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教學之本，追求有意義的歷史學習

[關鍵詞]有意義學習，新文化運動，馬克思主義，同課異構

[中圖分類號]G63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0457-6241（2020）01-0040-05

近日，首都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聯(lián)合教育部領航工程天津歷史名師龔玉玲工作室開展了一次教學交流活動。在活動中，來自北京師范大學附屬實驗中學的孫玲玲老師與來自楊村一中的王珊珊老師共同上]了一場精彩的歷史教學大餐，同課異構了“新文化運動與馬克思主義”一課，讓人享受與回味。回顧兩位老師的教學，我認為有以下幾點啟示。

一、好的歷史課堂應追求“有意義的學習”發(fā)生

從學習論的角度來說，歷史教學的目的在于“讓有意義的學習發(fā)生”。而什么才是有意義的學習呢？有意義的學習包含了過程與目的兩層含義。從過程來說，歷史教學要經(jīng)歷“走近歷史、走進歷史和走出歷史”的過程?！白呓鼩v史”是為了拉近歷史與學生間的距離，建立起與學生生活的關聯(lián)，激發(fā)起學生的興趣，進而引發(fā)學生的學習動力?！白哌M歷史”是從學生的生活世界走入到歷史世界，通過學習“歷史發(fā)生了什么？為何發(fā)生？有何影響？”等史實，形成對所學歷史的理解與認識、情感與態(tài)度?！白叱鰵v史”是從歷史的世界再回到學生的生活世界，讓所學內容在學習者身上實現(xiàn)一種素養(yǎng)轉化，即從歷史中獲得人生啟示與歷史借鑒，讓歷史與現(xiàn)實發(fā)生聯(lián)結，從而打通歷史與現(xiàn)實、歷史與個人之間的聯(lián)系。

從教育學的角度來說，學習歷史的目的不僅在于了解、理解歷史本身，更在于通過歷史這一古老的學科對學生全面與終身的發(fā)展產生獨特的影響。因此，“有意義的學習”更在于教師對“意義”的追求，對教學立意與目標的考量與落實，能夠清晰地回答“我的歷史教學到底在教學生什么？”

從以上對“有意義學習”的概念出發(fā)，我認為兩位教師都實現(xiàn)了對“有意義學習”的教學構建。以王珊珊的課堂導入為例，王老師從學生熟悉的團中央機關刊物《中國青年》出發(fā)，引出了《新青年》雜志，介紹了兩者服務于青年成長，促進社會進步的共同特點，進而引發(fā)學生思考：“在那個時代，青年是如何在困惑與黑暗的社會中尋求思想光芒的？”這一課堂導入，簡潔明了，直切主題，同時也引發(fā)了學生進一步學習探究的欲望，從而很好完成了“走近歷史”的過程。

在“走進歷史”的過程中，兩位老師緊緊圍繞陳獨秀和《新青年》雜志這一人一物展開教學，脈絡清晰，結構合理，完整地建構了歷史教學內容，促進了學生對“新文化運動”的理解。如孫玲玲老師的整體教學結構是：

揭示新青年之“困”：通過出示陳獨秀寫給友人的信，引發(fā)學生關注青年之“困”，以及對“新青年”的期待，由此以小見大，將學生帶入歷史時代。

縱覽《新青年》之“新”：通過梳理《新青年》發(fā)展歷程，介紹新文化運動的基本史實;發(fā)現(xiàn)《新青年》的內容、地位和影響力等方面的變化，理解其在喚醒國民，促進民眾在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和社會習俗方面發(fā)生變化的重要作用，從而由表及里，理解《新青年》的歷史作用。

聚焦新文化之“新”：引導學生分析《新青年》封面人物的特點，結合所學，在討論中互相啟發(fā)，共同探究新文化運動在重塑新國民方面的價值。最后將新文化運動置于近代中國思想解放潮流之中，認識其推動思想文化革新、解放思想方面的重大意義。

