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王宏宇,供職于武漢局集團公司武漢工務大修段。
當我合上《我心歸處是敦煌:樊錦詩自述》這本書后,樊錦詩的事跡好似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撥著我的心弦,讓我重新聽到自己的心聲,尋找到那個久違的“我”。
樊錦詩是敦煌的女兒,我們又何嘗不是鐵路的兒女呢?縱橫交錯的鐵路網正是祖國大地上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我們則是這棵大樹上的一片片葉子。從青絲到白頭,樊錦詩用一生守護敦煌,而我們也將用自己的青春去建設和養(yǎng)護祖國大地上的線路。
作為武漢工務大修段的一名施工人員,我抬頭所見是綿延的山野,有時望著蜿蜒進群山看不見盡頭的鐵軌,心里偶爾也會升起一絲寂寞。但是,在讀完《我心歸處是敦煌:樊錦詩自述》后,一切都變得那樣不同。我發(fā)現(xiàn),那鐵軌旁的山水草木都蘊藏著風景。我在這山野里用雙手鋪就的是一番偉大的事業(yè),我腳下的鐵軌是連接起家家戶戶的幸福線。人們坐在火車上,懷著喜悅回到家鄉(xiāng),揣著夢想奔赴遠方。各式的貨物承載著期盼,通過火車奔向目的地……想到這一切,覺得眼前的綠水青山顯得愈發(fā)美麗,腳下的鐵軌顯得分外耀眼。
樊錦詩回憶剛到敦煌的時候,“即使想吃一粒瓜子,連瓜子殼也找不到”,住的是曾經的馬廄,喝的是宕泉河里的咸水,床是土制的,就連書架也是用土砌起來的。在這樣一個連塵土都掃不完的戈壁灘中,樊錦詩還要忍受夏天的極熱和冬天的極寒,忍受和愛人孩子分離的思念,但是她依舊苦中作樂,在莫高窟的一個又一個洞子里奉獻著自己的青春。
當我讀到在敦煌零下20攝氏度的冬天,樊錦詩拖著羸弱的身體鑿冰燒水,在用廢報紙糊住天花板的寒舍里咬牙堅持挺過嚴冬時,我不由想起有一次在襄渝線精調的情景。那天,暴雨如注,襄渝線橋隧相連。在橋上,狂風卷著雨水從衣服領口像小溪一般往里灌,石筆的痕跡在雨中迅速模糊,需要協(xié)助人員帶著內燃扳手緊緊跟著,雨聲、風聲、內燃扳手的轟鳴聲在曠野里交織,我要扯著嗓子才能讓他們聽見我的聲音,雨水不斷模糊著我的視線,我一次又一次地抹掉眼鏡上的雨水,咬牙堅持著繼續(xù)檢查軌距?!疤齑啊苯Y束后,我的手和臉早已被風雨打得麻木,但我在防護網外哆嗦著看見開通后的第一輛列車呼嘯而過時,我心底卻在這天寒地凍、狂風驟雨中生出一種熱情和自豪。我想,幾十年前的樊錦詩在那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中,咬牙堅持看見莫高窟從荒涼破敗到游人如織,也是這樣的心情吧。那一刻,我們跨越山川、跨越時光的兩代人,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產生了共鳴呢?
詩曰:“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倍鼗偷呐畠悍\詩用自己的堅守把縷縷春風帶到莫高窟那茫茫的戈壁灘,吹去了掩蓋在莫高窟上的千年風塵;而我們作為鐵路的兒女,也將把自己的汗水澆灌在祖國的鐵路上,為勇當服務和支撐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火車頭”新時代歷史使命賡續(xù)前行、奮楫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