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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的旨趣流變

      2020-07-24 05:19:50戴紅賢沈鈺潔
      石家莊學院學報 2020年4期
      關鍵詞:文房四寶文房言志

      戴紅賢,沈鈺潔

      (武漢大學 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文房四譜》是一部關于文房器具的類書,共五卷,分為筆、硯、紙、墨四譜,筆譜兩卷,硯、紙、墨譜各一卷。每一譜分敘事、造、雜說、辭賦四部分,分別介紹筆硯紙墨的歷史沿革、制造工藝、典故軼聞和詩賦歌詠;筆譜中還增加筆勢部分,主要介紹書法的相關內(nèi)容?!段姆克淖V》是最早對文房用具進行收錄整理的專門性類書[1],書中充分展現(xiàn)了宋前文房文化的發(fā)展繁榮和文人群體的思想旨趣,被普遍認為是“文房四寶”一詞的辭源。

      這部作品的編者是北宋蘇易簡(958-997年)。蘇易簡于宋太宗太平興國五年中狀元,曾為翰林學士、中書舍人、參知政事等,在995年因嗜酒被罷,出知鄧州之前一直在中央政府供職。他因文采出眾、學識淵博而受到宋太宗的賞識,被宋太宗委任參與修編北宋的四大部書之一《文苑英華》。[2]在此過程中,他參閱了《太平御覽》以及大量國家檔案和古代文書,《文房四譜》的編撰材料大多源于此①杜霄楓在《蘇易簡〈文房四譜〉研究》文中通過對文本內(nèi)容的對比研究表示:“(《太平御覽》)卷第六百五「文部」二十一便是關于筆、墨、紙、硯的文獻收集……「文部」二十一中的絕大部分史料均于《文房四譜》中各譜見載,又《文苑英華》是一部文學類書,因此‘辭賦’部分的史料來源不難猜測。”。這部作品除收錄文房四寶制作工藝的相關說明外,其“辭賦”部分還收錄了北宋之前關于筆硯紙墨的銘文、賦、散文、詩歌及書信共計83篇(見表1)。蘇易簡自序稱,已“檢尋前志并耳目所及、交知所載者,集成此譜”[3]62,可見有備輯之志,實際的編撰成果也比較可觀。

      但是,筆者通過比對《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以下簡稱嚴輯《全文》)及《全唐文》發(fā)現(xiàn),仍有一些文房四寶主題作品未被收錄到《文房四譜》當中,但《文房四譜》也收錄了部分上述兩部總集未能收錄的作品。這或許是由于一些客觀條件的限制。因此,筆者在《文房四譜》的基礎之上,將嚴輯《全文》及《全唐文》中未被收錄進《文房四譜》的相關詩文進行了整理輯錄(見表2),一并納入研究范圍,以便更全面地探索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之思想旨趣。

      表1 《文房四譜》“辭賦”中相關詩文分布統(tǒng)計

      通過對以上所有文房四寶主題詩文的閱讀、統(tǒng)計,并梳理其創(chuàng)作年代與主旨,筆者發(fā)現(xiàn)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大致可分為三類:敘述類、品鑒類和言志類①對于兼有敘述、品鑒、言志中兩種及以上特征的篇目,則取其所占篇幅最多、于主旨作用最顯著的一種作為分類標準。。這三類作品,不僅它們之間存在著發(fā)展上的先后關系,而且每一類作品內(nèi)部也存在旨趣上的流變。茲詳論之。

      一、敘述類:從博物紀事到懷古鑒今

      敘述類作品在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中占比不高,僅有18篇。但如果將所有篇目按筆、硯、紙、墨四個書寫主題分類,并按作品寫作的朝代順序排布,則會發(fā)現(xiàn)敘述類作品主要見于漢魏晉時期,唐代雖然也有部分創(chuàng)作,但已不是主流。

      在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中,敘述類作品指的是以記敘為主要表達方式,主要陳述某一種文房器具的發(fā)展歷史或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普遍用途,輔以簡單的外型勾勒,起到物品簡介的作用。并且,與另外兩類作品不同的是,敘述類作品不突出某一件具體的文房器具,而是以筆類、硯類、紙類、墨類作為書寫對象,即使該作品是題寫于某件文房器具上的銘文或者因某件文房器具而作,作品的內(nèi)容最終也推廣并適用于同一類屬的文房器具。這是敘述類作品的特征所在。

      敘述類作品以賦和銘為主要文體,也見于頌、贊和樂府詞,因此,在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中,敘述類作品的盛行時期與賦和銘的盛行時期基本同步。

