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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臥君懷(六)

      2012-04-29 00:00:00江小湖
      飛言情B 2012年2期

      【上期提要】段世軒的新寵霍水靈在軍營中找到猗房,求她替她撫琴取悅段世軒,卻意外與蕭王結(jié)下一段姻緣,段世軒卻把她像物品一般地送出。

      “前晚你被皇上的人擄了去,剛好被我撞見,我便把你救了下來。怕人看出,我請客棧的老板娘幫你換了裝?!?/p>

      “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前晚終于忍不住要去找你,卻不承想碰見有人擄你,我抓了他們來審問,是……是皇上要抓你回去的,……逼你無論如何要殺了段世軒,皇上已經(jīng)知道他和蕭王的事情了?!?/p>

      “原來是這樣?!?/p>

      她的父皇讓她去殺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仇視她的父皇,這是永遠(yuǎn)也解不開的一個結(jié)。

      “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們?nèi)ゴ竽⒎?,好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一天一夜了,不會有人跟上來了?!?/p>

      “有了逃離的想法,現(xiàn)在這樣也算是剛好如了愿了?!?/p>

      聽見這話,洛昇的臉上是欣喜若狂的表情。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京城很遠(yuǎn),但猗房此刻若開口說不,他還是會尊重她的意愿的,現(xiàn)在聽到她的許可,他便可后顧無憂了。

      沙漠上有旋風(fēng),一股一股的,把黃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zhuǎn)兒在沙漠上飛跑。行走在沙山上,俯視下方,連綿不斷、高低起伏的沙山下面是郁郁蔥蔥的樹林,林中花團(tuán)錦簇,點綴著綠色的“海洋”。

      她回頭,終于,離那夢魘之地越來越遠(yuǎn),從此,她可以逃開那一切了吧。

      猗房趴在駱駝背上,漸漸地,京城在她的眼里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圓點,她的心,亦失落于那灰色的地帶。

      “猗房,過了這個沙漠,就到了塞外的大漠了,我們牧馬放羊去?!?/p>

      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洛昇的衣服上、頭上都沾滿了黃沙,他像所有即將迎接幸福生活來臨的人那樣,臉上、眉角、眼里都有藏不住的愉悅,相較于他,猗房則是沉默異常的。知道她的性格,洛昇并未覺得自己的熱情受到了挫折。

      有人說,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但是前路茫茫,她那顆漂泊的心又該在哪里安家?一片葉子亦能化作春泥更護(hù)花,而她呢,她覺得自己既非生者也非死者,將注定被活著的和死去的遺忘,從此以后,不會再有人記得有一個叫做猗房的女子在這世間來過。

      母妃,終其一生,我也逃不出你那種宿命了,終其一生。

      “駕——駕——駕——”大漠的另一端,突然揚起漫漫黃沙。洛昇回頭一看,幾匹馬在黃沙下狂奔,離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看清了,那旗子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段”字——是段世軒!

      那個男人手持韁繩,以撒旦般的姿態(tài)狂奔而來。她心跳猛然加速,走不了了,她比洛昇更清楚,從來沒有人能從段世軒的眼皮底下逃走,只要是他想要毀滅的,那一定存活不了,即便他讓其活著,也肯定比死痛苦百倍。

      “猗房抱緊了,段世軒追上來了,我們快走。”

      洛昇牽著那駱駝往前跑,但是細(xì)軟的沙礫讓他深一腳淺一腳根本走不了多快,反而是那駱駝似乎也被狂奔而來的男人嚇壞了,竟然顛簸了好幾下,猗房差點兒從駱駝上摔下來。

      “鎮(zhèn)南王有令!前面的人立即停下,否則殺無赦?!?/p>

      話音剛落,段世軒搭起弓箭,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他手一松,那箭帶著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直直射過來,猗房呆住了,那箭分明是對準(zhǔn)了她的,他要取她的命!這是逃離他的下場嗎?

      好吧,來吧,只要她死了,也許可以結(jié)束一切的折磨,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 ?/p>

      她沒有被射中,那箭射在了駱駝的喉嚨處,一箭刺穿,龐大的駱駝轟然倒塌。

      “猗房!”洛昇急得拉住駱駝不讓它倒下去,但饒是洛大將軍也不可能拉得住那巨大的駱駝,猗房從駱駝上摔了下來。

      而這時,段世軒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跟前,立于這馬上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不帶半點兒感情地看著被壓在駝峰下的她。

      “段世軒!”洛昇怒吼。

      “逆我者,死!”