王珊珊老師的教學則是圍繞“青年的困惑”“青年的覺醒”“青年的精神”三部分展開。在此過程中，王老師有序推進，層層深入，通過出示相關材料，設置了“陳獨秀的思想、活動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陳獨秀創(chuàng)辦《新青年》的初衷是什么？”“1915年陳獨秀回到上海，中國的政局是怎樣的？”“科學、民主指的是什么？提倡科學、民主，反對的是什么？”“批判舊道德，那么新道德是什么？”“科學、民主能否改造中國社會？”等一系列問題，為學生理解新文化運動的實質、內容和影響等教學內容，搭建了認知的橋梁。

在“走出歷史”的教學設計中，孫玲玲老師出示材料：

到如今“新文化運動”這句話，成了一般讀書社會的口頭禪。馬克思差不多要和孔子爭席，易卜生差不多要推倒屈原。……比方從前思想界是一個死水的池塘，雖然許多浮萍荇藻掩映在面上，卻是整年價動也不動。如今居然有了“源泉混混，不舍晝夜”的氣象了。……第一期，先從器物上感覺不足……第二期，是從制度上感覺不足……第三期，便是從文化根本上感覺不足……到第三期時，許多新青年跑上前線……要而言之，我對于中國政治前途，完全是樂觀的。”（梁啟超《五十年中國進化概論》1923年2月）

這段材料引發(fā)學生思考：你如何看待梁啟超的“樂觀”？進而把學生帶入到中國近代以來中國仁人志士救亡圖存，探索救國救民道路的歷史發(fā)展的大脈絡之中，進一步認識和理解新文化運動的特點和歷史作用;理解《新青年》對中國歷史發(fā)展社會進步的推動作用，從而引發(fā)學生對新文化運動中一代新青年的由衷贊嘆與敬意。這一材料的運用與環(huán)節(jié)設計，成為整個教學的點睛之筆，完成了“有意義學習”的最后建構。

王珊珊老師則設計了“穿越時空的對話”這一教學環(huán)節(jié)，通過讓學生討論“新時代的青年應該是怎樣的？”從而從歷史中走出，建立起歷史與時代的對話以及與學生自身成長的連接，從而也為構建有意義的學習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二、好的歷史課堂應守教學之本，做好“知識教學”

教育部啟動第八次課程改革以來，人們似乎對“知識教學”頗有微詞，認為“獲得能力”比“獲得知識”更為重要，由此引發(fā)了有關“知識教學”的爭論。其實，如何定義知識的概念對于結束認識紛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學者們?yōu)椤爸R”進行了眾多定義與分類，而在我看來，歷史知識既包含了事實性的知識即史實知識，也包含了價值判斷的認識性知識即史識知識，并且是一個從知到識的過程。因此，做好知識教學的過程就是做好能力教學的過程，同時也是做好情態(tài)教學的基礎。因為歷史是一門感性與理性交織，并以理性為基礎的學科。從歷史學科自身的特點來看，由于歷史學科的史實性知識浩瀚繁雜，艱澀難懂，需要歷史教師進行主體性篩選與教學轉化，因此教師的主體作用不容小視，教師在課堂教學中的角色扮]與方法運用至關重要。

在這兩節(jié)課中，兩位教師都凸顯了教師的主體作用，在教學中成功運用了講授法，在學生從未知、已知到新知的發(fā)展中，起到了橋梁和保駕護航的作用，深化了高中歷史教學，完成了高階教學目標，推動了學習進程的深入。

眾所周知，中學歷史教學采取的是循環(huán)往復的課程框架。這一框架常常讓一線教師為難，尤其是高中教師。如何在已知和重復性的教學中讓學生獲得新知？在本次授課中，兩位教師圍繞“新文化運動”這一核心概念有序展開教學，在一定程度上破解了這一難題。

以孫玲玲老師為例。在原有認知的基礎上，孫老師首先揭示了文化之“新”的內涵。內涵之一是從救國圖存歷史發(fā)展大勢中，讓學生了解到中國近代歷史“第一期，先從器物上感覺不足……第二期，是從制度上感覺不足……第三期，便是從文化根本上感覺不足”，從而理解了新文化運動在歷史發(fā)展中的地位。

