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堅
(河北冀華律師事務所,河北 石家莊 050000)
近年來數據在推動行業(yè)生產決策方面作用重大,各社會個體在充分利用數據因素的同時,由于數據所有權、使用權導致的糾紛事件也是層出不窮;且傳統(tǒng)的法律界定體系對處理數據糾紛問題作用有限,因此在明確數據權利化困難的基礎上通過民法定位方式探尋解決數據糾紛的有效措施。
(一)主體性偏弱。數據雖然是具備一定的組合形式,但是數據的客體性整體來講并不明顯,無法準確界定數據的民事客體。同時數據的權屬往往不存在于唯一主體,主體獨占控制特征相對偏弱,同樣造成數據非客體性特征。法律體系中對事物、實體主體的確定是非常清晰的,生活中常見的事物、實體往往具有唯一或極少量的控制主體。數據本身也可以比擬為一種虛擬的實體,民事主體對數據實體的控制方式往往是復雜的,數據可以同時被大批主體控制;數據控制民事主體界定難體現在對數據的處理行為控制層面,擁有數據的主體并不能控制其他個體對數據的分享、復制等行為;與此同時數據特性表征與代碼關系密切,民事主體若不能掌握數據代碼,同時無法實現對數據信息全面掌握[1]。在民法體系中存在對“無形物”主體的界定,例如在民法中有著明確的對知識產權歸屬的條文制度。但是數據與知識產權有較大差異,其本身并不是經過充分的腦力勞動所形成的,相比于知識產權具有顯著的共享性。
(二)不具備顯著的價值性。不可否認數據在新經濟發(fā)展模式中發(fā)揮更大的價值,但是這種價值的體現需要依托互聯(lián)網、數據分析軟件等客觀的工具或環(huán)境因素,且數據在工具環(huán)境因素中的作用并不是決定性的,其本身并不具備價值性。數據因素單獨存在時并不能體現任何價值,這也是其財產性偏弱的根本所在,如果沒有結合專業(yè)性的環(huán)境或手段則不能體現數據的作用。
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意味著數據在各行業(yè)的經濟發(fā)展中發(fā)揮更重要的作用,數據價值的深度發(fā)掘伴隨著數據權這一全新權種的出現并普及。由于數據自身具備的重要價值,有關數據權權屬的相關糾紛數量顯著增多,事實上對決定數據權屬的法律規(guī)章制度已經有了強烈的需求。但是數據因素本身具有特殊性,數據權利相對于實體因素權利體系有很多獨到的特征,在構建數據權利理論體系時存在客觀性的困難因素,具體如下:
(一)無法明確界定權利主體。大數據時代的到來與互聯(lián)網因素是密切相關的,有關數據的各類操作、處理行為均在網絡中進行,且大型運營商在數據集合體系中作用明顯,來自不同權屬的數據在大型運營商平臺中匯合形成大數據基礎。但是不同權屬數據在一定空間內的集合也會造成數據權屬主體的模糊化,有關數據使用權的糾紛根源多在于此[2]。
(二)對稱性不足?;ヂ?lián)網環(huán)境中的數據交流和使用必然伴隨著對稱性不足的問題,主動方往往掌握著大量的數據資源,對于互聯(lián)網中的大量普通用戶在購買或使用數據的過程中,由于自身在信息掌握層面處于相對弱勢地位,即使通過購買數據方式確定了數據產權,在權屬的協(xié)商以及規(guī)定過程中需要面對各類意想不到的因素或問題。數據可以被視作為一種無形的商品,在界定數據商品權屬時往往缺少可行性較高的規(guī)范標準,具體呈現為外部表現復雜的特征。
(三)共享性強,無法利用壟斷模式處理。當前我國針對知識產權已經建立了成熟的法律法規(guī)制度,但是知識產權領域法律經驗并不能直接套用到數據法律領域之中。究其原因在于知識產權的強制界定體現出壟斷性特征,知識產權的擁有方則具有使用、處理產權的一切權利,象征著對其智力成果的全權處理。但是數據本身并不具備智力研究的成分,受公用的技術因素影響更為明顯,事實上不具備壟斷處理模式的根本條件。另外數據與信息識別的關系并不密切,對于界定數據的權利造成客觀困難。
