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莎
摘 要:本文基于2008-2017年全國29個省市的面板數據,利用就業(yè)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來作為人力資本的代理變量,在對Mankiw模型進行修正的基礎上實證研究了我國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進而實證分析了東、中、西部地區(qū)的人力資本對區(qū)域經濟增長的影響差異,回歸結果顯示:東、中、西部地區(qū)的人力資本對區(qū)域經濟增長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但是這種促進作用存在顯著的區(qū)域差異,其中,東部地區(qū)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邊際效應最大,中部地區(qū)次之,西部地區(qū)最小。
關鍵詞:人力資本;區(qū)域差異;經濟增長
0 引言
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經濟經歷了持續(xù)的高速增長,但是自2012年以來,經濟增速持續(xù)低于8%,特別是2015-2019以來更是跌破了7%。我國現在面臨人口紅利逐漸消失、人口老齡化的不斷加劇等一系列問題,這些都是經濟增長的嚴重制約因素。在這一大背景下,我國經濟急需向效率型、創(chuàng)新型經濟增長模式轉變。若把我國龐大的勞動力資源有效地轉化為優(yōu)質的人力資本,則可以通過自主創(chuàng)新或者吸收國外先進的生產技術推動我國經濟的長期持續(xù)增長。
我國經濟經歷了持續(xù)的高速增長的同時各區(qū)域發(fā)展愈發(fā)不平衡、各區(qū)域差距日益拉大也是不容忽略的事實。本文試圖從人力資本的角度來尋找我國東、中、西部區(qū)域差異的原因。
1 文獻綜述
目前學術界已有大量文獻對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做了理論或實證研究。早在20世紀中期,Schultz(1962)就提出了著名的人力資本理論,他認為附著在人身上的教育、知識和能力等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遠比物質資本重要[2]。隨后,新經濟增長理論也將人力資本納入到經濟增長模型中。Romer(1986)在知識溢出和驅動模型中提出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的源泉,并將人力資本視為經濟進步的因素之一[3]。Lucas(1988)則在經濟增長模型中將人力資本這一因素作為一個獨立的因子納入模型中,他認為人力資本的進步就等同于技術進步[4]。Mankiw et al.(1992)認為,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投入要素,跨國收入80%以上的差異可被各國人力資本的差異解釋[5]。
國內學者對人力資本理論也進行了相關研究,大部分國內學者認為,人力資本通過提升勞動力的整體素質從而提高生產能力而成為經濟增長的一個主要解釋變量。胡永遠(2003)對我國的人力資本進行了估計,發(fā)現我國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起到促進作用,但是總體上我國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作用不大。[6]。姚先國,張海峰(2008)研究發(fā)現人力資本教育程度的提高對我國地區(qū)經濟差異有顯著的影響積極影響,但是其解釋力有限[7]。王海虹,盧正惠(2017)通過豐裕系數測算了長三角的人力資本存量,發(fā)現人力資本集聚對長三角城市群經濟發(fā)展的影響很小,但是總體上這種影響呈上升趨勢[8]。張秀武,趙昕東(2018)也得出了教育人力資本能顯著促進經濟增長的結論[9]。
人力資本區(qū)域差異是區(qū)域協(xié)同發(fā)展的重要推動力已經成為政府和學術界不爭的事實。由于不同地區(qū)的經濟基礎、發(fā)展水平、人才政策等眾多因素導致當前人力資本在我國省際和各區(qū)域間呈現出顯著的差異。眾多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我國人力資本的區(qū)域差異進行了研究。喬觀民等(2005)發(fā)現我國人口的受教育年限在時間維度上不斷增加,但是在空間維度上,東、西區(qū)域的人力資本存在差異[10]。劉晶(2012)等也運用人均受教育年限作為各地區(qū)的人力資本存量的衡量指標,發(fā)現人力資本存量在東、中、西三大經濟區(qū)域差異巨大[11]。李海珍等(2013)運用J-F法對代表不同發(fā)展水平的6個省份的人力資本進行了測度,發(fā)現人力資本在省際間差異明顯[12]。王詢等(2014)通過測算,區(qū)域間的人力資本存量存在顯著差異,研究表明,人力資本一方面推動了我國的經濟增長,另一方面也加劇了我國區(qū)域間的發(fā)展差距[13]。
