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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構(gòu)與重構(gòu)
    ——龐德漢詩譯作在美國的經(jīng)典化

    2024-01-15 12:25:52姚成賀
    關鍵詞:龐德譯作詩學

    姚成賀,崔 放

    (1.北京師范大學 外文學院,北京 100875;2.河北環(huán)境工程學院 基礎部,河北 秦皇島 066102)

    對于詩歌翻譯,翻譯界存在的爭論最多,同時也有不少學者認為詩歌是不可譯的。對于在英漢這兩種不同語系間進行的詩歌翻譯,難度似乎不言自明。然而龐德(Ezra Pound,1885—1972)的漢詩譯作似乎超脫了語言與文化的障礙,《華夏集》(Cathay)在美國廣為流傳并被奉為經(jīng)典。T.S.艾略特(T.S.Eliot)稱:“龐德是我們時代中國詩的創(chuàng)造者?!盵1]特威切爾(Twitchell)認為:“在龐德之前,中國沒有與好的名字相稱的文學流行于說英語的國家?!盵2]90在龐德之前,也曾有眾多學者進行過漢詩英譯,其中既有外國學者,也有中國本土學者,然而從影響力看,似乎都不如龐德譯作的影響力大?!昂芏嘣娂木庉?、詩人及翻譯家將《華夏集》奉為英文詩經(jīng)典,甚至以之為創(chuàng)作靈感的源泉。”[3]有學者認為翻譯文學經(jīng)典有三重含義:“一是翻譯文學史上杰出的譯作;二是翻譯過來的世界文學名著;三是在譯入語特定文化語境中被經(jīng)典化了的翻譯文學作品?!盵4]很明顯,龐德的漢詩譯作既是杰出的譯作,更是在特定文化語境中被經(jīng)典化了的譯作。龐德譯作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對原作的解構(gòu)與重構(gòu),在中國讀者看來,這種解構(gòu)與重構(gòu)是對原作的一種偏離,甚至是一種歪曲。但龐德提倡翻譯精神(translation of spirit),“譯者能體驗并傳達出原作的精神,尤其是‘現(xiàn)代精神’,翻譯不應該是語文學的,應該是闡釋性的?!盵5]那么,這種現(xiàn)象為何會促成其漢詩譯作在美國的經(jīng)典化?這需要對這種解構(gòu)與重構(gòu)背后的含義加以解讀。同時,其他的因素,如贊助人(patronage),也助推了其漢詩譯作的經(jīng)典化。

    一、解構(gòu):對自身詩學的實踐

    在傳統(tǒng)翻譯觀中,原作與譯作,原文作者與譯者間普遍存在一種二元對立的關系。在翻譯過程中,普遍奉行“原作中心論”原則。而龐德的譯詩在很大程度上挑戰(zhàn)著這一原則。在很多中國學者看來,其漢詩譯作乃是一種不忠,甚至是一種扭曲,因此龐德被冠以東方主義者的稱號。然而,在西方學者看來,其譯作也并沒有歸化為嚴格意義上的傳統(tǒng)詩體。簡言之,龐德的譯詩“是一種對目標規(guī)范的異化,也是對原文的異化,是一種雙重異化”[6],或者說是一種“雙重解構(gòu)”。學界普遍認為龐德的詩學可以稱為“翻譯詩學”,“龐德的譯學與其詩學同步發(fā)展,其詩學的每一步重大發(fā)展都得益于其翻譯作品的文化影響?!盵7]21因此,對龐德的翻譯詩學有所認知,也便對龐德的個人詩學有了一個概括性的了解??偟恼f來,龐德的翻譯詩學主要表現(xiàn)在三方面:(1)拋棄維多利亞時代矯揉造作的翻譯措辭,進行語言革命。(2)將歷史照進現(xiàn)實,借助翻譯實現(xiàn)對現(xiàn)實的關照。(3)通過文化互鑒,實現(xiàn)自身的反省與變革。