(一)法律對數據問題的規(guī)定方式。數據本質為一種工具要素,本身是沒有任何傾向性的。對數據進行加工處理后形成的各種類型的信息則涉及較多法律因素,例如信息的傳播與共享行為與諸多法律條件息息相關。由此可見對數據的法律治理關注點在于人類使用數據的各種行為,數據本身僅僅與技術要素相關,并非法律中數據治理體系的關鍵所在。利用法律治理數據要素時通常采用制定代碼技術規(guī)則的方式,通過法律法規(guī)明確技術規(guī)章制度并起到應有的規(guī)范和預防作用。
但是法律對數據的調整和監(jiān)管也是有局限性的:此前指出數據的生成只與一定的技術規(guī)則相關,具體表現為受代碼控制;若人為干預模式無法影響到代碼控制因素,則可以認為對數據本身是不產生影響的。例如法律的裁決能夠決定數據最終的歸屬方,但是歸屬方對數據的控制行為也是無法擺脫代碼影響的,直接跳過代碼實現對數據的控制是不現實的。由此可見法律對數據的影響表現在標準的制定、風險的預防、權屬的決定等方面,對決定數據的技術因素沒有干涉能力,通俗來講就是法律對數據的影響集中在人類可控的行為領域,并通過法律自身的能量建立規(guī)范的數據共享、使用秩序[3]。對網絡虛擬空間的控制與監(jiān)管則可以充分發(fā)揮代碼的作用,人類對數據的操作、共享、使用等行為與代碼約束關系密切,在有關人類的數據行為中已經結合大量代碼約束因素,巧妙利用代碼能夠達到理想化的規(guī)制效果。代碼約束行為具有目標清晰的特征,其本身不含主觀因素,因此實現人工干擾因素的排除效果,形成數據行為指引往往是目標明確且切實可行的。代碼約束效果不受人類主觀能動性因素影響,且這種約束效果通常表現為一種客觀定律,并對與數據有關的觀念造成顯著影響。當然法律對代碼控制行為也應起到一定作用,通過法律條文的制定實現對代碼的控制效果;例如國家秉承保護自身合法利益的原則,在法律條文中對代碼使用提出強制性要求。
(二)數據糾紛類型的具體界定。數據在網絡空間中主要表現為工具性和虛擬性,有關數據使用的糾紛則同樣概括為上述兩類。在網絡空間中產生的數據糾紛本質上也可以歸納為現實糾紛,網絡環(huán)境在數據糾紛中則更多扮演介質的角色,對數據糾紛的行為定性以及造成的后果則同樣利用法律效力解決,目前常見的工具性數據糾紛多采用該種處理模式。虛擬型數據糾紛則不同于傳統(tǒng)的工具型數據糾紛模式,無法通過現實生活中的經驗積累解決相關問題,是一種完全受代碼影響的糾紛類型。虛擬型數據糾紛同樣會對正常生活造成顯著影響,但是在傳統(tǒng)的私權體系中并不能找到解決糾紛的條文或方案,在行為定性方面存在客觀困難,通常情況下,可以應用民法條例中的侵權救濟條文處理解決虛擬型的數據糾紛。
(三)行使請求權利的方式。已知對兩類常見的數據糾紛對應不同的處理方式和路徑,因此法律工作者在選擇處理路徑時需要正確判斷數據糾紛類型。針對工具型的數據糾紛,法律工作者在認定數據糾紛性質的同時選擇對應的請求權。對于虛擬型的數據糾紛,在選擇請求權時則需要關注數據糾紛行為導致的損失救濟情況,并結合合適的法律條文處理虛擬型數據糾紛。當前我國針對虛擬環(huán)境中的數據安全以及個人信息保護等場景制定了配套的法律法規(guī);在處理因為數據引發(fā)的網絡糾紛時,則有效結合《個人信息保護法》《侵權責任法》等數據糾紛以及侵權處理的法律解決該類糾紛[4]。
網絡溝通、交易等方式的興起也催生網店繼承糾紛、賬號使用權糾紛等新型糾紛模式,相對于常見的數據糾紛場景,該類糾紛具有表面特征不明顯、不具有客體因素等特點,通過民法相關條文無法精準確權。對數據糾紛的關注點在于網絡社交、虛擬店面的賬號權屬,本質上是對賬號操作權限歸屬的糾紛,處理該類糾紛的關鍵點則在于解決賬號權屬問題;對請求權的選擇則通過申請人請求操作賬號的權限體現,同時制定專屬法規(guī)解決該類問題。
有關數據因素的法律界定和民法定位一直以來就是法律領域的盲點和難題,根據數據權利化中的現存困難,從梳理治理規(guī)律、合理劃定數據糾紛、選擇請求權等角度對數據進行民法定位,對處理數據糾紛法律問題提出參考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