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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語結果構式詞匯句法過程的演變研究

      2020-02-17 02:55:48林海云張小春
      湖南師范大學社會科學學報 2020年1期
      關鍵詞:構式句法詞匯

      林海云,張小春

      合并(incorporation)和融合(conflation)最初是學者在解釋英語名源動詞的形成過程時提出的觀點。Hale和Keyser提出英語中非作格名源動詞(如“dance”)是通過中心語移動的詞匯句法過程產生的,是合并;Hale和Keyser之后修正了這個觀點并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融合”,他們認為融合沒有發(fā)生中心語移位,而是與合并(merge)同時發(fā)生的,“dance”的句法生成是融合不是合并[1]。Haugen進一步指出名源動詞有兩種形成途徑:一種是合并,一種是融合,并且比較了合并和融合的差別。合并包含了中心語移動,句法操作是復制,融合的句法操作是復合(compounding)[2]。

      (1)John shelved the books.

      (2)John saddled the horse.

      “shelve”“saddle”等名源動詞是通過復制起源名詞的語音矩陣,進入輕動詞的句法位置形成的,它們的詞匯句法過程是合并,包含中心語移動:占據補足語位置的起源名詞,其語音矩陣復制到對應的句法空位上[3]。

      但是,有的名源動詞不是通過合并而是通過融合產生的。如:

      (3)John smiled his thanks.

      (4)Sue was hammering the metal.

      融合與合并不同,因為名源動詞“smile”“hammer”句法結構中沒有可供起源名詞移位的句法位置,起源名詞不能移位,而是被用作狀語直接附加到動詞中心語,直接插入到輕動詞位置。

      總的來看,合并和融合的差別在于兩點:一是合并和融合的詞匯句法過程不同,合并是中心語移動,起源名詞合并到動詞位置,融合是起源名詞用作狀語直接插入到輕動詞位置;二是起源名詞的來源不同,合并的起源名詞源于補足語,復制其語音矩陣形成名源動詞;融合的起源名詞不是名源動詞的直接論元,它通過直接附加到動詞中心語形成名源動詞。

      漢語中的名源動詞同樣有合并和融合兩種形成過程,合并和融合不僅可以用來解釋名源動詞的句法生成,還能用來分析漢語結果構式詞匯句法過程及歷史變化,這種歷史演變具有類型學上的意義。

      一、上古漢語名源動詞的詞匯句法分析

      上古漢語中的名源動詞數量很多,根據起源名詞在句中格角色的不同,名源動詞可以分為位移動詞、方位動詞、施事動詞、終點動詞、工具動詞等類別[4],上古漢語中的名源動詞種類也很多。

      (5)趙旗夜至于楚軍,席于軍門之外。(《左傳·宣公十二年》)

      (6)王此大邦,克順克比。(《詩·大雅·皇矣》)

      (7)左右欲刃相如。(《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8)將入門,策其馬。(《論語·雍也》)

      除了例(7)和(8)的工具動詞“刃”“策”,其余名源動詞的詞匯句法過程是合并。在這些例子中,起源名詞通過復制,移動到動詞位置,生成名源動詞。以“王”為例,其詞匯句法分析如下:

      工具動詞“刃”“策”的詞匯句法過程與其他名源動詞不同。根本不同在于,工具類名源動詞的論元結構中沒有一個提供給起源名詞的論元,起源名詞不能移位。因此,這類工具類名源動詞的生成過程不是合并,而是融合。以“刃”為例,起源名詞是作為狀語直接插入輕動詞位置。如下所示:

      除了“刃”和“策”,先秦還有很多工具類名源動詞,如“鑿”“羅”“厲”“兵”“筆”“鑒”“筑”“鉆”等都是通過融合生成的。特別是下面的例子,名源動詞不再含有具體的工具意義,而只是表示動作行為的方式,方式與輕動詞直接復合,它們的句法生成只能是融合。

      (9)南宮萬奔陳,以乘車輦其母。(《左傳·莊公十二年》)

      (10)見白書,乃鉆火燭之。(《史記·孫子吳起列傳》)

