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芝琳 胡東平
摘要:詩歌是民族文化的精華,集中體現(xiàn)其思維方式、價值觀、審美觀及語言特征。在所有文學體裁中,詩歌翻譯是較難的。詩歌是否可譯,可譯與不可譯之間有什么關系,詩體譯詩與散體譯詩哪種好,都有什么優(yōu)缺點等,本文將具體闡釋。
關鍵詞:詩歌翻譯 可譯性 不可譯性 詩體翻譯 散體翻譯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9)07-0100-02
一、詩歌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
在翻譯理論領域,關于詩歌翻譯,直譯或自由翻譯、異化或歸化、詩歌的可譯性、詩歌翻譯的標準和詩歌翻譯的方法等,存在許多爭議。漢語和英語在語言形式和文化背景上有很大的差異,如何將中英詩歌互譯一直是中外翻譯工作者關注的熱點問題。下面會從三個方面闡述。
(1)詩歌翻譯的可譯性。詩歌能否翻譯一直是一個有爭議的話題。在卡特福德1965年出版的《語言翻譯理論》中,他認為“語言之間存在著基本的、廣泛的意義轉換條件和手段,這就提供了語言間轉換的可能性”。中國翻譯理論家劉米清認為,兩種語言之間存在普遍的可譯性特征,這是由人類思維的基本形式和一般特征的同一性決定的。
翻譯理論認為,詩歌作品是可以翻譯的,其原因是:不同民族的生活和文化有著相似之處,從而使不同民族之間的語言和文化交流有可能成為可翻譯的基礎;詩歌是一種具有物質吸引力的文學作品形式,是表達情感和人類思想的共性,它決定了詩歌中的思想和情感可以通過不同語言的交流而產生共鳴。因此,詩歌翻譯中的思想情感內容可以被傳達和翻譯。
一般文本的翻譯不僅要翻譯其字面意義,而且要翻譯出字里行間隱含的文化內涵或具有民族文化特征的內容。詩歌翻譯在考慮形式美的同時,也要傳達原文的意義,形式不僅包括拼寫、大寫和書寫安排,還包括信息載體,形式本身就是詩歌的內容之一。形、神、韻的翻譯需要譯者的知識和語言能力,實際的翻譯工作也與譯者的綜合素質密切相關。
(2)詩歌翻譯的不可譯性。美國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曾經(jīng)說過,“詩歌是在翻譯中失去的東西”。周作人也說過:“詩是不可譯的,只有原作才是詩,其他翻譯都是詩的翻譯”。金月林委婉地說:“詩不可能譯。”由此推斷,詩歌不可譯??ㄌ馗5率紫戎赋隽藘煞N情況:一種是語言的不可譯性,反映在不同語言結構之間不準確的對應關系中;另一種是文化的不可譯性,反映在兩種文化附加意義之間不準確的對應關系中。
由于詩歌藝術的特殊性,詩人經(jīng)常運用夸張等修辭手段來營造詩意,營造浪漫的氛圍;在詞匯層面上,詩人突破詞的原始內涵與外延之間的對應關系,使詞的意義得以擴展,從而使之無法翻譯;在句法層面上,詩人往往打破單句表意功能模式,升華詩的深層含義,從而給詩歌翻譯帶來極大困難,至多是近似翻譯;在整體結構上,詩人融合了不同的情感,將詩歌的意境從平面上投射到三維空間中,然而,詩歌翻譯往往關注了原文,就很難把握譯文,很難做到兩全其美。
再如回文詩,它是中國語言文學中一種特殊的文學創(chuàng)作形式,是一種順讀、倒讀都是詩的文學風格,四言、五言、六言、七言、短句或長句都可以是回文,注重詞序且循環(huán)往復;有些回文體倒讀后成為一首新詩,新詩的字數(shù)和韻律與原詩不同,有的甚至改變了類型。中國特有的文體與其他語言的文體是不可比擬的,這時任何翻譯人員都很難表現(xiàn)出它本身的特色。
(3)詩歌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關系。詩歌凝聚了民族語言和文化的精髓,當詩歌被翻譯成另一種語言時,兩種語言和文化的碰撞就非常激烈。許多人表達了不可譯詩歌的感受。然而,從翻譯實踐的角度來看,人們多年來一直從事詩歌翻譯活動,并留下了大量的詩歌作品,充分說明詩歌翻譯的可能性。
