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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前世之旅

      2012-04-29 00:00:00水澄
      飛言情B 2012年2期

      簡介:

      男友意外撞見她同第三者接吻,之后,男友便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除了她,再沒人記得他。為了找回他,她數(shù)次穿越,最后竟來到了千年前的小山村里,還見到了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他?不是他?當(dāng)謎團(tuán)一一解開,殘酷的抉擇又?jǐn)[在了她的面前……

      “玄起!”地鐵臨近關(guān)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不斷地呼喚著心里的那個名字,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最后一步,卻踏了空,黑洞在腳下擴(kuò)張,我直直地掉落下去。

      “玄起!”我絕望地大叫著。

      嗶嗶——

      地鐵的門終于關(guān)上,自始至終,玄起都沒有回頭。

      一滴、兩滴……越來越多的水滴砸落在我臉上。我睜開眼,呆滯地望著水墨畫般的天空,四肢暫時麻痹,動彈不得,只能平躺在地,任由泥土和野草的氣味鉆進(jìn)鼻間。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之外,四周再沒有其他聲響。一股孤獨無助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翌日。

      “果真是愚蠢的女人,你以為穿越到過去的法術(shù)是那么好使的嗎?你問問你自己,有沒有從心底相信本大爺?shù)哪苣??要不是你意志不夠堅定,怎么會連續(xù)失敗兩次?”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不客氣地將腿抬到矮桌上,頤指氣使地對著我說道。

      換成是以前,我一定會暴跳如雷,不由分說地掀桌子走人,可現(xiàn)在,我能做的,只有低下頭,努力把眼淚給逼回去,用謙卑的口吻哀求道:“龍先生,以前都是我不好,求求你再幫我一次吧!你不是說過嗎?要是你幫我把玄起找回來的話,我就當(dāng)你一輩子的仆人!到時候,不管你怎樣對待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求求你了!”

      男人不屑地瞟了我一眼:“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我心里一痛,眼睛又開始泛酸。玄起是我認(rèn)識七年的戀人,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過得十分幸福。但是,自從我開始到大企業(yè)上班后,就漸漸對他一直留在茶館打工的事情感到不滿,為此,我曾任性地對他發(fā)過很多次脾氣。恰逢老板的兒子對我有意,又一次爭吵過后,我答應(yīng)了對方的邀約,他送我回家時,觸不及防地吻了我,剛好被玄起看見,我手忙腳亂地追過去,卻只看到了他走進(jìn)地鐵的背影。

      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

      之后,他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影。更離奇的是,除了我之外,似乎誰也記不得他了,就像黑板上的粉筆字般,玄起的存在,被悄悄地抹去,什么痕跡也沒有留下。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走進(jìn)玄起打工的茶館,那個盛氣凌人的老板告訴我,他可以幫我回到過去找回玄起,代價是,我接下來的人生,都要聽從他的使喚。我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但見還有希望,就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在他的幫助下,我不可思議地兩度穿越回過去,可每一次,都是差那么一點點,最后留給我的,始終只有玄起那決絕的背影。

      玄起,我之所以每次都沒能追上你,是不是因為你還不肯原諒我?

      “行啦,不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哭喪的表情,大爺我還沒到要你送終的時候?!蹦腥苏酒鹕恚荒樝訔壍赝?,“就知道你這女人沒用,前兩次不過是熱身,這次才是真的。大爺我雖法力高強(qiáng),這次也是著實下了一番功夫的。再失敗的話,你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是。”我噙著眼淚,點點頭。

      男人摘下自己的耳環(huán),戴到我的耳朵上,囑咐道:“這一次,你在那里待上一個月吧,好好兒看看,你想要追回來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p>

      “什么意思?”我驚訝地問道。話剛落音,一束強(qiáng)烈的金光忽現(xiàn),我不得不閉上眼,同時,身體開始懸空……

      “水……”喉嚨又熱又干,我費(fèi)勁地睜開眼,虛弱地喚了一聲。記憶在撞到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跟前兩次突然出現(xiàn)在地鐵出口不同,這一次我竟然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落地的時候剛好撞到了頭,我還來不及看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就疼得暈了過去。

