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瑜,郭立亞,陳 頗,許 翀
同伴關系與青少年運動動機、行為投入的模型構建
朱 瑜1,郭立亞1,陳 頗2,許 翀3
以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SFQS)、同伴關系理論為基礎,研制適應國內(nèi)文化背景的青少年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以Harter的行為動機理論和整體自我價值中介模型為理論基礎,對參加體育訓練的青少年進行測試。構建結構方程模型,探討能力知覺、同伴支持對青少年自尊、行為動機、情緒體驗以及運動投入的影響。研究結果顯示:(1)兩類同伴關系獨立影響相關動機行為變量:能力知覺、同伴接納通過自尊這一中介變量影響運動動機和運動投入;運動友誼質(zhì)量可直接影響青少年運動動機和行為投入。(2)在開放性運動項目中,同伴關系可以顯著影響青少年的運動動機和相關行為投入,在封閉性運動項目中,同伴關系可以影響運動動機,但對于相關行為投入沒有顯著影響。
運動友誼質(zhì)量;同伴接納;能力知覺;運動動機;行為投入
同伴關系是個體在兒童青少年時期運動經(jīng)歷的主要組成部分。在與同伴的互動中,個體的自尊、運動成就認知將會影響青少年對于體育運動的情緒體驗、參與動機,進而影響行為投入。大量研究已指出,結交朋友是青少年參與和堅持體育運動的重要動機之一[1];在運動環(huán)境中的同伴關系和參與動機之間相關[2-3]。此外,運動環(huán)境中的同伴關系對青少年的社會性發(fā)展具有特殊意義,同伴間的互動,除了影響運動技能、行為動機外,還深刻影響到青少年的社會性發(fā)展。通過在運動環(huán)境中的同伴互動,青少年能夠學習到包括合作、計劃、組織、談判、解決問題、靈活性和即席創(chuàng)作等多種社會經(jīng)驗。
沙利文特別強調(diào)青少年期同伴關系對青少年發(fā)展的重要性,并且將其分為兩個維度——同伴接納和友誼[4]。同伴接納是指在同伴群體中的被接受性或受歡迎程度,是一種單向的群體指向關系,表示群體對個人的看法;友誼是朋友之間相互的、一對一的關系,是指發(fā)生在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沙利文同時提出,友誼和同伴接納都可以解釋動機,發(fā)展心理學沿著同伴接納和友誼這兩條研究路線,較為深入地研究了普通學校環(huán)境中青少年同伴關系。“同伴關系對兒童青少年的社會性和情感發(fā)展具有獨特的、成人不可替代的貢獻[5]”這一命題已得到廣泛認同。相關研究指出,友誼質(zhì)量對于兒童青少年的學校適應、孤獨感、學校態(tài)度、學業(yè)成績、攻擊等一系列心理發(fā)展及社會行為等方面有重要影響[6-8]。許多理論文獻指出,與同伴交往的經(jīng)驗是發(fā)展成功的社會交往所需要的基本技能的重要條件?!皼]有與平等的同伴交往的機會,兒童將不能學習有效的交往技能,不能獲得控制攻擊行為所需要的能力,不利于道德價值的形成和性別社會化”[9]。同伴關系對兒童青少年社會支持感、親密感的獲得以及自我概念的發(fā)展同樣有重要作用[4]。這一領域的研究傳統(tǒng)上是分散的,分別集中于同伴接納和友誼兩種同伴關系的作用。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國內(nèi)外關于青少年運動員同伴關系的研究陸續(xù)出現(xiàn)。同伴帶來的社會影響對體育行為有激勵作用[10],進而可能影響到青少年對體育的參與程度[11-13]。在青少年時期(約10~15歲),同伴支持有重要影響,是青少年參與體育運動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同伴成為這一時期體育運動經(jīng)歷的主要組成部分。同伴通過成就認知、自尊支持、伴隨3個維度影響運動愉悅[14-15]。研究仍然主要沿著友誼質(zhì)量和同伴接納這兩個維度進行。
作者單位:1.西南大學體育學院,重慶400715;2.重慶師范大學體育學院,重慶401331;3.重慶電子工程職業(yè)學院人文素質(zhì)部,重慶401331。
