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斯多葛學派與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比照

梁景時

（通化師范學院 政法系，吉林 通化 134002）

早期斯多葛學派與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比照

梁景時

（通化師范學院 政法系，吉林 通化 134002）

斯多葛學派作為古希臘重要哲學派別之一，其哲學思想在國內(nèi)外的研究成果卻極少，因此，文中著重介紹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發(fā)展歷程以及它對后世的影響，并通過對早晚期思想的對比分析去發(fā)現(xiàn)人們在不同社會時期下對人生和對命運的思考變化，以便人們更系統(tǒng)更全面的認識和了解這個派別哲學思想的脈絡。

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比照

我們在探討古希臘哲學時，往往更多關(guān)注的是柏拉圖的學園派、亞里士多德的逍遙學派和伊壁鳩魯學派等具有代表性有影響力的學派的哲學思想，而處于希臘化時期即希臘晚期的斯多葛學派的思想?yún)s基本無人問津，因此，筆者力主填補些未分析過的空白，進一步加深對這一派別思想的分析，以及換角度探究早晚期哲學思想的聯(lián)系和區(qū)別，以期對曾被學術(shù)界長期忽略而又不應該忽略的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作一重新整合，并從早晚期思想的對比情況發(fā)現(xiàn)人們在不同時期對人生和對命運的思考，經(jīng)過整合梳理更系統(tǒng)更全面的反映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對后世的影響。由于斯多葛學派歷史也比較久遠，殘留的材料有限，故無法進行深入準確的分析探究。

一、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產(chǎn)生的背景和地位

斯多葛學派的哲學體系包括邏輯學、自然哲學和倫理學三部分，具體提出了物理學、按照自然生活、命運和自由選擇和世界城邦等觀點。而這些思想觀點的提出不僅在過去還是現(xiàn)在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一）社會歷史背景和理論背景

一種思想的產(chǎn)生都有其自發(fā)的條件和機緣，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產(chǎn)生也有其自發(fā)的歷史條件和理論前提。

公元前294年，出身于塞浦路斯島的芝諾在雅典開辦了自己的學園，由于該學園設(shè)在一條有壁畫的長廊下，在希臘語中，“畫廊”一詞的音譯為“斯多亞”，芝諾的學園因此而得名為斯多葛學派（亦稱斯多亞學派），即畫廊學派。

1.從社會歷史背景來看，在古希臘晚期，亞歷山大結(jié)束了分離主義和自由主義的希臘城邦時代，建立了統(tǒng)一的大帝國，開創(chuàng)了希臘化時代。但隨著亞歷山大的英年早逝，城邦制的瓦解，馬其頓人和羅馬人的政權(quán)交替，造成了劇烈的社會動蕩與融合，而這一時期的哲學與當時的政治和社會歷史現(xiàn)實就有了緊密的聯(lián)系，它們的出現(xiàn)是為了對時代的問題提供答案。

具體說來，當時希臘城邦內(nèi)部貧富分化嚴重，階級斗爭尖銳，商業(yè)凋敝。中小奴隸主屢次結(jié)盟反對馬其頓的統(tǒng)治，以贏得自由和獨立，但皆鎮(zhèn)壓。羅馬帝國在經(jīng)過初年短暫的和平繁榮后，也隨即陷入了社會危機。奴隸起義風起云涌，上層階級爭權(quán)奪利。整個社會道德淪喪、風氣敗壞。希臘化時代是動蕩歲月，羅馬帝國時代也是紛亂時代。共同的歷史現(xiàn)實造成共同的心里境況。人們普遍感到恐懼、疑慮、不安，對現(xiàn)實世界極其厭惡可又無可奈何。政治生活和倫理風俗的墮落導致人們到內(nèi)心世界去尋求公正和理性。他們把邏輯學、物理學和倫理學當成是基礎(chǔ)以尋求安寧、平靜、不動心的境界、實現(xiàn)能擺脫一切外在干擾的哲人理想作為哲學的目標，斯多葛學派正是在這一歷史背景下為如何達到恬靜的境界提供了自己的方案，生發(fā)了相應的哲學思想。

2.從理論背景上來看，隨著亞歷山大里亞城文化地位的確立和人們視野開闊，這一時期的哲學研究逐漸向?qū)I(yè)化的方向發(fā)展，幾何學、天文學、生物學、地理學、文學等領(lǐng)域取得輝煌成就的同時，逐步脫離哲學而分化出去，一時間不可能再出現(xiàn)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那種綜合性的哲學體系，而其他學科所不涉及的倫理學等問題卻更加突顯出來了。

