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昏侯玉佩中龍鳳紋元素研究及運用

摘 要 以?；韬钅过堷P紋樣為研究對象，探討漢代龍鳳紋飾的特點。在中國玉器發(fā)展史中，漢代玉佩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巔峰時期，漢代玉佩超高的制造工藝水平和獨特的文化審美水平受世人追捧，其中最具特色的便是龍鳳紋相結合的玉佩。漢代玉佩龍鳳紋樣造型講究精美，與先秦時期龍鳳紋樣造型相比而言，其更富有張力也更具有浪漫主義情懷。海昏候龍鳳紋樣玉佩造型及其藝術特征也對后世玉雕紋樣圖案的發(fā)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關鍵詞 ?；韬?龍鳳紋形玉佩;紋飾圖樣;文化蘊意

引用本文格式 袁雅靜.?；韬钣衽逯旋堷P紋元素研究及運用[J].創(chuàng)意設計源，2021（2）：40-44.

Discussion on the Pattern Modeling of Haihun Houyu Pendant

Yuan YAjing

Abstract? This paper takes the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s in the tomb of Marquis haihun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discuss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s in Han Dynasty. The jade pendant in the Han Dynasty is a peak period in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of Chinese jade pendant. It has attracted worldwide attention for its unique cultural aesthetics and superb jade making technology. The most distinctive feature of Han Dynasty jade is the combination of dragon pattern and phoenix pattern. The shape of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 of Han Dynasty jade is exquisite. Compared with the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 of pre Qin period， it is more tensive and romantic. The shape and artistic features of the jade pendant with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s in haihun have also had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jade carving patterns in later generations.

Key Words? haihunhou;jade pendant with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decorative pattern;cultural implication

中國玉佩文化自商周起至明清數千年從未間斷。無論人類處于何樣的文明，玉佩都是十分重要的裝飾器物。從五六千年前錢塘江流域所發(fā)現的玉壁到紅山文化舉世聞名的 C 型玉龍，再到中國古代的各個封建王朝，都有著玉佩飾的身影。甚至到現在，人們依舊信奉著“君子無故，玉不去身”的古訓。各朝各代的匠人們制作了風格迥異的各式玉佩飾，體現出不同時代的不同審美概念和不同文化含義，最終成就了中國特有的玉佩文化。

一、?；韬钅褂衽妪堷P紋樣產生的文化背景和文化寓意

在漢朝，龍鳳不但具有豐富多彩的外在形態(tài)，還蘊藏著獨特的內在文化。漢代初期，信奉道家黃老思想，提倡無為而治，天人合一道法自然[1]?！兑住で浴份d：“云從龍”。云為水氣，從龍以致雨。龍是水神，是水中靈物[2]?！峨u冠子·度萬》中說：“鳳凰者，鶉火之禽，陽之精也”，鳳是火神。龍鳳合雕表達了陰陽交合萬物生的自然祥和狀態(tài)和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龍和鳳的結合輝映，不僅是中國人表達審美意識和界定不同文化群體的圖騰語言，還是寄托精神信仰的符號載體，具有特定的精神語義。

（一）黃老學說及“巫術”對?；韬钅褂衽寮y樣的影響

黃老之學是黃帝學派和老子學派的合稱，漢初曾一度流行所謂“黃老之學”，《后漢書·逸民列傳》記載，“蓋聞黃老之言， 乘虛入冥，藏身遠遁。亦有理國養(yǎng)人，施于為政....足下審能騎龍弄鳳，翔嬉云間者，亦非狐兔燕雀所敢謀也”[3]。在黃老學說思想影響下，龍鳳的形象更被賦予了哲學與玄學的涵義。同時，漢代對美的追求也受到該思想的影響。?；韬钣衽迳系凝堷P卷云紋樣形象簡潔明快，富有極強的生命力，無多余繁復的結構，力求簡單原始的自然之美，與黃老學說中的“無為”相統(tǒng)一。這反映出漢代人豐富的情感世界和深厚的思想文化內涵，不僅是為了達到視覺上的美觀，也影響著后人對美的理解和追求。

