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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恩論隱喻在科學研究中的作用

    2023-12-04 07:28:48陳四海
    蘭州學刊 2023年10期
    關鍵詞:庫恩托馬斯術語

    陳四海

    當代隱喻研究對于隱喻在語義層面的普遍存在及其在審美和認知等各個領域的用途進行了深入的論證和說明,隱喻的反對者所能堅守的最后陣地就是科學研究領域,反對者認為隱喻或模型僅具有啟發(fā)性的功能不能真正參與科學理論的建構,而且隱喻潛在地具有扭曲世界真實結構的風險。美國進化生物學家理查德·路翁亭(Richard Lewontin)(1)理查德·路翁亭:《“如何認識科學”(十八):科學與隱喻——大衛(wèi)·凱里對理查德·路翁亭的訪談》,《淮陰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3期,第318頁。強烈反對隱喻在科學研究中的濫用,他指出:“接受一個完善的理論并試圖將它隨便套在并非為其設計的某一領域中是很容易的,但這不是發(fā)現(xiàn)真理的方式”。海西(Mary Hesse)和博義德(Richard Boyd)等科學哲學家作為隱喻的堅定擁護者試圖通過將科學隱喻和文學隱喻加以切割從而將隱喻推進到科學研究的腹地。庫恩(Thomas Kuhn)在海西和博義德論證的基礎上,對于隱喻在科學研究過程中的多重作用進行了總結和分析,把隱喻提高到科學革命賴以發(fā)生的語言動力機制的高度。庫恩通過卓越的科學史素養(yǎng)對于隱喻在科學研究中的作用進行了細致的分析,不僅有力地回擊了對于隱喻的否定和質疑,鞏固了隱喻在科學研究中的合法性和地位,而且深化了我們對于科學革命背后的語言機制的理解。

    一、科學語言的雙面性特征

    我們用語言言說世界,交流關于世界的知識和真理。但是語言和世界的關系要比乍看上去復雜得多,首先語言和世界是異質性的,語言和所要言說的世界并不具有同樣的物理性質。如果我們承認語言和世界是異質性的,那么在嚴格的符合論真理標準意義上來講,語言就沒有辦法傳達關于世界的信息。正如高爾吉亞所指出,“即便可以認識它,也無法把它告訴別人”(2)北京大學哲學系外國哲學教研室:《西方哲學原著選讀(上卷)》,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年,第56-57頁、第57頁。,因為“我們告訴別人的并不是存在的東西,而是語言,語言是異于給予的東西的”(3)北京大學哲學系外國哲學教研室:《西方哲學原著選讀(上卷)》,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年,第56-57頁、第57頁。。尼采(4)[德]尼采:《哲學與真理(尼采1872-1876年筆記選)》,田立年譯,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93年,第103頁。也指出,如果嚴格遵守叔本華的充足理由律,我們就沒有辦法從世界走到語言,“什么是詞?詞是神經(jīng)刺激的聲音摹本。但是,從神經(jīng)刺激進一步推論到我們之外的一個原因,這已經(jīng)是充足理由律的誤用和濫用了”。將語言和世界徹底割裂會使得人類的語言成為“夢話”或“囈語”,這是嚴重違反直覺的,也是令人無法接受的。所以有很多哲學家試圖在承認語言和世界的異質性的前提下,重新確立語言和世界的真理性關系。也就是說異質性并不妨礙語言可以成為真理的媒介和通道,就好比手指對北極星的指示,手指不是北極星,我們卻可以借以看到北極星。早期維特根斯坦、羅素和邏輯實證主義者們就試圖通過語言和世界的同構性關系來確立語言和世界的真理性關系,從而使得語言取代心靈成為實在的一面鏡子。試圖在同構性關系上來建立語言和世界的聯(lián)結仍面臨著無法克服的困難,正如布萊克(Max Black)所反思,“從語法到形而上學無路可通”(5)Max Black, Models and Metaphors, 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62, p.16.。