    首先,20世紀初歐美社會經(jīng)濟與政治的巨大變革使文藝復興時期確立的文化體系難以為繼。作為意象主義詩歌運動的領導人,龐德對維多利亞式冗長、陳腐的詩風發(fā)起挑戰(zhàn)。他注重意象,認為“意象是在瞬間呈現(xiàn)出的一個理性和情感的復活體”[8],并于1913年明確提出意象主義三原則:(1)直接處理主客觀事物。(2)不用無助于表現(xiàn)的詞。(3)提倡音樂性短句的反復演奏。因此,句子的簡潔明快乃是題中之意,有時為了達到這一目的,甚至要犧牲傳統(tǒng)的句子規(guī)約?;谶@三項原則,龐德強調(diào)詩的散文價值,形式規(guī)整簡約的漢語詩則為龐德提供了靈感源泉。在他看來,“文學藝術作品的意義會隨著語言的變化而變化,語言本身具有一種活力。”[9]語言的適應與變異能力決定著對語言的解構(gòu)可使一首詩獲得新的意義。在早期翻譯實踐中,龐德將劉徹《落葉哀蟬曲》的最后一句“望彼美之女兮,感余心之未寧”譯為“She the rejoice of the heart is beneath them:A wet leaf that clings to the threshold.”這是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創(chuàng)譯,符合龐德的意象主義理念。最后一句突出了“wet leaf”這一意象,似乎是一個鏡頭,余音裊裊,回味無窮,同時給譯詩增添了超脫喪偶之痛的一絲新意。在《華夏集》的翻譯實踐中,龐德借助“文學實驗(experimentalism)”,進行了徹底的意象主義語言革命。龐德雖不懂漢語,但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翻譯反而“給他探索自由詩結(jié)構(gòu)以最大的自由。結(jié)果《華夏集》的語言在他所有譯文中最簡樸、最不受古語影響。換言之,它的語言最當代化”[2]89。漢語詩注重意象,而多數(shù)漢語詩甚至有意象密集并置的特點,為了展現(xiàn)意象,龐德有時甚至直接將漢語詩中密集并置的意象平移過來,典型的一例便是李白《古風五十九首(其六)》的翻譯,其中的“驚沙亂海日,飛雪迷胡天”一句,龐德直接譯為“Surprised.Desert turmoil.Sea sun.Flying snow bewilders the barbarian heaven.”[10]31類似的還有《胡關繞風沙》中“Desolate castle,the sky,the desert(荒城空大漠,邊邑無遺堵)”[10]16的翻譯。這種翻譯并不僅僅是對陳腐奢靡的維多利亞式辭藻的挑戰(zhàn),更是對長久以來的英語語言規(guī)約的挑戰(zhàn),第一句中沒有任何的介詞與連詞,“大膽地切斷了詩行與詩行或是詩節(jié)與詩節(jié)間的邏輯聯(lián)系,對占主導地位的傳統(tǒng)語言規(guī)約做了最徹底的反叛?!盵11]這是對其意象理念的生動實踐。這種做法“推動了中國式英語詩的發(fā)展以及美國詩句法的中國化”[12]88,在歐美社會迅速形成了一種新詩風,推動了語言朝著現(xiàn)代性方向的革新。

    其次,在龐德看來,“翻譯不具有歷史性,而具有當代性,具有超越時空的特點?!盵13]210在龐德眼中,翻譯即是創(chuàng)作?!斑^去可以成為變革現(xiàn)實的活的因素,古代作品的譯作從現(xiàn)代角度來看乃是舊作。”[7]21由此,讓歷史照進現(xiàn)實,通過現(xiàn)實的視角重新審視歷史?!胺g的方式乃是詩歌批評的途徑之一?!盵14]有意識地選擇翻譯題材恰恰成為了將譯作賦予獨立意義的重要途徑。不難發(fā)現(xiàn),《華夏集》中的詩歌均表達戰(zhàn)亂苦、離愁怨、別恨痛這類主題。這類主題,一來構(gòu)建了一個與西方不同的東方社會的形象,二來抒發(fā)自己的情感,表達對戰(zhàn)爭的控訴?!褒嫷乱援敶挠^念審視解讀原作,懸置了原作的歷史和語言背景,造成譯作有別于原作?!盵15]正如之前探討的《落葉哀蟬曲》,最后一句的創(chuàng)譯加強了主旨的表達。這樣一種解構(gòu)將單純的懷念變?yōu)榱擞谰玫膫?可以演變?yōu)槭篱g的任何一種離別之情,具有更加恢弘的題旨,成為戰(zhàn)亂中眾多生離死別的生動寫照。《采薇》一詩的開頭“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龐德譯為“Here we are,picking the first fern-shots/And saying:When shall we get back to our country?”[10]5原詩采用了“興”的手法,龐德在翻譯時將此消解,直抒胸臆,表達對戰(zhàn)爭的厭倦、對家鄉(xiāng)及親人的思念?!队耠A怨》的翻譯也是典型一例。龐德在翻譯時將原詩的第三人稱改為第一人稱,拉近了與讀者的情感距離,加強了“怨”的表達,同時以注解的形式描述了詩作的背景及主人公的身份,借歷史之口言說現(xiàn)實,以異域民族的情感激起本民族的共鳴,使譯作成為了具有新內(nèi)涵的一種創(chuàng)作。另一例是《青青河畔草》中“蕩子行不歸,空床獨難守”一句的翻譯,龐德譯為“Who now goes drunkenly out/And leaves her too much alone.”[10]7這樣一種夸張式的翻譯,超越了單純的閨怨之情,具有更為強悍的情感震懾力,“成功地激起了人們的情感共鳴,戰(zhàn)爭給所有人帶來了痛苦:不管是前線作戰(zhàn)的男人,還是留守家庭的婦女?!盵12]86利用增補的手法表達感情在譯詩中也時有發(fā)生,如“代馬不思越,越禽不戀燕”一句,龐德譯為“The Dai horse neighs against the bleak wind of Etsu,The birds of Etsu have no love for En,in the North.”[10]31第一句的翻譯為明顯的增譯,直接對戰(zhàn)爭場面之壯烈加以渲染,將作者內(nèi)心的情感態(tài)度表露無疑。而這樣一種翻譯式批評,既站在西方人的審美立場上,對原詩進行符合西方口味的革命與升華,又打破了維多利亞時期翻譯家們所奉行的愚忠原則,給翻譯理論及實踐帶來了新的生機與活力。對此,解構(gòu)主義代表人物本雅明(Benjamin)認為:“翻譯不太像文學作品,更接近批評或者文學批評。”[16]由此可見,龐德的理論之中已經(jīng)透出了一個新時代的曙光。