同時，龍鳳作為漢代人對自然力量崇拜的物化形式，也被視作人神交流的媒介，起著“交感巫術”的作用。墓主希望通過龍鳳紋玉佩擁有與鬼神溝通的能力，讓自己死后可以在龍鳳的引領下自由升天。這體現著古人希望通過祥禽瑞獸的形象來達成天、地、人互相溝通的境界。在?；韬钅拱l(fā)掘出土文物中，龍鳳的形象不僅在玉器中有所體現，車馬飾青銅錯金當盧、漆盤、漆奩等眾多漆器亦被廣泛運用，這些紋樣的象征意義均是基于延長生命的愿望。在漢書中有記載“楚地巫鬼...顏師古曰：‘言其士俗尊尚巫鬼之事” 。對于海昏侯而言，受到當地巫鬼信仰的影響，龍鳳紋玉佩不僅表達的是一種對自然鬼神的敬畏之情，同時也是希望保護墓主人靈魂、肉體不受侵害，使得生命永恒、靈魂不死，從而在神靈的世界得到另一種重生。

（二）統(tǒng)治階層對海昏侯玉佩紋樣的影響

在漢代，龍紋、鳳紋已被廣泛運用，其運用與統(tǒng)治階級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在古代，中國已有利用藝術為政治統(tǒng)治服務的傳統(tǒng)，而政治權力的取得主要依靠統(tǒng)治者的道德權威、壟斷稀有資源、宗教等手段，其中最重要的是對神與祖先溝通以及對財富本身的獨占。

龍與鳳本來就是中華民族先民的崇拜對象，但隨著封建制度專制程度地不斷加深，統(tǒng)治者對君權的欲望日趨膨脹，帝王之家憑借政治優(yōu)勢，將龍鳳據為己有?！秴问洗呵铩分校阌袑x文公“喻之為龍”的記載，其后有秦始皇稱“祖龍”之說。到漢朝，龍已成為了帝王的化身，成為皇室專利?；实鄯Q為“真龍?zhí)熳印保錾Q作“真龍?zhí)旖怠?，駕崩又稱“龍御上賓”，所居者龍庭，臥者龍床，座者龍椅，穿者龍袍。因而龍鳳紋玉佩進一步證明了?；韬钅怪魅说纳矸莶环病?/p>

玉匠們在玉器上雕刻象征四靈中的龍鳳除彰顯墓主人身份外，更重要的目的在于統(tǒng)治者借龍鳳神話自身的權利，以實現社會精神統(tǒng)治的目的。在統(tǒng)治者心中，自己不僅是龍的化身，是王者之所尊。同時也支配著自然界神秘莫測的宇宙力量。關于鳳的傳說跟龍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古人的想象中鳳的形態(tài)豐滿多姿，《爾雅。釋鳥》有言：“雞頭蛇頸，燕頷龜背，魚尾五彩色，高六尺許”[4]。《史記天宮書》記“南宮宋鳥”。杜甫《望岳》詩記“南岳配朱雀，秩禮自百王”。因此鳳也被稱為宋鳥或朱雀?！抖Y》記載“有虞氏皇而祭，深衣而養(yǎng)老。鄭玄所言皇，則是畫鳳皇羽也。”可見龍鳳紋飾作為權力威儀之象征已經得到認可和推行。 歷代皇帝不論吃出住行，所用器物均繪制龍紋以彰顯皇權至上。后宮妃嬪則戴鳳冠，使用鳳圖案器物，體現出封建時期森嚴的等級制度。

實物例證有江蘇揚州妾莫書墓出土的龍鳳紋玉佩（見圖 1）。上部鏤雕單鳳，中部鏤雕同體雙龍，下部飾卷草紋。兩面紋樣造型相同，線條纖細如游絲，雕刻精湛。此外，南越王墓出土了龍鳳紋雞心佩，且從墓葬的棺槨制度反映出墓主是高級貴族，龍鳳紋玉佩進一步加強了墓主人的身份權威。

二、漢代海昏侯玉佩造型及紋樣特點

?；韬钅棺园l(fā)掘以來出土文物數量達 1 萬余件，數量龐大，品種繁多。此類文物按照用途可分為家居用器、食器、冥器、喪葬用器等類型，其中，出土玉器達 500 余件（套）。此類玉器制作精巧，紋飾華麗、造型講究，是反映我國古代工藝美術和漢代審美的瑰寶，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