    將語言和世界割裂,或加以彌合這兩種方案在某種程度上都接受了語言和世界的二分,把語言和世界看作是自在的、獨立存在的對象,所以在語言和世界的關系上進退失據(jù)。在庫恩看來,語言和世界的關系是一體兩面的,我們語言的基本結構就是關于世界的“分類系統(tǒng)”,但是這個分類不是對既已存在對象的簡單區(qū)分,而是一個創(chuàng)造過程。只有當我們采用一個分類系統(tǒng)之后,這個世界才會各從其類,才會有不同的對象顯露出來,語言是世界之光。因此語言和世界源起同一個原點,隨著語言和世界的分化,這個原點逐漸被遺忘,不僅造成了語言和世界的分裂,更是帶來彌合的困難。我們生活于在時間長河中緩慢流淌、生生不息的常識世界中,不經(jīng)反思很難察覺到世界的變化,并且每個人類個體都是從既已成形的世界中習得語言的,這就容易使得我們產(chǎn)生一種成見和假象:世界是先在的、異于語言的對象。要想確認語言和世界的同源,有兩種策略,一種是回到語言產(chǎn)生的源頭,這是幾乎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另一種是透過歷史的眼光,在新舊世界轉換的關節(jié)點處去想象。庫恩對科學革命過程中科學世界觀轉變的考察可以啟發(fā)我們對于語言和世界關系的思考。

    庫恩在《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中對于線性累積的科學進步圖像提出了批評,他認為科學并非是通過個別發(fā)現(xiàn)和發(fā)明的累積而發(fā)展的,不同歷史時期的科學不是同一座高樓的不同樓層,它們更像是一棟棟完全不同的大廈,不存在承繼關系和蘊含關系,彼此不可通約。線性累積的科學進步觀背后蘊含著關于世界的極端實在論立場,這種實在論認為世界本身擁有唯一真實的結構就如同自在之物一樣獨立于人類的概念結構,科學語言或科學理論以是否映現(xiàn)了實在結構作為自身真理程度的標準,科學進步的過程就是科學理論對于實在本質的逼近過程。這種科學進步觀在處理語言和世界的關系時,把世界作為判準,把語言看作是被動迎合世界的一面鏡子,科學進步的過程就是語言這面鏡子的潔凈程度和明亮程度不斷提升的過程。

    庫恩在對線性累積的科學進步觀進行批判的過程中,提出了建立在科學革命基礎上的新科學進步圖像,對于語言和世界,尤其是科學語言和世界的關系進行了重新詮釋。庫恩自認為是一個“堅定的實在論者”(6)[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邱慧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201頁、第43頁、第44頁、第20頁。,但是他并不承認存在“唯一真實的實在”,他說自己的立場是去除了“自在之物”之后的康德。庫恩認為語言和世界的關系并不是外在的,不是說預先存在一個與人無涉的世界,然后我們用語言去描述它,再參照世界來判定我們的描述是否準確。庫恩認為語言和世界是一種緊密的內(nèi)在關系,在我們習得一種語言的同時,我們就擁有和進入了一個世界,因為“不同的語言賦予世界以不同的結構”(7)[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邱慧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201頁、第43頁、第44頁、第20頁。。在庫恩看來,我們的科學語言是用來對世界進行切分和描述的工具,語言的結構在某種程度上也限定了世界的結構。庫恩把這種具有內(nèi)在結構的科學語言稱為“詞典”,不同詞典的具有不同的網(wǎng)絡狀的結構,在網(wǎng)絡的節(jié)點處是一些具有指稱功能的詞語,“該結構反映了可用詞典描述的世界之結構的方方面面,同時也限制了可在詞典幫助下加以描述的現(xiàn)象”(8)[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邱慧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201頁、第43頁、第44頁、第20頁。。比如受亞里士多德物理學詞典結構的限制,我們觀測不到也無法描述“真空”的存在。

    庫恩認為語言和世界是一體兩面的,語言具有很強的雙面性特征,“語言是一個硬幣的兩面,一面朝外看向世界,另一面朝里看向世界在語言的指稱結構中的映像”(9)[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邱慧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201頁、第43頁、第44頁、第20頁。。庫恩關于語言雙面性的說明似乎帶有很強的“鏡式”哲學的意味,但是他強調(diào)的是我們透過語言看到的不是“自在之物”意義上的世界,我們只能看到由“語言的指稱結構”決定的世界。所以庫恩指出,在我們習得一種語言的同時我們往往也在習得一種關于世界的知識,這兩者是密不可分的。古德曼在語言和世界的關系問題上和庫恩的立場相似,他認為世界是人類通過語言(包括字面語言和隱喻)構造的產(chǎn)物,古德曼指出,“我們可以有脫離世界的語詞,但是卻不可能有脫離語詞或其他符號的世界”(10)[美]納爾遜·古德曼:《構造世界的多種方式》,姬志闖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年,第7頁。。在庫恩對于語言和世界關系的重新詮釋中,世界不再那么“剛性”和“獨斷”,它會低身順從語言和范疇的切割與分類,語言也不再那么“被動”和“隨波逐流”,它會積極參與世界的塑造,并在遭遇危機時對世界進行積極的變革。如同康德被同時代人誤解為“貝克萊主義者”一樣,庫恩對于語言和世界關系的處理也遭受了相對主義的指責,但是庫恩聲稱,“這些標簽我都堅決予以拒絕”(11)[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19頁。,庫恩辯稱“在該詞的某種意義上,我可能是一個相對主義者;在更本質的意義,我不是”(12)”[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19頁。。庫恩認為世界會隨著語言改變“這類觀點不會必然使世界更不真實”(13)[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19頁。。對庫恩而言,新世界是發(fā)明的而不是發(fā)現(xiàn)的,但是這個發(fā)明要受到“經(jīng)驗”的約束與檢驗,所以世界和知識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客觀的和真實的。