運動友誼質(zhì)量將影響青少年的運動動機、運動技能學習等。許多研究都證實了運動友誼在青少年體育運動中的重要作用:一方面,運動友誼可能影響到青少年對體育的參與程度和對體育運動的堅持程度[16],另一方面,交友和鞏固友誼構成青少年參與體育運動的最基本動機[17]。具有積極運動友誼質(zhì)量的兒童青少年在體育運動中也會有更高的參與程度和更強烈的參與動機。此外,在一些開放性的體育運動項目中(如足球、籃球、曲棍球等),友誼的質(zhì)量將影響個體的運動技能[18]。關于運動友誼質(zhì)量的測量工具方面,Weiss和Smith于1996年研究了運動環(huán)境中的青少年對于友誼質(zhì)量的感知,總結了12個積極維度和4個消極維度特征[19],并于1999年在此研究基礎上編制了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Scale,SFQS)并對其進行了驗證[20]。該量表形式上采用利克特量表,共有22項題目,分為6個維度:(1) 自尊增強與支持 (Self-Esteem Enhancement and Supportiveness,4 項),(2) 忠誠親密 (Loyalty and Intimacy,4項),(3)共同點(Things in Common,4項),(4)友伴與運動愉悅 (Companionship and Pleasant Play,4 項),(5) 沖突解決(Conflict Resolution,3 項),(6)沖突(Conflict,3 項)。
相關研究證實了同伴接納對于青少年運動參與、行為投入、情緒體驗等方面的重要意義。研究也指出,同伴接納與個體運動能力呈正相關,特別是在一些“非正式的、由青少年控制的體育活動中”。運動能力最強的個體在群體中的被接納程度和聲望也往往最高,獲得的參與機會最多,對于體育運動有更積極的情緒體驗,而且他們能夠在選擇隊員、制定規(guī)則、戰(zhàn)術分工等方面做出決策[21];與此相反,運動能力不佳或社會性發(fā)展不足的個體在同伴接納水平方面相對也較低,獲得的運動機會較少,進而對于體育運動的行為投入、積極情緒體驗水平也相對較低。例如,Evans等人采用觀察訪談法,研究了一群3~6年級男孩,發(fā)現(xiàn)運動領域中運動能力與同伴地位的一致性(如對于隊員的選擇次序)。研究結果顯示,運動能力最佳的男孩通常被認命擔任領導角色,運動隊選擇隊員的過程是以從好到差的順序排列,而且運動技能較好的男孩越多,則越期望獲得更高的同伴地位(例如占據(jù)運動中的主力位置),這能提高他們的運動能力,同時有更多機會發(fā)展同伴關系(如保持或提升在同伴中的地位)[22]。
Harter的行為動機理論和整體自我價值中介模型可以解釋青少年體育參與動機,她認為在許多領域(如體育運動、學業(yè)、社會、行為指導、外貌)中,勝任能力知覺、社會支持以及從其他杰出人士獲得的積極因素將影響自我價值認知、情感反應和動機行為[23]。Weiss和Ebbeck將這一理論用于體育運動環(huán)境,他們假設在運動環(huán)境下,能力知覺和社會支持(同伴、教師、父母)會影響自尊,自尊作為一中介變量,進而影響運動愉悅和運動行為(見圖1、圖2)。但也有一些研究認為自尊可能不是能力知覺和運動動機行為及運動參與之間的有效中介變量[24],即能力知覺和社會支持直接影響動機和相關行為[25]。
圖1 整體自我價值中介模型
圖2 同伴支持、動機行為、運動行為投入預測模型
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SFQS)雖然經(jīng)過研究者檢驗,具有較好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的支持,但由于跨文化可能存在的差異,外國量表的因素結構有時可能在中國樣本中無法得到再現(xiàn)[26],因此國外量表在使用之前的本土化是必須的。
例如,國內(nèi)學者李淑湘等人的研究發(fā)現(xiàn)[27],由Parker等編制的普通兒童友誼質(zhì)量量表(體育運動這一特殊領域下的友誼在質(zhì)量或對友誼的期望方面與其他領域有一定的差異,因此普通兒童友誼質(zhì)量量表只適用于普通兒童青少年,并不適用于運動環(huán)境中的兒童青少年[28])的結構不完全適合中國兒童。國內(nèi)普通兒童青少年的友誼質(zhì)量結構中沒有“忠誠—不忠”這一結構特征。
因此,本研究目的在于,擬在以往研究基礎上探討青少年運動友誼質(zhì)量的結構特征,編制一套適合國內(nèi)青少年的運動友誼質(zhì)量測試工具。