（一）玉佩造型研究

?；韬钅钩鐾恋凝堬L紋玉佩（見圖 2）也叫龍鳳韘形玉佩，長約 15 cm、寬10 cm，為白玉質地，兩面雕琢呈片狀，保存完好。因玉佩中鏤空部分類似雞心的形狀，故也被人們稱之為“雞心佩”。韘形玉佩最早并非裝飾器物而是實器，“韘”同“射”，古代張弓射箭時用右手拇指鉤箭弦時用玉扳指保護拇指，逐漸演變成中間鏤空的韘形玉佩。至西漢時期，逐漸弱化了韘形玉佩的中心圖案，兩側的陪襯紋樣成為玉佩的重心，用透雕的工藝方式把形態(tài)各異的龍紋、鳳紋、其他動物紋、云氣紋等紋飾裝飾在玉佩的周圍。這件?；韬钅钩鐾恋捻s形玉佩的紋飾造型已經有平面化向立體化轉變的趨勢，并且兩側的紋飾造型基本覆蓋了主體造型，使整個玉佩具有很強的動感。

器物中可以看出璧身滿雕卷云紋及纏枝花樣，紋飾活潑，龍鳳附于外。龍、鳳是中華民族的文化象征，其作為圖騰早在奴隸社會就已出現。在古代中國，人們認為龍鳳不僅是能夠通天的神靈，而且還是能給人們帶來庇護的神獸、瑞鳥，由此可見，龍、鳳在我國傳統(tǒng)文化意識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該器物上鏤雕的龍呈昂首挺胸狀，身體細長，似蛇形，身尾不分。龍口張開上下唇分別向上下翻卷，上接于璧的外廓，龍的四肢清晰分明，獸腿，短粗。已出現象征性的龍翅，長尾飄逸卷曲。璧的外廓上鏤雕鳳，《山海經·南山經》：“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凰”[5]。器物所雕刻鳳狀如鳥狀，鳳翅展似舞，頭部低下與龍相連，意味著對龍的歸附，耐人尋味。

在雕刻技法上，漢代最突出的手法是運用雙溝碾法（又稱“游絲毛雕”）勾出細如游絲、若斷若繼的細線。線條的構圖精準是鑒定漢玉的一個重要依據。另外還有“漢八刀”琢玉風絡，是極具漢代特色的勾勒神韻的雕琢技法[6]。明代謝堃在他的《金玉瑣碎》寫到“只用八刀便刻成一個翁仲”[7]，反映出漢朝雕刻飾品的簡潔明快。雕刻海昏侯出土的龍鳳紋玉佩的玉匠大膽運用“S”形，表現出龍、鳳的動態(tài)美，其附飾采用鏤雕、浮雕和淺刻閉線等多種技法相結合。體現出工匠琢雕技藝的全面運用，突出了鏤空技藝的高超水準。更體現出西漢工匠們塑造獨立完整的形體和追求形體動態(tài)的效果。最令人驚嘆不已的是，當龍鳳紋玉佩出土時，毫無鈣化的痕跡，晶瑩透亮的品質和精美的龍鳳紋都體現出中華民族對玉的癡迷?！抖Y記.聘義》載：“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8]。?；韬畛鐾恋凝堷P紋玉佩與同時期的典籍和文化緊密結合，在玉器上雕刻龍鳳祥云表達祥瑞的意愿同時，也更加方便大眾全面地認知漢代玉文化。并從對玉的紋飾形象中了解古代人們的審美趣味，窺探當時的社會文化與精神內涵。

（二）玉佩紋樣研究

1.龍紋

龍紋在漢代盛行于各種玉器中，如玉璧和玉佩等。東漢王充在《論衡·驗符篇》中說：“龍，東方之獸也，皇帝圣仁，故仁：瑞見”[9]。漢代玉器是我國古代玉器的一個輝煌時代，這一時期龍的形象逐漸走向程式化，多采用鏤雕的技法，輔以浮雕或圓雕技法，此時龍的嘴部逐漸張開，常為上下唇翻卷的造型[10]。巧妙地運用了璧面的內外兩圈活靈活現地刻畫將的形體，龍身雕刻線條流暢造型講究，向上騰飛的雙龍在細部線雕的卷云紋飾陪襯下，更使龍的形象似乎要破璧而出。表現出工藝性極強的生命之氣，使得葬玉中的龍更富有一絲神秘氣息，似乎希望葬玉上的龍能導引墓主升入天國。漢代玉匠們對龍紋風格造型的整體動態(tài)把握中，由內而外體現出的是黃老學說對當時社會文化風俗的深刻影響。