    最后,對龐德來說,“中國詩意味著一種完整有序的帝國文化。龐德關心的是整個文化的范式?!盵13]211如《華夏集》題目所表現(xiàn)的那樣,“它的魅力主要在于異國情調(diào),讓人想起充滿詩意的虛構(gòu)國度?!盵13]211在“文化大同觀”的基礎上,龐德主張發(fā)掘人類情感中相通的成分,以這樣一種相通來發(fā)現(xiàn)、認識自我。早年,龐德在參觀大英博物館時接觸到東方文化,并產(chǎn)生濃厚興趣。館員比寧(Binyon)的東方藝術講座更是把龐德拉進了東方文化的殿堂。不能否認,中國畫技法及哲學理念對龐德的詩歌翻譯及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一定程度影響。隨著對中華文化了解的不斷加深,龐德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種與西方社會黑暗腐敗迥然不同的景象,認為“在中國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希臘”[17]。因此,龐德的翻譯,一方面運用異域文化,翻譯文化本身;另一方面,通過翻譯傳遞新的價值觀,翻譯文化之精神,推動西方社會之變革。在《送孟浩然之廣陵》的英譯中,龐德將“故人”直接音譯為“Ko-Jin.”①[10]28對不懂漢語的外國讀者來說,Ko-Jin似乎成了一個具體人名,既增添了譯詩的異域情調(diào),又拉近了與讀者的心理距離?!肮路h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二句的英譯“His lone sail blots the far sky./And noe I see only the river,/The long Kiang,reaching heaven.”[10]28更是對原作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解構(gòu),譯詩用“blot(弄臟;使模糊)”一詞巧妙地將孤帆幻化為一個墨跡,而“天”則成了留白,可以認為龐德將中國畫的散點透視法運用于詩句,使作為時間的詩歌超脫空間的局限,以遐想會意為補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同時,“blot”作“模糊”之意講,可認為正是由于淚水模糊了雙眼,因此使人無法看清遠方的天邊,惜別之情溢于言表。最后一句的“天”,龐德譯為“heaven”,而非“sky”,因為“heaven”在西方文化中除了“天”的含義,還指“天堂”。在亂世中構(gòu)建人間天堂正是龐德畢生的理想,也是貫穿其著名作品《詩章》(Cantos)的主線,此處頗有一語雙關之意。此外,通過翻譯實現(xiàn)對西方社會每況愈下的世風的批判與反諷,也是龐德力圖實現(xiàn)的目標。龐德將《古風·天津三月時》最后一段的“功成身不退,自古多愆尤。黃犬空嘆息,綠珠成釁仇。何如鴟夷子,散發(fā)棹扁舟?!弊g為“For them the yellow dogs howl portents in vain,/And what are they compared to the lady Riokushu,/That was cause of hate!/Who among them is a man like Han-rei/Who departed alone with his mistress,/With her hair unbound./And he his own skiffsman.”[10]15原文用典頻繁。李斯、石崇因癡迷于權力、欲望,未能功成身退,最終招致個人與家門的不幸;而范蠡卻選擇退隱江湖,可以說是功成名就的典范。對于典故翻譯,一般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按照原文直譯,然后加注說明;另一種是將原文的含義直接翻譯,犧牲掉一些文化意象。而龐德此處的翻譯介乎二者之間,既將原文的隱喻直接加以闡釋,同時又保留一些意象,且未加注說明。這樣做一來對于西方讀者達到陌生化效果;二來直接闡明態(tài)度,對西方社會長久以來的重商主義、競爭社會等傳統(tǒng)價值觀加以批判,“That was cause of hate”實則表明龐德思想中揭示的道德腐化之根源??偠灾?“《華夏集》的用語有很多可以稱為‘文明’的微妙之處,這與其說是民族或個體的忠誠行為,不如說是一個井然有序的帝國的社會價值觀?!盵13]211

