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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都與俗都:晉國都城體系的演變

      2021-03-18 02:49:06潘明娟
      跨世紀 2021年2期
      關鍵詞:晉侯宗廟新田

      潘明娟

      圣都問題是張光直先生提出的,他認為:“三代各代都有一個永恒不變的‘圣都’,也各有若干遷徙行走的‘俗都’。圣都是先祖宗廟的永恒基地,而俗都雖也是舉行日常祭儀之所在,卻主要是王的政治、經濟、軍隊的領導中心?!保?]潘明娟、吳宏岐利用這一理論研究秦國的都城體系,認為西垂和雍城均為秦國圣都,并得出結論,圣都應該具備三個特點:圣都是祖先發(fā)跡的地方;是王朝強盛的轉折點;是祭祀性都城,始終保持祭儀上的崇高地位[2]。由此,又探討了西周時期的都城體系[3]。田亞岐繼續(xù)深入研究雍城的祭祀遺址,認為雍城不僅是秦的圣都,還是西漢時期的圣城[4]328-341。

      先秦時期,不僅是商王朝、西周及秦國實行圣都俗都制度,而且晉國也有圣都與俗都的設置。

      晉國都城發(fā)展史上,標志性事件主要是以下三個:叔虞封唐、晉昭侯封桓叔于曲沃及六十七年后曲沃武公列為晉侯(或稱晉武公)、晉景公遷都新田,由這三個標志性事件,可以把晉都城體系的發(fā)展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叔虞封唐開始到曲沃武公成為晉侯,這一時期晉國實行單一都城制度,都城由唐遷至絳,文獻中出現(xiàn)的翼,與絳應該是同地異名。第二個階段是從晉武公開始到晉景公遷都新田止,這一時期,晉國有兩座都城存在:絳與曲沃。第三個階段從晉景公棄絳遷新田開始(公元前585年)至晉亡,這一階段,晉國仍然有兩座都城:新田與曲沃。

      本文論述的是晉國都城發(fā)展的第二和第三階段,擬用圣都俗都理論對晉國都城體系做全面的考察,涉及曲沃、絳、新田三座都城。其中,曲沃一直處于陪都地位,是宗教祭祀中心,是圣都;在晉國都城體系發(fā)展的第二階段,絳為晉國主都,是俗都;在第三階段,絳被廢棄,新田是晉國主都,是俗都。

      一、曲沃的圣都地位

      從晉昭侯元年(公元前745年)到晉侯緡二十八年(公元前679年),曲沃為晉國割據(jù)政權的都城。之后,曲沃是晉國的圣都。

      (一)曲沃是晉武公一支的發(fā)跡之地

      春秋初期晉出現(xiàn)了兩個相互對抗的政權,絳是晉中央政權的都城,曲沃是割據(jù)政權的政治中心。

      晉昭侯元年封成師于曲沃,號桓叔,成為晉小宗之強宗。昭侯七年(公元前739年),晉大夫潘夫弒昭侯而立桓叔,晉人攻桓叔,桓叔敗還曲沃,晉人立孝侯。從此,曲沃與絳公開對抗,成為晉侯時期晉國的割據(jù)政權。經過曲沃桓叔、曲沃莊伯和曲沃武公三代67年的經營,相繼殺掉了晉昭侯、孝侯、哀侯、鄂侯、小子侯、晉侯緡,終于列為晉公①。

      曲沃三代67年志在奪取晉政權,分別于晉昭侯七年、晉孝侯十六年、晉鄂侯六年、晉哀侯八年、晉小子侯四年發(fā)動四次推翻大宗的活動,但均被阻。前三次是因為“國人”的阻礙,后一次則由于周桓王的干涉。曲沃政權屢敗屢戰(zhàn),每次侵絳不成,則退保曲沃??梢哉f曲沃是這個割據(jù)政權不可或缺的政治中心。