      長劍刺出,正中猗房的肩膀,劍一拔出,那血如同噴泉洶涌而出,黃沙上沾滿了血紅的顏色。

      猗房慘淡地笑了,好美,好美,那血不正像她摯愛的曼珠沙華嗎?

      這一刻,天地間變得好安靜、好安靜,除了血洶涌而出滴落在黃沙上的聲音,她什么也聽不見了。

      遠(yuǎn)處,一輪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似浪頭般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

      段世軒的白色袍子上也染上了紅色,一點一滴,猶如那慢慢綻放的曼珠沙華,燦爛得晃了她的雙眼,那是她的血。

      母妃,對不起,我也沒能明白幸福是什么。下輩子吧,但愿下輩子我能體會得到,但愿你還在奈何橋那里等我,我不想,我不想連黃泉路上也是孤單的一個人。

      她突然笑了,笑得好凄美。

      洛昇驚呆了,他看著鮮血從她的肩膀噴出,很快雪白的衣裳就紅了,他立在原處動彈不得,是他害死了她嗎?是他要將她救走,結(jié)果害死了她嗎?

      她沒有死,段世軒那一劍沒有刺中要害,可是,她比死了還要慘烈!

      藍(lán)祿帶領(lǐng)其他侍衛(wèi)急著將已經(jīng)氣絕身亡的駱駝移開,猗房的腿似乎已經(jīng)被駝峰壓斷,無力地耷拉著。

      “你……”猗房看著他,嘴唇嚅動了一下。

      段世軒從馬上跳下來,走向猗房,他的腳步踉蹌了兩下,撕下白袍的一角包扎好她流血的地方,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她身上的血立即浸染了他白色的袍子。

      他在顫抖,當(dāng)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時,他突然有種會失去她的感覺。

      他們身上,就只能看到純潔的白和炫目的紅,這是兩個最極端的顏色,但是此刻,在這茫茫的沙漠中,卻貼得那么近,那么密不可分。

      “段世軒!你這個惡魔,我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p>

      洛昇清醒過來后,看著段世軒抱著猗房上馬,猗房閉上了眼睛,他看到那晶瑩的汗珠從她的臉上滑落。

      “洛昇,若你不走,休怪本王無情!”段世軒回頭傲然睥睨了洛昇一眼。

      “情?哈哈哈……段世軒,你根本就不是人,你連惡魔都配不上,你就是一個最卑劣的劊子手,你竟然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下毒手,難道你不知道她是這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嗎?她生在冷宮,連她娘的面也沒有見過,在嫁給你之前,皇上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說著,兩行男兒淚從洛昇的眼里滑落,掉在滾燙的沙礫中,那是一個男人最珍貴的眼淚。

      “本王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看在你我同朝為官多年的分兒上,今日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從此以后若再出現(xiàn)在我鎮(zhèn)南王的眼中,定當(dāng)取你性命。”段世軒跨上赤兔馬,將猗房放入懷中抱著,沒人看得出他內(nèi)心的悸動。

      “段世軒,我不會讓你再傷害她!”洛昇拔出隨身攜帶的佩劍,飛身至半空中,而后,那劍直指著段世軒心臟的地方刺去。段世軒似乎毫無知覺,只待那一劍刺下去,他大概命斃沙漠,猗房,他心愛的猗房再也不用被那比惡魔還殘暴的鎮(zhèn)南王折磨了。

      身后傳來一陣劍風(fēng),段世軒一個敏捷的彎腰,閃電般地拔劍、出劍,劍從腰側(cè)刺出,刀鋒和骨肉摩擦。洛昇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無力地?fù)涞乖谏硥m上,他那持劍的手隨同那把利劍與他的身體分離——段世軒一劍砍斷了洛昇的右手。

      那手臂滾出好遠(yuǎn)……

      他收回長劍時,劍鋒上滑落了一串血花,在落日的余暉下,悲壯無比。

      他的冷酷,誰人能逃脫?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得到他的溫柔,大概就只有死去的花蠻兒了吧。

