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志勇
摘要:文化遺產屬于一個名族也屬于世界,在當今全球價值觀趨同的文化缺失時代,文化遺產如何身份認同?如何保護才是科學?本文從文化的角度切入,探討文化遺產保護的科學性。
關鍵詞:文化非文化;身份認同;來去自由;去偽存真
世界萬物應運而生,與人有關的東西,必須與人有關,必須與人的思想有關,文化是人創(chuàng)造的文化,文化遺產是前人留下的,我們?yōu)槭裁匆Wo這些文化遺產?作為人本身,我們有人類三寶。那么文化遺產也有其自主性,它到底是什么?它屬于誰?它怎么辦?
時間上,文化遺產作為前人的遺留不僅僅是屬于他們那個時代,那個時代的那些人,它應該也屬于我們;所以,它是人的產物,應該是屬于一切人。文化遺產與文化有關,與歷史有關,與創(chuàng)造性活動有關;在西方語境中,文化與文明密切相關,與人類生產、生活方式密切相關如“Agriculture”。任何文化相關的造物都隨時間的推移,人性的變異而風化。文化遺產無疑是具備歷史價值,藝術價值和人類認知的價值,所以,它應當被保護。我們只有讀破歷史才能了悟因果,才能通曉其理,才能通古今之變,才能為往圣繼絕學,才能為萬世開太平,才能創(chuàng)造更加美好的世界;所以,歷史是應該被保護的。
一、建筑遺產的獨特性
建筑作為人類文明活動的產物,既是人類誕生之初乃至現(xiàn)在的生存生活空間,也是人類精神和理想的物化形式。建筑作為五大藝術之首,被稱之為凝固的音樂,寄托了人類太多的情感,發(fā)展至今,早已成為一種特有的文化。
正因為如此,文化遺產在建筑上不僅僅是那宏偉、莊嚴、氣派,也不僅僅是那淡雅、清素、旖巧、華麗,更不僅僅是那一堆和諧、得體的亂石和鬼斧神工的陳木。思想上,西方有真、善、美的古典三原則,建筑上有堅固、實用、美觀;中國有仁義禮智信,建筑上則是“卑宮室”。西方人追求“美”是核心,中國人最求“善”為核心??梢娊ㄖ旧砭褪且粋€復雜的話題。由此,保護遺留下的文化遺產“建筑”則更加意味深長。
二、建筑遺產的時代內涵
自現(xiàn)代化以來,“時代”一詞被賦予了神圣的含義。時代的特征和烙印,以其絕無僅有的重要性要存在;革命時代,狂歡時代,飛速發(fā)展時代,改革開放時代,全球化時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代蓋一代;自1978年改革開放,建筑風格熱一度流行,風格與藝術甚至成為一種前所未有的時尚和代表著一種強烈優(yōu)越感的進步的符號。無論Building還是Architecture都被“時代”所綁架,而無法自舞。他們或多或少或全部地是“代表”,代表一種時代風格的進步,代表一種對傳統(tǒng)的符號化的尊嚴,代表的是一種更新技術的先進與高級;時過三十多年,它們或被革新,或被拋棄,或被保存。因而,建筑作為一種造物,它本身的價值值得懷疑,它背后的思想更值得深思,什么是好的建筑,什么是好的思想就更加重了建筑的復雜性。
清王朝覆滅民國成立,革命傳統(tǒng)傳入中國,中國近百年來革命歷史上的佼佼者無不尋其身份,確立合法。從五四運動的“科學”賽菩薩,到文革破四舊砸光一切。文化遺產應屬于全人類,但因其所在地域而被掌管,生死命懸一線,生殺命不由己而尷尬。
文化遺產作為人類歷史的遺留,在時間的長河里洗凈塵埃而被當作經典。它也有其最初的時代和時代的經歷,它不再是一種“代表”,而是具有歷史承重的,具有傳承維系的紐結。因而,建筑遺跡的故事趣味有加,身份認同撲朔迷離;為什么這么多人喜歡它也就情有可原,情理之中了。但這神秘性的面紗同時也讓它變得不可辨認,給考古學家,遺跡保護研究工作者徒增一分憂傷。
三、對建筑遺產的不同保護原則
Preservation是不改變原狀的保護,而Restoration是改變現(xiàn)狀的修復,這些保護原則應該針對不同的被保護對象,是對物質環(huán)境,建筑本體的保護保存。我們探討的是保護偉大建筑,其美,其震撼,而前提則是應該清楚并且熟悉有關這些建筑的一切,有關它的出現(xiàn)的理由,有關它驚世駭俗的獨特,有關人們對它的創(chuàng)造過程,有關它的一切故事;應該有這樣的造物情。
在談修復和維修之前,不得不問為什么要這么做?是通過建筑的延續(xù)來延續(xù)人類的精神嗎?建筑作為一種人類精神要素存在,在時間范疇的延續(xù)和對人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那么,人為什么需要它?需要的實質是什么?我想這應該跟人性,人的原始情感和歷史有關。