內涵之二是讓學生理解新文化運動的重點已經(jīng)從追求制度上的民主進入到追求個人權利上的民主，科學已經(jīng)從自然科學領域進入到社會生活領域的變化與發(fā)展，從而加深了學生對新文化之“新”的深入理解。這一理解，孫玲玲老師是通過介紹兩則材料和提問引導實現(xiàn)的。

材料1：“思想言論之自由，謀個性之發(fā)展也，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個人之自由權利，載諸憲章，國法不得而剝奪之，所謂人權是也?！?/p>

——陳獨秀：《東西民族根本思想之差異》，

《青年雜志》，第1卷第4號

材料2：科學有廣狹二義：狹義的是指自然科學而言，廣義的是指社會科學而言。……我們的物質生活上需要科學，自不待言;就是精神生活離開科學也很危險。

——陳獨秀：《新文化運動是什么》，

《新青年》第7卷第5號

結合兩則材料，教師的提問是：新文化運動為什么還要提倡民主？新文化運動為什么還要提倡科學？

通過這樣的強化提問，促使學生對新文化運動之于中國社會的深遠影響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

其次，揭示了作為一種“文化”的豐富內涵。何為“文化”？文化的實質是什么？如果對這些基本概念沒有理解，那么學生對于新文化運動的性質也會缺乏深入認識。文化的實質是社會群體的無意識行為和整體精神風貌，包含了思維假定、價值觀念、思維模式、行為習慣、語言方式、關系模式等多重內涵。為此，作為對“文化”的揭示，就不僅要展示“思想觀念”的變化，還要展現(xiàn)社會群體“社會生活與風俗”的變遷，由此才能理解文化內涵的“廣”與“深”。為此，孫老師不僅通過史料教學揭示了新文化運動所帶來的深刻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的變遷，同時也展現(xiàn)了社會大眾在婚喪嫁娶等社會習俗方面的變遷，從而全方位、立體地揭示了“文化”的內涵以及新文化運動在從促進青年群體覺醒到走向促進社會大眾覺醒中的歷史貢獻。

第三，揭示了作為“運動”的豐富內涵。為什么被稱為“運動”？僅憑一人之力能否被稱為“運動”？孤立的一個事件能否被稱為“運動”？顯然不行。新文化運動作為一場解放思想、文化啟蒙的運動，是最早覺醒的一群公共知識分子的合力貢獻，有著自身發(fā)生、發(fā)展的過程。因此，在凸顯陳獨秀個人貢獻的同時，必須要把這個時期的歷史人物群象勾勒出來，把新文化運動從發(fā)起到發(fā)展到高潮的脈絡勾勒出來。這樣，作為一場“運動”的概念才能夠建立起來。而在此，孫玲玲老師巧妙地以《新青年》雜志為線索，通過揭示雜志封面的變化、辦刊地點的變化、編輯團隊的壯大、辦刊主題與宗旨的變化、刊物文體的變化，等等，將“新文化”作為一場運動的內涵，以及陳獨秀、胡適、魯迅、李大釗、錢玄同、劉半農等眾多歷史人物群像立體展現(xiàn)出來，充分而飽滿。