通過梳理現有文獻可以看出,大部分學者研究的實證樣本均為省級面板數據,而對人力資本與我國區(qū)域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則較少涉及。另外一部分學者則通過不同的方法測算了人力資本,發(fā)現了人力資本的區(qū)域差異,但是也僅局限于理論研究,沒有涉及實證研究?;诂F有文獻的不足,本文運用2008-2017年全國29個省市的面板數據,實證分析了我國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并且重點研究了人力資本對我國區(qū)域經濟增長的影響差異。
2 模型變量與數據說明
2.1 理論模型
本文的研究在對Mankiw等[5]模型的基礎上進行修正,參考魏巍等[14]的處理方法,在傳統(tǒng)生產函數的基礎上加入人力資本和其他控制變量,構造如下計量模型:將人力資本變量納入模型中:
lnpgdpit=β0+βhlnhit+βzz+μit(1)
式中,lnpgdpit為各省份的人均GDP的對數值,lnhit為各省份人力資本水平的對數值,z為一系列控制變量,μit為隨機擾動項。i(i=1、2...)表示省份,t(t=2008、2009...)表示時間,其中,z中的控制變量包括物質資本存量、勞動投入、對外依存度、政府干預度、對外依存度。
2.2 變量定義
2.2.1 被解釋變量
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經濟增長,我們用各地區(qū)人均GDP的對數值(lnpgdp)來表示經濟增長。
2.2.2 人力資本存量
根據已有文獻的研究,人力資本的衡量方法有成本法,即運用人力資本形成過程中的費用支出來衡量人力資本水平;第二種測度人力資本水平高低的方法是收入法,運用個體終身預期收益的貼現值衡量;第三種方法是教育指標法。本文采用大多數文獻中采用的平均教育年限法這一指標來衡量各省市的總的人力資本水平。對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核算,根據人口普查數據,本文將就業(yè)人口的受教育程度劃分為4類,分別為小學、初中、高中、大專及以上,相應的學制分別為6、9、12、16年。并將從業(yè)人員中小學、初中、高中、大專及以上的數據用下列公式進行計算,得到就業(yè)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的計算公式為:
[3] Paul Michael Romer.Increasing Returns and Long Run Growth [J].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1986,5.
[4] Robert Emerson Lucas. On the Mechanic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J].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1988,22.
[5] Mankiw N G,Romer D,Weil D N.A Contribution to the Empirics of Economic Growth [J].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92,107(2):407-437.
[6] 胡永遠.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一個實證分析[J].經濟科學,2003, (01):54-60.
[7] 姚先國,張海峰.教育、人力資本與地區(qū)經濟差異[J].經濟研究,2008,(05):47-57.
[8] 王海虹,盧正惠.人力資本集聚對城市群經濟發(fā)展影響分析——以長三角城市群為例[J].商業(yè)經濟,2017,(06):6-11+17.
[9] 張秀武,趙昕東.人口年齡結構、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J].宏觀經濟研究,2018,(04):5-18.
[10] 喬觀民,丁金宏,劉振宇.1982-2000年中國人力資本受教育程度空間變化研究[J].人文地理,2005,(02):105-109.
[11] 劉晶.中國人力資本空間分布差異的實證分析[J].西北人口,2012,33(03):33-37+44.
[12] 李海崢,賈娜,張曉蓓,Barbara Fraumeni.中國人力資本的區(qū)域分布及發(fā)展動態(tài)[J].經濟研究,2013,48(07):49-62.
[13] 王詢,孟望生.中國省級人力資本水平度量與分析——基于多元綜合法[J].人口與經濟,2014,(04):3-13.
[14] 魏巍,李強.人力資本積累、經濟增長與區(qū)域差異——基于省級面板數據的經驗分析[J].軟科學,2014,28(01):49-53.
[15] 張軍,章元.對中國資本存量K的再估計[J].經濟研究,2003,(07):35-43+90.
[16] 鄧翔,朱高峰,萬春林.人力資本對中國經濟增長的門檻效應分析——基于人力資本集聚視角[J].經濟問題探索,2019,(05):173-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