      不敢置信,段世軒的武功竟然已經(jīng)快到他根本看不到段世軒出劍,洛昇痛得臉色發(fā)白,來不及呻吟便昏了過去,他眼中最后閃過的卻是難以名狀的無奈與哀傷。段世軒發(fā)這一劍時顯然還未盡全力,否則他已當(dāng)場斃命。

      虛弱地躺在段世軒懷中的猗房看到了他劍上的血和地上的斷手,還有了無生氣趴在黃沙上的洛昇。

      他殺了洛昇,一口血從猗房口中噴出,濺了段世軒一身……

      “你殺了他?!蹦窃掚S著血液慢慢從嘴角流出,“你殺了他……”

      他殺了在她生命當(dāng)中第一個關(guān)心她的人。

      她哭了,哭出了悲慟的聲音,這是第一次,她在段世軒面前如此落淚,那聲音猶如一首凄美的琴音。

      而后,含著淚的她哭昏了過去,虛軟地躺在她憎恨的男人懷中。段世軒收劍的手竟有些顫抖,那劍收了兩次才插入劍鞘中。

      “將他送回京城?!闭f完,他夾緊馬肚,朝京城的方向奔馳而去。

      這時,狂風(fēng)乍起,平野廣漠中,黃沙漫漫,彌望無際。風(fēng)沙一起,更是昏茫,什么也看不見,四野黃云,上與天接,天低得像快要壓到頭上。人行其間,宛如陷身黃色霧海以內(nèi),看不到一米以外的地方。

      落日余暉早已不見,天也成了暗赤顏色。風(fēng)沙稍住,停了一會兒,愁云慘霧之中,剛現(xiàn)出一輪淡微微的灰白日影,忽然狂風(fēng)又起,剛剛清晰一點兒的景物又立即被黃沙迷住。

      藍(lán)祿等將士已經(jīng)被風(fēng)沙吹得和段世軒走散了,此刻不知被沙塵卷到何處去了。赤兔馬受到了驚嚇,掙脫了韁繩,段世軒單手抱著猗房用力扯那韁繩。他想要開口訓(xùn)斥這受驚的馬,但是一個沙浪襲來,人從馬上摔了下來,兩個人抱在一起滾出好遠(yuǎn)。

      兩人白色的衣服上除了血就是漫漫的黃沙礫。

      “不準(zhǔn)死!”感覺到身下的猗房意識在慢慢模糊,段世軒憤怒地?fù)P起手要拍她的臉一把,本意是要用力打的,但乍見到她那蒼白如紙的臉和火紅如殘陽的血時,那一巴掌變成了輕輕的撫摸,口中說出的命令似乎成了一種變味的祈求……

      “沒有本王的許可,你若死了,本王會血洗整個皇宮。”

      段世軒在風(fēng)沙中吃力地將她抱起,一手擋住眼前的風(fēng)沙,困難地睜開眼,附近有一個土丘,對面不遠(yuǎn),還有一片殘缺不全的斷崖,此外全是戈壁平沙??耧L(fēng)再一次席卷著沙塵而來,段世軒腳下一個踉蹌,身體受到一個推力,兩個人同時滾落懸崖。

      眼看那風(fēng)越刮越大,塵沙滾滾,上下飛舞,激成一團(tuán)團(tuán)的沙旋。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襯著幽藍(lán)的天,頗像荒江野渡的光景;郁郁蔥蔥的,陰森森的,又似乎藏著無邊的黑暗,令人壓抑得呼吸不過來……

      崖底,同時身著白袍的一男一女擁抱在一起,從很遠(yuǎn)的地方看過去,男人雙手將女人抱緊在胸前,那姿勢,像一對涅槃的鳳凰。

      那墜崖的一瞬間,天地仿佛都裂開了,此刻,兩個人在各自的噩夢中徘徊:

      段世軒滿頭大汗,那汗液雨點般流下來,濕透了白袍,與躺在他身上的猗房的血液混在一起,在昏暗無邊的夢中,他遇見了好久不見的花蠻兒……

      “世軒,你說我們的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恍惚的夢中,花蠻兒溫柔地依了上去,靠在段世軒身上,雙手撫摸著肚子,段世軒將她擁在懷里,像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貝般。

      “男孩兒女孩兒本王都喜歡,只要是蠻兒你生的。但我更想要一個像你的女兒……”

      “世軒,你會永遠(yuǎn)愛我嗎?”