2.鳳紋

許慎在《說文解字》說：鳳凰“出于東方君子之國，翱翔四海之外，過昆侖，飲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風穴，見則天下大安寧”[11]。漢代的葬玉中鳳紋多以玉為主，但較之同時代的龍紋玉數量要少得多，且多與龍紋相結合。這大概因為漢朝崇尚武力，因此人們較為崇拜能“上天潛淵”的龍，而雕刻中鳳紋常體現出優(yōu)雅的神韻是為了襯托龍的矯健與力量。雖然鳳紋玉璧較少，但其從鳳鳥形態(tài)特征觀察可知，玉鳳可概括為抽象和具象兩種類型。?；韬虺鐾笼堷P紋玉佩的鳳造型為抽象類型，抽象化鳳，著重于鳳的神韻?！吧裾撸诵蜗笾A;韻者，乃形象之氣場”。玉佩上鏤雕或是陰線刻變形的鳳鳥紋，或者是勾勒鳳鳥的局部特征，鳳鳥的形象雖然并不完整，但形象與神韻很好的結合。類似的還有河北滿城陵山二號墓出土的鳳紋玉璧。高濂《燕閑清賞箋》說：“漢人琢磨，妙在雙鉤，碾法宛轉流動，細入秋毫，更無疏密不勻、交接斷續(xù)，儼若游絲白描，毫無滯跡”[12]。體現出漢代玉雕刀法精純流暢，用象征性刻畫手法表現鳳的溫順馴服以及平和、靜謐之美。這種風格上的變化，也預示出社會習俗已由西漢前期的豪放大氣轉化為柔美纖弱的貴族之氣。

3.卷云紋

卷云紋的產生主要源于古代人們長時間的采集和耕種實踐，對云雨決定收成產生了崇敬和敬畏之情。這種“天人合一”[13]的理念使得自然感官的享受愉快與社會文化功能作用交融統(tǒng)一。

?；韬钅钩鐾恋凝堷P紋玉佩正巧妙地處理好了龍與鳳與卷云的關系。在雕刻中，其不僅體現輕重、深淺、疏密、聚散等節(jié)奏韻律的自由抒發(fā)性，而且使形式與寫意達到高度完美結合。卷云紋是漢代人把云紋發(fā)展到極致的產物，將紋樣構形元素的“簡化”和結構模式的“打散”[14]，使卷云紋形象與其載體的形制不斷組合，由繁至簡，由具象至抽象（見圖 3、圖 4）。由此使得紋樣在構成中起到加強力量和速度感的作用，增強了漢代卷云紋特有的一種氣勢。玉佩的線條整體流暢生動，可向四面八方延展擴散，具有極強的動感和張力。該圖案與玉佩相結合，使整個玉佩造型生動、樸實，給人以和諧的感覺。

三、?；韬螨堷P紋的現代藝術運用

在漢代，為了適應統(tǒng)治階級的需要，龍鳳圖案的造型具有很強的工藝化、裝飾化特點，使得圖案紋飾更加具有審美價值，在設計上也更加追求龍鳳紋樣的完美性，對后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現代，龍鳳紋作為最具中國特色的傳統(tǒng)紋樣之一，早已不再是權力的象征，而是一種歷史文化的象征，被廣泛應用于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面。以下主要列舉?；韬螨堷P紋在日常設計中運用的兩個方面。

（一）在家具產品中的運用

在家具設計中，龍鳳紋的運用歷程一直從古延續(xù)至今。傳統(tǒng)的龍鳳圖案較為具體和復雜，需要熟練的雕工和精巧的技法?，F代家具中的龍鳳紋經過抽象和夸張的手法加工后，從繁瑣的龍鳳圖案中抽離出本質屬性，使家具呈現一種歡快簡單的現代美。龍鳳紋在現代家具上的運用創(chuàng)造出具有中國特色的家具風格，通過巧妙地設計手法，使得家具即體現出深厚的傳統(tǒng)文化，又富有強烈的時代感[15]。龍鳳紋與現代新紋樣在家具上相輔相成，使呈現出別樣的風采。

1.確定視覺風格

在設計產品前應確定好產品圖案的整體設計風格，使視覺元素形成風格統(tǒng)一的整體。家具設計中，家具主體是實用性功能，因此主張拋棄復雜的裝飾圖案，以扁平化設計風格為主。家具的設計思想用精煉簡化的圖案傳達，抽取?；韬騻鹘y(tǒng)紋飾中核心的文化意蘊，簡化其不符合現代審美的繁瑣紋樣，使其能更好的融入現代家具設計中。扁平化的設計在視覺上容易產生單調或疲勞感，在扁平化家具設計中要注意色彩與圖案的搭配，豐富視覺體驗，在到達理想的視覺效果同時不失傳統(tǒng)的內涵。