      漢魏晉時期的敘述類作品大都側(cè)重于敘述筆硯紙墨的創(chuàng)造發(fā)展歷程,并歌詠其在文教和政治上發(fā)揮的重要作用。

      這一時期以賦為文體的作品有蔡邕的《筆賦》、傅玄的《鷹兔賦》和成公綏的《棄故筆賦》,主要采用了時間鋪陳的寫作手法。蔡邕的《筆賦》敘述了上古時取兔毫竹管作筆記錄功勛、建立典章制度的歷史:“削文竹以為管,加漆絲之纏束。形調(diào)摶以直端,染玄墨以定色。畫乾坤之陰陽,贊宓羲之洪勛。盡五帝之休德,揚蕩蕩之明文?!盵3]19傅玄的《鷹兔賦》敘述了從蒼頡、三皇到孔子都依靠筆的書寫施行教化、培育道德、闡理明道:“蒼頡創(chuàng)業(yè),以興書契。仲尼賴之,定此文藝?!肋\玄昧,非筆不光;三皇德化,非筆不章。”[3]20成公綏的《棄故筆賦》敘述了筆在天文和讖緯神學等人類讀解自然領域發(fā)揮的功能:“序曰:治世之功,莫尚于筆。筆者,畢也,能畢舉萬物之形,序自然之情也。……注玉度于七經(jīng),訓河洛之讖緯。書日月之所躔,別列宿之舍次。乃皆是筆之勛,人日用而不寤?!盵3]21這三篇以筆為主題的賦,以理性的解讀眼光梳理筆的創(chuàng)造過程和歷史地位,與同期其他詠物賦一樣,將關注和觀察的目光投向日常生活中的物品并以文字記述之,這種“博物”的傳統(tǒng)濫觴于《山海經(jīng)》,并通過魏晉南北朝時期大量的詠物賦突顯出來。[4]

      表2 嚴輯《全文》及《全唐文》補充細目②需要說明的是,嚴輯《全文》及《全唐文》中部分作品未被蘇易簡收錄進《文房四譜》辭賦部分,而是收錄進了敘事、造、雜說及筆勢部分。如:韋誕的《筆方》《墨方》分別見于筆譜和墨譜之造部分,李陽冰的《筆法訣》、王羲之的《與謝安書》、虞世南的《筆髓》等則見于筆譜之筆勢部分。本文論述的宋前文房四寶主題作品遵循《文房四譜》辭賦部分輯錄標準,《筆方》之類不在本文研究論述之列。

      以銘為文體的作品,有李尤的《筆銘》《研墨銘》、傅巽的《筆銘》和王粲的《硯銘》。這些作品的篇幅較賦而言顯得短小精悍,其寫作重心不在“博物”,而在稱述功德。以李尤《筆銘》《研墨銘》為例,《筆銘》強調(diào)了筆在記錄上的優(yōu)勢,在書寫功德的同時也可以記錄過誤,能夠促使用筆書寫的人審慎而立言。這種審慎相較于口頭敘事時代而言,意味著人們歷史意識的增強:“筆之強志,庶事分別。七術雖眾,猶可解說??跓o擇言,駟不及舌。筆之過誤,愆尤不滅。”[5]749《研墨銘》同樣強調(diào)了硯墨忠于記錄的歷史功能:“書契既造,硯墨乃陳。煙石相附,筆疏以申。篇籍永垂,紀志功勛。”[5]751這些銘沒有將筆、硯、墨的歷史展開敘述,但寫作的眼光仍落在這一類對象的歷史功用上。

      除了賦和銘,漢魏晉時期的敘述類文房四寶主題作品還有郭璞的《筆贊》和繁欽的《硯頌》,前者重在贊頌筆“經(jīng)緯天地,錯綜群藝”[3]20的歷史作用,后者則類比和氏璧來表現(xiàn)硯石之珍貴以及人們開采并在書寫中使用之的智能。整體來看,漢魏晉時期關于文房四寶的敘述類作品,其寫作的出發(fā)點或許是案頭的文具,而真正在寫作中落實的內(nèi)容卻是歷史發(fā)展中的筆硯墨。

      可以看出,漢魏晉時期的敘述類作品在內(nèi)容上關注筆硯紙墨歷史的呈現(xiàn),然而到了唐代,雖然有一些文房四寶主題的賦、贊作品在形式和思想內(nèi)容上追求復古,呈現(xiàn)出漢魏晉時期的風貌,如殷玄的《筆銘》、孔璠之的《筆贊》、張仲素的《墨池賦》,但也有一部分敘述類作品在寫作旨趣上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如果說漢魏晉時期的敘述類作品的寫作是從當下進入歷史,那么唐代的作品則更多的是從歷史回到當下——或論文房四寶的現(xiàn)實功用,或從文房四寶的發(fā)展中生發(fā)感悟。

