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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國際化潛力和策略研究

      2022-02-13 09:17:06
      關鍵詞:國際化跨境貨幣

      嚴 玉 華

      (集美大學 誠毅學院,福建 廈門 361021)

      中國共產黨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第十四個五年規(guī)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提出要推動共建“一帶一路”高質量發(fā)展,穩(wěn)慎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任務部署?!耙粠б宦贰背h和人民幣國際化之間具有戰(zhàn)略協(xié)同效應,推廣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使用覆蓋是促進這兩大頂層設計順利實施的共同抓手。因此,有必要對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使用現(xiàn)狀、國際化潛力和面臨的制約因素進行深入研究。

      一、“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國際化潛力狀況

      一國貨幣國際化潛力是指一國貨幣成為世界或某區(qū)域的關鍵國際貨幣所具備的優(yōu)勢和潛在實力。結合貨幣國際化相關理論和美元、歐元以及日元等國際貨幣的歷史實踐,下文主要從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使用現(xiàn)狀、影響力以及綜合條件競爭力等方面分析“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的國際化潛力。

      (一)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使用和設施制度安排情況

      2013年,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為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提供了難得的歷史機遇。這期間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使用程度逐步提高,使用基礎設施日趨完善。

      1.“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跨境結算穩(wěn)步推進。根據中國人民銀行公布數據顯示:2019年,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辦理人民幣跨境收付金額為2.73萬億元,2021年為5.42萬億元,兩年間增長幅度達98.53%。

      2.“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金融交易職能初步發(fā)展。根據WIND數據可知,截至2020年8月,“一帶一路”國家經濟主體發(fā)行的熊貓債未到期存量是122億元,由“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銀行等金融機構發(fā)行的未到期人民幣債券存量共計168.55億元。

      3.嘗試大宗商品以人民幣計價結算。從2015年開始,中國通過東西伯利亞—太平洋石油管道進口的石油已經全部以人民幣進行結算。2017年7月,港交所聯(lián)合其倫敦子公司推出人民幣和美元的雙幣黃金期貨,為外國出口石油到中國所獲得的人民幣帶來了可換成黃金的新投資途徑。2018年3月,上海國際能源中心推出中國原油期貨人民幣計價交易,以人民幣定價的原油交易機制逐步建立。此后,越來越多的“一帶一路”區(qū)域國家在與中國進行石油貿易時采用人民幣計價結算,如哈薩克斯坦、俄羅斯和伊朗等國家。

      4.“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將人民幣作為儲備貨幣有一定進展。根據IMF數據庫公布的信息可知,目前持有人民幣外匯儲備資產的國家數量超過70個,其中,屬于“一帶一路”區(qū)域的國家有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柬埔寨、俄羅斯、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和沙特阿拉伯等,“去美元化”背景之下的俄羅斯持有的人民幣國際儲備資產占其全部官方外匯儲備的比重達到15%以上。

      5.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貨幣合作不斷加深。截至2021年末,中國已與蒙古、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等22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簽署了64筆雙邊本幣互換協(xié)議,占貨幣互換協(xié)議總筆數的64%左右;2020年7月至2022年6月間,18筆續(xù)簽的雙邊本幣互換協(xié)議中有14筆是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簽訂的。目前,包括沙特里亞爾、土耳其里拉、匈牙利福林、阿聯(lián)酋迪拉姆、馬來西亞林吉特、波蘭茲羅提、新加坡元、泰銖以及俄羅斯盧布等9種“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貨幣已經可以和人民幣進行直盤交易。

      6.“一帶一路”區(qū)域金融基礎設施不斷完善,逐漸形成人民幣清算網絡。截至2021年末,中國人民銀行已授權境外27家銀行擔任人民幣業(yè)務清算行,其中有8家分布在“一帶一路”區(qū)域。2022年9月,中國人民銀行分別與哈薩克斯坦和老撾兩個國家的央行簽署了建立人民幣清算安排的合作備忘錄。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tǒng)(CIPS)已經為“一帶一路”沿線60多個國家提供了人民幣跨境清算和結算服務,有660多家“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金融機構參與其中。截至2020年底,中國境內有11家銀行在“一帶一路”區(qū)域29個國家共計設立了80家一級分支機構,3家保險公司在“一帶一路”區(qū)域3個國家共計設立了7家營業(yè)性機構;“一帶一路”區(qū)域有23個國家在中國境內共計設立了48家外資銀行機構,有1個國家在中國境內設立了合資保險公司。