      “姑娘?”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偏頭一看,竟是玄起。

      “玄起!”內(nèi)心一喜,我咬牙坐了起來,身子前傾,死死地拽住玄起的衣服,生怕眨眼之間,他又再次消失:“玄起!以前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走!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親近別人了!求求你……”頭感到一陣眩暈,胸口好像有什么正要吐出來,我的身體搖搖欲墜,卻不舍得松開手。

      “姑娘,你認(rèn)錯人了。”玄起鎮(zhèn)定卻不容拒絕地推開我的手。失去了支撐,我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仰面往后倒,卻意外地看見了眼前這人奇怪的裝扮——一襲米白長衫,長發(fā)隨意地扎了起來,柔柔的發(fā)尾垂落至胸前。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次暈過去之前,我頭腦里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林姑娘,在下出門去了?!?/p>

      隔著門,熟悉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我躺在床上,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嘴里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

      對方好像很不放心的樣子,又繼續(xù)囑咐道:“最近外人入村頻繁,姑娘要小心門戶?!?/p>

      “知道了,我不會遲到的?!蔽曳恚瑩Q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躺著。門外的人默然不語,不一會兒,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我才懶懶地睜開眼睛,看著屋內(nèi)的擺設(shè),意識漸漸清醒,我猛然發(fā)覺自己并不是待在那個熟悉的家里,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人,也不是玄起。

      第三次穿越,我并沒有出現(xiàn)在玄起消失之前,而是來到更加久遠(yuǎn)的過去,我對歷史不熟悉,只知道現(xiàn)在大約是宋朝,而我掉落的地方,則是一個四周環(huán)山的小村莊,地名是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那個將我從路邊救回并收留的人,名叫喬辰宇,是村子里唯一的夫子。他的長相跟玄起一模一樣,要不是再三確認(rèn)過他的身份,我根本就無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

      思及此,我內(nèi)心一陣失落。既然他根本就不是玄起,那個姓龍的茶館老板為什么要將我送到這里?而且,憑我一人之力,又要怎么回去呢?我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自從玄起消失了以后,我經(jīng)歷的每一件事情,都生生地在顛覆著我過去二十幾年來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識。我完全理不出頭緒,只好見一步走一步。

      想了想,我起身,打開房門,朝廚房走去。

      “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那么憧憬穿越到古代,幾天都不洗澡,臟死了……”我一邊念叨著,一邊著手準(zhǔn)備燒水洗澡。喬夫子清晨出門,要到傍晚才回來,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屋子里洗完澡,吃了點東西,見外面天氣不錯,便拎著裝滿衣服的木桶出了門。

      蟬鳴聲在林野之中回蕩。我費(fèi)勁地將衣服擰干,轉(zhuǎn)身丟進(jìn)木桶里,抬頭望望天空,時間尚早,我便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褪去鞋襪,將腳伸入清涼的溪水中。

      時值盛夏,午后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我托著腮,百無聊賴地拾起一塊小石子扔進(jìn)小溪里,繼而望著小溪中泛起的漣漪發(fā)呆。都怪我一時心急,糊里糊涂地就聽信了茶館老板的話,要是回不去了,我該怎么辦呢?

      “小翠?!?/p>

      我正兀自煩惱著,有人從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仡^一看,是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辞鍖Ψ侥樕夏锹燥@恐怖的神色后,我慌忙退后幾步,踏入溪水中:“我不是小翠,你認(rèn)錯人了。”

      “小翠,小翠?!睂Ψ?jīng)]聽見我的聲音似的,嘴里喃喃地念叨著,上前抓住了我的肩膀。

      “放開我!”我想拍開他的手,掌心碰觸到的冰涼卻使我為之一震。

      “小翠,小翠?!蹦腥四樕珣K白,雙眼無神,嘴里繼續(xù)不停地念叨著。他的力氣很大,一手抓著我的肩膀,一手摁住我的頭。我頭一歪,長發(fā)向右垂下,左邊的項頸露了出來。