所以我們說晚期的希臘哲學家們沒有提出新的理論學說，通常是以前人的思想成果為依據(jù)加以改造或發(fā)揮，而且由于理性思辨的衰微，帶有退回到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之前去的傾向，從而使他們的思想具有比較濃厚的感性色彩。其中，早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就是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小蘇格拉底學派犬儒學派的倫理學及赫拉克利特的自然哲學的混合物，而后期的倫理學思想則更加明顯。如亞里士多德把對存在的形式中發(fā)生的內(nèi)容的研究稱為物理學，把對存在的形式自身的研究稱為在哲學之后，他這種把物理學和哲學分開的方法，導致了形而上學的形式對應于物理學的形式化從而成為一門獨立的知識體系。而斯多葛學派重視物理學與形而上學，也僅僅在于它們有助于德行。他企圖借助于常識來與當時的形而上學進行斗爭，——而常識在希臘就意味著唯物主義。同樣的對于倫理學中關(guān)于德性論和幸福論的觀點到了斯多葛學派這里闡述的更加深入，他們認為人的美德就是“順應自然”或“順應理性”。德行是唯一的善，而不動心是斯多葛學派所追求的幸福目標。愛彼克泰德心目中理想的斯多亞人 ，“雖病而幸福，危險而幸福，被放逐而幸福，蒙受羞恥而幸?！?。[1]而斯多葛學派在宇宙論方面的思想，如宇宙的整體在空間上是有限的，被無限的虛空所環(huán)繞；在時間上是有朽的，按照一定的秩序生成和毀滅。只有火才是永恒的、神圣的。很明顯，這種思想來自赫拉克利特，宇宙被看做是一團活火，在一定的分寸上熄滅，在一定的分寸上燃燒?？梢姏]有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小蘇格拉底學派犬儒學派的倫理學及赫拉克利特的自然哲學，很難適時產(chǎn)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

（二）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歷史地位

斯多葛學派是古希臘的四大哲學派別之一，也是晚期希臘哲學中延續(xù)時間最長、影響最廣的一個派別，延續(xù)了五百年之久。其許多哲學思想不僅在希臘時期較為新穎，乃至對后世也有著廣泛而深刻的影響。據(jù)說斯多葛學派是最早將哲學劃分為三個部分，這三個部分就是邏輯學、倫理學和自然哲學。

1.斯多葛學派對既有的邏輯學作了重要確認補充和創(chuàng)新。

斯多葛學派對邏輯學的研究尤為深入，進一步完善了亞里士多德的邏輯學，并開拓了命題邏輯的領(lǐng)域。斯多葛學派是可以跟亞里士多德邏輯相媲美的學派。斯多葛學派在邏輯上的重大貢獻就在于，他們所建立的命題邏輯系統(tǒng)是運用自然推理的方法，把命題邏輯加以形式化，是最早的一個命題邏輯推理系統(tǒng)。即斯多葛學派研究了假言命題、選言命題、聯(lián)言命題以及由它們所組成的推理形式，并提出了相應的推理規(guī)則。由于這個邏輯系統(tǒng)和現(xiàn)代的命題邏輯系統(tǒng)有很多的共同點，因此我們也可以說，斯多葛學派的命題邏輯系統(tǒng)是現(xiàn)代命題邏輯自然推理系統(tǒng)的起源。

2.斯多葛學派的自然哲學和倫理學思想也具有歷史價值和現(xiàn)實價值。

斯多葛學派的物理學即自然哲學，包括宇宙論和神學兩個部分。眾所公認，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上有著巨大影響的自然法思想是由斯多葛學派首先提出來的。這種自然法思想就是導源于斯多葛學派的宇宙觀，這種自然法思想導源于斯多葛主義的宇宙觀，斯多葛主義認為，宇宙是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存在著一種支配萬物的普遍法則，即“自然法”，有時，他們又稱它為“邏各斯”，“世界理性”、“上帝”或“命運”，這種普遍法則，作為自然的必然性滲透和彌漫于宇宙萬物之中，它是宇宙秩序的創(chuàng)造者、主宰者。人是宇宙的一部分，同樣要受這種普遍法則的支配，它也是人類行為的最高準則，芝諾指出：“自然法是神圣的，擁有命令人正確行動和禁止人錯誤行動的力量?！币虼?，自然法不僅是支配自然的普遍法則，同時也是支配社會的普遍法則，自然法便從自然領(lǐng)域?qū)肓松鐣晤I(lǐng)域。所以說斯多葛學派的物理學為其倫理學奠定了理論基礎(chǔ)。所以說斯多葛學派的物理學為其倫理學奠定了理論基礎(chǔ)。