      到晉侯緡二十八年,曲沃武公滅掉晉侯,同時賄賂周釐王,終于得到認可,列為諸侯,因此,曲沃又是新政權的發(fā)跡之地。

      曲沃與絳的關系,和《左傳》記載的魯隱公元年(公元前722年)時鄭都與京的關系相似,《左傳》隱公元年載:“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保?]11只不過鄭的京邑小于鄭都,而晉之曲沃大于晉都[6]1638。曲沃本是晉之小宗的封地,因為桓叔“好德,晉國之眾皆附焉”[6]1638,成為晉國境內的一個割據(jù)政權,對原來的大宗政權形成較大威脅。由于曲沃的城邑規(guī)模較大,對于晉公新政權來說也比較重要,因此,晉獻公在滅掉“桓莊之族”的第二年,任命士為大司空,大肆擴建絳都,廣益舊宮,以壓曲沃[5]234。同時在曲沃建造宗廟,不再將曲沃封賜親屬和臣下。

      (二)曲沃擁有宗教祭祀上的崇高地位

      按照晉獻公的說法,曲沃是“吾先祖宗廟所在”。[5]240-241

      首先,至少“表1”中的曲沃桓叔和曲沃莊伯應是葬在曲沃的,因為以當時小宗曲沃與大宗晉對抗的情況來看,此兩人不可能葬在絳的晉侯公墓之中或是其他地方。

      表1 曲沃與絳的對立

      其次,曲沃代絳的開國君主晉武公(曲沃武公)之廟武宮應該也在曲沃,理由有三:一是史籍記載重耳“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宮”[5]413,那么,武宮的地望應該就在曲沃,或者應該在曲沃附近。二是曲沃是晉武公的根據(jù)地。從桓叔、莊伯、武公三代數(shù)次擊翼不成即退守曲沃來看,曲沃是割據(jù)政權不可或缺的根據(jù)地,是最后的退路,因此,曲沃在武公及其兒子獻公心目當中,其被重視程度是不言而喻的。三是武公至絳后次年即卒,絳的反曲沃勢力不可能迅速被清除一空,在這種情況下,武公卒后不可能安葬在絳,只能歸葬曲沃。而廟是與墓連在一起的。獻公時期有“曲沃,吾先祖宗廟所在”的記載,以武宮的被重視程度理當是“先祖宗廟”中最重要的。

      再次,晉文公卒后,殯于曲沃[5]489,這是有文獻明確記載的。上文已經論證晉武公葬在曲沃,而文獻又沒有其他晉公殯于絳的記載,因此,至少可以推測晉武公至晉文公之間的晉獻公、晉惠公,可能皆歸葬曲沃。

      最后,除上述重要宗廟之外,曲沃應該還有其他重要人物的祭祀場所,包括齊姜(申生之母)廟[5]297、申生廟[5]334等。

      曲沃既是宗廟所在,又是開國君主晉武公的武宮所在,因此成為晉的新政權重要的祭祀之地,凸現(xiàn)出曲沃的宗教祭祀功能。晉武公至晉景公時期到曲沃的政治人物主要包括晉公、太子、重臣等,除申生在曲沃經營的十年時間之外,從晉惠公開始,文獻提及曲沃都是因為埋葬國君太子及朝拜武宮,這些都屬于宗教祭祀的行為。

      曲沃的宗教祭祀功能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晉公每年孟冬之月要到曲沃宗廟舉行烝禮④。這是常制。因為按照周代制度,天子或諸侯國君每年冬祭宗廟,謂之“大飲烝”[7]卷十七,343?!秶Z》記載晉獻公時期,“蒸于武公,公稱病不與,使奚齊蒞事”[8]265。這種不符合禮制的做法,引起朝臣及太子申生的猜疑,因此被文獻記載下來。另一方面,非正常順序即位的國君,要到曲沃進行朝祭活動,以獲得宗法禮制上的支持。如公元前636年,晉文公重耳被秦師送回晉國要“朝于武宮”;公元前607年,趙穿襲殺晉靈公,執(zhí)政的趙盾從周迎回公子黑臀即位為成公,也要先“朝于武宮”[5]663。甚至晉國晚期非正常順序即位的悼公[6]1681、平公[5]1026也要到曲沃拜祭。