      完了,該不會是吸血鬼之類的東西吧?我驚嚇過度,喉嚨發(fā)緊,竟喊不出聲來。那男人又盯了我一會兒,忽然放開了手,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難、難道是瘋子嗎?”我腿一軟,跌坐在小溪中,直到有人叫喚,才回過神來。

      “林姑娘,你沒事吧?”一襲白色長衫的男子站在溪邊,皺著眉頭,看向稍顯狼狽的我。

      “玄起……”我鼻子一酸,低聲叫喚著。

      “林姑娘?”那人又疑惑地喊了一聲。

      “是喬公子啊……”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低下頭,手又不自覺地摸了摸耳環(huán)。想起岸上的人,我連忙站起身,向岸邊走去,“剛才遇到了一個神智不清的人,被他逼到了溪中,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手指還殘留著那個人皮膚上的冰涼,那種溫度,我只在家里死去的金魚身上觸碰過,如今想起來,心跳還是會忍不住加速。

      “此處地處偏遠(yuǎn),姑娘怎么可以獨自出行?”見我挽起袖子,又光著腳,喬辰宇撇開目光,眉頭擰得幾乎都可以打結(jié)。不等我回答,他又繼續(xù)道,“林姑娘,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不要太過隨意為好?!?/p>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跟向來清冷隨意的玄起相比,喬夫子性格嚴(yán)謹(jǐn),為人正派得很,時時刻刻注意著要和我保持距離。剛開始我撞傷了頭,病得七葷八素,半昏半醒的時候,他還會給我喂水喂藥,可等我稍微好了一點,他就直接把藥和食物放在了床邊,讓我自力更生。這些日子,盡管同住一個屋檐下,但除非必要,否則他根本就不會面對面地跟我說話。

      見喬辰宇面露惱意,我才收斂了笑容,重新坐到大石頭上,默默地穿起了鞋襪。雖說找不到玄起,多少令我有些喪氣,但是能夠見到那張和玄起一模一樣的臉,以及他時不時呈現(xiàn)出來的那些糾結(jié)的表情,我內(nèi)心還是感到有些慶幸的。

      “喬夫子,你可回來了!”臨近家門,一身桃紅色衣裙的女人便迎了上來,“我都在這里等你大半天了?!?/p>

      “方夫人,請問有什么事嗎?”喬辰宇皺著眉頭問道。

      方夫人笑得含蓄:“我兒子一直都受到您的照顧,這是我剛燉的雞湯,特意拿來給您嘗嘗?!?/p>

      “方夫人太客氣了,這東西我不能收下,您還是收回吧?!眴坛接钔妻o道。

      “喬夫子切莫推辭,這是我的一番心意,若是夫子不收下,便是不給小女面子。你說是吧,這位姑娘?”對著喬辰宇時,方夫人笑得春風(fēng)滿面,但一面向我,臉上的神色就變得警惕且不屑。

      “或許是吧?!蔽易愿袩o趣,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便提著木桶里的衣服走進(jìn)屋里。

      不一會兒,喬辰宇走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方夫人送的雞湯。我嘿嘿一笑,調(diào)侃道:“夫子,你好像很受歡迎哦?!?/p>

      “你想說什么?”見我大大咧咧地坐在廳里,喬辰宇猶豫了一下,才在我對面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少裝蒜了,那個方夫人喜歡你吧?”我一臉八卦地說。

      果不其然,喬辰宇的臉色變得有些扭捏:“林姑娘,請你不要胡說?!?/p>

      “人家孤兒寡母的,如若不是喜歡你,怎么會特意給你燉雞湯呢?而且你注意到她的裝扮沒?”我悠哉地蹺起二郎腿,“桃紅色的衣裙喲!會情郎必備之選!”