      “當(dāng)然,此生,段世軒只有你一個,別的女人在我心里連你的一根頭發(fā)也比不得。蠻兒……蠻兒……”

      “蠻兒……”一聲喊,段世軒在渾身裂骨般的疼痛中皺著眉醒了過來。腦袋大概撞到了什么硬物上,他只覺得整個人昏漲得很,深呼吸,調(diào)節(jié)了氣息,腦海中都是花蠻兒微笑著和他在夢中相見的情景。

      同時,猗房卻在她的夢中夢見了她的母妃,她看不清母妃的臉,但她覺得母妃一定是一臉燦爛的笑,那笑對她來說就像冬日里的一件棉衣,很溫暖。

      “女兒,你過得好嗎?”母妃伸出手,撫摸著她冰冷的臉。

      “我……”她張開嘴,卻不知說什么好,她過得好嗎?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從來,她過的都是一種生活,叫她怎么區(qū)分好或者不好呢?

      “傻女兒,當(dāng)你擁有了能給自己幸福的男人就是好了?!?/p>

      能給自己幸福的男人?是誰呢?洛昇嗎?他都已經(jīng)死了……

      她正想問母妃那個男人是誰時,眼前卻沒了任何人影,伸出手,抓住的是一團(tuán)空氣。

      “不……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母妃……洛昇,洛昇……不要走……”眼淚順著猗房的眼角流了下來,落入段世軒的懷中的衣襟上。

      段世軒忍著全身的疼痛,坐了起來,剛要將躺在他身上的猗房扶起來平放在一旁的地上時,猗房就在夢中發(fā)出微弱的囈語,呼喚著洛昇的名字,那樣子,好像隨時就要死去。

      段世軒心里一緊,手有些顫抖地放在她的鼻息處,還好,呼吸還算均勻,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長噓了一口氣。

      洛昇?像她這種冷漠的女人竟然會在夢中呼喊一個男人的名字,看來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高。哼,那個男人,人都廢了,又有什么用?

      他將她扶好,一眼便看見了她肩上那深深的劍傷,深深的劍傷,現(xiàn)在看起來是觸目驚心的丑陋,還有她的腿,被駝峰壓折了。

      白色的衣,白色的發(fā)簪,連臉和唇都白得那么不真實,她那微弱的呼吸仿佛漸漸遠(yuǎn)去。

      段世軒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良久,俯身上去,唇對準(zhǔn)她的,將屬于他的氣息灌入她的胸腔中,直到她的胸前開始起伏才放了開來。

      她蒼白的唇也因為他的蹂躪而紅了一點點,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臉依舊白得沒有任何生機(jī)。

      段世軒將她肩上原來包扎好的布拆了下來,撕開她肩上的衣服,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她真的很白,像是一個瓷娃娃。

      她今年多大?聽說好像是十八吧,比他小了整整七歲。

      他將她的衣服全部褪下,檢查身上其他的傷痕,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子嗎?到處是刮傷、摔傷、咬傷的痕跡,那青紫的齒印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

      他撕下袍子上一塊干凈的布料,讓她的手微微抬起,纏繞幾圈,再打上一個結(jié),血沒有止住,依然慢慢地流,那白色的布慢慢地滲出紅色來。

      不知何時她已醒了過來,正看著他,被她看到自己因為替她包扎而汗流浹背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彼淅涞卣f道。

      “你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像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是多么寂寞?!彼齽e過頭,淡淡地說道,眼淚再一次順著眼角流下。洛昇死了,他因為她而死了,是眼前這個男人殺了他。