在發(fā)揮教師主體作用方面，兩位教師對于教學難點的突破也值得稱道。在本節(jié)課中，有兩個教學難點需要突破。一個是新文化運動不僅高揚民主、科學的大旗，而且把批判的矛頭指向孔子和孔教，提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號。那么，“孔家店”到底是什么？孔家店是不是就代表孔子？如果不把民國初期“尊孔復古”的思潮和史實講清楚，把孔教的性質講清楚，恐怕就會陷入新文化運動先驅者們是“全盤性反傳統(tǒng)”的認識誤區(qū)當中，而不是以當時的歷史情境和時空為依托，對“孔教與共和……存其一必廢其一”的背后邏輯與道理進行更有針對性的理解。在此，孫玲玲老師很好地交代了歷史背景，以1914年為軸，展示了袁世凱3月頒布《褒揚條例》， 9月頒發(fā)《祭孔令》，12月祭天等一系列尊孔復古的獨裁專制舉措，從而幫助學生理解孔教阻礙社會文明進步的表現(xiàn)。王珊珊老師則在此通過兩則材料：“皆傀儡孔子，所謂尊孔，滑稽之尊孔也。典禮愈隆，表揚愈烈，國家之風俗人心學問愈見退落?！保ㄒ装咨场犊鬃悠阶h》）和“好借孔子種種尊君卑臣的說法來做護身符。他又制造許多律令禮儀來維持輔助，以期貫徹他那些名教綱常的主張?！保▍怯荨冻匀伺c禮教》）講明了孔子的主張以及統(tǒng)治階級利用孔子的主張的區(qū)別，從而為學生正確理解“反孔”提供了認知條件。

在講授新文化運動內容的過程中，孫玲玲老師進一步通過兩則材料，引導學生認識了舊道德與孔教之間的關系，揭示了在國家層面舊道德倫理阻礙文明進步;在個人層面“仁義道德”成為統(tǒng)治者“吃人”的工具的實質，從而很好地破除了教學難點。

材料1：婦人參政運動，亦現(xiàn)代文明婦人生活之一端。律以孔教，“婦人者，伏于人者也”;“內言不出于閫（kǔn）”;“女不言外”之義，婦人參政，豈非奇談？

——陳獨秀：《孔子之道與現(xiàn)代生活》，

《新青年》第2卷第4號

材料2：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魯迅：《狂人日記》，

《新青年》第4卷第5號

本課的教學難點之二是如何理解1919年以后《新青年》的變化。從第5卷開始，《新青年》開始宣傳馬克思主義相關理論觀點，第6卷始辟馬克思主義研究專欄，專門研究馬克思列寧的著作文章。第7卷明確目標是改造民眾和社會。到了1920年第8卷，封面正中出現(xiàn)了一個地球，從東西兩半球伸出兩只有力的手，緊緊相握（中國與蘇俄、知識分子與工人）。

這些變化的原因是什么？在此，教師如果不補充有關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十月革命勝利、五四運動、無產階級力量的壯大等相關史實，學生就難于理解《新青年》以及當時先進知識分子的思想變化。而孫玲玲老師恰在此運用了講述法，將上述相關史實進行了簡要的概述和補充，從而為學生理解新文化運動的變化發(fā)展提供了認知階梯，也為學生理解新文化運動在促進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推動中國共產黨成立——這一更為深遠歷史影響中的歷史貢獻奠定了基礎。

王珊珊老師則通過出示材料：“我們相信世界上的軍國主義和金力主義，已經(jīng)造了無窮罪惡，現(xiàn)在是應該拋棄的時候了?！保惇毿悖骸丁葱虑嗄辍敌浴罚缎虑嗄辍返?卷第1號）進一步揭示了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帶給中國先進知識分子的震動與覺醒的實質內涵。

從以上概念教學和教學難點的突破可以看出，教師作為教的主體，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在歷史教學中，教師需要扮]激發(fā)、引導、鋪路、搭梯、點撥等多重角色，才能更好地引發(fā)學生有效學習的發(fā)生。

三、好的歷史教學應樹立教學之魂，做好“人物教學”

人們常說，教育是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是一個心靈感動另一個心靈。的確如此，教育是以文化心，以人育人的活動。這里的人，既包含教育工作者本人，也包含在教育內容中出現(xiàn)的一個個先進人物。在中學歷史教學中，進入到歷史課本中的人物往往是歷史長河中對人類的生存與發(fā)展產生過重要影響，閃耀著人性光輝的優(yōu)秀人物。了解與走進這些人物，會對正在形成人生觀和價值觀的青少年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同時，歷史又是人的歷史，是英雄人物與人民群眾合力創(chuàng)造的，揭示和展現(xiàn)英雄人物和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歷史的過程，也會讓青少年對歷史產生敬畏，對歷史人物產生敬仰，進而生發(fā)報效國家，推動歷史向前發(fā)展的責任感與使命感。因此，做好人物教學是歷史教學實現(xiàn)教育意義的重要路徑與保障。

