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陽哈尼梯田1300多年的田園牧歌

朱國偉

提起元陽，人們總會想起那里的梯田。因為那一座座的“田山”，仿佛就是一部非文字的巨型史書，震撼了無數(shù)人。元陽梯田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知名度日漸提高，從封閉的哀牢山走向全國，走向世界。從此，國內(nèi)外的專家學者、攝影愛好者、旅行愛好者紛至沓來。1995年，法國人類學家歐也納博士來到元陽觀覽老虎嘴梯田時，面對腳下萬畝梯田，他激動不已，久久不肯離去，稱贊道：“哈尼族的梯田是真正的大地藝術(shù)，是真正的大地雕塑，而哈尼族就是真正的大地藝術(shù)家！”

梯田文化，就是哈尼人的靈魂

自古以來，哈尼族就是耕種梯田的民族，梯田文化就是哈尼族的代表性文化。據(jù)《尚書》記載，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哈尼族先民“和夷”在其所居之“黑水”（今四川省大渡河、雅礱江、安寧河流域）已經(jīng)開墾梯田，進行水稻耕作。唐朝初期，哈尼族在紅河南岸哀牢山區(qū)定居下來并開墾大量梯田之后，梯田文化就成為整個哈尼族的靈魂。

這一點，通過哈尼人的“命名禮”就可以看出來：哈尼人出生時，家人要舉行梯田勞動儀式，在院子的地上畫出象征梯田的方格，如果生男孩，就由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用小鋤頭在方格內(nèi)表演挖梯田的動作；如果生女孩，就由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在方格代表的“梯田”里表演摸螺螄拿黃鱔的動作，經(jīng)過這一儀式才能擁有自己正式的名字，真正成為村寨里的一員。哈尼人出生后就將一生投放在梯田里，去世后仍然埋放在梯田旁邊的山坡上，在另外一個世界守望著梯田。哈尼人就這樣，祖祖輩輩永不中斷地把巍巍哀牢山的千山萬壑都開墾成片片田山。

除了在梯田中勞作，哈尼族家家戶戶還習慣在梯田里養(yǎng)魚。陽春三月栽過稻秧后，人們投入魚苗，任其自然生長。深秋時節(jié)，在收割稻谷的同時，一籮籮鮮魚便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哈尼姑娘的美，需要露大腿

一個民族審美觀形成與其獨特的生產(chǎn)方式緊密相連。作為經(jīng)濟生活和一切社會生活中心的梯田農(nóng)業(yè)，在哈尼人的心目中是一切美的集中表現(xiàn)和象征。哀牢山哈尼族有句俗話：梯田是小伙子的臉。小伙子美不美，主要看他造田做得怎么樣，若是他筑埂、鏟堤、犁耙田樣樣來得，就會得到大家的稱贊，并贏得姑娘的愛慕。姑娘美不美，關(guān)鍵要看她在梯田里做的活計好不好。這是因為哈尼族審美觀的出發(fā)點是勞動，梯田生產(chǎn)好壞和身體健壯與否是勞動的最高體現(xiàn)，從而也成為美的最集中體現(xiàn)。

因為梯田的勞作方式也影響了姑娘們的穿衣風格。哀牢山元陽縣的哈尼族姑娘，不穿裙子、長褲，愛穿一種式樣獨特的短褲。因在梯田農(nóng)作中，哈尼族姑娘也是重要的勞動者，拔秧、栽秧、割稻等是她們的主要農(nóng)活。因這些農(nóng)活都在沒膝的田水中進行，所以穿短褲最為合適。姑娘們強健有力的大腿裸露在外面，在哀牢山陽光的照拂下變得紅潤健美。長期以來，她們也十分注重大腿的健壯美觀，每天勞動結(jié)束后，便三五成群來到夕陽下的林間溪邊，用清泉洗去腿上的田泥，再用鵝卵石反復摩擦大腿，使其保持光潔健美。

哈尼蘑菇房，從童話中走來

“蘑菇房”，顧名思義，就是房子的形狀如同蘑菇。如此可愛的房子，在童話書與動畫片里并不少見。然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這樣的房子真正存在嗎？答案是真正存在。

蘑菇房是云南紅河州元陽梯田哈尼族人民的傳統(tǒng)住宅。蘑菇房的設(shè)計與建筑均融入了哈尼先人的勤勞與智慧，他們把土基墻砌得筆直整齊，把屋架搭得穩(wěn)當結(jié)實，把屋頂鋪得滴水不漏，使座座“蘑菇房”玲瓏美觀，獨樹一幟。哈尼“蘑菇房”因其特別的結(jié)構(gòu)形式，具有良好的保溫散熱性能：即使是寒氣襲人的嚴冬，屋里也會暖融融的；在烈日炎炎的夏天，里面卻十分涼爽。因此，哈尼人有“誰不會蓋蘑菇房誰就不是真正的哈尼人”之說，顯然他們視“蘑菇房”為一種驕傲。

哈尼人的蘑菇房和云南的一些其他少數(shù)民族的竹樓一樣，一般分為三層，底層放農(nóng)具、關(guān)牲畜，二層是主人家的臥室客廳，三層儲存稻谷等糧食，各得其用，完美分配。

蘑菇房經(jīng)久耐用，是我國民居文化中的一朵奇葩。它與巍峨的山峰，迷人的云海，多姿的梯田，構(gòu)成了一幅奇妙的哈尼山鄉(xiāng)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