    “龐德的翻譯激勵并加強了他的詩歌創(chuàng)作,而詩歌創(chuàng)作又反過來引導促進了他的翻譯。龐德的詩學基本上是翻譯詩學,他為20世紀詩歌翻譯的本質(zhì)和理想重新下了定義。”[13]204龐德的翻譯詩學借用翻譯對漢語詩歌賦予新生,既對原作形成一種批評,又給歐美社會傳統(tǒng)詩風帶來挑戰(zhàn)。同時產(chǎn)生的效應并不僅僅局限在翻譯與語言層面,通過這樣一種翻譯詩學,龐德思考著時代及社會的提問,以另一種文化對其加以解答,推動了文化間的交流互鑒。龐德通過對原詩的解構(gòu),按照自身的翻譯詩學進行文學實驗,即一種“寫作式翻譯”,而這樣一種文學實驗無論是從行為本身還是從內(nèi)容上都與社會的大潮同向而行,甚至助推了社會大潮的滾滾前行,既是一種順從,更是一種服務,因此成為其漢詩譯作經(jīng)典化的因素。在其背后需加以探討的,是隱藏在個人詩學背后的另一大因素——社會詩學。

    二、重構(gòu):對社會詩學的順應

    所謂重構(gòu),是指龐德按照社會詩學的要求,建構(gòu)起一種符合其要求的翻譯體系,在這一體系里,既有翻譯策略上的建構(gòu),又有翻譯內(nèi)容上的建構(gòu)。龐德所處的時代,社會詩學主要包括三大方面:一是歷史與現(xiàn)實的結(jié)合,將歷史照進現(xiàn)實,從歷史中尋求現(xiàn)實的答案;二是不同文明的交匯與融合,主要是東西方文明間的沖突與共存;三是對歐美社會自身的反省與變革。這三大方面分別體現(xiàn)在譯詩題材的選擇,漢詩英譯時如何調(diào)和不同的文化要素,以及對傳統(tǒng)詩學發(fā)起挑戰(zhàn)。其中第三方面最為重要,因為龐德的個人詩學恰恰建基于社會詩學,也就是說,其個人詩學與社會詩學相結(jié)合。這種結(jié)合或許可以稱之為一種順應,而這種順應恰恰體現(xiàn)在龐德的重構(gòu)活動之中。

    就第一方面的內(nèi)容來看,龐德提倡“以現(xiàn)代的角度反映歷史真實,以現(xiàn)代的眼光看過去,把塵封的歷史當作活生生的現(xiàn)實來認識”[7]21。這一點類似于新歷史主義倡導的“歷史的文本性與文本的歷史性”。有學者認為:“龐德的詩學與新歷史主義批評展現(xiàn)出了高度的親緣同類性,具有相同的文化詩學觀?!盵18]龐德翻譯《華夏集》時,歐美社會日益腐朽,一戰(zhàn)的槍聲已經(jīng)打響。因此,建構(gòu)一個與西方截然不同的理想社會,幫助西方發(fā)現(xiàn)自我,同時反對戰(zhàn)爭,這樣的主題成為了社會的主流詩學,在這樣一種大的社會背景影響下,龐德譯詩自然選擇了那些描繪離愁別恨、戰(zhàn)爭禍亂的詩篇?!度A夏集》中的19首詩無一例外,都屬于此類題材。龐德的友人布爾澤斯卡(Brzeska)在給龐德的回信中稱“這些極妙地刻畫了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19]。第一首詩《采薇》直接描繪了周宣王出征的史實,這一史實為龐德反戰(zhàn)思想的表達提供了素材。其中的“戎車既駕,四牧業(yè)業(yè)。豈敢定居?一月三捷。駕彼四牧,四牧骙骙”,龐德譯為“Horses,his horses even,are tired.They were strong.We have no rest,three battles a month.By heaven,his horses are tired.”[10]6原文的“既駕(tied栓)”改為“tired (勞累)”,“一月三捷”變?yōu)椤耙辉氯螒?zhàn)斗”,又添加了“By heaven”(天啊),直抒胸臆,反戰(zhàn)之情溢于言表。另一首經(jīng)典譯作《長干行》,龐德在翻譯時將標題改為TheRiverMerchant’sWife:ALetter(河商之妻的一封信),通過一種書信的形式將情感視角加以重構(gòu),拉近了與讀者的距離。在具體翻譯上,“坐愁紅顏老,感此傷妾心”一句龐德直接譯為“They hurt me,I grow older.”[10]12如此一來,龐德似與作者融為一體,直接訴說出其內(nèi)心的情感。在對該詩最后一部分的翻譯中,這種“譯者現(xiàn)身”特征十分明顯,將原詩那種隱約的閨怨之情變?yōu)榱藢?zhàn)爭的直接控訴,情感表達直指人心,不失為原作的一種“新生”。此外,龐德把《送友人》最后一句的“蕭蕭班馬鳴”重構(gòu)為“Our horses neigh to each other/as we are departing.”[10]29將友人間的互道珍重變?yōu)榱笋R兒間的嘶鳴,在人與物間構(gòu)建了一種隱喻,突出別恨痛。對龐德而言,翻譯意味著“把原文重置于當今的審美情感之中,即通過譯者把原文置入后來的某一歷史時代,從而以看似謬誤的方式達到對原文的歷史理解”[13]217。