      (二)人民幣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錨貨幣”的影響力程度

      根據Frankel和Wei[1]的“貨幣錨”模型,A國貨幣匯率波動由一籃子貨幣匯率波動所決定,若籃子里的B國貨幣能解釋A國貨幣匯率變動,那么B國貨幣就對A國貨幣發(fā)揮著“錨貨幣”效應,發(fā)揮“錨貨幣”的效應越大就意味著B國貨幣成為A國計價結算、金融交易、外匯儲備和干預市場貨幣的可能性越大,即B國貨幣在A國的國際化潛力越大。余諾[2]、李俊久和蔡琬琳[3]都基于Frankle-Wei“貨幣錨”模型研究了人民幣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影響力情況。剔除“一帶一路”區(qū)域屬于歐元區(qū)成員國的國家,在兼顧數據完整可得和樣本覆蓋范圍盡量擴大的前提下,選取49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作為研究樣本,選取美元、歐元、日元、英鎊和人民幣5種貨幣構成籃子貨幣,通過分析這5種貨幣發(fā)揮“錨貨幣”效應的廣度和深度可以推斷這些貨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國際化潛力水平。計量結果顯示:2014—2019年,美元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發(fā)揮“錨貨幣”效應的廣度和深度最大,大多年份的影響廣度和影響深度分別在80%和60%以上;其次是歐元,這些年影響廣度介于28%~44%,影響深度介于17%~20%;人民幣于2018年之后趕超日元,并逐漸穩(wěn)定在5種貨幣里面的第三位,這些年影響廣度最高值在36%以上,影響深度逐漸穩(wěn)定在9%以上。

      進一步借鑒趙慧和張濃[4]的研究,構建時變參數的“貨幣錨”狀態(tài)空間模型,測度人民幣對“一帶一路”沿線樣本國家“錨貨幣”效應的時點動態(tài)變化情況。分析結果顯示:截至2020年8月,人民幣對20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錨貨幣”效應顯著①。近年來,人民幣在中亞和東亞等區(qū)域的“錨貨幣”影響力有所上升,在西亞、南亞和中東歐的“錨貨幣”影響力呈變弱趨勢;美元在中亞和東亞區(qū)域的“錨貨幣”影響力基本穩(wěn)定,在西亞、南亞和中東歐的“錨貨幣”影響力呈走強趨勢。

      (三)貨幣國際化必備的綜合競爭力狀況

      根據貨幣國際化理論,經濟實力是一國貨幣國際化的首要條件,政治穩(wěn)定是貨幣被國際接受的信心保障,對外開放和金融發(fā)展水平決定了貨幣國際使用的便利性,幣值穩(wěn)定與否影響持有貨幣風險的大小,對外經貿投資往來直接關系到貨幣國際需求的規(guī)模和范圍,既有貨幣的國際化水平影響了貨幣國際化網絡的外部性和使用慣性。將這些貨幣國際化需要具備的條件進行綜合考量,進一步細化二級指標,利用因子分析法進行指標和數據處理,發(fā)現(xiàn):首先,“一帶一路”區(qū)域65個國家貨幣中,人民幣具備的國際化條件得分最高。其次,與主要國際貨幣比較來看,人民幣排名在美元、歐元和日元之后,位居英鎊之前。最后,2014—2019年,在貨幣國際化綜合條件得分指數方面,美元的得分指數在(89,100)區(qū)間先升后降再升;歐元的得分指數從98.764連續(xù)下降到70.213;日元的得分指數從33.143上升到最高值55.790后平穩(wěn)微調回落到54.092;英鎊的得分指數于2016年開始都在10以下;人民幣的得分指數從2018年之后回調上升到44以上。

      二、提高“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國際化潛力的制約因素

      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國際化潛力不斷提高,但總體較美元和歐元落后,主要存在以下制約因素。