      可以說,曲沃是重要的祭祀場所,擁有宗教祭祀上的崇高地位。

      曲沃是晉武公一支的發(fā)跡之地,同時又是先祖宗廟及武宮所在,晉公及一些高級臣僚常到曲沃進行政治和宗教活動,因此,曲沃成為晉的圣都。

      二、絳的主都地位

      作者已經論述了春秋前期晉國都城翼與絳為同地異名,本部分在此結論基礎上論證絳(翼)的主都地位。

      (一)與曲沃對抗時期的翼都(絳)地位

      曲沃與翼對抗時期,翼為晉國君主大宗晉侯所在地,是當之無愧的晉國都城,“翼,晉君都邑也?!保?]1638

      一方面,曲沃作為割據(jù)政權,以翼為對抗的主體?!蹲髠鳌酚涊d的“曲沃莊伯伐翼”[5]95“曲沃莊伯以鄭人、邢人伐翼”[5]44“曲沃武公伐翼”[5]97-98,說明翼是晉國的政治中心。《國語》也有“武公伐翼”[8]251“兼翼”[8]275的說法。這些記載,均昭示了翼作為晉侯時期政治中心的地位。

      另一方面,翼為晉侯所在地。晉孝侯在翼被弒[5]95、晉哀侯在翼被立[5]45,也說明了翼是晉侯時期的政治中心。

      (二)晉獻公之后絳的政治地位

      晉獻公時期,翼改名為絳。絳是晉獻公至晉景公時期的晉公常居地,是行政中心,是主都。

      首先,絳是晉公所在地,是晉國政治中心。絳有晉公所居的宮殿,公元前668年“士城絳,以深其宮”[5]234,應該是大肆擴建都城及宮殿的行為。晉獻公二十一年(公元前656年),《左傳·僖公四年》記載申生“祭于曲沃,歸胙于公”,同一件事,《國語·晉語二》記載“祭于曲沃,歸福于絳”[8]289,則表明晉獻公常居于絳。公元前636年,晉文公“入絳,即位”[8]367,到公元前628年,晉文公卒于絳,也說明大部分晉公應該是常居于絳。

      其次,絳與秦國的都城雍是相提并論的?!蹲髠鳌べ夜辍酚涊d的公元前647年的泛舟之役,“秦于是輸粟于晉,自雍及絳相繼”[5]345,這里的“秦”與“晉”均為諸侯國,“雍”為秦之主都,按照對等原則,“絳”為晉的行政中心無疑。

      最后,絳的政治地位高于曲沃?!蹲髠鳌でf公二十八年》記載,晉獻公“使大子居曲沃,重耳居蒲城,夷吾居屈。群公子皆鄙,唯二姬之子在絳”[5]240-241。這里,出現(xiàn)了晉國四座重要的城市,曲沃、蒲城、屈、絳。其中,按照驪姬所言“曲沃君之宗也”“蒲與二屈,君之疆也”。晉獻公將自己的三個較大的兒子分別安排在曲沃、蒲城、屈,而留下驪姬與少姬的兒子奚齊和卓子在絳,則表明這條文獻提到的四座城市的政治地位,由高向低排列應該是:絳、曲沃、蒲城和屈。與這條文獻相關的記載也表明:與曲沃相比,絳的政治地位高于曲沃。如《左傳·閔公元年》記載,晉獻公為申生城曲沃,士認為:“大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先為之極,又焉得立?”[5]25《8史記》也有類似記載[6]1641。其中,“都城”是指曲沃,曲沃有先君宗廟?!蹲髠鳌でf公二十八年》有:“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無曰邑?!保?]242則士所說的“都城”是指有先君宗廟的城。晉獻公以“曲沃,吾先祖宗廟所在”為由,“使大子申生居曲沃”,這就說明兩個問題:曲沃是都城;曲沃不是晉公常住的行政中心。因此,申生出居曲沃,只能表明他已遠離晉的政治核心,而曲沃雖為“都城”,并不是主都。另外,《國語》記載,申生祭其母齊姜的時候,“祭于曲沃,歸福于絳”,表現(xiàn)了絳高于曲沃的都城地位。晉惠公元年,狐突到曲沃改葬申生,史籍稱之為“狐突適下國”[5]334,陪都“下國”與主都“上國”相對,更明確了曲沃的陪都地位。則政治地位高于曲沃的絳應是主都無疑。

