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鑫鵬
“明明是我受了傷,怎么姚老師您比我先哭???”這是我小學(xué)時一直想問姚老師的問題。
姚老師是一位戴著鑲著金邊的黑框眼鏡,身穿一件蔚藍色襯衫搭配一條修身牛仔褲的大美人。一副高貴優(yōu)雅的模樣,甚至將她比喻為牡丹都不為過。雖然是“牡丹”,但她格外溫柔親切,任何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會微笑著回復(fù)一句俏皮的“hello”。
姚老師是我小學(xué)時期的班主任。那時候的我脾氣可暴躁了,還記得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晨,我坐在教室座位上火急火燎地補著沒有完成的作業(yè),一個同學(xué)突然走近,然后不懷好意地說道:“喲,作業(yè)沒寫呢?”雖然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是在我聽來格外刺耳。于是我猛地站起身順勢推了他一把,說道:“什么意思?。俊睂Ψ揭膊桓适救?,拿起我的作業(yè)就要往老師那送,我快步抓住了他,不一會兒我們就扭打在了一起。最后雙方都沒能落到好,我的臉上則留下了一道兩三厘米長的傷痕。
姚老師得知這件事后立馬把我單獨叫去了辦公室,實木的辦公桌上攤著的是那本沒有寫完的作業(yè),我不敢抬頭看姚老師,嘀咕道:這下可完了,肯定免不了一頓罵。我把頭埋得更低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出奇的安靜勾起了我的好奇,我不禁抬頭偷瞄了一下,那是一雙已經(jīng)紅潤的眼眸,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好像有著大海在洶涌,抿著的嘴好像有好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不過沒關(guān)系,光是望著姚老師的雙眼,我就聽到了她要說的所有。姚老師緩緩地站起身,說道:“走,帶你去擦點藥。”路上,姚老師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姚老師只和我說了一句話:“脾氣大沒什么了不起的,把它壓下去了那才叫本事。”
那次以后我很少再發(fā)脾氣,對任何人都親切溫柔。隨著時間的沉淀,臉上的傷疤消失了,但姚老師那雙紅潤的雙眸一直在我心里越望越深:眼神里洶涌的大海,徐徐的海風(fēng),泛起白邊的海浪時刻撫摸著我急躁火熱的心,留下的是待人的耐心、寬容和理解。
直到現(xiàn)在我都很感謝姚老師,她不僅教會了我知識,更教會了我怎么處理自己的情緒,怎么與他人相處。那個小學(xué)時困擾我的問題現(xiàn)在已然有了答案:因為那是一個比我先心疼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