      (一)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貿易投資規(guī)模占比較低,結構失衡

      在2013-2021年中國對外進出口貿易總額中,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之間的貿易額所占比重年均漲幅0.97個百分點。但“一帶一路”區(qū)域的東南亞國家與中國貿易聯(lián)系最緊密,貿易競爭也最強,西亞、中東歐、獨聯(lián)體國家與中國貿易互補性雖然較強,但與中國的貿易聯(lián)系較弱,這些國家與歐盟的貿易聯(lián)系更密切。因此,未來需要進一步拓展中國與這些區(qū)域國家的貿易發(fā)展空間,否則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間的貿易增長潛力受限。貿易結構方面,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貨物出口總額中,勞動密集型產品的出口額占比在41%~49%波動,技術密集型產品的出口額占比偏低;中國從“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口貨物以初級產品為主,主要包括石油和天然氣、瀝青物質、礦石和精礦、礦物燃料和礦物油及其蒸餾產品、未加工木材以及賤金屬制品等。在投資層面,據商務部數據顯示,中國企業(yè)在“一帶一路”區(qū)域非金融類直接投資金額占同期對外非金融類直接投資總額的比重從2019年的13.6%提高到2021年的17.9%,雖然漲幅有4.3個百分點,但總體比例偏低,且主要投向新加坡和越南等東南亞國家;涉及行業(yè)主要是制造業(yè)、計算機服務、信息傳輸、金屬礦石和交通等,總體而言行業(yè)附加值低。

      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增長受限、貿易結構較落后、投資分布不平衡、輻射力度不夠以及投資項目收益率和附加值低等問題都會降低人民幣跨境使用的廣度和深度。據已公布的數據可知,2019年,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辦理人民幣跨境收付金額占同期人民幣跨境收付總額比重僅為13.9%,2020年提高到16.0%,但2021年又回落到14.8%。雖然中國全部跨境收付總額中以人民幣進行結算的比例從2010年的2.07%大幅度提高到2021年的47.4%,但2017-2021年,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出口貿易跨境收付中以人民幣進行結算的比重分別只有9.42%、8.26%、9.06%、9.29%和8.61%,遠低于同期整體跨境收付中人民幣的結算比例。

      (二)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金融合作仍處于初級階段

      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金融合作整體還處于初級階段。一是互設金融機構少,合作業(yè)務單一,主要集中在某些行業(yè)和地區(qū)。目前,互設的金融機構主要是銀行,證券和基金等非銀行金融機構還很少。且從分布區(qū)域看,銀行機構較多集中在新加坡、越南和阿聯(lián)酋等國,尚未涉足的國家還有36個,占比55.38%。二是中國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建設提供的資金支持主要通過銀行機構的間接融資渠道實現(xiàn),而資本市場作為直接融資平臺的作用尚未被完全開發(fā),股票和黃金等相關產品的交易合作以及金融交易所之間的聯(lián)通互動均未深入開展。三是與中國簽訂貨幣互換協(xié)議的“一帶一路”國家只有22個,其中,東亞1個,東盟5個,西亞4個,南亞2個,中亞3個,獨聯(lián)體4個,中東歐3個,覆蓋比率較低的是西亞(22.22%)、南亞(25%)和中東歐(18.75%)。四是截至2022年9月,已獲人民幣清算行授權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只有8個,其中,東盟4個,西亞2個,獨聯(lián)體1個,中東歐1個。而“一帶一路”沿線的南亞和東亞國家至今沒有被授權的人民幣業(yè)務清算行。五是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開展金融合作主要是通過境內中資金融機構與它們在境外的代理機構或直接投資設置的金融法人機構和分支營業(yè)網點進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本土金融機構或國際金融機構較少參與。雖然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簽訂的金融合作協(xié)議很多,但真正落實的合作實體卻很少。上述問題導致“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當地企業(yè)在開設人民幣金融服務賬戶、進行人民幣跨境交易支付結算、開展境外人民幣投融資活動和對人民幣資產進行風險管理等方面都無法獲得有力支持,因而持有人民幣的意愿也會大大降低。