      “你殺了他。”她渾身無法動彈,眼前抹不去的是洛昇轟然倒地的那一刻的情景,她恨段世軒。

      “是他找死!”段世軒的拳頭青筋暴露。

      “你為什么不把我殺死?讓我跟他一塊兒去死?!彼曂纯蕖?/p>

      “你想跟他一塊兒死?”段世軒的話語冰得讓人發(fā)顫,“你,他,你父皇,你們?nèi)魏我粋€人的生命都掌握在我手中,所以,你別癡心妄想了?!?/p>

      一陣馬群奔跑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他的人找來了。

      “王爺,末將來遲,請王爺恕罪!”藍(lán)祿及十大高手從馬上跳下,齊齊跪在段世軒面前請罪。

      “把她……”段世軒正要說話,卻看見蕭逝之也跨馬而來,身后跟著屬于他的侍衛(wèi)。

      “段王爺……可好?你的手傷了?”蕭逝之看著段世軒渾身的血跡以及不知何時被刮傷而血流不止的手臂。

      “本王無事,蕭王,你的女人在那里,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了。”段世軒說完,不再回頭看一眼,跨上藍(lán)祿牽過來的馬,用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十大高手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

      那揚起的灰塵很快模糊了人的視線,他的袍子上沾染的全是她的血,那濃稠的味道一直在他的鼻息間揮之不去。

      猗房躺在那里,動彈不得,好冷,好冷,她從未體味過如此凄涼的夜,空曠的天空塞滿了濃重的悲哀。夜風(fēng)鬼魅般嗚鳴,森然拂過。清涼的月色水銀般凝重,灌滿她冰冷的胸膛。

      “猗房,可能會有一點兒痛,忍著點兒。”蕭逝之彎下腰去,忍住眼中要流下的淚,將這已走在鬼門關(guān)的女人抱起。她閉上了眼睛,將頭無力地靠在蕭逝之的胸前。

      不該死的人死了,該死的人命卻那樣硬。

      據(jù)說,曼珠沙華的靈魂是不死的,它們會化作一只只身披彩衣的蝶,在花間旋舞,那,將是一片多么美麗的景象啊。

      回到府里段世軒坐在案前,半晌,他突然大吼一聲,掀翻了書桌,東西掉落一地,剛好進(jìn)來的水靈看到嚇了一跳。

      “王爺……”水靈柔聲走上前去。

      “滾!滾!給我滾!”段世軒將手中的劍扔了出去,直直地插在門框上,水靈嚇得腿一軟,倒在地上。

      痛存在的作用便是提醒猗房——她很幸運,被那個惡魔一劍刺穿肩膀,從那樣高的懸崖摔落,仍然活著,但這活著對她來說,已經(jīng)完完全全成了一種恥辱。她想要昏睡,但是命運偏偏不如她的意,她的意識此刻竟然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大夫和那個男人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怎樣了?”望著病榻上的猗房,蕭逝之急切地問大夫。

      “簡直是奇跡呀,王,猗房姑娘的腳被重物壓斷,肩膀處的劍傷足以使她渾身的血流盡,但是她的求生意志很強(qiáng),所以,并沒有生命危險?!?/p>

      求生意志強(qiáng)?呵呵,只能說她是一個連死神都不喜歡、都要遺棄的人吧,這人間地獄,似乎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那她的腳會不會……?”

      “細(xì)心照料不會有問題的,但千萬不能再受任何外傷,否則,會癱瘓一輩子的?!贝蠓蚣?xì)心地囑托。

      “若奴,立即讓南神回蕭國,將冰玉還魂丹取來。”安靜了片刻之后,蕭逝之吩咐若奴。

      “王,那是……那是蕭國國君才配擁有的東西,世間就只有一顆!而且還關(guān)系到蕭國的國運?!?/p>

      “去吧,現(xiàn)在治好猗房才是最重要的?!彼铝嗣?。

      “……是?!边t疑了一下,若奴領(lǐng)命而去,大夫也出去開藥了。

      蕭逝之坐在床邊,輕輕執(zhí)起猗房的手,放在唇邊。她像一顆純凈的露珠一樣心中一塵不染,晶瑩純美如朝露,纖弱細(xì)小也如花蕊,讓人擔(dān)心若不好好兒呵護(hù)就會蒸發(fā),就會枯萎;她總是如此的脆弱又如此堅強(qiáng)孤傲,她像謎一樣無法看清,他還完全不了解她,但卻已被她吸引。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蕭逝之喃喃說道。

      她的唇那么蒼白,他看著,情不自禁地將唇慢慢向她的靠近。

      猗房別過臉去,蕭逝之頓了一下,那吻落在她的發(fā)絲上。

      夜深了,萬籟俱寂的世間如死一般安靜,只有在這樣空無一人的暗夜里,她才敢釋放自己的情感。猶如一片飄零的枯葉,茍延殘喘于枝頭,只消一陣微風(fēng),便能從枝頭掉落,而后,便只能于樹下,遙遙望著枝頭的花朵,漸漸等待春泥將自己腐蝕,而后消失,永遠(yuǎn)不再見……

      然而,不過是一片無根的葉子,為何老天仍舊不肯罷手,還要將它踩入地獄?

