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源,劉 捷
1.湖北省利川市人民醫(yī)院,湖北利川 445400;2.湖北省利川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湖北利川 445400
B族鏈球菌(GBS)是寄生在人類陰道和直腸的條件致病菌,可引起胎膜早破、晚期流產、早產、胎兒生長受限等不良妊娠結局,以及可導致新生兒侵入性疾病,是圍生期孕婦嚴重感染性疾病的首要致病菌之一[1]。近年來,GBS的感染率呈上升趨勢[2]。相關文獻報道,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在不同地區(qū)、不同民族和不同孕次的孕婦中存在差異[3-4]。利川地區(qū)是一個以土家族、苗族為主的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又地處山區(qū),當?shù)卦型砥谠袐DGBS陽性率與其他地區(qū)存在較大差異,本研究旨在探討利川地區(qū)孕晚期孕婦GBS陽性情況,為GBS感染的有效預防提供參考依據(jù)。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1-12月在湖北省利川市人民醫(yī)院產科門診進行常規(guī)產前篩查的孕婦2 036例,其中土家族1 615例,漢族421例,根據(jù)末次月經(jīng)和B超確定孕周均為35~37周(孕晚期)。孕婦年齡17~42歲,平均(27.3±5.0)歲,按照年齡段分為≤24歲組、>24~29歲組、>29~34歲組、>34歲組4個組。初產婦1 009例,經(jīng)產婦1 027例;孕1~2次孕婦1 779例,多次懷孕(>2次)孕婦257例。所有孕婦自愿接受GBS帶菌狀況檢查,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2方法
1.2.1標本采集 先擦去陰道內過多的分泌物,將無菌專用滌綸拭子在生殖道1/3處輕輕旋轉1圈取分泌物,將標本密閉送檢。
1.2.2檢測方法 采用熒光定量聚合酶鏈式反應(PCR)法檢測標本中的GBS。試劑盒購自福建泰普生物科學(中國)有限公司,核酸提取步驟嚴格按照試劑操作說明書進行,檢測設備ABI7500實時熒光定量PCR儀購自恩施金逸公司。
1.2.3結果判斷 利用熒光定量PCR儀配套軟件進行自動分析,得到各標本Ct值。當標本Ct值<23,且有較好的對數(shù)增長曲線時,判定為GBS陽性;當標本Ct值>30,且有較好的對數(shù)增長曲線時,判定為GBS陰性;當標本Ct值為23~30時,重復檢測確認。
1.3統(tǒng)計學處理 采用SPSS19.0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計數(shù)資料以頻數(shù)或百分率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土家族與漢族孕婦GBS陽性率比較 2 036例孕晚期孕婦中GBS陽性147例,陽性率為7.22%;其中土家族孕婦GBS陽性131例,陽性率為8.11%,漢族孕婦GBS陽性16例,陽性率為3.80%。土家族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高于漢族孕晚期孕婦,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
2.2各年齡組GBS陽性率比較 >34歲組GBS陽性率最高(8.44%),其次是≤24歲組(8.33%),各組之間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各年齡組GBS陽性率比較
2.3不同孕次孕婦GBS陽性率比較 初產婦GBS陽性率為9.12%,經(jīng)產婦GBS陽性率為8.96%,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孕1~2次組GBS陽性率為9.05%,多次懷孕(>2)組GBS陽性率為3.11%,組間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
GBS是引起孕婦嚴重感染性疾病并威脅母嬰安全的首要致病菌之一,為了減少圍生期孕產婦和嬰兒的感染,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于2012年再次修訂了圍生期GBS預防指南[5],而我國也在2011年發(fā)布的《孕前和孕期保健指南》中建議給35~37周孕產婦實施GBS感染篩查[6]。有研究顯示,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在不同地區(qū)、取材部位、檢測方法、民族、年齡、孕次等之間存在較大差異[7-8]。本研究結果顯示,利川地區(qū)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為7.22%,與長沙地區(qū)[9]、廣西地區(qū)[10]報道的7.40%和7.17%相近,與北京地區(qū)[11]、上海地區(qū)[12]報道的3.10%和6.30%差異較大,結果證明了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存在地域差異。本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利川地區(qū)土家族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8.11%)高于漢族孕晚期孕婦(3.80%),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同時,本研究中少數(shù)民族孕婦GBS陽性率與其他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相近,與漢族為主的地區(qū)差異較大,說明不同民族孕晚期孕婦之間GBS陽性率可能存在差異,尤其在漢族與少數(shù)民族之間,這與文獻[7]報道的朝鮮族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與漢族晚孕期孕婦之間存在明顯差異相符。利川地區(qū)是以土家族、苗族為主的山區(qū),土家族、苗族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是否存在差異,將是筆者今后繼續(xù)研究的內容。
本研究顯示>34歲組GBS陽性率最高,但是不同年齡組間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與既往多項研究結果相符[13-15],但也有研究表明育齡孕婦中高齡是引起GBS感染的高危因素[16]。國內文獻對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在不同年齡組之間是否存在差異沒有統(tǒng)一的結論,這可能是因為影響孕婦GBS陽性率的因素較多。有學者認為孕前肥胖可能導致孕婦無法對生殖器深入清洗,以及不良衛(wèi)生習慣可增加GBS攜帶的風險,這與季修慶等[17]認為孕前肥胖、家庭人均居住面積及孕前使用婦科洗液是孕婦攜帶GBS的高危因素的結果一致。也有學者認為,GBS的陽性率與孕婦的性生活有關,性生活活躍是攜帶GBS的高危因素[16]。而相關研究僅僅把年齡作為單因素分組分析,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結果的可比性。因此,需要納入更多的人群來揭示不同因素對孕晚期孕婦GBS陽性率的影響。
孕產因素對孕晚期孕婦GBS攜帶影響的生物學機制至今沒有明確的解釋,不同研究結果也存在不一致性[18-19]。妊娠期間,孕婦受到雌激素水平改變及自身免疫反應的影響,其陰道微生態(tài)的平衡遭到破壞,引起GBS感染,而多次懷孕或流產可能改變陰道微生態(tài)系統(tǒng)和產生免疫耐受,從而導致GBS不易感。本研究結果提示,多次懷孕能減少孕婦攜帶GBS的可能,與季修慶等[17]報道的結果一致。國外研究發(fā)現(xiàn),流產2次的孕婦GBS陽性率低于流產1次或者沒有流產的孕婦,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20]。但本研究發(fā)現(xiàn),初產婦和經(jīng)產婦GBS陽性率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因此生育二孩的孕婦仍然存在攜帶GBS 的較高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