      一如白居易的《紫毫筆樂府詞》,陳述了宣城紫毫筆的取材制作以及它作為貢筆在治國理政上的作用。首句先以“尖如錐兮利如刀”的比喻直接表明宣城紫毫筆的工藝品質(zhì),然后簡單介紹了該筆從取材到制作的過程。凸顯出此作品與漢魏晉時期作品不同之處的在于后文:“毫雖輕,功甚重,管勒工名稱歲貢,君兮臣兮勿輕用。勿輕用,將何如?愿賜東西府御史,愿頒左右臺起居。搦管趨入黃金殿,袖毫立在白玉除。臣有奸邪正衙奏,君有動言直筆書?!盵3]22白居易借宣城進貢紫毫筆的話題,意在表達對良好政治生態(tài)的期望:臣子盡進言之職秉筆直奏,君王勤政親國并接受起居注的言行約束,讓宣城貢筆真正成為君臣治國理政的利器。白居易所敘述的紫毫筆的功用,著眼點不在其歷史中的豐功偉業(yè),而在其于現(xiàn)實政治的正面作用,即使該作品中敘述的這種政治生態(tài)可能并未真實存在于白居易所處的時代,但也恰恰能夠表明,白居易關于紫毫筆的敘述眼光是向前期許而非向后回顧的。

      二如吳融的《古瓦硯賦》和舒元輿的《悲剡溪古藤文》,前者借古瓦硯追憶姑蘇臺的興衰歷史,感嘆世事無常、浮生若夢;后者從剡溪造紙引發(fā)的濫伐行為中,反思人地和諧的生態(tài)問題并側(cè)面批評文壇的“綺文妄言”之風?!豆磐叱庂x》先敘述了古瓦硯“瓦斷而為硯”的由來,然后開始鋪陳昔日姑蘇臺的繁榮景象,再看今日,則“縱橫舊址,散亂荒阡。……誰能識處,亦莫知年”[3]36。吳融所處的大唐末世天災與兵禍不斷,亂象及弊病叢生。因此當他面對古瓦硯時,想起盛世的唐王朝也恰似當年的姑蘇臺,最終都難以擺脫“繁華幾代,零落一朝”的歷史宿命。且既然“何樹春秋各千年,何花開落惟一旦”,人脆弱短暫的一生也是如此?!侗呦盘傥摹酚纱禾熵呦脖恢小蔼毠盘贇夂虿挥X,絕盡生意”的現(xiàn)象入手,經(jīng)詢問當?shù)厝说弥盘賹⑺朗且驗椤跋卸嗉埞ぃ陡珨胤o時,劈剝皮肌以給其業(yè)?!盵3]48而剡紙市場過熱則是因為文壇之人“比肩握管,動盈數(shù)千百人,數(shù)千百人筆下動成數(shù)千萬言,不知其為謬誤,日日以縱?!盵3]48舒元輿痛恨文人妄言、紙工逐利帶來的生態(tài)問題和不良風氣,認為這既有違文道,也有違天道①文房四寶的取材制作極重采育結(jié)合,《天工開物·殺青·造皮紙》記載江淮地區(qū)造紙稱:“凡楮樹取皮,于春末夏初剝?nèi)?。樹已老者,就根伐去,以土蓋之。來年再長新條,其皮更美。”這種觀念自“數(shù)罟不入洿池”“斧斤以時入山林”的先秦時代就有所發(fā)端,是一種比較先進的“饋贈—回報—饋贈”的良性生態(tài)循環(huán)和可持續(xù)發(fā)展觀。。這兩篇文章與漢魏晉時期的作品不同,沒有將硯和紙作為通篇敘寫的對象,而是以對象作為感世懷古或針砭時弊的引子?!豆磐叱庂x》從現(xiàn)實中的物件回溯歷史,再從歷史經(jīng)驗回到現(xiàn)實狀態(tài)中來;《悲剡溪古藤文》從現(xiàn)象追溯緣起,再由緣起生發(fā)出議論感慨來。

      自漢至唐,以文房四寶為主題的敘述類作品,其寫作旨趣從重在講述歷史發(fā)展到重在觀照現(xiàn)實。一方面,是由于詠物文學在發(fā)展的過程中經(jīng)歷了第一次轉(zhuǎn)變。這就是路成文先生所稱的從博物紀異向闡理明道的過渡,這一過渡體現(xiàn)的是古人“觀物”旨趣的變遷,即從單純的博物學興趣發(fā)展為將物作為人類社會的參照物來進行觀察和思考[4]。另一方面,與文房四寶的自身發(fā)展也緊密相關。筆經(jīng)過春秋戰(zhàn)國和秦漢發(fā)展在東漢基本定型,硯也大致在這一時期成型[2],但這時的筆硯形制還比較質(zhì)樸,直到書法在魏晉時期正式成為一門獨立藝術并在隋唐繁榮發(fā)展后,文房四寶的制作工藝才越來越精良,并被一代代文人賦予越來越多的文化內(nèi)涵——這一點在品鑒類作品的發(fā)展流變中體現(xiàn)得更為明顯。

