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清
近日,三位年輕老師的詩書畫作品集相繼擺上案頭,初睹驚詫,過目欣然。匆忙拜讀,則如沐春風,其心快哉。
趙連安同志自幼即習書法,工學之余,宗以鐘張二王,入以秦銘漢簡,參詳米芾筆法。后經(jīng)魏啟后先生指教,書藝突進。連安亦為性情中人矣,心無旁騖,樂靜、善思、好學,日常以古典詩書相伴,又涉以畫理奧要溢于筆下,情性所致,韻意輒生。故而其書不狂不怪,外柔內(nèi)剛,跌宕遒逸,灑脫率真,書卷氣、文人氣躍然紙上。觀其所臨《蘭亭序》,仿佛王羲之剛剛寫就于流觴曲水之畔。審評其《般若婆羅蜜多心經(jīng)》,始知研習書法亦可達阿耨多羅三藐三普提之境界。人生本來就是有得就有失,有失亦有得。而只有經(jīng)得起“無言獨上高樓”的孤寂,經(jīng)得起“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煎熬,才能獲得“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喜悅。試想,我們哪一項事業(yè)的成功不是如此這般的人生體驗?
初識湛思亮同志就知道他是學美術的,但是十余年間卻不曾見其有何作品。驀然見其《山水精神》畫集,則頗感詫異于畫中涌動的魂靈。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你看畫中那縱橫奔涌的丘壑,清越輕靈的瀑流,仿佛就是秦漢勝跡,唐宋詩魂。再看那太行人家,水墨山居,是不是晉陶淵明的東籬別院?還有那四幅臨作,一幅幅渾似范寬重生、文征明再世,觀之欣然也。
古人云:“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山水精神》于斯于亮者,兼容兼包,幾近于道也。思亮同志之畫作,莫作等閑觀之。而應佇立于畫作之前,魂逝于山水之外。將目之所及作通達心靈之禪經(jīng),方可有心境悟徹之感。黑白縱橫之間,所見無非山水之血肉魂骨;高下曲折之處,所感莫不陰陽之變易神韻;溪流靜激之勢,所悟乃人生之寵辱俯仰。那力透紙背的精神氣勢,不就是像人生一樣的一首首起伏跌宕、激越奔涌、清涼飄逸的詩句嗎?
認識隗金麗同志,始于與隗湛二人共事的一段淵源。也可能正是那段經(jīng)歷,成就二人的百年姻緣,使他們二人在藝術追求的道路上浸潤日深,比翼齊飛。金麗同志是學習音樂的,渾身散發(fā)著一種音樂女性特有的精致與靈氣。曾經(jīng)偶然見到她的畫作,雖然略有與思亮同志夫妻相互影響的嫌疑,但更多的是精細與靈動的神韻。伴著初冬清冷的月夜,一口氣讀罷金麗同志剛印發(fā)的《歲月留聲》,一種久違的激情驀然在天地間奔涌。那一個個似曾相識的方塊字,突然間變成了著名樂師敲擊的琴鍵,腦海中環(huán)繞著久久不竭的和弦。那《葉之語》不是葉子輕聲細語吧!分明是詩人放飛的心靈。就像一朵白云掙脫了海的羈絆,飛向藍天,傲視噪雜的凡間。那《花之語》也不是花的自怨自艾吧,分明是一顆蘇醒的靈魂在輕聲呼喚。就像一個年輕女性在用愛戀滋潤干渴的心田,一個母親在用愛溫暖著人間。那《根之情》肯定也不是回憶錄那么簡單吧!分明是詩人對故土的思緒,故鄉(xiāng)的眷戀,就像每個人對父母那樣的難分難舍的思念。曾記得《滄浪詩話》有言:“詩之極至有一:曰入神。”“詩而入神,至矣盡矣”。讀隗金麗同志的詩,即如詩之魂,畫之境,樂之韻,抒情達意,令人會感到神矣至矣。
三位好朋友三件佳作,連袂而至,詩、書、畫各顯神韻,堪謂之三友三絕之作矣。似偶然,實必然,必是三同志工學之余,潛心學習、師友同道、相互啟發(fā)、精心悟道之結(jié)果?!敖酱腥瞬懦?,各領風騷數(shù)百年”。濟南歷城、二安故里、齊魯首邑,歷來地靈人杰、人文薈萃、詩溢滿城,當此中華民族復興、文化鼎盛之際,我等之輩亦當勠力同心、有所作為。傳承華夏文明、延續(xù)二安文脈、哺育莘莘學子,以期歷城大地,人才輩出、百花齊放、異彩紛呈、薪火永繼,再譜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