      三、新田與絳、曲沃的關系

      晉景公十五年(公元前585年)遷都新田,改新田為絳。晉都于此,直至滅亡。這是晉國都城發(fā)展史的第三個階段。在本文中,為與故絳區(qū)別,稱晉景公之后的都城仍為新田。

      (一)新田與絳的關系

      絳為晉獻公至晉景公時期的晉國主都,新田是晉景公至晉國滅亡時期的主都,兩者應該是前后相繼的關系。

      晉景公遷都新田完全是出于政治、軍事、經濟方面的需要。

      從政治方面來說,晉靈公于公元前607年被趙穿殺死之后,晉國公室與世卿貴族以及世卿貴族之間的政治斗爭就此起彼伏,不絕如縷,統(tǒng)治者之間矛盾激化、將佐不和。絳的私家勢力盤根錯節(jié),不易動搖,只有遷都才能擺脫私家勢力的糾纏。

      從軍事方面來說,晉遷新田時,正是晉國霸業(yè)處于低潮時期。公元前597年的晉楚邲之戰(zhàn),晉師敗北,楚國開始號令諸候,齊也趁機擺脫了晉的控制,赤狄諸部蠢蠢欲動。因此,必須對內對外采取一系列措施,才能重整霸業(yè),而遷都新田就是一系列措施中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

      遷都新田還有經濟方面的考慮。春秋中期的經濟方式主要是農業(yè),則土地是建立都城的首要條件,新田附近的土壤條件很好,正如《左傳·成公六年》“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澮流其惡”[5]828,再加上氣候適宜,使得新田在春秋中晚期成為適宜農業(yè)生產的區(qū)域[9]。遷都新田,可以進一步開發(fā)新土地,增強晉國的經濟實力。

      晉遷新田之后,其都城體系發(fā)生了巨大變化。新田成為晉的行政中心和軍事中心,其主都地位是無可置疑的。對絳來說,從上述政治、軍事、經濟的角度來看,遷都新田之后,再維系絳的都城地位實無必要。因為絳既是私家勢力盤踞、景公亟欲離開的都城,則景公離開之后,晉的國君不可能再回到這里。

      這一時期,文獻記載絳的次數(shù)甚至不如曲沃,僅有兩條。一是成公十八年(公元前573年),晉厲公被弒后,葬在“翼(絳)東門之外,以車一乘”,其葬禮完全不是國君的規(guī)格[5]906;晉悼公時期,文獻記載提到了年長的絳縣人[5]1170-1172,應該是絳已經降格為縣了。除上述兩條記載之外,文獻上再無提及,這時的故絳應該是已經被廢棄了。

      (二)新田與曲沃的關系

      晉景公之后,文獻提及曲沃四次⑤。

      曲沃是宗廟所在地,尤其是晉國的開國君主晉武公的武宮所在,在晉景公遷都新田之后仍發(fā)揮其宗教祭祀功能。所以,相對于主都新田來說,曲沃仍然是圣都。

      但曲沃的圣都地位已明顯下降。景公之后,包括厲公、悼公、平公、昭公、頃公、定公、出公、敬公、幽公、烈公、桓公,到曲沃朝拜的只有悼公和平公。與晉景公之前的晉公(晉獻公、晉惠公、晉文公、晉襄公、晉靈公、晉成公)幾乎均親自或派人到曲沃祭祀相比,曲沃明顯不受晉公重視,其祭祀地位顯著下降。