重慶市小學5年級、6年級和中學初一、初二、初三共5個年級,籃球、足球、排球、網(wǎng)球、田徑、乒乓球、羽毛球7個項目的青少年體育特長生400人。剔除廢卷和無效問卷后,有效樣本容量為345人。其中男227人,女118人。被試年齡為10~16歲。被試所在運動隊的組織形式均較為松散,被試所受的外部約束較少,體育運動不具備強制性,個體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進行體育運動的自我決策。主要調(diào)查了被試的運動項目、運動等級、每周參加訓練的次數(shù)。
將有效樣本容量按單雙號分為兩組,第一組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第二組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
2.3.1 收集原始資料 研究針對運動環(huán)境下的10~15歲青少年的友誼質(zhì)量編制了開放式問卷,內(nèi)容包括:(1)你在運動隊中有好朋友么?(如回答有,則繼續(xù)答題;如回答沒有,被試則可以結束答題)。(2)誰是你最好的朋友?他(她)為什么是你最好的朋友?(3)你喜歡他(她)哪一點?(4)他(她)能給你什么幫助?(5)和他(她)一起訓練比賽,你會覺得?(6)你們?yōu)槭裁匆茫捎萌舾删湓捇卮穑??分別對小學5年級、小學6年級、初一、初二、初三年級(每個年級男10人,女10人)100名參加學校運動隊訓練的青少年進行開放式問卷調(diào)查。收回有效問卷71份,其中男47份,女24份。
2.3.2 編制正式問卷 對開放式問卷收集的友誼質(zhì)量特征因素進行歸納整理,結合Weiss等人歸納出的12個積極運動友誼質(zhì)量特征和4個消極運動友誼質(zhì)量特征,將開放式問卷所得到回答進行歸納整理,篩選出30個項目,編制了封閉式的青少年運動友誼質(zhì)量問卷,在編制封閉式問卷時,盡量采用青少年在開放式問卷中的原話。問卷采用Likert5點計分。
2.4.1 數(shù)據(jù)處理 全部試驗完成后,先對被試的回答記錄進行編碼,閱讀所有被試回答記錄,列出所有表述方式,并對這些表述方式進行編碼。然后劃分維度,對編碼結果加以分類、概括和歸納,參照Weiss和Smith的運動友誼特征維度,概括出30種表述類型,分屬于以下 9 個維度:(1)運動支持;(2)運動愉悅;(3)共同點;(4)個人品質(zhì);(5)伴隨;(6)幫助指導;(7)親密;(8)自尊增強;(9)沖突解決。
2.4.2 項目分析 本研究從辨別力、區(qū)分度、題總相關、題他相關對30個項目進行分析,首先刪除標準差小于1的2個項目,分別為 21、22(SD21=0.91;SD22=0.95)。其次對項目進行區(qū)分度分析,刪除項目 12(t=-0.26,P=0.37)。最后對項目進行題總相關和題他相關檢驗,保留高題總相關項目,比較題他相關,刪除項目11(r=0.207),因題他相關對部分項目進行了調(diào)整。最后保留26個條目。
探索性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因子旋轉采用最大正交旋轉,球形Bartlett’s檢驗P=0.000達到了顯著水平,KMO=0.820,表明數(shù)據(jù)樣本適宜做因子分析。刪除雙因子載荷項目27,對余下25個項目在進行主成分正交旋轉因子分析,結果顯示KMO=0.837,P<0.001,達到了顯著水平,結合“碎石檢驗”,提取前6個公因子進行分析(見表1、表2)。
表1 總方差分解表
根據(jù)以往研究,將6個因子分別命名為為:“共同點與交流幫助”、“沖突解決”、“積極個人品質(zhì)”、“伴隨與運動愉悅”、“自尊增強”、“運動支持”。研究顯示,國內(nèi)青少年運動友誼質(zhì)量特征中沒有“忠誠—不忠”這一結構特征,在所有開放性問卷中,均未出現(xiàn)對這一結構的陳述。此外,國內(nèi)青少年運動友誼特征中沒有對于“沖突”的陳述,而強調(diào)對于沖突的溝通解決。
2.6.1 25項“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信度分析 采用科隆巴赫一致性系數(shù)來檢驗25項“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各分量表和重量表的信度指數(shù),25項“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的科隆巴赫系數(shù)為0.782,“共同點與交流幫助”、“沖突解決”、“積極個人品質(zhì)”、“伴隨與運動愉悅”、“自尊增強”、“運動支持”6個分量表的系數(shù)分別為 0.846、0.796、0.760、0.737、0.721、0.703,說明 25 項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具有較高信度。