    二、類隱喻過程和科學語言指稱的確立

    庫恩對隱喻問題的思考和語言的指稱問題緊密結合在一起,他援引的理論資源有兩個:一個是布萊克的隱喻相互作用觀,一個是普特南和克里普克的因果指稱理論。1954年,美國哲學家布萊克在一篇題為《隱喻》的論文中對傳統(tǒng)的隱喻替代觀和比較觀進行了反思和批判,把英國文學批評家I.A.理查茲1936年在《修辭哲學》一書中所提出的隱喻相互作用觀進一步發(fā)揚光大,使之成為當代隱喻研究的基本范式。布萊克認為當我們做出“人是狼”的隱喻陳述時,整個隱喻陳述的意義是“人”和“狼”背后的“相關聯(lián)的常識系統(tǒng)”(system of associated commonplaces)相互作用的結果,“任何無需扭曲就可以用‘狼的語言’來談論的人的特征將會變得突出,并且任何不能用狼的語言來談論的人的特征就會退居幕后”(14)Max Black, Models and Metaphors, 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62, p.41.。布萊克的隱喻相互作用觀強調(diào)了隱喻意義的整體性、開放性和不可還原性,而且在隱喻和相似性的關系問題上,布萊克進行了根本性的轉換,他認為隱喻不是對兩個對象預先存在的相似性的發(fā)現(xiàn),而是通過“并置”和“相互作用”創(chuàng)造和發(fā)明了新的相似性。庫恩對隱喻創(chuàng)造相似性的功能給予了很高的肯定和贊賞,“隱喻被看成創(chuàng)造或產(chǎn)生這種相似性,隱喻之起作用就基于這種相似性”(15)[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4頁。。

    對于試圖彌合語言和世界關系的哲學家而言,指稱理論不僅是語義學層面的理論,更具有本體論層面的意義和價值。只有當語言合法地獲得指稱功能之后,我們才能說語言與世界相關。指稱問題是當代語言哲學研究的核心問題之一,急迫而困難,“‘指稱是什么?’的問題在全部哲學——而不僅僅是在語言學和認知科學中——即便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難的問題”(16)[美]R·J·內(nèi)爾森:《命名和指稱——語詞與對象的關聯(lián)》,殷杰,尤洋譯,上海:上??萍冀逃霭嫔?2007年,第2頁。。在當代的指稱理論中,羅素的摹狀詞理論是非常富有吸引力的方案之一,羅素認為除邏輯專名之外的普通專名都是“縮略的摹狀詞”,因而可以通過提供關于這個專名的定義性描述來幫助確立專名的指稱對象。但是庫恩認為摹狀詞理論的“戈爾迪之結”就在于,“這個定義性描述的選擇似乎是任意的”(17)[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5頁。,而普特南和克里普克的歷史因果指稱理論有助于打開“戈爾迪之結”。因果指稱理論的基本方案是在不借助于定義性描述的情況下,通過追溯與命名有關的歷史因果鏈條來確立名稱和對象之間的指稱關系,比如克里普克指出,名稱和對象的指稱關系是通過最初的“命名儀式”來建立的,命名可以通過“實指”和“摹狀詞”兩種方式來實現(xiàn),從“命名儀式”出發(fā),名稱和對象之間的關系會“一環(huán)一環(huán)地傳播開來”,最后“聽說這個名稱的人往往會帶著與傳播這個名稱的人相同的指稱來使用這個名稱”(18)[美]索爾·克里普克:《命名與必然性》,梅文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5年,第80-81頁。。

