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 李臣
摘?要:采用文獻資料整理、田野調查、頭腦風暴等研究方法,運用文化學、社會學、傳播學等學科理論知識,以“文化自覺”“文化自信”為引領,對新時代中國武術的文化主體性重塑價值、迷失困境,以及推進路徑進行了學理性解讀與設計。
關鍵詞:新時代;中國武術;文化主體性;文化認同;建構路徑
中圖分類號:C95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621X(2019)06-0141-10
引言
進入新時代,“在世界文化趨同性與多元性并存的基本態(tài)勢下,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和政治文明建設的持續(xù)推進,與政治認同密切關聯的文化認同問題,正日益凸顯出其重要性”[1]。這一點,主要是因為,文化認同的核心議題不僅是關于“自身的身份以及身份正當性的問題”[2],而且還在于它能夠“使人們形成共同的理想信念、價值觀念,從而在價值取向、思維模式、行為模式等方面達成一致”[3]。也因此面對“深入闡發(fā)文化精髓”[4],國家意志不斷強化,以及全球一體化進程持續(xù)提速時代訴求,對承載中華文化精髓的中國武術的承傳發(fā)展來講,倘若它要確保自身能夠有序健康前行,也唯有對自身的文化主體性根本旨歸進行深度考量,進而構筑自身理應彰顯的文化特色,才能從戰(zhàn)略全局高度精準把握當今時代武術文化認同的正確航向。
因此,對于作為長期以來與中華文化一路相伴走來的中國武術來說,鑒于其“源流有序、拳理明晰、風格獨特、自成體系”的129個拳種,散落在我國不同的行政區(qū)域,且借助血緣、地緣、業(yè)緣等顯著特征,所呈現出的標識性文化資源優(yōu)勢。我們理應依托當前國家層面頒布的文化政策法規(guī),對其保護、傳承和利用的多維科學進路進行全景式設計,進而促使其合乎時宜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因為,作為“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的中國武術而言[4],雖然它以華夏先民的集體智慧為其砥礪前行提供了不竭動力源泉,但就目前中國武術發(fā)展的具體表現來看,如“競技武術的曲高和寡,傳統(tǒng)武術的神秘夸大,群眾武術的表面繁華、內核荒涼等現實困境,以及國人對經過體育化改良后的中國武術發(fā)展理路的認知所存在的差異,致使 ‘競技的武術‘體育的武術‘運動的武術席卷神州大地,并且漂洋過海,在世界范圍內拓展各自的發(fā)展空間”[5]。這些嚴峻現實,都在不斷拷問著當今中國武術的應然路徑選擇。
鑒于此,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引領下,中國武術的當代發(fā)展,它除了要以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資源為根本動力之外,還應以“滿足人民過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 為前提[6],提供合乎民眾所需的多樣化武術文化產品,進而使其在深化中外人文交流合作領域,展現出“以我為主、兼收并蓄”的文化自信底氣。當然,中國武術此種文化勢力的有效匯聚,也唯有對其凸顯的健全人格養(yǎng)成內外兼修之道、民族精神提振向上向善之功、中華文化認同美美與共之效,以不喪失自己的文化主體性為前提,找尋到一條多元文化共生共存的“和而不同”發(fā)展道路,才能助推其聚合的磅礴之力能夠全景釋放。因此,在“文化自覺”“文化自決”成為時代強音的當下,我們有必要對一直困擾中國武術中西文化論爭的議題進行再思考,以期為新時期中國武術穩(wěn)步前行文化立場的逐步確立貢獻新型智慧。
一、新時期重塑中國武術的文化主體性內涵闡釋
在“文化中國”建設時代號角感召下,盡管鑄就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新輝煌的圖景得到了不斷完善,但就當下中國武術的文化主體性確立來說,仍然是處于“在路上”的進行時狀態(tài)。因為,近代以降的“西學東漸”之風,它不僅使中國武術在“歐風”“美雨”“韓流”的影響下,淪為西方競技體育話語體系中的一份子,而且還時不時使其遭遇“現代搏擊‘格斗狂人轉瞬間‘秒殺了所謂的‘太極宗師”[7],以及所謂的“武術大師”內功震瓜,“隔空打?!钡葘擂螆鼍?。所以說,要使新時代中國武術的文化主體性有效確立,我們必須從武術的文化自覺視角出發(fā),對其涵括的“人對文化需要的創(chuàng)造性、價值體驗的主動性等”內涵進行深入闡發(fā)[8],才能為其與時俱進的主體性路徑建構提供理論支撐。
(一)深入實施文化惠民工程的時代訴求