在兩節(jié)課中，兩位老師共同為我們展現(xiàn)了如何做好人物教學的實施要點。講好人物的關鍵在于把人物講得豐滿、真實。為此，兩位教師都采取了情境帶入的方法。

王珊珊老師運用的是生平帶入法，將陳獨秀從1879年出生到1915年出版《青年雜志》的早期人生經(jīng)歷加以簡要介紹，進而向學生提問：“依據(jù)陳獨秀的早年經(jīng)歷，他的思想、活動發(fā)生了怎樣的轉變？為什么會這樣？”進而引出1915年政府雖有“共和”之名，實為“猿（袁）家之天下”的國困局面，為學生理解陳獨秀的文化覺察與轉變——“吾國之維新也，復古也，共和也，帝制也，皆政府黨與在野黨之所主張抗斗，而國民若觀對岸之火，熟視而無所動心”，奠定了基礎。

孫玲玲老師則通過出示1914年陳獨秀寫給章士釗的信：“百政俱廢，失業(yè)者盈天下。……此時全國人民……無不重足而立。生機斷絕……”（如水編：《陳獨秀書信集》）直接將學生帶入到1914年的中國，通過閱讀材料、教材，分類概括，列舉袁世凱獨裁專制、尊孔復古的一系列倒行逆施行為，理解“生機斷絕”的寓意，引發(fā)學生關注青年之“困”，從而為學生理解陳獨秀的思想變化與自我覺醒奠定了基礎。

可以看到，兩位老師一縱一橫，將歷史人物置于時代和自身的發(fā)展脈絡之中，從而為學生移情換位理解人物的思想動機、行為發(fā)展、歷史貢獻、時代局限等提供了參考框架，同時也較好落實了時空觀念的培養(yǎng)。

要讓歷史人物真實豐滿，還需要對歷史人物進行刻畫。因此，選擇典型話語、典型事件，運用描述法對人物情感、性格進行刻畫就必不可少。在此過程中，兩位老師語言干凈、利落，并通過一則則典型材料，對以陳獨秀為代表的先進知識分子進行了立體的呈現(xiàn)。由此，“自主的而非奴隸的，進步的而非保守的，進取的而非退陷的，世界的而非鎖國的，實利的而非虛文的，科學的而非想象的?！保惇毿恪毒锤媲嗄辍罚缎虑嗄辍返?卷第1號）一代新青年的形象躍然而出，那一代新青年對當代青年的影響也悄然發(fā)生。

構建有意義的課堂學習，關鍵要讓歷史學習與學生當下的生命生活建立起緊密的意義關系，這也是“走出歷史”的目的。因此，作為教師建立“學習意義”的意識是非常重要的。但是，這種“學習意義”的建立一定要水到渠成，潤物無聲，讓學習自然發(fā)生，而不能生拉硬拽，生拔硬提。如果說兩節(jié)課還有哪些不足的話，我認為在“走出歷史”階段，兩位老師還需進一步加強教學立意意識，因為教學立意是教學的靈魂，是對學習意義的總體理解與提煉。建議兩位教師可從與當代現(xiàn)實社會建立關聯(lián)的視角，從與學生終身發(fā)展建立關系的視角，對本節(jié)課的核心目標進行再聚焦、再明確，讓本節(jié)課的中心教育思想更加突出，讓教學目的與教育內容、教學方法的關系更加緊密、一致，從而讓學習的意義在自然而然中生發(fā)。

總之，兩位老師的教學為我們理解“什么是好的歷史課堂？如何守住歷史教學之本？如何建立歷史教學之魂？如何讓有意義的歷史學習自然發(fā)生？”等問題都帶來了諸多啟示，感謝她們的辛勤付出。

【作者簡介】楊朝暉，首都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

【責任編輯：王雅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