而除了政治思想方面的自然法思想外，他還是最早、最鮮明又最系統(tǒng)地表達個人主義觀念的哲學派別，個人主義是西方政治文化的獨特觀念，它在非西方的政治文化中是不存在的，這種個人主義觀念在西方可說是古已有之，而最早、最鮮明又最系統(tǒng)地表達個人主義觀念的哲學家是斯多葛主義，這種個人主義觀念是在城邦體制瓦解以后，在對個人與國家的關(guān)系的重新解說中提出來的。在古希臘，個人與國家的關(guān)系經(jīng)歷了兩個階段，在城邦時代，個人（主要指作為公民的個人）與國家?guī)缀跏侨転橐惑w的，個人（公民）是國家有機體的一個組成部分，而國家（城邦）則是公民生活圍繞的中心，城邦興衰與個人利益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因此，城邦時代的哲學家，如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等人均視個人為城邦國家的一部分，在國家之外獨立存在的個人——這種觀念是城邦時代的希臘人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由于個人與國家關(guān)系的疏離、個人日益從政治生活退回到個人生活，日益關(guān)注個人的精神世界，這實際促成了個人的某種解釋和個人主義的萌發(fā)。斯多葛主義便鮮明地表達了一種個人主義觀念，在斯多葛主義看來，個人本身即是自足的，個人的幸福全在于內(nèi)心的寧靜和順乎自然，不需假以外求，任何外在的功名和事物都無助于個人的自足和幸福。這樣，斯多葛主義以一種倫理學的方式初步表達了個人主義的觀念，即獨立的個人是自足的、完美的和可行的。雖然它還不是現(xiàn)代意義上的個人主義，但它卻為現(xiàn)代個人主義奠定了某種基礎(chǔ)。

而世界主義的觀念的提出是由其個人主義引伸出了如此結(jié)論：人類一體，每個人都是人類大家庭中的一員，個人與人類整體的關(guān)系優(yōu)于個別種族、國家的關(guān)系。因此，要樹立一種超越單一種族和國家的世界主義新觀念。

第一個平等的觀念也是由斯多葛學派首先提出的，在人類一體的世界主義觀念中，斯多葛主義發(fā)現(xiàn)，人都是生物學意義上的一個相同的類，在這種意義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都具有與上帝共同的理性，共同受同一個自然法支配。因此，所有的人，無論其出身、種族、財富以及社會地位如何不同，在都具有自然賦予的理性這一點上他們都是相同的，作為一個人，他們都是平等的。西塞羅曾指出，在給人下定義時，應該是適用于所有的人。更為可貴的是，在奴隸制普遍存在，奴隸不被當作人看待的時代，斯多葛主義毫不遲疑地將平等原則適用于奴隸。塞內(nèi)卡就認為，從倫理的意義上講，奴隸制是不道德的，他還要求人們以由己推人的方式，將奴隸作為精神平等的伙伴、朋友來對待。

因此我們可以說，西方思想史上第一個平等的觀念是由斯多葛派提出的，雖然它還僅僅表現(xiàn)為一種觀念，并未成為推動社會變革的一種訴求，但它畢竟是后代平等政治追求的理論前提。所以，西方政治文明的傳統(tǒng)是由斯多葛學派首先建立起來的，這種政治傳統(tǒng)一直未曾間斷地流傳至今。

斯多葛學派的倫理學方面的安于現(xiàn)狀、順從命運的觀點，力圖抹煞奴隸和主人在人格上不公正的差別，甚至主張應當寬恕你的敵人，這都對后來的基督教產(chǎn)生了很重要的影響。晚期斯多葛學派中既有奴隸也有皇帝，充分的把他們這一思想體現(xiàn)了出來，他們?nèi)∠伺`和主人在人格上的差別，甚至主張寬恕你的敵人。

我們可以從中看到，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后作為官方哲學，他們宣揚的節(jié)制、忍讓、服從命運、安分守己、盡忠盡責、熱愛他人的說教與羅馬皇帝殘暴、奢侈和爭權(quán)奪利的行為形成鮮明對照。最終失去道德哲學的實踐性和說服力，成為了貴族們寄托精神的清談和空想。而晚期斯多葛學派所宣揚的宿命論和忍耐、克制原則，無疑迎合了統(tǒng)治階級的政治需要，同時也是對于動蕩社會的人們普遍心態(tài)的真實反映。

總體來說，斯多葛學派的一些哲學思想不僅在古代世界是有著重要的地位，對于后世的發(fā)展也有莫大的影響，也是我們應該認真對待的重要思想遺產(chǎn)。

二、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發(fā)展軌跡

斯多葛學派的發(fā)展過程經(jīng)歷了從希臘化時期到羅馬帝國時期的轉(zhuǎn)變，在長達數(shù)百年的時間里，斯多葛學派的思想內(nèi)容也在漸漸地發(fā)生著變化。因此，以時間的先后和思想特點為依據(jù)，人們一般將該學派劃分為理論性的早期斯多葛學派、折中性的中期斯多葛學派與務實性的晚期斯多葛學派。在這里，我主要介紹早期和晚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