      在曲沃的圣都地位逐漸降低的同時,新田的祭祀設施進一步完善?!蹲髠鳌の墓辍酚小办?,國之大事也”[5]524的記載,而都城的建設順序,應是“君子將營宮室,宗廟為先,廄庫為次,居室為后”[7]卷四,75。因此,新田營建伊始,應該就包含了祭祀設施的規(guī)劃和建造。雖然沒有文獻記載,但是從考古發(fā)掘來看,侯馬晉都已經發(fā)現(xiàn)9 個地點的祭祀遺址群,其中位于牛村古城和臺神古城南部有3 處,分別是1962年發(fā)掘的牛村古城南250 米處的祭祀建筑遺址、1991年發(fā)掘的臺神古城西南6 公里處澮河南岸峨嵋?guī)X北麓的西南張祭祀遺址和1996年發(fā)掘的臺神古城西南1500 米處的中條山冶煉廠祭祀遺址,其余6處分別是南西莊、山西省地質水文二隊、山西省第一建筑公司機運站、侯馬市煤灰制品廠、秦村西北方的侯馬盟書遺址、呈王路宗廟建筑遺址,這些遺址呈弧線形分布于呈王路廟寢建筑遺址的東北、正東、東南、南、西南一帶。從這些遺址的出土文物和盟誓內容可知,其時代為晉文化晚期,公元前453年前后。山西省的考古工作者認為,綜合分析上述祭祀遺址的位置、時代、規(guī)模及晉都新田的城市布局情況,可以看出,“位于牛村古城和臺神古城南部的3 處祭祀遺址于新田都城的社稷祭祀活動有著直接的關系,而分布在呈王路廟寢建筑遺址周圍的6 處祭祀遺址,與文獻中的宗廟相吻合,故為祭祀宗廟遺址當無大問題”[10]。而密布于遺址周圍的祭祀坑、坑內祭祀內容的不同及多組的打破關系,都說明頻繁的祭祀活動延續(xù)時間較長。

      宗教祭祀地位的下降,直接導致曲沃的政治地位也降低。曲沃原本規(guī)模大于都城翼,以小宗身份與大宗晉侯對抗67年,最終取得勝利。由此足見曲沃的政治實力及影響力。但是,晉平公八年(公元前550年),欒逞在齊國的支持之下,控制曲沃之后企圖攻擊都城新田。晉國君臣在得知曲沃被控制之后并無驚慌失措的表現(xiàn),欒逞的叛亂被迅速平息[6]1681。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曲沃的政治地位與之前相比在不斷降低。

      因此,晉景公遷都新田之后晉國的都城體系發(fā)生了變化。一方面,主都由絳遷到新田,絳與新田是前后相繼的關系;另一方面,新田與曲沃是同時存在的兩座都城,新田是主都,曲沃是陪都、圣都,隨著晉人經營新田的時間增長以及新田禮制建筑的增多,曲沃宗教祭祀的地位在逐漸下降。

      余 論

      圣都與俗都應該是功能互補的關系。先秦時期的都城作為國家的政治中心,承擔著“祀”與“戎”兩種主要都城功能,但經過區(qū)域空間權衡之后,新定的首都無法同時發(fā)揮這兩種都城功能之時,就自然而然地導致祭祀性都城與軍事性(或行政性)都城的出現(xiàn),即圣都與俗都。圣都在軍事性都城的后方,主要發(fā)揮著國家宗教祭祀職能。如西周時期的岐周[3],春秋時期晉國的曲沃,春秋戰(zhàn)國時期秦國的西垂與雍城[2]。圣都不變,俗都常徙,也會導致一個結果,即:隨著主都的禮制建筑祭祀設施逐漸增加,都城功能不斷完善,圣都的宗教祭祀功能被取代,其地位也會下降。上述西周的岐周與晉國曲沃、秦國的西垂和雍城的發(fā)展軌跡是類似的,其政治地位都在逐漸下降。

      比較西周、晉國、秦國的圣都俗都體系(見“表2”),會發(fā)現(xiàn)它們之間有所不同。

      西周的圣都俗都體系是三座都城在西周時期同時存在。從都城功能來看,岐周是宗教祭祀意味較為濃厚的都城,是圣都;宗周承擔著主要都城的功能,是行政性都城;成周主要承擔前線都城的功能,是軍事性陪都。從都城的政治地位來看,在整個西周時期,宗周一直是主都,岐周、成周均處于陪都地位,只不過到西周中晚期岐周、宗周政治地位逐漸下降,成周的政治地位愈加重要。