近年來,在“加快推進文化惠民工程,持續(xù)加強基層公共文化服務”國家意志引領下[9],盡管廣大民眾的公共體育文化獲得感、幸福感逐步攀升,并催生了諸多新型體育文化業(yè)態(tài),但就部分體育文化惠民工程的整體功能發(fā)揮來看,它們尚未讓廣大民眾真正享受體育文化之惠。對于此,誠如全國政協委員朱曉進對文化惠民工程實施存在的問題所論述的“對文化惠民實施的目標和所要發(fā)揮的功能認識不清;忽略對群眾文化需求的對應性滿足;缺少對文化惠民工程實施過程的監(jiān)督和對實施效果的評估和檢查;文化惠民工程中對文化資源的發(fā)掘和利用面還相對較窄”那樣[10],現階段,以硬件設施投入為主所建的體育文化綜合體、體育特色小鎮(zhèn)、武術文化基地等所提供的文化產品,難以與民眾的真實所需形成良性互動,進而使得體育文化的“送”和民眾的“需”始終處于貌和神離的狀態(tài)。
因此,要充分發(fā)揮目前不同體育文化主題的惠民工程(如少數民族體育文化村寨、體育特色小鎮(zhèn)、健身綠道、功夫小鎮(zhèn)等)的綜合效益,相關機構或主體除了在國家現有政策法規(guī)指引下,享受相應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支持以外,還應以人們喜聞樂見的民族特色文化內容,別具一格的表現形式,讓更多擁有家國情懷的目標受眾參與進來,并且在增強他們的主人翁意識同時,更讓他們自覺肩負起“民族文化”我代言的歷史使命。這其中,武術應當成為首當其沖的不二之選。因為,博大精深的武術拳種體系、精彩紛呈的武術套路演練、數以萬計的武術習練受眾、拳拳服膺的武術本真追求,既是新時期文化主體性回歸視域下,中國武術給予中華文化偉大復興的現實觀照,更是文化惠民工程深入實施背景下,中國武術之于國民價值理念、道德規(guī)范、行為方式引領和影響的應然表達。
(二)武術體現中華民族深層次精神追求
長期以來,武術作為一種優(yōu)秀的民族文化資源,它不僅集中反映著“中國人獨特的思維方式、行為規(guī)范、審美觀念、心態(tài)模式、價值取向、人生觀和宇宙觀”[11],而且還全面展示著“感染熏陶大多數人民,為他們所認同、所接受,成為他們的基本人生信念和自覺的價值追求”[12],更以多個維度發(fā)揮著支撐中華民族不斷前行、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民族凝聚、精神激勵和價值整合等動力功能。當然,“正是出于‘弘揚武術文化可以培育、振奮和提升中華民族精神這樣的期待”初衷[13],2004年,中宣部和教育部聯合發(fā)布通知,并明確提出 “體育課應適量增加中國武術等內容”,使得武術作為體現中華民族深層次精神追求的重要手段,獲得了國家層面的政策支持,同時更促使其成為體現民族精神豐富內涵的典型代表,被納入學校教育全過程。
再者,基于“近代以來中國社會在精神文化上面臨的最大焦慮是由文化認同問題所帶來的文化主體性失落,而建構自由自主自決的中國文化主體性,則需要深刻的文化自覺和堅定的文化自信”[14]。當下的“文化中國”國家戰(zhàn)略,足以使中國武術從深刻的文化自覺和堅定的文化自信視角,對其近代以降的現代化轉型立場進行重新確立。因為,對于脫胎于華夏農耕文化的中國武術來說,盡管其經過近百年來的“歐風美雨”吹打,從一個擁有廣泛受眾群體的民間技藝逐漸演變?yōu)楝F代體育項目,且有時被一部分人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但就中國武術的整體發(fā)展進程來看,其合乎事物螺旋上升發(fā)展規(guī)律的應然邏輯,使得其呈現的套路、功法和技擊等運動形式,為當前全民健身活動有序開展,“健康中國”國家戰(zhàn)略深入推進,以及民眾公共體育文化獲得感增強,植入了以武載道、以武育人、武以化人的“文之道、時為大”動力源泉[15]。
(三)中華優(yōu)秀文化多樣性發(fā)展重要證據
就中國武術文化價值具體呈現來看,它依托于地緣文化資源的唯一性和獨特性優(yōu)勢,所延展出的諸多風格迥異的武術拳種體系,不僅是華夏文明傳續(xù)的智慧結晶,更是中華優(yōu)秀文化多樣性發(fā)展的重要證據。因為,一直以來,“武術以其作為一種文化形態(tài)的特殊本質,卻反映了一般意義上的、共通的、共同的我們民族文化的基本精神”[11],如自強不息的入世進取精神、崇尚自然的天人合一精神、遵循和諧的人文倫理精神,都是對中華文化母體核心本質的深切觀照。再者,中國武術所凸顯的“‘學拳以德行為先所展現的‘爭斗而有禮讓、有勁而不粗野、藝純熟而不玄浮、情飽滿而含蓄內向德藝統(tǒng)一東方文明教化氣質;武術站樁過程中‘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的天人合一身體修行境界追求;技術實踐求證中‘以心行氣、以氣運身‘剛柔并濟、內外合一‘形神兼?zhèn)洹Ⅲw用兩全的內外兼修體悟思想意識養(yǎng)成等向上向善文化精髓”[16],更是對中華文化內隱的和而不同、厚德載物、經世致用等文化特質的生動詮釋。