2.6.2 25項“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效度分析 為考察SFQS量表在青少年運動員的擬合程度,以及項目與各因素之間的關系,研究者對該量表進行了驗證性因素分析,因子結構模型及標準化路徑系數(shù)見圖3。
表2 運動友誼質(zhì)量問卷25項目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正交旋轉后)
本研究中的 χ2/df值為 4.36,CFI=0.88,NNFI=0.86,達到可接受水平。有研究提出RESEA低于0.1即可表示好的擬合[29-30]。本研究中的RMSEA=0.078,各項因子負荷均大于0.4,達到理想范圍??梢哉J為,研制的25項SFQS-CA較為理想,可以作為后續(xù)研究的測查工具(見表3)。
同伴接納和運動友誼質(zhì)量對于青少年運動環(huán)境中社會心理發(fā)展和相關行為的影響是不完全相同的,以往的研究多是單純研究同伴關系的其中一個維度(同伴接納或友誼質(zhì)量),少有研究同時探討兩類同伴關系對于青少年體育動機行為的不同作用。而且,以往研究對于整體自我價值中介模型的探討存在差異。
因此,研究2以Weiss的整體自我價值中介模型和其他研究成果為理論基礎(見圖1、圖2),探討同伴對于青少年運動動機和運動行為投入的模型,假設模型包括:(1)能力知覺,即個體對自我運動能力方面的認知;(2)同伴支持,同時探討同伴關系的兩個維度(同伴接納和友誼質(zhì)量)對于動機行為變量的不同影響作用;(3)身體自尊,(4)情緒體驗(愉悅),個體在體育運動中的愉悅水平;(5)運動承諾,個體繼續(xù)堅持體育運動的意圖;(6)運動動機;(7)運動行為投入(態(tài)度)。模型假設:同伴接納和友誼質(zhì)量對于運動動機水平的影響作用是不完全相同的。能力知覺、同伴接納通過自尊這一中介變量預測相關運動動機、情緒體驗和行為投入(見圖2),友誼質(zhì)量則可能直接影響相關動機行為[25]。以往研究所得結論多以開放性運動項目(即集體項目,如足球、籃球、曲棍球、網(wǎng)球等)作為被試,這類項目中個體需要與同伴合作完成練習,需要與群體保持高度互動以得到運動機會,而較少以封閉性運動項目(即個人項目,如田徑、游泳等)中的青少年作為被試。為了控制項目差異可能產(chǎn)生的干擾變量,本研究根據(jù)項目性質(zhì)將被試分為兩個組,分別測試兩類不同項目(開放性運動項目、封閉性運動項目)中的被試。目的在于探討這一模型可能存在的項目差異,即來自同伴的支持或約束對于青少年運動動機行為的影響可能存在項目差異。
圖3 修訂后的25項運動友誼質(zhì)量6因子結構模型示意
隨機抽取重慶市小學5年級、6年級,初一、初二、初三年級學生共計345人作為被試進行調(diào)查。被試均為學校體育特長生。開放性運動項目: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封閉性運動項目:田徑、游泳。
(1)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SFQS):采用研制的SFQS-CA6因子25項目量表。(2)身體自尊量表(Physical Self-Perception Profile,PSPP):該量表主要用于檢測鍛煉后的心理效益假設,以及測量個體身體各方面獲得的主觀身體能力,分為1個主量表和4個分量表[31]。徐霞等證實該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32]。(3)運動動機量表(Sport Motivation Scale,SMS),采用 Pelletier編制的運動動機量表進行測試[33],概念表為28項,7個維度:①求知內(nèi)在動機(Intrinsic motivation-to know);②完成性內(nèi)在動機(Intrinsic motivation-to accomplish);③體驗刺激內(nèi)在動機(Intrinsic motivation-to experience stimulation);④認同性外部動機(Extrinsic motivation-identified);⑤內(nèi)向投射性外部動機(Extrinsic motivation-introjected);⑥外在調(diào)節(jié)外部動機(Extrinsic motivation-externalregulation); ⑦ 動 機 弱 化(Motivation)。