      可見,上古漢語中名源動詞的生成過程有合并,也有融合。結果構式的生成過程與名源動詞類似,也有合并和融合兩種類型,但是出現(xiàn)的時間不同。融合類型的結果構式到中古以后才逐漸出現(xiàn),并且導致漢語結果構式的句法形式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結果構式從意義上看包括了趨向結果和變化結果,一般認為結果也是抽象的路徑,結果包含了路徑[3],因此我們把趨向結構和變化結果構式統(tǒng)稱為結果構式。下面我們分別論述趨向結構和變化結果構式的歷時變化過程。

      二、趨向結構從合并到融合

      Talmy根據運動事件路徑成分編碼方式的不同,將語言分為動詞框架語言(如西班牙語和日語)和附加語框架語言(如英語和漢語)。動詞框架語言的路徑和詞根合并,用主要動詞編碼;附加語框架語言的運動方式與輕動詞融合,路徑單獨用附加語編碼[5]。如:

      (11)a.La botella entró a la cueva (flotando). (Spanish)

      the bottle MOVED-in to the cave (floating)

      b.“The bottle floated into the cave. ”

      現(xiàn)代漢語雖然是典型的附加語框架語言,但是從歷時來看,漢語經歷了語言類型的轉變[6]。我們考察趨向結構表層形式的變化,發(fā)現(xiàn)趨向結構的詞匯句法過程經歷了從合并到融合的歷史演變。下面以“奔”“走”為例來分析。

      上古時,“奔”“走”直接帶處所賓語,處所成分是位移的終點。

      (12)齊侯駕,將走郵棠。(《左傳·襄公十八年》)

      (13)與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左傳·襄公二十五年》)

      “走”“奔”雖然都是表位移的方式,但語義結構中隱含路徑的概念成分。底層結構中“路徑”通過中心語移動,與高層結構中的輕動詞合并,生成趨向結構。表現(xiàn)在詞匯句法結構上是這樣的:

      “奔”“走”也可以與其他位移動詞或趨向動詞構成連動式,后面的處所成分是二者共同的賓語,二者運動的終點重合。

      (14)是日微樊噲奔入營譙讓項羽,沛公事幾殆。(《史記·樊酈滕灌列傳》)

      東漢以后,與“奔”“走”連用的路徑動詞增多。

      (15)臥處比有一溪,相去三五十步,犬即奔往入水,濕身走來臥處。(《搜神記》卷二十)

      唐五代時期與“奔”“走”連用的路徑動詞包括“入”“至”“向”“到”“出”等。

      (16)翃奔到奉天,加御史大夫,改將作監(jiān),從幸山南。(《舊唐書·列傳第一百零七》)

      (17)走到下坡而憩歇,重整戈牟問大臣。(《變文·捉季布傳文》)

      那么,此時的路徑動詞是連動式的后項動詞,還是已經語法化為趨向補語?梁銀峰認為魏晉時期的這類結構應該已經屬于動趨結構,因為出現(xiàn)了這樣的例子[7]:

      (18)飛來雙白鵠,乃從西北來。(《古辭·相合歌辭十四》)

      “飛來”后面帶施事賓語,“飛來雙白鵠”理解成“飛而來雙白鵠”不自然,不合適把“來”看作是獨立的句法實體,而應該把“飛來”理解成為一個整體[7]。也就是說施事成分后移導致趨向動詞和主要謂詞緊密度增強,并逐漸取消了二者的句法邊界,連動式重新分析為動補結構。同時由于“奔”“走”經常與路徑動詞連用,路徑動詞的運動意義受到“奔”“走”的壓制,失去句法核心地位,變?yōu)榇我獎釉~,主要用來表征路徑意義,“奔”“走”表征運動方式,是句法核心,整個結構語法化為動趨結構。當然,語法化是一個比較長的過程,但是比較明確的是此時已經出現(xiàn)了動趨結構。相應地,趨向結構的詞匯句法過程也已經發(fā)生了變化,上古時期是路徑通過移動,與動詞合并,唐以后動趨結構中的“奔”“走”只表運動的方式,不再隱含路徑成分,方式直接與輕動詞復合,路徑則單獨由趨向補語編碼,動趨結構的詞匯句法過程是融合。以“翃奔到奉天”為例,其詞匯句法分析如下:

      史文磊認為“奔”“走”在上古是綜合動詞,“奔”“走”表征運動事件,其中的概念成分[方式]、[路徑]與輕動詞合并,一起用主要動詞“奔”編碼[8]。這種說法有值得商榷的地方。Levin和Rappaport將動詞分為方式動詞與結果動詞兩大類,并且強調單一動詞無法同時編碼方式義和結果義,提出方式義和結果義在語法結構中成互補分布的理論主張[9]。狀態(tài)變化事件是隱喻的運動事件,結果是抽象的路徑,一個位移動詞也不能同時編碼方式和路徑。Levin和Rappaport又指出當一個方式動詞習慣性與結果狀態(tài)聯(lián)系在一起,只有在方式成分意義隱伏時,結果義才能在動詞的某些用法中凸顯出來,反之結果動詞亦然[10]。比如“殺”,正是由于它經常性地隱含結果,它們的方式義不明顯,動作不像其他方式動詞那樣具體。同樣 “奔”“走”等動詞隱含路徑意義,當帶上處所賓語時,它們的路徑義凸顯,方式義隱伏。英語中也有這樣的例子:

      (19)The boy ran in the kitchen.

      The boy danced in the kitchen.

      The boy danced into the kitchen.

      “ran in the kitchen”是有歧義的,因為“run”不是純方式動詞,含有方向意義。所以句子有兩種解讀,一種是非作格用法,“run”表運動的方式,句子表示“孩子在廚房里跑”;一種是非賓格用法,“run”用作輕動詞或系動詞,運動方向意義凸顯,句子表示“孩子進入廚房”。“danced in the kitchen”則只能是非作格結構,“dance”是純方式動詞,不含方向的意義。“danced into the kitchen”是非賓格結構,介詞“into”表路徑。

      上古漢語中的“奔”“走”與“run”類似,都是隱含了路徑意義的位移動詞,但是同一動詞不可能同時編碼方式義和路徑義,因此如果“奔”“走”等動詞在表征路徑義時,方式義就應該隱伏,結構是非賓格結構,而不能說方式、路徑同時與動詞合并。古漢語里有這樣的用法,比如:

      (20)a成衍奔平疇。(《左傳·襄公十三年》)

      b單子亡,乙丑,奔于平疇。(《左傳·昭公十二年》)

      (21)a紂反走,登鹿臺,遂追斬紂。(《史記·魯周公世家》)

      b紂走,反入登于鹿臺之上,蒙衣其珠玉。(《史記·周本紀》)

      上古很多這樣的用例,表達的意義沒有差別,只是形式上有差別。a句中的位移動詞直接帶處所賓語,路徑和輕動詞合并,“奔”“登”的路徑義凸顯,方式義隱伏;b句在動詞后帶上介詞“于”,雖然對“于”的性質和用法爭議很多,但這里的“于”可能是標示作用,標示路徑,此時的“奔”“登”凸顯運動的方式,路徑意義隱伏。

      三、變化結果構式從合并到融合

      狀態(tài)變化事件是隱喻的運動事件,變化結果構式和趨向結構有相似的句法表現(xiàn)。從歷時來看,漢語變化結果構式的表層形式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上古變化結果構式的詞匯句法過程是合并,也就是中心語移位,結果與詞根合并。中古以后,特別是“強結果”的出現(xiàn),主要動詞和結果謂詞在結構上沒有關系,二者是完全獨立的,此時變化結果構式的詞匯句法過程只能是融合,結果單獨編碼,方式與輕動詞直接復合,生成變化結果構式。

      上古漢語主要用單個狀態(tài)變化動詞表達結果。如:

      (22)惠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黃。(《左傳·隱公元年》)

      也可以是連動式:

      (23)韓太子蒼來質伐取韓石章,伐敗趙將泥。(《史記·秦本紀》)

      這些用例都是用單個狀態(tài)變化動詞來表達結果,底層結構中“結果”語義成分通過中心語移動,與高層結構中的輕動詞“CAUSE/GO”合并,生成變化結果構式。以“敗”為例,其詞匯句法結構如下:

      由于連動式中V1的動作義很強,狀態(tài)變化動詞的動作義受到抑制,“結果”義凸顯出來,這些狀態(tài)變化動詞逐漸自動化,連動式也逐漸語法化為動補結構,結果謂詞作補語。這個過程學界已經論述得很清楚了,無須贅述。動補結構大多是通過這種途徑發(fā)展而來,并且具備很強的能產性。變化結果構式表層形式的變化引發(fā)了其底層結構的變化,詞匯句法過程也由合并變?yōu)槿诤稀?/p>