此外,對于作為始終以“尋求左右一統(tǒng)、前后關照、上下呼應的身體運動行為”的中國武術來說[17],正是因其多向度的身體文化所承載的修身養(yǎng)性、心智開發(fā)、健康促進等主體功能使然,進而促使其形成了響徹中華武林的諸多武術流派,如少林、武當、峨眉、昆侖和崆峒等流派。當然,它們還包括“樸實無華、攻堅打硬的少林拳;剛烈緊削、下盤穩(wěn)固的南拳;輕靈柔和、綿綿不斷的太極拳”等知名拳種[18],以及因地域文化特點、地理位置的空間差異,“形成了具有地域之別的南派和北派;具有典型代表性山岳之別的少林和武當;具有顯著功法差異的內家和外家”[19]。而對于中國武術此種蔚為壯觀的身體文化智慧體系,它之所以能歷經幾千年還能有序傳承且枝繁葉茂,除了歸因于其兼收并蓄、有容乃大的自我更新能力之外,其更重要的原因,應當是其助推歷史發(fā)展所凸顯的民族文化載體內在動力。
(四)武術身體文化智慧凸顯的使命擔當
毋庸諱言,對于作為一種文化資源的中國武術來說,它一直在述說和傳遞著文化價值的永恒性。這一點,從其源流有序的傳承脈絡體系來看,足以彰顯歷代拳師和習練者對于各自拳派技藝精益求精的執(zhí)著追求。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對各自的拳派技藝有如此推崇,其背后應當是造拳者極度深切的家國情懷、至臻完美的生存智慧,以及器道統(tǒng)一的造物哲學效益使然。因為,此種綜合效益的全景式呈現,它不僅會隨著時代的更迭,使自身蘊含的核心理念、道德規(guī)范、以及人文精神歷久彌新,而且還會使人們對其與人類的現實觀照形成適時良性互動?;诖?,就當下的中國武術傳承發(fā)展來說,倘若各拳種代表性傳承人能夠以意拳(大成拳)宗師王薌齋先生所言及的“拳道之大,實為民族精神之需要,學術之國本,人生哲學之基礎,社會教育之命脈。其使命要在修正人心,抒發(fā)感情,改造生理,發(fā)揮良能,使學者神明體健;利國利群,固不專重技擊一端也。若能完成其使命,則可謂之拳,否則是異端耳”[20],拳理追求根本旨歸,對各自拳派的科學進路實施有效的頂層設計,這或許能夠重新找回當前中國武術 “越武越寂寞”身份迷失的前行航標。
因此,在“武術不是社會危機的救世主,但它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對社會存在的問題提供一定的理論或者實踐意義上的幫助;中國武術在戰(zhàn)亂年代可以給人們以信仰和希望,在和平年代同樣具有諸多方面的功能,它的延續(xù)彰顯著中華文明的傳遞,它所恪守的武德規(guī)范又給世人以莫大的倫理操守”[21],以及它所承載的文化、教育、道德、藝術、健康、產業(yè)等多元勢力,合乎當前國家深挖文化資源、促進體育消費。在增進人們生產生活幸福感主題的當下,我們不僅應對其蘊含的明心見性、增智健體、武以化人等復合功效,在全國范圍內進行多層次全方位宣傳,而且還應在深化中外人文交流合作領域,以“講好中國武術身體故事”的新型敘事形式,向世人展示好其“治未病”“增智力”“健體魄”“全人格”“促和諧”等民心融通效益。
二、現階段中國武術的文化主體性迷失學理解讀
就目前中國武術的整體發(fā)展狀況來看,它或許正處于前行路上厘清“我是誰”的憂郁和彷徨時期。因為,自近代以來,盡管眾多武術界仁人志士給予中國武術的傳承、保護和創(chuàng)新實踐探索,形成了助推武術文化理論完善和相應傳播方式改變新局面,但縱觀其競技體育項目改革之路、現代武術主體與技擊的漸行漸遠等現實效益。此類舉措“不僅隔斷了現代武術與傳統(tǒng)的血脈聯系,而且模糊了武術項目在國際化中的面貌”[22]。所以說,在現階段中國武術發(fā)展遭遇文化身份迷失困境之際,我們應當以“當人走到岔路口猶豫不知何往時,一般都會回望來路;大調整時代的復雜多變,常常引致人們反思傳統(tǒng)和文化”理論為遵循,對其主體性迷失緣由進行學理層面解讀,以期促使中國武術能夠及時駛離迷途[23]。
(一)地域空間硬環(huán)境延緩著武術文化資源系統(tǒng)性認知整合
眾所周知,武術作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典型代表,它不僅擁有中華母體文化的共同特征,而且還顯現出鮮明的地域文化個性,更凸顯著推動中華文化走向世界的諸多優(yōu)勢。但就當下全國范圍內武術文化資源的系統(tǒng)性認知整合效果來看,礙于我國的行政地域劃分客觀現實、不同武術拳種政府管理職能部門政策支持力度,以及拳種自身所凸顯的有序傳承文化基因能量效益等復合因素影響,使得不同拳種的文化資源勢力呈現尚未達到理想預期。這其中,盡管有如“嵩山少林武術積極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在全球廣開分寺,先后派出武僧到澳大利亞、美國、德國等地傳授少林武功、講經論法,廣泛傳播中國武術和禪武文化,成為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傳播方式與途徑。同時,各種少林武術表演、培訓、旅游開發(fā),乃至少林題材影視作品拍攝,已逐步形成一個以少林武術為核心的產業(yè)鏈群,為促進當地經濟社會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24],但對于具有門派林立、拳種龐雜、套路多元等顯著特征的武術文化共同體來講,“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的美好圖景,才應當是中國武術良性發(fā)展的真實寫照。
