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洋 唐萍珊 袁 淋 張 涵 陽孟奇
重慶第二師范學院,重慶 400000
非物質文化遺產(簡稱“非遺”)是指各種以非物質形態(tài)存在的由民間創(chuàng)造、歷史積淀而成、處在消失邊緣、與群眾生活密切相關、世代相承的傳統(tǒng)文化表現形式。非遺是一個民族最穩(wěn)定的“DNA”,也是一個民族區(qū)別于另一個民族的標志性符號。非遺具有極強的地域性、文化性,是一個群體或一個民族思想、情感與智慧的歷史結晶,也是文化與精神的傳承。非遺最大的特點是具有活態(tài)性,它是一種生產或生活的方式,很難被完整全面地記錄與傳播,導致傳播效果出現偏差。
數字技術的便捷性、交互性、沉浸性以及無界性,為數字技術對非遺的傳承保護賦予了先天性的優(yōu)勢和便利。采用數字技術對非遺傳承和保護主要體現在“采用數字采集、數字存儲、數字處理、數字展示、數字傳播等技術,將非遺轉換、再現、復原成可共享、可再生的數字形態(tài),并以新的視角加以解讀,以新的方式加以保存,以新的需求加以利用”。各地保護工作參差不齊,針對這種現象,需要各地加強對非遺保護與傳承的重視,利用先進的數字技術,提高非遺傳承保護的工作效能,大幅提高傳播溝通交流的整體效率。本文重點探討數字化時代下,基于數字技術的非遺保護與傳承的現狀。
不同的傳播方式會帶來不同的傳播效果,數字技術為非遺帶來了不同以往的多種傳播手段。非遺作為一種活態(tài)文化的承載,其保護與傳承必須體現地域性與即時性。傳統(tǒng)非遺的保護與傳承主要依靠拍照、采訪、記錄等方式;而運用數字技術的現代保護傳承方式包括立體掃描、全息拍攝、運動捕捉、三維建模等方式。不可否認的是,新興的數字技術為非遺的記錄、保存與傳播賦予了極大的便利,人們在進行信息加工時有更多種技術選擇。在全民傳播的融媒體時代,融媒體傳播的“低門檻化”帶來了傳播者規(guī)模的擴大,普通的用戶成為社交媒體內容的創(chuàng)作者和傳播者。傳播者規(guī)模的擴大,為非遺的保護與傳承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在數字技術的參與下,非遺的保護與傳承將會呈現欣欣向榮之勢。
非遺是以人為本的活態(tài)文化遺產,具有活態(tài)性、及時性以及地域性。且非遺種類眾多,不同種類的非遺有各自的文化特點與內涵,保護與傳承的方式也不盡相同。對于每種不同種類的非遺保護與傳承都需要根據非遺各自的特性采用不同的技術手段。傳統(tǒng)的信息收集方式利用單一的技術手段無法完整地記錄非遺的整體,且通過傳統(tǒng)技術手段收集的信息通常保存時間短,資料易腐爛損壞,不能長期保存和使用,對非遺的后續(xù)研究與發(fā)展無益。
現代數字技術很好地解決了非遺保護與傳承的資料保存問題。在新技術的支持下,非遺的資料與數據能夠得到更好的保存。目前的保護與傳承方式包括立體掃描、全息拍攝、數字攝影、運動捕捉等。例如,重慶市的走馬鎮(zhèn)民間故事這一非遺,利用二維碼技術實現資料的記錄、儲存與傳播,改變了傳統(tǒng)的分類提取方式,減少了查詢信息的時間。將走馬鎮(zhèn)民間故事制作成可視化的動畫發(fā)行傳播,較傳統(tǒng)紙質媒介傳播更吸引受眾,有利于走馬鎮(zhèn)民間故事的傳播,擴大影響力。