      “在下對方夫人并無想法,林姑娘切勿胡亂揣摩?!眴坛接钜荒槆?yán)肅地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桌上的雞湯還請林姑娘代為解決?!?/p>

      “好啊,我正有此意。”我喜笑顏開地端起那熱騰騰的燉湯,“順便幫你試試?yán)锩嬗袥]有下迷魂藥?!?/p>

      走至門邊的身影一頓,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一言不發(fā)地走出了門。只剩下我一人,無比歡喜地享用著雞湯。

      夕陽的余暉照進(jìn)古舊的屋子里,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門外飄來炊煙的氣味,我走出門,看見喬辰宇正在廚房做飯。喬夫子的房子是兩間平房,一間有廳室和臥房,另一間有中庭,庭中還有天井,但只有一間廚房和一間柴房。因為我的到來,喬夫子這些日子只能屈就在柴房里,對此,我雖有些不忍,但想著自己不過也就待一個月,便心安理得地住下了。

      “今天是煮飯還是煮粥?”我湊近問道。我廚藝不好,跟玄起在一起之后都是他煮的飯,而我通常都是在一邊默默地看著。

      “林姑娘想吃什么?”喬夫子望了我一眼,默默地向另一邊移了兩步。

      “喝粥吧?!?/p>

      “嗯,林姑娘到外面等吧,很快就好?!皢谭蜃狱c點頭,一邊將米和水倒入鍋中。

      “不行不行,雖說是客人,但我又沒錢給你,白吃白住不太好,還是讓我?guī)鸵恍┟Π?。”我舀起一勺米,洗了洗,隨手倒入鍋中。

      “林姑娘不是說喝粥嗎?”喬夫子疑惑地問道。

      “沒錯,是喝粥。但是你們煮的粥都太稀了,我們家鄉(xiāng)的粥是米多水少,這樣吃起來才不會像是喝水一樣。”我解釋道。上大學(xué)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大多數(shù)人會把粥煮得很稀,因為吃不習(xí)慣,我很少喝粥,和玄起在一起之后,我教過他如何煮我們家鄉(xiāng)的粥,他很聰明,一下子就學(xué)會了。說起來,我連玄起的老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呢!不是沒有問過,只是他每次都會露出略帶悲傷的神情來,讓我不忍追問下去。直到他失蹤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玄起的背景一點都不了解。他出生的地方、他家里的情況,這些我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

      “林姑娘、林姑娘!”喬夫子的呼喚聲將沉迷在回憶之中的我拉回了現(xiàn)實。我一驚,手上的勺子掉了下來。

      “啊,對不起!”我連忙彎下身去撿,手卻意外地碰觸到了同樣想要撿起勺子的喬夫子的手。

      喬夫子一愣,隨即匆匆地抽回自己的手,別過臉,窘然地開口道:“林姑娘,你還是出去等吧,這里交給我就好了?!?/p>

      “嗯?!蔽尹c點頭,有些失神地走到廚房外。

      喬夫子的手暖暖的,跟玄起的不一樣。玄起的體溫向來很低,而且他只吃素,為了和他一樣,我在他面前也從不吃葷。如今,回想起我們相處的情景,我內(nèi)心有一絲異樣,可又說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勁。

      甩甩頭,我站在廚房門口,探頭朝里面望去,喬夫子舞鍋弄鏟,那背影看起來笨手笨腳的。我輕輕一笑,心情漸漸放松下來。

      “習(xí)習(xí),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快起來吧?!毙饻睾偷穆曇粼谖叶呿懫?。我驀地睜開眼睛,果然,玄起正坐在床邊看著我。

      “玄起!”我一喜,上前緊緊地?fù)ё∷?,剛想開口,卻聽見眼前的人說道:“林姑娘,請你自重。”

      我驚坐起身,發(fā)現(xiàn)剛才的一切不過都是夢境。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我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一定是喬夫子做的飯菜讓我想起了玄起吧,特別是那個粥,跟玄起做的味道一模一樣。這個想法又馬上被我否決了,白粥不都是一樣的味道嗎?就算是味覺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會嘗出別的味道吧?只是,這兩天我總能在喬夫子身上找到玄起的影子,這讓我不禁懷疑,喬夫子和玄起是不是有著某種關(guān)系?