因此,長期以來,雖然有學者“由于武術內涵豐富、涉及面較廣,蘊含中國諸多古典美學、哲學、地域民俗學、文化藝術等內容,再加上其獨特的地域屬性,試圖運用不同的視角對地域武術屬性進行闡釋”,并形成了系列性研究成果,且對相應武術拳種的拳學理論完善和知名度提升起到了有效促進作用[25]。但就中國武術文化共同體作為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的典型載體效益的全景式釋放而言,門戶之見的猜疑、正宗之爭的詆毀、利益之欲的驅使等現實困境,都在無情的肢解著中國武術文化資源母體,消解著武術全方位寬領域傳播的認知度和參與度,也進而使“武術在國際推廣過程中,還存在組織不統(tǒng)一、各自劃界,自行經營,以及部分所謂的‘武術大師,借助中國武術世界受寵的誘惑,在移居和留學之前僅在國內進修兩三個月,就跑到國外打著某某傳人的旗號,招搖過市,嚴重損害了中國武術聲譽的嚴重問題”[26]。而此種狀況,或許正是地域空間硬環(huán)境獨特文化個性對中國武術文化資源整體效益的影響所致。
(二)歷史發(fā)展單向性淡化著有形的武術身體文化集體記憶
從歷史的時間維度來看,中國武術在其漫長的演變進程中,不僅成就了自身“以攻防技擊為本質特征,以健體、防身、修身、養(yǎng)性為主要功能,以人體運動形式表現的中國文化形態(tài)”[27],而且還凸顯著“‘動靜互轉的氣血調理之功,‘身心合一的修煉之法,‘自然而不強為的運動規(guī)律等蘊含陰陽互補哲學思想的武術功法習練理念,以及‘以逸待勞的克敵之法、‘點到為止的御人之術、‘拂袖而去的實力考量等等蘊謀略于身心的境界等獨特的中華身體文化大智慧”[28]。但是,在中國武術的此種歷史變遷過程中,我們也僅能借助拳譜、武術典籍、武術名人錄、地方志、口述史料等載體,對匯入時間長河之中的武術文化信息進行探賾。因為,對于作為由中華優(yōu)秀文化孕育出來的中國武術來講,它依托于個體的身體修行所追求的天人合一之境、形神統(tǒng)一之效、內外兼修之果等功能價值,也唯有通過武術習練的口傳身授之法,武林宗師的弘道授業(yè)愿景,業(yè)界精英的身臨其境體悟等多元形式,才能把其散落在歷史洪流中的身體文化記憶重新找回。
這一點,或許僅從中華武林共同信仰的崇尚武德言行準則,就可窺見一斑。如《少林十戒約》(宗法第一時期)第九條云:“凡俗家弟子,不可輕以技術相授,以免貽害于世,違佛氏之本質。如深知其人,性情純良,而又無強悍暴狠之行為,始可一傳衣缽……此吾宗之第一要義”[29]。當然,對于武術界的此種擇徒傳技戒約,雖然它內在規(guī)定著新收學徒的擇才標準,以期為各自門派事業(yè)的發(fā)揚光大吸納有識之士,但此種苛刻的技藝傳授條律,也在某種程度上限制著相應武術技藝的有序傳承,進而出現“人在藝存、人亡藝失”的令人痛心事件。也因此,對于從中華五千年歷史文化長河中一路相伴走來的中國武術來講,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在相應的歷史時空,部分聲名顯赫的拳術名家、俠義之士為中國武術正向效能留下濃墨重彩的財富之外,在其他大部分時間,中國武術一直被當做“上不了大雅之堂”的末技,只能被歸為江湖“游藝”序列。對此,從民國時期的國術游藝大會項目設置,以及當前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申報分類,足以體現此種狀況。所以說,時光荏苒,它不僅黯淡了中華武林當年“華山論劍”的刀光劍影,而且還淘盡了諸多有獨特音容笑貌的武林英雄,更淡化著除了現有的武術文化遺產(如名人故居、拳譜典籍、武術器械等)之外的武術身體文化集體記憶。
(三)社會分工精細化肢解著源流有序的武術文化信息全貌