      (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經濟金融政治環(huán)境風險普遍較高

      從世界銀行公布的數據可知,2021年,“一帶一路”沿線65個國家中人均國民收入低于9 000美元的有33個國家,超過12 000美元的只有15個國家。對照世界銀行2021年7月劃分的高收入、中等偏上收入、中等偏下收入和低收入4個組的人均國民收入區(qū)間標準,“一帶一路”區(qū)域中屬于低收入和中等偏下收入的國家有19個,占“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總數的29.23%。屬于高收入的國家只有15個,占比23.08%。國際管理發(fā)展研究所公布的《全球競爭力報告2022》顯示,在金融市場發(fā)展水平排名方面,“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除了新加坡排名較靠前之外(第11位),其余國家排名都比較靠后。其中,排名后24位中有17個國家屬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占比達70.83%。Chinn-Ito index(KAOPEN)是基于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公布的成員國外匯管制和跨境金融交易限制情況所制定的用來反映金融市場開放程度的衡量指標。2019年,全部182個樣本國家的KAOPEN最高值為2.32,最低值為-1.92,中位數為-0.15,“一帶一路”區(qū)域有35個國家的金融市場開放程度處于均值及以下水平,占“一帶一路”沿線65個國家總數的53.85%[6]。此外,大多數“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政府治理能力較差,地緣政治關系錯綜復雜,社會安全形勢嚴峻,宗教信仰盤根錯節(jié),民族沖突矛盾劇烈。這些經濟金融政治環(huán)境風險提高了人民幣跨境流通和使用的成本與難度,影響了人民幣的幣值穩(wěn)定,增加了貨幣交易和結算的不確定性,不利于人民幣國際化的推進。

      (四)中國金融市場發(fā)展水平和開放度不夠

      《全球競爭力報告2022》顯示,中國金融市場發(fā)展水平排名低于“一帶一路”沿線區(qū)域的新加坡、印度、泰國、卡塔爾、阿聯(lián)酋、愛沙尼亞和以色列等國家,更遠低于美國、日本和英國。在衡量金融市場開放程度的Chinn-Ito index(KAOPEN)值方面,中國為-1.23,在65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排名第四十六位,這說明中國的金融市場開放程度比絕大多數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都要低[5]。金融市場開放程度不足,資本項目管制導致外匯市場人民幣供需無法全面反映市場化主體的真實情況,這導致人民幣匯率的市場化程度大打折扣。此外,境內外匯市場交易受到較嚴格的管制,而且可供企業(yè)管理匯率風險的渠道有限,這使境內很多有交易動機和投機動機的經濟主體轉移到境外離岸市場交易,導致離岸市場人民幣匯率可能因此出現(xiàn)超調而異常波動,進而使國際投資者因持有人民幣資產的風險加大而減少持有,最終不利于人民幣的國際化推進。目前,中國在提高金融市場對外開放方面作了很多實質工作,并取得一些成效,銀行間債券市場額度備案及境外投資者投資規(guī)模、滬深港通雙向總額度以及QFII和RQII的投資額度要求與限制均已取消。但滬深港通、QFII和RQFII的投資額占中國金融市場的投資總額比重僅為3%左右,整體水平較低,制約了離岸市場人民幣的順暢回流。上述問題抑制了人民幣交易規(guī)模提高,降低了人民幣國際持有者交易的便利性和投資的收益性等,導致境外經濟主體持有人民幣的積極性不高,從而影響了人民幣的國際地位。

      (五)人民幣國際化面臨現(xiàn)有主要國際貨幣的使用慣性障礙

      經濟主體在國際交易過程中選擇哪種貨幣作為計價結算貨幣具有慣性,當前一般傾向于選擇美元或歐元等現(xiàn)有國際貨幣,它們在支付清算和結算流程、接受度范圍、規(guī)模經濟效益、交易網絡外部性、交易便利性和交易成本方面具有優(yōu)勢,同時會對經濟主體產生繼續(xù)使用現(xiàn)有國際貨幣的心理暗示,從而強化現(xiàn)有國際貨幣使用的延續(xù)性。這種國際貨幣使用慣性在美元上體現(xiàn)更甚,因為當今石油等大宗商品絕大部分是以美元計價結算的,且因美元的廣泛大量使用而引起的以美元計價的外匯風險管理衍生品和金融投融資產品也更發(fā)達,從而進一步鞏固了美元的國際地位。目前,“一帶一路”區(qū)域一部分國家直接采取本國貨幣與美元掛鉤的傳統(tǒng)盯住、類爬行盯住或穩(wěn)定安排的匯率制度,還有部分國家直接采取本國貨幣與歐元掛鉤的貨幣局和穩(wěn)定安排的匯率制度。中國周邊東亞一些國家也在跨境經濟往來中習慣使用美元??傊?,“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濟主體在跨境貿易和投融資中對美元及歐元等貨幣具有較強的依賴,這使得人民幣在該區(qū)域的推廣和使用具有一定的難度。

      三、提高“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國際化潛力的策略

      要進一步挖掘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的國際化潛力,未來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一)拓展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貿投資及人民幣跨境使用空間

