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莊子筆下畸人形象的美學意蘊

周琳 賈靜

【摘要】 莊子作為道家學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其哲學思想對后世的影響極為深遠。莊子逍遙自在的境界和他看透生死的豁達，以及其達觀的人生態(tài)度都影響著我們當代人的處世心態(tài)?！肚f子》作為莊子的代表作，不但反映了莊子的哲學思想，還展現(xiàn)出他浪漫的文學意境和獨特的審美追求。在莊子的文章中刻畫了很多形體怪異甚至丑陋的殘疾人，本文主要從莊子筆下的畸人形象來展開，對《莊子·內(nèi)篇》中的9位畸人形象進行了整理和概括，著重探討了莊子借助這些形象所要反映的美學意蘊和深層內(nèi)涵。

【關鍵詞】 莊子;畸人;美學意蘊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1）26-0056-04

莊子的文章灑脫、縝密、通俗而深奧，他不僅善于借用一些豐富多彩的寓言故事來提出其哲學觀點，還塑造了一系列不符合社會上常規(guī)審美的畸人形象，畸人形象包括外表丑怪和身體殘缺之人，這些人雖然在相貌或形體上不夠完美，但是卻又極高的德行和超越常人的精神境界。在先秦諸子各家的著作之中，莊子對于這類形象的描繪和贊頌是最為突出的，這同時也反映出莊子在哲學和美學方面獨特的境界和追求。

目前，學術界對于莊子美學方面的研究越來越豐富，也進行過諸多深入地探討，紛紛從許多不同的角度對莊子的美學思想進行了闡述和分析，也得出了不同的美學內(nèi)涵，其中不乏對于《莊子》中“畸人”形象的研究。

回看過去，從古至今的學者們在研究莊子的美學思想時始終脫離不開對于他哲學思想的理解和認識。莊子筆下刻畫了許多形殘而德全的角色，外表的殘缺和內(nèi)心的飽滿充盈這一極大的反差不但可以凸顯出莊子美學的指向，還能反映莊子的道德主張。

因此，在對《莊子》的文本進行細讀之后，對莊子筆下這些畸人形象做出具體而集中的分析，從而透視《莊子》中所蘊含的美學觀點，進而揭示出莊子思想中的美學價值。

一、莊子筆下的畸人形象

在莊子所塑造的諸多奇特而生動的寓言形象中，畸人形象是其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盎恕本唧w是指哪類人呢？莊子回答說：“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保ā肚f子·內(nèi)篇·大宗師》），陳鼓應先生在《莊子今注今譯》中對此句給出的解釋是，畸人是指“不合于俗的人”，也就是指不合于世俗，超脫出俗世卻符合乎自然的人。

在《莊子》的內(nèi)篇中，能夠被劃分為畸人的形象一共有9位，他們分別為：右?guī)?、支離疏、王駘、申徒嘉、叔山無趾、哀駘它、闉跂支離無脤、甕盎大癭和子輿。細讀《莊子》不難發(fā)現(xiàn)，他所描寫的畸人主要包括兩類人，即外表丑陋怪異和身體殘缺不全之人。

（一）外表丑陋類

這類形象在《莊子·內(nèi)篇》中一共有5個，他們的共同特征是樣貌都丑陋怪異。

1.支離疏：“支離疏者，頤隱于臍，肩高于頂，會撮指天，五管在上，兩髀為脅?！保ā度碎g世》）。

2.哀駘它：“衛(wèi)有惡人焉，曰哀駘它。丈夫與之處者，思而不能去也;婦人見之，請于父母曰‘與為人妻，寧為夫子妾’者，十數(shù)而未止也?！保ā兜鲁浞罚?/p>

3.闉跂支離無脤：“闉跂支離無脤說衛(wèi)靈公，靈公說之;而視全人，其脰肩肩?！保ā兜鲁浞罚?/p>

4.甕盎大癭：“甕盎大癭說齊桓公，桓公說之;而視全人，其脰肩肩?！保ā兜鲁浞罚?/p>

5.子輿：“曲僂發(fā)背，上有五管，頤隱于齊，肩高于頂，句贅指天。陰陽之氣有沴，其心閑而無事，跰而鑒于井，曰：‘嗟乎！夫造物者又將以予為此拘拘也！’”（《大宗師》）

（二）身體殘疾類

這類形象在《莊子·內(nèi)篇》中一共有4個，他們的共同特征是身體殘缺不全，足有殘疾。

1.右?guī)煟骸肮能幰娪規(guī)煻@曰：‘是何人也？惡乎介也？天與，其人與？’曰：‘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獨也，人之貌有與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保ā娥B(yǎng)生主》）