（一）早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

斯多葛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芝諾（公元前336—前264年，不是愛利亞學派的芝諾）早年潛心于赫拉克利特哲學，深受其火本原說和邏各斯思想的影響，后來又因仰慕蘇格拉底而對犬儒派、麥加拉派和柏拉圖學院派的思想進行過深入的研究。早期斯多葛學派的主要代表除芝諾外，還有克雷安德（公元前313年―前232年）、可呂西普 （公元前280—206年）等人。他們在認識論上承認感覺是一切知識的來源和真理的標準，具有感覺論的傾向，但又主張有一種“內(nèi)部感覺”，即天賦的清楚的理性，一切判斷最終要由它來衡量。早期斯多葛學派把追求心靈上的安寧和“不動心”作為哲學的目標，但他們宣揚的是一種通過理性節(jié)制欲望的倫理學。不過，在早期斯多葛學派中，片面抬高倫理學地位的傾向還不明顯。

斯多葛學派把哲學分為邏輯學、倫理學和物理學（自然哲學）三個部分。其中物理學是基礎(chǔ)，邏輯學是工具或手段，倫理學則是中心和目的。他們把哲學比喻為一個動物，邏輯學是骨髓，倫理學是肉，物理學是靈魂。他們也把哲學比喻為雞蛋，邏輯學是蛋殼，倫理學是蛋白，物理學是蛋黃。他們還把哲學比喻為土地，邏輯學是籬笆，倫理學是果實，物理學是土壤或果樹。[1]

1.斯多葛學派的邏輯學觀點

斯多葛學派的邏輯學包括辯證法和修辭法兩個部分。前者討論怎樣用問答法正確地論述和探討，包括語言理論和認識理論，實際真理的標準和概念的形成等問題；后者討論怎樣連續(xù)地正確講話，可分成論證的發(fā)明、論證的表達、論證的排列及雄辯等部分。斯多葛學派很重視邏輯學的研究，發(fā)展了亞里士多德的邏輯學，在西方邏輯史上具有一席之地。

在認識論上，斯多葛學派重點探討了認識的起源、概念的形成和真理的標準等問題。其目的就是為了給倫理學提供理性的基礎(chǔ)。在他們看來，只有理解了善，才能過善的生活，這就需要認識自然的本性。他們認為，只有個別事物是客觀存在的，靈魂原本是一塊白板，認識起源于外物作用在我們心中所產(chǎn)生的表象，相同的記憶獲表象的結(jié)合產(chǎn)生了經(jīng)驗，概念則是通過對經(jīng)驗的概括形成的。由此可見，早期斯多葛學派在認識的起源問題上堅持的是感覺主義的立場。

斯多葛學派的感覺主義不僅表現(xiàn)在認識的起源問題上，亦表現(xiàn)在真理的標準問題上，他們的主張不完全相同。芝諾認為始于感覺的表象必須加以理解和把握才能成為真理?？藚挝髌談t把能理解的表象作為真理的標準，他把表象分為理解和不能理解的兩類，前者產(chǎn)生于真實的對象并且與對象自身相符合，以印記的方式打在靈魂之上，是能理解那個對象的，因而是清晰地，故可充做真理的標準；后者不是從真實的對象中產(chǎn)生的，即使從真實的對象產(chǎn)生也不與對象自身相符合，所以它既不清楚也不明白，不能作為真理的標準?？梢哉f，除了真理的標準問題方面，由于他們還是樸素的唯物主義，還沒有引入時間的概念，因此認識還較為模糊外，其他的很多方面都和我們現(xiàn)在的唯物主義的認識論暗合。

而就我之前所說的邏輯學方面，斯多葛學派也作出了多方面的重要貢獻。首先，他們發(fā)展出了與亞里士多德主謂邏輯系統(tǒng)明顯不同的命題邏輯。他們對簡單命題和復合命題進行了區(qū)分，認為復合命題的真假決定于組成它的簡單命題的真假，并提出了復合命題的四種真假值情況。其次，他們在范疇理論方面也對亞里士多德的觀點提出了修正，重點探討了范疇之間的聯(lián)系和從屬關(guān)系，并將亞氏的十范疇歸結(jié)為四個，即實體、性質(zhì)、方式和關(guān)系，更強調(diào)存在的動態(tài)性。

2.斯多葛學派的物理學觀點

斯多葛學派的物理學即自然哲學，包括宇宙論和神學兩個部分，其總的特征是對自然的神化和精神化解釋，或反過來說，是對神的世俗化和自然化的解釋。從思想來源看，他們的物理學帶有濃厚的混合色彩，基本概念是赫拉克利特的火與邏各斯，又吸收了阿納克西美尼“氣”的觀點和亞里士多德關(guān)于形式與質(zhì)料的學說。