    就第二方面的內(nèi)容來看,龐德提出了“文化大同觀”,提倡構(gòu)建一種“世界性文化”,“一個拋開時代、國界的普遍標準——一種世界文學標準”。[20]龐德所處的時代既是歐美社會發(fā)生重大變革的時代,也是人類文明交融的新時代。西方迫切地需要了解東方,既是殖民活動的需要,也是挽救其自身社會危機的呼喚,渴望于另一個世界中“發(fā)現(xiàn)另一個自我”。而東方在種種侵略與殖民危機之下開始向西方求索。此時的戰(zhàn)爭與沖突將文明間的交流推向了高潮。龐德的詩歌譯作無疑充當了這種文明交流的媒介。其詩歌譯作重構(gòu)的一個顯著特點便是東西方文化與價值觀的交匯融通?!褒嫷碌淖g文維持了原詩的古雅風格和異國情調(diào),這主要是通過保留原詩中的意象成分和中國地名獲得的?!盵21]比如,將“直至長風沙”直接譯為“As far as Cho-fu-sa.”[10]12糅合進西方因素的典型一例便是對《長干行》中“十五始展眉,愿同塵與灰”一句的翻譯,龐德將其譯為“At fifteen I stopped scowling,I desired my dust to be mingled with yours.”[10]11其中dust一詞的翻譯超脫了原詩中的“塵”的含義,更多地與《圣經(jīng)》文化相連?!妒ソ?jīng)》中有表達類似含義的名句“For dust thou art,and unto dust shalt you return”(來自于塵,終歸于塵)。因此,有學者認為:“這一用法拉近了西方讀者與譯詩間的距離,使他們產(chǎn)生了藝術共鳴。既具備了西方的審美特質(zhì)和文化內(nèi)涵,又沒有犧牲原文的意象?!盵22]類似的用法還有“繞床弄青梅”中“青梅”一詞的翻譯,龐德將其譯為“blue plums”,用“blue”代替“青”,在西方文化中,“blue”含有憂郁之意,用這一詞匯將全詩“怨”的主題表達出來,暗含著全詩的情感基調(diào)。另外,龐德將李白的《江上吟》與《侍從宜春苑奉詔賦龍池柳色初青聽新鶯百囀歌》兩首詩進行重構(gòu),合二為一,變?yōu)橐皇住督弦鳌发?。原來的《江上吟》一詩表達對功名利祿的鄙夷,另一首則表達對權貴的奉承,主題與感情色彩截然相反。龐德巧妙地對第二首詩的標題進行重構(gòu),變?yōu)椤癆nd I have moped in the Emperor’s garden,awaiting an order-to-write!/I looked at the dragon pond,with its willow-colored water/Just reflecting the sky’s tinge,/And heard the five-score nightingales aimlessly singing.”[10]9實現(xiàn)視角的轉(zhuǎn)換,將奉承之舉變?yōu)橐环N無奈,一種對過去的回憶。如此一來,兩首詩盡管基調(diào)全然不同,卻緊密銜接,似渾然天成,在一首詩內(nèi)形成鮮明的對比,加強了主題的表達和對西方社會深刻的道德批判??偠灾?“《華夏集》通過陌生與熟悉的辯證互動要求西方讀者通過移情重新構(gòu)建中國詩的社會和道德情況?!盵13]211

    就第三方面內(nèi)容而言,也是需要明確的,就是前兩方面的內(nèi)容既是社會自身運動與發(fā)展之要求,也是社會自身變革的必然結(jié)果。而龐德自身的詩學是建基于社會這個大的詩學之上,社會詩學為其自身的詩學理念提供了建構(gòu)基礎,同時其自身詩學又需服務于社會詩學,為其注入活力,推動其不斷發(fā)展。這也就解釋了為何龐德的個人詩學觀與社會詩學觀存在著眾多的交叉之處:龐德的意象主義詩歌運動之理念與要求文學變革的呼聲和理念不謀而合;文化大同觀與文明間的借鑒與交流不期而遇;重新定義歷史與現(xiàn)實間的關系,用歷史來觀照現(xiàn)實。