      晉國的都城體系與西周類似,但也有細微的差異。晉國春秋時期的三座都城曲沃、絳和新田不是同時存在的,曲沃自始至終應該都是陪都與圣都地位,絳與新田則是前后相繼的關系,沒有同時并存。曲沃的發(fā)展軌跡與岐周相似,它們都是具有敵對關系的兩個政權中相對弱小政權的都城,即西周相對于商、小宗曲沃相對于大宗晉國。隨著政權實力的變化,以岐周和曲沃為都的割據(jù)政權打敗了敵對政權,疆域迅速擴大至原來的數(shù)倍。為便于統(tǒng)治擴大了的疆域,政權的行政中心遷移了,西周遷至豐鎬、晉遷至絳,則原來的都城岐周和曲沃就成為政權的根據(jù)地。根據(jù)地埋葬有劃時代的政治人物,岐周有文王、武王、周公等,曲沃有晉武公、晉文公,因此,這樣的根據(jù)地都城就成為重要的祭祀地點,成為圣都。岐周與曲沃獨立為都的時間不長,同時由于當時的割據(jù)政權較為弱小,從營建規(guī)模上來講,或許也不能與后來的俗都相提并論。

      與西周、晉國相比,秦國的圣都俗都體系有很大不同。秦國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有八座都城:西垂、汧、汧渭之會、平陽、雍、涇陽、櫟陽、咸陽。從時間上來看,這些都城有同時并存的,也有前后相繼的。秦國的圣都有兩座:西垂與雍城。張光直論述的三代“圣都”是“最早的都城”,“保持著祭儀上的崇高地位”,這樣的“永恒基地”只有一座,其他都是暫時性的俗都。從這個意義上講,西垂是當之無愧的秦國圣都。但是,隨著秦離開西垂時間的增長,西垂的圣都地位在不斷下降。這一點西垂與岐周、曲沃是相同的。與岐周、曲沃、西垂相比,雍城不是秦國政權最早的都城。在雍城為主都時期,秦人的都城體系中,西垂為圣都,雍城為俗都。同時,秦人經營雍城200 多年,雍城的祭祀設施及都城規(guī)模都已經超過西垂,因此,在秦人的行政中心離開雍城,到了涇陽、櫟陽、咸陽之后,雍城仍然是秦人的宗教祭祀中心,即圣都。雍城的圣都地位的確立,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經營時間長、都城規(guī)模大,堪為秦人的根據(jù)地和祭祀中心。這樣,與西周、晉國相比,秦國的都城制度發(fā)展了圣都俗都體系。

      表2 西周、晉國、秦國圣都俗都體系比較

      注釋

      ①在小宗取代大宗成為諸侯之前,晉國君主稱侯。在小宗取代大宗成為諸侯之后,晉國君主始稱晉公。②此處所用《左傳》皆為楊伯峻:《春秋左傳注》,中華書局1981年版。③此處所用《史記》皆為司馬遷:《史記》,中華書局1959年版。④楊伯峻解釋:“烝,冬祭名,杜《注》所謂‘萬物皆成,可薦者眾,故烝祭宗廟’。烝祭宜在冬十月行之,昭元年《傳》云:‘十二月,晉既烝?!苷履讼恼拢阕C晉亦孟冬烝祭。《春秋》書烝者,唯桓公八年正月已卯烝,夏五月丁丑又烝,兩烝左氏皆無《傳》,《春秋》書之者,以為非禮。若孟冬之烝,乃常祀,則不書?!币姉畈骸洞呵镒髠髯ⅰせ腹迥辍?,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107 頁。⑤分別為:公元前572年,晉悼公即位之前,“辛巳,朝武宮”;晉悼公葬后,平公即位,三年(公元前555年)“改服,修官,烝于曲沃”;晉平公八年(公元前550年)“欒逞從曲沃中反,襲入絳(新田)”;晉幽公時期(公元前433年—公元前416年)“晉畏,反朝韓、趙、魏之君,獨有絳(新田)、曲沃,余皆入三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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