      當然,這個過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比如“破”,魏晉南北朝時期已經有大量的動補結構,如“打破”“穿破”“踏破”“搗破”“錐破”“嚙破”“坼破”“搦破”“擘破”“刺破”等,這些結果表示的都是由某個具體的動作行為導致“破”的結果狀態(tài),主要動詞和結果謂詞“破”在語義上有一定的聯(lián)系或者主要動詞隱含了動作行為變化的方向,二者不是完全獨立的。因此,我們還可以認為這類構式的詞匯句法過程是合并。比如:

      (24)即打□破,還至家中。(《大莊嚴論經》)

      (25)打破雞子四枚。(《齊民要術·脂煎消法》)

      這些例子我們還是可以認為變化結果構式的句法生成是合并,因為主要動詞“打”隱含了動作行為變化的方向,即被擊打的對象會產生“破碎”的狀態(tài)變化,而結果謂詞可以說是對主要動詞隱含的結果狀態(tài)的進一步明確和說明。但是,唐、五代時期出現(xiàn)了 “說破”“罵破”“照破”“笑破”等類似的結構,主要動詞和結果謂詞在語義上沒有聯(lián)系,在結構上沒有關系。

      (26)一從罵破高皇陣,潛山伏草受艱辛。(《捉季布傳文》)

      (27)余則為渠說,撫掌笑破口。(《祖堂集》卷三)

      除了“破”,再舉幾個其他的例子:

      (28)良(杞梁)婦圣,哭烈(裂)長城。(《王昭君變文》)

      (29)孤猿叫落中巖月,野客吟殘半夜燈。(《五燈會元》卷十)

      這種結果也被稱為“強結果”。根據J.Mateu的論述[3],不同類型的語言在結果構式的表現(xiàn)方式上差異很大。結果謂詞指稱的結果可以分為弱結果(weak resultatives)和強結果(strong resultatives):如果主要動詞的意義和結果謂詞的意義各自完全獨立,這種結果是強結果;如果主要動詞隱含了結果意義,或者隱含了發(fā)展變化的方向,這種結果就是弱結果?!皬娊Y果”與主要動詞意義上沒有聯(lián)系,結果謂詞和主要動詞在結構上也沒有關系。從詞匯句法結構來看,“強結果”的生成過程只能融合,而不能是合并。因為結果謂詞與主要動詞在語義上沒有聯(lián)系,主要動詞的論元與結果謂詞沒有題元關系;二者在句法結構上沒有關系,主要動詞的句法結構中沒有提供給結果成分移動的句法空位,結果不能移位,不能與高層輕動詞合并,而只能單獨編碼。從語義上來看,狀態(tài)變化結果構式中的主要動詞表示結果發(fā)生的原因或者方式,直接與輕動詞融合,結果則用結果謂詞單獨編碼。因此,在Talmy論述的狀態(tài)變化的事件語義框架中,把結果謂詞表征的事件稱為主事件,而主要動詞表征的事件稱為副事件,主事件和副事件是一種伴隨、支撐關系[11]。因此,主要動詞實際上是一種附屬成分,與輕動詞“CAUSE”直接復合。其詞匯句法分析如下:

      四、從合并到融合的類型學意義

      從上文的論述可以看出,趨向結構和狀態(tài)變化結果構式在歷時發(fā)展過程中,表層形式從由單個位移動詞或狀態(tài)變化動詞來表征演變成用動趨式或動補式表征,它們的詞匯句法過程也由合并演變?yōu)槿诤稀H诤喜皇菨h語獨有的,研究這種演變發(fā)生的過程,有利于我們研究漢語語言類型的變化,與其他語言對比研究,在類型學研究上很有價值。

      所有的語言中都有路徑動詞,因此所有的語言都至少有一種動詞框架的編碼選擇。但是,英語中的PP/AP結果構式以及漢語中的動詞復合結構,包含了動詞詞根和輕動詞的融合,則不是所有語言中都具有的。合并和融合的差異,基本上與Talmy提出的動詞框架語言和附加語框架語言對應。動詞框架語言是路徑/結果與主要動詞合并,附加語框架語言是方式與輕動詞融合,路徑/結果單獨編碼。從表層形式上看,西班牙語中也存在這樣的例子:

      (30)La botella flotó hasta la cueva. (Spanish)

      The bottle floated until the cave[3]