人們越來越熱衷于在社交媒體上表達,使創(chuàng)作內容的輸出與傳播從傳統(tǒng)的主流媒體向社交媒體轉移?,F在社交媒體平臺的信息擴散速度越來越快,在數字科技下呈現出核鏈式的傳播。在社交媒體時代,所有的內容產品都要經過人的參與來傳播,非遺也是如此。例如,傳統(tǒng)的電影宣傳利用發(fā)放海報、宣傳單等方式向受眾傳遞相關信息,但這種宣傳方式不能精確到達目標受眾群體,致使電影宣傳的傳播效果不佳。但基于Web2.0的社交媒體盛行,電影宣傳方可以在各個社交媒體平臺,如微博、抖音開通官方賬號,直接與目標受眾進行及時的溝通并得到反饋。目標受眾自發(fā)地點贊、評論、轉發(fā),為宣傳提供數據支持,在大數據精準定位潛在受眾的幫助下發(fā)現新的目標受眾,產生核鏈式傳播,極大增強傳播效果。社交媒體以其廣泛性、可視聽性、可互動性,實現了虛擬空間中非遺傳播的具象,讓受眾有更多的參與感。
這是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媒介信息冗雜,受眾沒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接納媒體輸出的全部內容,一般受眾會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選擇性地接收內容。由于社交媒體的互動性,受眾不僅是被動地接受信息,而且也會主動地參與到信息的生產和傳播過程中。融媒體時代,非遺傳承、觀看和消費的用戶群體發(fā)生了迭代變化,用戶主體意識進一步加強,對于內容生產與傳播的意愿也加強,他們一方面瀏覽、吸收內容;另一方面也積極參與內容的生產和傳播。對于傳統(tǒng)的媒體,受眾只能單方面接收信息,雖然有信息反饋機制,但因不具有時效性而弱化了媒體傾聽受眾聲音的效果。而新型的網絡傳播媒體,有傳統(tǒng)媒體不具備的及時互動性,及時的互動與反饋讓受眾與媒體更為親近。用戶以極大的積極性和熱情參與到非遺的生產、消費與傳播中來,有助于非遺更好地傳承與發(fā)展。
每項傳播活動都遵循著一定的傳播流程,非遺的保護與傳承也不例外。在數字技術飛速發(fā)展的今天,有眾多的技術媒介支持信息傳播活動,自然而然帶來了更好的傳播效果。傳播效果可以從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和公信力這幾個方面來衡量。傳播力取決于媒體傳播內容的廣度與精度,即有用信息是否到達目標受眾。引導力是媒體對受眾的引領導向能力,是媒體引導輿論的能力。影響力就是媒體對其受眾的社會認知、社會判斷、社會決策及相關的社會行為打上屬于自己的“渠道烙印”,即媒介對用戶的改變能力。公信力即媒體內在品質和外在形象在受眾心中占據的位置,是衡量媒體權威性、信譽度的一把標尺。
衡量非遺傳播效果可以從傳播力、影響力和公信力3個維度判斷。新技術的革新換代不斷促使傳播媒介更新,近年來網絡媒體的快速崛起,讓非遺的保護與傳承有了更多可行性平臺。非遺在微博、微信、小紅書等一系列社交媒體上通過視頻、直播、動畫等方式進行傳播。動作捕捉、三維建模、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一系列高端的數字信息技術也被運用到非遺的保護與傳承中。數字媒體的便捷性、交互性、沉浸性、無界性優(yōu)于傳統(tǒng)媒體,傳播力、影響力和公信力均有提升。
非遺是源于人的生活,在歷史的長河中由人不斷發(fā)展與創(chuàng)新,最終形成的智慧結晶。非遺與其產生的環(huán)境相依相存,承載著一個民族或一個群體的歷史記憶、情感與智慧。其“非物質”的屬性強調的是以人為本,不依賴于物質形態(tài)存在的一種內在精神品質。非遺的活態(tài)性是非遺的本質屬性,既體現了非遺的地方性意義,更凸顯了人的創(chuàng)造性。
新興的數字技術,如虛擬現實、增強現實、三維建模等已經應用到非遺的保護與傳承中。例如,虛擬現實技術是利用多種技術將虛擬與現實結合,生成可交互的三維動態(tài)模擬環(huán)境,讓用戶達到“身臨其境”的感覺。利用虛擬現實技術“還原”曾經的自然環(huán)境、社會環(huán)境,給受眾帶去模擬的真實感受對非遺傳承具有重要作用。但模擬的環(huán)境終究只是“擬態(tài)環(huán)境”而不是真實環(huán)境,無論如何都不能完整再現曾經的生活社會場景,也就無法體會到非遺的文化本真。