2.王駘：“魯有兀者王駘，從之游者與仲尼相若?！保ā兜鲁浞罚?/p>

3.申徒嘉：“申徒嘉，兀者也，而與鄭子產(chǎn)同師于伯昏無人?！保ā兜鲁浞罚?/p>

4.叔山無趾：“魯有兀者叔山無趾，踵見仲尼?！保ā兜鲁浞罚?/p>

二、畸人形象背后的美學意蘊

（一）無用之用，超越功利之美

“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無用之用也?！保ā度碎g世》）陳鼓應先生針對最后一句給出的解釋是，世人都知道有用的用處，而不知道無用的用處。

莊子借用“不材之木”，也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樹木，明確地提出了他“無用之用”的觀點，像“山木”“膏火”等有用之物，皆因為它們的有用之處而給自身帶來了禍害，反而那些看似沒有任何用處的“不材之木”卻能在自然中安然無恙的生存下來。

莊子塑造出的支離疏的形象也與之有異曲同工之妙，文中有記載：“支離疏者，頤隱于臍，肩高于頂，會撮指天，五管在上，兩髀為脅。”（《人間世》）莊子并沒有對他的外貌進行美化，而是展開了細致的描寫，讓人能更直觀地感受到他不完美的外在。這樣樣貌怪異，形態(tài)丑陋的人，在常人看來應該生活是非常艱難的，但是卻恰恰因為他這樣的“無用”，在國家征兵和征勞役的時候都免于被征，他在政府救濟底層貧困人民的時候還能領到三鐘米和十捆柴，生活反而出奇的好。正因為無所可用，才能夠讓他生活安穩(wěn)，得養(yǎng)天年。因此，有的時候在一些方面看似是無用的事物，恰好在另一個的方面就會有大用。

莊子借物寫人，通過“不材之木”和支離疏傳達了其“無用之用”的思想，這種對于當前人們來說看似“無用”的“用”，實際上是超乎功利上的大用，給當時亂世中的人們帶來了安保生命的一劑良藥，從審美的方向和角度來看，可以歸為一種超功利性的審美心理。

（二）持守本性，復歸自由之美

在莊子筆下的右?guī)熀屯躐~二人都是形體殘缺之人，右?guī)熖焐椭挥幸恢荒_，公文軒剛開始對此感到驚訝，后來右?guī)熁卮鸬溃骸疤煲?，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獨也，人之貌有與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保ā娥B(yǎng)生主》）這里的“曰”字，指的是公文軒的自答，并不是指右?guī)煹幕卮?。右?guī)熖焐挥幸恢荒_，人的形貌是上天所賦予的，因此知道是天生的并不是人為的。緊接著下文就提道：“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保ā娥B(yǎng)生主》）澤雉雖然啄一口食就需要走十步，喝一口水也需要走百步，但它卻依然不愿被圈養(yǎng)在籠子里，神態(tài)即使旺盛卻并不自在。莊子通過右?guī)熍c澤雉的對比，明確了生命的尊嚴與“心”的自主，即人應持守自己的天然本性，應該活的自由。因此，莊子認為右?guī)熒眢w上的殘缺并不可怕，精神的自由才是更為重要的存在。

魯國有個人叫王駘，“魯有兀者王駘，從之游者與仲尼相若?！保ā兜鲁浞罚┡c右?guī)熖焐僖蛔悴煌氖?，王駘是在后天被砍掉一只腳，但是向他求學的人卻與向孔子求學的人一樣多?？鬃由踔吝€稱自己的學識不如他，號召弟子們也要向王駘學習，于是常季問孔子王駘到底有哪些與眾不同之處，孔子答道：“死生亦大矣，而不得與之變;雖天地覆墜，亦將不與之遺;審乎無假而不與物遷，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保ā兜鲁浞罚┩躐~僅僅把身體當作寄居的地方，他并不把體態(tài)上的殘缺看作是自己的缺陷，他能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為所動，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到他的心境，甚至于天翻地覆，也無法改變他自己內(nèi)心所堅守的信念。任憑事物千變?nèi)f化卻不因此而受到影響，始終恪守自己的宗旨，這樣的人即使身體上有殘疾，德行之高也讓愿意追隨他的人絡繹不絕。

因此，莊子希望借助右?guī)熀屯躐~等人來打破世俗的美丑觀念，告誡人們身體上的殘缺并不是什么可怕之事，相反，右?guī)熀屯躐~所擁有的是別人沒有的自由和本性之美，所以莊子主張人需要堅守本心且固守根本，不能隨著外物的變化而變化，要讓心靈在德行和諧且自然無為的環(huán)境中自由自在地遨游，這是莊子將外在的丑與精神上的自由之美混融在一起的體現(xiàn)。