    庫恩認為因果指稱理論雖然看上去很簡單,但包含著深刻的直覺和洞見,有助于我們確立語言和世界之間的聯(lián)結。因果指稱理論首先關注和解決的是專名的指稱問題,但是科學研究更多的是關注自然種類而不是其中的某一個個體,所以科學哲學更關注的是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何以確立的問題。就一個專名而言,我們只需要回溯這個命名的歷史過程就可以確立專名的指稱對象,我們要追查的是最初命名活動的實指(ostension)過程到底指向了誰。但是當我們試圖用因果指稱理論去確立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時,卻遇到了極大的困難:“當人們從固有名稱轉向自然種類的名稱時,就失去了通向職業(yè)生涯或生命線的通道,在固有名稱那里,這些職業(yè)生涯或生命線可以使人們檢查同一術語之不同使用的正確性。構成自然家族的個體都具有生命線,但是自然家族本身沒有”(19)[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6頁、第59頁、第196頁、第198頁、第59頁。。我們可以通過指向某個人來讓你學會使用他的名字,但是似乎不能通過指向電流表的指針讓你學會使用“電荷”這個術語,因為“對單個范例情形的揭示幾乎不或從不提供足夠的信息使學生能夠使用新的術語”(20)[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6頁、第59頁、第196頁、第198頁、第59頁。。在庫恩看來,普特南和克里普克也曾嘗試將因果指稱理論拓展到自然種類術語上,但是并沒有成功。“不管普特南和克里普克在這個問題上寫了多少文字,他們都沒有做出清晰的表述,這僅僅是它們直覺上正確的東西”(21)[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6頁、第59頁、第196頁、第198頁、第59頁。。庫恩認為我們把布萊克關于隱喻運作機制的說明和克里普克、普特南的因果指稱理論結合起來就可以說明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是如何確立的。

    為了更好地說明因果指稱理論何以能夠確立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庫恩對“實指”概念進行了豐富和發(fā)展。就專名而言,這個實指過程是一次性完成的,簡單而直接,單個的實指活動就足以確定指稱。但是在自然種類術語情形下,實指活動要復雜得多。首先,在自然種類術語情形下,需要多重實指活動才能確立其指稱對象。庫恩借用維特根斯坦的“游戲”例子來說明,我們要想讓人明白“游戲”的指稱對象,就必須列舉諸如國際象棋、橋牌、網(wǎng)球和橄欖球比賽等等許多例子,如果一個人被告知這些對象都可以被稱作游戲,那么他就會學會使用“游戲”這個術語,并且能夠把足球也看作是游戲的一種。其次,“確立一個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不僅要求展示該種類中的不同成員,而且還要求展示其它種類的各種成員——也就是有可能錯誤使用該術語的個體”(22)[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6頁、第59頁、第196頁、第198頁、第59頁。。我們除了要展示游戲的例證之外,還需要在某些令人迷惑的情形下,指出哪些不是游戲所適用的對象,比如“戰(zhàn)爭”就不屬于游戲。這種反向的、否定性的實指活動在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確立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第三,實指活動不僅包括實際的指示活動,還包括“用前詞匯表中的描述”(23)[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6頁、第59頁、第196頁、第198頁、第59頁。。也就是說在學習自然種類術語的過程中除了展示肯定的和否定的范例之外,我們還可以利用已經(jīng)掌握和接受的術語對指稱對象進行描述從而幫助確立某一個新的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絕大部分自然種類術語被引入科學共同體的方式實際上都是通過這種間接的描述來實現(xiàn)的,這在很大程度上遮蔽了自然種類術語的確立過程,讓我們誤以為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是通過定義性描述來確立的,其實不然,因為前詞匯表中的描述歸根結底也是通過具體的實指來確立其指稱對象的。