2.提取視覺元素

出土的海昏候韘形玉佩中龍紋與卷云紋相互穿插纏繞，形成了極具時代特色的圖案，寓意著祥瑞與和平，表達了西漢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期盼，既充滿了生活氣息又具有濃郁的神秘色彩。因此選擇龍紋與卷云紋作為主要視覺元素展開設計，通過簡化與凝練的方式對圖案進行抽象化處理，使圖案與家具融合。

3.設計視覺表現

龍紋作為主體元素應放在視覺中心位置，為突出龍紋可用木質家具用雕刻的方式做出立體的效果。卷云紋作為輔助紋樣盡量簡化，圍繞在龍紋四周。西漢時期崇尚黑色、紅色，家具也可采用這二色為主，繼承西漢的傳統(tǒng)顏色審美，黑色為底，紅色描紋，在保證器物美觀的同時，方便使用者觀賞。通過設計的介入，完美地將美學與實用性結合在一起，即使是傳統(tǒng)的材質，也能給人帶來很強的時尚感與現代感。

（二）在女性服裝中的運用

在現代服飾設計中，龍鳳紋是被廣泛使用的傳統(tǒng)圖案之一。傳統(tǒng)民族服飾中的龍鳳紋不同于古代宮廷中的龍鳳紋那么莊嚴肅穆，更多的是加入了勞動人民審美思想和對神獸的喜愛之情，更加樸素喜慶。隨著我國經濟的不斷發(fā)展和人們審美意識的提高，龍鳳紋更加注重與現代時尚相契合的形式美感。在保留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精髓的前提下，不斷演變不斷創(chuàng)新展現出新的生命力。

1.確定視覺風格

女性服裝的主要消費者為女性，因此在服裝的設計上要充分考慮女性用戶的喜好，通過對服裝上圖案的設計使產品能滿足女性的消費心理。在服裝設計中多用曲線等平緩的線條進行造型設計，更加符合女性柔美的特點。服裝上的圖案從?；韬钣衿髦刑釤挼木哂性⒁夂蛡鹘y(tǒng)圖案相結合的方式，圖案上進行變化，突出典雅厚重文化內涵，來獲得女性的青睞。

2.提取視覺元素

?；韬螨堷P韘形玉佩中鳳鳥紋作為陪襯依附于龍紋之下，在古代龍多代表男性，鳳多表示女性，龍鳳紋并用意為“龍鳳呈祥”[16]，寓意著吉祥美好。女性服裝設計選用鳳鳥紋為主體更加恰當。?；韬螨堷P韘形玉佩中的鳳鳥紋圖案小且并不完整，提取鳳鳥紋視覺元素時應適當放大紋樣突出主體地位。得到初步圖案后進行抽象化處理，在尊重原圖案的前提下用夸張與變形的方式，結合現代元素進行設計，使其更符合現代女性的流行審美。

3.設計視覺表現

首先將提煉的海昏候鳳鳥紋樣圖案進行重構，與現今流行的時尚圖案相組合，以產生新的圖案。在保持了中國傳統(tǒng)服飾特點的同時，將鳳鳥圖案進行提煉和抽象化[17]，再與服裝的結構相結合，使傳統(tǒng)圖案產生新的活力和生命力，實現實用感與審美感相結合?，F代女性服裝上不同于傳統(tǒng)的中國服飾一般寬松飄逸，而是更加貼身從而顯示出女性的曲線美感，體現厚重文化底蘊的同時不斷變化創(chuàng)新，滿足現代女性的審美需求。

四、結語

中華文明源遠流長，漢代文化是中華文明長河中一顆璀璨的明珠，亦是中國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通過對?；韬钅褂衽宓难芯浚环矫媸勾蠹伊私獾綕h代高超的工藝水平。另一方面，也展現了我國古代人民的審美觀念。龍鳳紋一直是東方傳統(tǒng)紋樣之首，充滿了濃郁的神秘色彩和民族特色。?；韬钅过堷P紋玉佩以精湛的工藝和獨特的審美對后世有多方面的啟迪，通過龍鳳紋與現代多種藝術結合的探討，使傳統(tǒng)紋樣煥發(fā)出新的生命力[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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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雅靜

中南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