(4)運動承諾(sport commitment)、愉悅體驗(sport enjoyment),Scanlan等提出了運動承諾模型并且制定了相應量表(運動承諾量表Sport Commitment,SC),用于測量個體體育行為的持續(xù)過程以及預測體育行為的忠誠度[34],陳善平等對其進行了結構檢驗,證實了該量表較好的跨樣本效度和跨文化效度[35]。本研究采用其中2個分量表:運動承諾(sport commitment),用于測量個體對體育運動的堅持程度;愉悅體驗(sport enjoyment),用于測量個體在運動環(huán)境中的愉悅體驗程度。(5)運動投入量表:采用運動承諾量表中的個人投入(Personal Investment)分量表,測量被試體育運動投入(態(tài)度)。(6)同伴接納(Peer Acceptance)量表,采用自我感知量表(Self-Perception Profile for Children,SPPC)中的同伴接納分量表(該量表包含36項,用于評定個體5個領域的能力[36]),測量個體在群體中的同伴接納度。(7)能力知覺(Perceived Competence),被試的運動成績、運動等級、訓練年限,以及在隊中的地位。
表3 25項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的維度和項目內(nèi)容
3.4.1 開放性運動項目(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的模型構建 本研究中的χ2/df=2.59,CFI=0.86,NNFI=0.89,二者均在0.85以上,達到可接受水平,RMSEA=0.084,可以認為,該模型中的各路徑系數(shù)能很好地揭示運動能力知覺、同伴支持和相關體育動機行為的關系。刪除T值小于2的不顯著路徑系數(shù),所得模型(見圖4)顯示:在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這類開放性運動項目中,能力知覺(R=0.41)、同伴接納(R=0.46)通過預期自尊這一中介變量影響運動動機(R=0.52)和行為投入(R=0.49),但友誼質(zhì)量感知不能預期自尊,而是直接預期運動動機(R=0.43)。同伴接納對自尊、運動承諾(R=0.70)、愉悅情緒體驗(R=0.88)有顯著性影響,進而影響行為投入(R=0.74)。
圖4 開放性運動項目中同伴關系和動機行為的模型構建
3.4.2 封閉性運動項目(田徑、游泳)的模型構建 χ2/df=4.32,RMSEA=0.090,擬合可以接受,CFI=0.94,NNFI=0.90,二者均在0.85以上,達到可接受水平。該模型中的各路徑系數(shù)能很好地揭示運動能力知覺、同伴支持和相關體育動機行為的關系。刪除T值小于2的不顯著路徑系數(shù),所得模型(見圖5)顯示,在田徑、游泳這類封閉性項目中,能力知覺(R=0.36)、同伴接納(R=0.41)通過預期自尊這一中介變量影響運動動機(R=0.52),友誼質(zhì)量感知不能預期自尊,而是直接預期運動動機(R=0.35)。同伴接納對自尊、運動承諾(R=0.70)、愉悅情緒體驗(R=0.58)有顯著性影響,但與開放性項目有所差異的是:能力知覺、同伴支持均不能影響行為投入。
(1)鑒于跨文化研究中可能存在的“陷阱”,研究對運動友誼質(zhì)量量表(SFQS)進行了研制(見表4),結果顯示,研制的25項SFQS-CA有很好的本土適應性,可以作為后續(xù)研究的測查工具。但SFQS量表是否適用于職業(yè)運動領域中的青少年運動員還有待進一步研究。
(2)預測模型在Harter的模型基礎上引入相關變量,對這種因果影響做了進一步的探討。數(shù)據(jù)證實了模型的擬合性,即在運動環(huán)境下,個體對于自我體育運動的能力知覺和同伴接納將影響自我價值,進而影響運動動機(見圖1、圖2)。同伴接納對自尊、運動承諾、愉悅情緒體驗有顯著性影響,而友誼質(zhì)量直接預期運動動機。
研究結果部分支持了Harter的觀點,即自尊是能力知覺和運動動機行為之間的有效中介變量,但自尊不完全是同伴支持和動機行為之間的中介變量。友誼質(zhì)量可以直接預期運動動機行為。研究顯示,盡管友誼質(zhì)量和同伴接納高度相關,但二者對青少年運動動機行為的影響路徑存在差異,同伴接納通過自尊這一中介變量影響動機,而友誼可以直接預期運動動機。進一步證實了沙利文的理論:友誼質(zhì)量和同伴接納都能解釋動機結果。模型顯示,同伴關系、能力知覺是預測認知動機、運動行為投入的重要變量。