      那清透的淚,泛著她獨有的靈氣的淚,卻如珠子般滴落,淚痕滑過的地方,冰冷冰冷的。

      他們說洛昇沒有死,只是斷了臂,但對于一個昔日馳騁于沙場的大將軍來說,這無疑是比死更殘酷的結(jié)局。

      她對不起他,她害了他,她毀了他。

      她抬起手,將淚拭去。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屋里,在黑暗中,摸上了她的身子。

      “誰?”手迅速撫過臉龐,那晶瑩的淚水化作虛無,她從半睡半醒中驚醒,雙眸睜開,無奈眼前一片黑暗,看不真切。

      來人并未出聲,只是躺在她的身側(cè),將她攬入懷中。

      “要干什么?”

      “別動!腳!”

      無須再問,不用再猜,如此囂張跋扈,除了他,還有誰?

      猗房下意識地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抓緊床單,不讓他抱動她。

      意識到她的抗拒,他低下頭,看著她的臉。朦朦朧朧的黑暗中,他看到她的眸子里閃著光,再用力一抱,她仍然抓緊了床單,但卻牽扯了另一只手,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襲來。

      “肩膀有傷,手會斷的?!?/p>

      而下一刻,他已低首,雖然在黑暗中,卻精準(zhǔn)地找到了她的嘴唇,輕輕咬噬著她的唇瓣,迫她張開嘴,第一次,她起了不順從的心理,死咬著下唇不讓他侵入。他的牙齒猛地一個用力,她的唇破了,疼痛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張開了嘴,他的靈舌趁機(jī)而入,將一顆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送進(jìn)了她的嘴巴里,然后和她的丁香相交糾纏,她渾身一顫,手便松開了。

      他原本只是要喂她吃藥,但卻被那股凄清美好的味道吸引,她沒有一般女子的火熱,甚至是冰冷無趣的,但是他卻忍不住想要品嘗,他霸道地要她因為他而火熱。

      罷了,隨他去吧,他要,她便給予,不是連命都差點兒沒有了嗎?

      許久之后,他的唇稍稍退開。

      拿出西域特制的藥膏,他將她肩頭的傷口拆開,抹上藥,一股清涼的感覺襲來。

      “藥是本王從一個朋友那里偷來的,特效藥,很快就會好了,不會痛了?!?/p>

      偷?呵呵,他要的東西,還需要偷嗎?

      “明日跟蕭逝之說,你不跟他走?!绷季?,他在她耳邊說道。

      呵呵,一絲嘲弄的笑意浮上猗房的嘴角,原本不知他突然到來是何用意,此刻清楚了,他說將她給了蕭王,但又想要囚禁她,他開不了口,于是叫她這個被踢來踢去的蹴鞠般的人去說。

      見她并不做聲,段世軒轉(zhuǎn)到床的里邊,攬住她的腰,腿撞了她一下。

      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索性低頭吻住她,直到吻得她開始?xì)獯跤?,才放了開來?!奥牭搅藳]有?本王不許你走!”