隨著人類社會文明的不斷進步,人們在物質財富追求逐步達到滿足之后,必然會對自身精神層面素養(yǎng)的改善提出更高要求。并且,也更會依據民眾的現實所需創(chuàng)造出合乎自身文化發(fā)展的新業(yè)態(tài)。對于此,一方面,可能歸因于人類文明進步的社會分工精細化必然結果;另一方面,抑或是全球多元一體化趨勢加劇,所導致的人類文化知識體系專業(yè)化發(fā)展必然要求。但就人類社會發(fā)展的此種客觀規(guī)律來講,中國武術在其長期以來不斷完善的歷史脈絡中,應當同樣有此種切身感受。因為,對于作為始終與中華民族同呼吸共命運的中國武術來說,它在民族危亡之際的精神提振效益、救國救民之時的血脈賁張能量,雖然為“強國強種”時期的中華民族振興植入了動力源泉,激發(fā)了為民族獨立而戰(zhàn)的華夏兒女的昂揚斗志,并為中華文脈的延續(xù)烙上了“自強不息”“奮發(fā)向上”“積極而為”的獨特身體文化符號印記,但在“社會化大生產已成為世界上最主要的生產方式”場域下[30],受到市場需求的多元化、消費層次的專業(yè)化、目標受眾的隨意性,以及全球一體化進程的持續(xù)推進等因素影響,使得中國武術的(套路、技擊和功法)知識體系呈現出程式化和精細化特征。
然而,在中國武術相應知識體系專業(yè)化程度與時俱進的提升過程中,對于作為被中華傳統(tǒng)文化觀念滋養(yǎng)的武術傳承人來講,他們或許認為,西方競技體育所強調的“更快、更高、更強”發(fā)展目標,顯然不能夠與中國武術技術上習練 “所追求的‘左右逢源協調、實現‘四面楚歌應對、達到‘八面玲瓏境界”相提并論[18];現代學校武術教育所倚重的“體操化”教學內容,絕對不可能全然體現武術的意、氣、力練功核心要素,而提出的“堅守‘以復習為主的傳統(tǒng)武術教學理念,重視‘以育人為主的學校武術教育目標,彰顯‘以體悟為主的武術教學實踐路徑”[31];大眾武術推廣所追尋的“利益最大化”產業(yè)鏈發(fā)展圖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顯然與中國武術所推崇的“重義輕利”武德信念“形同水火”。但就等等諸如此類的中國武術發(fā)展客觀現實具體狀況而言,中國武術諸多新型文化形態(tài)的出現,與其說是中國武術自身適應社會發(fā)展呈現的新動能,滿足不同層次受眾需求彰顯的新使命,倒不如說是我們自身對中國武術當代發(fā)展前景的不自信、立場的不堅定、胸懷的不開闊,所導致武術推廣人群的“魚龍混雜”“各自為政”“自高自大”弊病,而暴露出中華武術界的墨守成規(guī)、門戶之見觀念,對于中國武術文化資源全景式信息有序呈現的獨特貢獻率的消解。
(四)價值理念“新”定位消解著全媒體時代武術傳播效益
基于“價值理念是由人們關于價值評價的思想觀點積淀而成,深藏于人的思維中并支配著人們的價值評價和價值選擇,從而支配人們所有思想言行的一種主觀框架和主觀模式”客觀理論認知[32],人們必然會對其長期從事的社會實踐活動形成特有的價值評價,并生成支配事物發(fā)展主流價值取向的普遍邏輯,從而使該類事物的科學理路呈現出應然規(guī)律性。當然,此種客觀規(guī)律,對于進入新時代的中國武術創(chuàng)新發(fā)展來講,它同樣具有普遍適用性。因為,中國武術在受到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滋養(yǎng)、哺育的前進道路上,它不僅能夠以“‘文化的方式向世界詮釋其內隱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抱樸見素等核心理念,自強不息、扶危濟困、見義勇為等中華傳統(tǒng)美德,和而不同、武以化人、形神兼?zhèn)涞戎腥A人文精神”[33],從而獲得國家層面對其作為助推中華文化“走出去”且“在地化”發(fā)展的典型載體殊榮,而且還能夠“作為一種體育運動形式,通過調節(jié)人體呼吸,促進血液循環(huán),調節(jié)運動習慣達到保持神經細胞活力,防止器官衰老化的作用,從單一的健身技能發(fā)展成一項綜合運動”[34],贏得“健康中國”新時代,為“只有全民健康才能全面小康”惠民工程的深入推進,所展現的“小康路上一個都不能少” 國家層面武術扶貧文化認同效益。
然而,現階段“在全球化、全媒體時代,人們的價值觀念日趨多樣化,歷史虛無主義一度橫行,解構歷史,詆毀英雄、偉人成為一股‘潮流不良社會意識形態(tài)導向影響下”[35],中國武術當代發(fā)展的價值理念(如“擊敗”“戰(zhàn)勝”“KO”等)“新”定位,雖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中國武術的民眾關注度,賺取了大量武術文化傳播信息流量費(如“徐雷之戰(zhàn)”事件),但諸如此類的事件背后的負面關聯效應,對未來中國武術的健康前行來說,應當產生了不可估量的正向效能削弱作用。對于此,雖說國家在2017年接連頒布的《關于實施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傳承發(fā)展工程的意見》《關于加強和改進中外人文交流工作的若干意見》中,對中國武術作為推動中華文化深度國際化傳播賦予了典型載體使命,且足以彰顯國家層面對于中國武術文化所凸顯的家國情懷的厚愛。但也正是在此歷史背景下,武術界“私自約架”事件的不斷發(fā)酵,所謂的“格斗狂人”叫囂中華武林,以及以“武術打假”為幌子散發(fā)的“自說自話” 言論,對中國武術海內外民眾的認知度、參與度和認同度提升,都產生了難以言說的負能量,進而消解了全媒體時代武術應當傳播好、發(fā)展好的整體效能。