圖5 封閉性運動項目中同伴關系與動機行為的模型構建
表4 22項SFQS與25項SFQS-CA結構特征對比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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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er Relationship,Sport Motivation and Behavior Involvement among Adolescents
ZHU Yu1,GUO Liya2,CHEN Po3,XU Chong4
(1.School of PE,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2.School of PE,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Chongqing 401331,China;3.Dept.of Humanities Quality,Chongqing College of Electronic Engineering,Chongqing 401331,China)
Based on 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Scale (SFQS)and theories of peer relationship,sport friendship quality scale for Chinese adolescents was developed.Based on Harter's theory of motivated behavior and meditational model of global self-worth,this article discussed the influence of peer support on sport motivation,sport investment and sport achievement among adolescents through establishment of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The result showed,firstly,perceptions of friendship and peer acceptance are independent contributors to motivational and behavior variables.Perceived competence and peer acceptance effect physical self-worth and then influence the sport motivation and investment of adolescents'indirectly while friendship influences the sport motivation and behavior of adolescents'directly.Secondly,peer relationship could directly influence adolescents'sport motivation and sport investment in opened sports.However,there is no evidence showed that peer acceptance could effect adolescents'sport investment in closed sports.
sport friendship quality;peer acceptance;perceived competence;sport motivation;behavior investment
G 804.8
A
1005-0000(2010)03-0218-06
2010-01-04;
2010-04-07;錄用日期:2010-04-10
西南大學青年基金項目(項目編號:0609108)
朱 瑜(1981-),女,四川自貢人,西南大學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