    需要指出的是,以上探討的龐德翻譯詩學的三個層面與社會詩學的三方面間并非嚴格的一一對應關系,而是互相滲透、互相包含,存在諸多交叉點。我們可以按照語言觀、歷史觀、社會觀三方面,對二者加以比照,具體如表1所示。在文人、學者看來,龐德所處的時代,歐美社會處于一種大變革與大調(diào)整的時期,民眾之中存在著一種物質(zhì)與精神間的巨大落差。這種落差迫切要求文化上的變革,文化上的推陳出新成為了一種大勢、一種新的社會詩學,而龐德恰好經(jīng)受了這種新詩學的洗禮,這種新詩學為龐德提供了靈感之源,龐德則在這樣一種宏觀背景之下,建構(gòu)著個人的詩學理念。而個人詩學理念之價值恰恰因服務于意象主義詩歌運動而存在,這一運動則推動了歐美文學界的變革,使其風氣煥然一新??v觀龐德的漢詩譯作,莫不體現(xiàn)著一種個人詩學與社會詩學的融合。一首首的漢語詩以意象主義的視角呈現(xiàn),而背后的主題與詩性之思莫不與時代緊密相關,可以說龐德將個人與社會重構(gòu)于一首首獲得新生的漢詩譯作之中。龐德之所以偉大,其譯作之所以經(jīng)典,就在其譯作并非是個人牢騷滿腹的發(fā)泄抑或是自說自話,龐德譯詩始終將自身置身于宏觀的社會視野之中,因此能夠獲得一種更為恢弘的氣度與更為強大的氣場,其譯作方可包羅萬象、歷久彌新。龐德始終在以個人的翻譯詩學抒寫著社會之思,回答著時代的發(fā)問,承載著歷史的記憶。

    表1 龐德個人詩學與社會詩學之比照

    如果放到翻譯領域,社會詩學亦可以理解為一定意義上的接受者因素。格爾茲(Geertz)認為:“一群人的文化乃是文本的總和?!盵23]因此,讀者的期待視野既是社會詩學的構(gòu)成,也推動著其變革。而翻譯活動恰恰是建基于特定的讀者群之上,龐德的重構(gòu)乃是受接受者因素作用之必然,也必定要符合讀者的期待視野。龐德的行為雖然并不能界定為嚴格意義上的翻譯,但正是因為引入了讀者期待的重構(gòu)之目標,其挑戰(zhàn)傳統(tǒng)詩學的解構(gòu)之策略才具有了發(fā)生的意義。由此觀之,解構(gòu)與重構(gòu)并非兩種涇渭分明的行為。所謂的解構(gòu)正是為了重構(gòu)之目的而存在,一切的解構(gòu)行為也就是一定意義上的重構(gòu)活動。正如個人詩學與社會詩學之調(diào)和那樣,龐德將社會詩學融入了個人詩學之中,在個人詩學之中體現(xiàn)了對社會詩學的關照。

    三、經(jīng)典化的途徑與助推因素

    勒弗菲爾(André Lefevere)[24]在操縱論(Manipulation Theory)中,提出了操縱翻譯活動的三要素:意識形態(tài)(ideology)、詩學(poetics)、贊助人(patronage)。任何一種翻譯活動都難以擺脫這三要素的干預,同時這三要素對于翻譯活動的順利開展也具有重要影響。在龐德的譯詩活動中,除了意識形態(tài)的體現(xiàn),以及自身詩學與社會詩學相結(jié)合并付諸實踐外,贊助人因素在其漢詩譯作的經(jīng)典化道路上也起到重要作用。此處,贊助人因素主要包括:費諾羅薩及其妻子、出版商及一些重要刊物的發(fā)行、文學界對龐德的推崇、學術界對龐德作品的評價與研究、一些作品的收錄等。

    龐德開始其漢詩英譯活動的一個最重要的贊助人便是已故東方學家費諾羅薩(Earnest Fenollose)的妻子。費諾羅薩由于疾病突然離世,留下數(shù)百首漢語詩歌作品尚待翻譯完成。在他的妻子看來,完成這項任務需要一位既具有詩學素養(yǎng)又對東方文化感興趣,同時具有最新的文學理念的人。龐德便成了完成這一任務的不二人選。在不通漢語的情況下,龐德利用詞典開始了他的翻譯工作。在龐德看來,這些漢語詩歌恰恰為其文學實驗提供了最新的理念以及創(chuàng)作的靈感。因此得到費諾羅薩的遺稿可以說是龐德翻譯生涯,乃至整個意象主義詩歌運動的一個重大轉(zhuǎn)折。