不同的非遺有其不同的特點,在選擇承載信息技術與傳播媒介時,要根據非遺的各自特點挑選,力求凸顯非遺的獨特內容。受眾是多元化的,不同的受眾群體具有文化差異,所能認同和接受的信息不盡相同。即受眾在接收信息時并不是來者不拒,而是具有自主性和能動性,因此非遺的有效傳播變得困難而復雜。為了更好地向受眾精準傳遞信息,依托大數據對受眾進行分類定位,受眾并不是同質的孤立個人的集合,而是具備了社會多樣性的人群,隨著社會不斷的發(fā)展變化,可以優(yōu)化非遺文化傳承渠道,更為迅速地實現非遺文化的有效傳播,實現傳統(tǒng)資源和現代技術的有機結合,從而為非遺文化傳承提供更為便捷的機遇和手段。
互聯網為人們賦予了更高效便捷的媒介使用權,人們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和傳播權,這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經濟差異帶來的“知識溝”“信息貧困”,與此同時互聯網平權也帶來了許多不良文化的產生,網絡暴力、網絡謠言層出不窮。在這種情況下,技術給人們帶來的影響有利有弊,對于數字化非遺的保護與傳承,也需要用理性的眼光看待。
在對非遺信息的處理過程中,過度依賴數字技術會導致我們失去對非遺保護與傳承的初心以及文化感知能力。例如,當需要記錄榮昌陶器的全部制作流程時,架一臺攝像機在非遺傳承人工作臺前,直接錄制。數字錄像替代了人現場指導學習,剝奪了傳承人與受傳者及時交流反饋的機會。數字技術使越來越多的工具可以替代現場傳授的工作,但這種機械的傳授方式根本不能讓受傳者感知非遺文化的精髓。雖然虛擬現實、增強現實可以實現三維立體還原,視覺效果與現場無異,但虛擬環(huán)境里始終達不到真實環(huán)境中的感知效果。工具能帶來技術,但帶不來最直接的感受。在利用數字技術對非遺進行保護與傳承時,切忌過度依賴技術,而丟失了最寶貴的感知能力。
社交媒體賦予每個網民自由傳播的權利,每一位用戶都可以發(fā)聲,社交媒體激發(fā)了更多人參與非遺的保護與傳承的內容創(chuàng)作。由于“知識溝”的存在,用戶輸出的內容難免良莠不齊,甚至創(chuàng)造出“低俗化”的內容,這是對信息發(fā)布權利的濫用,也是對專業(yè)內容生產者的褻瀆。
在對非遺保護與傳承的內容創(chuàng)作過程中,不是所有的創(chuàng)作者都持有一顆熱忱之心傳遞非遺的文化內涵,希望非遺被更多人發(fā)現與接納,也有一些居心不良的創(chuàng)作者利用非遺去博眼球、博流量,做唯利是圖的商業(yè)營銷,拉低非遺的精神品格。數字技術帶給大眾創(chuàng)作的便利是為了能夠更好地展現非遺的文化內涵,將其更好地傳承下去,而不是利用它。所以,當先進的數字技術太過于容易獲得和使用的時候,最應該做的是堅守住內容生產的底線,不違法、不侵權、不低俗化。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一個民族或群體思想、情感與智慧的結晶,是標志性符號。我國的非遺種類繁多,具有各自的文化特點和歷史積淀。保護與傳承是一項重大工程,在數字技術飛速發(fā)展的當今,針對不同地區(qū)的非遺保護與傳承的問題,擁有了更多的解決辦法。數字技術具有雙重性,于非遺的保護與傳承來說利弊參半,既有積極的影響,又有消極的影響。重點是如何合理利用數字技術,推動非遺的保護與傳承工作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