    在確立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過程中,實指活動仍然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但是以更為復雜的方式來呈現(xiàn)的,除了展示肯定性的范例、否定性的范例之外,還可以借助于指稱對象已經(jīng)確立前詞匯表中的術語。我們要追問為什么這些肯定性的范例、否定性的范例和前詞匯表中的描述放在一起就可以確立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呢?庫恩援引因果指稱理論來幫助確立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有一個容易造成誤解的地方,在專名情形下,有一個人已經(jīng)在哪里,實指活動就是將那個人從人群中挑選出來和名字加以對應的過程。但是對于庫恩而言,“自然種類”并不是有待于“自然種類術語”從世界那里挑選出來的既已存在的對象,“自然種類”是一系列并置活動創(chuàng)造出來的。正是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庫恩提出了“類隱喻過程”(metaphor-like progress)的概念。庫恩指出,正如布萊克關于隱喻運作機制的說明所揭示出來的:當我們把兩個不同的對象加以并置的時候,就會創(chuàng)造出新的相似性。而在確立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的過程中,我們對于肯定性范例、否定性范例以及前詞匯表中的描述的并置活動正是一種與隱喻相類似的過程,這種并置也會凸顯、遮蔽某些特征,如果它們并置的結果足夠顯著、足夠典型、足夠形成一條有力的相似性鏈條,那么就會創(chuàng)造出一種新的“自然種類”,“一系列范例游戲的實際交疊突出了某些特征,這些特征使得‘游戲’一詞能夠被用于自然”(24)[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9頁、第198頁、第199頁、第201頁、第54頁。。

    庫恩之所以反對摹狀詞理論對于指稱的說明,就在于摹狀詞理論試圖通過定義性的描述來確立術語的指稱對象。而在庫恩關于語言和世界一體兩面的理解中,世界中的對象不是因為擁有共同的本質特征而自成一類,只是因為我們的語言作為一種分類系統(tǒng)以特定方式來切分世界,世界中的對象才各從其類。類隱喻過程正是我們的語言對世界進行切分的一個基本機制。庫恩指出,“例子間交互作用的最終產(chǎn)物不是一個類似定義的東西,不是有且只有游戲才共有的特征集,或者人和狼共有且特有的特征集”(25)[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9頁、第198頁、第199頁、第201頁、第54頁。。庫恩的語言和世界都是開放的、生生不息的,類隱喻過程雖然不能幫助我們確立自然種類的本質特征,但是它在將語言和世界加以關聯(lián)的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

    三、隱喻推動科學語言的整體變革

    庫恩認為通過類隱喻過程可以將普特南和克里普克的因果指稱理論拓展到自然種類術語上。類隱喻過程為什么可以確定指稱對象呢?原因就在于類隱喻過程通過實際展示和并置會凸顯和創(chuàng)造出一個相似性的網(wǎng)絡或鏈條,我們據(jù)以識別出自然種類術語的指稱對象。這種“并置-凸顯-創(chuàng)造”機制也正是布萊克的隱喻相互作用觀所揭示出的隱喻的運作機制,不過隱喻并置的對象是既已成型的自然種類而不是個體,所以隱喻的并置會打破已有的自然種類的分類,成功的隱喻甚至會創(chuàng)造出新的自然種類,所以庫恩說,“隱喻是類隱喻過程的高階版本(higher-level version)”(26)[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9頁、第198頁、第199頁、第201頁、第54頁。。按照庫恩的理解,類隱喻過程也并不是對實際存在的自然種類的澄清,而是對自然種類的創(chuàng)造,所以類隱喻過程和隱喻過程并沒有本質的區(qū)別,是語言演化過程的不同歷史階段而已。所以庫恩最后決定放棄“隱喻本身”和“類隱喻過程”的狹義區(qū)分,他認為,隱喻就是指“所有這樣的過程,在這些過程中,術語的交疊或具體例子的交疊產(chǎn)生一個相似性網(wǎng)絡,它有助于確定語言關聯(lián)世界的方式”(27)[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9頁、第198頁、第199頁、第201頁、第54頁。。

    當代隱喻研究為了糾正字面真理范式將隱喻邊緣化的做法,試圖取消隱喻和字面的區(qū)分,將所有的語言都看作是隱喻性的。庫恩的做法是保留隱喻和字面的區(qū)分,但是賦予字面語言以不同的理解。庫恩說,“我不消除或即使是縮窄這條鴻溝。相反,我不能想象一個修辭用法的理論——例如隱喻理論和其它比喻理論一一不以一個字面意義的理論為先決條件”(28)[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9頁、第198頁、第199頁、第201頁、第54頁。。庫恩雖然強調(diào)隱喻需要以字面意義為前提,但是他同時指出并不存在一個客觀中立的觀察,所以字面語言并不是和世界的真實結構直接同一的語言,而是在之前的經(jīng)驗和語言相互適應的過程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就像庫恩保留了觀察語言和理論語言的區(qū)分,但是賦予它“已有語言”和“新語言”的全新含義。所以庫恩關于隱喻和字面的區(qū)分和字面真理范式所作的區(qū)分有著本質的不同。