      屋外的聲響打斷了我的思緒。這古舊的屋子不漏光不透水,就是隔音效果一般般,墻外的任何聲響,在屋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我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那聲響似乎來自喬夫子住的那一間屋子。

      該不會是小偷吧?

      我躡手躡腳地下床,跑到門邊,輕輕地拉開門,透過門的縫隙向外望。柴房里的燈光還亮著,這么晚了,喬夫子在干什么呢?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柴房里只有喬夫子一個,昏暗的燈光下,他背對著我,看不清究竟在干些什么。

      “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呀?”我湊近問道。

      喬夫子猛然回頭,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驚恐。他右手上的繃帶纏了一半,長長的白布垂落到地上。

      “你受傷了?”

      “被樹枝劃到的,小事而已?!眴谭蜃拥拖骂^,拿起繃帶的另一端,笨拙地將它纏到自己的手上。

      “還是讓我來吧?!蔽叶紫律?,硬是將繃帶從喬夫子的手上搶了過來,“這么晚了,出去的話,還是小心一點好?!?/p>

      “深夜難眠,我不過是出去隨便走走罷了?!?/p>

      “你在說謊?!蔽彝怂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喬夫子的手一抖:“林姑娘為什么會這么想?”

      “有一個人跟你一樣,每次說假話的時候,臉上都是一副愧疚的表情?!鳖D了頓,我又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放心,就算你半夜爬了寡婦家的墻,我也是半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的。”

      聞言,喬夫子欲言又止,卻什么都沒有說。

      “說起來,那個人的右手的手心上,也有一道樹枝形的傷口呢?!奔?xì)致地將繃帶的末端打結(jié),一抬頭,我發(fā)現(xiàn)喬夫子正出神地望著我,心一跳,我趕緊撇開目光。

      “那個人,是林姑娘的心上人?”喬夫子尷尬地別過頭,低聲問道。

      心上人?這個叫法讓我覺得有些別扭,但我還是認(rèn)真地答道:“是啊,那個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喬夫子沒再說話。沉默了半晌,我突然站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夫子你早點休息吧?!?/p>

      語畢,不等喬夫子做出反應(yīng),我便像逃難似的,迅速溜進(jìn)了房間里。

      剛關(guān)上門,身體就一陣虛軟,我無力地倒在床上,又開始胡思亂想。林習(xí)習(xí)啊林習(xí)習(xí),你這個變態(tài),見一個愛一個,明明已經(jīng)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玄起了,怎么可以跟其他男人耍曖昧呢?就算是長得一模一樣,那也是兩個人啊!

      我翻過身,又想起喬夫子手上的傷口。會不會……喬夫子跟玄起是同一個人?

      不不不。我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玄起豈不是活了上千年?普通人哪能活那么長的時間?除非是妖怪……玄起怎么可能是妖怪?

      我咬咬牙,鉆進(jìn)被窩里,硬逼著自己清空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帶著莫名的惱意,漸漸入睡。

      這天,喬夫子前腳剛出了門,我后腳就偷偷摸摸地準(zhǔn)備跟上去。剛出門,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就擋住了我的去路。

      “請問,有什么事嗎?”聽說最近村里不太平,外來人比以前多了很多,還有不少人都看見了那個嘴里不停嘟囔“小翠”的瘋子。因此,對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我的警惕性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請問,喬兄在家嗎?”男人的皮膚很黑,臉上是邪氣的笑容。

      “喬夫子不在?!蔽彝撕髱撞?。

      “這樣啊,”男人略微思索了一下,“我現(xiàn)下還有點事,煩請姑娘告訴他,杜少亭將擇日拜訪?!?/p>

      “哦?!蔽尹c點頭。

      得到回應(yīng)之后,杜少亭也不道謝,只是徑自朝著出村的小道走去。

      真是怪人!我不滿地嘟囔一聲,馬上又想起了先前的計劃,連忙朝著另一個方向小跑了過去。古代農(nóng)村的生活實在是無聊得緊,我每天除了睡和吃,就是坐在門前聽過路的人講鄉(xiāng)里的八卦。就在昨天,我聽到了一個關(guān)于喬夫子的流言,放心不下,便計劃在他出門之后悄悄地跟過去看看。

      果不其然,日上三竿,我在喬夫子的學(xué)堂外蹲了很久,還是一個學(xué)生都沒看見。我偷偷地往學(xué)堂里看了一眼,喬夫子端坐在講臺前看書,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我微微一笑,走進(jìn)學(xué)堂,模仿學(xué)生的樣子,彎身向喬夫子作揖,道一聲:“夫子好!”