（三）正視生死，超越生命之美

在魯國有一個被砍掉腳趾的人叫作叔山無趾，“魯有兀者叔山無趾，踵見仲尼。”（《德充符》）他聽說孔子道德修養(yǎng)極高從而用腳后跟走路去面見孔子，在受到孔子的奚落之后告知孔子“今吾來也，猶有尊足者存，吾是以務全之也。”（《德充符》）無趾說：“現(xiàn)在我來到這里，是因為還有比腳更尊貴的東西存在，我想要保全它?！北砻魉非蟮氖恰白鹱阏摺?，即內(nèi)在的德行。孔子聽完之后深感自己淺陋，忙邀請無趾進去座談。后來無趾將此事說與老聃，他認為孔子拘泥于世俗道德標準的束縛，老聃告訴無趾說，可以引領孔子明白死和生是一致的，是和非是平齊的道理，從而解除他的束縛。莊子借此所要表達的是，叔山無趾雖被砍掉了腳趾，但是他能拋開外在的缺陷，一心追求德，他參透了死生一致，是非齊平的道理，生與死、是與非之間并無任何界限，單純追求虛幻的名聲而不追求內(nèi)在的德行只會作繭自縛。

子輿在生病之后，形體發(fā)生異變，“曲僂發(fā)背，上有五管，頤隱于齊，肩高于頂，句贅指天。陰陽之氣有沴，其心閑而無事，跰而鑒于井，曰：‘嗟乎！夫造物者又將以予為此拘拘也！’”（《大宗師》）他在自己的身體因病變得丑陋畸形的時候，非但不厭惡自己的外在形象，反而以“公雞”喻自己的左手臂，以“彈弓”喻自己的右臂，以“車輪”喻自己的尾骨，以“馬”喻自己的精神?！扒曳虻谜?，時也，失者，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謂縣解也。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結之?！保ā洞笞趲煛罚╆惞膽壬忉尩溃骸叭说牡蒙耸沁m時;死去，乃是順應。能夠安心適時而順應變化的人，哀樂的情緒就不會侵入到心中，這就是古來所說的解除束縛。那些不能自求解脫的人，是被外物束縛住的?！弊虞浾J為生死存亡本就是一體，無須因死生而哀樂，生死的變化都沒有關系，那是自然本來的變化。子輿雖身體形態(tài)病變，外表不合于俗，但卻對生死安然處之，正是因為悟到了這個道理，看透了人生。

莊子在此想要通過叔山無趾和子輿的故事來表達生與死的超越，他認為生死存亡都是自然天定不可避免的，但這并不代表莊子對“生”抱有著消極態(tài)度，相反他是提倡珍惜愛護生命的，他所強調(diào)的只是不要一味執(zhí)著于生，在面對生死時我們要做到“安時而處順”，把握現(xiàn)在，尊重且順應自然，正視生死，坦然面對。這種超脫曠達的生死觀也成了莊子超越生命以及尋求精神自由的重要方式之一，只有在深刻領悟到死亡是必然且自然的之后，才可以真正地直面和正視生死，才能獲得自由的精神世界以及逍遙的人生。因此，莊子的生命美學思想還具有十分深遠的現(xiàn)實意義，當世人在面對困境之時，可以從莊子的生死觀中獲得精神自由和慰藉，從而達到一種寧靜安然的狀態(tài)。

（四）內(nèi)在完滿，德行崇高之美

在莊子《德充符》中，有個相貌十分丑陋的人名叫哀駘它，其中記載道：“衛(wèi)有惡人焉，曰哀駘它。丈夫與之處者，思而不能去也;婦人見之，請于父母曰‘與為人妻，寧為夫子妾’者，十數(shù)而未止也?！保ā兜鲁浞罚┌я~它的外貌非常丑陋，但是很奇怪的是，無論男女都愿意追隨他，國君與之相處之后，想把國事委托給他卻還“恐其不受”。

孔子稱哀駘它之所以能受到人們的如此追捧和愛戴，是因為他是一個“才全而德不形者”，“才全”也就是才智完備，指德性完備而無傷;“德不形”也就是德不顯露，指內(nèi)心平靜不蕩于外。

莊子通過講述哀駘它的故事引出了他對“德”的討論，一個人真正的魅力不局限于其外形，內(nèi)在的修養(yǎng)和他所擁有的德行才是一個人魅力的真正源泉，哀駘它雖然外表奇丑無比，但并不影響其人格魅力，愿意和他親近且愿意追隨他的人仍然絡繹不絕。

接著莊子還描寫了兩個身體有極度缺陷的人，他們分別是闉跂支離無脤和甕盎大癭，“闉跂支離無脤說衛(wèi)靈公，靈公說之;而視全人，其脰肩肩。甕盎大癭說齊桓公，桓公說之;而視全人，其脰肩肩?！保ā兜鲁浞罚┧麄冇袀€共同的特點是“德有所長而形有所忘”，因為他們都有過人的德行，以至于他們形體上的殘缺就會被人忘記。最后導致了衛(wèi)靈公和齊桓公不但不以他們?yōu)闅埲?，反而因為他們覺得其他正常人看起來不那么正常了。莊子在這里針對這些畸人的形象，提出了他關于“德”和“形”的態(tài)度，當內(nèi)在的“德”達到了一定高度，人們便不會再關注外在的“形”，“德”遠高于“形”而存在，對于人而言，德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形體，“德充”者“忘形”而“獨成其天”。