      胡玫和鄭偉[6]研究表明,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間的貿易互補性大于貿易競爭性,未來經貿投資進一步發(fā)展的空間很大。中國與沿線國家具有各自的資源稟賦和產業(yè)優(yōu)勢,例如中國和東南亞、中歐地區(qū)的制造業(yè)具有較強的國際競爭力,東亞、西亞和獨聯(lián)體地區(qū)在資源能源密集型產品方面競爭優(yōu)勢明顯,南亞地區(qū)在初級產品或勞動密集型產品方面擁有一定的競爭優(yōu)勢。未來應處理好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間的產業(yè)貿易競爭關系,進一步發(fā)揮各自優(yōu)勢,加強與優(yōu)勢互補的東亞、西亞、南亞和獨聯(lián)體國家間的經貿投資聯(lián)系,搭建新型對話平臺,規(guī)劃雙方貿易投資合作,推動中國與這些國家間的自由貿易區(qū)建設。

      優(yōu)化與沿線國家的貨物貿易結構,提高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技術密集型制造業(yè)產品的出口,增加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資源能源密集型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的進口,這將有利于提高中國在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時選擇以人民幣作為計價結算貨幣的談判能力。此外,還可以通過政策宣傳、流程簡化和費用降低等手段大力推進人民幣計價結算的使用范圍和規(guī)模。做大做強“一帶一路”區(qū)域以人民幣計價結算的跨境電子商務活動,增強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投資輻射能力,積極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開展互補、雙向或多向投資領域的合作,促進中國更好地參與到全球產業(yè)價值鏈體系中,為人民幣更好地發(fā)揮國際投資中計價結算等職能奠定基礎和創(chuàng)造條件,促進人民幣在“一帶一路”沿線區(qū)域的國際化使用。

      (二)提升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金融合作

      首先,構建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金融合作的多元化機構體系,進一步鼓勵中資商業(yè)銀行“走出去”,吸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銀行在中國境內建立分支機構。同時,保險、信托、證券、租賃、征信和評級等非銀行金融機構也應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合理布局。其次,針對“一帶一路”沿線不同國家的企業(yè)需求推出相應的人民幣業(yè)務品種,如推出有利于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的信用證、保函和海外代付等產品,開發(fā)人民幣跨境投融資的絲路基金、國際債券、銀團貸款、產業(yè)投資基金和公私合營(PPP)等業(yè)務,為經濟主體使用人民幣投融資與交易提供便利;創(chuàng)新人民幣離岸衍生工具,有針對性地推出多樣化的人民幣金融衍生品以對沖企業(yè)使用人民幣的匯率風險,解決“一帶一路”區(qū)域經濟主體持有人民幣的后顧之憂,提高他們對人民幣的信心。再次,針對“一帶一路”沿線不同區(qū)域政治、經濟和社會環(huán)境差異大的特征,構建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不同區(qū)域和不同國別的金融合作可行性與程度評估體系,加強對薄弱區(qū)域的考察與了解,有計劃分層次地推進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較薄弱區(qū)域的金融合作。最后,完善“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國際交易基礎設施建設,如在進一步增加東盟國家人民幣清算行授權的同時大力推進中亞、南亞、西亞和獨聯(lián)體國家的人民幣清算機制安排;提高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tǒng)(CIPS)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滲透廣度和深度,提高人民幣跨境清算效率和安全性;加快推進與“一帶一路”區(qū)域的西亞、南亞和中東歐國家的雙邊本幣互換協(xié)議簽訂,促進人民幣與更多“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貨幣的直接兌換交易,減少匯兌成本。

      (三)發(fā)揮政府和市場作用,化解“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濟金融政治環(huán)境風險

      針對“一帶一路”沿線部分國家經濟金融條件較為落后和政治環(huán)境不穩(wěn)定等情況,中國政府應該在國際政治、軍事、外交和經濟金融關系方面做好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互動協(xié)調,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之間應該加強政策溝通,建立信息共享、爭端解決和危機處置等方面的機制,完善“一帶一路”區(qū)域最終債權人和投資者的權益保護制度,積極構建適用于“一帶一路”區(qū)域的多邊合作框架;搭建公共服務平臺,為中國企業(yè)提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進出口管制、稅收制度、勞動用工風險、知識產權保護、反傾銷與反補貼法律、國際支付規(guī)則和環(huán)境保護等方面的信息咨詢服務與風險評估服務;推出更多政策性金融保險業(yè)務,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基礎設施債券和投資提供風險管理保障。遵循“一帶一路”沿線區(qū)域市場機制,豐富在岸和離岸人民幣交易業(yè)務品種,開發(fā)新的金融產品和服務,創(chuàng)新人民幣衍生工具,推出更多商業(yè)性的人民幣保險產品,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濟主體使用人民幣投融資和交易提供風險管理手段。