      二、品鑒類:從功能到審美

      品鑒類作品相較敘述類作品和言志類作品而言,在所有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中占比最高,有66篇之多。這一類作品早在周武王時期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在漢代有所發(fā)展,于魏晉南北朝時期達到頂峰并在唐代繼續(xù)繁榮。

      品鑒類詩文以描寫為主要表達方式,兼有議論和抒情,描述某一種或者某一件文房器具的實用功能、評價其制造質(zhì)量、描摹其工藝外觀,表達作者對描寫對象的態(tài)度和評價。這一類作品與敘述類作品相比,流行的時期不同,書寫的對象明顯具體化。上文說過,敘述類作品不突出某一件具體的文房器具,而是以類論之;而品鑒類作品中則大量出現(xiàn)了專門對某一件器具進行點評和賞玩的現(xiàn)象,這一點從作品的標題可見一斑①品鑒類作品如梁元帝的《謝宣賜白牙鏤管啟》、張碧的《答張郎中分寄翰林貢余筆歌》、段成式的《寄余知古秀才散卓筆十管軟健筆十管書》、李賀的《青花紫硯歌》、江洪的《為傅建康詠紅箋詩》、李白的《謝張司馬贈墨歌》等,皆已在標題中點明以具體器物為寫作緣起和寫作對象,這種現(xiàn)象在魏晉南北朝之后表現(xiàn)得更為明顯。。

      品鑒類作品見于賦、銘、詩歌和書信。前兩種文體集中在先秦至兩漢時期,主要突出實用功能,器具的個別審美特征不夠顯著。后兩種呈現(xiàn)方式主要見于魏晉南北朝至五代時期,著眼于對具體某件器物的鑒賞,且鑒賞角度從實用功能擴大到了工藝設計,通過作詩酬唱和書信往來對文房用具進行專門的賞玩和評價,這是品鑒類與另外兩類作品相比最獨特的意趣所在。

      先秦至兩漢時期的品鑒類作品與敘述類作品的不同在于將寫作重心從敘述歷史轉(zhuǎn)移到描寫和評價上來,而且這種描寫和評價仍然以一類文房器具為對象,評價也更多著眼于書寫過程中總結(jié)出的文具質(zhì)量對比,審美性的評價不夠充分,也沒有具體到某一對象上來。

      描寫上,這一時期的品鑒類作品以勾勒外觀為主。如周武王的《筆書》和《硯書》,語言都比較簡潔?!豆P書》云:“毫毛茂茂,陷水可脫,陷文不活?!盵5]20《硯書》云:“石墨相著而黑,邪心讒言,無得污白?!盵5]20單從作品來看,我們無從知道武王所寫的是哪一支筆或者哪一方硯臺,如此的文字描述加諸任何筆硯皆可以適用。這與敘述類作品有相似之處,其不同只在于記錄歷史發(fā)展或單純描述外觀而已。

      評論上,這一時期的品鑒類作品還尚未對文房用具的審美價值進行集中發(fā)掘,而是更多地關注其制造質(zhì)量。其中的代表作品是三國時期皇象的《與友人論草書》:“欲見草書,宜得精毫□筆,委曲宛轉(zhuǎn)不叛散者;紙當?shù)没懿徽澄壅?;墨又須多膠紺黝者。如逸豫之余,手調(diào)適而心佳娛,可以小展?!盵5]1451皇象作為書法家,能接觸到很多良莠不齊的文房器具,在其進行書法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筆紙墨的品質(zhì)立見高下?!杜c友人論草書》是目前所有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中最早對文房器具的質(zhì)量進行評價的一篇,此時恰恰是藝術自覺、書法成為獨立學問的時代。我們有理由推斷,正是書法研究的深入促進了魏晉南北朝以后文房四寶制造品質(zhì)的精進,促成了后來品鑒類作品旨趣進一步走向?qū)徝篮唾p玩的局面。

      到了魏晉南北朝及隋唐五代,品鑒類的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不僅在量上激增,在審美層面也有了質(zhì)的轉(zhuǎn)變。這一時期的作品對文房四寶進行了精致細膩的描寫和兼?zhèn)涔δ苄?、藝術性的評價,文人們還往往就某一件頗為自己所喜愛的文具展開酬唱和贈答,借此增進交流、溝通情感。