依照亞里士多德關(guān)于形式與質(zhì)料的學說，“他們認為宇宙中有兩種原則，主動原則和被動原則。被動原則是不具性質(zhì)的實體，即質(zhì)料。反之，主動原則則是內(nèi)在于這種實體中的理性，即是神?！彼苟喔饘W派物理學的基本原則是：有兩種本原，一種是主動的，另一種是被動的，它們在不同的層次上構(gòu)成世界萬事萬物。

在微觀的層次上，萬事萬物均由元素構(gòu)成，并消解為元素。據(jù)史料記載，“斯多亞學說有些元素是主動的，有些是被動的，氣和火是主動的，土和水是被動的”。主動的元素向上運動，被動的元素向下運動。在圓球形的世界中，“向下”意味著向中心聚集，“向上”意味著向邊緣擴散。最初只有火元素，火在做向下運動史，依次生成出氣、水和土元素。當元素做向上運動時，按照土、水、氣、火的次序，一切都復歸為火，只有火是永恒的，所以斯多葛學派認為世界是由普紐瑪即神圣的火創(chuàng)造出來的有限的球形世界，在世界之外是無限的虛空。整個宇宙是一個有意識、有智慧的和諧的統(tǒng)一體，它構(gòu)成了一個嚴密的有機體系，所有一切都是必然的，不存在偶然性。世界的存在既然有開端，所以必定有終結(jié)。世界的生成與毀滅是有階段性的，它產(chǎn)生于火亦毀滅于火，萬物都要在一場宇宙大火中回歸普紐瑪，然后是重生，產(chǎn)生新的世界，如此循環(huán)而已。這是一個勇無窮盡的輪回過程，每一輪的細節(jié)都和以前想死。這就是天意或命運，包括人的意志在內(nèi)的一切都是絕對地被命運所決定。

既然世界的本性和規(guī)律是如此，人的職責就應當是認識天意，服從命運，順應自然而生活。斯多葛學派的邏輯學和物理學都是為倫理學服務的，倫理學也是最能代表斯多葛學派的部分。

3.斯多葛學派的倫理學觀點

斯多葛學派的倫理學內(nèi)容豐富，涉及廣泛，討論了諸如動機、善惡、情感、德性、目的、第一價值和行為、責任、行為的趨向和回避等很多問題，但是核心的問題是德性。

斯多葛學派在倫理學上主張德性論，在他們看來，德性是生活的最高的目的，至高無上的善。所謂“德性”，即按照自然地本性而生活，亦即我們的行為與主宰宇宙的法則和諧一致。動物最初的動機是自我保存，對它們來說，自然的法則就體現(xiàn)在這個動機之中。但是當理性作為一個更加完善的領(lǐng)導者被賦予理性動物（人）的時候，對人來說，正確的按照理性而生活，就是按照自然而生活。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芝諾認為，“合乎自然的生活即是德性的生活，德性是自然引導我們所趨向的目標[3]克里尼雪斯認為“德性是一種和諧的性情”，主張“幸福就在德性之中，因為德性是使整個生活和諧一致的心靈的一種狀態(tài)”。[4]克呂西普則主張“有德性的生活等于根據(jù)自然地實際過程中的經(jīng)驗而生活。我們每個人的本性都是整個宇宙的本性的一部分，因而目的就可定義為順從自然而生活；換句話說，順從我們每個人自己的本性以及宇宙的本性而生活。在這種生活中，我們禁絕一切為萬物的共同法律所不允許的行為。共同法律即是貫穿萬物的正確理性，與宇宙即一切存在物的主宰和統(tǒng)治者相等同。當構(gòu)成了幸福之人的德性以及生活的寧靜安定”。[5]因此，如果一個人使自己的本性與宇宙本性和諧一致，遵從宇宙本性行事，那么他就是具有了德性。

斯多葛學派的倫理學還包括“世界主義”的政治思想。芝諾根據(jù)理性統(tǒng)一性的宇宙圖示，認為有理性的人類應當生活在統(tǒng)一的國家之中，這是一個包括所有現(xiàn)存的國家和城邦的世界城邦，它的存在使得每一個人不再是這一或那一城邦的公民，而只是“世界公民”。在他們看來，人應該遵從理性而生活，而理性人人具有，因而人與人是平等的。人的本性都是宇宙本性的一部分，都是神圣之火的火花，無論在王座上還是在枷鎖中，人都是自由而平等的。整個世界應該是一個具有完善德行的、與宇宙秩序相一致的大家庭，不應財富、種族、門第等等級差異。

早期斯多葛學派與伊壁鳩魯主義一樣，一反古典時期希臘哲學的理性主義，在認識問題上訴諸感覺經(jīng)驗，而且同樣主張德性在于順從自然的本性而生活，但是他們對自然地本性的理解卻與伊壁鳩魯有所不同。認識上的感覺主義似乎并沒有妨礙斯多葛學派在倫理問題上持理性主義的態(tài)度，當他們視自然地本性為理性（邏各斯）時，其摒棄感覺欲望的程度甚至達到了禁欲主義的地步。