    這個世界會帶給我們不同的經(jīng)驗,我們的語言是一種富有張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機制,它可以創(chuàng)造出不同的語詞與我們的經(jīng)驗相適應,這個語言和經(jīng)驗相適應的結果在創(chuàng)造語言的同時也創(chuàng)造了世界。語言和經(jīng)驗的關系類似于康德對審美過程的展示,語言并不是對經(jīng)驗的被動迎合,語言感知經(jīng)驗、約束經(jīng)驗,并使經(jīng)驗成型。在庫恩這里,隱喻并不僅僅是一種語言現(xiàn)象,它更是語言背后最具活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一種內(nèi)在機制。

    有很多科學家和哲學家認為隱喻并不是科學研究的必要組成部分。比如實證主義者認為,隱喻在科學研究中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模型與隱喻充其量在科學發(fā)現(xiàn)的與境中起著一種次要的啟發(fā)性的作用,但在發(fā)展、擴展和評價科學理論的過程中并不具有中心性的認知功能”(29)[美]邁克爾·布雷德:《科學中的模型與隱喻:隱喻性的轉向》,《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3期。。也就是說隱喻在科學發(fā)現(xiàn)的初始階段可以起到啟發(fā)作用,但是當我們用形式化的方式來總結和表述理論時,就不再需要隱喻了。路翁亭也指出,“每一組現(xiàn)象都有它自己的運行領域。我強烈反對將適合一個現(xiàn)象領域中的工作模型帶入其他不適合領域的做法”(30)理查德·路翁亭:《“如何認識科學”(十八):科學與隱喻——大衛(wèi)·凱里對理查德·路翁亭的訪談》,《淮陰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3期,第318頁。。反對隱喻使用的科學家往往都有很強的實在論的傾向,他們認為世界本身自有其真理,我們對某一領域的成熟的理論解釋之所以會成功就是因為它接近實在本身的結構,當我們從一個實在領域轉向另一個實在領域時,如果將原來的理論模型照搬,就會扭曲世界本身的結構。

    海西和博義德等科學哲學家通過大量的科學研究實例反擊了對于隱喻和模型的質疑。海西認為在科學研究中使用模型或隱喻并不會因此扭曲世界的結構,因為一方面人們對模型的使用要受邏輯規(guī)則的約束,另一方面還要受到來自世界的反饋循環(huán)的約束。模型超越了使用者的主觀性,是可以公共地來加以檢驗的。海西指出:“在科學共同體內(nèi)圍繞隱喻所達成的真理共識在自然實在中有其外部的根基”(31)Mary Hesse, “The Cognitive Claims of Metaphor”, The Journal of Speculative Philosophy,Vol.2,No.1,1988,p.8.。而博義德也指出,隱喻不僅應該在前科學階段發(fā)揮作用,而且在比較成熟的科學中也具有嚴肅的用途,“有一種重要的隱喻類型,它在相對成熟的科學中,對于理論的發(fā)展和表述起到了重要的作用”(32)Richard Boyd, “Metaphor and Theory Change: What is “Metaphor” a Metaphor for? in Andrew Ortony, Metaphor and Thought,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3,p.482.。

    庫恩在海西、博義德等人研究的基礎上指出,首先隱喻有助于科學理論的傳播和教學。比如在物理學的教學過程中,人們常常用“微型太陽系”的隱喻來幫助理解物質的原子結構。隱喻在科學理論的傳播和教學過程中的作用是最常見的,但也是最微不足道的。這往往也是隱喻的反對者貶低隱喻的證據(jù),因為教學過程中所援引的隱喻最終會被更抽象的公式和理論表達所取代,并非科學研究所必須。其次,隱喻是科學理論的構成性要素。庫恩認為,隱喻或模型在科學研究中還有更重要的用處,“模型不僅僅是教學式的或啟發(fā)式的。它們在新近的科學哲學中受到了太多的忽視”(33)[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200頁、第199頁。。所以,結合博義德等人的研究,庫恩指出,隱喻是科學理論內(nèi)在的構成性要素,“真正的隱喻(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類推)也是科學之根本”(34)[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200頁、第199頁。,隱喻不是科學理論初創(chuàng)階段的啟發(fā)性工具,而是科學理論內(nèi)在、密不可分的,即便是在理論化階段也無法消除的構成性要素。第三,隱喻可以幫助確立科學術語的指稱對象,引入新的科學術語。李醒民教授總結指出,“隱喻、類比、模型是新概念誕生的助產(chǎn)士,是指導科學探索的強有力的手段”(35)李醒民:《隱喻:科學概念變革的助產(chǎn)士》,《自然辯證法通訊》2004年第1期,第22頁。。