      首先從描寫上看,這一時期的品鑒類作品已經(jīng)不止于對外觀的簡單勾勒,而是極盡細致地對文房四寶的質(zhì)地、紋理、形狀等進行全方位的描摹。

      傅玄的《筆賦》和《硯賦》是最早對文房用具進行審美性品鑒的作品。他形容筆“簡修毫之奇兔,撰珍皮之上翰。濯之以清水,芬之以幽蘭。嘉竹挺翠,彤管含丹。……柔不絲屈,剛不玉折。鋒鍔淋漓,芒跱針列”,又形容硯“節(jié)方圓以定形,鍛金鐵而為池。設上下之剖判,配法象乎二儀。木貴其能軟,石美其潤堅。加朱漆之膠固,含沖德之清玄”。[5]1716傅玄的這兩段描寫全面介紹了筆和硯的原料、工藝、外觀、質(zhì)地、質(zhì)量和設計理念,既有“幽蘭”的嗅覺氣息,又有“挺翠”“含丹”的視覺色彩,還用對比襯托的手法以木和石來突出硯的質(zhì)地中和。《筆賦》和《硯賦》所代表的這一時期品鑒類作品在審美性上的巨大飛越,一方面是“文的自覺”[6]時代之投射,文房用具隨著書畫藝術化的推進也從單純的書寫工具開始向工藝品邁進;另一方面,此二篇作品以細膩的手法描寫精致的文房用具,可以看作是后來齊梁時期永明文學的一個前兆,詠物文學已經(jīng)開始走上了“裝飾與消閑的方向”[7]216。

      齊梁以后品鑒類作品的審美性進一步增強。梁元帝在《謝宣賜白牙鏤管啟》中形容筆“雕鐫精巧,鏤東山之人物;圖寫奇麗,笑蜀郡之儒生”[3]22,可見此時的筆無論是在畫工還是鏤刻上都十分精巧,已經(jīng)足以作為賞賜品被流傳和贊頌。江洪在《為傅建康詠紅箋詩》中寫道:“灼爍類蕖開,輕明似霞破。鏤質(zhì)卷方脂,栽花承百和?!盵3]48詩人寫紙時對其進行了豐富的比喻和聯(lián)想,且從這些修辭可見,這時的紙不僅有最常用的素色,而且出現(xiàn)了紅箋,著名的“薛濤箋”便是典型的例子,韋莊還為之作《乞彩箋歌》[3]48。李賀的《青花紫硯歌》云:“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傭刓抱水含滿唇,暗灑萇弘冷血痕。紗帷晝暖墨花春,輕漚漂沫松麝薫。干膩薄重立腳勻,數(shù)寸秋光無日昏。圓毫促點聲清新,孔硯寬頑何足云!”[3]34在這首詩歌中,李賀贊美硯臺乃天上紫云所鑄,青花紋理仿佛萇弘碧血,硯中之墨飄出松煙與麝香之芬芳,如秋光般澄澈無濁,用筆在此硯中蘸墨是極佳的書寫體驗。這首詩以極其獨特的想象和浪漫色彩濃厚的比喻,突出硯臺和墨的精良,讓作品具有極高的文學審美價值,也反映出文房用具從實用的書寫工具向“藝術與實用兼有的工藝美術品”[8]的轉(zhuǎn)變,從接受和欣賞天然形式到主動追求和創(chuàng)造人工裝飾,是人們對文房四寶乃至一切器物美學要求的進階[6]。

      其次從評論上看,這一時期的品鑒類作品對于文房用具的評價不僅在于質(zhì)量對書畫的影響,還著眼于地域品牌,能反映出明顯的產(chǎn)業(yè)化特征。

      唐末宋初安鴻漸詩《題楊少卿書后》云:“端溪石硯宣城管,王屋松煙紫兔毫。更得孤卿老書札,人間無此五般高?!盵9]544a前兩句直接將名物進行無修飾的羅列,點出了端硯、宣城筆管、王屋松煙墨和紫兔筆毫這四種可能在當時負有盛名的文房用具。端州、宣城、王屋都是地名,為文房用具冠上地名加以稱呼,這種現(xiàn)象在先秦和秦漢時期是不曾出現(xiàn)的。這樣的例子還有“端溪石硯人間重,贈我應知正草《玄》”[3]38“上黨碧松煙,夷陵丹砂末”[3]57“正色浮端硯,精光動蜀箋”[3]58,均標志著文房四寶領域中地域品牌的形成以及這一時期文人鑒賞的專業(yè)化和所受的市場導向。這從前文提到的敘述類作品中的“每歲宣城進筆時,紫毫之價如金貴”[3]22和“誰非書剡紙者耶”[3]48也能夠看出。這時的品鑒類作品能呈現(xiàn)如此面貌,與當時文房四寶生產(chǎn)的集聚化和專業(yè)化是密切相關的?;谏鐣枨?,御貢的專職工匠、家傳戶習的名家和原料導向的集中生產(chǎn)地區(qū)涌現(xiàn)出來[2],他們的產(chǎn)品流入文人市場,就催生出上述具有產(chǎn)業(yè)化特征的品鑒作品。時至今日,書畫界和文玩界仍有以地域論品質(zhì)、工藝和風格的風尚,湖筆、徽墨、宣紙、端硯及歙硯已是耳熟能詳?shù)奈姆可掀贰?/p>