      (四)完善人民幣在岸和離岸市場建設及兩市場間的循環(huán)機制

      第一,提高在岸金融市場效率,構建宏觀審慎政策框架,抓好宏觀金融風險管理,建立健全在岸金融市場的多層次體系,豐富投融資信用工具,保障人民幣國際化在基礎投資建設方面的需求;進一步完善人民幣匯率市場化所需的利率基礎,放松人民幣在岸市場的交易限制,并擴大其交易主體和豐富其交易產品,提高人民幣匯率波動彈性,以降低國際投資者在人民幣離岸和在岸市場之間進行投機套利的空間,避免由此引發(fā)的市場非必要波動。第二,有序推進金融市場對外開放,穩(wěn)步放開資本項目管制,擴大“一帶一路”區(qū)域境外投資者的主體資格范圍,增加RQFII的投資品類選擇,加強與“一帶一路”沿線的新加坡、巴林、迪拜、科威特和卡塔爾等區(qū)域金融中心的互聯(lián)互通,擴充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人民幣跨境流通的金融市場交易機制,增加人民幣從“一帶一路”沿線離岸市場回流在岸市場的路徑,促進人民幣資金在離岸市場和在岸市場之間的順暢流動與協(xié)調互動,實現(xiàn)人民幣境內循環(huán)、境外循環(huán)和境內外循環(huán)的良性運行。第三,在“一帶一路”區(qū)域規(guī)劃建設新的人民幣離岸市場,鼓勵各類中資金融機構參與“一帶一路”區(qū)域的人民幣離岸市場建設和分支機構設立,并開展離岸人民幣業(yè)務,發(fā)揮中資金融機構在離岸人民幣市場定價和提高交易活躍度方面的主導地位。第四,設計并推出可供“一帶一路”區(qū)域石油等大宗商品交易的人民幣投資產品和回流渠道,提高“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行石油等大宗商品交易時計價結算使用人民幣的意愿和動力。

      (五)全方位推廣使用人民幣,打破現(xiàn)有國際貨幣的使用慣性

      首先,鼓勵和支持“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在與中國的經貿往來中優(yōu)先使用人民幣計價結算,以增加人民幣的國際化使用比重和影響力,逐步破除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區(qū)域國際化中面臨的美元和歐元使用慣性障礙。其次,利用“一帶一路”倡議下的各種政策框架和國際合作平臺,通過絲路基金、亞投行、上合組織開發(fā)銀行和金磚國家開發(fā)銀行等機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提供人民幣貸款,不斷擴大“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人民幣直接投資和借貸跨境結算的范圍。再次,抓住“一帶一路”建設帶來的契機,對貿易項下的人民幣結算使用進行推廣,結合貿易多樣化發(fā)展趨勢,在市場采購和跨境電商等貿易新業(yè)態(tài)中推廣使用人民幣。如在“一帶一路”沿線區(qū)域跨境電商網站和跨境電子支付系統(tǒng)中引導使用美元-人民幣雙標價,從而實現(xiàn)跨境電商領域人民幣計價結算職能的突破。最后,借助中國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口能源資源等大宗商品的規(guī)模優(yōu)勢,積極推動大宗商品中的人民幣計價結算。

      綜上所述,從“錨貨幣”效應下人民幣國際化影響潛力以及綜合指標衡量的貨幣國際化潛力指數來看,人民幣具備成為“一帶一路”區(qū)域關鍵國際貨幣的潛力。但總體來看,提高“一帶一路”區(qū)域人民幣國際化潛力方仍面臨諸多制約因素。未來,可拓展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貿往來,深化彼此金融合作,完善人民幣在岸和離岸市場建設。最終,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合作中構建人民幣貨幣區(qū),在境外形成有效的人民幣鏈體系,提高人民幣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抗風險能力,促進中國向制造強國和金融強國轉型。

      注 釋:

      ① 20個國家分別是新加坡、越南、老撾、蒙古、俄羅斯、印度、尼泊爾、斯里蘭卡、巴基斯坦、以色列、捷克、土耳其、匈牙利、波蘭、保加利亞、馬其頓、羅馬尼亞、波黑、塔吉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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