      喬夫子驚訝地抬起頭:“你怎么來了?”

      “我趕跑了你的學(xué)生,賠你一個也是應(yīng)該的?!贝謇锸鲉谭蜃雍退依锬莻€來歷不明的女子有不清不白的關(guān)系,喬夫子這樣做罔顧道德,愧為人師。流言一出,村里的人都不愿將孩子送到學(xué)堂來了。

      “這根本不關(guān)林姑娘的事?!眴谭蜃诱f道。

      “我們本來就沒有做錯什么啊,主要是那些人的想法太迂腐了,而且我敢肯定,散播這些流言的人一定是那個姓方的寡婦?!蔽液V定道。

      喬夫子疑惑地望著我:“此話怎講?”

      “上次你不是讓我把盛燉湯的燉盅還有回禮給她送去嗎?當(dāng)時她臉色就不好看,知道那湯是我喝的之后就直接把門甩上了?!蔽覔u搖頭:“一定是她因愛成恨,乘機(jī)報復(fù)你?!?/p>

      喬夫子失笑道:“林姑娘的想象力真豐富。”

      “我是認(rèn)真的。你不要小看了女人,自以為被辜負(fù)被背叛的女人是最可怕的?!蔽译S手翻著桌上的書,“喬夫子在講《詩經(jīng)》?”

      “林姑娘識字?”喬夫子訝然。

      “當(dāng)然!只要不是太復(fù)雜難懂的字,我還是認(rèn)識的。”將書翻至第一頁,我開始讀了起來,“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這首詩說的是一個男子思慕一位姑娘,日日夜夜想念著她,為了能夠接近那名女子,他愿意做任何事情?!?/p>

      喬夫子微笑著點點頭。

      我放下書,一臉壞笑地問道:“喬夫子,有沒有那么一位姑娘,曾讓你像《關(guān)雎》中的男子一樣,日夜思慕,且愿為她做任何事情?”

      “這……”喬夫子一愣,支吾道,“不曾有過……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姑娘對我心儀吧?!?/p>

      “怎么會沒有?”我調(diào)侃道,“方寡婦不就是一個嗎?”

      喬夫子面露懊惱:“林姑娘莫胡說?!?/p>

      “我沒胡說啊,如果我不是已經(jīng)有了玄起的話,一定也會喜歡你的。”我笑嘻嘻地說道。

      喬夫子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迷茫:“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怎么樣的呢?”

      我撓撓頭,想了一會兒,猶豫道:“喜歡一個人的話,就會特別地在意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很開心,會不知不覺地盡自己的所能去討他歡心,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他……大概就是這樣吧?!?/p>

      喬夫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玩心大起,捉弄似的說道:“就像你和我一樣,你對其他人都恭敬有禮,唯獨對我,處處都講究避嫌,說不定正是因為我在你心里有著特殊的意義,所以你才會這樣的。”

      我喜滋滋地等著看喬夫子別扭的反應(yīng),豈料他只是垂頭不語。半晌,見氣氛越來越尷尬,我只好小心翼翼地開口說:“夫子,不會這么巧……被我說中了吧?”

      這一次,喬夫子總算有了反應(yīng),他直視著我,認(rèn)真道:“林姑娘,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一愣,臉頰一陣灼熱,為了掩飾,我只能心虛地裝起糊涂:“對啊,雖然你們長得很像,但其實不是同一個人嘛,這一點我很清楚……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夫子再見!”