    出版商及一些重要刊物的發(fā)行成為龐德譯詩經(jīng)典化的主要途徑。龐德在歐洲漂泊期間結(jié)識了《英語評論》(TheEnglishReview)的主編F.M.福特(F.M.Ford)?!队⒄Z評論》為當時最具權威的文學評論刊物,而主編福特先生亦為現(xiàn)代派運動的領導人物,他認同龐德的詩學理念,認為應對維多利亞式舊體詩風加以革新,使文學服從服務于大眾。此后,福特先生便在其主編的刊物上刊登龐德的詩作,這對于推廣龐德的詩學理念及其詩歌作品,提升其文學影響力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另一位重要人物是《黃面志》(TheYellowBook)期刊的編輯埃爾馬修斯(Elkin Mathews),此人為英國著名的出版商和書商。他對龐德向傳統(tǒng)詩學發(fā)起挑戰(zhàn)的行為大加贊賞,并幫助龐德發(fā)表了一系列詩作。得知《華夏集》完成時,他決定出版此書。憑借其在出版界的影響力,《華夏集》一書迅速發(fā)行開來。在美國,H.門羅(H.Monroe)創(chuàng)辦了《詩刊》(Poetry),該刊物成為美國文學現(xiàn)代化運動的陣地。龐德則成為該刊物的海外代表。利用這一刊物及其海外代表的身份,龐德既將自己的詩作發(fā)表于其上,又將與之具有相似理念的友人的詩作加以刊登。發(fā)表在《詩刊》上的很多經(jīng)典作品都經(jīng)過龐德修改而成。《自我主義者》(TheEgoist)在促進英美現(xiàn)代主義詩歌刊物成長方面起到重要作用。龐德應主編馬斯登(D.Marsden)的要求擔任該刊物的編輯一職,通過這一職務龐德刊登自己及他人的現(xiàn)代主義作品,成為現(xiàn)代主義詩歌運動的另一陣地。

    文學界對龐德的推崇對經(jīng)典化功不可沒。在英國期間,龐德加入了由休姆(T.E.Hulme)、斯托勒(E.A.Storer)等人創(chuàng)辦的“詩人俱樂部”,與成員一道,共同謀劃發(fā)起詩壇革命。加入這一組織既提升了龐德的詩學視野,又增強其在文學界的影響力,為其后來詩歌譯作的出版與發(fā)表鋪平了道路。“利用自己的聲望和朋友關系推薦青年詩人作品發(fā)表或出版,并親自撰文評介新人作品,提升和擴大他們的影響是龐德促進英美現(xiàn)代主義詩歌發(fā)展的重要方面。”[25]其中最著名的一例是幫助T.S.艾略特修改《荒原》(TheWasteLand)一詩,而修改后的詩作一經(jīng)發(fā)表,便成為經(jīng)典,被奉為現(xiàn)代派詩歌的開山之作。經(jīng)龐德幫助和提攜的詩人不勝枚舉,著名的有W.C.威廉斯(W.C.Williams),W.B.葉芝(W.B.Yeats),R.弗羅斯特(R.Frost)以及E.M.海明威(E.M.Hemingway)。這些人無形中構(gòu)成了一個贊助人集團,他們既得到了龐德的幫助,又對龐德的詩歌作品及譯作大加贊賞,大大提升了龐德在文學界的地位及影響力。海明威在獲得諾貝爾獎時甚至認為將獎項授予龐德更為合適。他們將龐德當做文學現(xiàn)代化運動的核心與領導者,呼喚龐德身體力行,為文學革新運動帶來更多經(jīng)典的富有啟發(fā)意義的作品。這激勵著龐德進行更深入的探索,漢詩英譯恰恰成為了探索的工具,探索的產(chǎn)物順應了變革的潮流,因此其經(jīng)典化乃大勢所趨。