    庫恩認為隱喻除了具有上述用途之外,它在某種意義上還是推動科學理論變革和科學革命的重要動力機制。1962年《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出版之后,庫恩越來越強烈地意識到科學革命賴以發(fā)生的語言機制的重要性,在1982年的一篇論文中,庫恩反思到,“如果我現(xiàn)在重寫《科學革命的結構》,我會更多地強調(diào)語言變化,而減少對常規(guī)型/革命型區(qū)別的強調(diào)”(36)”[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49頁、第3頁、第18頁、第19頁、第20頁、第19頁。。

    庫恩認為在科學發(fā)展的革命型變化過程中,總是會預先出現(xiàn)經(jīng)驗觀察和語言的沖突,我們無法用既有的科學語言理解和把握新的經(jīng)驗現(xiàn)象,所以不得不對科學語言進行變革,“在革命型變化中包括這樣一些發(fā)現(xiàn),這些發(fā)現(xiàn)在得出之前與當時使用的概念不相容。為了做出或理解這樣一種發(fā)現(xiàn),人們必須改變對某些自然現(xiàn)象的思考和描述的方式”(37)[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49頁、第3頁、第18頁、第19頁、第20頁、第19頁。。所以科學革命歸根結底是用來描述自然的科學語言的革命。

    為了更好地解釋科學發(fā)展過程中革命型變化的含義,庫恩舉了三個例子:一個是從亞里士多德物理學到牛頓理學的變化,一個是從伏打的電池觀到現(xiàn)代電池觀的轉變,第三個是從普朗克的經(jīng)典黑體理論到普朗克“量子”概念的提出。庫恩從這三個例子中概括出了科學發(fā)展的革命型變化的三個特征:第一個特征是,“革命型變化是整體的”(38)[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49頁、第3頁、第18頁、第19頁、第20頁、第19頁。;第二個特征是“語詞和詞組關聯(lián)自然的方式的變化,它們所指稱對象的判定方式的變化”(39)[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49頁、第3頁、第18頁、第19頁、第20頁、第19頁。;第三個特征是“所有的案例都涉及模型、隱喻或類比的一個核心變化——及人們感覺中對什么與什么相似以及什么是不同的所發(fā)生的變化”(40)[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49頁、第3頁、第18頁、第19頁、第20頁、第19頁。。這三個特征歸納起來其實就是科學革命過程中科學語言發(fā)生了整體性的變革,科學語言是有結構的科學詞匯表,科學詞匯表決定著對于世界的分類,在革命型變化過程中,原有的世界分類方式無法解釋和容忍不一致現(xiàn)象的存在,所以需要對舊的科學詞匯表的結構進行總體性的調(diào)整。這個調(diào)整的過程正是通過隱喻來實現(xiàn)的。

    “革命型變化在語言上的特征是與眾不同的,它不僅改變了術語借以關聯(lián)自然的標準,而且還極大地改變了那些術語所關聯(lián)的對象集或情境”(41)[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49頁、第3頁、第18頁、第19頁、第20頁、第19頁。。庫恩認為科學語言是通過類隱喻過程與世界相關聯(lián)的,科學語言的指稱對象也是通過類隱喻過程來加以確定的。在科學革命時期,原有的科學詞匯表無法解釋或容忍不一致現(xiàn)象的存在,就需要對科學詞匯表所確立的分類方式進行整體性的調(diào)整,這個調(diào)整過程就是用新的類隱喻過程將原本不屬于某一術語指稱對象的實例納入進來,或者將原本屬于此一術語指稱對象的實例排除出去,從而通過這種新的類隱喻過程創(chuàng)造和凸顯出新的“特征—空間”,從而創(chuàng)造出新的自然種類,進而整體性地改變科學詞匯表的分類方式。比如,在天文學的哥白尼革命中,原來的“行星”概念包括月亮,但是不包括地球,月亮和火星等星球的并置就創(chuàng)造了舊天文學中的“行星”這一自然種類。而在哥白尼革命之后,月亮被從“行星”家族中去除,地球則被加入到“行星”家族中。哥白尼革命前后的“行星”概念鑄就了不同的分類系統(tǒng),創(chuàng)造了不同自然種類,而這個轉變過程正是通過類隱喻過程的并置來實現(xiàn)的,其結果就是“這種變化不僅是對分類標準的調(diào)整,也是對分類方式的調(diào)整,通過這種方式,給定的對象和情境被分配到既有的范疇中去”(42)[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20頁、第194頁。。