      說完,我丟下手上的書本,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剛跑出幾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回頭朝他喊道:“對了,喬夫子,剛才有個叫杜少亭的人來找過你,你恰好不在,他說改日再來!”

      正一個勁地想沖出學(xué)堂外的我,并沒有注意到,在聽了我最后一句話之后,喬夫子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驚恐。

      學(xué)堂事件后,我和喬夫子的關(guān)系,愈加的客氣疏遠(yuǎn)起來。每每見他特意跟我拉開距離的時候,我內(nèi)心都會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感,玄起那決絕的背影又會再次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

      一個月的限期不知不覺就到了,一整天我都浮躁得很,幾次想要開口跟喬夫子告別,話到嘴邊,卻又都咽了回去。而喬夫子最近也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天傍晚出去之后,他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

      “喂喂,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正躺在床上糾結(jié)著,耳邊竟然響起了茶館老板的聲音。

      “我記得的,你幫我找回玄起,我就給你當(dāng)一輩子的奴隸。可是,你把我送到這該死的古代來,這里根本就沒有玄起好不好?”我沒好氣地說道。

      “這么說,你是想要馬上離開嗎?”

      耳朵一陣灼熱,我一摸,發(fā)現(xiàn)耳環(huán)竟然開始發(fā)燙:“不不不,我現(xiàn)在還不想離開……我想問問你,喬夫子他跟玄起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個問題現(xiàn)在只有你能回答?!?/p>

      “不要再拐彎抹角了好不好,直接告訴我答案??!”我心一急,眼眶又開始發(fā)酸,“喬夫子跟玄起,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如果能活上上千年的話,不就成了怪物了嗎?”茶館老板冷笑道。

      “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可是,我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傊?,喬夫子給我的感覺,跟玄起是一樣的,沒有其他任何人可以替代,求求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吧!”我身體微微顫抖著,對未知的未來充滿了恐懼,卻又不得不繼續(xù)前進(jìn)。

      “我只能告訴你,你繼續(xù)留在那里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你想要見的那個人,就在村后的那片樹林里?!?/p>

      我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起身下床,門都來不及關(guān),就一路小跑地向村后的樹林趕去。入了夜,到處都一片漆黑,我勉強(qiáng)跑到樹林周邊,卻迷了路,正準(zhǔn)備向茶館老板求助,卻意外地聽見了喬夫子的聲音。

      “少亭,那天晚上我所見到的人,果然是你?!?/p>

      那天晚上?難道是喬夫子受傷的那晚?我疑惑地躲到大樹后,悄悄地探出頭觀望。除了喬夫子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杜少亭,他手里拿著火把,將另一個被繩索捆綁的人踩在了腳下。我瞇著眼,認(rèn)出地上的人,就是在河邊莫名其妙地襲擊我的那個。

      “我一路追捕著這個家伙,想不到還能讓我遇見一個漏網(wǎng)之魚?!倍派偻ばΦ?。

      “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喬夫子不動聲色地退后一步。

      “想要背叛少主,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反正你遲早也會知道,不如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少主為了大計著想,一直都在四處網(wǎng)羅人手,兩年前終于拉攏了龍術(shù)師。他道法高強(qiáng),終于研制出能讓人變得戰(zhàn)無不勝的方法,就像這樣?!倍派偻ね蝗粨]刀朝腳下的人砍去,我驚呼一聲,只見那人后背被刀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卻不見鮮血,不一會兒,傷口竟然自動愈合了。

      “怎么樣,厲害吧?我這只被你弄殘的手,也是靠龍術(shù)師才得以恢復(fù)的?!倍派偻ぷ爝厯P(yáng)起殘酷的笑容,“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人可以傷得了我,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否則,可不要怪我不客氣?!?/p>

      “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有什么好高興的?”喬夫子冷冷地開口道。

      “活死人”,聽見這三個字,我的心頓時冰涼一片。

      “難道不值得高興嗎?只要成功了,就可以像我一樣,不老不死,戰(zhàn)無不勝!”杜少亭聲音高亢,“當(dāng)然,失敗了的話,只能像這個家伙一樣,成為只有軀殼沒有意識的廢物!喬辰宇,你想不想試試看,你究竟會成為哪一種?”