三、新時代樹立中國武術文化主體性的推進路徑
在知識經濟已成為人類社會發(fā)展主旋律的當今時代,“以知識和信息的生產、分配、使用為基礎,以創(chuàng)新的精神為先導,以人力資本的高價值運轉為特征,以高科技產業(yè)和智力產業(yè)為支柱的新型經濟”活動形式[36],不僅促使傳統(tǒng)工業(yè)社會時期的生產要素(如土地、資本) ,逐步轉移到人的創(chuàng)造力開發(fā)上,而且還使得人才的智力、資源的智能化程度等因素日益成為決定行業(yè)發(fā)展新高度的核心要素。因此,對于處于知識經濟和后工業(yè)社會歷史發(fā)展階段的中國武術的文化主體性構建來說,它在匯入知識經濟時代浪潮同時,更應當注重復合型人才,多維智力因素的引入,以及注重與關聯性創(chuàng)意資源聯姻,或許才能真正構建起合乎新時代特征的中國武術文化主體性新格局。
(一)精準闡發(fā)國家意志助推武術文化勢力釋放效益
當下的中國,儼然已經是一個多元“文化流”席卷神州大地的中華文化復興盛世。國人中華文化深度闡釋意識的逐步增強,在促使不同文化的各種資源效益次第呈現的同時,也更使得能夠凸顯中華文化精髓的中國武術的當代勢力迎來了厚積薄發(fā)突破口。對于此,自2011年10月18日,國家層面提出“文化強國”戰(zhàn)略以來,雖然有學者“從中國人、中華文化的角度出發(fā),以展現中國國民形象為前提,以弘揚中華文化精神為根本,以構建中國國家形象為核心,提倡文化自覺的思想,體現崇尚和平的民族精神,搭建體育、文化交流的平臺,展現厚德載物的胸懷,樹立提升中華文化軟實力的目標”的武術國際化傳播文化方略[37];以及鮮明提出“中國武術具有文化勢力、道德勢力、教育勢力、藝術勢力、健康勢力和產業(yè)勢力”等觀點[21],對中國武術在新的歷史時期的存在價值進行了學理層面論證,并設計了相應可行性操作路徑。但就長期以來中國武術傳承發(fā)展所遭遇的,如“學校武術叫的‘外在虛胖與內容的‘骨感無物;武術賽事的‘繁花似錦與賽事內容的‘空曠虛無;武術影視制作的‘懷舊情節(jié)與時代價值的‘錯位分離;武術產業(yè)發(fā)展的‘頭重腳輕與基礎布局的‘散亂無序”[38],以及“空間的擠壓、文化的失根、技術的異化和記憶的消失”等危機現象[39],卻未曾給出“破解中國武術百年發(fā)展所面臨之大困局”應答方案。
也因此,在新時代“堅持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不斷鑄就中華文化新輝煌”國家文化強國戰(zhàn)略引領下[6],中國武術理應以“支持中華武術等中華傳統(tǒng)文化代表性項目走出去”“重點支持武術以及其他非物質文化遺產等代表性項目走出去”等政策法規(guī)為重要遵循,對其破解當前社會存在的“當關注物質價值高于精神價值的時候,我們就在自己的文明里徹底迷路,與文化更是背道而馳了。丟掉了規(guī)矩、制度,就像看地圖的時候,丟掉了比例尺和指南針。迷失了文化的方向,也就無法回到真正的精神世界了”[40]。因為,就當前中國武術的海內外發(fā)展現狀來說,雖然國家層面依托孔子學院、海外中國文化中心,以及中外文化交流年等平臺,希冀借助中國武術的海外認知度和美譽度,達到提升中華文化軟實力的國際認同效益,但由于“缺乏一大批思想覺悟高、教學內容標準統(tǒng)一、業(yè)務能力強的援外武術師資隊伍”等客觀現實[41],致使“推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走出去,不能停留在舞個獅子、包個餃子、耍套功夫上,不能滿足于向國外提供一些表層的文化符號上”而導致中華文化外宣工作遭受質疑[42]。當然,此種質疑,絕對不是國內民眾對當前中華文化“走出去”工作的全然否定,而是國際社會對包括中國武術在內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所內隱的獨特精神標識、世界意義、時代價值,給予“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和諧世界”營建所凸顯的突出貢獻率的渴望,也更是新時代中國武術推動中華文化深度“走出去”,進而影響海外主流人群價值理念所應彰顯的使命擔當。
(二)運用互聯網思維破解武術文化資源地域性局限