總之，早期斯多葛學派的倫理學承襲了蘇格拉底的精神，尤其發(fā)揮了犬儒派的思想。它所宣揚的宿命論和禁欲主義，為晚期斯多葛學派進一步發(fā)展，并構(gòu)成了基督教教義的一部分。

（二）晚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

到了羅馬帝國時期，隨著暴戾肆虐的羅馬人在實踐方面越來越深地陷入到縱欲主義的泥沼，斯多葛學派相應的采取了一種越來越偏激的禁欲主義姿態(tài)。晚期斯多葛學派與他們的前輩相比有兩個突出的特點。一是他們的著作均用拉丁語寫成，且大多數(shù)被完整的保留下來了。二是明顯表現(xiàn)出羅馬人不擅思辨，片中務實的民族特征。所以，邏輯學和物理學不再受到重視，倫理學的中心地位愈益突出，對人的地位、責任、道德、規(guī)范、生活方式和內(nèi)心修養(yǎng)等直接關(guān)系到個人幸福的實踐性問題更為關(guān)注，并且使倫理學與神學結(jié)合得更加密切，以便與普通人的宗教信仰和生活方式相協(xié)調(diào)。

因此，晚期斯多葛學派的主要代表是羅馬大臣賽涅卡(公元前4-公元65年)、奴隸愛比克泰德（公元55-135年）和羅馬皇帝馬可·奧勒留(公元121-180年)，他們雖然地位殊異，但是基本思想是完全一致的，這也體現(xiàn)了斯多葛學派崇尚平等的思想。順應自然和服從命運仍然是晚期斯多葛學派的基本觀點，只是其基調(diào)比早期斯多葛學派更加陰郁、更加悲觀。

1.塞涅卡的“禁欲主義、不動心、服從命運”思想

塞涅卡的名言是：“愿意的人，被命運領(lǐng)著走；不愿意的人，被命運拖著走?！?/p>

由此可見，“服從神就是自由”，而背離神的意愿則是一切痛苦的根本原因。塞涅卡明確地提出了“順應自然，服從命運”的觀點，他主張面對一切欲望和激情的騷擾而采取“不動心”的態(tài)度。然而，宣揚摒棄物欲、抑制激情的塞涅卡，自己卻聚財斂物、窮奢極欲。他的言行不一雖然遭人唾棄，但也表明，在哲學家那里世俗與神圣之間的矛盾與沖突顯得更加尖銳。

2.愛比克泰德關(guān)于“宿命論、順其自然”的觀點

愛比克泰德的倫理思想的核心是忍讓和克制。一切東西都是神創(chuàng)造的，皆為神預先決定。一切榮華富貴，生老病死，都非個人能力所為，我們只能絕對接受。人是神靈本質(zhì)的一個特殊部分，并且在人自己身上包含著神的某一部分。神即是善，神的本質(zhì)在哪里，善的本質(zhì)也就在哪里。神的本質(zhì)不是肉體、土地和名譽，而是智慧、知識和健全的理性。“好好地運用在我們能力范圍以內(nèi)的東西，別的就聽其自然吧?！匀弧鞘裁匆馑寄兀烤褪巧竦脑竿??！盵6]

總之，服從神意、忍受命運、克制欲望，這就是愛比克泰德的信條。

3.馬克·奧勒留在《沉思錄》中體現(xiàn)的思想

馬克·奧勒留是羅馬皇帝，因熱愛哲學而被稱為“御座上的哲學家”。他所撰寫的《沉思錄》一書是其內(nèi)心思想的獨白。與塞涅卡和愛比克泰德相比，奧勒留的思想更加陰郁。在他看來，人只是浩瀚無邊的宇宙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可憐生物，宇宙的廣袤無邊與人生的短暫渺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還從宇宙萬物的普遍聯(lián)系以及整體與部分的關(guān)系來論證人應該服從命運、安于現(xiàn)狀，不要破壞了宇宙的整體和諧。他認為，人生除了“現(xiàn)在”之外，一無所有，也一無所失。我們應該以漠然的態(tài)度對待死亡，輕視它，不要把它當成可怕的痛苦事，把你打發(fā)走的只是送你進來的自然，又有什么可痛苦的呢？

我們可以從中看到，晚期斯多葛學派所宣揚的宿命論和忍耐、克制原則，無疑迎合了統(tǒng)治階級的政治需要，同時也是對于動蕩社會的人們普遍心態(tài)的真實反映。其中，他的“服從命運”、“忍受苦難”的禁欲主義及人人平等思想也與基督教的救贖福音頗為契合，因此之故，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成為基督教神學的重要思想來源之一。