      此外,在這一時期的品鑒類作品當中,除了能看到對文房四寶對象本身的描寫和鑒賞,還能從鑒賞語言中讀解出物品背后的鑒賞活動,即往來贈答。

      互贈文房四寶的同時,文人通常附上詩或書信,描摹外觀、贊揚品質(zhì),同時表達對對方才華的稱贊和友人贈禮的感激之情。如《文房四譜》中收錄了段成式就文房用具話題與溫庭筠和余知古往來的書信共20篇,尤其與溫庭筠往來多達18篇。一次,段成式因“近集仙舊吏獻墨二挺,謹分一挺送上”[3]58,與溫庭筠往來鑒賞多達15次,他一面自謙而贊揚對方的書藝,一面贊嘆此墨品質(zhì)之優(yōu)。他們贊揚此墨乃“竹山奇制,上蔡輕煙,色掩緇帷,香含漆簡”,同時也希望好墨能夠遇上好書家,因“成式述作中躓,草隸非工”而“飛卿掣肘功深,淬掌忘倦,齊奮五筆,捷發(fā)百函”,讓好墨體現(xiàn)出更大的價值。[3]58結(jié)合上文的敘述,筆墨紙硯既是與文人生活最貼近的物品,又在社會經(jīng)濟和文化發(fā)展的過程中越來越具有藝術鑒賞價值,因此也成為文人之間往來的伴手禮。

      在段成式的《與溫庭筠云藍紙絕句(并序)》中還提到了一個值得注意的故事:“豈及右軍不節(jié),盡付九萬幅?!边@個故事在《文房四譜》中紙譜的雜說部分也有記載:“王右軍為會稽令,謝公就乞箋紙,庫內(nèi)有九萬枚,悉與之?;感湓疲骸萆俨还?jié)?!盵3]40可見文人對待文房用具的態(tài)度是亦莊亦諧的[10]2,一面將其視為神圣不可侵犯的寶物,百般贊嘆、倍加珍惜;一面又將其視為可與之親狎的賞玩之物,與友嬉笑闊談。此外,還有李公擇奪墨、蘇東坡騙硯等故事流傳至今。這些本應是徇私枉法、偷盜坑騙的不齒之事,卻被作為翰林軼事風談至今,若暫且不論法理道德,則確不難看出文人們身上那種放浪形骸、從心所欲的生活態(tài)度。

      以上風雅都產(chǎn)生于文人的順境之中,文房鑒賞如同錦上添花,為衣食無憂的生活添上了書卷的雅氣。而當遭遇人生的低谷、忍受志向的壓抑或疾病的折磨時,友人送來的一個小小物件便足以發(fā)揮雪中送炭的功效,此時的鑒賞中則伴隨著文人之間相互寬慰與勉勵之辭。例如,周樸在范陽做官時,友人送給他一套紙筆,他即感動書曰:“范陽從事獨相憐,見惠霜毫與彩箋。三副緊纏秋月兔,五般方剪蜀江煙。宵微覺有文通夢,日習漸無子諒篇。欲著不將兩處用,歸山閑向墨池前?!盵3]49其中“獨相憐”已經(jīng)點明他此刻的精神窘境,友人此刻送來紙筆,一方面是寬慰他使其放平心態(tài),韜光養(yǎng)晦,歸山向墨池;一方面也希望他筆耕不廢,以待來日。在段成式與溫庭筠之間眾多的書信往來中,也同樣不乏困境之中寄以文具相互慰勉的言語。

      品鑒類作品自西周發(fā)端,發(fā)展到魏晉南北朝,特別是唐代以后,參與的人越來越多。這與路成文所言的詠物文學在發(fā)展過程中經(jīng)歷的第二次轉(zhuǎn)變相吻合,物從人類社會的參照物過渡為人本身的參照物,進而有了從闡理明道向感物興情、托物言志的轉(zhuǎn)變[4]。而這一轉(zhuǎn)變在言志類作品中表現(xiàn)到了極致。

      三、言志類:從托物到擬傳

      言志類作品在全部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中占比最低,僅13篇。除傅咸的《紙賦》外,其余作品都僅見于唐代,可以說是發(fā)展較晚的一類作品。

      這類作品的寫作以品鑒為基礎,在品鑒文房用具形狀特征和制造工藝的基礎之上,將這些特征與人的品質(zhì)相類比,甚至將這些對象進行擬人化描述。與前兩類作品相比,言志類作品最突出的特征就是人的加入,北山逸老稱之“寓巧趣于斯,寄才力氣于斯,至若使不能言者能言,使不能動者能動,轉(zhuǎn)非情為有情,起死物為活物矣”[11]1b。

