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輝
摘 要:西方馬克思主義是20世紀20年代以來歐美資本主義國家出現(xiàn)的哲學思潮,具有開放性、哲學性、自由性等特點,但在80年代才真正傳入中國。我國對其研究大體由一片空白到逐步興起,再到如今繁榮發(fā)展。筆者在本文中提出四點啟示:把握馬克思主義真精神,避免馬克思主義教條化;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堅持主體與客體的統(tǒng)一;批判與吸收相結合,推進馬克思主義理論創(chuàng)新;增強理論自信,勇于承擔歷史使命。
關鍵詞:西方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新中國成立70年
一、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特征
(一)開放性
西方馬克思主義概念可以追溯到20世紀20年代,盧卡奇和柯爾施在總結俄國革命勝利而中西歐革命失敗的原因后分別著書,對馬克思主義進行了人道主義闡釋。1955年,法國哲學家梅洛·龐蒂首次提出“西方的馬克思主義”概念,即“西方馬克思主義”概念的最初來源,并提出盧卡奇的《歷史與階級意識》“在一個時期內是人們所謂的西方共產主義的圣經”[1]。在此之后,西方馬克思主義隨著時間、民族的發(fā)展而發(fā)展,在世界范圍內廣為流傳,并產生了對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多種不同理解,例如純粹指地域上的西方獨立國家的馬克思主義,在地域基礎上特指思想層面不同于列寧主義的思想體系等。它不受經驗教條的影響,具有開放性的特征。
(二)哲學性
通過深入研究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和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發(fā)展,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大多也具有一定的哲學功底,他們認為馬克思主義具有哲學本質,并因其哲學本質而具有真理性力量,因此西方馬克思主義總是與某些西方哲學流派相結合。我們在研究分析西方馬克思主義以及經典著作時,同樣會發(fā)現(xiàn)我國的西方馬克思主義也與哲學有著深厚的淵源。
(三)自由性
這里所謂的自由是指西方馬克思主義主要是在意識形態(tài)層面的研究,而非隨意的、任其發(fā)展的研究。涉及到政黨、政治、政府等方面的主要是亞非拉馬克思主義有關政策性的研究,而西方馬克思主義一般是純粹理論上的研究。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就批判傳統(tǒng)的馬克思主義教條化,批判當下資本主義社會存在各種弊病,因而具有濃厚的批判色彩。但也正是由于其屬于意識形態(tài)范疇,因此它的批判性才得以具體體現(xiàn)。
二、西方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fā)展
自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中國一步步走向繁榮富強,離不開我國一貫堅持的馬克思主義指導??v觀70年來中國發(fā)展歷程,我們始終追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逐步走出一條與世界不同、符合中國國情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在這一過程中,我國重視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發(fā)展,希望通過對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吸收經驗教訓,豐富國內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
國內學者張亮認為國外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自新中國成立至今,大體經歷了四個階段,將其劃分為“史前史”階段(1949年~1978年)、興起階段(1978年~20世紀90年代初)、深入發(fā)展階段(20世紀90年代初~21世紀初)和大繁榮階段(21世紀至今)[2]??梢哉f,國內早期對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僅僅停留在極少數人對西方著作的譯介,直到改革開放才慢慢受到重視,研究學者越來越多,他們開始注重對第一手資料的翻譯研究工作。我國學術界最早真正研究西方馬克思主義是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而發(fā)生在80~90年代主要圍繞——西方馬克思主義到底是不是馬克思主義?我們是不是應該贊成?——這兩大問題展開的“徐杜論戰(zhàn)”引起了學術界廣泛關注,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隨著我國國門的打開程度愈來愈大,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建構愈來愈完善,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給我們帶來了更加廣闊的視野和領域,如英美國家馬克思主義、西方當代激進左翼、后馬克思主義、生態(tài)學馬克思主義、女權主義的馬克思主義等。2005年,根據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教育部《關于調整增設馬克思主義理論一級學科及所屬二級學科的通知》的規(guī)定,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被正式確立為法學門類的馬克思主義理論一級學科下的二級學科。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逐步學科化,這對從事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的學者來說,是極大的肯定與支持。時至今日,國內開設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專業(yè)的高校已有數十家,研究隊伍不斷壯大,在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從事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的占比高達90%。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正作為一門新興領域,為適應中國改革開放,適應中國新的歷史方位,逐步繁榮起來。在其發(fā)展與壯大過程中,我們始終不能忘記研究的初心,應該始終牢記其為我國更好地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的使命。
三、西方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發(fā)展的啟示
(一)把握馬克思主義精神,避免馬克思主義教條化