三、早期斯多葛學派與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異同

（一）早期斯多葛學派與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相同之處

1.二者具有一脈相承的血緣關(guān)系。

斯多葛學派早期思想是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基礎(chǔ)，即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是對早期思想的進一步詮釋，特別是在倫理學方面的研究范圍愈加擴大，內(nèi)容也更加豐富。具體可以從以下兩方面表現(xiàn)出來：

一方面，早期斯多葛學派在倫理學上就主張人應該遵從理性而生活，而理性人人具有，因而人與人是平等的。人的本性是宇宙本性的一部分，都是神圣之火的火花，無論在王座上還是在枷鎖中，人都是自由而平等的。整個世界應該是一個具有完善德性的、與宇宙秩序相一致的大家庭，不應有等級的差別。晚期斯多葛學派中既有奴隸也有皇帝，充分的把他們這一思想體現(xiàn)了出來，他們?nèi)∠伺`和主人在人格上的差別，甚至主張寬恕你的敵人。

另一方面，早期斯多葛學派認為人們自覺地服從“邏各斯”和“命運”，就是服從自己的理性和實現(xiàn)自己的本性，這就是他們所理解的“自由。他們所看重的德性是樸素、嚴肅、剛毅、節(jié)制，不主張同情、憐憫和傷感?？藚挝髌赵凇墩撝饕纳啤分姓J為：“因為我們個人的本性都是普遍本性的一部分，因此，主要的善就是以一種順從自然地方式生活，這意思就是順從一個人自己的本性和順從普遍的本性。”[7]他們主張美德就是幸福，只有順應自然、服從命運才是道德的生活，才是幸福的生活。因此，人生在世應當通過擺脫一切快樂、欲望、恐懼和悲哀的紛擾，對于現(xiàn)實世界采取一種寡心寡欲、無動于衷的生活態(tài)度。到了晚期，愛比克泰德根據(jù)自己早年的奴隸處境把正積極忍耐苦難的精神與宿命論觀點結(jié)合起來，大力宣揚服從命運的思想，解釋了引起人們恐懼的并不是災難的本身，而是人們對于災難的觀點，如果把災難當作意見自然現(xiàn)象而泰然處之，人們就不會自尋煩惱了。即整個宇宙都是由神公正地管理著的，服從神靈、順應自然就是智慧和善的表現(xiàn)。

2.二者追求的目標始終保持一致

不管是希臘化的早期斯多葛學派，還是羅馬化的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家們試圖解決的問題就是一個，那就是尋求心靈的安寧。

由于希臘生活的理想世界已分崩離析，社會的動蕩和戰(zhàn)爭的頻繁再也不需要正義和理性的旗幟，而只有赤裸裸的野心與利益。希臘文化在盡力了城邦時代的雄渾壯麗的悲劇精神之后，墜入了一個醉生夢死的平庸時代。希臘化時期的人們不再關(guān)心神和國家這樣的宏大主題，而是潛心于個人的幸福和解脫。“每個人在心靈深處深深感到只有依靠自己，因此更加迫切期望需要人生目的的科學理論，更迫切需要保證個人幸福的智慧了”。[8]

正是為了這一目的，早期斯多葛學派在邏輯學 （認識論）、物理學（形而上學）和倫理學方面都進行了深入的研究。有人要說，早期的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中的邏輯學和物理學也是為了這一目的嗎，答案無疑是肯定的，自然哲學的探討只是服務于對人生意義的探討和個人的安身立命，為的就是尋求在一切變故面前“不動心”的哲人境界，人是宇宙自然的一部分，因而要達到心靈的安寧就必須認識宇宙自然的本性。而物理學是基礎(chǔ)、邏輯學是工具、倫理學是目的。其最終就是為人們在面對欲望、面對痛苦、面對死亡時提供解決的辦法。同樣，晚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更是把重心放在了倫理學的研究上，只不過它的思想基調(diào)更加陰郁，他們極力的鼓吹宿命論和禁欲主義，告訴人們在面對一切欲望和激情的騷擾時而要采取“不動心”的態(tài)度，順應自然、服從命運，但最終目的仍然是為了尋求寧靜，即尋求心靈上的井然有序。

簡單的說，斯多葛學派對于人生的態(tài)度是：控制感情，接受命運的力量和結(jié)果，對于那些我們無力影響的事物，我們應當培養(yǎng)一種積極的漠然或超脫風格。

（二）早期斯多葛學派與晚期斯多葛學派哲學思想的不同之處

1.側(cè)重點不同。早期斯多葛學派注重理論上的研究，在邏輯學和物理學方面都有顯著地貢獻。而晚期斯多葛學派偏重務實，即晚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中邏輯學和物理學不再受到重視，倫理學的中心地位愈益突出，對人的地位、責任、道德規(guī)范、生活方式和內(nèi)心修養(yǎng)等直接關(guān)系到個人幸福的實踐性問題更為關(guān)乎，并且把倫理學與神學結(jié)合的更加密切，以便與普通人的宗教信仰相協(xié)調(diào)。