在《中國美學史》中有論述：“在中國美學史上，對丑怪之美的肯定，為莊子美學所特有?！边@些丑怪的形象初看是極不和諧也不符合主流審美的，但是在莊子筆下的他們被賦予了美感，“丑”從而也進入了審美的視野，像哀駘它、闉跂支離無脤和甕盎大癭這樣的人既不屬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丑也不屬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美，而是一種對于形體傳統(tǒng)美的超越，是形式丑與內(nèi)在美的良性結合。所以莊子在描繪畸人形象的時候首先突出的是他們的內(nèi)在德行之美，莊子認為“形”與“德”是不可分割的，在它們無法達到統(tǒng)一的時候，“德”美往往要比“形”美更重要。

因此，莊子借助這幾位畸人的德行之美，揭示出內(nèi)在精神的崇高與完滿的重要性，只要有著完備的德行，外在形體的不完美是完全可以被人所忽略的，相反，如若只有形體完備但是卻德行缺失非但不會給人帶來美的感受，還會使人對此生厭并將之視為丑。

（五）擺脫束縛，安之若命之美

《德充符》中還描繪了一個叫申徒嘉的畸人形象，他也是一個“兀者”，“申徒嘉，兀者也，而與鄭子產(chǎn)同師于伯昏無人?！保ā兜鲁浞罚┳赢a(chǎn)和申徒嘉是同門，但是子產(chǎn)卻因為申徒嘉是“兀者”從而輕視他，甚至不愿意與他共出一道門，提出了“我先出則子止，子先出則我止。”申徒嘉對此說道：“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游于羿之彀中，中央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保ā兜鲁浞罚┮蛑朗虑榈臒o可奈何從而能安下心來并將此事視為自然的命運，這只有有德的人才能做得到。申徒嘉對子產(chǎn)說，“現(xiàn)如今我們是在用‘形骸之內(nèi)’的德行相交，但你卻以‘形骸之外’來衡量我，這難道不是很錯誤嗎？”子產(chǎn)聽了這一席話深感羞愧難當。面對現(xiàn)實的無奈，申徒嘉以“安之若命”的心態(tài)來對待，內(nèi)心安定平和，不怒不爭，以寧靜平和的心態(tài)對待萬事萬物，表達了莊子“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人生態(tài)度。

同時，申徒嘉“游”于“形骸之內(nèi)”，只有擺脫了“形骸之外”的外表和名望等一切束縛，才能拋開“形”從而達到真我的境界，才能讓自己的心馳騁于天地之間。

因此，申徒嘉的美在于擺脫束縛，安之若命之美，這樣的心境被莊子贊為“唯有德者能之”，同時這也可以看作是一種對命運不可抗拒性的從容不迫。莊子借畸人申徒嘉所要表達的是，人有什么樣的外形是無足輕重的，擺脫“形骸之外”的束縛，忘掉自己外在的身份和地位，追求內(nèi)心的平和安定以及生命的充實才是最重要的。

三、總結

畸人之美作為一種極富個性的審美對象往往要比傳統(tǒng)的美給人帶來的震撼力和影響力更大，也更讓人難以忘懷。莊子是一個極具智慧的人，作為莊子筆下人物的典型代表，這些形態(tài)丑陋或身體殘缺不全的畸人形象背后所蘊藏的是莊子強烈的生命意識和深切的人文關懷，也恰好能夠體現(xiàn)出莊子想要表達的哲學思想和美學觀點，包括無用之用的美，恪守本性崇尚自由之美，正視生死超越生命的生命美學，重德輕形的審美觀，還有安之若命寧靜平和的人生態(tài)度等等，整體上可以看出莊子十分重視內(nèi)在德性的修養(yǎng)，他認為內(nèi)在的德性充足，生命自然會流露出一種光輝無比的魅力，所以對于“全德之人”來說，即使外在形丑也依然可以化丑為美，在他們身上并不存在美與丑的對立。

總之，莊子敢于對傳統(tǒng)世俗的美提出質(zhì)疑，帶著審美的眼光去看待這些畸人，尋找他們身上的美，借此向我們傳達他的觀點和思想。因此，今天的我們?nèi)匀挥斜匾ド钊肫饰銮f子故事背后的哲學內(nèi)涵和美學意蘊，并將莊子的智慧領略，消化和吸收，這樣才能真正發(fā)揮莊子哲學對生活的指導意義和現(xiàn)實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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