      最早的言志類作品是傅咸的《紙賦》,也被普遍認為是最早寫紙的文學作品[2]。這篇晉代作品與眾多唐代言志類作品并列一類屬于特例,在同期的敘述類和品鑒類作品中自然有其獨特之處。《紙賦》中寫道:“夫其為物,厥美可珍,廉方有則,體潔性真。……攬之則舒,舍之則卷,可屈可伸,能幽能顯?!盵3]48與同期敘述類作品之區(qū)別自不必說,而與同期品鑒類作品之分別則在于描述紙形狀和特征時的擬人化用詞,包括“體”“性”“屈”“伸”“幽”“顯”?!绑w”和“性”原是屬于人的特質(zhì),而在這里,傅咸用“體潔性真”來指紙的雪白潔凈和純潔能書;“屈”“伸”“幽”“顯”是人的身體動作,傅咸用它們來描述紙鋪開和收卷的狀態(tài)。這些擬人化用詞即是“轉(zhuǎn)非情為有情,起死物為活物”,仿佛紙如人一樣,既有純正的意志心靈,又有能屈能伸的氣度雅量。這番移情,不妨理解為傅咸的自勉。

      和中國古代眾多托物言志詩歌一樣,唐代的言志類文房四寶主題作品也是選取文房四寶的工藝特征來類比人的精神品質(zhì)。韋充的《筆賦》稱筆為:“進必愿言,退亦處默。隨所動以授彩,寓孤貞而保直?!盵12]7562與傅咸的《紙賦》一樣,用擬人化的詞語來書寫筆的特征,其意在以筆的品質(zhì)來隱喻自己推崇的人格志向。韋充此言與文人筆工普遍推崇的“尖、齊、圓、健”四種品質(zhì)是可以相互映證的,筆鋒尖利象征文心敏銳、直言善諫,筆毛齊整象征氣質(zhì)平易、修身律己,筆肚飽滿象征心胸開闊、兼收并蓄,筆力彈健象征堅韌不拔、自強不息。張少博稱贊硯為:“匪銷匪鑠,良金安可比其剛?不磷不緇,美玉未足方其質(zhì)?!盵3]35這是認可硯的堅硬,即象征做人應當樸實真誠、潔身自好。

      在文人生存境遇的隱喻上,文房四寶的被使用對應文人施展才干的狀態(tài),而其待取材和被擱置則對應文人事業(yè)上的瓶頸期。白居易在《雞距筆賦》中寫道:“輟翰停毫,既象乎翹足就棲之夕;揮芒拂銳,又似乎奮拳引斗之時。”[3]22這種停筆時斜擱于筆山或硯上、使用時筆鋒旋即顯露的狀態(tài),正是暫不得志的文人對未來最好的期許。張少博的《石硯賦》寫道:“當其山谷之側(cè),沉冥未識,韞玉吐云,懷珍隱德。及入用以磨礪,因人而拂拭,故能拊之類磬發(fā)奇音,對之若鏡開新色。既垂文以呈象,亦澄瀾而漬墨?!盵3]35硯是一種堅硬、致密的特殊礦石,只有經(jīng)過長期沉積或變質(zhì)作用的巖石才有可能成為硯石。這就像文人在實現(xiàn)理想前,也要學會蟄伏和堅忍,才能煉就真才實干,最終一展宏圖。紙和墨對于作品、檔案的保存非常重要,需要有很強的防腐、防蛀功能,不用時藏于匣中不腐不壞,拿出來使用時依然順滑、色澤如新,因此以紙和墨言志雖然不多,但就可見的作品而言,它們往往被用來表達如《紙賦》中“可屈可伸,能幽能顯”的品質(zhì),不鋒芒畢露,也不消極沉淪。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在文人的內(nèi)心始終有著永不泯滅的經(jīng)世之心,同時有著強烈的道德自律意識,為了成就完善的人格甚至寧愿承受惡濁現(xiàn)實施與的所有痛苦和磨難。[13]心手相連,筆硯紙墨與文人生活最為相親,不僅在品鑒層面超越了物質(zhì)工具性而具備藝術審美價值,還在言志的層面進入了文人的精神世界。

      唐代的言志類文房四寶主題作品中有一種作品值得注意,那就是以韓愈《毛穎傳》為代表的寓言擬傳體?!睹f傳》中借毛筆早期為皇帝所喜愛,而后因筆毛漸禿被皇帝廢棄來比擬文人不得賞識的處境:“(毛穎)累拜中書令,與上益狎,上常呼為‘中書君’。上親決事,以衡石自程,雖宮人不得立左右,獨穎與執(zhí)燭者常侍,上休方罷?!弦娖浒l(fā)禿,又所摹畫不能稱上意。上嘻笑曰:‘中書君老而禿,不任吾用。吾嘗謂君‘中書君’,今不中書耶?’對曰:‘臣所謂盡心者?!盵3]25《毛穎傳》被普遍認為是以毛穎代指毛筆,即以人喻物,由毛穎的仕途經(jīng)歷暗喻毛筆被使用和棄用的過程,而結(jié)合韓愈的自身境遇則會發(fā)現(xiàn),《毛穎傳》最終又回到了暗示韓愈本人的命運上。在這篇文章的最后,韓愈明確地呼出“秦真少恩矣”來慨嘆文人自身年老“不中書”和君王的薄情寡性[14]。以文房用具由用到廢的過程來象征文人的邊緣化境遇,至少在成公綏《棄故筆賦》中就已經(jīng)發(fā)端,“力未盡而棄之糞掃,有似古賢之不遇”[3]21,后來韓愈筆下毛穎的命運也正是如此。

