。長著一張妖言惑眾的臉,只知道魅惑人,這只狐貍精?!?/p>

      此時見其如此顯擺,言語中處處流露著張揚(yáng)和諷刺,一時受不住冷宮的破落、孤獨(dú)、寒冷,以及被其他妃子嘲諷,甚至被她最愛的帝王冷落,她瘋了,隨后想不開,自縊了。

      而令妃,她平日傲氣凌人,總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fù)奴才們,她的小產(chǎn)是她咎由自取。有天她像往常一般懲治打翻太醫(yī)送來安胎藥的宮女時,由于力氣使得太大又氣急攻心,導(dǎo)致未穩(wěn)的胎兒離開了人世。

      而她又太過相信異香能迷惑君主,久聞異香,早已失去了女子最大的幸福。不過等令妃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早已離開了,而且還是在她的安排下安然離開的,等令妃發(fā)現(xiàn)真相時,估計要?dú)獾冒胨懒恕?/p>

      令妃因為獨(dú)寵,后宮的女人都會去找她的麻煩,她沒有勢力,又沒有孩子能保住地位,便威脅不到柔妃了。

      雖然是互惠互利,但這算是她最后報答柔妃給她安排新身份的恩情吧。

      她已被家譜除名,不再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擁有美貌的千金大小姐,不是在后宮享有榮華富貴,卻爭斗得你死我活的后妃們,也不是卑賤得被人隨意差使心懷仇恨的宮女。

      她隨意進(jìn)了一家衣鋪,換上了一件新衣。她站在窗邊,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似為她鍍了一層金邊。若不看那斑駁的面容,她那身姿似誤入凡塵的九天玄女。

      從此以后,她就是孤身一人了。

      “掌柜,這件衣服多少錢?”

      她回眸,淺淺一笑,不是從前單純明凈的笑容,不是宮內(nèi)爾虞我詐時虛偽的笑容,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正歡喜的笑容。

      從現(xiàn)在起,她真正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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