      猗房沒有理會他,只是閉上眼睛,事實上,她從未想過要和蕭逝之走。

      “對不起……”段世軒輕輕說道,從未說過抱歉的話,他的聲音有些局促不安。

      猗房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聽到自己心裂成一片一片的聲音。

      蕭逝之送了冰玉還魂丹,段世軒又不知道喂了什么特效藥給她吃,吃完特效藥,疼痛不久便止了,她的腿一天一天好了起來。

      這天,若奴奉蕭逝之命令來看她。

      “把這個收起來吧?!扁⒎繉⒁恢狈旁谏韨?cè)的盒子拿在手里,遞給進(jìn)來替她上藥的若奴。

      “這……”若奴不太敢相信地看著猗房,她竟然沒有吃下那顆冰玉還魂丹,現(xiàn)在還還給了她,能看得出她連盒子都沒打開過。

      “你先收著,日后再給他?!?/p>

      “是?!比襞闹幸魂嚫袆?,看來她看錯這個沉默寡言、清冷孤傲的女人了,誰說她冷若冰霜的?她的心思是那么細(xì)膩,細(xì)膩到記得人家為她做的一切,細(xì)膩到會為整個大局和每一個人著想,知道這是關(guān)系蕭國國運之物,知道若現(xiàn)在還給王,王必定不會接受,于是囑咐她收好,日后要用到便能拿出來。這樣既安撫了王,又照顧到每一個細(xì)節(jié)。

      “我讓人進(jìn)來扶你出去走一走吧,在這室內(nèi)待了十多天都快憋壞了吧?”若奴忍住心中的感動,問道。

      “也好?!扁⒎奎c了點頭。

      若奴示意蕭逝之十三高手的首領(lǐng)南神進(jìn)來幫忙。南神彎下腰將猗房抱了起來,她那么嬌小,在一個男人的懷抱里就顯得更加脆弱了,只是這脆弱的外表下,卻有一顆不死之心。

      “不如,咱們?nèi)ツ瞧习桑乙娔抢锏乃芮宄?,有涼亭,還能劃船呢,南神,抱猗房姑娘去那里吧?!?/p>

      若奴開始喜歡猗房了,也因為知道喜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王每天的此刻必然在那里。

      或許,這個心思縝密、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會是適合王的伴侶,王的身邊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

      猗房沒有表示異議,任由南神抱著,往湖邊走去,若奴拿著件白色的毛裘跟在一旁。

      澄澈的湖水與明亮的日光交相輝映,無風(fēng)的湖面一片平靜,迷迷蒙蒙,如同一片未經(jīng)打磨的銅鏡。遙遙望去,湖水倒映著君山,就像是明亮的銀盤里盛放著玲瓏的青螺。

      “姑娘你看,王正在那兒游湖賞花呢,不如我們也過去吧。”蕭逝之站在船頭,湖面的微風(fēng)吹來,他的青色長袍隨風(fēng)飄揚,煞是飄逸,若奴看著,都癡了。

      聽到人聲,他回過了頭,看見猗房來了,心中大喜,迎了上去,將若奴手中的毛裘接過蓋在她的身上,再示意南神將她放在船頭的椅子上。

      “怎么出來了?別感染風(fēng)寒了?!笔捠胖崧曊f道。

      “王,若奴見猗房姑娘待在房中快半月了,便提議出來走一走,沒想到就碰到您了?!比襞娾⒎繘]有答話,便趕緊回答道。

      “你倒是細(xì)心。”蕭逝之笑著說道。

      旁邊的人在說些什么,猗房無心去聽,倒是這湖面的景色吸引了她,湖面一覽無余,連對面綢帶似的湖岸上的屋子,也隱約可見。恬靜的湖,一湖碧水,一湖風(fēng)帆,只見雪白的江鷗,張開翅膀在澄凈的藍(lán)天里滑翔,那湖面還有幾朵未謝的青蓮,點綴著碧藍(lán)的湖面,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今天天氣這么好,不如,我出道題目來考考王和猗房姑娘如何?”若奴跑到船尾去,拿起一支木槳,南神看看蕭逝之,蕭逝之點了點頭,他便走到若奴身邊去,拿了另外一支漿,輕輕一劃,船便往湖心劃去。

      船槳劃開水面,激起串串晶瑩剔透的水珠,水面波光粼粼,陽光很好。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不時傳入耳中,猗房回頭,看著若奴和南神兩個人拿著槳戲水,高大威猛的男人有些靦腆,卻也很配合女子,若奴看起來很快樂,這種快樂是什么樣的感覺呢?是不是終其一生她都無法體會……

      “好了,王,猗房姑娘,聽好了,我要出題了。第一題咱們來作詩吧?!?/p>

      “作詩?就這么簡單?”蕭逝之揚了揚眉,不相信他這古靈精怪的侍女出的是這等容易的題目。

      【下期預(yù)告】:若奴提出作詩,猗房一鳴驚人。原本就屬意她的蕭王,對她更是欣賞,卻也因此引來段世軒更多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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