      為文房四寶作傳的并非只有韓愈一人,唐人文嵩更是為筆硯紙墨分別作傳一篇,收錄在《文房四譜》各譜,與韓愈的《毛穎傳》在手法上有相似之處。他將筆硯紙墨分別封為管城侯毛元銳、即墨侯石虛中、好畤侯楮知白和松滋侯易玄光,敘述他們的仕途故事。與《毛穎傳》重在講述“以老見疏”不同,文嵩的《四侯傳》重在凸顯四侯的優(yōu)良品質(zhì):管城侯“為人穎悟俊利,其方也如鑿,其圓也如規(guī),其得用也稱旨”[3]28,即墨侯“器度方員,皆有邊岸,性格謹默,中心坦然”[3]38,好畤侯“遇其人則舒而示之,不遇其人則卷而懷之,終不自矜”[3]50,松滋侯“頗有材干,雅淡清貞……通玄處素,其壽皆永”[3]61。除東漢李尤為筆硯墨作銘外,文嵩的《四侯傳》是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中唯一一個專門為筆硯紙墨作傳的系列,為文房四寶與文人人格品質(zhì)建立了明確而系統(tǒng)的隱喻關系。

      言志類作品發(fā)展到唐代出現(xiàn)的寓言體現(xiàn)象與詠物詩此時的面貌變化基本同步。李定廣先生認為,寓言體的大量出現(xiàn)是中晚唐詠物詩發(fā)展的特征之一,這是“賦比興結(jié)合體詠物詩”繼杜甫之后在中晚唐的一個創(chuàng)新方向。[15]而如果從文房四寶本身的發(fā)展歷程來看,上文已經(jīng)提到筆硯紙墨逐步超越了物質(zhì)工具性和藝術審美價值,進入了文人的精神世界。進入精神世界的第一個層面是托物言志,此時的人和器物是相分離的;而第二個層面則是人器合一,物是人的象征,人是物的生動呈現(xiàn)。從這個意義上看,此時的文房主題書寫已經(jīng)由客體敘述進入了主體感知。

      關于這一點,我們可以在韓愈的另一篇作品《瘞硯銘》中看到更為明顯的人器合一關系。在這篇作品中,韓愈介紹了文人李觀和他的硯臺的故事:“隴西李元賓始從進士,貢在京師?;蛸O之硯,既四年悲歡否泰,未嘗廢用,凡與之試藝春官。天寶二年登上第,行于褒谷間,誤墜地毀焉,乃匣歸埋設于京師。”[3]34李觀自稱這方硯臺有“四年悲歡否泰”的感情經(jīng)歷,儼然已經(jīng)將無生命的硯臺納入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因為這是與自己作為文人的生活最相親的對象。

      回溯引言中《文房四譜》的成書過程,其實蘇易簡輯此文房類書除了可以憑借客觀上的便利條件,其主觀上的成書動機還是源自文人內(nèi)心深處對文房的精神皈依,正如徐鉉在序中所言:“退食之室,圖書在焉,筆硯紙墨,余無長物。以為此四者,為學所資,不可斯須而闕者也。”[3]2文房四寶不但是激揚文字、揮灑才華時的創(chuàng)作工具,更是溫文儒雅、含蓄深沉時的心靈寄托,即一方面幫助文人實現(xiàn)兼達天下的理想抱負,一方面陶冶美好高尚的品節(jié)情操。歷盡寵辱悲歡歸來,筆硯紙墨已然融入文人的生命,成為他們忠實的精神伴侶。

      四、結(jié)論

      宋前文房四寶主題詩文興于周代,經(jīng)過1 000多年的發(fā)展在唐代呈現(xiàn)出繁榮的盛況。這些詩文在書寫上各有側(cè)重,敘述、品鑒和言志三類分別著眼于文房四寶的作用、工藝和人格意義,讓文房四寶從器物文化、審美文化逐步上升為中國古代文人的精神與品質(zhì)象征。三類作品的形成與發(fā)展,不僅是宋前文學體裁與風格流變的映射,也是文房四寶文化在社會歷史發(fā)展中逐漸深化和完善的結(jié)果,其中不僅承載了古代匠人的巧手妙思和藝術精神,也凝聚了古代文人的歷史沉思、生活意趣和人格修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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