當今時代,在“互聯網+”的威力逐步滲透各個行業(yè)領域同時,更是催發(fā)了“文化強國”視域下諸如“文化+”“體育+”“武術+”等新型業(yè)態(tài)出現。這其中,武術作為我國具有典型地域性特征的文化資源,它更應當借助“互聯網+”平臺的多維效益,全力展現其共享經濟時代獨特的身體文化智慧資源優(yōu)勢。因為,“在網絡文化已經深深注入人們價值觀念、人文精神和生活方式的互聯網時代”[43],智慧資源的流動性、分享性、在線化特征,不僅能夠影響中國武術所蘊含的多元文化力呈現程度,而且還能夠向世人展示中國武術文化共同體的開放程度。所以說,就長期以來逐步形成博大精深文化體系的中國武術而言,倘若某拳種傳播主體要實現自身拳種資源的智能化開發(fā),他也唯有找尋到合乎自身真實所需的智慧資源匹配方式為己所用,如應對“群眾習練武術活動仍處于自發(fā)狀態(tài)、武術競賽尚未擺脫計劃經濟的運行模式、武術規(guī)則的不完善和裁判隊伍的管理不夠嚴格”等策略[44],并把其“既反映著歷史環(huán)境,又彰顯出時代背景,同時還承擔著文化傳承功能”的華夏民族文化認同基礎[45],借助互聯網思維,全方位展現其“堅持主流價值,蘊含人文關懷、體現時代價值、滋養(yǎng)受眾心靈”的智能化資源開發(fā)社會效應[46],進而凸顯中國人積極而為的向上向善精神風貌,或許能夠有條不紊地實現自身從內容到形式,再到價值理念傳播的嶄新方式推進,從而形成拳種自身文化資源智慧化培育路徑越拓越寬之良性態(tài)勢。
當然,從某種意義來說,運用互聯網思維破解武術文化資源地域性局限,雖然能對當前中國武術發(fā)展提供與時俱進的新型開拓路徑,并為武術文化資源擁有者對物質文化需求的豐富提供新的獲取手段,但也正是現代化智慧資源的通達能力效益使然,卻凸顯出武術文化資源擁有者(如秘技不傳、宗法習俗、門戶之見等)較為保守的價值觀念和個人情懷,進而延緩著武術文化資源的智能化開發(fā)進程,從而使其呈現出“傳承主體斷層、傳授主體流失,導致傳統(tǒng)武術‘承而無序‘傳而不精;拳種意識缺失,傳統(tǒng)武術文化被邊緣化;傳統(tǒng)武術地域傳承空間同質化,制約了傳統(tǒng)武術風格的多元化發(fā)展”等共性困境[47]。對于此,基于“互聯網把各種事物從既成性、固定性、隔離性、暫存性中解放出來,讓事物的本質和價值在人類整體時空中涌現和成長,讓人類主體的創(chuàng)造潛能得以伸張和綻放”客觀理論認知[48],中國武術要創(chuàng)新其長期因地域限制所呈現的文化特性,它理應依托互聯網的強力吸附和改造功能,把其從特定地理環(huán)境中的隔離性、固定性中釋放出來,并讓其透顯的(如陰陽、八卦、太極)獨特哲學思想,以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中和泰和等中華文化核心價值理念,全景式展現互聯網時代武術傳播的正向效能,才能促使其突破地域限制的武術文化特征更具有普遍性。
(三)依托武術創(chuàng)意產業(yè)優(yōu)勢規(guī)避人為因素多維影響
總體來說,根據“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是一種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產生的以創(chuàng)造力為核心的新興產業(yè),強調一種主體文化或文化因素依靠個人(團隊)通過技術、創(chuàng)意和產業(yè)化的方式開發(fā)、營銷知識產權的行業(yè)”理論內涵所指[49],要實現基于武術文化資源活化的武術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培育,尤為重要的是,應當以明晰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的特征、要素、意義為前提,對新時期武術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的體系化培育進行頂層設計。因為,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所呈現的“高知識性、智能化、高附加值、強融合性”特征[50],在促使武術文化創(chuàng)意產品凸顯全媒體時代的版權經濟、數字化流動等特征。同時,更使得武術文化傳播主體必須轉變原來的工業(yè)化思維(如在“武術之鄉(xiāng)”“知名村寨”大規(guī)模建設武術館校和武術文化園區(qū),以期擴大武術目標受眾)發(fā)展理念,進而廣泛有效開展其與發(fā)達城市的文化對接和戰(zhàn)略合作,才能使其合理應對因“信息耦合時代的來臨打破文化傳播的時空界限,促使文化傳播方式逐步發(fā)生改變,舊有的武術孤立開始與主流的耦合發(fā)展模式出現背離,滋生出主體定位同受需求之間的視域錯層”等相關發(fā)展難題[51]。