      西班牙語是典型的動詞框架語言,但也有方式動詞帶介詞短語的用法,結構形式與英語運動事件的表達方式類似。但是“until”標記的結構與“into”標記的結構句法地位是不一樣的,前者表示的是位置意義,后者表示的是路徑義。比如意大利語中的“until”結構式,它不能與助動詞“è”搭配,而只能用助動詞“ha”標記,由此可以證明它們構成的結構不是非賓格結構,而只能是非作格結構,until介詞短語是無界的,沒有終點(結果)意義。

      (31)La bottiglia {ha galleggiato / *è galleggiata}fino alla grotto. (Italian)

      The bottle {has floated / is floated} until at.the cave

      “The bottle floated until the cave.”

      (32)Gianni {ha / *è}camminato verso il mare. (Italian)

      Gianni {ha / is} walked toward the sea

      “Gianni walked towards the sea.”[3]

      西班牙語的前置詞“a”類似于英語中表路徑的介詞,但是“a”編碼的是位置意義而不是方向意義。也就是說,路徑沒有被單獨編碼,而是與動詞詞根合并了,主要動詞都是隱含方向義的方式運動動詞。

      (33)Juan voló a Barcelona. (Spanish)

      Juan flew to Barcelona

      “Juan flew to Barcelona.”[3]

      如果主要動詞換成純方式動詞,句子就不合法了,如:

      (34)*Juan bailó a la cocina.

      Juan danced to the kichen

      “Juan danced to the kitchen.”[3]

      這兩個例子之所以前一個例子合法,后一個不合法,是前一個例子中的詞根“voló ”是一個隱含運動方向的方式動詞,路徑與主要動詞合并,這個結構是非賓格結構;第二例中的詞根“bailó ”是一個純方式動詞,沒有路徑意義,而西班牙語里的“a”表示的是位置而不是路徑,因此純方式動詞不能進入這個非賓格結構,句子不合法。由此可見,西班牙語里的“路徑”不能單獨編碼,只能與詞根合并。

      因此,像西班牙語這樣的動詞框架語言,詞匯句法分析是路徑/結果與主要動詞合并,而不存在方式或原因與主要動詞融合、路徑/結果單獨編碼的情況。總的來說,羅馬語缺乏非方向義動詞帶復合結果的句法結構,羅馬語中沒有[純方式動詞+小句結果]的句法形式。從漢語發(fā)展情況來看,上古漢語中趨向結構與結果構式的詞匯句法過程是合并,與西班牙語類似;中古以后,主要是融合,與英語類似。當然,不是說中古以后漢語就沒有合并,就算是現(xiàn)代漢語,它是一種典型的附加語框架語言,仍然有合并的詞匯句法過程,英語也是這樣。如:

      (35)The bottle entered the cave.

      瓶子進了洞穴。

      綜上可知,合并和融合是兩種不同的詞匯句法過程,和Talmy關于語言類型的觀點有對應之處,在語言的對比研究中有突出反映。合并是所有語言中都具有的一種基本的詞匯句法過程,融合則不是所有語言中都具有的。以此為標準,劃分出來的語言類型基本與動詞框架語和附加語框架語的區(qū)分一致[3]。上古漢語中就有工具類名源動詞,這類動詞是通過融合句法生成的,但是趨向結構與變化結果構式的詞匯句法過程發(fā)生了歷時變化。中古以后,出現(xiàn)了方式動詞帶趨向補語或結果補語的結構形式,并且有很強的能產性,他們的詞匯句法過程已經演變?yōu)槿诤稀L貏e是“哭烈”“看熟”之類的“強結果”的出現(xiàn),只能分析為融合。從合并到融合,是漢語發(fā)展的一個規(guī)律和趨勢,也為研究漢語形式和意義的互動關系提供了一個方向。

      注釋:

      ① 變化結果構式的詞匯句法分析參考了J.Mateu的觀點(V.Demonte &L.Mcnally2012:258),同時他認為結果包含了路徑,結果是抽象的路徑,所以抽象的路徑必須要在結果構式的詞匯句法過程中表現(xiàn)出來,所以示意圖用“P”表示結果短語。

      ② 決定非賓格和非作格區(qū)分的語義因素是“狀態(tài)的改變”和“活動”,定向運動會引起位置狀態(tài)的改變,趨向結構也是非賓格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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