    學術界對龐德作品的評價與研究助推了經(jīng)典化?!度A夏集》一經(jīng)出版便引發(fā)了一系列關于翻譯、詩歌以及美學的討論?!皫缀跛械默F(xiàn)代主義者都稱贊它的清新、優(yōu)美與簡約?!盵26]在美國,休·肯納(Hugh Kenner)于1951年出版了《埃茲拉·龐德的詩歌》(ThePoetryofEzraPound),開龐德研究之先河,并引起學界廣泛關注。二十年后出版的《龐德時代》(ThePoundEra)則產(chǎn)生了新的轟動。J.H.愛德華茲(J.H.Edwards)于1953年出版了《埃茲拉·龐德作品初步核對表》(APreliminaryChecklistoftheWritingsofEzraPound),并稱“這是一種將龐德作品經(jīng)典化的嘗試”[27]。到50年代中期,龐德已成為學界熱衷研究的對象。60年代,G.S.弗雷澤(G.S.Fraser)出版了《埃茲拉·龐德》(EzraPound)一書,在書中對龐德詩歌譯作以高度評價:“他的作品從頭到尾都有無可挑剔的悅耳效果,他是重要的創(chuàng)新者,詩歌技術的大師,天才般的探索者?!盵28]在英國,唐納德·戴維(Donald David)于1965年出版了《埃茲拉·龐德:作為雕刻家的詩人》(EzraPound:PoetasDculptor),在英國掀起龐德研究的熱潮。如今的龐德研究已遍及世界,各種討論及學術會議在一定程度上推動龐德詩歌譯作朝經(jīng)典化方向邁進。

    一些主要譯作的收錄最終確定了其經(jīng)典化地位?!度A夏集》中的一些作品被收錄到美國的一些重要詩選中,反復吟誦,不斷流傳。如《長干行》于1954年被奧斯卡·威廉斯(OscarWilliams)收錄到《袖珍本現(xiàn)代詩》(APocketBookofModernVerse)中,另一本書《主要美國詩人》(MajorAmericanPoets)中亦收錄了此詩。1976年出版的《理解詩歌》(UnderstandingPoetry)一書中再次將該詩收錄,此后,該詩又先后被《美國詩歌五十年》(FiftyYearsofAmericanPoetry)、《美國名詩101首》(101GreatAmericanPoems)、《諾頓美國詩選》(NortonAmericanPoetry)等文集收錄。這一系列的收錄及再版活動無不確定了龐德漢詩譯作的經(jīng)典化地位。

    由此觀之,龐德在文學界的一系列活動,如投身文學革命,宣揚詩學理念,幫助扶持詩界新人,參與文學刊物的創(chuàng)建與發(fā)展,成為其譯詩活動隱性的贊助人;出版界及文學界對其詩歌譯作的肯定與贊揚,學術界對其譯作的研究與積極評價,以及國家層面不斷的收錄與再版行為,則成為了顯性的贊助人。然而更需清楚的是,正是由于將個人詩學與社會詩學相結(jié)合,龐德的漢詩譯作才具有了經(jīng)典化的本質(zhì)內(nèi)核,因經(jīng)典而經(jīng)典,贊助人因素只是因其具備了成為經(jīng)典的條件,才能夠成為一種助推的力量。

    四、結(jié)語

    縱觀龐德漢詩翻譯活動及其譯作在美國的經(jīng)典化,可以清楚地發(fā)現(xiàn),個人詩學與社會詩學相結(jié)合在很大程度上推動了龐德漢詩譯作的經(jīng)典化。通過對原作的解構(gòu),龐德將個人詩學付諸于實踐活動中,推動了意象主義詩歌運動的發(fā)展及對時代與社會的反思;通過重構(gòu),龐德的翻譯活動努力與社會詩學相協(xié)調(diào),同時使自身的詩學服從服務于社會詩學的發(fā)展。除了這兩大主要的推力,贊助人等一些具有操縱性質(zhì)的因素也助推了其譯作的經(jīng)典化。需要明確的是,所謂經(jīng)典化,其實是一種被動的建構(gòu)過程,是要經(jīng)過種種時空的考驗,才能夠被定義為經(jīng)典。個人詩學與社會詩學相結(jié)合,使龐德的漢詩譯作具備了成為經(jīng)典的內(nèi)核,能夠經(jīng)受住時間的檢驗,歷久彌新。贊助人因素一方面建基于此,另一方面也助推了其譯作的經(jīng)典化。其實,龐德漢詩譯作更是一種翻譯文學,因其譯作“在譯入語文化中具有長久的文學審美價值和普遍的社會價值,同時其譯作語言達到了文學語言的審美標準,給今后的文學翻譯活動帶來借鑒意義”[29]。其漢詩譯作的經(jīng)典化過程對我們的譯入及譯出活動也會帶來一定的思考與啟發(fā)。

    注釋:

    ①此處的音譯不太可能是由于龐德不懂漢語造成,因為費氏在其譯本注中已標明“old acquaintance”。對這種譯法的詳細分析可參見:T.S.Eliot (eds.)LiteraryEssaysofEzraPound.New York:New Directions,1968.

    ②長久以來,學界認為這是龐德犯的一個“愚蠢錯誤”,因為龐德誤把第二首詩的標題當做內(nèi)容,從而將兩首詩合二為一。有關這一問題的詳細探討參見:Wai-lim Yip.EzraPound’sCathay.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9,pp.148-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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