16世紀喬治奧·瓦薩里指出:“比起那些藝術品殘破的軀干、沒有頭的四肢或因其他任何方式殘缺或不完整的塑像,被修復的古代遺物必定呈現(xiàn)出更多的優(yōu)雅?!庇纱耍a生了關于原作與復制品的區(qū)別和考考古復原的討論。
溫克爾曼不僅關心藝術品自身的美,而且相信達到這樣的藝術水平的途徑,在于對這些藝術品的模仿和學習。因此謹慎地鑒定和保存古代藝術品是非常重要的。這是謙遜地在已有的基礎和水平上發(fā)展;拋棄過去,拋開一切,并不意味著新,也不是進步,更加談不上比較的優(yōu)越。
藝術品屬于它們所在的文化和地理背景,藝術品是有生命的、有姿態(tài)的,以其獨特的方式生存,展現(xiàn)給所有有緣得見的人并感動感化他們。因而,藝術品是自己的,是自由的,它雖由人創(chuàng)造驚現(xiàn)于世,但這種造物情因創(chuàng)造者身份不明,因創(chuàng)造者生命有限而使得藝術變成孤獨的自由物而不屬于任何人。
卡諾瓦認為希臘人能夠從事物的表現(xiàn)中觀察到本質,提煉精華,“因此我們不應隨意觸碰這些杰作”,“即使有在高超的仿制手藝,終究還是仿制,另外,仿制行為也不可能完全重現(xiàn)原作者的天才智慧···尊重杰作是一回事,仿制則應另當別論”。修復既是一種仿制,而代替仿制的正是保護。而保護的要求則是真實,用所有的熱情和細心對待這些遺跡,像對待愛人一樣,給予充分的關注,不讓她遭受哪怕是最小的損壞。修復更多的帶有重塑完整性的色彩,而我們對于遺跡的了解程度,模仿創(chuàng)作水平會使修復后的遺跡變得不真實,失去原有的靈性;修復性的保護原則無疑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它多少會帶有修復者的品味、偏好和模仿再造的瑕疵。而維修則更加顯得保險一些,它至少保持了原作的真實性,雖然不能保全。
關于文化遺跡滿足當代的功能性要求,很多建筑,尤其是紀念性建筑是不具備功能的,也許在它產生的那個時代是賦予極大紀念意義的;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這種意義一旦消失,我們就會考慮它的歷史意義,和旅游經濟利益意義。而那些具備功能性的建筑遺跡和文化遺產,例如舊的北京四合院、胡同,它們的功能性也會隨著社會經濟的發(fā)展而改變,原本的居住區(qū)變成商業(yè)區(qū)之后,我們應該去保護什么?因而我們對于遺跡的保護不能只看功能,只注重經濟訴求。
關于文化遺產真實性中的人性。在機械化,在工業(yè)化,在現(xiàn)代化以前,人類的造物大部分是靠手工打造,無論在建造時間和創(chuàng)作構想上的耗費,其成本都遠遠超越現(xiàn)在這個時代。因而其造物偶爾粗糙不夠精細化,偶爾奇巧富有創(chuàng)意,偶爾簡單實用化,偶爾繁瑣彰顯華麗;無論是粗糙還是奇巧,無論是簡單還是華麗,它總是保留這人性中最原始的東西,包含著人的基本情感,人們總能感受到它的平靜、溫馨;Pevsner對復興說道:“每一個復興實際上都反映了一個時代的或者一群人的懦弱?!薄?/p>
單體建筑與建筑群的保護;Preservation保持現(xiàn)狀,固化不動,但最要命的就是一個事物在歷史中是變得,而歷史保護則讓它不變。Conservation一般針對于資源,特別是接近枯竭的時候,意思是如果不保護,它就越來越少,最后枯竭。這兩種保護都是跟依賴時間發(fā)展變化的歷史作對,跟自然發(fā)展變化作對。
儒家云:“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所先后,則近道矣”。文化遺產保護作為一項科學的工作應該更加客觀,對其被保護的對象應該更加熟悉和了解。
結束語:
所謂的保護就是在時空旅途中建立起一座座驛站,現(xiàn)代文明已經走上了它的人生路,文化遺產保護就像是那個遠方的太陽和對回家的渴望,如何走的更加輕松就需要深刻的認識自己,找到那個能看見太陽的方向,來去自由,一切都變得很真實自然,該怎么樣就怎么樣,無需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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