    庫恩認為科學革命所帶來的科學語言的變化是整體性的,在不同的理論范式中雖然有很多科學術語是共同的,但是這些科學術語背后的科學詞匯表的結構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它們所指稱的對象集也隨之而改變。庫恩認為隱喻在科學革命過程中是推動科學詞匯表的結構進行整體性轉換的重要動力,并且在科學革命結束之后的掃尾階段,隱喻對于新的科學理論范式的傳播也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它可以將新的科學術語介紹給其他科學家同行或學生,從而有助于確立新的科學共同體,“當這類術語……被已經(jīng)學會它們的用法的一代人引介給新一代科學人時,也需要這個具有隱喻性質的東西”(43)[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20頁、第194頁。。

    四、結語

    庫恩認為科學革命的本質是科學語言的革命,而隱喻是科學語言中最具革命性和創(chuàng)造力的語言要素,因此是推動科學革命的重要動力機制。庫恩認為隱喻的作用可以貫穿于科學革命的每一個階段,在前革命時期,隱喻可以促進科學理論的教學和傳播,推動科學理論的建構;在革命時期,隱喻可以對科學語言的指稱模式進行整體性的變革,推動科學詞匯表的重新編撰;在后革命時期,隱喻有助于鞏固科學革命的成果,推動新科學范式的傳播和新科學共同體的建立。

    庫恩對于隱喻在科學研究中的作用的論述有力地反擊了對于隱喻的否定和質疑,揭示了科學革命賴以發(fā)生的重要動力機制。如果說類隱喻過程通過肯定和否定實例的并置可以幫助我們確立科學術語的指稱對象的話,那么隱喻作為高階版本,將舊詞匯表中不能歸屬于一類的事物加以并置,從而打破既有的分類方式,創(chuàng)造出新的自然種類,以不同于舊詞匯表的方式切分世界。所以隱喻陳述在將兩個原本不相容的對象加以等同和歸為一類的時候,具有極大的破壞作用,比如當我們第一次做出“地球是一顆行星”的陳述時,并且這個陳述對“地球”和其他行星的并置所創(chuàng)造出的“特征—空間”足夠顯著,那么它就會使哥白尼革命之前的天文學世界崩塌。但是隱喻同時又是創(chuàng)造性的,科學史的發(fā)展表明舊世界的崩塌并不可怕,隱喻在摧毀舊世界的同時,也會通過新的分類方式使得新世界得以呈現(xiàn)。

    所以庫恩指出,不同歷史時期的科學理論都是通過一定分類系統(tǒng)去描述自然,并且對自然進行預言和控制,人類對自然的預言和控制的準確程度也在不斷提高,在這個意義上科學是不斷進步的。但是這容易讓我們產(chǎn)生一種假象,也就是說世界本身有一個真實的結構,不同歷史時期的科學理論的發(fā)展就是逐漸逼近這個真實結構的過程。庫恩認為世界本身沒有自在結構,世界之所以呈現(xiàn)出有結構的樣子,是因為用我們用分類性的科學語言去描述世界。當我們用不同的結構去描述世界時,世界也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結構。所以庫恩認為,“在革命之后,科學家所面對的是一個不同的世界”(44)[美]托馬斯·庫恩:《科學革命的結構(第四版)》,金吾倫,胡新和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94頁。。就哥白尼天文學革命前后而言,常識認為世界沒有改變,太陽還是太陽,地球還是地球。但是庫恩認為世界的結構已經(jīng)改變,太陽不再是原來的太陽,它不再屬于行星家族,地球也不再是原來的地球,它從宇宙的中心變成了圍繞太陽旋轉的行星家族的一員。庫恩認為隱喻可以幫助我們破除關于世界本身的成見和迷信,增強關于新的可能世界的想象力,“隱喻提醒我們,另一種語言可能定位不同的關節(jié)點,以另一種方式切分世界”(45)[美]托馬斯·庫恩:《結構之后的路》,第19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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