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是在西歐革命失敗后,力圖批判第二國際和第三國際對馬克思主義的誤解,企圖恢復馬克思主義真精神的背景下逐漸產生的。我國的馬克思主義是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后,由李大釗為首將蘇聯(lián)的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然而蘇聯(lián)馬克思主義的主要任務就是將馬克思主義進行系統(tǒng)化、體系化的建構,把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整理為理論體系。雖然馬克思主義體系化為人們理解馬克思主義提供了便捷之處,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背離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真正所要表達的內容及初衷。因此,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蘇聯(lián)這種體系化的馬克思主義的影響,例如直至今日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仍被作為學習馬克思主義的標準,這樣一來,馬克思的思想在很大程度上就被固化了。我們研究西方馬克思主義并不是為了推崇什么,也不是為了否定什么,而是要以更加寬闊的視野看到馬克思主義在西方的傳播與發(fā)展,從而有助于突破我國對馬克思主義固有模式的理解與束縛,避免馬克思主義走向教條化。
(二)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堅持主體與客體的統(tǒng)一
雖然西方馬克思主義作為意識形態(tài)層面的研究具有相對寬闊的視野和開放的思想,但是如果僅僅把西方馬克思主義當做純粹的理論研究,我們就失去了研究它的當代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在每一個歷史階段中的主要矛盾都體現(xiàn)了當下社會的發(fā)展現(xiàn)狀與時代使命。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強調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fā)展之間的矛盾。這個主要矛盾深刻反映出我國進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強大生命力,以及我國現(xiàn)階段仍然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時代背景。因此,在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我們更應該結合西方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這兩者所側重提倡的實踐觀點,應用在解決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現(xiàn)實發(fā)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上來。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注重發(fā)揮實踐中人的主體性,強調人作為主體所具有的價值;而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更偏向于強調自然與物質是實踐的基礎。在這一方面,我們要深刻理解并把握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中主體與客體同等重要。發(fā)揮人的主體性,實現(xiàn)人的價值,堅持主體與客體的統(tǒng)一,依然是當今社會必須關注的方面。
(三)批判與吸收相結合,推進馬克思主義理論創(chuàng)新
自改革開放以來,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在中國迅速發(fā)展,并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產生了深遠影響。西方馬克思主義著眼于對資本主義現(xiàn)實問題進行剖析和批判,從而揭示出資本主義社會存在的弊端,社會也因此在政治、經濟以及文化生活等領域得到了巨大的發(fā)展。今天,在市場起決定作用的中國,盡管從根本上完全不同于西方資本主義制度,但西方馬克思主義的批判精神、對現(xiàn)實問題所做的努力等仍然有助于我們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道路上少走彎路。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對待外來思想,我們不能一味地全盤吸收。例如,在西方馬克思學中存在著“作為西方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的‘馬克思學”,[3]他們通過試圖制造“兩個馬克思”或故意詆毀馬克思以實現(xiàn)他們在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中的目的。目前我國學者愈加關注西方馬克思主義的新思潮、新流派,因此我們在研究某一思潮、流派或人物時,就更應該對其加以辨別,敢于挑戰(zhàn)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偏見,將有利于我國發(fā)展的理論與具體實際結合起來,積極推進新時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實現(xiàn)理論創(chuàng)新。
(四)增強理論自信,勇于承擔歷史使命
理論是實踐的先導,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今,通過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當代中國具體實際的結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得以逐步確立,并發(fā)揮著其巨大的引導作用。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在新的歷史方位下,我們要清醒并自覺地看到中國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取得的巨大成就,以及馬克思主義在社會主義實踐中發(fā)揮的巨大作用。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幫助我們放眼于世界,拓寬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視野,但與此同時,中國也正以高速發(fā)展的速度日益走向世界舞臺中心。當前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當前中國正處于近代以來未有之最好時期。因此,在中國十分重視馬克思主義理論發(fā)展的今天,我們更應該堅定馬克思主義信念,勇于肩負起歷史重任,將西方馬克思主義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更好地結合起來,為豐富21世紀世界馬克思主義做出自己的努力。
參考文獻:
[1]梅洛·龐蒂.辯證法的歷險.楊大春、張堯均譯[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5.
[2]張亮.國外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70年:回顧與展望[J].武漢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72(4):5-12.
[3]王雨辰.從經典西方馬克思主義研究到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問題與反思[J].學術研究,2010(3):55-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