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俐輝
好像是一個(gè)低頭,我深愛的就老了。
好像還來不及表達(dá),語言就赫然銹跡斑斑。
是的,它突然跳出來,撥弄我塵封的琴弦,弦音一飛就是好遠(yuǎn)。
故事模糊,昨天太近。
那一年植樹,少年興奮。
挖坑,澆水,做記號(hào),大呼小叫。
那一年坡上充滿晶瑩的號(hào)召,一個(gè)人一棵樹??梢詭ё哂洃?,但不能帶走地理。
四十年了,樹木一片,鳥聲密集。
少年在找少年,哪里都像,哪里也不像。
誰也沒有辜負(fù)時(shí)光。
銀杏搖曳金黃,落葉問安。
從不釣魚的人,現(xiàn)在習(xí)慣坐在岸邊,靜守一泓水。
一竿的悠閑,一懷的淡定。
難道從前的奔忙,終是敵不過桑樹下的幾縷微風(fēng),幾輪微瀾?
不知魚怎么上岸的,就像不知魚是怎么沒的。
我只是一遍遍扛著晚霞,穿越千溝萬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