因此,在現階段的武術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培育上,我們除了要“結合市場消費需求,運用科技手段,以武術文化為創(chuàng)意元素,將武術文化生產成富含創(chuàng)意的武術產品,并遵循市場經濟模式開發(fā)營銷”武術文化產品之外[52],還應當以武術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所彰顯的,如在促進區(qū)域經濟快速發(fā)展過程中,助推部分瀕危拳種駛離生存危機的先導作用;推動武術文化傳播影響力提升,體現在目標人群的價值理念、道德規(guī)范、行為方式轉變,而優(yōu)于傳統(tǒng)“說教式”宣傳的積極效益;深化中外人文交流合作過程中,借助武術文化的共享共贏互惠融通作用,以期達成的中華文化國際認同度提升新高度等復合效能,對其自身在以市場為主導的產業(yè)鏈營造、環(huán)境優(yōu)化、文化力培育層面所展現的突出貢獻率為根本旨歸,以破解其長期以來因過多人為因素影響所陷入的尷尬之境。這一點,如國務院46號文件釋放“取消商業(yè)性和群眾性體育賽事活動審批,通過市場機制積極引入社會資本承辦賽事”政策紅利之后[53],部分武術從業(yè)者和習武人員出于利益驅使,出現“私下約架、惡意攻擊、相互詆毀、歧視他人”的有損中國武術健康發(fā)展的不良行為[54]。
(四)借助武術立德樹人功效深挖其真善美呈現形式
國家層面不僅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根本任務”接連寫入十八大和十九大報告,而且還屢次圍繞“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核心議題發(fā)表了系列重要講話。此種狀況,足以說明“立德樹人”已成為檢驗新時代教育工作開展成效的根本遵循。因此,在“圍繞立德樹人根本任務,遵循學生認知規(guī)律和教育教學規(guī)律,按照一體化、分學段、有序推進原則,把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全方位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識教育、藝術體育教育、社會實踐教育各環(huán)節(jié),貫穿于啟蒙教育、基礎教育、職業(yè)教育、高等教育、繼續(xù)教育各領域;豐富拓展校園文化,推進傳統(tǒng)體育等進校園”國家意志已成時代強音的當下[2],作為長期以來在“以武育人、以武化人、以武成人”層面,始終凸顯“求真、向善、尚美”等中華文化智慧精髓的中國武術來講,它理應肩負起踐行新時代教育系統(tǒng)“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典型載體使命。因為,在中國武術的孕育歷程中,它不僅汲取了儒家、道家、禪宗,宋明理學及“陸王心學”等體現著華夏先民獨特的哲學智慧、人文精神和處世方式的民族文化價值理念,而且還展現著其精神提振、強種救國、悟道怡情、益壽延年等多元育人功效。由是觀之,中國武術之所以能夠長期被貫穿國民教育始終,更應該歸因于它對個體的心智提升、體格健壯、社會適應、人格健全等綜合素養(yǎng)提升所彰顯的獨特效益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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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羅康智]
Reshaping the Cultural Subjectivity of Chinese Wushu in the
New Era:Implication、Dilemma and Orderliness
ZHANG Bin1,LI Chen2
(1.College of P.E.,Huaihua Univ.,Huaihua, 418000,China;2.School of P.E.,Yangtze Univ.,Jingzhou, 434023,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literature,field investigation and brainstorming,using the theoretical knowledge of culturology,sociology and communication,and guided by the national will of “cultural consciousness” and “cultural self-confidence”,this paper makes a rational interpretation and design of the cultural subjectivity of Chinese Wushu in the new era,reshaping its value,losing its predicament and promoting its path.
Key words: New Age;Chinese Wushu;Cultural Subjectivity;Lost Dilemma;Construction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