      耳朵一陣細(xì)微的疼痛,眼前的場景漸漸變得模糊,我知道,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果然,茶館老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回來吧?!?/p>

      我使勁搖頭:“喬夫子,不,應(yīng)該說是玄起,他會被那個人帶走對不對?我不要這樣,讓我留下來!”耳朵一陣尖銳的疼痛,我顧不了那么多,只是一味地扯著耳環(huán),希望能將它取下來。

      “要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是很難的,我們必須從源頭下手。這就是我將你送到這里的原因??墒敲總€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你現(xiàn)在留在那里,根本阻止不了他們?!?/p>

      “那你將我送到這里又有什么意義?”我憤怒地吼道。腳下的黑洞開始一點一點地擴(kuò)張,我拼命地揪著耳朵,耳環(huán)卻越縮越緊,血跡順著耳垂流到了我臉上。

      “并不是毫無意義。我說過的,喬夫子會不會成為玄起,現(xiàn)在決定權(quán)在你手上。原來的喬辰宇并沒有在宋朝遇見過你,幾百年來他一直都是以另類的身份在人間游蕩,等著可以讓他徹底消失的人出現(xiàn)。而如今,你只要喊一聲,讓他馬上自刎,他便不用承擔(dān)那么多年的痛苦了?!彼穆曇羰掷潇o,說出的話卻讓我戰(zhàn)栗不止。

      見我沒反應(yīng),他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他,跟杜少亭相比,根本毫無勝算,他一定會被帶走,成為那個術(shù)士的試驗品。再過幾年,術(shù)士會將這些人一一消滅,只有他能活下來。我們曾經(jīng)有過一個約定,他在茶館干活三年,我便施法讓他從此消失。那是他當(dāng)時的愿望。可遇上了你之后,有關(guān)消失的話,他就再也沒有說過了。一直到一個月前……”

      “我從來都沒有希望玄起消失過??!”

      “騙人的感覺并不好,他沒辦法對你說出真相,更沒辦法像普通人那樣給你想要的幸福,因此,消失是他必然的選擇?!?/p>

      “我不要我不要!”身體開始懸空,我用力抹去眼淚,轉(zhuǎn)身對著喬夫子大喊:“喬夫子!玄起!我在未來等著你!我這輩子都只喜歡你一個!請你相信我!一定要聽我的解釋!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消失!不準(zhǔn)消失!”

      我看見喬夫子驚訝地回頭,他身后的杜少亭卻朝他逼近。僅有一秒之差,我眼前的場景全被黑暗覆蓋。

      哐當(dāng)一聲。

      耳環(huán)掉落在地板上,混雜著我鮮紅的血液。我趴在地上,不斷地喘著氣。

      “玄起,玄起?!彼闹粩嗟仡澏吨覅s發(fā)瘋了似的喊著玄起的名字,一邊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趕。

      雨還在下。

      我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卻沒有力量再爬起來,所有的堅持在剎那間崩潰,我絕望得大哭起來。

      “習(xí)習(xí),出門怎么可以不打傘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驚愕地抬起頭。是玄起!

      “玄起……”我喃喃地道,“我、我是在做夢嗎?”

      “我走進(jìn)了地鐵之后,本來想去找龍先生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我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玄起微笑著將我從地上扶起,“我在外面待了一個多月,終于想起來了?!疅o論如何都不要消失’,你那時候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所以我就回來了,打算聽聽你的解釋再……”

      玄起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緊緊地抱住了他,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令我久久說不出話來。我回到過去,沒有改變玄起被術(shù)士變成異類的事實,卻讓那段記憶打消了他想要消失的念頭,對于我來說,只要玄起繼續(xù)存在著,這就夠了……

      觸摸到玄起身體的皮膚一陣冰涼,他的體溫還是很低,如今的我,卻感覺這冰涼的溫度勝過了世間所有溫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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