說詩歌是可譯或不可譯似乎有點片面。在一定程度上,不同語言、文化差異和審美功能的特征決定了一些詩歌翻譯確實非常困難,且是不可譯的。另一方面,人類文化存在共性和經(jīng)驗的相似性,語言識別新事物的功能使得詩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翻譯。詩歌的內容和意境可以用另一種語言表達,可以達到翻譯的部分目的,讓目標讀者了解其他國家詩歌的內容和意境。譯者的主觀能動性可以創(chuàng)造出與原詩節(jié)奏相同或相似的語言效果。
詩歌翻譯中的可譯性和不可譯性因素并不固定。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兩種語言和文化的交流日益增多,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了解也在不斷加深,一些無法翻譯的因素可能是普遍接受的對應物,可以在兩種語言中找到并且可以翻譯。
二、詩體譯詩與散體譯詩
押韻和散體備受爭論。押韻翻譯是格律派的主張,他們把押韻、抑揚格等傳統(tǒng)的格律形式視為詩歌的精華。由于中國詩歌強調節(jié)奏、詞的簡潔性、句法的簡潔性甚至整個詩歌的風格。就翻譯詩歌的內在價值而言,節(jié)奏提供了一種范式,但也有可能對這些規(guī)則進行復雜而靈活的改變,此外,押韻翻譯作為一種傳統(tǒng)翻譯,一直影響著當下,自然取得了成功。
翟理思是中國詩歌英譯中格律派的早期代表人物,他堅持用押韻詩翻譯中國古典詩歌,他將李白等著名詩作翻譯成押韻詩,形成了獨特的風格,受到當時評論界的好評。后來,唐安石繼承了他的押韻傳統(tǒng),“我的目標是把詩歌譯成像中文一樣的詩歌。”他曾直言不諱地說,詩歌不能真正翻譯成散文,把一首詩翻譯成散文只是字面意思準確,更重要的是,中國古代詩歌一般言簡意賅,短詩多為精練的警句。如果一個簡潔的警句被翻譯成散文,它的語氣將是不一致的,因為沒有一首好的短詩,不押韻就能被家喻戶曉。
隨著詩歌的發(fā)展和讀者興趣的變化,統(tǒng)一的韻律翻譯模式在20世紀40年代被打破,查理斯·湯姆林森曾經(jīng)批評過翟理思翻譯王維的《送別》,“一半毛病在于它的荒謬的輕桃格律,”詩人堂納·臺維嚴厲地說,“當用韻律翻譯詩歌時,首先去掉的是腳韻,其次是格律。而那些外行者,總是覺得,不保留詩的物理特征,詩是不存在?!币虼?,散體翻譯者言之鑿鑿。
賓納是散體派的杰出代表,他的詩歌翻譯流暢自然,不分行散文。呂叔湘在《英譯唐人絕句百首》中把他的翻譯詩稱為“自由體詩”。在《漢詩英譯》序言中,又將其翻譯的詩歌與沃利等的詩歌一起歸類為“散體詩”。名字上的差異表明,中國譯者對待散體詩(散文體)和自由體詩的態(tài)度是一樣的。散體詩和自由散文稱為散體,并將沃利等的翻譯詩進行了分離,變成自由的風格,視為詩歌。因為分支散文沒有固定的節(jié)奏,只有音節(jié)的停頓,這是更接近于散文形式的詩歌翻譯。需要強調的是,散體的本質也是詩歌,它具有詩歌的內容和風格,與散文有著本質的區(qū)別。
透過韻、散之爭的表象,由此可知詩歌自身發(fā)展變化的軌跡。在新詩風形成的時候,賓納翻譯了唐詩,翟理思的翻譯先受贊譽,再受揶揄,這與當時的風尚有著密切的關系,他所使用的節(jié)奏、韻律和修辭,都屬于19世紀末浪漫派的古老傳統(tǒng)。詩歌風格對翻譯的影響所引起的形式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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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景辰