2.世界觀不同。早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中有古代樸素唯物主義和辯證法的思想，而晚期斯多葛學派則是唯心主義的思想，極力鼓吹宿命論和禁欲主義。

早期斯多葛學派繼承了亞里士多德的邏輯學，探討了認識的起源、概念的形成和真理的標準等問題，有很多方面都和我們現(xiàn)在的唯物主義認識論相契合。再有，早期斯多葛學派認為，宇宙有“主動原則”和“被動原則”，后者是受動者，是質(zhì)料，前者是施動者，是“神”。神是宇宙的創(chuàng)造者，他先創(chuàng)造了水火土氣四元素，這些元素混合形成了萬物，這正是古羅馬關(guān)于水火氣是世界本原的學說。

但是，到了晚期斯多葛學派的禁欲主義和宿命論的觀點表現(xiàn)的更加明顯，并且進一步走向宗教神秘主義，這時的斯多葛學派已經(jīng)完全拋棄了早期的唯物論成分，成為一種宗教倫理說教。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倫理道德問題上，他們信奉神，宣傳神的恩惠，教人畏懼神靈，對神的意旨、對不可避免的命運無條件的服從。

3.影響范圍不同。早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為后世帶來的影響更廣，而晚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由于自身和當時社會條件的局限性僅僅只對基督教有一定的影響。早期斯多葛學派在邏輯學方面的研究，開拓了命題邏輯的領(lǐng)域。還有其提出的關(guān)于自然法、世界主義、人類平等和安于現(xiàn)狀、服從命運等觀點，對羅馬政治思想甚至為現(xiàn)代西方政治文明提供了依據(jù)。而晚期斯多葛學派對于現(xiàn)世生活的悲觀態(tài)度與新興基督教的天國理想不期而遇，只是對基督教教義的形成有著深遠的影響。

古希臘哲學是西方哲學的發(fā)源地，它的各種流派，不同傾向、側(cè)面和層次孕育著以后歐洲哲學的不同形式。這里筆者從早期斯多葛學派與晚期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比照的角度來研究斯多葛學派的哲學思想，是為了更系統(tǒng)更全面的認識和了解這個派別哲學思想的脈絡，為人們學習和研究其他學派哲學思想提供理論依據(jù)。同時，我希望通過對這一派別哲學思想的把握來增加人們對西方文化的關(guān)注，進一步了解西方文化的思想內(nèi)容和來龍去脈，以便我們在吸收西方文化時能夠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并間接地培養(yǎng)我們青年學生的辯證思維、理論思維、抽象思維能力。

注釋：

[1]愛彼克泰德：《言談集》，2卷19章24節(jié)。

[2]《古希臘哲學》，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598頁。

[3]苗力田主編：《古希臘哲學》，602頁

[4]同上書，603頁。

[5]同上書，602~603頁

[6]《古希臘羅馬哲學》，商務印書館1961年版，第441頁。

[7]《古希臘羅馬哲學》，商務印書館1961年版，第374~375頁

[8][德]文德爾班：《哲學史教程》，上卷，第211頁，商務印書館，1987年。

[1]苗力田.古希臘哲學[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9，605~623.

[2]張志偉.西方哲學十五講[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119~130.

[3]張志偉.西方哲學史[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2，151~159.

[4]鄧曉芒，趙 林.西方哲學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72~74.

[5][古羅馬]馬可·奧勒留.沉思錄[M].文愛藝譯注.北京：城市出版社，2009.

[6]張岸斯.斯多葛主義的政治之維[J].湖南教育學院學報，1999，17（6）.

[7]王 學.論斯多葛學派的命題邏輯[J].松遼學刊，1994，2（65）.

[8]林 蓉.斯多葛主義與倫理學[J].九江學院學報，2006，4（137）.

[9]王子嵩.希臘哲學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

[10]王法來.前期斯多葛學派研究[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

[11]趙敦華.西方哲學簡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

Contrast between Early and Late Stoic Philosophic Thinking

LIANG Jing-shi
(Department of Politics and Law,Tonghua Normal University,Tonghua,Jilin 134002,China)

As one of the important philosophical factions of ancient Greece,Stoic philosophic thinking had very few research results at home and abroad,therefore,this article focuses on elaborating the production,development of the Stoic philosophic thinking and its impact on future generations,through 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early and late thinking to discover that the people’changes in thinking about the life and fate under different social periods,so that the people more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know and understand Stoic philosophic thinking.

Stoicism;philosophic thinking;contrast

B502.32

A

1008—7974(2012)01—0033—06

2012—01—03

梁景時（1955－），祖籍山東蓬萊，現(xiàn)為通化師范學院政法系教授。

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